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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軍事野心

第七章 軍事野心

「希望能利用當記者的方便條件去搜集這方面的材料……」
「你們是看守,手頭有鑰匙,只要你們想放他們跑,就再簡單也沒有了!」
「自衛隊要搞軍事政變?不至於吧!」田澤對這樣的臆測表示了懷疑。
「我們合作起來去搜集燃料。我想了解:松原忠太是否因掌握了羽代市的重要機密而被殺害、秋本和子是否也是因為知道松原的下落而遭到了同樣的命運、秋本和子為什麼在臨死前叫您去、而您又為什麼會輕易被她叫去、您是否對她想告訴您的事情事先心中有底。我總覺得這些問題是了解松原忠太的下落和目前羽代的秘密的關鍵。」
土谷在秋生的協助下獲得了上述調查內容后,對他所預想的「羽代計劃」更加有把握了。
「您是想讓自衛隊的人來送我?」
中戶組的這部分計劃落空了。土谷認為應該去找田澤,但又擔心會使自己暴露在敵人面前。
土谷突然發現環行公共汽車已開到全線的一半左右,乘客也換了好幾批,從起點站坐上來的乘客已很少,於是他對田澤說道:
看來土谷的估計對了,田澤的語氣開始緩和了。
「有沒有提到矢代美代?」
「沒有那回事!羽代警察署並沒有全部爛掉,有人正在對不法行為和腐敗作鬥爭。」
「你說的立花先生……」
土谷先給田澤家打了電話。前些日子接待過他的老太太出來接電話。老太太一聽他是前些日子來拜訪過的A縣警察署的人,口氣就緩和下來,便去叫田澤來接電話。
「可能還有一些印象吧?」土谷決心再追問一下。
「如果松原先生已發覺有這種計劃的話,一定會向你們報告的。」
聽說他還出席過自衛隊幹部學校兵學研究會。
另外,「三矢研究」是自衛隊幹部所進行的「××××年度總合防衛圖研究」,是為了配合美軍對Z國的作戰而研究的自衛隊行動計劃,因此被稱為「三矢」,也稱為三箭。「矢」的第一支箭是指關島的第三航空師,第二支箭是指地對地彈道導彈(ICBM),第三支箭是北極星潛艇。另一種說法,「三矢」是根據毛利元就以三支箭教育孩子團結的故事取名。還有一種說法是象徵著「昭和三十八年」的意思。1965年2月10日,在眾議院預算委員會上,由於社會黨的岡田春夫議員就這個絕密研究進行揭發、質問而表面化。研究內容除了純軍事性的作戰之外,還研究了戰時國家的非常體制等政治領域的問題,因此引起國會的重視,並設立特別委員會進行審議。
田澤好像在電話旁想了一會,然後以堅定的口氣回答:
支倉痛罵了負責看守的小嘍啰,小嘍啰在支倉面前嚇得呆若木雞。
「美代的名冊」中記錄著下列人物,其中主要是防衛廳方面的重要官員:
「混蛋!什麼打盹,恐怕是喝醉酒睡大覺時鑰匙被偷走了吧,這樣還能完成看守任務?!」
「那麼那個神秘男子是誰呢?他又是從誰那裡知道你的住處的?」
沒有到過羽代的秋生,不像土谷那樣把事態看得那麼嚴重。
立花痛快地答應了美代的要求。
「但是矢代美代並沒有掌握使他們感到害怕的重要材料。」
「好,就請他幫助吧!」
換到另一輛公共汽車后,田澤的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
「沒有。客人怎麼啦?」
「應該去找夥伴,找那些還保持創辦者精神和記者靈魂的人。」
