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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落入陷阱

第五章 落入陷阱

關於「果芯」的女招待的問題,羽代警察署的「未被收買派」雖然進行了秘密調查,但收穫不大。「果芯」的女招待幾乎都是中戶組小爪牙的情婦。
「那麼美代和稻木一起跑了……」
「這很好!不論怎樣看,你都沒有當暴力團的『才幹』。」
「不過最近不是又常來嗎?」
「有沒有說為什麼辭職?」
「是的,他在中戶組被稱為『老憨』,是專門跑腿的小爪牙。我去調查時沒有發現他退出中戶組的跡象,組裡人也好像不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中戶組有沒有稻木無所謂,所以對他的突然失蹤誰也不關心。然而我認為他是被人發現和美代在一起才突然失蹤的。」
「幸虧您沒有這樣做,要是這樣做了我就會被殺掉了。」
「我不太清楚。由於女人有她的商品價值,所以可能不會簡單被殺掉,但稻木就不同了,他是背叛中戶組。」
「我哪有什麼才幹?」
「啊,她說要去找一個曾在本店工作過的好友美代小姐。」
另外,美代公寓的房東見過中谷,但把從紙品交換店收購來的中谷照片拿去請他辨認,房東卻不敢肯定就是中谷,雖然這樣,秋生還是認為中谷是一個很有問題的人,暫且對他進行了監視。
「中谷先生對美代小姐是另眼看待的。」
如果美代已被暴力團誘騙去的話,那麼在她的四周肯定有中戶組的爪牙在監視著。
「不僅對稻木,對你也要處罰。不過你是買賣用的商品,不必砍指頭、割鼻子。商品有商品的處罰。」支倉的口吻似乎暗示他心中有一種「取樂」的計劃。
土谷去大規茂的公寓時大吃一驚,他已經搬走了,房東和同在一個公寓住的人也不知道他搬到什麼地方去了。據說大約是在一周前土谷和大規剛接觸之後就匆忙搬走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美代和稻木已經被捉住了?」
土谷還沒有向渡邊講他前些日子試探汽車旅館的工作人員大規茂的事情。土谷認為也許從大規這條線可以找到美代。
中戶組在日本各地的爪牙們好像送了許多女人到羽代來,土谷對她們的安全、特別是對和子的好友美代的安全感到不安。他估計和子是通過和美代同一途徑來到羽代的。如果是這樣,美代就極有可能了解和子被害的情況。和子被害前許講了一些對中戶組很不利的情況。松原的失蹤估計和這個也有一定關係。應該說美代重蹈和子覆轍的可能性很大。
支倉邊說邊抽|動著鼻子。
他們小看了稻木,認為他是爪牙們中最下等的一個,叫他「老憨」,瞧不起他。沒有想到他有那麼大的力氣,嚇得大家不敢再靠近他。由於占絕對優勢的一方沒有思想準備,而絕對劣勢的一方卻拚命抵抗,結果形勢向相反的方面發展。稻木渾身充滿著力量,似乎凝成了一股憤怒的火團,拚命呼喊,同他們進行了激烈的搏鬥。
「別讓這小子拖延時間,快給我砍!」
注射器的針頭斷了,注射器也碎了。還有幾個組員也被打倒在地上。

2

「要幹什麼?」
「怎麼樣,肚子餓了吧!正好我的肚子也餓了,咱們一起吃吧!」
「估計是被軟禁在中戶組所控制的地方。」
「喂,谷部你在幹什麼?快給『老憨』打麻藥!」
「去年10月問,她突然打來電話說因個人有事要辭職,從此就再也沒有來過。她的突然辭職使我們有些為難,我們曾請她不要用電話而來店當面談,但她始終沒有來,大概她也是在羽代當藝妓吧!」
「我問過她,但她只是笑一笑而沒有回答,大概是被人家堵住嘴了。沒有想到她去羽代當藝妓!只要是中戶組搞的,肯定會被堵住嘴的。」
「是嗎!那秋本和子是美代小姐的介紹人了。」
「部長,注射器已經碎了。」
