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十二章 關閉的奧阿西斯

第十二章 關閉的奧阿西斯

「一定是工作忙吧。」
堂本真人有些吃驚了,原來警察連這些細節都調査清楚了。
「您知道這個女人的性情嗎?」
「在奧阿西斯咖啡館沒有遇見到片倉?」
「一個月。不是說過這兒的咖啡讓他們上癮,斷了一個月誰能相信呢?」
「不,不能僅靠推測就讓警員們去做那些無謂的工作。比起末次雅俊和星野友信,更需要注意的是奧阿西斯咖啡館。」
「這四個人,包括片倉直義五個人,要進行聯絡的話,也許不久末次雅俊和星野友信也要採取行動的。」那須警部那深深的眼窩裡的目光炯炯有神。
「準確的日期說不清,大約一個月左右吧。」
這兩個人一起辭職、一起搬家,音信全無。棟居和菅原立即與末次雅俊和星野友信聯繫,幸好他倆還在。
堀川毫不隱瞞自己不滿的情緒,一臉的不高興。
「到現在為止,您為什麼還保持沉默呢?」
「明白了。我的確陪著社長去過那個女人的家。」堀川終於承認了。
在位於參宮橋的包車出租公司的營業所里找到了崛川。
「還比較新嘛。」
「好久沒有見到矢澤先生和家木小姐了嗎?」棟居向站在櫃檯里的老闆打聽道。
家木路江的突然失蹤,使町田警察署搜查本部慌神了。但是她的不在現場是成立的。
「她說我辛苦了,並給了我一些小費。」
「司機只管將僱主拉到目的地,跟誰見面不應該記得。司機在某種意義上不是人,是主人的腳,是車的一部分。不看、不問、不說,這是做司機應該遵守的鐵的規則。」
「僅僅這些嗎?」
「津田文吾跟她幽會的時候,您做什麼?」
棟居連忙喊住他問道:
「我不知道。上面寫著我的名字了嗎?說這箭是我射的,證據在哪兒呢?把我的律師叫來之前,我什麼都不說。」
當兩人來到矢澤寬的公寓時,才知道一個月以前矢澤寬就搬走了。新住址誰也不知道。兩人預感到不妙。
棟居和菅原再次來到奧阿西斯咖啡館。根據牛尾從幕別鎮帶回來的西洋箭分析,津田文吾一案有別於另外三個案件。不過栗山、伊崎、田原三樁案件依然還是有關聯的。與三個案子有關的三個參考人的連接點就是奧阿西斯咖啡館。
堂本和壽美身邊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棟居個人的預測不過是瞎擔心而已。棟居感到應該擴大調查網,查清與被害者有關人員的情況。
棟居和菅原飛快地向奧阿西斯咖啡館奔去。但是,兩人沒有見到老闆。兩人站在奧阿西斯咖啡館的門前,不禁瞠目結舌。奧阿西斯咖啡館的門鎖上了。門口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CLOSED」。旁邊還有一個補充說明:「暫時停業」。
「這麼說來,您非要把這樁事和我過去的愛好連在一起啰?」
不一會兒,咖啡端來了。
去調查奧阿西斯咖啡館的老闆,比無謂地監視末次雅俊與星野友信更加直接。
「這四個參考人的確與堂本沒有直接的關係,但四個被害者來自同一所中學,在校時是堂本和壽美的嘍啰。在中學發生的那起虐待自殺案,主謀就是堂本和壽美,這已是不爭的事實。如果四個殺人案與那樁虐待案有關的話,現在只剩下主謀堂本和壽美了。四個被害者的連接點就是堂本和壽美。如果那四個參考人與那四樁殺人案有關的話,難道不應該懷疑他們正在搞某種策劃嗎?」
小林若無其事的一句話,令堂本真人大驚失色。這個反應,水島、河原、牛尾都看在了眼裡。
兩人從奧阿西斯咖啡館出來,向矢澤寬的住所走去。奧阿西斯咖啡館離矢澤寬住的公寓很近。
堂本真人已經語無倫次了,表面上還在抵抗。小林給水島使了個眼色,水島把事先準備好的兩支箭取了出來,放在了堂本真人的眼前。
