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好主意。」

「作案日期是誰確定的呢？」

「大川先生，你打算怎麼辦？」

在梅雨季節中間的偶爾一次晴天里發生的案件，已經拖到秋風乍起的九月了。

「只不過想請你說一下，不管是什麼都可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比如在什麼地方看見了血跡，或是有掉落的毛髮之類的東西。」

他們二人把汽車的貨倉和客座廂內全部檢查一遍，根本沒有可以表明作案的任何東西。

雖然只是一粒珊瑚，卻是經過了犯人之手，又通過搜查隊員們的尋找而得到的一粒。它又是把石田與二宮加代子連接起來的重要的一粒。

「你認為如何，下田君？石田在租用的車裡也許留下了什麼痕迹，但是否可以認為在他之後租車的人把它消除掉了。」

「池袋的酒把舞廳有個叫夏子的女招待，那裡去過了嗎？」

「這輛車請暫時停止外借，可以嗎？」大川對職員說。

唯一的一名最大嫌疑者失蹤了，追查犯人的途徑也斷絕了，這樣的搜查本部是真夠凄慘的了。本部就要被解散的冷風已經嗖嗖地吹了起來，人員也被一個個地抽走了。

「不，我並不是在責備你們。如果她還保存著那珊瑚，那麼就是非常貴重的物證材料。」大川抑制著自己的興奮，溫和地說。

下田刑事說，「如果石田就是菱田和也，那麼澀谷區的花園公寓大廈周圍也必須搜查才對。」

市政廳衛生科長的職務也好，與吉原弁次之間的帶有腥味兒的關係也好，都是為了迷惑搜查人員而設的圈套。在他的身邊，同案犯或者幕後人模樣的人，連個影子也沒有，所以那須也傾向於石田是單獨犯罪（二宮加代子除外）的論點。

「怎麼樣？這是追捕犯人非常重要的線索。你沒有發現什麼嗎？」

「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嗎？」

搜查本部的人員都泄了氣。雖然仔細做了檢查，車裡還是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三橋的情人所提供的粉紅色珊瑚，在顏色、質地、尺寸、服飾等方面，與花園公寓大廈504室的竹松京美以及「聚樂池」的招待員山本島子兩人收集來的項鏈上的粉紅珊瑚是完全相同的類型。

那時的擔心，如今又將在石田一男的身上重演。

那須批准了大川的建議，迅速組織了行動。

搜查本部陷入了難以消除的失望之中。在此之前，拚命抓住時斷附續的線索前進。也曾幾度感到「只好到此為止」而灰心喪氣過。可是現在當他們好不容易把嫌疑犯追到窮途末路之際，卻叫他逃掉了。

「或許同案犯將石田叫走的時間恰巧與我們行動們時間相重了。但在這點上願提請大家注意的是，這與二宮加代子失蹤時的情形非常相似。」

「我真是租了一輛可怕的車。」對方還在想別的。

大川本想盡量不說出來，但是不說明原由對方就不會通力合作。

這些都是很大的疑問。

「石田科長是否知道今天有人參觀工廠？」搜查隊員們抑制著不樣的預感發問道。

如果留下了什麼痕迹，那麼最有可能發現它的，是與石田租車時間最近的人。

「那我馬上就給她打個電話看一看。」

「奇怪的東西，那是什麼呢？」

由於大川他們倆不同尋常的表情，三橋後退了兩步。

「珊瑚？！」大川和下田都不由得高聲叫了起來。

不過，只要有一點點可能性，也許在什麼地方尚留有盲點或死角。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呢，顧主們雖然多次光顧過這輛車，但也許在還有沒觸及到的角落裡遺留著問題。他們暫且先把這輛有問題的超級DXA旅行轎車凍結起來，急忙趕回搜查本部。

「是的，租出的車分為A、B、C三個等級，這種車屬於A級，租金最高。別處的read.99csw.com情況不知道，但是在我們這個營業所里，B級的出租率最高。」

「……」

「那珊瑚後來怎麼樣了？」

然而在川越附近的汽車租賃行方面搜查的結果，沒有什麼收穫。

「今天因為從別的地方來了一些自治團體，要參觀本市新開設的垃圾處理工廠，所以我們也在拚命尋找科長呢。因為怕有一些突如其來的問題回答不上來，石田科長從一開始就參加工廠的設計，在廢舊物資處理方面，他是本市第一位的。石田科長如果不在場就不好辦。」

