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畫面感的嘛。」

真琴並沒有立刻回答。看那樣子，似乎是在思考究竟該怎樣向對方解釋才好，但最後她說出的，卻只是淡淡的一句「咒語」。

「只不過，當時我們認為你哥哥是自殺是有許多根據的。首先是現場的狀況，其次是動機和人際關係，這是當時我們多方調查后得出的結論。所以，如果你們想要推翻我們的結論，請你們先給我們出示一些能夠讓人信服的數據或資料吧。」

「從目的來說，暗號文本身就是些莫名其妙的文字，並非史無先例。並排放些毫無特別之處的文章，把每一行里的第一個或是最後一個抽出來湊到一起，隱藏在暗號中的訊息就會浮出水面來，感覺就像是文字遊戲一樣。比方說，有這樣一個例子。」

真琴的本子上，依次記錄著「鵝媽媽旅館」中各個房間的名字：

中林刑警打開了房門。平日他的臉上總是長滿胡茬，一直從嘴邊延伸到耳際，可這時湊近一看，才發現原來他長著一張娃娃臉。中林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盯著她們看了好一陣，之後才猛然醒悟似的「啊」了一聲。

「什麼怎麼辦？」經理問。聲音聽起來頗為鎮定。

真琴與菜穗子對望了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走到「聖保羅」房間門前，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之後兩人衝著對方點了點頭，最後確認了一下，菜穗子一臉緊張地敲響了房門。菜穗子並不想讓住在隔壁的中村他們聽到敲門聲，她總覺得敲門聲是如此之大，令她心跳不已。

「還有就是在文章的構成單詞或文字之間插入多餘的字句，讓整篇暗號變得無法理解。」

「比方說，密室？」

「估計這就是解讀暗號的關鍵所在吧。」

「不愧是搞科學的。聽說他在公司里的某些想法也頗具創新性，只不過他的想法常常是曲高和寡啊。」

村政繞到真琴的身後，敏捷地打開了房門，另一隻手則平伸向了走廊。

「對，如果用之前所說的三種辦法來解讀，那麼完成後的暗號文不是讓人完全搞不明白，就是記號的單純羅列。所以這三種方法對這次的暗號而言，全都不適用。」

「沒有哪一段能湊出可以讀懂的文字嗎？」

真琴也挺喜歡推理，只不過對其熱衷程度遠遠不及對動漫。從她沒有說「柯南·道爾的《跳舞的人》」而是說「夏洛克·福爾摩斯」這一點上，便足以看出她對推理的熱衷程度。

「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些其他的嗎？」

「有什麼事嗎？」

「公一說過，解讀暗號的訣竅，就在於依照順序來讀歌詞，那麼具體又該怎樣處理呢？」

過了一陣，對面的床上傳來了答話聲：「之前我聽說過把文字打散重排，使得原文面目全非的那種轉置辦法來解讀暗號的有趣故事。以前這種暗號在歐洲使用得較為頻繁，有的學者甚至還就這種暗號發表過研究成果。」

聽真琴如此一問，村政用不帶ｒｅａd•9９cｓｗ.com半點感情的聲音說道：「對，密室也算其中的一點吧。」

「居然主動跑到男人住的房間來，你們可真夠積極的啊。」

真琴指著歌詞里的幾處地方說。

「客人中的某位曾經提出一個有趣的設想。」

「這些可以說是婦孺皆知的事。但凡說明隱藏訊息時必然會提起，而且只要是讀過推理小說的人，大抵也全都知道。你就別拿出去和其他人得瑟了，會丟醜的。」

熄燈后也不知過了多久，菜穗子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自從來到這家旅館之後，她的睡眠就一直不太好。然而今晚的情況又與往常有所不同。如果換作是平常，相鄰的床上早已響起熟睡時均勻的呼吸聲了，但今天卻只能聽到真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聲音。菜穗子以前也曾和真琴一起出門旅行過幾次，但這樣的事還是頭一遭。

「還有呢？」

抄完歌詞之後，菜穗子再次扭頭衝著兩名刑警說。

「估計也是，想來我們應該也調查過的。」

「說的也是，讓頭腦休息休息也是件重要的事。」

菜穗子把川崎一夫的寶石與暗號之間的關聯告訴了刑警。之前她已經和真琴商量過，覺得還是有必要把這事告訴警方。

菜穗子的眼前浮現出了真琴所描述的情景。並非空想，而是之前曾經看到過的光景。而且還是在最近……菜穗子張大了嘴，深吸一口氣。

「我試過把房間名的頭一個詞連起來，也試過把最後一個詞串在一起，但都不成功。而且與公一說的照順序念下去就行的話也不一致。到頭來還是弄不清該怎樣處理。」

「你就順著念下去就行，根本就不需要做任何的處理。」

自信再次回到了真琴的雙眸之中。

見芝浦也贊同江波的意見，大廚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沉默再次籠罩在兩人之間。就在菜穗子準備開口說「晚安」的時候，相鄰的床上突然傳來了掀開毛毯的聲音。朦朧之間，可以看到真琴起身去穿拖鞋的身影。她的呼吸聲似乎有些狂亂。