美代好容易把母親說通了,鬆了一口氣。只有把母親安置到安全的地方才能放心。
土谷請羽代警署的渡邊警官協助調查美代的有關情況,自己則回到A縣調查美代的身世和去羽代前的有關情況。
「最後會不會還要被殺掉?」
谷部拿起注射器從瓶中吸取麻藥,動作非常熟練。谷部把注射器吸滿藥水后,就用藥棉仔細消毒注射針。
「她辭掉這裏的工作是什麼原因?」
「和子小姐說要去美代小姐去的地方,估計就是羽代。」
「如果逃出去的話,我想一定會被抓住的。」

3

美代已把稻木當做傭人來使喚,稻木也心甘情願聽她指揮,樂於侍候她。
稻木表現出不安的表情。
「我有個要求!」
稻木低下了頭,全身冒火的激動情緒一九*九*藏*書下子冷靜下來。極度的絕望使一個充滿戰鬥活力的稻木頓時變得沒有力氣了。
土谷一邊斜眼觀察幾位年輕女招待在那裡走來走去,一邊問老闆,老闆也沒有停下工作來回答土谷的問題。這些低報酬的女招待對老闆來說是最好的勞動力。
「我很想知道在秋本小姐之後離開這個店的人。」
「怎麼樣,夠人道了吧!你應該承認在消毒方面已體現了我們的誠意。」
大規的下落固然令人擔心,但土谷本身也處在危險之中。渡邊就是怕出現這種情況,所以事先對土谷發出了忠告。
這時忽然聽到過道那邊有掉東西的響聲,原來是去買飯的稻木看到了支倉,嚇得連手中的東西也掉在地上了。但稻木很快從恐怖中鎮定下來,並且扭頭就跑,結果被支倉的手下揪住了胳膊。他們對著稻木的耳朵說了一聲「老實點!」就叫他坐到空位子上。
「警察不可靠,中戶組的勢力已伸到了警察署,無論如何要趕快逃出去,傢具也不要了。」
母親的聲音微微顫抖。
「她雖沒有說,但可以看出來。中谷先生一次曾問過美代小姐的下班時間,在這之後的第二天,她的穿戴馬上好起來了。」
「你們到底準備怎麼辦?」
「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的行動,如果被人發覺,『子彈』就會馬上被消滅掉。此外還要秘密保護土谷先生的安全,萬一他出問題我們就不好向A縣警察署交代。松原先生是以離職警官的身份出現的,而土谷先生則是現職警官,在弄清秋本和子被殺的真相問題上,絕不能落後於他。如果落後於他就是給羽代警察署丟臉。把秋本和子被害作為契機一舉攻下中戶組是可能的,這也許是洗清我們多年來忍受當中戶組看家狗臭名的好機會。從某種意義講,土谷先生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你們不要以為他是鄉下警察署的老年警官而輕視他,他是個幹將,他對我們提供的材料不盲目相信,而是親自去調查,直到把問題弄清楚為止。雖然他單槍匹馬來這裏,但現在也許已走在我們的前面。」
「美代小姐人緣好,喜歡她的人很多。」
「我正在設法找。」渡邊似乎很苦惱。
邊說邊拿著注射器撲來的谷部,被稻木打倒在地上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美代發現同稻木的聲音不太一樣,抬頭一看,嚇得頓時全身僵硬。原來站在她面前的是支倉,他利刃般的眼睛盯著美代冷笑。不知支倉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土谷把調查美代的身世暫時放下,開始了解她在男女關係方面的問題。
「你和美代說的不一樣,你是個死不承認錯誤的傢伙,再怎樣解釋也沒有用。」
稻木好像菜板上的魚在拚命掙扎著,一下子把壓著他手的兩個小嘍啰推開了。
不愧是女人,觀察得非常細緻。
支倉著急地喊道。
「救命啊!」稻木拚命叫喊著。
「這是誤會!我並沒有想跑。聽說美代的母親在親戚家等著她,所以才到那邊去的。」
「有什麼辦法能找到稻木的下落?」