「我也認為不至於這樣,但德島議員是民友黨的鷹派急先鋒,『美代的名片』中自衛隊軍官和有關方面的人士里,有的是『三矢研究』的激進派的餘黨,有的與『三無事件』有關係。另外,大場一成曾經強烈主張修改憲法,要求承認自衛隊為國家的軍隊。看來防衛廳的激進派以羽代市為據點進行一些陰謀活動是有土壤的。您作為本地的記者,不知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請慢!我現在雖然是一個記者,但等於不是,所有工作渠道都被切斷,已經把我當做局外人了。」
「我是田澤,沒有什麼可說的。」
「我完全能理解您現在不願意見人的心情。我也是冒著危險的。我是為了找3月8日後在本市失蹤的A縣警察署的松原忠太而來的。您聽過松原忠太這個名字嗎?」
「這是報社內部的問題,對外您仍然是個記者,並沒有被解僱嘛!」
「但是她的『名片』正在為事件打開局面……」
「你是說三個人在一起更危險?」
「鑰匙不是你們保管的嗎?怎麼會自己開了呢?!」青井追問小嘍啰。
渡邊凝視著土谷,好像心裏略有所悟。
「你們認為跑了就沒事嗎?!」
「美代小姐,你所侍候的自衛隊軍官中有沒有很喜歡你的人?」
「如果是這樣,首先應該懷疑你們!」
「男人難過美人關,再堅定的憂國之士也會因女人而哭泣。在袒護自衛隊的大場一成身邊初次召開的聯歡會上,享受了美女招待的滋味后,也許就把它當成玩女人的正式場所了。」
小嘍啰似乎撈到了救命的稻草。
「這個……」田澤感到土谷的話中有話,就把頭扭過來,眼睛read.99csw.com盯著土谷。但馬上覺得不對,沒有說下去,很快又反頭轉向正前方。
「從中戶組對一個妓|女和小嘍啰動員全部力量來進行搜查的情況看,足以證明在羽代還是有一個很大的秘密計劃正在進行中。」渡邊說道。

2

「噢,您就是住在川越旅館?!」
「單槍匹馬,無能為力!」
「如果用自衛隊的車,中戶組就無法插手。只有這個辦法可以把你平安地送到市外。」
「你這個傢伙,企圖逃脫自己的責任而胡言亂語!」
「你不認為這些論據足以說明松原先生被害的原因嗎?」
「這個陰謀的具體內容是什麼?」土谷想聽聽渡邊的看法。
「那兒的話,他們的手腳捆得很緊,房間也是鎖著的。」
「我剛才說的只不過是一種假設,如果真有這種計劃並被松原先生髮覺了,這不就能充分說明他被滅口的原因嗎?」
這就等於拿掉隱身的蓑衣,正面同中戶組和大場勢力進行對抗。這個敵人是已經殺害了松原忠太和秋本和子的兇手。如果知道土谷也發覺了同樣的秘密,他們將毫不猶豫地也將土谷幹掉。
「那麼現在就可以聯繫嘛!」
「警察都是一丘之貉!」
陸上自衛隊上校:浜口武雄,那須學校步兵教育部副部長。
「什麼?!」土谷對渡邊的離奇想法大吃一驚。
「大場為什麼要支持軍事政變?」
「他們逃后,鎖是什麼樣的?」
「警察不可信!」
「什麼!暗中幫忙?!」
德島清隆是芙蓉會的領導,他的激進言行經常遭到人們的非議。他認為把本國的防衛委託別國來做,世界上沒有先例。主張日本應修改憲法第九條,承認自衛隊是國家的軍隊,給予高度的核裝備,建設一支現代化的軍隊。
支倉聽到矢代美代和稻木逃跑的消息時,氣得臉都變了色。
美代以憧憬的眼神看著遠方。
陸上自衛隊上校:菊地透,第103直升機隊隊長。
「您這麼一提醒,我倒想起好像有一些穿著自衛隊制服的人。」
渡邊叉著胳膊在沉思。
「條件許可的話,我想去您家拜訪您,不過您家恐怕有人在監視。明天上午10點,咱們在火車站乘市內環行公共汽車,在車上談,您說呢……」
青井最近剛嶄露頭角、是僅次於谷部的得意人物。
總算把美代轉移到市外而輕鬆起來的土谷,馬上就去找《羽代新報》的田澤弘。田澤是羽代反大場分子的急先鋒,肯定受到監視,但不管有多大危險,為了追查松原的下落就不能不同田澤接觸。
浜口上校的那須學校是訓練突擊隊員的地方。該校把美國引進的突擊隊員教育和日本的傳統教育相結合,成為日本版突擊隊教育的母校。