矮胖男子又開起了他那種無聊的玩笑。

「哎呀，又是我贏了呢。」

「我說你……」中林出聲吼道。村政卻抬手制止了他。

「那就請兩位回房歇息去吧，睡眠不足可是會影響到臉蛋的哦。」

醫生太太歡天喜地地說。

「真琴。」

「我們想看看壁掛。」

「聖保羅塔、圍牆、還有倫敦橋。看到這三個詞，菜穗子你是否會聯想到些什麼？」

《聖保羅之歌》英文歌詞的背面是這首歌的譯文：

「怎麼了？」

「其他的？」

「眼下我們手上還沒有能把兇手一舉將死的棋子。只不過差的也就只是一隻『車』和一隻『卒』了。好了，時間到了。」

「挑戰精神值得嘉獎。不過話說回來，當時和你說這些話的客人究竟又是哪位呢？方便的話，希望你們能把此人的名字告訴我……」

菜穗子回答。村政比了個「九_九_藏_書哦」的口形。

無奈之下，菜穗子只得回答了一句「明白」。

十點過後，見兩名刑警回屋去了，菜穗子和真琴也站起了身來。醫生太太本有些不快，但聽菜穗子說她們明天還會去房間找她，也只好就此作罷。

「但我哥哥他當時在調查暗號，這是事實。」菜穗子表情嚴肅地說，「所以我們相信，只要我們也像哥哥當時那樣去調查壁掛上的歌詞，就一定能查到些什麼。」

「我們有點事情想求你們。」

「是啊……」

菜穗子終於明白，之前真琴為何會說「簡單」了。

真琴的聲音少見地變得沮喪起來。這些暗號本該儘早解讀出來，但面對目前這種毫無頭緒的狀況，她也開始變得焦躁起來。菜穗子不希望看到真琴這樣。令她如此苦惱的原因，全都在自己的身上。

「什麼嘛，真沒勁。」

「順著最後的幾個字念下來的話，就成了『とかなくてしす』。其中的『とか』其實就是『とが』，是『罪孽』的意思。也就是說，這首歌里隱含了無罪冤死的訊息。因此，有人推斷這首歌可能是一位無罪冤死之人所作。」

「其實很簡單，這首歌根本就不是什麼暗號。」

「也就是說，這暗號究竟是屬於哪種？比方說，暗號的處理方法中，不是有一種是把原來的文字替換成其他文字或記號的辦法嗎？就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跳舞的人》，愛倫·坡的《黃金蟲》里出現的那種。但目前我們眼前的是《鵝媽媽童謠》這種已經固有的歌詞，所以應該不會是那種暗號才對。」

「我們原本也想能再和兩位多聊幾句，但無奈工作纏身。今天暫時先聊到這裏吧。」

警部點了點頭，關上了房門。

「之前我都不知道這些事呢。」

真琴停止了翻身，反問了一句「什麼」。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真琴的話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說不定我解讀出來了。」

「但我覺得這也提出了一種可能性。」

真琴拿起本子，連說帶唱地道。

「總而言之，就像我們白天所說的那樣，目前我們正在集中精力抓捕這次案件的兇手。若是中途或者其後發現本案與之前的案件有所關聯，我們自然會對之前那些案件展開搜查。兩位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辦法也不成啊，這些暗號本來就夠費解了。」

「處理？」

「看你們這表情，似乎覺得這不可能，是吧？」在一旁焦躁不已的真琴開口說道，「聽起來就像是個童話，對吧？」

「你要不要找每一位住客都問問他們為什麼要在這裏住宿？」

「我可以負責地說，兇手就是眼下住在這家旅館里的客人中的某位。說得難聽點兒，此人如今已經成瓮中之鱉。」

「這不是挺好的嗎？」江波為兩人圓場道，「估計他們還有些事需要調查吧。若是每天都讓他們一大早趕過來，倒也的確挺辛苦的。」

經理漠然地打著牌。

「咒語？」警部滿臉驚異的表情，「什麼意思？」

然九*九*藏*書而真琴卻擋到了伸手準備開門的村政面前。

醫生夫婦住的那間房與整座旅館是分離的一幢獨立別棟，而它的屋頂尖得出奇。

說完，真琴咬緊牙關，再次盯著歌詞看了起來。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為之前自己竟然一直未能覺察到而感到懊悔一樣。