堂本真人的表情剎那間僵住了。
「聽說過這個地方嗎?」
津田文吾一案從四個連環殺人案里剝離出來以後,四個參考人協同作案的可能性小了許多。
堂本真人想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恫嚇小林警部。
「片倉?」
「不,不定期。」
堂本集團的商業圈https://read•99csw•com以埼玉縣為中心,向關東、中部及東北地方的南部、近畿地方輻射,總社設在東京。堂本集團的發祥地雖然在H市,可東京的警察也不得不買堂本家的賬。
「沒有。要是喝不到這裏的咖啡,人生的樂趣就減去一分嘍!」常客一副遺憾的表情。
根據津田文吾的司機的證言,可以確定津田文吾和堂本和壽美的關係。
「會射箭又怎麼樣?」堂本真人故作鎮靜地反問道。
「至少應該懷疑這三個下落不明的人有同謀的意圖。」
從未歇過業的老闆,突然宣布休業。不能不考慮到是因為棟居和菅原找過他的緣故。換言之,片倉直義意識到了警察已經將調査的觸角伸向了他,他立即藏了起來。
小林警部採取了低姿態。
10月19日星期三的正午,碑文谷警察署及赤坂警察署的十二名警察來到位於港區赤坂二丁目的堂本大廈,要求堂本真人「任意同行」。
「不,去熱海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
「沒有見到?他們幾個人不是說過如果喝不到這裏的咖啡,生活將變得索然無味嗎?」
「如果不留宿的話也就在那兒待兩三個小時,這時我去熱海的市內轉一圈,然後與社長一起回來。假如留宿的話,我就回東京,第二天再去接他。」
「您認識嗎?」
「除了定休日以外,從沒有關過門。老闆是不是病了?」這位常客感到非常納悶。
「帶廣知道。但是沒有去過。」
「我以為黑幫的頭目被殺,肯定是暴力團之間的傾軋。」
「末次雅俊和星野友信還是住在原先的地方?」那須警部問道。
「腳。就是腳。即使有保鏢,也得有腳啊!津田文吾與那女人幽會不會用腳走著去的。雖然調查過津田文吾的司機,不過那只是針對被襲擊的事情。津田文吾與堂本和壽美去幽會,也許司機知道。」
「例行公事,請問6月11日夜裡您在什麼地方?」小林直奔主題。
「聽說過片倉直義這個名字嗎?」
津田文吾死後,他率領的津田小組的大部分人員被關東門傳會的其他小組吸收。一百來號嘍啰中,有一成人藉此機會金盆洗手了。
「矢澤寬、家木路江與片倉直義合謀?」
「每周的星期三。自開店以來,除了定休日,從來沒有休過業。冷不丁休業了,也不知道休到什麼時候。」常客答道。
那須警部若無其事地說道,棟居心裏不禁咯噔一下。那須警部的話給了棟居很大的啟發。
末次雅俊、星野友信嘴上說不知道這兩人的行蹤,也許他們之間有聯繫,只是對警察保密而已。搬家這件事肯定與四樁殺人案有關。
「那保鏢山內怎麼樣,他知道嗎?」
「監視他倆嗎?」
「當然要問山內的,大概他不知道內情。」
「津田文吾去的時候,她那邊有其他人嗎?」
「沒有。在北海道的什麼地方?」
「津田文吾跟她幽會這件事情,除您之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假如老闆就是片倉直義的話,他可以將四個人與十五年前的自殺案聯結在一起。以自殺案為起點,四個加害者在十五年後相繼被害,這與老闆與四人在奧阿西斯咖啡館會合的時間也是吻合的。
「您這爿店開了多長時間了?」
「這麼說來,他們是故意隱瞞行蹤嘍?」有人提出疑問。
「這麼說來,我還沒有問過。一般都稱他老闆。」常客像突然發現這樁事似的。