「但是為什麼要同自衛隊勾結?是不是要準備打仗?和誰打?」
「他們不一定會被殺。對中戶組來講,只要她逃出來就沒有殺的意義了。他們認為,即使殺了她也於事無補,她早已把她所掌握的秘密泄露出去了。」

3

陸上自衛隊上校:中村音松,第101傘兵團副團長。
公共汽車繞了一圈,又回到火車站的發車中心。
「可能是在我們打盹時鑰匙被拿走的……」小嘍啰慚愧地低下了頭。
「據說搞軍事政變只要一個大隊的兵力就可以發動,可以在羽代策劃而在東京發動。軍事政變的弱點是最怕在準備階段就被發覺,所以把準備工作選在擁有堅定的支持者的獨立王國羽代來進行最安全。」
雖然環行公共汽車是大場資本經營的,但不至於連駕駛員也是他們的爪牙吧。
「美代所侍候過的這些客人的名片不就是重要的材料嗎?」
田澤很失望地說道。
大場和羽代市的自衛隊勾結得很緊,大場是自衛隊的袒護者。由於他們之間是一種「捧場」和「偏愛」的關係,因此「疑惑的計劃」就是從他們的這種關係猜測的。但是大場和青年軍官未必有勾結。從純情的青年軍官來看,大場也許只是一個能很好理解他們理想的理解者。因此估計大場的看家狗中戶組和青年軍官之間不會有什麼直接的聯繫。
「您有什麼記號?」
「這個問題,您作為當地的記者應該比我更了解。大場的勢力不僅在羽代市,而且已發展到中央的政界和財界。德島清隆等人就是大場的『國會通訊員』。大場毫無顧忌地誇口說,連中央政府也被他遙控。如果現政府不順從大場的意志,他就有可能發動軍事政變,建立他的政權。大場平時就揚言,羽代市是日本的獨立王國,因此不能說他沒有想統治整個日本的野心。」
「沒法相信,不是你們在暗中幫忙,是誰在暗中幫忙!?」
「如果我的猜測不是言過其實的妄想,那就可以說明問題。但如果松原忠太因發覺這個計劃而被殺害,這就不是一個刑警所能解決的問題了。我來找您的目的,就是想聽聽您這個當地的記者,一個上了大場圈套的『體驗者』對我這個臆測的意見。」
「有沒有談過她所侍候過的客人的情況?」
「……」
「有好幾個。好像對我沒有『下過手』的人對九*九*藏*書我的愛情更純潔。他們很有男子氣,雖然他們沒有跟我發|生|關|系,但我覺得他們對我很好。」
「這個問題我也不太清楚,但大場是一貫主張修改憲法、把自衛隊作為日本國家軍隊。這對自衛隊來講,應該說大場是他們很好的理解者和堅定的支持者。如果大場當了這個計劃的總後台,其勢力遠比『三無事件』的川南工業公司的社長強大,其規模也是『三無事件』所望塵莫及的。」
「中戶組在拚命找美代和稻木,他們倆暫時不能離開這裏。」
「三無事件」是戰後發現的絕無僅有的軍事政變計劃。
「真是可怕的設想!」
「是砸壞的嗎?」
「《羽代新報》完全是大場的御用工具,即使我在內部造反,也因受到嚴格監視而無法開展活動。」田澤的臉充滿著苦笑。
「我明白了,我儘力去做就是。」
「我說的這個人不知是不是松原先生。我在調查經營賣淫業的情況時,有一個人打電話偷偷告訴我去找秋本和子聯繫。當時我問他的姓名,他說他是和子的同鄉,目前還不能公開身份。聽說松原忠太也是從A市來的。」
「……」
美代所說的這個人是陸上自衛隊西北方面部隊第×步兵團的中尉立花憲治。美代同立花取得了聯繫,他還沒有調動,仍在羽代駐地工作。立花突然接到美代的求救,開始好像很吃驚的樣子,接著他所固有的正義感使他對美代的遭遇表現出極大的憤慨。
「沒有,她是什麼人?」
第二天上午10點,土谷和田澤同時來到火車站前的公共汽車中心。他們相互照面看準后,就裝作互不相識似的上了公共汽車。這時乘客高峰已過,車內已經不擁擠了。因為太擁擠就不便於兩人的密談,太空了兩人緊挨著坐又不大合情理。
