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已是高翔第十幾次來電話了，但是木蘭花卻還是第一次接到，當穆秀珍拿起電話之際，木蘭花笑道：「安妮，你猜猜胡天德走私的是什麼？」
在水警輪上，不到五分鐘，就有六名潛水人員下了水，去檢查那三艘遊艇的底部，潛水人員都是配備有特殊的檢查儀器的。
高翔一揚手，將搜查令放在胡天德的手中。
胡天德立時轉過頭去，跟在胡天德身後的十名大漢，也轉過頭去。他們自然一眼便看到岸上和碼頭附近的情形，他們也明白，他們已被包圍了！
高翔望著他，一聲不出，等到他叫完了，才顯洋洋地道：「如果你一定要的話，那麼你就食去吧，你以為我會笨得不帶搜查令么？」
木蘭花冷笑了一聲，道：「他編了如此拙劣的一個謊話來騙我們，當然是有目的的，如果我當面揭穿他，那就打草驚蛇了。」
胡天德的那件事，她們幾乎已經忘了，因為她們都覺得這件事已經完結了，緝私人員人贓並獲，還會有什麼意外發展？
可是他們所做的手勢，卻全是在告訴高翔，搜查一點結果也沒有，在遊艇上，找不出什麼可疑的東西來！
就算那隻大木箱已被拆開，箱中的東西也不在少數，即使是被分成了三份，分置在三艘遊艇之上，要找到他們也不是難事！
胡天德到了警署之中，只說他那三艘遊艇是租來的，那十個人，他以前從來也未曾見過，而那十名大漢卻什麼也不說。
胡天德還是滿面笑容，鞠躬如也，跳回了他自己的遊艇。而「兄弟姐妹號」也已掉轉了頭，向前疾駛而出。穆秀珍在甲板上，重重地頓了一下足，道：「倒霉，原來是那麼一回事！」
高翔向身後一揮手，後面一輛警車中，立時躍下七八名探員和多名警員來，高翔命令著他們：「到那三艘遊艇上去搜查，搜查的目的物，是一隻大木箱——」
但是，很快地，他又恢復了鎮定，交叉著手，站著不動。在他身後的那十名大漢，更是自始至終，一聲不出，臉上神情漠然，像是對眼前所發生的事，完全和他們無關一樣，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只採取旁觀的態度！
高翔的心中苦笑了一下。胡天德並並不是好惹的人，他有著一切現代的知識，既然在他的口中，講出了「誣控」這樣的字眼來，那麼，他是一定要對自己採取法律行動的了。如果自己找不出走私的證據，那麼……
胡天書講到這裏，伸手向上指了一指，他指的是一幢相當大的花園洋房，那幢洋房，離木蘭花的住處，大約只有半哩之遙。
她將潛水器的速度減到最慢，向前慢逼近過去，然後，在離那叢礁石，只有不到十碼處，停了下來。那地方，有著一大簇海藻，穆秀珍便躲在那簇海藻之中，當她進入那簇海藻之際，有一隻很大的八爪魚，吃驚地向外逃去。
高翔一揮手，隱伏在一旁的警員，一齊現身出來，而水警輪也在這時，來到了那三艘遊艇的附近，水警輪上響起了呼喝聲，警告遊艇上的人，不可妄動。
高翔一面注視著那三艘遊艇泊岸，一面拿起無線電話，通知了已趕到九號碼頭附近的水警輪，吩咐水警輪接近碼頭，進行監視。
但為什麼還找不到呢？
但是，事實的發展，往往是出人意表的，當然，以木蘭花過人的聰明，也決不能料中一切事情的意外的變化！
高翔又揮了揮手，有十二個警員，便在上碼頭的必經之路九*九*藏*書兩旁，隱伏了起來。高翔倚在警奉立旁，悠閑地燃著了一支菸。
兩輛警方的車子，駛抵九號碼頭之際，看到三艘遊艇，正在向碼頭駛來，遊艇的顏色，正如木蘭花形容的一模一樣。
「當然可以的，胡先生，如果你希望你的律師親眼看到你的走私品被搜出來的話，你立時可以打電話去叫他來此處的！」高翔冷冷地回答。
她們盡興地在小島上遊玩著，一直到天黑，她們才回到了「兄弟姐妹號」，就在她們剛在吃飯之際，高翔的無線電話又來了。
胡天德突然在無意之中，捉住了高翔的一個錯處，他頓時理直氣壯了起來，大聲嚷道：「一定要有，如果沒有搜查令，你就是違法！」
只見胡天德的臉色變得十分之難看，那顯然是高翔的話，講中了他的心坎！高翔甚至可以肯定，那隻大木箱，仍在那三艘遊艇之上！