矢澤寬和家木路江一起辭職、一起搬家,並且杳無音信。這件事引起了各搜查本部的注意。
他們又要了一杯咖啡,喝完后離開了奧阿西斯咖啡館。
「什麼事情?」堀川擺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姿態。
兩人獃獃地站在門口,這時,一個常客模樣的人來了。
「不。客人當中沒有這個人。」老闆答道。
河原本來是搜査一科小林班的年輕調查員,被署里的老手水島選作助手。

3

警察們在堂本大廈的休息室等到正午社長會議結束。水島代表警方通知堂本真人:
「您跟那個女人交談過嗎?」
「津田文吾是不是不許您對別人講啊?」
棟居和菅原訪問奧阿西斯咖啡館是前天的事情,當時老闆沒有說起九九藏書停業休息的事情。
「他不會換一輛車吧?」
「噢,這麼說來,好像好久沒有見到了。」老闆似乎剛剛才想起這樁事情似的。
「他們四人與堂本和壽美沒有直接的關係。」那須警部道。
「真是了不起。為了一碗狐餛飩就拿人生做賭注。本人也許舒服了,可這樣做有點對不住家庭。依我看這是一種以自我為中心、毫不負責的態度,只注重自己的生活方式。誰的心底里都有一種願望,但並不能都如願以償。不管是咖啡也好,狐餛飩也好,無論多麼喜歡,不能不考慮到家人的感受。那樣做太過分了。」
「津田?」
向堂本真人進行訊問的,是負責現場調查的小林警部,由所轄警察署的水島及搜査一科的河原輔佐。發現堂本真人破綻的牛尾也列席參加。
堂本真人每星期三都進京出席堂本集團的社長會議。會長堂本和壽美因兼任H市的市長,不定期與他同行。搜查本部瞄準了堂本真人進京的日子,要求對他實行「任意同行」。
「我也想辭去警察,住在這咖啡館的附近,整天喝喝咖啡,是件多麼愜意的事情。」
「在您百忙之中打擾您,實在感到不安。」
「當然。」
「那兩個人最近也沒有見過。聽說住得離這兒很遠。」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腕力不行了。」堂本真人道。
棟居聯想起桐子所講的中介人一事。但是,就算片倉直義是中介人的話,他們之間沒有連接點。剛才從奧阿西斯咖館的老闆那裡已經證實,客人當中沒有叫片倉直義的。
在調查會議當中,認為現在對堂本真人實行「任意同行」還為時過早,否決了水島的提議。水島雖然碰了一鼻子灰,但他卻憑藉像獵犬似的鼻子聞到了某種氣味。
繼而他們又來到了家木路江的公寓,她與矢澤寬一樣也是前一時期搬走的。她的新住址也沒有人知道。棟居和菅原面面相覷,更加感到情況不妙了。
這夥人竟毅然決然地斷掉了上了癮的咖啡!棟居非常重視這條線索。一般情況來說,搬家也沒有必要先辭職。
「一般情況一個來月,三個月見兩次面。」
但是,還不能證明射中松鼠的射手就是射死津田文吾的兇手。因為即使用同一把弓,也可以是其他射手射的。搜査本部已經接近嫌疑人,離破案只差一步之遙。
「去過北海道的幕別鎮嗎?」

4

「是嗎?大概是那個片倉把矢澤寬和家木路江介紹到這兒來的?」
「是不是找到比這兒更好的咖啡了?」
「畢竟只是咖啡嘛。」
「老闆——!」
「還不想幫忙嗎?您的證言說不定就是解決案子的鑰匙。」水島不失時機地追問道。
「我跟了社長將近三年,我想,除我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不過以前的事情不知道。」
「認識津田文吾嗎?」
四個人的連接點是奧阿西斯咖啡館。桐子所說的中介人也應該在奧阿西斯咖啡館。這個中介人是不是一直待在奧阿西斯咖啡館?目前要找到這個中介人。在尋找的過程中進入了盲區,這個盲區在哪兒呢?