青井兇狠狠地說道。
「自衛隊的鷹派軍官集結到發起人大場的努力範圍里,就馬上與這種危險的計劃聯繫起來,這太敏感了吧!也許是單純的聯歡會。」
「是的,因為A市的女性不斷被送來羽代賣淫,他正是為了偵查這一真相潛入羽代來的。除了和子以外,還有從A市被送來的女性。你說的這個人,除和子外有沒有提到其他女性的名字?」
「《羽代新報》在東京也是很有名的,聽說該報的創辦宗旨是反大場體制和暴力團,雖然大場已控制了該報,但創辦者的精神並沒有完全喪失,您不就是生存下來的一個嗎?」
可能是被老太太硬拉來接電話的,田澤一開口就拒絕交談。
「對,只能這樣認為!」
陸上自衛隊上校:鹽川恭次,第201步兵團團長。
「從昨天的口氣聽起來,您好像對松原忠太有些印象,您認識他嗎?」
「好,明天見!」
「只提到了和子一個人。」
「你遭到了歹徒們的迫害?!真是豈有此理!羽代警察署的腐敗雖然聽說過,但沒有想到競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好!我一定儘快去,在未到之前別讓中戶組發現噢!」
「那有什麼用?!我上圈套時,有誰為我作過鬥爭?羽代是沒有什麼正義的!」
「他好幾次指名要我。我要把全身都獻給他,但他說他不願意以嫖客與妓|女這樣一種關係來擁抱我,因此到最後也沒有『動』過我。他說不理解我為什麼要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棲身,勸我及早洗手不幹。我幾次想跟他談真心話,但怕萬一中戶組知道後會受到處罰,所以沒有敢談。因為跟客人談中戶組的情況而遭到殘酷迫害的已有好幾個人了。不過,我原準備在安全逃出后再跟立花先生聯繫。」
「開著的。」
「那麼這個人有可能是秋生先生這條線的人。」
「我不是羽代警察署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美代把中戶組的非人道行為告訴他們,向他們求救,這些「憂國志士」們也許能成為保護美代的堅強戰士。
「怎樣協助?」
立花叫美代和稻木坐到吉普的後座。一個部下開車,另一個部下坐在助手席上,雖然他們都沒有帶武器,但全身充滿著久經鍛煉的強韌精神,猶如一套性能良好的武器。美代在堅強的護衛下乘車離了。在這種情況下,中戶組也無法插手吧!但是土谷也就失去了打聽「初戀的詩集」的機會。
「你認為松原君是由於發覺了這個計劃而被殺害的嗎?」秋生的口氣緊張起來。
「可能是這樣。如果繼續把美代藏在我們這裏,遲早會被他們發現的。那麼你也不能平安無事了。」
此外,還發現「美代的名單」上的這幫傢伙是在前年2月的眾議院預算委員會上被在野黨揭發出來的「陸上自衛隊幹部學校兵學研究會政變研究班」的成員。
「對我的猜測多少有同感的話,為了證實這個問題希望您給予協助。」
在場的人神色都變了。
「要是我們在暗中幫忙馬上就會被發現的,一定是中戶組裡面有人叛變了。組裡知道矢代美代和稻木的地方的人不只是我們。」小嘍啰拚命地解釋。
「明明是知道會被殺,還要把他們交給兇手,未免太殘忍了吧……」
「在沒有弄清楚他救美代和稻木的意圖之前是不能信任的。你趕快搬走為好。」
「大場利用自衛隊建立政權,對他本人不是也很危險嗎?」
「請不要灰心,正義的力量哪九*九*藏*書怕很微弱,但只要正義之火在燃燒,就不能讓它熄滅,您自己就是這火種之一。」
秋生持慎重態度。
「你說什麼?!」
「有什麼證據可以說明你不是大場和中戶組一夥的人?」
「我也是這樣想。」
陸上自衛隊上校:柴田維文,中央總監部第二部長。