「為了迷惑我們而做出被同案犯叫出的假象，我認為這種可能性還是相當大的。」

真有點兒象是偽裝成臨時出門，而實際上是早已在尋找機會，故意在參觀團到來之前消失了。如果是這樣，令人感到在他的背後有幕後人，並且是把他誘騙出去了。雖然與執行逮捕令的時間相巧合，但卻是有計劃的潛逃，然後在一個完全新的地方，搖身一變，成了另一個人，以四億五千萬元為資本開始了新的生活——持這種觀點的人增多了。

「這輛車現在還在嗎？」

看來，武藏原市真是困惑巳極了。

「當然，因為要簽定預付款合同書的。」

「會不會是偽裝？也許他就是吞下四億五千萬元的傢伙呢，留下這麼點兒零頭兒算得了什麼。」

「那種可能性不能說完全沒有，但是很小。」

搜查工作到了這一步時，下田刑事提出了重要的意見。

「從來沒有。他不是那種無責任心的人，如果有實在不得已的事情，不得不遲到三十分鐘時，也一定來電話請假。何況象今天這樣有重要事情的日子，缺勤是根本不能想像的事情。所以我們覺得可能發生了什麼突然的事故。請警方幫助尋找一下吧。但不知警方找石田科長有什麼要事？」

尚留在本部里的大川，跑遍了石田有可能去的一切地方，真可謂是「踏破鐵鞋，窮追到底」了。

另一方面，對石田的住處也進行了嚴格的搜查。假如他是事先發覺自己已經有危險而躲藏起來的話，那麼就可能在他的住所留下表明他逃走前準備的跡象。

「還是沒有啊。」

搜查本部里可追尋石田的線索，幾乎已經沒有了。

可是也不能向其他人求援。人海戰術表面上看起來好象很有效果，但對實際的搜查來說，反而容易出問題。特別是臨時來幫忙的人，一開始就有臨時觀點，在調查中往往不認真。大體上地一跑，湊合個偵查報告一交了事。如果在這裏出現漏洞，那麼多大的搜查網也是無濟於事的。雖然辛苦勞累，也還是自己扎紮實實地調查下去最為可靠。

「石田的人身安全已經處於危險之中了吧。」大川坦率地說出了自己的預感。

作為石田租借汽車的租賃店所在地，首先應當考慮在內的是：一、石田居住地周圍；二、被害者居住地附近；三、被害者屍體發現的現場周圍。

搜查員的眼前浮現出在千川上水中沉浸著的二宮加代子慘不忍睹的屍體，石田一男的影象又與她的影象重疊起來。

一家汽車租賃行也不能漏掉。如果一旦漏掉了，那麼這龐大的搜查工作就不得不重新開始。

「說是有力的情況和證據，具體地說，到底是什麼呢？」認為逮捕石田為時尚早的一派提出了異議。

「是的，只有十個人，數目不算大。與先前查尋的工作量相比，簡直班算什麼，大不了再加點兒無效勞功。可是已經干到這個地步，再加上點兒無效勞動也無所謂，試一試看吧。」

「當然知道。今天的參觀特別是有許多關西地方的有影響的自治團體到來，所以—個月之前就著手準備接待工作了。」

「因為二宮加代子被九*九*藏*書發現的時間是六月十九日，死亡以後經過了七至十天。還有從十日半夜到十一日凌晨在入間川發生了蜉蝣蟲害，向山區已經無法通過，石田既然在六月十日夜晚租用了汽車，所以推斷作案時間是十日夜晚到次日凌晨之間。」

由於大川的表情愈來愈緊張，所以下田領悟到他有了新的意圖。

「雖然逃跑了，但卻逃不掉的。石田並未作向海外逃亡的準備。已經知道受到指名通緝而外逃，對石田來說是垂死的掙扎。加之，他對我們搜查的進展情況並不摸底，所以也不能那麼適時逃走。」

「既然下田君也認為這樣，那我的信心就更大了。這麼決定的話，那麼立刻就從石田之後的第一個租車人開始調查起來看。」

這是一座鋼筋水泥造的六層樓房，他住在三層樓的一間，採光和環境都很好。室內還是日常生活的樣子，原封未動。使人感到房間的主人是有點兒小事出去了，而能夠顯示出去向的東西，一件也沒有。

