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杯茶 一苦二甜三回味
我們按小鷗所指的地址來到大昭寺附近，散兵突然說他想在八角街買些禮品帶回去，我跟海濤便陪同他走進一家又一家紀念品店。
「不太配。」我打量著海濤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從每一層的長廊中走過，我們被畫中的那種美麗的自然風情所吸引，散兵和海濤在看畫的時候忍不住拍照。忽然一陣美妙的揚琴聲將我的目光吸引過去。
「摩卡，我是真的想送一件禮物給你。」走出幾步，散兵固執地想拉我回去。
我們在布達拉宮廣場附近找到一間小餐館，正吃飯時琛打來電話：「我靠，摩卡你夠歷害的，失蹤了好幾天呢，我就快貼大畫報登尋人啟事了！」琛在電話里又開始罵人，看樣子是氣壞了。
「不，你不配那項鏈。」話言剛落，海濤便撲過來要捉我，我哈哈大笑著躲閃到散兵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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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散兵，這個東西太貴重我無法接受，而且我不想讓你為我花一分錢。」我認真地告訴散兵，他賺錢不容易，我不想浪費一分一毫。
「你是懷舊的人。」老人慈祥地拍拍我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去山區了沒信號，昨天剛回到拉薩。」我知道琛是關心我的，生怕我出什麼意外，連連在電話里給她賠不是。見我沒什麼事琛也放心了，她讓我一定在月底趕回深圳，然後接我一起去北京。
「是我那
read.99csw.com個上海同學，他說這次西藏之行像是一個種桃樹的農民。」散兵把手機收起來，不給我看簡訊的內容，我暗自猜測，他們男孩子間一定又開葷笑話了。
「喜歡嗎？我買給你。」散兵拿出錢包準備付錢了。
「第三道茶代表了人的老年，回首往事感慨萬千。」
「那就是緣分，你跑不掉了，以後過生日的時候不管你在哪個城市我都去找你，我們一起慶祝。」散兵說這句話時一臉的喜悅。
「喂，你們兩個也要注意一下我的感覺嘛。」海濤終於忍不住敲著桌子笑著表示他的不滿。
「少來啦，我又不是什麼美女，你同學怎麼說？」我很想知道他同學的看法，會不會象琛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第二道茶代表了人的後半生，伴著甜蜜溫馨。」
我想起這幾天走的都是山路，中國電信覆蓋網路鞭長莫及，琛一定是聯絡不到我才會急成這個樣子。
「不要，你既然把目標定在上海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不想你的決定因為我而改變，或者12月我去北京交稿后再到上海找你。」說完之後連我自己都驚呆了，我竟然願意為他去上海。
「一苦，二甜，三回味，是茶的名稱，也是做人的道理。人生如同飲茶，第一口與最後一口的味道自是不同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懂得生活的人，在哪裡都能沖得出好茶。」散兵抒發著他的感慨，引得我連連點頭九-九-藏-書。
「對不起，對不起。」我和散兵含著笑輪流地為海濤不停夾菜。
「說我認識了一個咖啡美女，正好是我喜歡的類型呀。」
前峰是專寫西藏民俗風情的寫手，他的作品常常被《西藏民俗》雜誌發表，我們的話題自然多了起來，其實從雲南一路走過來，我始終對下蠱茶的傳說比較感興趣，所以便問起前峰有沒有真正的走近過養蠱人家。
好久沒有睡過床鋪，直到早上十點太陽高照時我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中午時散兵過來敲門，他提議要請客，今天大家再美美地吃上一頓。
「不許跟他說，什麼都別跟他講。」我笑著警告散兵。
「我正想換個新工作，深圳，上海都是我的目標，去深圳發展也不錯啊，至少可以和你在一起。」
「怎麼樣？」海濤徵詢我們的意見。
「當然，你要是不相信這次旅行結束后我就跟你一起回深圳，至於上海的東西可以讓我同學寄過來。」他說得一本正經，看來並非剛剛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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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將這個故事講完時，眾人點頭。