「沒錯、沒錯。」水島點頭讚許,「不過,僱主已經被殺了。難道您就一點兒也不想合作?還是不看、不問、不說?如果我們知道僱主生前與誰見過面,也許能從中找到兇手的線索。司機那個鐵的規則是為了僱主的利益對不對?僱主被殺后,協助警方調査抓住兇手,不應該算違反做司機的原則吧?」
「是的。社長跟她幽會的事情絕對不許對別人講。」
「您說的這個最近是多長時間?您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他們了?」菅原問道。
「片倉……這個嘛。」常客思索著。
「不知道。沒有必要知道。也不關心。」
老闆說過這畢竟是咖啡。對特定的人群來說這不僅僅是咖啡的問題。小吃店、大酒店也一樣,各自都有各自的偏愛,形成了各自的生活圈。
「6月12日零點剛過,在柿木坂被射死的關東門傳會的若頭助理,津田組的組長。」
「初次是什麼時候?」
「黑幫的頭目做這種事不會包車或坐計程車的。津田文吾在汽車上都安裝上了防暴裝置,弄得跟裝甲車似的。被射殺時也是在下了汽車九九藏書以後。說不定司機知道津田文吾與堂本和壽美幽會的地方。」
但是,既然不能證明十五年前的虐待自殺案成立,也無法說片倉直義有復讎的意圖而下通緝令。
「聽說有個美國人來到日本,被狐餛飩的味道迷住了。他便辭去了在美國的工作,帶著家眷來到了日本,就住在了一家狐餛飩館的旁邊。當英語講師為生,為的是每天都能吃到狐餛飩。」菅原道。
兩人分別打電話給矢澤寬和家木路江的工作單位。矢澤寬的公司說矢澤寬一個月以前就辭職了。旅行社方面回答說,家木路江是自由翻譯,大約有一個多月跟她聯繫不上了。
結果,從末次雅俊和星野友信那裡也是什麼都沒有打聽到。
家木路江是旅行社的自由翻譯。也許不通過旅行社,私自陪同客人長期旅遊去了。
「認識片倉直義這個人嗎?」
「您還記得熱海的別墅在什麼地方嗎?」
「最近沒有見到矢澤先生和家木小姐。也沒有去奧阿西斯咖啡館。這兩個人也沒有跟我聯繫,所以不知道他們搬到哪兒了。」末次雅俊跟星野友信的回答如出一轍。
警方雖然能感覺到了四個參考人有復讎的氣息,可各搜査本部卻什麼也不能做,調查工作陷入了僵局。
兩人將視線集中在他的臉上。老闆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您夫人和津田文吾有秘密交往。他們在熱海的別墅里幽會,一個來月一次,或者三個月兩次,這件事情已經得到了確認。」
津田文吾的專職司機姓堀川,津田組解散以後,來到了都內的一家包車出租公司(關東門傳會管轄)。
「離家太遠了。沒有時間。為了喝一杯咖啡不值得跑那麼遠。」他們辯解道。
「喝了兩杯上好的咖啡,總算沒有白來。」菅原滿意地說道。
「好像有個年輕的女秘書。」
「我們去會過那兩個人了。」
「請您看看這兩支箭吧,都是西洋箭。一支是殺死津田文吾的,還有一支是在幕別鎮的堂本別墅里射中松鼠的。請您仔細看一下,這兩隻箭完全相同。也就是說,可以推斷這兩支箭是同一射手射的。」
「津田文吾是被西洋箭射死的。暴力團的人不使用西洋箭的。」
「哪天是定休日?」
「僅僅這些。」
搜査本部將堂本真人帶到了事先準備好的堂本大廈附近的一家賓館的會議室。由於牽涉到對中央政界都有影響的大人物,即使調查,也要最大限度地縮小影響。
「那可絕不是暴力團之間的傾軋。」小林立即反駁,堂本真人一時語塞。
「那他們是協同搞的不在現場?」
「民間外交」搞來的情報,對調査作用並不大。
町田警察署的田原干夫一案陷入了膠著狀態。代代木警察署、新宿警察署的情況也差不多。碑文谷警察署懷疑被害者與堂本夫婦有三角關係,申請對堂本真人實行「任意同行」,但至今還沒有批准。
「這個嘛——,兩個人都是在一年半之前來的。」
「兩年多。」
本宮桐子所設想的中介人也許就在奧阿西斯咖啡館的客人當中。棟居和菅原選擇了星期日下午客人比較多的時候搞了個突然襲擊。但是店內非常清閑,沒有見到常客的影子,特別是沒有見到他們特別想見到的那四個人。
「已經一個月沒有消息了。失業保險的手續他們沒有辦,居民票也沒有遷。只要他們辦任何一樣手續,自然而然地就會知道他們的消息了。現在是不是沒有必要那麼緊張?」有人這樣主張。
「為什麼?」
「不知道。那跟我完全沒有關係。內人和誰有關係,我不知道。」