這種處罰,與其說是對女性的褻瀆,還不如說是污辱人格。中戶組為了培養強大的「賣淫搖錢樹」而污辱女性人格,他們認為妓|女不需要什麼人格,更希望你沒有人格,認為妓|女只要有能使男人感到高興的下身就行。
「他們會不會被殺掉?」
「讓你久等了,給你盒飯和茶水。」
「在……在下一個車站換車。」
從老闆嘴裏說出了美代的名字。
「是的。」
「她們倆很要好,美代小姐是和子小姐介紹來這裏工作的。」
「美代同我沒有什麼關係!」稻木堅決抵制支倉的威脅。
「你們要把我怎麼樣都行,只求您饒了美代。」
「求求您,不要做這樣殘忍的事情,稻木先生沒有罪。」
「做錯了事就要受處罰,這是對『廢物』所規定的章程,你也是個『廢物』,應該知道這個規定。你不必擔心,從人道主義出發給你處罰就是了。」
「為了試探暴力團的反應,我稍微接觸了一下大規,結果失敗了。」
谷部和其他手下在裡屋下流地哈哈大笑,所謂「西洋鏡」就是拿羽代最低級的妓|女當展品的一種非法活動。想觀看的人,花上1000日元,進入像公共電話亭那樣的亭子,從牆上的小洞便可以觀看。「春宮表演」則是在觀眾面前同嫖客進行色|情|表|演。這些都是處罰逃跑的女人的。美代本來是一個良家姑娘,來羽代被強迫賣淫后,由於逃跑而受到這種非人性的處罰,成為供人取樂的觀賞品。這樣也許她就會由於絕望而淪為真正的妓|女。因為不是妓|女是受不了這種褻瀆女性的處罰的。
美代和稻木被抓回https://read.99csw.com羽代后,帶到一個建築里。
土谷的眼睛發出了亮光。雖然不能說所有的房地產公司都是暴力團的掩護機構,但他們以房地產、建築、演出等行業的招牌做幌子的情況最多。
「對不起了!」谷部說道。
強制性地麻醉后,讓受刑人自己用鋸子鋸自己的肉體,可以使受刑人在精神上再增加一分痛苦,因為要在自己的身上旋加這種物理性的力量是很不簡單的事情。
「你們的私奔到此結束了。我感到奇怪,所以偷偷跟蹤你們。現在通信很方便,可以打電話,母親有急病怎麼會用信通知?!你還敢想逃出中戶組,好大的膽子啊!這筆賬得好好跟你算的!」支倉緊靠著美代附耳低語。這種情形在外人看來,好像是一對情侶在親切地說著私房話。
「好的。」
支倉抓住稻木心理上的弱點攻擊他。
「怎麼,稻木不見了?」
「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不會痛嗎?!馬上就完,老實一點!」
支倉大聲喊道。
土谷決定通知秋生立即監視中谷的活動。
渡邊的表情很沉重。對他來講,土谷的介入完全是個包袱但又不好拒絕,只好表面上合作,背地裡同他進行競爭。這個競爭關係到能否挽回沾滿污點的羽代警察署的轄區,這件事本身就是個恥辱。但是認為這是一個恥辱的人有多少?!渡邊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氣憤得幾乎把嘴唇咬出血來。
美代的母親昕了后更加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便問美代:
精神一鬆懈下來就覺得肚子空了。
「聽說她們還是高中的同學。」
「『果芯』這條線,後來有沒有了解到什麼情況?」
「百貨商店?」
由於當時把尋找詩集的來歷中途停下來,因此不知道矢代美代是否還在「止木」工作。但從她和秋本和子先後辭去飲食店的工作看,她們之間也許有關係,這個問題必須搞清楚。於是土谷立即向秋生報告,並請他進行調查。結果證實美代與和子曾同在一家飲食店工作過,並且在去年10月和11月先後辭去了該店的工作。美代辭職後到哪兒去,誰也不清楚,估計被暴力團誘騙走的可能性很大。那麼矢代美代也在羽代市了嗎?土谷感到緊張,似乎詩集的「有關人物」之一與負責調查案件的自己產生了某種聯繫。