「犯人或者被害人沒有遺忘什麼東西在車上嗎？比如手帕啦，鋼筆啦。」

慎重派提出這樣的反論，積極派無言以對。好不容易由大川和下田發現的租用汽車，也眼看著沉進徒勞的海底。

「不了解搜查的情況，這對同案犯來說不也是同樣的嗎？」

從車海中篩出來的唯一的一台車裡，罪犯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迹。然而大川沒有氣餒，在其他的搜查隊員看來，甚至覺得他這是一種不成熟的蠻幹。

搜查本部毅然決然，堅信在這混跡不清的迷宮般的霧海之中能夠找到那隱現著的一絲光明，而開始了漫無邊際的調查。

「既然已經有了這麼多有力的情況和證據，那麼就以受賄嫌疑加以拘捕，然後再審查怎麼樣？」

石田一男失蹤了。哪裡也聽不到他的消息，是被那幕後人悄俏悄殺掉沉進了大海，還是埋進了深山？總之連屍體也沒有發現。

「難道那東西是被殺死的女人的東西嗎？」

「石田出於自己的意願而逃走的可能性不存在嗎？」

如果找到這輛租出去過的汽車，那麼也許裏面還殘留著殺人作案的痕迹。

山路插話說。他雖然也傾向於被同案犯叫出的說法，但是在會議的進程中，卻站在反對的立場上了。

到了這時，當初提出存在幕後人的論點，就漸漸失去了威勢，而認為石田掐著四億五千萬元而去的看法佔了上風。

「比方說，有沒有秘密的女朋友，可能會到她那裡去……」搜查員們馬上想起了山本島子的面孔。

「怎麼會責備呢！謝還謝不過來呢。真是非常感謝了！」

迄今為止，尚能讓石田活著。大概是由於他與二宮加代子的關聯，還未有受到懷疑的緣故。但由於搜查之手終於伸向了石田，所以幕後人也感到了自身的危機。石田受擒之日，就是他的末日到來之時。只要石田不在了，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所乾的壞事，四億五千萬元也就可以獨佔了。但是幕後人是否真的有這樣的想法，是不得而知的。然而那須的提示使搜查本部的警員們，加重了不安的感覺。

石田把車退還之後，又有很多顧客租用過。即使作案的痕迹多少殘留過一些，但經過很多租車人使用之後，恐怕也都消失殆盡了。

可是哪怕有一根毫毛、身上的一小片肉也行。屍體大概是用車後面的貨倉運載的，所以這種可能性也不是完全不存在的。

對與石田有過直接或間接關係的吉原弁次、梅本高志、山本島子、竹松京美、「愛露西多」舞廳的招待員夏子等進行了嚴密的監視，但是都未能發現什麼可疑的情況。

石田在前天的夜裡從市政廳下班回家后又從家裡出去，一直沒有回來。

有人提出了前進一步ｒｅaｄ.99ｃｓｗ.ｃoｍ的意見。這就是所謂的另案逮捕，但是這受賄嫌疑也是相當勉強的。搜查二科對於就目前手頭掌握的材料而去逮捕石田也是持消極態度的。

在室內搜查當中，發現了現金約三十萬元和餘額為一百八十萬元萬元的普通存款折一個。此外還有相當值錢的衣服和裝飾品，也都放在那裡。

「請讓我們看一下。」

看樣子，無論是島子還是夏子，都是很公開的交往。

「您也知道了，聽說是同科長很熟的女子，所以也去找過，但他也未去過那裡。」

然而從那須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這話不過是吃寬心丸而已。如果石田沒出事兒，那麼他不應該隱藏起來。他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石田單身住在公寓一室一廳兼廚房的房子里。他三年前搬到這裏，當時的價錢是三百五十萬元。搬入時先付了一百五十萬元的定錢，餘下的二百萬元以附加火災保險的分期付款形式，十五年還清。作為一個骨幹職員的住宅，應該說是很儉樸的。

又問了一遍，對方才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似地說：「沒有發現什麼。」

聽了大川說明來意之後，他更是驚恐異常：

立即對石田一男張開了全國指名通緝的大網。剩下的就是等著石田什麼時候掛到這張網上。

石田一男的住處是武藏原市內的一所公寓。在執行逮捕令時，先後到他的住所和工作單位武藏原市政廳去抓他，但都沒有找到。

「如果是這樣，我很願意協助。」他回答時的聲音有些顫抖。

「親成、朋友、知己，凡是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再沒有可找的地方了。」

這很可能是在作案時，由於二宮加代子拚死的反抗。脖頸上的項鏈斷開，粉紅色的珊瑚粒便散落在在車廂內。而石田把其中的大部分收拾起來，但卻未看到掉在靠背和坐墊空隙間的三粒。