穆秀珍看著那叢礁石之後，不斷有汽泡升起，但是她卻看不到那礁石後面的人，當然她也不如道那些潛水人在做什麼。
「那我用無線電話去通知高翔！」
高翔一面說，一面留意著胡天德的神色。
「如果我已算是被拘留了，那我立即要見我的律師！」胡天德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一本正經提著要求。
安妮又縮進了駕駛艙，「兄弟姐妹號」立時向前破浪駛去，不一會，便已泊定在那個小島的岸邊，木蘭花、安妮一齊上了岸。
穆秀珍本來也想發表自己的意見的，可是，這時她已聽到了高翔的聲音，由於高翔的聲音十分急迫和緊張，是以穆秀珍只是張大了口，並未曾發出聲來。
他尖聲叫了起來，道：「什麼？走私？高主任，我想你一定弄錯了人，我甚至懷疑你認錯了人，我是胡天德啊，高主任！」
胡天德苦笑著，接過了搜查令，他想不到高翔竟會那樣地捉弄他，在圍觀者的轟笑聲中，他感到尷尬之極！
「我們在小島上玩，什麼事啊？」穆秀珍立時反問。
「你們賭的是什麼？」
木蘭花瞪了穆秀珍一眼，道：「但是胡天德這個人，我卻要對他另眼相看了，這人的急智，確然驚人！」穆秀珍又不明白了，她道：「這……傢伙編了如此拙劣，被你立時識穿的謊話，你如何還說他的急智，十分驚人，不是矛盾了么？」
但是，穆秀珍卻可以肯定，他們所要打撈的東西，決計不會是一具屍體，打撈一具屍體，是絕不需要那麼大的鐵鉤的。
「那是一個朋友的則墅，」胡天德補充著，「我們看他在海面上掙扎，可是風浪實在太大，看著看著，他就不見了。」
在那個凹痕之旁，有著一條斷了的鐵鏈，相當粗，穆秀珍將之拾了起來，除此之外，便沒有什麼發現了。
當然，在那樣的情形之下，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那三名大漢立時被捉住，在他們的懷中，也立時搜出了一柄威力相當猛的手槍來。
可是，時間慢慢地過去，已過了四十分鐘，潛水人員下水之後，也有二十分鐘了。然而，仍然是沒有結果。
胡天德陡地一呆，在他身後的十個人，也是一呆。
高翔並沒有作什麼表示，因為他看到海面上，四艘水警輪正在漸漸接近，但是卻還不夠近，如果胡天德一有了警覺，而他的那三艘遊艇，又有足夠的馬力的話，還是可以硬沖了出去的。是以高翔不想打草驚蛇。
高翔的聲音在電話中傳了過來，十分清晰，連木蘭ｒeaｄ.99ｃsw.ｃｏｍ花和安妮兩人也可以聽得到，他道：「秀珍么？你們怎麼不在船上，我和你們聯絡許久了！」
木蘭花和他說得十分明白，那是一隻大木箱！
他冷笑著，道：「胡先生，你明白了么？我想你已經明白了。在那隻大木箱中是什麼？照你的德行來著，那應該是一箱香水，對不？」
穆秀珍向木蘭花報告著經過的情形，她也聽到了木蘭花的吩咐，叫她回「兄弟姐妹號」去，穆秀珍在十五分鐘之後，便已上了「兄弟姐妹號」的甲板。她將那一截大約有三四呎長的鐵鏈，放在甲板上，木蘭花拿起來看了一回，道：「原來胡天德是在干走私的勾當！他大約是想利用暴風雨來掩飾他的走私，可是走私的小艇卻出了事！」
「蘭花姐，」安妮道：「我們看到那小艇的時候，小艇上只有一個人，並沒有看到什麼大木箱啊！」木蘭花笑了起來，道：「安妮，你對於走私的事情，太生疏了，海上的走私者在近岸時，會將私貨放在船上么？當然不，他們將私貨吊在水中，那麼即使遇上了緝私船，也可以敷衍一陣，那小艇也是用這個方法，將大木箱吊在水中的，駕駛小艇的人運氣太差了，大木箱竟被夾在礁石之巾，以致他的小艇，在海中進退兩難，當時風浪一定還不十分大，等到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可能已在海面上掙扎了許久了。」
高翔噴出了一口煙，道：「證據？胡先生，請問你帶著潛水人員出海，是為了什鏖？不見得是想去收集貝殼吧？」
她來到了那礁石之後，還可以看到在兩塊大石的海沙之上，還有著一個相當深的痕迹，那自然是這個大木箱沉沒的所在了。