「沒有聽說他彙報過這個問題,估計是還沒有來得及報告就被滅口了。」
「有你們在那兒看守,究竟是怎樣逃出去的?」
當天晚上,立花用自衛隊的吉普車來接美代,還同車帶來兩個身強力壯的部下。
「知道你在羽代的住處的只有我一個人,土谷先生,你有沒有向什麼人透露過你的住處?」
首先,柴田上校是過去策劃「三矢作戰」的激進派成員之一。他與「三無事件」的主謀川南工業公司的社長川南豐作還有關係。中村上校的第101傘兵團是自衛隊最有名的精銳部隊,隊員個個都是身強力壯、英勇善戰的優秀士兵。該團是由一批經過嚴格審查合格後接受突擊隊訓練的隊員組成的。每一個隊員都是潛伏、伏擊、破壞、干擾等的專家,是陸上自衛隊最優秀、最精銳的「人才武器」。種恭次上校的201步兵團是一支僅次於傘兵團的勇猛部隊,他們多數是經過突擊隊訓練的隊員。
「渡邊先生,你有什麼線索嗎?」
土谷首先提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據渡邊說,中戶組在通向市外的所有關口都放了哨。警察也參加這個搜查,他們協助中戶組,一旦發現了美代就立即和中戶組聯繫。土谷想托渡邊把美代和稻木轉移到市外的計劃已無法實現。如果渡邊強行把美代兩人轉移,就勢必要造成羽代警察署的「未被收買派」同中戶組和大場正面衝突。目前「未被收買派」的力量還弱,因此他們希望悄悄轉移。盡量避免發生正面對抗。
「即使不馬上與軍事政變聯繫起來,但是這幫傢伙如果經常聚會,自然會談到這個問題。加上自衛隊的激進派也遠徵到不同管區的羽代去開聯歡會,真是怪事!」
田澤沉默不語。
「秋生對誰也沒有說過。」
支倉指示他的心腹谷部和青井。逃走的這兩個人好像還沒有逃到羽代市外的跡象,估計隱藏在叛徒那兒的可能性很大。
主謀川南豐作是富山人。1936年買了長崎縣的松尾造船廠後進入造船界,並勾結軍部,成立被稱為「川南王國」的川南工業公司,一下子掌握了擁有10萬噸級船塢的東洋最大的造船廠,被認架認為是造船界的奇人。
「大場正在利用自衛隊策劃某種陰謀!」
「即使鑰匙是被偷的,他怎麼能知道監禁的地方呢?」支倉歪著脖子想。
政治界,有德島清隆為首的民友黨鷹派議員,他們大多是該黨年輕議員所組成的「芙蓉會」的成員。而且在調查這些人物的身世時獲得了意外的收穫。
「可中戶組並不知道這些名片啊!」
「我來了你就可以放心了,暫時把你安置在市外我的朋友家。我們經常受到這一家的照顧,你就不必客氣。住處有些小,你就忍耐一下吧!」
谷部的眼睛射出了殘酷的光澤。
「把他們交回中戶組,你覺得如何?」
參加者是「5·15事件」的餘黨三上卓和舊陸軍士官學校第59期和第60期畢業生及國史會、菊旗同志會等右翼團體。自衛隊雖然也受到邀請,但沒有參加。
「在晚會上見過兩次,當時她只簡要地說了賣淫組織的一些情況,原約定另找時間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再詳細談,就在這個時候她在汽車旅館里被殺害了。從我個人來講,是想揭露中戶組的罪惡以解救她,但結果卻發生了那樣的事,這使我深感自己的力量很有限啊。」
「大場偏愛自衛隊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但說他唆使自衛隊搞軍事政變,我看有點言過其實了吧!首先,軍事政變不從中央發動是沒有意義的。羽代只不過是一個地方城市,即使有這種計劃也成不了氣候。」
「請等一等!把他們送回去的話,我就要暴露了。」
「如果松原先生是由於這種原因而被滅口的話,你的安全就越來越令人擔心,因為這等於你也發覺了這個問題。還有把矢代美代和稻木從中戶組手中救出來后叫他們去找你的那個人,也使人很擔心。」
