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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暗訪假煙窩點 第十二節 多少欠了點情債

第一章 暗訪假煙窩點

第十二節 多少欠了點情債

她突然不說話了,冷冷地坐著,場面顯得非常尷尬。我說:「這玉溪香煙果然很好抽,口感很好。」她不言語。我又說:「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她還是不言語。我沒話找話地說:「到了這個季節了,天氣還是這麼熱,真想不到。」她別過頭去。
我打開房門,嬌娘徑直走了進來,坐在我的床鋪上,眼睛看著牆角,她成熟的胸脯在長袖緊身體恤下劇烈起伏著,她豐|滿修長的大腿緊緊地包裹在牛仔褲里,看起來很性感。和我一起坐車回到城中村的時候,她還沒有穿著這身衣服,她是回來后才換了這身衣服,來找我的。
我甚至在想著,如果當初答應了嬌娘,那麼今天我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我突然覺得很後悔。
現在,我明白了,她其實就是在向我表白她的愛情。可是那時候我混沌木訥,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愛情發生在我和她之間。我當時已經年近而立,不名一文,潦倒不堪;而她當時才二十齣頭,潑辣能幹,積攢了對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的10萬元。
她說九-九-藏-書:「結婚後,我就不能出來了,可是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個偏遠的鄉村,我想留在城市裡。」
可是,我一直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開始跟蹤我,不知道她跟蹤我的目的。當初如果是為了防範我,現在她肯定也不會告訴我她曾經跟蹤我的事情。還有,這個黎明,這個安靜的黎明,別人都在酣然入睡中,她為什麼會來到我的房間?
我說:「這多好啊。」
一家家學校拒絕了他,學校都在追求升學率,沒有人會抽出時間聆聽思想家的觀點。一家家工廠的保安將他拒之門外,他們認為這個滿口忠孝禮儀的青年腦子有毛病。在這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年代,傻子才會放棄金錢拾起信仰。
思想家一如既往地穿行在學校工廠之間遊說,讓人們接受他重建信仰的觀點。他就像當年周遊列國的孔子。他和孔子一樣屢屢碰壁,碰得焦頭爛額。不同的是,孔子還有七十二弟子跟隨,而他卻是孤軍奮戰。
她沒有接過我的話題,她好像在自說自話:「我這些https://read•99csw.com年打工,積攢了10萬元,我嫁給誰,都不會給誰添麻煩的。我要開一間化妝品商店,一定能賺錢。我一結婚就不在這裏幹了,我要好好做正經生意。」
我說:「這煙老貴了,要20塊錢啊,你怎麼買這麼貴的?」
我從口袋裡摸出了一盒黃紅梅,抽出一根,這是我經常抽的香煙。嬌娘看到我想抽煙,從小坤包里取出一盒玉溪,塞到了我的手中,她說:「我早就給你買了,一直想送給你抽……這是真煙。」
我問她:「你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年代還殘留著最後一絲純真和愛情,而今天,很多的愛情幾乎已經與肉|欲水乳|交融,與床鋪只有一步之遙,往往幾分鐘就走完了過去幾年才能走完的距離。
她用眼睛挖了我一下,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結婚?」
她聲音低沉地說:「什麼好事啊,我不想這麼快就結婚。」
我哈哈笑著說:「不會有人願意的。」
我問:「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失敗的情緒如影隨https://read.99csw.com形地伴隨著思想家。
後來,他果然成功了。
她沒好氣地打斷我的話說:「今天要下雨了!」她站起身來走到門口。
那時候我很傻,長期被沉重的生活壓抑著,已經像水一樣澆滅了我心中愛情和慾望的火焰。我行走在生活的最底層,為了溫飽而奔波,我相信沒有一個女人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
我當時很平靜,我想當然地認為嬌娘會幸福。因為他們青梅竹馬,所有的文學作品中都在盡情渲染青梅竹馬,都在說這樣的愛情是完美無缺的。我當時甚至還在為嬌娘高興。
我苦笑著說:「我這麼窮,住在這個鬼地方,一月收入勉強養活自己,哪個女孩願意嫁給我。」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我走進假煙作坊,沒有見到嬌娘,她們說嬌娘走了,回家結婚了。
那天早晨過後,嬌娘再見到我,就不和我說話了,總是沉著臉。我也感到很難堪,不知道怎麼哄她,才能讓她開心。
人在沒有話說的時候,就會說起天氣。我又無聊地說起了今天的氣溫,一會兒將要出來的太https://read.99csw.com陽……
她羞怯地說:「家裡要我結婚,我該怎麼辦?」她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又將眼神移向了牆角。
她說那個男青年和她出生在一個村莊,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初中畢業,他們幾年前就訂婚了。後來,她出來打工,對方在家中種茶。昨天,她見到了小姨,小姨傳話說,媽媽讓她下個月就回家結婚。
她沒有看天色,她只看著地面,「噔噔噔」態度堅決地走過走廊,走下台階,走出了樓房。
她低下頭,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說:「如果有人願意呢?」
我傻傻地說:「怎麼會呢?你看這天色。」
我問:「對方是什麼人?」
現在,我在電腦前打出這一段文字,心中充滿了苦澀,我不知道這些年嬌娘生活是否幸福,當初她不願意回到鄉村,而最後又被迫回到鄉村,她是否收斂了自己的任性,是否滿足於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此刻,在這個靜靜的夜晚里,她在幹什麼?她會不會像我想她一樣偶爾還能想起我?
就在那幾天里,又發生了一件事情,畫家去了西藏read.99csw.com,他變賣了自己所有的所謂的家產,才湊足錢買了一張打折飛機票。我問:「你去了那裡,沒有一分錢,怎麼生活?」畫家說:「置之死地而後生,天無絕人之路。」
我當時像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一樣開導她、勸慰她,我說:「現在也到了結婚的年齡了,也該結婚了,你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結婚後兩個人一起過日子該有多好。」
她說:「我早就知道。」她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手指交叉著,放在兩腿之間,看起來很嬌羞。
我對她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她就像一個嬌貴的瓷器,我雙手捧著,我擔心一使勁就會將她捏碎。儘管她發育成熟,生機勃勃,身材性感,可是這些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真誠地說:「你很善良,又很能幹。你男朋友娶了你,一定很幸福。我提前祝福你們。」
對於畫家來說,西藏是一片聖地,那些沒有污染的風景,隨便割下一塊,就能進入畫布。這些風景讓生活在工業污染和高樓大廈里的人們如痴如醉,畫家去了西藏,也許會成功。
我懵懂地說:「好啊,結婚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