0%
第二章 大澤鄉起義,一次精心策劃的運動 揭竿而起

第二章 大澤鄉起義,一次精心策劃的運動

揭竿而起

陳勝撿起寶劍,先補了幾下子,把痛苦的將尉甲的痛苦結束了,再與吳廣衝出去,并力與將尉乙戰鬥。將尉乙未走幾招,被雙劍穿身而死。陳勝幫著吳廣,就這樣把兩個將尉都給殺了。
陳勝的隊伍遂像螞蟻一樣,紛紛沖城而進。原本可以憑藉堅城抵抗一兩個月的大城——陳城,遂被義軍拿下了。
於是眾人設壇而盟,皆「右袒」(袒露右肩),陳勝自立為將軍,吳廣為都尉,同時對外自稱是公子扶蘇與項燕,以從民所欲。
不說這麼多了,公元前209年七月,陳勝、吳廣帶領著九百戍卒,正式起義了。他們使用的據賈誼說是「斬木為兵,揭竿為旗」的粗劣(但是非常環保)的木質武器,首先去攻大澤鄉,把大澤鄉拿下來了。
將尉甲轉看吳廣,並奇怪地叫道:「咦!吳廣,你的眼睛怎麼看起來像不新鮮的魚眼?」
進入蘄縣以後,他們打開蘄縣裡的兵器庫,這幫人總算可以把自己充分武器起來了,不至於再被賈誼笑話了。陳勝給自己弄了一套最精良的皮甲,非常堅固,又弄了一柄銳利的大戟,叫副官給他拿著。這就是史書隨後所說的陳勝「身披堅執銳」——披著堅甲,執著銳兵器。
陳城是一個大城,是當時陳郡的郡治,一說是陳郡的一個縣,總之是個大城,乃九_九_藏_書是從前春秋時代陳國的都城。可是,陳縣的郡守和縣令卻不在,不知幹什麼去了,只有他的副手郡丞或者是縣丞,站在城門洞子里指揮戰鬥,和陳勝軍激戰。縣丞指揮了一會兒,一不小心,卻被打死了。於是陳城守兵大亂,指揮失靈。
陳勝攻下這些縣城,就收其兵(攻銍、酇、苦、柘、譙皆下之,行收兵)。當隊伍終於推進到陳城(大澤鄉以西兩百公里處)的時候,陳勝回頭一望,身後已經匯聚戰車六七百乘,騎千余騎,卒數萬人。
「你是當真的嗎?現在是在軍中,不是在縣裡!吳廣,雖然你是我的老下級,但不能像以前那麼亂開玩笑。」
大澤鄉並不是個自然村,當時是縣、鄉、邑三級編製,鄉和邑也都是有城牆的,五千戶以上為大的鄉,五千戶以下為小的鄉。大澤鄉隸屬於蘄縣的,是蘄縣的下一級。
是啊,夜裡裝狐狸叫,能不死魚眼嗎?
現在的秦王朝,是一個諸侯王都沒有了,而侯呢,秦也是很吝嗇,開國武將功臣,都很少有被封侯的,丞相李斯,是被封侯的,有食邑,算是屈指可數的幾個之一。
吳廣說:「我眼睛腫脹,是因為最近身體不好,我不打算去漁陽戍邊了,我明天就回家養病去。」
而如果繼續打到別的地盤,比如從read•99csw•com前趙國的河北地區被佔據以後,也要恢復趙國。陳勝的許諾是,你們跟著我造反,你們這些有功的戰將,將來就可以擇出個為趙王,下面有侯,如此等等。
當時打仗的時候,各郡縣都要出兵,由縣尉帶兵。縣尉是僅次於縣令的第二把手,專管軍事,俸祿為二百石至四百石左右,高於屯長二百石。
眾徒屬先是被陳勝說他們統統要死的話嚇住,隨後被陳勝的號召和赤誠所感染,於是眾徒屬無不雀躍,齊聲高呼:「敬受命——」
凡是縣尉(四百石)出去帶兵了,就改叫將尉。這次在大澤鄉帶隊的將尉有兩個,分別叫作將尉甲和將尉乙。這天中午,倆將尉找來陳勝、吳廣他們喝酒,準備飽餐一頓之後,擇日拔營啟程北上。
就這樣,屯長陳勝在大澤鄉外的軍營里振臂一呼,九百戍卒與隨後的天下豪傑奮起響應,雲合霧集,隨風飄蕩。他們從此走上了一條激|情燃燒的澎湃人生之路。
陳勝喊的這個口號,「王侯將相」,反映了當時普通布衣普遍地渴求發達。陳勝主張「大楚興」,那就是要給從前的戰國諸侯王國楚國復國,那麼復國后,就要有楚王,下面有侯和將相(將相可以指中央朝廷的將和相,也可以指諸侯王國的將和相,諸侯王國內部,read.99csw.com最大的官也是將和相)。
「我很認真的。我這麼體貼又顧家的男人,不在家照顧老媽和老婆,而去戍守什麼破漁陽,豈不是大材小用!」
「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明早可以出發不?」將尉甲問。