「你再動,就把這把尖刀插|進她的雪白脖子里,或者把她漂亮的臉蛋劃得亂七八糟。」
「估計是在稻木的監視下去買東西吧!」
「反正也沒有什麼傢具。」
谷部消毒完注射針,又取出一塊藥棉說道:
「你認為大規可能去什麼地方?」
稻木拚命地解釋。
「大概是,她們倆還經常談起埴生呢!」
土谷回到羽代,渡邊馬上向他報告道:
「中戶組的聯營企業里有一家叫宴會服務公司,它是為晚會和宴會提供女招待的。我同這家公司的一些女招待搭上了關係,據說秋本和子曾同一個叫美代的女人說過話。」

1

「那麼這個叫稻木的小爪牙可能知道矢代美代的住處。」
美代因過度恐懼講了不合邏輯的話。
顯然,大規是為了躲避土谷的調查而隱藏起來的,也很可能是中戶組在背後操縱。那麼,估計中戶組已經知道土谷的存在。
「與其去餐車吃,倒不如吃車站供應的盒飯,也許車廂里也有供應,你去買吧!」
「砍哪個?先砍左手的小指吧!」
「我也這樣想,所以去找稻木,結果他突然失蹤了。」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兩人互相看了一下對方的眼神。
即使麻藥能麻住痛覺神經,也無法麻住內心的恐怖。為了不使恐怖的心裏也受到麻醉,行刑時只進行局部麻醉。受刑人在失去痛覺的情況下看自己受刑,就有如在看別人的身體被割那樣的難受。但他們卻拿受刑人這種令人難以形容的難受表情來觀賞、取樂,實在使人看不下去。
「先到遠房親戚家落腳,然後去東京,到了東京就可以絕對放心了。在東京你、母親和我咱們三個人開始過新的生活,工作不成問題,只增加你一個人沒有關係,我可以供養你。」
「請您原諒我,我沒有叛變。」
土谷坦率地向渡邊道歉。
美代的母親雖然感到很吃驚,但因事先接到過美代的「偽裝信」,思想上早已有了準備。她說:如果按美代的意思寫的「母病速回」的信寄出后仍未見美代回來,就準備去向警察求救。
「先看你的『西洋鏡』吧!」
「『果芯』的女招待幾乎全部是中戶組成員的情婦,現在正在逐個摸清這些人的情況。」
稻木拚命反抗,同壓著他的幾個組員進行了較量。
這就是支倉所謂的「read.99csw.com人道主義」。
「高中的同學?!那麼美代小姐和秋本小姐都是在埴生市出生的了?」
「矢代美代小姐有沒有特別要好的男友?」
渡邊對「未被收買派」的部下發出了秘密指示。「未被收買派」中普通刑警和下級警官的比較多,行動方便。
「到了東京我不幹這行了,要好好工作。」
「美代在這裏工作時,他一天來好幾回,並且送給她貴重的禮品。」
不久,她覺得有個人站在面前,以為是稻木買飯回來了。
美代成功地逃出羽代后,首先同她的母親取得聯繫。如果中戶組知道美代逃跑的話,追捕者就會先去找美代的母親,而且這幫傢伙一定會把她作為交出美代的人質控制起來。因此,美代向她母親簡單說明情況后,叫她把身邊的東西收拾一下趕快逃跑,並約定在鄰縣的一個遠房親戚家相會。美代認為在遠親家中戶組的魔爪還夠不著。
「這不是道歉的問題。我非常擔心土谷先生您的安全,請多加小心吧。我想暴力團不一定知道您的存在,多半是由於矢代美代和稻木逃跑,大規為了預防萬一才被隱藏起來的。這也可以說是他們的一種反應。」
稻木轉眼一看,支倉把美代的雙手反扭到脊背上,並且把兇器放在她的脖子上,威脅稻木說道:
「他是我們店的老主顧,他是一家叫『中谷產業』的房地產公司的社長,年輕、能幹,又有男子漢的風度,所以很受店裡女孩子們的喜歡。」
「如果我們堅決追查下去,也許就會被殺掉。」
嘍啰們也隨著支倉嘲笑起來。
「別胡說啦!他是一個重外表的人,才不會理睬我的。我看還是尚美更危險,你們說對嗎?」
「中戶組不是可以讓女人能輕易逃走的組織。現在中戶組幾乎成了全國『賣淫搖錢樹』的供應中心,對女人逃跑的辦法他們很了解。」
「秋本和子也有商品價值,但卻被害了。」