谷部大吼一聲,小嘍啰嚇得直縮脖子。
大約在同一時間,由於證據不足決定不予起訴田澤弘。這可能是研究了各種情況和根據大規茂供認的新材料,羽代市法院沒有信心維持公審。
渡邊很隨便地稱呼她們是「妓|女」。但她們不是出之於自願,都是受暴力團的誘騙來到羽代市賣淫的。
「三言兩語是說不清楚的,大場一成早就對自衛隊表示異常關心,說日本的自衛隊對外是紙老虎,但是一旦以國民為敵則可以在日本稱霸。」
「美代他們對我們來講只能成為一種危險的負擔,藏著他們我們就無法活動,勢必要引起和中戶組的全面衝突。這一點,目前無論如何要避免。」
「報社的工作能離開嗎?」
田澤沒有回答,土谷從這種沉默中感到了田澤還有抵觸。
「不知道。」
「也許他們只是懷疑美代掌握了重大的秘密而追查他們。」
看守的爪牙看到氣氛緊張而戰戰兢兢。
「如果大場有這個野九*九*藏*書心,估計他的目的是要建立產業界和軍隊聯合的大場政權。大場的思想意識本來對民主主義就很反感,很留戀法西斯主義,他的市政體制以及同自衛隊的接近就具體說明了這個問題。的確像您所說的,市政府的客人『軍事色彩』很濃厚。」
「只有火種是燃燒不起來的!」
「她是秋本和子的朋友,她是從A市被送來的女性,但她比和子先到羽代。由於松原忠太接觸過和子,所以順便問一下。對了,和子被害前您見過她嗎?」
「我的右手上拿著一份羽代市的地圖。」
土谷的想法是,如果兩者都要冒同樣的危險,就下決心把美代帶到市外去。
「我還沒有像你了解的這麼深,不過大場非常關心自衛隊的戰鬥力,『沒有戰鬥力保證的權力不是真正的權力』這句話已成了他的口頭禪。他主張要常備第一流的軍隊。聽說大場的資本之所以能猛增到目前這種程度,是因為在朝鮮戰爭時期同軍部勾結,獨攬軍需產業大權得到實惠的結果。好像大場本人就本能地嚮往戰鬥力。」
「只告訴過秋生科長。」
「我是作為一種假設來說的。我一直把秋本和子被殺的原因和松原先生的下落問題聯繫起來考慮。由於不了解松原先生的失蹤究竟是什麼原因,暫且以中戶組因害怕揭露他們秘密組織賣淫,而對知情者進行滅口作為一種可能性來考慮。不過賣淫的事是哪一個暴力團都有的,即使被揭露不會成為中戶組的致命傷。但是如果策劃自衛隊政變就不同了,不僅是中戶組,大場體制也將因此而崩潰。我想如果松原先生已經發覺到這一點而想接近秋本和子以進一步搜集證據的話,他和秋本和子被滅口的理由就非常充分了。」
「對。大場認為羽代是屬於自己勢力範圍的獨立王國。獨立王國當然需要軍備,所以一直把中戶組當成自己的私人部隊豢養,警察也是大場的看家狗,中戶組和警察已經起了大場王國的軍隊的作用。在此基礎上再把自衛隊馴服,就可以完全撐起『獨立王國』的門面。」
「咱們就在這一帶換車吧!我在前一站下車,轉乘下一班開來的環行車,您就請在後一站換車。」
此外還有上尉、中尉等年輕軍官。
「我不是考慮我個人的安危,而是不忍心把一個投靠我的人送回虎口,只要他們的生命安全沒有保障,就要避免這樣做。」
「我的住處好像已被那幫傢伙發現了,所以我準備明天轉移。住在川越旅館這件事可以證明嗎?」

1

「就算是自衛隊內部有某種計劃,也難以理解大場為什麼要支持這種計劃。僅僅因為嚮往戰鬥力是不會去參加推翻現行體制的計劃的。本來大場應該屬於維護現行體制的人。目前根據矢代美代侍候過的客人情況進行推測,能說明問題的論據太少了。不過我覺得你所說的一些論據是很有趣的。」
支倉把追究小嘍啰的責任暫時放下來,下令馬上去搜查逃走的兩個人。
「絕對不能讓這兩個人跑掉!如果讓他們活著逃出市外,你們就休想活命!」