這三個消息不明的人當中,最最令人感到可疑的是片倉直義。他與那四個參考人不同,他們分別仇恨某一個人,而片倉直義與四個被害者都有仇,加上四個被害者的幕後人物堂本和壽美。也就是說,仇恨五個人的只有片倉直義。
「幕別鎮?沒有。沒到那兒去過。」
水島將堂本和壽美的照片遞到了堀川的眼前。當堀川那狐疑的目光看到照片的一瞬間,表情微微有些變化。這正是水島他們兩人的目的。
「帶廣read.99csw.com附近。」
棟居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假如有什麼問題的話,只有一個考慮。那就是衝著與四個殺人案有連接點的堂本和壽美。」棟居的發言使得會場一片嘩然。
面對警察的反駁,堀川無話可說。
「我也有同感。」棟居點了點頭。
「您知道老闆他叫什麼名字嗎?」
「腳。」
「那個案件的情況,我已經全部講了。」
「大約多長時間見一次面?」
碑文谷警察署搜査本部的水島和河原執拗地追查津田文吾跟堂本和壽美的關係。假如能證明他們倆有關係,便可以對堂本真人實行「任意同行」。如果不對堂本真人實行「任意同行」,就打不開突破口。
片倉直義三年前離開幕別鎮。兩年前奧阿西斯咖啡館開張。這個時間也符合。老闆回答不知道片倉直義。但不能保證他的陳述具有真實性。
棟居和菅原與栗山利昭被害案的參考人矢澤寬的會面,就在奧阿西斯咖啡館。町田警察署的有馬與田原干夫被害案的參考人家木路江會面也是在奧阿西斯咖啡館。
「僅有過一次。」
「你的思維是不是太活躍了?虐待自殺案發生在十五年前,四個參考人與四個被害者之間的過節,時段也各不相同。即使這四個參考人是同一家咖啡館的常客,可他們與片倉直義沒有缺少連接點。」
「向您詢問有關津田文吾被殺一案的情況,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不,不。您腕力依然很好。聽說您在幕別鎮還一箭射中了一隻松鼠呢!」
四個警察署曾召開聯合會議決定了聯合破案,自從碑文谷一案分離出去以後,聯合關係便瓦解了。
「對他們不在現場的疑慮是沒有必要的。除了四個參考人以外,仇恨那四個被害者的,還有因虐待致死的學生的父親片倉直義。也就是說片倉直義對四個被害者有復讎的動機。片倉直義的音信從北海道的幕別鎮那兒斷了。假如片倉直義和那四個參考人有聯繫的話,也許最後的目標就是那個虐待案的主謀堂本和壽美。」
水島與河原緊緊地盯著堀川。
「認識堂本和壽美、堂本真人這兩個人嗎?」
「他連你們這些常客也沒有通知一聲嗎?」
「幽會的對象是堂本和壽美,去的時候人數一定要控制到最小限度。即使他不是走著去,也不會帶保鏢同行的,以免使堂本和壽美感到討厭。再說現在關東門傳會已經沒有敵對派了,對津田文吾的威脅也不太大。和一個女政治家幽會還不跟回家一樣嘛,政治家和黑幫是一路貨色。」水島諷剌地笑了。
「您太謙虛了。聽說在大學時代,您還得過全國大學生西洋箭比賽的優勝獎呢。」
「我跟黑幫頭目沒有任何關係。這些人跟罪犯差不多。你們這是濫用權力,將我叫來無禮盤査。在警視廳里我也有人,過一會兒就會知道你們搞錯了。」
「喝奧阿西斯的咖啡的確能上癮。可它畢競還是咖啡。」老闆苦笑道。
矢澤寬的情況也一樣,一個月來沒有任何消息。因為他既不是嫌疑人,也不是刑事案的被告,警方沒有理由限制他的自由。

2

「由於您公務繁忙,咱們直截了當。聽說您會射箭。」這一點警方早就調查清楚了。
「四個參考人在這四樁謀殺案中的不在現場都是成立的。還有,津田文吾被殺應該另當別論。」
「今天來不是為了那件事情,也耽誤不了您多少時間的。問完了我們馬上就走。」
如果他的陳述是謊言的話,就不得不懷疑他與三樁案子(當初為四樁案子)有關係。
「這四個人的不在現場,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釋然的。」
堂本真人對津田文吾有殺人動機。有人認為妻子的不貞必然導致丈夫產生殺人動機,下這種結論太危險。為慎重起見,搜査本部決定再次要求對堂本真人實行「任意同行」。
水島圓滑地說道。但是話語里有如果您不坦率地說出來的話,也許就不走的恐嚇成分。
兩名刑警當然知道他們的住所。棟居想在奧阿西斯咖啡館等到他們,最後願望落空了。一個多月沒有現身的四個參考人,看來今天也不會來了。
「我不在現場。」
「長話短說。津田文吾生前跟這個女人幽會過嗎?」