「她說上哪兒去找美代小姐?」
「中谷先生好像對她很有好感,但是不是同她談戀愛就不清楚了。」
「是嗎?!既然坐錯了車就應該趕快下去換車才對啊,哪裡還有工夫在這裏悠哉悠哉地吃飯呢!?」
支倉催促注意力早已被美代吸引過去的谷部。嘍啰們立即壓住了稻木的手。
「你這個傢伙,胡鬧什麼?!」
「先看『西洋鏡』?!求求你們饒了我吧,這個千萬做不得啊!」美代嚇得臉也變了形。
剛才為擔心稻木的處罰而說話的美代,現在又為自己的處罰擔憂。
「換了幾個人,但沒有像她們那樣突然辭職的人。」
「您說的美代,是不是矢代美代小姐?」
「不一定會被抓到吧!也許生病或受傷躲起來了。」
儘管稻木不是很有價值的人,但女人受到男人的侍候是不會反感的。美代覺得自己很幸福,於是聯想起和子來,覺得和子如果不是那麼著急而耐心等待機會的話,也一定可以逃出虎口。因此更加覺得和子太可憐了。
「現在中谷還來嗎?」
被害人秋本和子是A縣埴生市人,在該市念完高中后在縣城A市的飲食店工作了將近兩年。她是怎麼去F縣羽代市當藝妓的不清楚,但種種跡象說明她肯定是被暴力團騙去的。她家在埴生市開了一家蔬菜商店,雙親均健在。和子有四個姐妹,她排行第三,由於沒有兄弟,所以父母不反對她去外地工作,但直到她被殺害才知道她在羽代當藝妓。
「咱們到餐車去吃吧!」
美代被這種殘酷的處罰嚇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實在看不下去才說了話。
土谷很想進一步調查矢代美代的經歷,但如果美代已被中谷秀行帶去羽代的話,她的安全就沒有保證了。因此他請秋生去埴生市向美代的母親了解情況。
稻木嚇得全身發抖,連呼救也不成聲。
「這是什麼意思。」
美代說話時全身哆哆嗦嗦,夾雜在驚愕里的恐怖又湧現出來了。
「首先砍掉手指。不過你放心,不像過去剁『廢物』的指頭那樣,拿起刀來馬上就砍。這次是先給你打麻藥然後砍,不使你感到痛苦。據說,看著自己麻醉了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被割下來也別有風味。」
「我有點餓了!」
「原諒你?!你等著吧!不僅要看『西洋鏡』,還要看你在舞台上的『春宮表演』呢!」
「中谷先生……是誰呀?」
「稻木,你自己絞了自己的脖子!你不僅不遵守組裡的規定,還抗拒處罰,這將會怎麼樣你是知道的。」
「快上!」
「不錯,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我才對美代的安全不放心。」
「美代小姐本人沒有說要上哪兒去。」
從一個店搞走好幾個「賣淫搖錢樹」是危險的,估計爪牙們也會謹慎從事,但不能無視在秋本之後離開「止木」的姑娘read.99csw.com
支倉一喊,被稻木踢倒和打倒的中戶組成員們馬上爬起來把已停止反抗的稻木壓住了。
「饒了我吧,請饒了我!」
支倉的笑隱藏著可怕的意圖。他對旁邊一個叫谷部的手下使了個眼色,谷部點了點頭就打開事先準備好的急救箱。谷部喜歡穿褶邊帶色的衫衣,所以外號叫「色部」,是中戶組中性格最殘忍的一個。
「稻木!不許動!」
「僅靠店裡的這點工資,不可能一下子購買起好服裝的。不僅是服裝,連手提包、鞋以及裝飾品全都是上等品,這肯定是中谷先生送給她的。」
支倉冷笑道。
土谷掌握了有關矢代美代身世的有力材料。埴生距離土谷的老家不遠,他的初戀少女也有可能搬到這個地方住過。
土谷又重新回到羽代市,一方面是為了追查殺害秋本和子的兇手,另一方面是擔心矢代美代的安全。
支倉輕聲細語地對美代說,有如貓兒抓到老鼠一樣高興。
大規一失蹤,土谷便失去了一個調查真兇的最有力的線索,於是土谷決定把大規失蹤這件事告訴渡邊。
稻木全身只有嘴還可算是自由的。他就利用嘴沒有被堵住的方便條件,提出自己的要求。
