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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密閉山莊

第八章 密閉山莊

「啊!是海原先生!」
他自己說的在路上由於霧大,又爆了輪胎,結果費了十個小時才來到現場,這也是引起懷疑的一個因素。
當然,只有有澤的供述是真實的,這個推測才能成立。這裏最不可思議的人物是有澤。高根澤夫人把他叫到了現場,而他來到之後,夫人又不在現場,這就把他置於最值得懷疑的位置上了。
「這裏也不行,裏面鎖著吶。」
荒木的推測是建立在另一個推測的基礎上,即高根澤的妻子是在海原死了之後離開別墅的。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就是說,海原活著的時候,高根澤的妻子就離開了別墅,她走了之後,海原鎖上門死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請跟我一起去看看吧。」有澤好不容易說動了巡查部長。他駕駛著巡邏車,另外兩名警官隨他一同前往。有澤開車跟在他的車后。
「住在朋友的公寓里?」
「現在正是新產品上市不久的時期,企業和買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洽談,所以開發部的工程師們凡是不在自己家裡的時候,無論在哪裡,都要和會社裡取得聯繫。」
假若有澤不是第一個被懷疑者,那就是別墅的主人高根澤夫婦了。當然,她的丈夫有不在現場的證明,而在國內的她卻免不了要被懷疑。
並且,在這段時間里,他又找不到不在現場的證明。年輕的妻子在丈夫出差之際,有澤突然到別墅去訪問她,結果在別墅雖發現了一具屍體,在這種場合下,警察的第一個懷疑對象當然就是有澤。
「撒謊?我撒什麼謊啦?」從他反問的表情來看,感覺不出他有虛假。
⑺確認別墅鑰匙的數目;
「那長途郵車的號碼和司機的名字,你還記得嗎?」
「一直在東京的家裡?這麼說,你沒打電話叫有澤金吾先生到輕井澤來嗎?」
警方推斷的大致死亡時間,是從早晨零時到三點。因為屍體還未全涼,判斷不會有大的出入。
「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情況實在是可疑,我就到這裏來了。」
「有關有澤的動機和鑰匙問題,今後還有鴇子的動機問題,都要深入調查。那個女人的確是不尋常。她到底在什麼地方,有什麼不尋常,現在還指不出來,反正她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樣。」
「是的。」
幾乎是在屍體解剖結果出來的同時,高根澤鴇子趕來了。荒木乍一看到她的時候,和在通話時想象的幾乎差不多。在那美麗的瘦長臉型上,長著一雙蘊藏著智慧的眼睛,從她那苗條的身段上,又散發著年輕妻子的特有的嬌媚,和她那天生的智慧巧妙地融為一體。
本署接到報案時,尚不知是自殺還是他殺,他們是抱著這兩種懷疑來的,結果來一看這密閉的屋內情況,首先考慮的是自殺。
「部長,你不是說過海原肯定是自殺的嗎?」柿沼對古庄的「變節」作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再問一個問題作參考。昨天夜裡的同窗會之後,你是從旅館直接回家的嗎?」
「是,是這樣。他和我是在O旅館里見的面。他說,他要到輕井澤去,向我借去了鑰匙。」
荒木警部又進一步深入考慮:高根澤的夫人不知因為什麼想殺死海原,為了嫁禍於他人,便把有澤叫了來。殺人的時間是在夜的十二點至三點之間。她讓有澤下午八點從新宿出發,途中如果不發生什麼事故的話,可以使有澤發現那尚有熱氣的屍體。門上上著鎖,表明了她的沉著,她的行動是有計劃的。
「還是不要過於以先入為主的觀點下結論為好。」古庄最初堅持過自殺的意見,現在從他那若無其事的臉色上看,他好象把這一經過忘了似的。
「但是,能在對鴇子最有利的時間飲下去……」
「怎麼樣?那兒也鎖著嗎?」巡查部長仰著頭,向站在陽台上的警官問。
有澤跑到輕井澤來,發現了海原的屍體,所以,就處於最值得懷疑的位置上了。
「那就是睡了吧!」
「假定能記著的話,那就是說,一定是有事要和那個人聯繫。怎麼樣,你在接受招待券的時候,沒看出夫人有這種表現嗎?」
大體上的資料都搜集齊了,便再一次召開會議,會議主持人是荒木警部。
「那死者是誰?」
雖然隔著玻璃,但也能看得出來,在屋子中央,有個青年男子趴在地上,臉略微朝著窗的方向,嘴唇四周象是帶著胃裡的東西吐出來的血。
「好象是氰酸鉀中毒!」驗屍官把這些物證收集起來,又檢查了一遍屍體,然後嘟噥著說。
「對她最有利的時間,就是把有澤置於被懷疑者地位的那段時間里。比方說,有澤若是晚上8點從東京出發,最早也得12點才能趕到輕井澤。死亡時間的推定,多少是要有一點幅度的,但即便是這樣,如果海原是在11點之前喝下了毒酒,那就麻煩了,因為有澤還沒有到輕井澤來,他就有了不在現場的證明。所以,她是不是為了讓海原能在12點前後喝下毒酒,作了一系列的準備工作呢?也可能是這樣,她把酒瓶子藏在什麼地方,讓海原不能立即發現,等到接近12點,再打電話通知他,告訴他什麼地方布他喜歡的好灑,叫他找出來喝。」
「你的聲音那麼大,對方能聽著呀!」警部一面說著古庄,一面拿起了電話。不過,他心裏也在懷疑。有澤說這個女人是在輕井澤給他打的電話,怎麼現在她又在東京她的家裡呢?難道是有澤在撒謊?