九九藏書菅原眯起眼睛,嗅著從杯子里升起的咖啡香氣。棟居點了點頭。咖啡的香味使兩個人暫時忘記了來這裏的目的。他們慢慢地品完咖啡后,還不見那四個人的蹤影。
「不能說沒有關係吧?您夫人的情夫被人用箭射死並且,您會射箭……」小林緊追不捨。
「幽會的時間是固定的嗎?」
兩個人的關係看來已經很久了。也許在中學時候就有了關係。
「過去作為興趣曾經愛好過。最近不搞這些活動了。」堂本真人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社長不允許講,再說我也不認為這跟案子有什麼關係。」
「您把津田文吾拉到這個女人的家,她的家在什麼地方?」
那天訊問完后,沒能將堂本真人拘留。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雖然不能拘留他,但是效果已經達到了。堂本真人不能證明自己不在現場。
河原見水島一個人低聲嘟嚕,便湊到他耳旁輕聲問道。
棟居也聽說過這個傳聞。
「堂本集團這個名字倒是聽說過。但沒有見過這兩個人,人名也是初次聽說。」
水島想起四年前的松鼠事件。
「說起咖啡來,不僅僅是咖啡的味道,還有茶具、砂糖、奶油、店內的氛圍、周圍環境等綜合因素,才使得這爿店與眾不同。那四個人不是說過喝不到這兒的咖啡,就像吸毒者吸不到毒那樣難以活下去嗎?」
「腳怎麼啦?」
「那,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堂本真人有些結巴了。
堀川原本不是黑幫里的人,從前在一家別墅當管理員的時候,經常到別墅來玩的津田文吾看中了他,他便成了津田文吾的專職司機。
「末次和星野如何呢?」
「是這個女人嗎?沒錯吧?」
「凡是有關係的人我們都要詢問的。為了收集情報,請您理解。」
「別說遇見片倉這個人,連名字也沒有聽說過。」末次雅俊和星野友信斷然否認。
「在熱海。這個女人的別墅在熱海。我們到那裡去過好多次。」
棟居不由自主地囁嚅道。作為四個參考人的連接點,老闆是再合適不過的了。作為四個人的中介人,老闆是最佳人選。假如這個中介人是片倉直義的話,老闆很可能就是片倉直義。這個假設合乎邏輯,沒有漏洞。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呀?這可真是笑話!您知道全國有多少人會射箭嗎?」堂本真人氣勢洶洶地說道。
棟居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片倉直義就是奧阿西斯咖啡館的老闆這一設想在搜查本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假如棟居的設想正確的話,片倉直義和四個參考人的連接點就找到了。搜查本部對這一點,決不能等閑視之。
「不會錯的。我見過好多次了。」
「這一個來月,末次先生和星野先生好像沒有去過奧阿西斯咖啡館,這是為什麼?」棟居問道。
「會射箭的人數我當然不知道。但津田文吾不是被暴力團的人射死的。」

1

「不過,最近客人才逐漸多了起來。」
店內充滿濃郁的咖啡香氣。舒緩的古典名曲如潺潺流水一般沁人心脾。兩人隨便點了咖啡。目的雖然是想見到那四個參考人,不過,順便能喝上一杯上好的咖啡也很愜意。
「突然把我叫來,感到十分吃驚。」堂本真人從最初的驚恐之中,已經有些緩過神來。
棟居和菅原掃視了一圈。常客們陸陸續續來了。卻沒有那四個人的蹤影。
「不認識。」
「那不是暴力團之間的傾軋嗎?」
「常客當中有沒有一個叫片倉直義的人?」
「一個是堂本集團的會長,一個堂本電機的社長。堂本和壽美還兼任H市市長。」
「不認識,那又是什麼人物?」
「那還不趕快去找司機!」河原也注意到這一點。
奧阿西斯咖啡館突然關門是老闆的韜略,與矢澤寬和家木路江的失蹤對應起來,問題非同小可。棟居必須見到堂本和壽美。
「說了些什麼?」
「不。矢澤先生和家木小姐都是偶爾從這裏路過,順便進來瞧瞧。」
「到熱海的時候,保鏢山內也一起去嗎?」
松澤清實的新證言,對調查會議也沒有什麼影響力。但是,水島卻認為調查工作向前邁了一大步。女人的感覺非常敏銳。松澤清實嗅到了津田文吾與堂本和壽美的關係,她的第六感是不會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