散兵拉著我走到一個滿是象牙飾物的專櫃前，很快看中了一小顆白色精雕細琢的象牙。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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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就是價錢貴了點。」我也喜歡這種精緻小巧的飾物，既好看，又能避read.99csw.com邪。只是掛墜上的標籤有些讓人無法接受，人民幣800元。
「你願意為我去深圳？」我不相信地望著他。
「她故意逗你，很不錯的款式。」散兵拉住海濤說出他的意見。
「不好，你不是想去上海發展嗎？」我走過來也疊衣服。
海濤對我揮了揮拳頭，又無奈的對散兵搖搖頭：「兄弟，女孩子不能太寵的。」說完去交款了。
「你是11月20日?我是21日的，我們的生日只差一天哦。」這真是太巧了，我們同樣感到意外。
小鷗已站在陽台頂伸開雙手迎接我們的到來，並熱情地介紹她的兩位報社同事小劉和前峰。
「我喜歡第三道茶。」被老人一語點破禪機，我心想發明這三道茶的人一定是個閱歷豐富之人。
「買給我？」我大吃一驚，不由分說地從散兵手裡搶過象牙掛墜還給售貨員，拉著他便往門外走。
「等這次旅行結束后我去深圳找你好嗎？」
「第一道茶代表了人的前半生，充滿苦難曲折。」
「誰的信息，這麼好笑。」我湊過去問。
當我雙手接過茶杯時，白族老媽媽開始站在一旁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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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到了小鷗說的地方，在大昭寺後面的一間酒吧閣樓里。順著小閣樓走上陽台可以看到樓道里掛滿了一些現代畫家的油畫作品。
他不再堅持，一直沉默地跟在我身後：「摩卡，九九藏書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喜歡你，你是個懂得為別人節省的女孩。」
老人笑了說，孩子，你不覺得人生的道理就像這三杯茶一樣，又苦又甜又值得回味嗎？
那枚掛墜用天然象牙雕刻而成的一個佛像栩栩如生。我知道玉有一半雕功一半玉之說，以對玉的了解從這枚象牙的雕功和成色來看，它也算是上品了。
「沒說什麼，只是說我今年走了桃花運。」他的同學說的話一定不止這麼多，散兵想起他同學時又忍不住大笑。正在這時，他手機簡訊響起，散兵看過之後依舊大笑不止。
小鷗打來電話她正在大昭寺旁參加一個在西藏畫家的聚會，讓我們無論如何要去看看。反正下午沒事，也不妨去湊個熱鬧。走出小餐廳時，我跑到水果攤挑了一隻最大的柚子分成三份與海濤和散兵邊走邊吃。
在一個擺滿飾物的精品店裡，海濤相中了一款藏銀的護身符，戴在脖子上喜歡得不得了。
一苦二甜三回味？我放下茶杯抬起頭去看老人。
臨出門前，看到窗外昨晚洗的衣服早已干透，我請散兵幫忙把那些衣服收拾好，他坐在床頭一邊疊衣服一邊跟我聊天。
「提我？提我做什麼。」
「她說了，不跟你說，讓我什麼都別跟你講。」散兵在電話里學著我的語氣將我的話轉達給他同學。想必是又在電話里挨糗，他將手機放在耳邊不住的大笑。
「呀，小墟？」我開心地叫著揚琴演奏者的名字，是小墟，一頭凌亂的
https://ｒeａd•９９ｃsｗ•ｃｏm長發披肩而下，想不到會在這裏再遇見他。「昨晚跟我上海的同學打電話提起你。」
「你覺得怎麼樣？」他手裡拿著那顆精緻的象牙轉過身來問我。
我才放下電話散兵的手機又響起，他看了看號碼：「是我那個上海同學的，肯定是問我們兩個怎麼樣了。」
前峰說他對這些事也只是道途聽說，常聽人講在墨脫地區有些藏民下蠱，也就所謂的一些細菌藏在指甲中，在給客人倒茶時，趁其不備將菌抖落在茶杯中，客人喝下后便會身體不適，快則幾個月，慢則幾年就會發病而死。聽了前峰的下蠱茶，我也來了興趣，給大家講起雲南之行的三道茶：
「HI，摩卡，又見到你們。」小墟也開心地笑了，從那晚相識起他已經把我們當成朋友。
在雲南大理金棱島的一間白族民居內，一位身穿民族服飾的老媽媽攔住我問我是否要嘗嘗本地的三道茶。我問三道茶是什麼意思，她不說話，只管讓我先坐下，然後端上來三個空杯子，在杯子中將茶水泡好，再一杯杯舉過頭頂，端給我。
「摩卡？」
「項鏈不配我？」海濤問。
「可是11月20日是我的生日，我想跟你一起過。」散兵嘆了口氣說想想我們再過幾天就分開了，真不知下次什麼時候再見。
10月20日
小鷗則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散兵是個懂得品茶的男孩，更是懂得品味生活的人，摩卡，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