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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由榔被執 六、永曆帝被押回雲南

第十四章 由榔被執

六、永曆帝被押回雲南

永曆帝帶著皇太后皇后王妃宮女以及太子和一些太監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理草殿,奔荒郊野外而去。除了皇上與太子外,這個隊伍中,可以稱得上男人的已寥寥無幾。而讓永曆帝寵愛的男人只有鄧凱了,其餘都是些無用人物,至少在這種情況下毫無作用!
使節說:「皇上去了,便自然知道。」
於是,永曆帝又帶眾人回到了理草殿。
永曆帝問:「為何?」
這些太監們因為自己的無能,早就對這些愛在皇帝面前賣弄風騷的女人們恨透了。如今聽到皇上的命令,一個個如猛虎下山向女人們撲去。於是,宮女們鬼哭狼嚎起來。
小太監見永曆帝並不糊塗,心裏反而高興起來。便說:「皇上帶著大家趕快逃!」
他們在逃離理草殿不遠的郊外,便遇到了緬甸追兵。緬甸數千兵力將永曆帝他們圍得水泄不通。頓時,他們一行人慌了手腳,男人們驚慌失措,女人們哭喊震天!
小太監見永曆帝說他和茶花在一起,便以為他氣糊塗了,心裏著急起來。因為根據他的推測,緬甸人一定還會派人到理草殿來,將他們一網打盡。而九*九*藏*書現在皇上是這麼糊塗,誰帶他走出困境呢?
永曆帝只得點點頭說:「不能!」
永曆帝問:「那風水寶地在哪裡?」
永曆帝聽了,覺得有理,心裏默認了,但他死要面子,覺得還要緬甸人檢討一番,便質問使節:「你們為何殺我的大臣們?」
鄧凱見永曆帝不說話,便只好默默地陪著。他在想:皇上現在在想些什麼?當官多年,琢磨皇帝的心思已成了習慣。因此,即使在這種情況之下,也忘不了琢磨一下。
於是,永曆帝、皇太后、皇后、太子一行被緬人押著送往雲南。
鄧凱說:「經此一劫,我們是否與緬甸人結成死仇了?」
一晃就是數月過去了。皇太后經過幾番折騰病倒了。永曆帝因此而憂心忡忡,整天長吁短嘆的。
永曆帝問:「為何?」
永曆帝不耐煩地揮揮手。要在往日,聽到大臣高呼吾皇萬歲時,他的精神會為之一振。但今日,他卻感到這聲音非常刺耳。他盡量地抑制著自己的情緒,然後嘆口氣說:「皇太后已病多日,也不知她老人家的屍骨能否回歸故里?」
永曆九九藏書帝突然說:「白文選未封親王,馬寶未封郡王,是朕之過錯矣!」
永曆帝說:「當然!不報此仇我死不瞑目!」
鄧凱想了想說:「第一件大事是處理女人要緊!」
第三日,也是永曆十五年七月二十一日,緬甸使節又來了,說理草殿已修復,要接永曆帝回去住。永曆帝不肯,他說自己即便是死,也沒自投羅網的理!讓自己去送死,他實在難以接受。
永曆帝十五年十二月十三日,即公元一六六一年。
永曆帝聽了,情緒不僅沒好轉,反而更憂鬱了。他對小太監說:「傳都督同知鄧凱入宮。」小太監依言辦了。
小太監說:「我猜測緬甸人不久便會來這裏的!」
鄧凱說:「可是,如果讓緬甸男人把種子留在了這些女人身上,生下既有漢人血統又有緬人血統來,豈不是難事?礙於這層姻親關係,我們到時候怎麼好對他們下狠手呢?」
小太監見永曆帝執意不從,便開導說:「皇上,奴才問你,若緬甸人想殺我們,我們能逃脫么?」
永曆帝問:「為什麼?」
永曆帝顫慄地問鄧凱:「怎麼辦?」