「不好,象是死啦!嘴角上有血,臉色也不正常。」站在上面的警官報告。
「法國的管弦樂團來日本演出,昨天在K會館里公演,我把入場券給了有澤先生。假若有澤先生沒有把票廢了,八點左右,他應該在K會館里。」
「別人的夫人為什麼叫你到別墅來?這方面的事你能詳細說一下嗎?」
調查員象是懷疑似地看了看有澤。有澤大致介紹了以下的情況:
「你懷疑這家發生了意外,到本署報告的時間是早晨七點左右。那麼,你是幾點到這裏的?」
「這個念見很正確。可是,現在的問題是還沒發現有澤的鑰匙和動機。」
因為還沒有出具逮捕證,不能拘留人,但對有澤的嫌疑最深。荒木的話中已經暗示,倘若不是等上級的指示,現在就可以逮捕他。
「昨天夜裡八點……」鴇子略微考慮了片刻之後說,「八成是在新宿的K會館里。」
「早晨六點多鍾。」
「是的。不過,即使是直撥電話也不能知道電話是從哪裡打來的。」
「是這樣,有澤先生說,昨天夜裡八點左右,你是從別墅里給他打的電話。」
「為什麼?」
據會社的同事說,昨天,海原沒有帶領客戶去看別壁區。他今天和明天都休假,這一點和鴇子說的不一致。
「夫人,請你不要吃驚,在你的別墅里死了一個人。」
「強盜?決不會。」部長雖然一口否定,可他臉上突然出現了不安的神色。人跡稀少的別墅地帶不正是強盜瞄準的絕好對象嗎?更何況這幾天由於淺間山的猛烈噴火,這一帶的治安相當混亂。
警方定出了下列的調查項目,各自都有專人負責:
首先要求發言的是古庄這一班,他們擔任鴇子在不在現場的搜查。古庄讓年輕的柿沼發言。柿沼簡要地報告了調查結果之後,又帶有結論性地說:
「高根澤鴇子如果真的是清白的,當然,有澤就是最不清白的。但是,有澤也沒有辦法進出高根澤的別墅呀!」空氣在無聲地流動。
「鴇子預先把毒酒放在別墅內,又把海原引誘到別墅來。海原不知道是毒酒,便喝了下去。」荒木面對著大家的視線繼續說。

6

鴇子使用的存放櫃是東口的118號。表示窗上顯示的數字是「4」。
「但是,有澤的嫌疑越大,鴇子的情況就是奇怪,也無可奈何。」古庄從旁插言道。
「還有一點要問一下:高根澤夫人住在這裏,是夫人你邀請她來的呢,還是她主動要求來的?」
「也許是這個家的鑰匙,在大門鎖上試試吧?」
「你想得是不是有點過於複雜啦?」
「沒有。不,那麼說的話……」有澤的表情有點兒變化。
「沒有辦法即使數字不變,又能打開柜子嗎?」
「他沒有約夫人一起去嗎?」荒木一針見血地提問。他想看看她的反應。
「你認為我路上費的時間多了,是不是?的確,從東京到輕井澤,開車有五六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可是我卻費了十個小時,因為路上霧太大,另外在豐途還爆了一次胎。」
⑸向O旅館的工作人員以及鴇子的同學作調查;
「她的作為的痕迹,你們都看到了。」
「那就是說,你是坐在指定的席位上了。」
股長,怎麼辦一大家都用這種疑問的目光注視著荒木。
「不是。因為劇場很大,可能是夫人把我的座位告訴了傳呼小姐。」
「海原先生當時沒有帶著其他什麼人嗎?」
「高明的見解。照你這麼一說,我們就這樣等待著鴇態度最為賢明啦!」
「因為她是高根澤君的夫人,當然知道。」假如她懂得這方面的知識,就會設法盡量減少對她的懷疑。
「他殺?」巡查部長把臉轉向部下。
「丈夫和我都不嗜酒,在別墅里,凡是酒精一類的東西,都沒有存放。海原先生是洋酒鬼,會不會是他自己從外面https://read.99csw.com帶進來的?」她毫不膽怯地說。
「她說過,送招待券的人可能要來,要我一定要坐在招待券指定的座號上。否則的話,一旦空了座位,送招待券的人會不滿意的,因為書目很紅,門票很緊張。」
那一天,鴇子懷著秘密的計劃下了水。因為各年級的學生都入水,游泳池中比較悠閑舒暢。鴇子擅長游泳。她父親在伊豆有所別墅,她從幼年就在海里游過泳。
比方說,即便是初潮開始了,也不會是大量的。其中還有初潮已經過去十多天的女生,也站在岸上不下去。這可以,說是一種流行現象了。
「這麼說,她既擔任了同窗會的幹事,卻又購買了這同一天的音樂會的票!」古庄那浮腫的眼皮底下浮露出了猜疑的目光,那眯縫眼的白眼球部分明顯地突出,看起來彷彿格外心術不正似的。
「不是,因為正在演奏當中,館內不開廣播喇叭,是傳呼小姐到我座位上去叫我的。」
「有件事要問問你。海原先生有你別墅的鑰匙。這鑰匙怎麼能到他的手裡?」
「另外,還有一點要注意。」古庄轉向荒木改變了口氣說。
「你借鑰匙給他的時候,有人看見嗎?」
本署的人陸陸續續趕到了現場。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現在都不明白。恬靜的村鎮剛剛蘇醒,警察署一聽說在密閉的別墅中發現了男人的屍體,便一齊慌亂起來。
「股長考慮的也太複雜了。我看這肯定是一起自殺案件。那個人是在完全上著鎖的房間里死的。他是不動產會社的推銷員,可能遇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也可能是在會社裡有貪污行為。只要查明他自殺的動機,那就什麼事都清楚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是白跑一趟,可還要特意往東京跑一次,這是一場徒勞的行動。」
「所有的門窗都從裏面上著鎖。」
「那是。」荒木暗自點頭,又問「那入場券上的座號還記得嗎?」
「沒有。首先,為什麼要那樣作呢?即便是在中途拿出拿進行李,也必須要交納追加費。打開的時候,如果數字不消失,那客戶就要吃虧啦。」
因為事先通了電話,來后工作比較順利。
難道她就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了嗎?她提供的對象,一是車站寄存行李的存放櫃,二是她的同學,如果向這兩方面作調查,馬上就可證實她沒有撒謊。
「這個家不是全部從內部上著鎖嗎?」
最後的調查是通過電話完成的。他們又調查了邀請管弦樂隊的主辦者,查實了有澤的席位不是招待席。這一點又證實了鴇子沒有撒謊。但她在送給有澤的時候,很可能說的是招待券。
「夫人,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我也不知道。高根澤夫人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確實說她在這裏。」有澤的表情罩上了一層為難的影子。
「有這種感覺。當時我說用車把你送回去不好嗎?她說不想回去,就住在這裏吧!可是,你們為什麼要問這些情況?那時候出了什麼事?」女性的好奇心立刻在她臉上表現出來。刑事想問的情況,已經問清楚了,對她的提問,只作了簡單的回答,然後就告辭了。
「是她給我的招待券。她說她有別的急事不能去,可以的話,讓我代替她去。」