胡天德立時睜大了眼，張大了口，他那種吃驚的神情，比電影上的第九流小生，好不了多少，但他總算是在表示吃驚。
穆秀珍怒道：「這王八蛋！」
接著，礁石之後，冒起了大蓬水泡來，穆秀珍看到了那隻大鐵鉤，鉤住了一隻很大的木箱，升了起來。那隻木箱大約有五呎長，兩呎高，四五呎寬，木箱上面還有著字，但由於木箱上升時，將海底的浮沙，一齊帶了上來，是以穆秀珍並未能看清楚那本箱上面的是的是什麼字，隨著木箱吊起，四潛水人，也一齊向上浮了起來，轉眼間，上了水面。
穆秀珍恍然大悟，道：「那麼，他是要我們對這件事不再有任何懷疑，從此之後，再也不去管他的閑事？」木蘭花點點頭道：「是的。」
「當然不，秀珍，你去更換潛水設備，利用海中那個小潛水推進器，在海底逼近他們，你的行動要小心，不能被他們發現，而你也只在暗中監視，看他們的潛水人員，究竟在海中幹什麼勾當。記住，不論他們幹什麼你都不能採取行動，我等著你的報告！」穆秀珍十分高興，如果木蘭花要她留在艇上那她便大不高興了，是以她興沖沖地答應著，奔進了艙中。十五分鐘之後，穆秀珍已然在海水中了。
「潛水自然不犯法，但是在海底的礁石中，吊起一隻大木箱來，而這大木箱又牽涉到一個在暴風雨中死在海面上的人時，那就有些問題了！」
幸而高翔想出了這一著來，當警員奉命去檢查胡天德和跟著他的那十名大漢之際，那十名大漢中的三人，突然拔腿便逃。
那兩個潛水人，是合力握著一隻相當大的鐵鉤，一齊向下沉來的，而那隻大鐵鉤之上，連著一條相當粗read.99csw.com的鐵鏈，直通到水面之上。
高翔是在接到了無線電話之後，立時下令緝私人員出發的，緝私人員分赴四個碼頭，由於木蘭花說最可能是九號碼頭，是以高翔自己和緝私人員，一齊到了九號碼頭，那是在接到了無線電語之後十五分鐘的。
「唉，秀珍，你也太粗心大意了，他的話中，有好幾個破綻，是難以自圓其說的。第一，他為什麼不報警？而要自己來打撈屍首？第一下他說『打賭』之際，有很多朋友一齊在，那麼，為什麼打撈『屍首』時，卻只有他一個人來？第三，這件事根本可以不被我們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鄭重其事地講給我們聽？可知他是要我們相信他所說的話！」
「一架設備齋全的直升機。」
他的話還未講完，木蘭花已發出了一連串的冷笑聲來，道：「胡先生太客氣了，你不去訛詐人家，人家已然要感謝上帝了，請吧！」
胡天德道：「這個和我打賭的朋友，只是隻身一人，無親無靠，但是我怕會有人趁機來訛詐我，是以想兩位女俠幫助……」
穆秀珍又呆了一呆，才道：「為什麼？」
高翔心中，再度苦笑，他道：「你們的身上，也一樣要進行搜查，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混溜過去了！」
胡天德才一踏上跳板，向前看去，就看到了高翔。
海底下的海水，也十分混濁，在一百呎深處，比較清楚些，潛水器無聲地向前滑行著，穆秀珍小心地四面張望著，估計著離那三艘遊艇的距離。
高翔心中暗自覺得好笑，他心忖，作姦犯科的人，往往以為自己神通廣大，所作所為，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在大多數的情形之下，正當他們興高采烈之際，天羅地網早就撤下，在等著他們上鉤，他們還渾然不覺！
「那是我要使他以為我們已相信了他的話！」
而那隻大木箱也被吊出了水面，水面上起了一陣波動，轉眼之間，便已恢復了寧靜，穆秀珍注視著水面，只見水面上立即劃出了幾道浪痕，顯而易見，那是三艘遊艇，已然駛走了，穆秀珍從海藻叢中出來，向前游去。
探員和警員奉命而去，水警輪上也有探員和警員，登上了那三艘遊艇，每一艘遊艇上，至少有十五個人以上在進行搜索。
穆秀珍大聲道：「我們找胡天德去！」
但是胡天德卻並沒有停留，他繼續向前走來，在他走過了跳板，踏上了岸之際，他和高翔隔得更近了，他和高翔揮了揮手。