5

「事到如今,只好在兩者之間選擇一個。如果美代是個圈套,你再隱蔽也沒有意義;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早晚也要被發現的。更大的危險是,美代不是個圈套而又被中戶組找到的時候。這樣吧,美代由我來送回去,就說他們是逃到我這裏來的。這樣土谷先生的存在就不會馬上暴露。把美代送回去之後,你馬上改變住處,眼前的危險就可以避免。」
渡邊來告訴土谷。
「由於工作關係,田澤先生大概經常參加市政府舉辦的晚會吧!您與和子的初次見面也是在晚會上,不知您在這種晚會上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我們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們僅僅打了一會兒盹,一醒來他們就不在了,是真的,請您相信我們!」
「有防衛廳和自衛隊方面的人嗎?」
「估計一定有人在暗中幫忙。」
「很早以前就聽說過,自衛隊激進派的青年軍官要發動政變。與其說是大場袒護激進派,倒不如說他在唆使他們策劃政變,你覺得呢?」

4

「如果他沒有調動的話,應該在羽代的自衛隊里。」
支倉對中戶組的全體人員下了命令。
「這也只不過是我們的一種預測而已,沒有作為證據的價值,僅僅是妓|女所侍候的客人的名片。」
「這個建議很好,到市外太顯眼,咱們就當做在公共汽車上偶然坐在一起的素不相識的乘客,這樣就不容易被人懷疑。」
「有必要先調查一下『美代的客人』的情況,萬一真的有這種計劃,單靠我們是解決不了的。」
土谷要和渡邊商量,他認為美代和稻木不能老在川越旅館待下去,要把他們帶出市外需要渡邊的協作。
「好像他們正在以羽代為舞台,策劃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
「不,是打開的。」
「土谷先生這麼說,那就只好尊重你的意見,我們擔心中戶組會把你和美代等三人一起幹掉,那就多加小心。」
渡邊對土谷根read.99csw.com據名片編成的「花名冊」也很感興趣。
川越旅館是反大場派市民的地下指揮部,土谷估計田澤也知道這個地方。
「我是松原忠太和秋本和子的老家A縣的警官,與羽代沒有任何利害關係,同大場和中戶組也毫無關係。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就請到估計你也有所了解的藥師町川越旅館來證實一下吧!」
谷部在支倉的旁邊插了話。他們倆不僅是有人在看守,手腳也是綁起來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天下太平了,但是德島清隆等人常到這種地方,真叫人擔心!」
川南的軍事政變計劃之所以被稱為「三無事件」,是由於它的口號是:(一)一個月的收入在5萬日元以下者免稅(無稅);(二)消滅失業(無失業);(三)解除軍備(無戰爭)。川南等人以實現這三項政策和摧毀日本政界中的左派力量為目的,決定在1961年12月9日這一天用民間和自衛隊的武裝力量襲擊國會和議會,並宣布日本全國進入「非常時期」一舉實現其目的。人員的訓練,名義上是由三無私塾的校長川下佳節擔任,但實際上是川南一個人在跳獨角舞,武器裝備也只搞到兩支來複槍。因此法院的判決書上說它只是「進行單方面的呼籲和物色人選」,還不是一個成熟的計劃。雖然適合《破壞活動防止法》,但定罪時最重的川南也只判處兩年徒刑,另有兩人判處1年零6個月徒刑,5人緩期執行,4人無罪。