警察想查證的是存放櫃表示窗上的實際使用天數。在存放櫃管理人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鴇子說的那個存放櫃前。她把鑰匙丟失了,但還記得號碼。這也可以說是一個奇怪的情況。
她們雖然不下水,但在表情上卻彷彿脫了孩子皮一般,頗有大人氣地看著同學們游泳。
「是的,她說是好座位不能浪費,一定要去。」
「這個數字表示行李已經存放了四天了,是不是?」杮沼問。
「沒有那種東西。」一名警官攀著一樓起居室前面的遮陽廊柱子,上了陽台。
「呀!將澤先生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我根本沒有給他打過那樣的電話。昨天晚上八點左右,我在赤坂的O旅館里參加大學時代的同窗會,怎麼能到輕井澤去呢?」
「會不會是人把電源和電視開著出去了?你別太大驚小怪了。」巡查部長實際上想說,連家中無人都要麻煩警察去看看,那不是太過分了嗎?但他沒有這樣直說。
「高根澤夫人為什麼不叫她丈夫,而叫你來?」調查員提出了當然的疑問。
「也沒來得及查看。」
「什麼?是她給你的招待券?」荒木目光熠熠地說。
「好,你保護這裏的現場,我馬上和本署聯繫。」巡查部長突然以懷疑的眼神看著有澤。在這種情況下,第一發現者往往是警方最初懷疑的對象。
「當時他幫我換好輪胎,我只顧高興了,沒有注意別的事。」
古庄一講話,其他人的發言都停止了。這倒不是因為他們對工作不怎麼熱心,而是因為古庄是老巡查部長,大家礙於面子,不好意思當場面對面地反駁他。
「那?」
「這麼說,她連你座位的位置都知道。」
當天下午,解剖結果出來了。死因是氰酸鉀中毒,死亡時間和現場勘查的結論一致。屍體旁邊倒著一隻酒瓶子,從裏面檢查出了氰酸鉀,從酒杯里剩下的一點威士忌中,也檢查出了相同的毒物。
「股長,真想象不到,高根澤的妻子就在電話機旁等著。」古庄巡查部長突然發出一聲狂叫。最早接到有澤報告的就是他。
對這個問題誰也沒有回答。她要殺害海原的理由,在調查中什麼線索也沒有發現。又一個調查員進一步說道:「她手裡沒有別墅的鑰匙,這一點已經被確認了!那麼,海原死了之後,別墅是怎麼又被鎖上的呢?剩下的一把鑰匙是在海原的口袋裡呀!」
一到接近暑假的時候,學校裡帶游泳池的游泳教室就連日開放了。那時候,已開始生理初潮的女學生在游泳池邊上,一面看著同學們的游泳,一面彷彿羡慕似的,在內心裡暗暗偷看她們那稍稍成熟的女性體態,並且情不自禁流露出一種女性特有的優越感。
巡查部長當然不如部下爬得那麼利索。但是上面的警官從上面抓著他的手,把他拉上去了。有澤是這樣上去的。鉛制窗框上鑲著透明的玻璃,由於玻璃窗反射外面的光線,很難看清室內的情況。但是如果把臉貼在玻璃上,模模糊糊還是能看到的。
無論是強行扣押,還是隨意提取,扣押人均有義務寫一份扣押品清單交給物品交出人。在這種情況下,決不能籠統地只寫一個旅行包,必須把裏面的東西一樣一樣列出明細目錄。
「死了個人!啊!是真的嗎?」她吃了一驚。從電話里可以聽見她那邊的電話聽筒好象掉到了地上似的。荒木不能親眼看到她的反應,不免感到遺憾。
「高根澤先生!裏面有人嗎?」從巡邏車上下來的警官把門敲得咚咚響,室內仍然靜悄悄的。
「沒有了。」對方的回答很乾脆,語氣里可以說是充滿著自信。
「那麼,就是夫人撒謊了?」
「鑰匙一類的東西,是要放在便於取出來的地方呀!」
「那和別墅的鑰匙有什麼關係?」
「不,我是開車去聽音樂會的,從音樂會那兒直接來的。」
「回家去開的車嗎?」
「大概沒有,我是在旅館的休息室里給他的。」
「那為什麼?」
「你怎麼會想到是強盜襲擊呢?」
「對不起,我是長野原警察署的荒木。有件事想問問你。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夫人是不是在輕井澤的別墅里?」
「那麼,有兩點鴇子是應該知道的:一是有澤沒有鑰匙,二是有澤沒有殺死海原的動機。她既然知道這兩點情況,為什麼還要一味地設圈套嫁罪于有澤呢?」
「他來向你借鑰匙的時候,就他一個人來的嗎?沒帶其他什麼人嗎?」
⑴海原自殺或他殺的動機;
這個男子是東京某會社的社員,自稱叫有澤金吾。他說他在長野原町近郊最近開發的別墅區內,剛建了一所別墅。不知怎麼回事,他發現鄰居家的情況可疑,要求警察署派人和他一起前去看一下。
荒木的大腦的輪子在飛快地旋轉。
「工程師要把在外的地址告訴會社。」
「因為高根澤小姐是唯一的幹事,我記得很清楚,她確實是在那天的五點前後來的,和其他出席者碰頭。同窗會是在我們中宴會廳的紫雲間舉行,大約是在下午6點至8點左右,但是等結完帳付完錢,到高根澤夫人回去的時候,已經過了9點啦!」負責宴會的人說。
「這麼說,你從昨天夜裡八點到今天早晨七點左右,沒有人能證明你在哪裡幹什麼,是不是?」
還有一種可能,即高根澤夫人沒有鎖門。她一個人在別墅的時候,海原突然闖進來,並且向她襲擊。她嚇得逃了出來。之後,海原鎖上門,一個人喝酒。不過,這個考慮有兩點解釋不通:一是酒里怎麼摻進了毒藥?二是夫人從別墅逃出去后,一定會在什麼地方求救。可實際上,哪裡也聽不到一點音信。
「我們應該確認一下!」惶恐不安的巡查部長想把玻璃窗打破。
四個人在門口處叫了半天,仍沒有人出來,便走向房子南側的庭院。從這裏可以看見房屋的窗戶,內側掛著厚實的窗帘。裏面到底有人還是沒有人,也不清楚,但是屋內確實亮著燈,窗戶都上著鎖。
「是的,是高根澤君的夫人昨夜給我打電話,叫我馬上來九*九*藏*書,我就開車來了。」
「賴著住下?」
「死者是在這裏邊看電視邊喝酒呀!」另一個警官指著裝飾架上的電視說。那是一台小型輕便的彩色電視,儘管早就無人看了,可它還在開著,而且音量很大。報案者正是因為聽到電視機的聲音才產生了懷疑的。
「我和海原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鴇子以懷疑目光緊緊盯著對方反問道。
海原死前住在東京世田谷會社的單身宿舍里,原箱是岡山。他的父母得知消息后,也都趕了來。
「可是,假如高根澤夫人真的打電話把你叫出來,那她是怎麼知道你這個時間在那裡呢?」

3

「夫人,你不是說海原向你借過別墅的鑰匙嗎?還說他是為了容易賣出土地,要讓客人看看已建成的別墅,方來借別墅的鑰匙,對吧?」
「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旅館里的宴會負責人,我們好久沒有見面的幾個同班同學都在那裡……不過,你問這些事幹什麼?」她的言詞雖然不失分寸地很有禮貌,但對荒木那不禮貌的質問,卻含有責備的味道。不過,昨晚八點左右她即使是在赤坂的旅館里,在警方推斷的海原死亡的這段時間內,她也能來輕井澤。