木蘭花笑道：「我們去找他做什麼，告訴高翔，由高翔派緝私人員去辦這件事好了，我相信還可以在他們未將私貨運到口的地時將他們截住的，我看到三艘遊艇向西駛去，他們泊岸的地點，多半是九號碼頭！」
高翔冷冷地道：「胡先生，非法懷械，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當然是毒品！」安妮回答。
不出木蘭花所料，在涉灘上，全是貝殼，有的是平時極罕見的，她們甚至找到了一枚「紅翁戎螺」，沙灘上響著她們的歡笑聲。
胡天德苦笑道：「朋友一場，我明知他不曾有生還的希望了，是以只好一清早便來打撈一下他的屍體，看看是不是能夠找得到了。」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任由他們去進行么？」
「好！」安妮和穆秀珍拍著手。
是以穆秀珍立時道：「這種人，死有餘辜！」
木蘭花淡然道：「原來是這樣。我看不出這件事會造成你的什麼困難，也看不出為什麼非要對我們提起九-九-藏-書這件事不可！」
胡天德的面色，十分之難看，他回頭向正在被搜索的三艘遊艇看了一眼，冷然道：「我以為，這樣的搜查，也應該有搜查令才是。」
「不必了，你還未曾回來時，我便已經通知高翔，我想，緝私人員，早已出發，不久就可以在幾個他們可能泊岸的碼頭上截住了！」
十分鐘之後，她已看到前面有一大叢海底的礁石。而在那一叢海底的礁石中，不斷有汽泡升了上來，穆秀珍是潛水專家，她自然立時可以肯定，那一叢礁石之中有人在活動！
胡天德陰森森地道：「你說得對，在法律之前，人人平等，高主任，別以為你可以為所欲為，在法律之前，你一樣溜不過去！」
「當然不信！他已經立即想到，我們的住所，正在可以看到那小艇在風浪中掙扎地位，他知道我們看到了那小艇，也看到艇上的那個人，和小艇在風雨中覆亡的一切經過，也知道我們是來查看究竟的，所以他才臨時編了那樣的一個故事！」
高翔搖了搖頭，道：「我想不必了。」
他曾用無線電和木蘭花聯絡，但是木蘭花、穆秀珍和安妮三人，都在沙灘上遊玩，根本不在船上，自然也沒有人接聽他的電話。
胡天德抬起頭來，他面上帶著相當勉強的笑容，道：「高主任，有何貴幹？」
木蘭花沉聲道：「秀珍，你相信胡天德的話么？」穆秀珍一呆，道：「蘭花姐，如果你根本不信胡天德的話，那麼為什麼他一講完，你就立即離去了？」
高翔笑著，道：「請你過來，胡先生。」
胡天德吸了一口氣，攤開了雙手，裝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姿態來，道：「我看到了，這不是開玩笑，而是你在濫用警方的權力！」
「他不信我們是來釣魚的？」
高翔又燃著了一支菸，道：「你不必高叫，我自然認得出你，不錯，是走私，那就是你被捕的理由了！」
木陸雙方面的包圍，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的！
而這四個字是如此簡潔有力，胡天德的臉色立時變了，然而，他卻立即笑了起來，道：「高主任，你在和我開玩笑么？」
高翔又發命令：潛水人員立即準備下水，檢查遊艇的底部！
高翔呆了一呆，冷笑道：「如果你以為這樣一說，我就不會搜查，那你就大錯而特錯了！」
胡天德也冷冷地道，「高主任，請你弄清楚，非法攘械不是我，我又何必說什麼話？」
高翔冷笑了一聲，道：「開玩笑？胡先生，你回頭看看，這像是在和你開玩笑么？」
顯然潛水人的目的，的確是在打撈什麼東西。
「蘭花姐，你何以肯定他說的是謊話？」
高翔開始感到有些不安了。
搜索在進行著，每一艘遊艇上，負責的警官，每隔幾分鐘，便站在船頭上，和高翔做一個手勢，報告他搜查的結果。
穆秀珍依照著木蘭花的吩咐，不採取任何行動，只是窺伺著。她看到那兩個潛水人，帶著大鐵鉤，也到了礁石之後。
而木蘭花等三人，以為胡天德一上岸，是必然被高翔兜截住，事情也定然可以告一段落，是以根本未曾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木蘭花又「哼」地一聲，穆秀珍的心中也越想越氣，因為為了那個無聊的打賭，她和木蘭花，昨天也幾乎喪生在暴風雨之中！