其實,九百戍卒前往漁陽邊境,縣裡應該自備甲具武器,隨隊伍運送北上。所以我們估計這九百人,應該是被武裝起來的。雖然不至於像美國大兵那樣武裝到了每個牙齒,但拎著純環保的木頭棒子,似乎也並不必要。
賈誼是個漢朝文人,和所有文人一樣,寫文章喜歡製造強烈對比,他故意把起義軍武器裝備寫得很差,目的不外乎是想說,秦還是那個秦,為什麼前邊那麼強,後邊如此弱呢?都是因為秦「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建朝以後不修「仁義」了。為了構制對比,賈誼故意把陳勝的裝備寫得很差。唉!這大約就是以文害意吧。
賈誼在《過秦論》中說陳勝的戍卒「斬木為兵,揭竿為旗」,又說他們使用的都是鉏(chú,鋤頭)、耰(yōu,無齒耙)、梃(tíng,木棍子)什麼的。木棍子也就罷了,鋤頭、無齒耙純粹是無稽之談。這幫人是集結起來北上的戍卒,隨身攜帶著鋤頭、無齒耙幹什麼呀!
陳勝說:「準備倒差不多了,但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比九_九_藏_書較悵然,還是讓吳廣先說吧。」(他已經跟吳廣編好了一套激怒將尉的詞。)
陳勝對眾戍卒們說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並不是要絕了王侯的種。實際上,目前秦王朝已經絕了王侯的種了。王是指諸侯王,類似從前戰國時代的齊國、趙國、楚國這些國家都有王。侯則小得多,也不是行政官職,而是爵位,享有一個鄉或者縣的民戶作為他的食邑,這些民戶交的租稅,都給他家,歸他家世襲享用。
因為是攻下了六個縣的縣城並且收其兵,所以陳勝的部隊,並非是一水兒的貧苦農民。
陳勝當即召集自己的徒屬都過來,也就是這幫戍卒,陳勝說道:「爾等聽著,這段時間天一直在下雨,雨水耽誤了我們的行程,現在跑到漁陽那裡都已經失期(遲到)了。失期,按照法令,應當斬首。即便就是不斬首,在外邊守邊,那也是十分之六七要死。而且壯士不死則已,死就要以死謀求自己的大名!王侯將相,難道一定非得是有這個種才能當上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們今天就此起大事,爾等只消不計生死,斬將奪城,略地成功,我陳勝計功授封,若不能保你們名忝王侯之位,身列將相之行,我陳勝有如此柱!」說完,一劍向帳門的柱子擊去,劈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吳廣說:「不要啊!不要read•99csw.com啊!打死軍官是犯法啊!」他的士卒們也趕緊跑來看,但見吳廣左右躲滾,被打得像一條冒著煙兒的舊軍毯,灰塵四濺,嘴裏兀自還疼得「縮縮」地叫,像是吃了什麼燙的東西。
不管到底是不是木棍子,起義軍攻下大澤鄉之後——又「收而攻蘄」。收,顯然是收了大澤鄉的人(或者兵,包括兵器),然後很快從大澤鄉出發,又攻破了大澤鄉所隸屬於的蘄縣的城牆。攻擊蘄縣縣城,靠著木棒子就更不可能了。
陳勝捏著大戟,披著堅甲——當時甲都是牛皮的,乘坐戰車,迅速向西推進。起義隊伍沿途先後攻下了銍、酇(cuó)、苦、柘、譙諸縣,這些縣都位於安徽西北部到河南東部一帶。
那麼,陳勝九百人攻大澤鄉這個有城圍的地方,使用的會是大棒子和竹竿嗎?
將尉乙過來,一腳把他踹倒。將尉甲舉起竹板,照著吳廣的屁股結結實實就是連擊七八下子,一邊打一邊還喊:「我叫你養病!我叫你養老!我先打你一頓,病就好了!」
正在這時,將尉甲由於打得太賣力了,身子甩動太厲害,他的佩劍從劍鞘里滑出了小半截。吳廣見狀,躺在地上,來了一個「猴子摘桃」,捉住將尉甲的劍把,抖腕抽出,寒光向上一刺,劍尖「咯吱」一聲從將尉甲的后心穿出。將尉甲倒退一步,倒在地上連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