「和鴇子相比,有澤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明。從29日晚8時,到30日的上午7時,他在什麼地方?沒有證明,只在這一點上,他比鴇子處在不利的地位。但是他沒有鑰匙,不管以什麼理由把海原殺死,他也不可能從密封的別墅中逃出來。」
「電話確實是從輕井澤打給你的嗎?」
「你是什麼時間從東京出來的?」
他們首先去了池袋車站。從存放櫃處領取行李的事,已經證得了鴇子的同意。管理存物櫃的部門是池袋的鐵道弘濟會,事先已經和他們聯繫好,把這個有問題的存放櫃原封不動地保留了下來。
「犯人可能有鑰匙。」
「真的有很大變化嗎?」
「部長也這樣認為啦!」
日本開發會社是東京有名的不動產會社,它在輕井澤開發的新別墅區,有「輕井澤世外桃源」之美稱。有澤的別墅也建在這裏。
「什麼表現?」
「我覺得她是把這些疑點留著我們去發現。她為了自己清白,怎麼也要把有澤置於犯人的地位。但是,如果所有線索都是她提供的,沒有一點是我們發現的,她的圈套就很容易被看出破綻。她現在也許正在焦急地等著我們去發現。」

2

「存放櫃里的行李就那樣放在那裡可以嗎?我們也要求存放櫃會社不要開。裏面沒有目前必須用的物品嗎?」荒木的語調中含有讓對方不要發牢騷的意思,因為行李已經存放到現在沒動了。如果對她再有什麼打算的話,不能預先讓她有準備的餘地,否則的話,她還能製造出更多自己無罪的證據。
「我是高根澤的妻子。對不起,你是哪一位?」
「請別介意。沒有就沒有吧。」荒木馬上把話鋒收了回來。
對她的與眾不同處,父母從來不去觸及。但他們都清楚地知道,女兒了解自己的特別之處。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父母感到特別苦惱。鴇子為了減輕父母的苦惱,在他們面前總是盡量裝得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這種痛苦的壓抑,在她心靈深處長期罩上了一層陰鬱的雲霧。
「那天夜裡,她確實住在這裏。我們在一起的歡樂氣氛,那還是頭一次。在學生時代,什麼事都是那麼謹小慎微,可是一結了婚,性格就象變了似的。」
二樓是約八鋪席大的西洋式房間。室內有些東西是作什麼用的,似乎還沒有確定下來,也沒有傢具一類的東西。一部分地面鋪上了深褐色的地毯,死者就趴倒在地毯上,混雜血的臟物從嘴角流出,粘在地毯上。死者好象是中毒而死。在他的屍體旁邊有一隻洋酒瓶子,裏面還有約四分之三的酒,另外還有無腳酒杯倒在那裡。
「好,你去試試看。」
參加過現場勘查的另一位搜查員說:「那根本不可能。那個別墅是完全密封性的預製房,有鐵板屋頂和不燃性的壁板,窗框是鉛質材料,連空氣也透不進來。在過去的推理小說中有這樣的情節:用一根鐵絲插|進小鎖孔內就可以把鎖開開,可是那個別墅連這種條件也沒有。」
相隔數日就要放暑假的一天,鴇子班裡在游泳教室下水的女同學寥寥無幾,幾乎所有的女生都站在水池邊上參觀。
「那麼,昨天下午八點左右,有澤先生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柜子里放著一隻女人用的紅皮手提旅行包。據鴇子說,別墅的鑰匙就放在這個旅行包的側袋內。柿沼拉開拉鎖,從中拿出一把銀色的鑰匙。
「你當夜去聽音樂會,知道的人除了高根澤夫人外,還有誰?」
調查員好象在頭腦中計算著這段時間。有澤看著他的表情:
「電視確實還開著。」巡查部長站在門前側耳聽了一會兒說。紅色大門關得緊緊的,電視機的聲音能透過這樣嚴實的大門漏出來,說明音量一定很大。
在座人的視線都盯在荒木身上。
「有一點可以證明,儘管現場是鎖緊的密室,也沒有什麼奇怪。」荒木查看了一眼在座人的表情之後,又道:「那就是假若鴇子是犯人的話……」
「從這一點可以證實,海原死了之後,高根澤夫人不可能把別墅的門鎖上跑出來。」柿沼的聲音有點顫抖。高根澤鴇子美貌動人,年輕的他發現了可以減少對高根澤鴇子懷疑的證據,感到高興。
「可是,他在幫你換輪胎的時間不是很充裕嗎?」
「可以。可是那怎麼……」她的話聽起來很象是在裝胡塗。這也許是因為已經在以懷疑的心理對待她。可不能抱著過於先入為主的觀點不放呀!荒木一邊警告著自己,一邊說:「這是搜查的必要。你的行李就交給我們吧,請你一定協助。一會兒,為了把屍體搬出來,不得不把你別墅的窗戶打碎。夫人,也希望你儘早到這裏來。」
水池中的學生全都爭先恐後地向外逃。岸上的女生僵硬地站在那裡,緊盯著被染紅了的池水。在大家視線的中央,只有鴇子一個人始終在悠閑地遊動。
「我想得過於複雜啦?從她放鑰匙的地方可以看出,她認為只要我們發現了她的鑰匙,她就沒有事了。那個女人要真正放進存放櫃里的,只是這把鑰匙而已。」
下面的三個人都愕然。
可是,她和有澤金吾說的不一致,這又怎麼解釋呢?讓兩人對質當然是可以的,但這種作法應該放在以後。不管怎麼說,有澤更值得懷疑。
「可以考慮,那個密室是不是裝有什麼自動裝置,只有有澤能開開,鴇子開不開。假如不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能使有澤上圈套。動機是不是也被什麼掩蓋起來,鴇子是能知道的。」
「噯,不能到哪兒找個梯子來嗎?」巡查部長問道。
「等一下,我也上去看看。」巡查部長學著部下攀登的要領,也抱著遮廊柱子向上爬,接著,有澤也模仿著跟在他後面。剩下一個人,留在院子里待機聯絡。
接到有澤的報告后,他們立即一同來到了現場。可是,屋內除了海原的屍體外,沒有任何人。這一點已經確定無疑了。
「是的,我另有一把鑰匙。不過……」她那流利的語調突然語塞起來。
「是今天早晨六點左右有澤發現的。」
法國的管弦樂團來日本演奏。昨天晚上我在新宿的K會館里看他們演出,晚上八點左右,突然接到了高根澤夫人的電話。她說她現在在輕井澤的別墅里。由於淺間山的火山一直在噴發,交通斷絕,想回東京也回不去,所以她心裏十分害怕,求我開車來接她。於是,我就中途退出了音樂會,開車到輕井澤來了。
「有澤先生,你若是撒謊不說實話,可就麻煩大了。」荒木說。
「喂喂,是高根澤夫人嗎?」
「大家都認為是自殺的嗎?」荒木聽了誰的小聲嘟噥后,問大家。從大家的眼神來看,誰都認為不是,連剛才嘟噥的那個人說的也不是心裡話。
「是呀!所以我才不放心。就跑到這裏來了。別墅區正在開發之中,管理也不十分嚴,夜間可能會遭到強盜的襲擊。」
這瓶酒是別墅里早就放著的,還是海原從外面帶進來的?這一點姑且不論。僅僅根據已查明的死因和死亡時間來看,情況已經明顯地不同。荒木和高根澤夫人通話的時候,因為沒查明死因,也就沒有涉及酒瓶的事。
「可是,你把鑰匙借給了海原先生,另外還有鑰匙嗎?」荒木這時候又想到一種可能性:高根澤夫人是在撒謊。她會不會是先讓海原服毒后,又用鑰匙鎖上了別墅,然後又回到了東京的家?