可是三轎的情人從車中拾到的粉紅珊瑚粒，並不能肯定就是從二宮加代子身上散落下來的。租車行的汽車是任何人都可以去租借的，所以二宮加代子之外的人失落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在沉悶的氣氛中召開了會議。

租用的日期、時間、行走的距離等都符合石田一男犯罪所必須的條件。也許正是這輛車運載了二宮加代子的屍體。

「我未弄明白是什麼，可她說是粉紅色的珊瑚。有兩三粒掉落在坐位的縫隙里。她說那是項鏈上的粉紅色珊瑚，大概是串繩斷了，散落下來的。」

這簡直等於把地刨開，把草根一一分辨出來一般的偵查。以川越市為中心，把本縣周圍各個汽車租賃公司逐個過篩子。搜查員們由於極度的疲勞，曾經幾次想在中途停下來不幹了。

大家都做出明白的表情，但卻不想回答出來。

「如果是這輛車，現在正趕上定期檢修，應該在庫里。」

「我們還要再來檢查的，在此之前請不要讓任何人碰它。」大川強調說。

二宮加代子開出四億五千萬元的大洞，然後行蹤不明，從她雖然侵吞巨款而生活上卻毫不奢華的狀況，認定了在她的背後有黑手存在。那時石田一男未露出一點兒馬腳，因此，只要二宮加代子被殺死，幕後的黑手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覺地隱匿罪行和獨吞四億五千萬元。二宮加代子果然遭到了搜查本部所擔心的那種厄運。

因為不讓租出去就不能掙錢。可當他聽說這輛車很有可能運送了被害者的屍體時，大吃了一驚。

石田租借的汽車是T公司生產的超級DXA型旅行轎車。借出時間為午後六時至次日上午七時，共計十三小時，行走里程為一百一十二公里。

「況且還是一輛向外租用的車。」

加代子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雖然對現場巳搜索過，但並沒想到會有什麼粉紅珊瑚之類。如果在九-九-藏-書搬運她的屍體時有幾粒掉進現場的泥沙中，那麼會因為它們的體積小，而從搜索的網眼中漏掉。

「得搜查一次千川上水吧。」

「大概有十名左右吧。」

從六月十日夜到翌日凌晨，石田確實租借了汽車。租借汽車使用時必須出示駕駛證，而且不能使用別人的駕駛證。

另外一名搜查員說。反正石田一男是在眼看就要逮捕他之前消失的。

那須環顧了一下搜查本部的人員，象是在問：你們懂得這意思嗎？

「租用人的住址和姓名都掌握嗎？」

「弄到哪裡去了？」大川要追問到底。

他們一家店鋪一家店鋪地核對下去。雖有兩人為一組的規定，有時也各個分開單人去干。搜查本部的全體警員幾乎都踏破了鞋。

搜查本部對這僅有的可能性抓住不放。石田所租用的車恐怕不會是很遠地方的車主的。可能性最大的是本縣周圍的車行，其次是東京都內和東京都附近。

「那輛車裝了死人！真的嗎？」

「不管怎樣，已經過去三個月了嘛。」

「我想，象石田這樣的惡棍，怕是不會輕易被殺掉的。」

「為什麼這麼少？」

「作案當天石田不是租了汽車出去的嗎？」

石田一男這個嫌疑最大的人物雖已找到，但卻怎麼也無法把他與二宮加代子連接起來。

「我想，大半還在她手裡，不過並不如道是了不得的東西。請原諒。」

石田一男與二宮加代子終於有了「接點」。這是大川韌性鬥爭的勝利。於是，立即申請下達了對石田一男殺人及遺棄屍體嫌疑的逮捕令。這是十月六日的事。

「從解剖的結果和蜉蝣事件來看，只不過推斷為十日左右，並非肯定就是在當晚犯下的罪行。推斷和確定是本質上不同的。加之，縱使當晚進行了犯罪活動，也不能說石田一定是犯人。因為有可能他在當晚只不過是租用了汽車而已。總而言之，就目前情況看，石田與二宮的接觸點根本沒有發現。」