然而刑警更關心的似乎還是菜穗子她們竟然對兩年前的案件知道得如此詳盡，而當菜穗子講起有關藏有寶石的話題時，刑警的臉上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笑容。

「還用我說嗎？」大廚變得愈發地焦躁起來，「他們怎麼會跑到我們這裏住宿的？」

「那麼，原文的內容是怎樣的呢？」

「或許只是單純喜歡這類文字遊戲罷了。記得應該是荷蘭的惠更斯吧。據說他曾經把原文分解成字母，換成了abc的排列順序。基於這方法解讀出的暗號文，先是八個a，之後是五個c，變成了一副奇怪的樣子。聽說還是他發現土星環帶時所作的論文。」

「搞得還挺有聲有色呢。」

「那就好。」

「菜穗子你聽說過聖保羅大教堂嗎？」

「總而言之，能讓我們先進屋嗎？」

真琴簡短地把這家旅館的每間房裡都掛有刻著《鵝媽媽童謠》的壁掛，以及壁掛的由來等情況向刑警們做了說明。兩名刑警非但不知所謂《鵝媽媽童謠》為何物，而且若再告訴他們這是通往幸福的咒語的話，只怕會讓他們更加覺得一頭霧水。中林刑警為了避免難堪，甚至還不懂裝懂地說：「最近總是流行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呢。」

「似乎是的。」

「什麼事？」

「並非暗號，而是暗示……只用按其原意來理解就行了，是吧？」

真琴從衣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本子。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兩人一直隨身帶著紙筆，畢竟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事。

「從別棟偷走蘋果，沿著磚牆，來到石橋邊。」

「壁掛？」

「是磚瓦屋頂和後邊的石橋吧？也就是說，歌詞里出現的單詞，全都可以替換成這家旅館中的實物，是吧？」

「是別棟的屋頂吧？」

「我哥哥當時似乎就在調查這些咒語的含義。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些咒語是一種暗號。」

「沒錯。這不是什麼暗號，充其量不過是些暗示罷了。《開始》的那首歌詞也是如此。白色的大地，黑色的種子，想要解開謎團，還得好好學學……這首歌的意思估計就是說，想要解讀暗號，就得再好好學習一些有關《鵝媽媽童謠》的知識吧。只不過，眼下我還沒有弄明白，裡邊那句『黑種子』究竟在暗指什麼。」

「暗號？」聽到這個詞，兩名刑警終於有所反應，臉色驟然變得嚴肅起來，「暗號？什麼意思？」

「這是你們的自由。」

「你打算怎麼辦？」

自己竟會以這樣的口吻來安慰真琴，這讓菜穗子感覺到無比滑稽。但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表態，估計真琴就不會離開桌旁。

「把所有人的證詞全都綜合到一起，就能很明顯地看出，當時給原read.99csw.com公一先生的房間上鎖的人就是原先生自己。如果你們要對此提出異議，那就必須提出更加妥當的證據。這種場合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妥當性了。」

菜穗子吃了一驚，重新念了一遍歌詞。真琴既然這樣說，那她一定是在看到這幾個詞后聯想到了什麼。聖保羅、圍牆、倫敦橋……看來看去，菜穗子也還是沒能從中看出些什麼門道。

也就是說，強詞奪理或是以巧合來解釋，對方是不會認可的。

菜穗子也跳起了身。真琴打開了燈，菜穗子感覺眼前有些刺眼。

菜穗子先朝大廳望了一眼，之後壓低嗓門悄聲說道。這動作強調了她們不希望讓其他人給覺察到的心情，同時也發揮了效用，兩名刑警略帶猶豫地給兩人讓了道。

「就是，你別在意了。」

「今晚還是先睡了吧。」

大廚一邊看牌，一邊吵嚷著說道。他的目光首先投向了對面的經理，之後又立刻轉到櫃檯旁靜靜關注著所有人的那兩個人身上。

自打兩年前那件案子發生后，江波一直住在這家旅館里。因為這層關係，警方對他個人的調查可謂詳細。

「嗯。」真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是江波先生。」

「這首歌有什麼特別的含意嗎？」

醫生太太正在教菜穗子和真琴玩多米諾骨牌。整個大廳之中，只有太太依舊吵嚷不休，與往日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真琴似乎覺察到了菜穗子內心的想法，她淡淡地一笑。