「座號?不,我只記得買的是前排中央最好的座位,具體是多少號,我不記得了。」
⑶向新宿K會館的工作人員作調查;
「高根澤鴇子不在現場的證明天衣無縫般地成立了。10月29日夜裡,她在赤坂的旅館里出席同學會,會議之後,她住在四谷的朋友家裡。那個朋友完全沒有必要為了鴇子而撒謊。根據這些情況判斷,鴇子不是沒有可能來輕井澤嗎?」這第三個人的發言,彷彿要把柿沼置於死地般地給了最後一擊。一時間,柿沼就象被大家吊起來九九藏書打似的。古庄看到了這不利的形勢,不得不開口講話。他倒不是為了救助柿沼,而是因為自己不僅是柿沼的夥伴,同時也是確認鴇子不在現場的主要負責人。在這種場合下,如果自己默不作聲,就很可能使自己和柿沼的調查結果給大家以杜撰的印象。
「在輕井澤的別墅?不,我不在那裡。我丈夫剛出差,這期間,我一直在東京自己的家裡。」
海原到底是不是自殺?現在連他自殺的動機都找不出來。現場的疑點很多,他殺的跡向很多。沒有辦法,警方只好從自殺和他殺兩個方面去進行搜查工作。
「是,是我。」對方的口齒很清楚。聽得出來,是個有知識的女人在答話。荒木警部一邊想象著對方的容貌,一面說:「請原諒我啰嗦,夫人,是你本人嗎?」
⑻鴇子丈夫高根澤卓也不在現場的證明;
「還不能簡單地這樣斷定。首先,要對屍體進行解剖,以確定真正的死因和確切的死亡時間。然後還要進行認真詳細的調查取證工作。在接到指示之前,不能隨意行動。」
「是她說想住在這裏。她說,丈夫不在家,不會有什麼懷疑,回家也是寂寞,可以說她是賴著要在這裏住下的。」
「鄰居家名叫高根澤,他和我一起買了地皮,又同時建了別墅。我見他家電源開著,電視也響著,可是怎麼喊叫,裏面也沒有人應聲。」
「她的圈套不管設計得怎麼巧妙,只要有澤沒有鑰匙和殺人動機,他就上不了她的圈套。她對有澤是不是設下了圈套,我們必須把這兩點因素考慮在內。」柿沼繼續道。
「可疑?有什麼可疑?」
值夜班的巡查部長聽了報告后,不大感興趣地問。最近在管轄區內,大資本家開發了別墅區之後,城裡人紛紛前來,案件也隨著多起來,不僅是案件的數量增加了,案件的性質、內容也複雜起來。
「存放櫃,請求存放櫃會社配把鑰匙不就打開了嗎?」本來是追查別墅的鑰匙,可是不知不覺間查問起存放櫃的鑰匙來了。
「你接電話的時候,高根澤夫人已經在電話機旁等著你吧?」
「鴇子如果是犯人,她應該是有目的地要嫁罪于有澤!」
「是呀,是很奇怪。高根澤鴇子處在絕對的安全圈內,四周築成了雙重的路障。不過,為了築成這路障,她卻留下了過多不自然的地方。她為什麼要那樣頑固地保護自己?難道這不就是她不可思議的一個情況證據嗎?」
一上中學,不管是男的女的,似乎都有了性的意識。在水池邊上被男孩子奚落的女學生兩頰不知不覺就緋起了紅潤。從這一現象可以判斷,她們是為自己的身體能比別的同學早熟而感到自豪。
「但是,海原未必一定要喝那酒呀!」古庄提出了疑問。
「只把鑰匙留在海原的口袋裡,不可能從別墅外面把門鎖上吧?」
有澤這一次更加為難地說:「我問他的名字,他說幫這點小忙沒有什麼,幫我換好輪胎就開車走了。」
「這麼說,肯定就是自殺的啦?」有人長吁了一口氣,小聲嘟噥了一句。
「表示使用日數的數字不變,在中途,比方說第三天或第四天,不能打開存放櫃嗎?」
「能進去嗎?」
「……」
⑵海原、有澤、高根澤鴇子三者的關係;
「但是,高根澤先生的夫人在哪裡?在整個別墅中,哪兒也不見她的蹤影呀!」
「鑰匙在這裏!」他不覺大叫了一聲。鑰匙的形狀和海原口袋裡的那把完全一樣。也是很奇特,上面沒有刻痕。在沒有和別墅正門上的鎖孔核對之前,尚不能肯定沒有錯。不過暫時來看,好象是沒有錯。
兩個人對鴇子抱著更大的懷疑出了旅館。下一個要去的地方,是在四谷本鹽町的公寓。鴇子的同學住在這裏,據鴇子說,那一夜她就住在她家裡。這個同學和一個新作曲家結了婚,她可證明鴇子不在作案現場。
「據說海原非常愛喝洋酒。如果告訴他說別墅里有瓶奧爾德帕洋酒,他就可能貪婪地喝下去。」
「如果在中途打開過存放櫃,數字就要變成0了。」
「是的,她擔任會計。」
「你好象有別的懷疑吧!我和高根澤是同一家會社的同事,平時關係很親密,連別墅都建在一起。他們也說過,他們不在別墅的時候,要我多關照。高根澤夫人叫我來,就象向鄰人求救一樣不客氣。」
「請等一下……好象有人在裏面睡覺。」巡查一聽不覺吃了一驚。他想,外面這樣叫喊,睡覺的人仍然不醒,那究竟是怎麼個睡法?院子里的三個人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相互對看著。
「先和東京高根澤的家聯繫一下。」荒木向他的部下命令道。
「不會再有別的鑰匙嗎?對那個女人可不能輕易放棄懷疑。」那把沒有刻痕的鑰匙是很容易配製的。
「你指的是什麼?」
「這麼說,如果是強盜的話,應該還在裏面。」
荒木注視著柿沼的面孔,等候他把話說完。柿沼的發言包括他還沒有說出來的部分,已經在反覆地刺|激著荒木的思考。
「不是。我非常愛好流行歌曲和音樂,那個管弦樂團一來日本,我總要想方設法去聽聽,而且總是和我丈夫一起去。這一次,正趕上我丈夫出差在外,我就在預售票處只買了一張。不過,那天的演出和我們要舉行的同窗會衝突了,我事先完全忘了這一點。這次同窗會是我們畢業后的第一次,想見的人很多。管弦樂團的公演還有好幾次。所以,我就把入場券送給了有澤先生。」
「那麼,鴇子為什麼不把那兩點告訴我們呢?」荒木說。他這是明知故問,實際上他比誰都清楚。他認為好不容易從柿沼口裡說出了好的見解,還希望他能把一切都說出來。
「那麼說,莫非寘的室內死了人?若人活著的話,就應該回答呀!」
「沒有。我記得就他一個人。」
「那當然是。」荒木點點頭。至少,除了她之外,還有人知道有澤當夜在新宿的K會館里。
「知道啦,我馬上就去。」有澤此時正在別的房間里。荒木掛斷了電話就到那個房間找他去了。
「別墅的鑰匙放在那行李里。」
荒木回答了部下的目光,作出了結論。後半部分的話,是他自己的個人意見。
有一班人是圍繞著有澤的關係進行調查,基本情況也調查完了。新宿K會館的工作人員證實,10月29日夜8點左右,確實向有澤傳呼過電話。工作人員看了警察拿的有澤的照片說:「不錯,就是這個人。」有澤的照片是從他會社裡秘密借出來的。工作人員還說,打來電話的,是女人的聲音,但聽不出有什麼特徵,在話務員的記憶里,什麼也沒有留下。就象收發無數信件留不下任何印象一樣,話務員對某個打電話的人也難以留下特定的印象。
幾個人同時嘆了一口氣。這的確是否定自殺的一個理由。
「你是在考慮海原先生是被殺的嗎?」有澤的臉上顯露出不安的神色。