「渡邊先生,你說矢代美代和稻木一旦被捕,殺害秋本和子的兇手會不會又要對他們採取行動?」
「自作自受,不打麻藥了,砍!」
土谷向他們亮明身份后,首先打聽秋本和子的男朋友,但得到的回答是:沒有看到和她關係特別密切的男子。
「美代小姐和秋本小姐離開這裏后,有沒有人再像她們那樣突然辭職?」
「美代小姐走後,他好像來的次數也突然少了。」
「別讓他再逃跑了,把他捆起來!」支倉下了命令。
「那麼,美代小姐去的地方肯定是羽代嗎?」
「止木」是一個裝飾得很漂亮的飲食店,櫃檯後面陳列著顧客贈送的獎盃。女招待們都很年輕,顧客絕大多數也是年輕人。這個飲食店好像是下午5點以後才開始向顧客供應酒類。
「你的母親不是因急病才叫你回去的嗎?你這樣繞道回去好嗎?」
稻木完全做好了思想準備。
「美代小姐有沒有說是中谷給她的?」
「是嗎,你是那樣無情無義的人嗎?你不是和美代一起私奔的嗎!剛才美代還為你辯護說你沒有罪,對如此可愛的女人你能忍心說和她沒有關係而拋棄她嗎?」
谷部邊說邊從地上把碎了的注射器拾起來。
谷部好像非常遺憾地說道。
美代向稻木說道。因為已經逃出了羽代,美代的膽子大起來了。她對稻木既不喜歡也不討厭,但為了逃出羽代還需要他,準備到東京生活安定下來后,再把稻木甩掉。
「那麼,知道美代在什麼地方嗎?」
「有道理,完全有這種可能。只要盯住『果芯』這條線,就有可能從兇手的活動中了解到美代和稻木的下落。」
「我……我坐錯車了。」
美代感到現在她已成了有稻木侍候的明星了。實際上,她認為自己只要從中戶組的桎梏中逃脫出來飛向自由的天空,什麼事情都能辦到。
土谷對矢代美代的身世發生了興趣,也許她與土谷初戀的少女有某種關係,而且可能她也在暴力團的魔掌之中。可以說這種危險性很大,但迄今為止,土谷的秘密偵查沒有發現美代在羽代的情況,估計她被中戶組監視著。總之,中戶組封鎖消息非常徹底和巧妙。
「就是這個房地產公司的社長對美代很熱情嗎?」
「還是打了麻藥再懲罰有趣!」
「這一點我倒沒有發現,但作為美代小姐的好友,他和她談得很親切。」
谷部抓住稻木的小指,用藥棉在指根上消毒。
「有什麼辦法啊!誰叫你在那裡磨磨蹭蹭,不然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美代對支倉的話沒有反應,大概是劇烈的驚愕震麻了她的聲帶,恐怖和絕望又奪去了她的語言表達能力。
女招待們七嘴八舌地說開了。土谷從老闆和女招待的談話中得出一個印象:中谷與自稱是美代的「代理人」、在美代搬家時來找房東的那個男子有相似之處。
「有要求?那你就說吧!」
「目前還不會吧!如果為了要堵住一個目擊者的口而去殺害新的人,恐怕又要產生新的『牽連者』。」
支倉的嘴邊帶著殘酷和微笑。美代則說不出話來,實際上她的嗓子已被支倉扼住了,即使沒有被扼住也因恐怖而麻痹了。
「這幾天稻木沒有回家,也沒有到朋友和熟人那裡去。」
「她們說在四五天前,看到美代和中戶組的一個下等爪牙稻木在市內逛百貨商店。」
「有這種可能,但我擔心的是他們逃跑后的問題。」
「矢代美代和秋本和子在這裏工作時是不是特別要好?」
「有沒有和她談戀愛的?」
「不九_九_藏_書是還在做春美的工作嘛。」
「別忘了茶水啊!」
「和子和美代是通過同一個途徑去羽代的,估計中戶組知道她們倆是很要好的朋友。美代一逃跑,殺害和子的兇手一定會認為美代是知道這件事才逃跑的,所以對美代的去向最緊張的是殺死和子的兇手。」
渡邊的語氣幾乎是絕望的。
渡邊的畏懼情緒逐漸傳染給了土谷。
「對被抓到的人會怎樣處治?」
「我不幹!不能為了這件事把我弄成殘廢!」