「嗯……」

「沒錯吧？」真琴也露出了欣悅的表情，「這其中暗示了行動的順序。先到別棟，之後再沿著圍牆去到石橋邊……就是這麼回事。」

菜穗子輕輕搖頭。

這就是從村政警部那間房裡抄來的歌詞。菜穗子和真琴先是盯著歌詞默默地看了一陣，之後真琴開口說道：

「無罪冤死。」

晚餐后的大廳里充斥著一股緊迫而壓抑的氣氛。雖然棋牌遊戲一如既往，桌旁坐著打牌的醫生和上條也開始往棋盤上放棋子，但誰都無法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手上的遊戲中去。中村和古川從不參加這類遊戲，一早便回到屋裡，逃離了這種沉悶的氛圍。久留美和高瀨也借口說還有工作要做，不知消失到什麼地方去了。

「嗯，比方說，還有改變原來文字的順序這種辦法。舉個簡單的例子，把原來的文字原封不動地倒過來，或是換成橫列書寫后截取縱列之類的。只不過這辦法對這些暗號也不是很適用。」

「說的是土星的環帶嗎？」

「剛才你說的那事，倒也挺有意思呢。」

「因為原文是用拉丁語寫的，所以我只知道它的譯文，其意思大概是：稀薄、平坦，無法觸及，而且被面朝黃道的環帶所包圍。」

真琴似乎挪了挪身子，對面的床上傳來了身體在床單上摩擦的聲音。估計是她把雙臂枕在腦袋下邊的緣故吧。菜穗子心想。這是她躺在床上想事時的一種習慣。

「rｅad•9９csｗ•ｃｏｍ嗯……」菜穗子開始在腦海中描繪起了土星環帶的形狀，下意識地說道，「感覺原文就跟暗號似的。」

「說了啊……這是咒語。」

隔著起居室的桌子，兩人再次看起了《聖保羅》的歌詞。聖保羅塔頂上有棵樹——

菜穗子衝著屋裡張望了一下，說道。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類型的暗號呢？」

真琴回想起江波白天講述的那個設計安排，把它轉述給了刑警。也就是說，當時兇手就潛伏在卧室里，從窗戶脫離現場之後，使用某種辦法插上窗戶。剛開始，村政還一臉嚴肅的表情，但等他提問「那你們找到什麼能從屋外插上窗戶的辦法沒有」而真琴回答說「還沒」之後，村政的臉上又變回了那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厲害。」

村政淡淡地回答。那感覺就像在說「既然你們喜歡玩這種偵探遊戲，那就隨你們去吧」一樣。

「晚安。」菜穗子說。

「那，『從別棟偷走蘋果』又是什麼意思呢？」

聽完真琴的解說，菜穗子不由得感嘆起來。不光是因為以前一直以為無甚特別之處的《伊呂波歌》中竟然隱藏著這樣的秘密，同時也對真琴的學識淵博感到欽佩。

說著，真琴在本子上寫下了《伊呂波歌》的日文，每行七個字，之後又在每一行的最後一個日文|做上記號。

「所以呢，這次的暗號里，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這種隱含訊息。之前我自己也曾經嘗試著排列過……」

菜穗子輕輕叫了她一聲。

「所以為了最後將此人繩之以法，你們就住進旅館里來了？」

「這樣一來，這首歌就可以這樣解釋了。」

「那麼有關這次案件的兇手，警方是否已經查到了什麼眉目？」

「順著念下去？」

「我們想看一下壁掛上的歌詞。」

「沒這回事。」村政誇張地揮了揮手，「有這種可能。我不過是對你們這種想法的獨創性感到欽佩罷了，畢竟當時的那些寶石至今依舊下落不明。只不過……那件案子與你哥哥的死之間應該是沒有什麼聯繫的……當然了，這也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意見。」

說著，菜穗子走到壁掛前站住，開始用帶來的本子謄抄起了歌詞。兩名刑警先是在她身後呆站了一會兒，之後看到她寫個不停，村政才找真琴問道：

兩人來到了卧室。

這問題很簡單。菜穗子當場便回答道：

「尖頂……」

只見村政矮胖的身影正朝著中林的身後靠近而來。

「看到《聖保羅》那首歌詞后，我還以為能夠找到些什麼提示，之後才發現我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

釀成這場小小爭議的兩個中心人物——村政警部和年輕的中林刑警對眾人的話語充耳不聞，一臉平靜地坐在櫃檯旁抽著煙。菜穗子側目瞟了兩人一眼，看到他們那副面不改色的樣子，不由欽佩得五體投地。

「那，這對你來說或許會有些費解吧。聖保羅大教堂因其尖塔的高度，也就是尖頂的高度而聞名於世。聽到『尖頂』這詞，你又會聯想到些什麼呢？」

「可是挺有意思的。」

「沒錯。那麼，『圍牆』和『倫敦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