連初潮都沒來,卻裝腔作勢地站在水池邊上的女學生,應該說更令人討厭。為什麼非要那麼虛榮呢?在她們眼裡,只有那些學習不好、身體發育早的學生才喜歡早下水游泳,她們在態度上,象看孩子游泳一樣去看池中游泳的學生,鴇子真想把站在水池邊上裝腔作勢的同學拉下水去。
那是中學一年級的夏天。女學生一到這個年齡,差不多就要出現周期的生理現象。早熟的女孩,從小學時候就有開始的,但明顯的生理來潮,一般是從中學時候開始。
巡查部長一連按了數次門旁的蜂鳴器,裏面也沒有人應聲。
「不,室內確實應該有人,因為對方通知我,要我這個時刻前去拜訪。」有澤根本不知道巡查部長心裏的想法,便一味固執地說。
海原是不是自殺,一直沒有發現這方面的動機。別墅的鑰匙只有兩把,鎖和鑰匙是根據磁石原理製造的,技術極端精密,除了原製造者之外,別人無法製造鑰匙。高根澤卓也出國沒有回來,別墅庭院的後門處是海原的車,這些情況也都查明落實了。
「我看也是。」荒木警部大聲說。他意識到部下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便又道:「決心要自殺的人,能有心思一邊看電視,一邊喝成士忌嗎?」
「難道會有什麼差錯嗎?我的確是在新宿的民會館的時候接到了她的電話,那裡傳呼電話的小姐可以證明這一點。」
「這個男人為什麼要跑進這個家裡來死呢?」
「那,那是胡說!」有澤臉上的肌肉都痙攣起來,他的表情中蘊含著強烈的驚愕和懷疑。
她為了使有澤變成被懷疑的對象,從一開始就經過周密的謀划,所以她必須把有澤置於能夠和她聯繫的場所,這就不得不在座號問題上,反覆向有澤叮囑,唯恐出了什麼差錯。但是,如果這是真的話,她給有澤打電話的時候,她卻在赤坂的O旅館里,這個問題怎麼解釋?還有,有澤在去輕井澤的途中遇上了大霧,又爆了輪胎,結果晚了幾個小時才到達輕井澤。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高根澤夫人和有澤電話聯繫后,自己也從東京出發,趕到輕井澤大致也需要相同的時間,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毒死海原是不可能的。再說,那別墅的門窗鎖著又是怎麼回事?有澤的動機是什麼,同樣必須考慮。
警察需要的只是別墅的鑰匙,可那鑰匙是裝在包內的側袋內,read.99csw.com這就要把整個包領去。再說,從包內的其他東西,也可能發現其他資料,所以把整個旅行包帶走不見得不必要。
「在音樂會期間要和你聯繫。」
「假若有記錄的話——」
「部長!」一位警官叫了一聲。又道:「是不是和本署聯繫一下好?萬一是他殺呢?」
「說不準。管弦樂團正在演奏當中,一個姑娘告訴我,社我接電話。」
警部內心思忖著。有澤的供述如果是真的,高根澤的妻子應該在這個家裡。可是現在在這裏不見她的蹤影,這說明她是在海原死了之後,鎖上門出去了,海原口袋裡的這把鑰匙,她沒有用。
「死者被害之前一直在看電視!」
「沒有。」
在「世外桃源」的一角,就是有澤所說「情況可疑」的高根澤的別墅。
「是不是誰受傷啦!」
「部長,怎麼辦?是個男人吐血倒在那裡,情況異常,這是很明顯的。」警官要求部長下達指示。
鴇子從懂事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隨著年齡地增長,這種意識越來越強。她有兩個弟弟,他們不知道姐姐和別的孩子有什麼不同。雖說是親姊妹兄弟,卻宛如住在兩個世界一樣被嚴格地分開。

5

⑷查出幫助有澤修車的那個長途郵車的司機;
「昨天。我正要準備去參加同窗會,他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說是馬上要帶領客人去輕井澤。我們就在O旅館里見了面,我把鑰匙借給了他。準確地說,大約是在晚上五點前後。」
「不,我按了多次蜂鳴器,又從外面大聲喊叫,卻一直沒有人答應。」有澤對部長那不感興趣的回答,略微有點驚奇。
「不過,她為什麼要這樣作呢?」
「就是因為這個,多耽擱了時間?」
「不是。這個男人是不動產會社的社員,經他介紹,我和高根澤在這個別墅區買了地。」
今天是十月三十一日,行李寄存日期是二十七日。這說明,從海原死亡的二十九日到三十日,存放櫃沒有打開過。
「警部!」荒木正在苦苦思索,突然被有澤叫了一聲。
搜查員把鑰匙在大門上的鎖孔內一試:「股長,就是這門上的。」這麼說,高根澤夫人還有一把鑰匙。
「我們是要調查的。那場音樂是哪裡的樂團來演奏的?」
「我沒有特別注意,好象就他一個人。」
「我接到電話后馬上就出發了,大約是八點左右。」
「輕井澤?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話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對方的語調聽起來有點兒驚奇。
水池的水紅得連她的身體都看不清了。原來,她把一隻裝滿了紅墨水的塑料袋拴上墜子沉入水底,又從袋口中把紅墨水噴湧上來。
「我不明白有澤先生為什麼要那樣說。我一直在東京,沒有說過要到輕井澤來。」
「我是說過。但是,你看看這把鑰匙放在什麼地方?在旅行包的側袋內,這固然是便於拿出來,可是別人不是也最容易發現嗎?」

4

「能不能看到裏面的情況?」
她的說話聽起來彷彿若無其事,但實際上是在明確地為自己表白。存放櫃的表示窗上指示著存放天數,一看那數字,就知道行李存放了多少天數,這可以證明在這期間內,沒有動過行李。夫人說,她是在三四天前把行李存放在存放櫃里,並且,別墅的鑰匙也在那行李中,這是為了證明高根澤夫人沒有拿著別墅的鑰匙。沒有鑰匙,海原死了之後,當然也就不能把別墅從外面鎖起來了。
「海原說,他要招攬新的客戶,讓客戶看看已經建好的別墅,有助於再賣土地。所以我就把鑰匙借給他了。」
幸好,旅行包沒有上鎖,裏面的東西容易點檢。有隨身攜帶的洗臉化妝用具,替換的衣服,輕便的讀物等,儘是些極平常的旅行用品。警察把清單寫好,交給了管理人,這項任務就算完成了。
「不用懷疑。她是為了強調她沒到別墅去。就是說,從海原死的12月29日至30日這段時間里,她沒有去過別墅。」
「根據股長說的,這密室的謎可以解開了,可是還有兩點懷疑。」柿沼說。
「會社的名字?」
「那一點?」
「不,是第五天。第一天數字不顯示。這個數字表示要追加的存放費。使用者開始時先交一百元,使用日期超過兩天以上,按窗上指示的日期數字交納追加費,如果不如數把錢投進口內,就開不開鎖。使用期限是五天,在使用期內不來把東西取走,就轉移到倉庫里保管。」