有關中谷的問題,秋生雖然進行過調查,但沒有發現他與中戶組有什麼關係。中谷秀行表面上掛著房地產的招牌,但幾乎沒有經營這方面的業務。營業內容非常暖昧,但卻把公司設在市內最繁華的大街上,還雇了幾個職員,門面也搞得很像模像樣。他本人住在市裡最好地段的高級公寓,沒有親屬,原來的妻子已於兩年前離了婚。中谷好像常常把女人帶去他的住處,但從他現在的年齡和過著獨身生活來說,這也是不足為奇的。
「他有沒有接近秋本小姐的跡象?」
「你認為失蹤的原因是什麼?」
「饒了美代……」支倉話說了半截便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這個傢伙想捨身救美呀!當場演『純潔愛情』之劇噢!稻木,你是一個殉情的英雄啊!」
「不像以前那樣來的勤了,但有時還來。」
暴力團的資金來源主要靠下列賺錢行業和場所的收入:暴力金融,債權回收,侵吞票據及其回收,股東總會,秘密買賣麻|醉|葯品,秘密買賣武器,開設賭場、賣淫業,同外國人進行人身買賣,秘密製造和出售黃色|電|影和錄像帶,舉辦色情展覽,侵吞賽馬、賽車的款項以及擔任殺手、保鏢等等。為了維持資金來源的穩定,還劃分了「勢力範圍」。暴力團之所以為維持和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而互相爭奪,就是因為這關係到他們的生活問題。其中,「賣淫搖錢樹」占最大比重的土耳其浴室的女招待多半是暴力團的頭目們玩夠後退下來給小爪牙們當情婦的。
「你真的沒有問題嗎?我想還是向警察求救比較好。」
土谷在調查秋本和子的身世過程中發現一個巧合,即和子工作過的A市飲食店和美代工作過的飲食店同名。前面已經說過,在尋找《藤村青春詩集》的來歷時知道矢代美代小姐工作的店名叫「止木」。這雖然有可能是同一個店名,但為什麼都是在「仲町街」,而且矢代美代也同在去年10月沒說明去向就搬走了。
稻木感到禍已到臨頭,更加恐懼。
「美代小姐以外的人去招待中谷先生時,他就不高興,因此慢慢就成了美代小姐的客人。」
支倉要他的部下稱呼他部長,事實上他在中戶組有一個「統制部長」的頭銜。
「怎麼樣,你們兩個人都做好準備了吧?!」支倉得意洋洋地站在捕獲物前垂涎三尺。
如果大規當真是被中戶組藏起來,那就說明大規知道一些對中戶組不利的事情。那麼土谷追蹤大規就是正確的。

5

4

支倉對手足已被綁住、像一條青蟲那樣被扔在地上的稻木說道:
關於中谷這個人,有很多地方值得深思。如果他是中戶組的爪牙的話,肯定還有不少女人被他拐騙走。
同老闆交談之後又問了幾個女招待,了解到美代臨離開這個店之前,衣服突然穿得很講究。
美代和稻木中途從開往埴生市的列車上下來,換乘開往鄰縣遠親家的列車,準備在那裡和母親相會。
土谷這時才明白渡邊所擔心的「逃跑后的問題」的含義。
「為什麼這樣?我的臉使你感到奇怪嗎?哦,這趟列車好像不是往你家的方向開啊!」支倉像煎烤獵獲物似的開始對美代進行了拷問。
「我看,目前你可以當我的經紀人。」
殺害秋本和子的真兇如果在「果芯」的女招待中有情婦的話,那他還不是幕後人,只不過是被當做「子彈」使用而已。幕後人是中戶組的組長或頭目。但是要揪出幕後人首先就要找出「子彈」。
「聽說是2月中旬左右,在大場興業公司的聯歡會上她們倆偷偷講過話。這個宴會服務公司不是個好東西,讓客人在晚會上挑選女人。」
「他在組裡是負責看守美代的,而對美代來講他卻是一個最容易拉攏的看守。」
既要砍掉「廢物」的手指,又想出打麻藥的辦法來證明他們的「人道主義」,真是魔鬼的邏輯。現在又想出以消毒針頭來表示他們的「誠意」,更是假慈悲。
「那麼,她本人沒有說去羽代嗎?」
美代一開口,支倉這幫傢伙的視線馬上轉向她說道:
「噢,房地產公司的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