緬甸九九藏書使節又來到理草殿。使節對精神萎靡不振的永曆帝說:「我們國王念大明皇帝住在這裏不舒服,特在一風水寶地建造行宮一座,命我們前來接你去住!」
鄧凱心裏暗笑:「失去之後才知其珍貴!百姓如此,皇帝也是如此!若是做皇帝的沒有忘記百姓,又哪有做百姓的拋棄皇帝的理!對於皇上此言,鄧凱無從安慰,只得默默相伴。
使節說:「此事非關吾國,因你的部下李定國、白文選在外騷擾我民眾,殺害我百姓,犯了眾怒!」
鄧凱急急忙忙地趕來,跪倒在皇上面前說:「臣鄧凱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永曆帝聽了,心裏高興了許多。他想:李定國、白文選還沒有忘記朕,這比什麼都強!
小太監說:「既然在這裡是死,回去也是死,倒不如回去的好!」
緬甸士兵見漢人們女逃男追,以為是在玩什麼遊戲,便都饒有興趣地看著熱鬧。突然見一個個長得漂亮風騷的女人被勒死橫陳于地,都感到非常惋惜。同時覺得不可思議!
小太監說:「回去還可以過幾天舒服日子,死在宮中比拋屍野外強!雖說是別國read.99csw.com的宮殿。」
小太監見永曆帝總是愁眉苦臉的,心中不忍,便安慰他說:「皇上勿憂。俗話說,只要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皇上好好保護龍體,不愁來日沒有東山再起之時!」
鄧凱說:「這些女人大多有些姿色,緬甸男人見之,必起歹心。她們大多是皇上的女人,若被緬甸男人玷污了,豈不是丟皇上的臉?再說,還會留下歷史後遺症的。」
鄧凱立即安慰說:「吉人自有天相!我猜皇上不久便可回到中土,復我大明!」
鄧凱一怔,心想:皇上這時倒知悔過了,可是一切都晚了!你身為皇帝,豈止這些錯誤?但他不得不裝作安慰皇上說:「皇上不可自責太深!」
永曆帝對丟臉一說認同,但對會留下後遺症卻有所不解。便問:「會有什麼後遺症?」
永曆帝一聽,慌了手腳,緊張地說:「這如何是好?」
小太監心想: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女人?但他不敢將此話說出來,怕皇上回他:你不是男人,當然不想要女人啰!小太監只得說:「帶著她們一起走吧!」
小太監一聽,也是。但他頭腦一轉,有了主意說:「與其在這read.99csw.com裏坐以待斃,倒不如在外面奔跑,他們要捕著我們,也得費些神!」
永曆帝似乎沒聽到鄧凱的話,又說:「朕當年在雲南貴州時,給黎民百姓帶來了災難。不知他們現在過得如何?」
永曆帝問:「逃到哪裡去呢?這裏本來就是緬甸!總不能回大明去吧?」
永曆帝心想:這倒是個辦法!只是皇太后皇后王妃宮女們怎麼辦?他問:「女人呢?」
原來,緬甸國王覺得大清勢大,便準備將永曆帝的大臣們殺了,然後押他送回大清。沒想到李定國他們得了消息,便猛攻緬甸,並向他們索要皇帝。緬甸國王害怕了,權衡利弊,覺得還是應該將永曆帝扣在自己手中好些,可以作為與大清或李定國談判的籌碼。
永曆帝與一幫大臣和皇太后皇后以及沒有被勒死的宮女就這樣悲悲戚戚地熬過了兩天。
永曆帝讚歎說:「還是鄧愛卿高瞻遠矚!」他命令宮女們自縊而死。不肯自縊的,讓太監們幫助勒死她們。
小太監對永曆帝說:「皇上,這裏非久留之地!」
永曆帝便不開言。他並沒有心情再去揣摩鄧凱的話有幾分真實性。他預感到這已經難以成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