他們的主要任務是調查高根澤鴇子有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明。從調查股長荒木的表現判斷,他對鴇子的懷疑最大,所以他們分擔的任務也最艱巨。
「什麼?」荒木警部也終於提高了嗓門。假如她說的是事實的話,那她的鑰匙是和行李一起被鎖在車站的存放櫃里。同時,她又說是把存放櫃的鑰匙丟失了。
「當幹事是高根澤夫人自薦的?」
「我覺得會社的同事能知道。」
鴇子的同情者柿沼,現在也特別傾向對她的懷疑了。鴇子不在現場被證實了,可是這一證實卻起了相反的效果,進一步增加了對她的懷疑。
「不。出旅館時已經過了九點。我們都是好久沒見面的好朋友。我們從旅館出來后,又去了銀座的茶館和夜總會。由於時間太晚了,結果沒能回去,就到四谷公寓的朋友家裡住了一宿。」
大家都從睡意中醒過來。也有從家裡直接奔向現場的。別墅有一間面向南側院子的房子。警察把這間屋的窗戶打碎,進入屋內。院子里停著一輛東京號碼的汽車,可能是死者生前開來的。屍體在二樓。住宅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空間,上下兩層用樓梯連結在一起,樓梯中間還有一處小平台。
「特別值得注意的有三點:一是鑰匙為什麼要放在便於取出來的旅行包的側袋內?二是既然接受了擔任同學會的幹事,為什麼又要購買同一個時刻音樂會的票?三是為什麼要賴著住在朋友的家裡。綜合這三點事實來看,鴇子故意作假的嫌疑最大。」
「鑰匙號碼我記得,如果交上賠償費,他們是會給打開的。不過我沒去,一直存放到今天。假如中途去開的話,存放天數在存放櫃的表示窗上有表示,一看天數,就知道應該付多少存放費。」
假如這是真的,很明顯,她不在現場的證明是充分的。首先,她的鑰匙存放在車站的存放櫃里,這證明她不可能把別墅鎖上后逃出來;現在,她又有了不在現場的證明,說明她不能往複現場一趟。
「買的?這麼說,招待券不是人家送給你的?」
「這個男人是不是這家的主人?」這當然是朝著有澤金吾問。
「是在一下子就能拿出來的地方呀!嗯,我判斷,可以基本上說她是個有心計的女人,要把行李放在存放櫃里五天不去取,是出於無奈。再說她要到別墅去,總要帶一些生活用品,一定會有些東西怕被男人看到感到恥辱,因此才把鑰匙和那些東西分開,放在最便於取出來的側袋裡。這不正說明她是早有計劃這樣作的嗎?」
如果爬上陽台,就能看到房間內的情況。
「是自殺的嗎?」一名警官問道。
只是,海原正司、高根澤鴇子、有澤金吾這三個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那幫助有澤修輪胎的長途郵車的司機是誰?在哪兒?這些情況怎麼努力調查,也沒有得到一點結果。
「是你認識的人,他叫海原正司,是不動產會社的社員。」
他們先從帳房裡詢問了宴會廳的情況,目的是想從宴會廳看一下那天高根澤鴇子出席的同窗會的名單。
「什麼?」
她的話語中含有自殺的可能性。海原所在的會社和別墅的管理事務所也來了人。本社和事務所的人都說:「海原的戀人現在正在上大學,來年春天畢業,他正在等待戀人大學畢業后結婚。在會社裡,他被列為頭等的優秀社員,工作也順利,頗受會社的歡迎,沒有任何理由使他產生自殺的念頭。」
「對不起,請在這裏簽個字。」管理人在兩個搜查員面前站了好大一會兒,聽著他們那莫名其妙的議論,畏畏縮縮地把帳簿交給他們,又道:「啊,請原諒,這就給寫扣押品清單。」
假如是他殺的話,第一個懷疑對象是有澤金吾,第二個就是高根澤夫人。去美國出差的她的丈夫,在沒有確實不在現場的證明之前,也不能被排除懷疑。
⑼向音樂會的主辦者調查,有澤的座位是不是招待席。
「是傳呼電話的小組讓你接電話,而不是在館內的廣播喇叭把你叫出去的?」荒木繼續問。
「你到輕井澤來的路上車輛擁擠嗎?」
他們接著又去了赤坂的O旅館。這是一家豪華旅館,在東京的高層旅館群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從長野原那樣的農村鄉鎮來,一進這充滿近代建築風貌的建築物內,就宛如闖進了完全洋化了的新世界。
「是流行歌曲的權威、法國布魯塞爾的管弦樂團。」
「汽車駛到碓冰峰時,左邊後輪胎爆了。最近很少遇到爆胎情況,我一下子可慌了神,連手電筒的玻璃片和燈泡都跌碎了。我在黑暗中摸索著換輪胎,結果又被鐵杆傷了指頭。我當時一點辦法也沒有。向別處求救吧,又沒有電話,偶爾過來一https://read.99csw.com輛車,也不停。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幸好來了一輛長途郵車,聽到我的求援聲,才幫助我解除了困境。」有澤的右中指確實裹著新紗布。
「那是什麼時候?」
在乘車前往東京的途中,古庄一直不停地發著牢騷。他覺得,只要屍體有自殺的可疑情況,就應盡量從自殺的方面去搜集材料和結案,沒有必要勉強找出個罪人來。可現實卻又偏偏不遂他的心意。反正在日本不是人少了,而是人太多。死一兩個人,不論是自殺或他殺,都算不了什麼。
「鴇子到底還有沒有別墅的鑰匙,這還是個懸案。但是,有澤也沒有別墅的鑰匙呀!他怎麼能從別墅的密室里逃出來呢?」
「那時候,高根澤夫人沒談到這個男子的什麼情況嗎?」
「沒有,一點也沒談。」
「池裡的水紅啦!」
這麼說,海原的死亡時間即使是在判斷的最遲限度三點鐘,到現在已經過了九點,在這個時間內回到東京是有充分可能的。
「可是,在回家的途中,我聽到了淺間山火山爆發的新聞,我就打消了去別墅的念頭,我想,寄存在車站的行李,等明天去取也可以。可我後來要去取的時候,一時找不到存放櫃的鑰匙了,結果就造成了麻煩。行李在存放櫃里一直存放到現在。」
大家都意識到被古庄鑽了空子。事件的第一發現者是有澤,他的報告和鴇子的說法不一致,所以大家就把目標集中在別墅的鑰匙上。鑰匙只有兩把,一把在海原的口袋黑,另一把鎖在池袋車站的行李存放櫃里,這是消除鴇子嫌疑的有力證據。
「把票送了人,還能記得票上的座號,有這樣專心的人嗎?」
「但是,假若高根澤鴇子就是犯人的話,那麼,她的動機是什麼?」一名警察提出了這個問題。
在詢問有澤的同時,警察對現場進行了勘查。他們推斷,被害人死亡時間是在昨夜十二點到今晨的三點左右。昨夜八點離開新宿的有澤,如果路上沒有發生什麼故障的話,那麼在海原死亡的這段時間里,他是能夠到達現場的。