木蘭花「哼」地一聲，胡天德繼續道：「於是他便去了，我和幾個朋友，在岸上看著他——」
安妮在駕駛艙中大聲問道：「那麼，他是為了什麼？」木蘭花九九藏書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去，那三艘遊艇，已變成三個小黑點了。木蘭花道：「我還是未能知道，但是我想，那一定是違法的勾當！」
胡天德一挺胸，道：「我出海去玩，潛水是我的嗜好，這難道也犯法么？」
那三艘遊艇上的水手，工作十分嫻熟，不一會，遊艇便已泊了岸，遊艇上的人，也開始上岸，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正是胡天德。
胡天德卻突然開口了，他語氣之堅定，態度之堅決，倒令得高翔也為之愕然，他大聲道：「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你說我走私，說我在海底撈起了什麼大木箱，那麼，你可以搜查，你可以將你的話用事實來證明！」
胡天德咳嗽了一聲，道：「高主任，還要多久？我想，你可以慢慢找，甚至可以將這三艘遊艇拖到船塢去，一片片拆開來。但是我們卻不能奉陪了，我們可以走了么？還是一定要我們參觀你這種毫無根據的誣控？」
她心中正在考慮，自己如何可以轉到礁石的後面去，而不被別人發覺，她還未曾想出辦法來，突然，又看到兩個潛水人，從海面上向下沉來！
因為高翔所在的位置，就在碼頭對面，相距只不過二十多碼。高翔清楚地看到，胡天德在一抬頭，看到了他之際，身子震了一震。
穆秀珍拍手笑道：「哈哈，只怕他們見到了緝私人員之後，還身在夢中，不知道已然東窗事發哩！」木蘭花雙手伸了伸，道：「當然他們想不到，我們駛出去，我知道在前面大約七八哩，有一個小海島，有很平坦的沙灘，暴風雨會將許多貝類動物卷上沙灘來，我們去看看，說不定可以找到幾枚十分稀有的深海貝殼哩！」
胡天德繼續向岸上走來，跟在他後面的有八九個人，全是彪形的大漢，胡天德顯然無意和高翔說話，他上岸之後，只向前走出了四五步，便立時向右轉去，但也就在這時時，高翔將手中的菸，向地上一拋，叫道：「胡天德！」
胡天德頓著足，道：「好，你總不能無原無故說我走私的，證據呢？證據在什麼地方？我們是生活在一個法治的社會，是不是？」
高翔講到這裏，略頓了一頓，又補充道：「大木箱可能已被拆散，是以要徹底搜查，水警輪上有雷達搜索器，可以配合使用。」
高翔自己親自在搜查胡天德，但是在胡天德的身上，卻一樣找不出什麼可疑的東西來，然而那十名大漢，卻毫無例外，懷著槍械！
高翔十分慍怒，喝道：「檢查他們的身上！」
在胡天德的律師趕到之後，高翔無法再扣留胡天德，只好任由他離去，高翔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感到十分之沮喪！
「一點也不矛盾，」木蘭花徐徐回答，「當我們才一接近他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但當他一認出我們是誰之後，他便知道我們是為什麼而來的了！」
「你被捕了！」高翔只回答了他四個字！
當然，那十名大漢全被押上了警車，胡天德也一樣被帶往警署，然後高翔又命令留下一艘水警輪，監視著那三艘遊艇。
遊艇上的水手，也全被趕上了岸。胡天德的臉色，十分難看，在碼頭四周圍，圍滿了人。敏感的新聞記者，也已趕到了，閃光燈不住地閃著，胡天德是著名的花|花|公|子，花|花|公|子涉嫌走私，那將是最佳的本市新聞！
她老實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胡天德無可奈付地站了起來，木蘭花已然道：「準備駛出海去，別打擾了胡先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