由於渡邊身居腐敗的環境,因此對追究加害者比保護被害者更熱心,精神結構變成了冷酷的攻擊型。從中戶組動員全組的力量執拗地追查美代兩人的逃跑,可以斷定美代不是「媒鳥」。土谷正為隱藏他們而到處碰壁的時候,忽然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小嘍啰因突然受到懷疑而嚇得直發抖。
「我……我……我們怎麼會給他們暗中幫忙呢?!」
美代的眼睛明亮起來。
「您認為這種猜測有可能成為現實嗎?」
「說實在的……」土谷把從矢代美代的名單所產生的懷疑,告訴了田澤。
土谷把心裏的不祥預感說了出來。
在暴力團管轄區的秘密住處被一個不明來歷的人知道是令人生畏的事情。有這兩個人在這裏,行動就更不方便,因此土谷決定把美代和稻木轉移到A市去。
「你是說松原先生已經發覺了他們的計劃嗎?」
「噢,您是想知道客人是些什麼樣的人嗎?各種人都有,有政治家、實業家、官員、藝術家等。」
「要是有人在暗中幫忙,那他們一定會跟他倆一起跑掉。如果真是有人叛變那是大事!無論如何得把這個人找出來。」
「從來客的行業您發現一些什麼問題沒有?」
「松原忠太不是以警官身份來羽代的,而是為搭救可憐的姑娘拋棄警官職務挺身出來冒險的,也許因此他被殺害了。如果您還是一個記者的話……」
「還有什麼好辦法?」
「雖然說這是不能很快下結論的大胆猜測,但是結合您所講的,我認為您的猜測可能是對的。」
「我現在等於沒有社籍,工作已完全被剝奪了。」
支倉瞪了小嘍啰一眼。
「如果說他們忘了我,也許太自負,至少我是忘不了他們!」
「我感到晚會就是客人和女招待配對的一個場所。」
「那麼,請您坐在最後面的位子上,我從照片上已經認得您了。」
「在這些人中,有沒有現在也忘不了你的人?」
「所以我才說有人在暗中幫忙。」
「德島時常到這種場所也沒有關係,本來他就被看成是大場一成在國會的通訊員,是大場的御用議員。他不也是因好色而臭名遠揚嗎!估計他到羽代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女人。」
「是的,絕不能讓泄露出去的秘密都集中在一個地方,這是很危險的。當然我們會設法牽制他們。」
「可以。我們見見面吧!您說哪兒我就去哪兒找您。」
把美代他們委託給了立花中尉的土谷心情很複雜。如果自衛隊的極左派在羽代市進行秘密計劃的話,就說明立花與中戶組的上層是通著的,也就是說,等於把美代送到虎穴里了。事到如今只有相信立花了。土谷和美代約好,到了安全的地方后立即同他聯繫,但在這之前土谷本人的安全是沒有保證的。
土谷認為,這就是他和渡邊對美代的感情不同之處。美代是從A市來的人,可能與土谷初戀的少女有關係。美代又很像土谷初戀的少女,聽說前面所說的詩集也是美代的母親給她的。而且土谷的秘密使命是保衛從A市送到這裏的女人。
「那樣的話,只要向立花先生求救,他一定會幫助我的。」
「所以您自己也不要正義,準備和這幫壞傢伙同流合污嗎?!」
「千萬不能灰心。秋本和子想告訴您的只是關於中戶組的組織賣淫嗎?」
正好所有乘客差不多都有位子,因此他們倆就很自然地坐在緊挨的位子上。似乎也沒有人跟蹤,他們就面朝前方,自言自語似的進行交談。
「我認為完全有這個可能,而一旦不幸言中的話就不好對付了。」
「喜歡你的人中有沒有可以挺身而出送你到市外的人?」
如果土谷正式以A縣警察署的名義把他們倆帶出去,就會暴露土谷的身份,今後無法進行秘密偵查。但儘管如此也不能長期把他們倆留在土谷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