「那……」
「可是,夫人,有澤先生說,是你打電話叫他來的。」
本來再有兩三個小時,他就要下夜班了,沒想到來了這麼個不識趣的傢伙。
「什麼?」荒木緊盯著有澤的面孔。
高根澤夫人和有澤的說法不一致,到底是誰在撒謊呢?現在,陷入最不利的境地的是有澤。沒有人為了把自己推入不利的境地而撒謊。如果是高根澤夫人撒謊的話——
「但是,年輕的夫人在丈夫不在家的時候,把別的男人叫到別墅來,這——」
從外表上,怎麼看不出她是為陷害他人而撒謊的女人。荒木一邊看著鴇子,一邊在心裏告誡自己:單從女人的外表判斷是危險的。他首先提問的是關於洋酒的事,鴇子說她不記得。
「你怎麼知道?」
他覺得警官也是按月領工資的。雖說職業性質有所不同,但終究不是機器人呀!法定的工作時間結束后,就應該回家休息。今天值完夜班回家后,他計劃和妻子一起到溫泉去玩。兩人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
「不,因為夜已經很晚了,不怎麼擁擠。」
「真的,恰似變成了另一個人。若是以前,讓她當幹事什麼的,她怎麼也不幹,而這次卻是她主動自薦的,只從這一點來看就明白了。」
「是的!但是,怎麼?你……決不……我……」有澤變了臉色。他覺察到警察對他的懷疑很深。
室內看來才住人不久。內部已經裝修,並安鑲了裝飾頂棚,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顯得空蕩蕩的。
「是呀!」柿沼在這個節骨眼上想起了什麼。
「門窗有打破了的痕迹嗎?」
可是,只有一把鑰匙鎖在存放櫃里的事實,不僅證明了鴇子不可能使用,同時也證明了有澤不可能使用。
「是的。反正回家丈夫也不在家,我覺得倒不如和久別的朋友盡情地玩上一宿。」
⑹向池袋車站的存放櫃會社作調查,確認存放拒的使用天數,檢查存放櫃內鴇子的行李;
「這一情況,高根澤夫人知道嗎?」荒木問。
「你最初報案的時候,不是說這家裡的人知道你要來嗎?」
「誰在哪個座位上,是不是象族館那樣由管理員安排?」
「死啦!」巡查部長激動地說。雖說是警官,可是見到這樣的屍體,他可能還是第一次。
「那還不能肯定下來。」古庄不動聲色地嘟噥了一句。
「明白啦。現在請你打開吧。」柿沼點了點頭。管理員用萬能鑰匙打開了物品存放櫃。他的鑰匙不投進追加費也能打開。
倘若有澤不坐在指定座號上,夫人就無法和他聯繫。關於席位問題,夫人數次向他叮囑,也就是說,她事先就計劃好到時候和他聯繫。
異變發生在20分鐘之後。水池裡的水漸漸變紅。最初發現的不是水中的學生,而是站在岸上看光景的女生。
「我已問過高根澤夫人啦,她現在就在東京的家裡。她說,她沒有打電話叫你到輕井澤來。」
這又和有澤說的相矛盾。有澤說,他是從她那裡得到的招待券,她還一再叮囑,招待券就是表示被招待者一定要到場,必須按照招待券上指定的座位上就座。荒木讓鴇子和有澤當面對質,得到的結果卻是無休止的爭吵,雙方互不相讓。不論怎麼說,肯定有一方是在撒謊。沒有辦法,只有靠進一步的搜查來解決這個矛盾了。

1

「噢!這麼說,你是昨夜八點前後離開新宿,今晨六點左右到這裏,對不對?」
水越來變得越紅,一時間,大家騷動起來。開始時,監督的男老師認為,這是正在生理來潮的女生入水后出現的現象。可是,池內的水又過於赤紅了,並且從水池底象噴吐紅煙一般,向上噴涌著濃厚的紅塊。
「那不是已經肯定了鴇子是犯人嗎?」古庄口氣有點兒揶揄地說。
「上二樓去看看吧!」一名警官提議。一層房頂的一部分是按裝著扶手的陽台,從那裡能爬上二樓的房間。越著扶手窺視二樓的窗戶,裏面沒有掛窗帘。
自從在旅行包的側袋裡發現了鑰匙之後,古庄立即傾向於海原的死是他殺。
「是呀!但是,這是假定鴇子就是犯人的情況下,才有這種可能。」
荒木明知這是不可能的,可他還是要說出來,為的是要確證一下。他注視著大家的臉色。
「高根澤君為社裡的事到美國出差去了。」
「不過什麼?」
「奇怪呀!」鴇子的同情者柿沼也歪著頭納悶。她把要舉行同窗會的那一天完全忘掉,又買了同一天的入場券,這有可能嗎?作為幹事的她,照理說是不應該忘記要舉行同窗會的。她是不是為了把自己不在現場的證明,給旅館里留下強烈的印象,才特意擔任幹事職務呢?另一方面,她是不是也是為了把有澤置於絕對被懷疑的地步,才把他安排在當夜一定能電話找到他的座位上?
調查員接到任務后,分頭去進行調查。當然也有去東京出差的幾個調查員,其中就有最初接觸事件的古庄巡查部長,駕駛巡邏車的柿沼巡查擔任他的搭檔一同前往,協助古庄工作。古庄並不願意到東京出差,但柿沼不然,他非常高興去東京。
「嗯。」部長象是不滿地哼著鼻音。可是假如真的是殺人事件,必須保護現場。部下的話實際上是對自己的忠告,不滿也得聽。
淺間山的激烈噴火好不容易降到了底火。十月三十日七時許,一個男子來到群馬縣長野原町的長野原警察署。
「爆胎?」警官沒有想到這一點。
「現在還不能肯定。也可能是犯人把摻毒的威士忌送給了死者。」擔任現場指揮的長野原警察署的荒木警部說。
有的女學生本來還未見初潮,卻也扭扭怩怩地站在水池邊上不下水。她們內心也想把自己放在早熟的優越位置上。鴇子討厭這類同學。
只是,有澤是高根澤夫人叫他來的,有澤來了之後,她卻又不在這裏。是不是她來了之後發現了海原的屍體,被嚇跑了呢?
「實際上是這樣,三四天前我急著想到別墅去,走到池袋時,突然想起有本書忘帶了,這本書我特別想讀,沒有辦法,我就把行李寄存在車站的存放櫃里,回家去拿書。」
「這是哪上面的鑰匙?」
「不知道。我今天早晨來的時候,看見電燈和電視都開著,就覺得情況可疑……」
「你另外還有沒有鑰匙?」
高根澤夫人如果另有別墅的鑰匙,這就大大增強了對她的嫌疑性。再說她作為別墅的所有者,有把備用鑰匙也是理所當然的。
「高根澤小姐是幹事嗎?」
「這麼說,高根澤夫人本來就知道你的座位!」
「那是呀!為了加深對鴇子的懷疑,有澤反而會變得更加可疑。正如有時候為了查明犯人,反而讓犯人逃進了更加嚴密的安全圈裡去了。我們感覺到了這種矛盾。」
「股長,死者的口袋中有把鑰匙。」一個搜查員發現了新的東西,象是一把鑰匙,卻又沒有刻痕。
「的確是。那樣的話,別墅就是緊鎖著,也沒有什麼不可思議了。她完全可以這樣作,電話上告訴海原注意把門鎖好就行了。」
這言外之意是對著柿沼的。柿沼的發言,實際上是把自己的調查成果,又自己親自否定了,剛才那個調查員實際上是在責備年輕的柿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