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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敲山震虎 四、何進忠巧遇瘴氣

第十三章 敲山震虎

四、何進忠巧遇瘴氣

幾個膽大的清兵要到瘴氣中去試試,結果死在瘴氣之中沒再出來。
可是,過了數日,卻無消息。石圖心中焦急,總在吳三桂身邊嘮嘮叨叨。吳三桂也不理睬他。
何進忠聽了,說:「此計甚妙!」
嚮導說:「穿過這原始森林,便到了緬甸。」
吳三桂將眾將集中起來,商量下一步行動。石圖自然也在其中。石圖見吳三桂率師浩浩蕩蕩地入緬,心中實在喜悅,他覺得吳三桂並沒有像麻勒吉所說那樣是虎頭蛇尾,而是實實在在地進攻。
眾人一致通過。其實,這已經是眾將商量過的,如今只是演示一遍給石圖看的。石圖見眾人意見一致,他也不好反對。
何進忠與緬甸軍統領商量好進軍計劃,正待發兵,叢林之中突然出現白白森森的霧氣。
於是,何進忠令人造出要與緬甸軍會合,夾擊李定國之軍的聲勢。
大清國平西王吳三桂上!
由於有嚮導的指點,他們在森林中沒走彎路,天黑之時,便已走出那片森林。
何進忠問:「我們可否與緬甸軍夾擊李定國?」
馬寧說read.99csw.com:「也不可!我們尚未與緬軍會師,不知緬甸國王的意圖是什麼。這樣回去,是無功而返,於事無補。」
胡守亮沉思片刻,便提筆而寫,內容大致如下:
吳三桂命人送去。
我大清之逆賊,明朝之餘孽永曆帝朱由榔因被我大軍追擊,躲入貴國已經有年。為了將其擒拿,以絕人賊之望,現我大清率師入緬,特以此書信告知。我大清雄師入緬之目的,非在與貴國為敵,而在於擒逆絕患。故請貴國將朱由榔擒拿,送給我大清。如貴國難以做到,我大清雄師必縱橫其中,恐怕引起貴國國民之驚慌。
尊敬的國王陛下:
石圖一驚問:「不進攻,怎麼能擒拿永曆帝啊!」
信使走後數日,吳三桂便命令副都統何進忠,大將沈應時,馬寧等率領隊伍由騰越出發經過隴川,到達猛卯。
緬甸軍見之大驚,說是毒瘴。
馬寧說:「不可!我軍本已是孤軍深入,極其危險,若李定國與緬甸串通,後果將不堪設想!」
於是,吳三桂下令繼續前進。
之後,九-九-藏-書信使回來,將緬甸國王的回信交給吳三桂。吳三桂看了,再交給石圖。
吳三桂見石圖不語,便問:「欽差大臣有何指教?」
吳三桂說:「願聽其詳。」
石圖說:「我慮緬甸國王已與朱由榔交好,不想將他交出來。所以,以此信來糊弄我們。」
吳三桂沉思片刻,說:「欽差此計甚高。」然後,便派人再去緬甸王宮,要緬甸國王限定出兵日期。同時告訴緬甸國王,自己已經發兵,要他們在猛卯迎接。
胡守亮知道吳三桂本知道下步部署,卻故意有此一問的意圖是礙於石圖在此,便搶先說:「我覺得雲南與緬甸毗鄰,唯有搞好關係為上策,否則,邊境不寧對雙方均不利。所以,我認為暫緩進攻。」
吳三桂問:「依欽差大臣之意,該如何辦?」
空曠的野地里便漫山遍野地冒出片片白影和點點紅火。
吳三桂見石圖也無話可說,便要胡守亮草擬一道檄文。
與別人行軍有所不同的是,吳三桂要隊伍在途中搞得轟轟烈烈,唯恐外人不知。馬寶問他何故如此?read.99csw.com他只笑而不答。
清兵不信,因為他們在那森林之中,已經遇到過這種霧氣,並沒有毒。他們認為緬甸軍之所以說有毒,是不肯與他們去擒拿永曆帝。
在行軍途中,吳三桂總是忘不了安撫一下當地的土司頭目。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樣的行軍恐怕以後不會再有,所以他想藉此機會穩定民心,拉攏土司。為了自己將來的發展,他認為完全有必要。
吳三桂說:「不死等又能怎麼樣?」
年老的清兵說:「永曆帝氣數未盡,這樣貿然來擒拿他,已得罪了天神,所以降此毒瘴來懲罰我們。」
眾清軍聽了此言,紛紛要求撤退。
何進忠見軍心渙散,只得下命回撤。
嚮導說:「是瘴氣,但並非毒瘴!」
何進忠問:「何計?」
馬寧說:「我們只需造出與緬甸軍夾擊李定國的聲勢,卻並不真正進軍。若緬甸軍與李定國沒有勾結,李定國必懼我與緬甸夾擊而逃去。若緬甸軍與李定國勾結,李定國必不會離去。但我們不去,也不會上當。」
石圖說:「怎麼會有如此輕而易舉之事?九*九*藏*書
吳三桂抬頭望去,只見沿著延綿山勢連續不斷的森林之中,除了白白森森的霧氣之外,看不到任何飛禽走獸,甚至聽不到鳥從天空中滑過的聲音。
不久,李定國的軍隊便退了,而緬甸軍來到猛卯。
何進忠心中急了。他將沈應時、馬寧叫來,一起商量對策。
馬寧說:「何都統勿憂,我有一計。」
吳三桂問:「緬甸還有多遠?」
石圖認真地看。緬甸國王說他並不知曉朱由榔已進入自己的國土,接到吳三桂的信之後才知有此事。並說他已經派軍隊四處搜查去了,若能擒到他,必送來。
石圖說:「只怕緬甸國王有詐。」
石圖說:「平西王可再派人到緬甸去,限定日期要緬甸國王發兵擒拿朱由榔,使他無法拖下去。同時可起兵進發,敲敲緬甸國王,使他不敢搪塞我們。」
沈應時說:「那我們乾脆撤回去!」
何進忠是在順治十八年三月率軍到達猛卯的。可是,他們到達之後,並不見緬甸軍隊來接。何進忠便命人前去打探,得知緬甸軍在路上與李定國遭遇,打得難分難解,無九_九_藏_書法前來與他們會師。
吳三桂他們走出了朦朧,卻走向了黑暗。吳三桂命令士兵在原地休息。士兵們一些架帳篷,一些生火做飯。
吳三桂問眾將下一步怎麼辦?
石圖說:「我認為我們不能這樣死等!」
石圖看完之後,並不言語。他心中卻對此信有所懷疑。因為朱由榔率領那麼一大幫子人進入了他的國土,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之所以說不知道,是想以此為借口拖下去。
林外陽光明媚,林內雲遮霧障。
胡守亮說:「我們以朝廷的口氣給緬甸國王下一道檄文,要他將永曆帝交給我們!」
何進忠說:「進也不能,退也不能,如何是好!」
石圖見吳三桂認同,不敢再提出異議。
吳三桂唯一能看到的是遠處隱隱約約彎彎曲曲的山道。也許是出於對森林的無知,吳三桂心中竟然生出一種恐懼。吳三桂問身邊的嚮導:「這該不是瘴氣吧!」
吳三桂將書信看了一遍,默不作聲,又將書信傳給石圖。石圖看完,問吳三桂:「這樣行嗎?」吳三桂點點頭。
胡守亮說:「緬甸國王若不同意,再打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