「有過什麼嗎？」大川不敢怠慢，馬上追問了一句。

由於突然有刑事採訪，三橋吃了一驚。

假如石田也這麼被殺掉怎麼辦？大川的眼神彷彿在這麼問道，而那須對此也無言以對。

「遺忘的東西……」對方的話有點兒卡殼。

他與對方在電話里說了幾句話，放下聽筒說：

對這輛車又進行了一次鑒定罪證的縝密檢查。只要找到二宮加代子的一根頭髮，身體組織的微小一片都行。但是搜查本部所企望得到的東西，一樣也沒有。

「石田科長可能去的女人的地方都找過了。哪裡也沒有。」

為了把自己殺死的被害者的屍體運走而在自己住處附近租車的人恐怕不會有，但是又不可將這種可能性排除在外。

「我租用那輛車是在星期六，和女朋友到伊豆方面去遊玩，她在靠背和座墊之間的縫隙里發現了珊瑚。」

突然聲音停滯了。

他因為害怕大川氣勢洶洶的樣子，所以畏首畏尾地說。

在市政廳，他已經是昨天和今天無故缺勤兩天了。

「是不是遺忘了物品我可說不準，經您這麼一提醒，好象有個奇怪的東西掉落在車上。」

「新宿的一個叫『聚樂池』的土耳其浴池裡有個名叫山本島子的招待員，那裡也去過嗎？」

「六月十日夜，石田一男租用過之後，又有多少人租過這台車？」大川又去詢問租賃公司的職員。

經那須這麼一說。不祥的預感更加向壞的方向傾斜。

二宮加代子的幕後人是石田一男這一點已經基本確定，然而在石田的身邊也看不出從加代子手上吸來的四億五千萬元被揮霍的跡象。這樣一來，就應當認為在石田的背後還有一隻黑手，而這筆錢款正是被這個人掠去的。作為加代子幕後人的石田本身，也不過是被真正的黑九*九*藏*書手所操縱的工具而已。

「大川先生，行啊！」下田的目光明亮起來。

那須見誰也不發言，就獨自說下去：「把石田叫走的人，可能就是同案犯。而且，不得不說，這種可能性是極大的。接下去的問題是同案犯為什麼要把他叫出去。」

「那是為什麼？」職員奇怪地問道。

大川與下田祈求般地詢問租賃公司的職員。

「奇怪了，如果是跑了，不會把這些東西扔下的。」搜查人員不解地歪了歪頭。

在石田之後第一個租車的人是作在初台二段的年輕職員，名叫三橋隆。第二個租車人是畑尾久夫。出草場刑事帶人去查問。

看樣子石田一男是在同一次機會裡從高知市的「播磨屋」購買了三條以上的粉紅色項鏈，並分別贈給了竹松京美、山本島子、二宮加代子三人各一條。

為了提高工作效率，有幾組搜查隊員分頭去查。

首先是那須開了頭：「石田就這樣以臨時外出的樣子，消失得無形無蹤了。工作單位和仕處部進行了調查，沒有任何逃跑的跡象。偽裝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但是，石田是不應當知道我們的行動的。那麼應當考慮的就是被別人叫出去的可能性。」

為了把這一地區的汽車租賃行全部查一遍，大費其工夫。接著又對大宮和浦和兩個地區進行了調查，結果也是一無所獲。

「是的，確是這樣推斷的，但並不是確定。」

「太行了。石田以後租車的人，也許發覺了什麼。」

然而從無計其數的租賃汽車當中，能夠尋找出那輛有問題的車嗎？

「也沒有。如果此外還有女人，我們就不知道了。」

大川說出了這個意見。

於是對千川上水的現場再次進行了搜查。在原先二宮加代子卧過的地萬，從泥沙中找出了一粒粉紅色的珊瑚。這與先前三位女性所提供的粉紅色珊瑚是同種類、同質地的。

同一品種的粉紅色珊瑚在石田一男的身邊出現了三條。「第三個粉紅色珊瑚」戴在二宮加代子身上的可能性極大。與贈給竹松京美、山本島子的項鏈相關的同品種同質地的粉紅珊瑚，是石田租用汽車之後的另一個用戶發現的，所以石田之前的用戶失落的概率很小。

「刑事先生、她告訴說那東西還原封不動地保存著。當時是別人失落的，她偶然拾到，非常喜歡，就留下了。請不要過分責備她。」

搜查隊員們用疲急的面孔互相看了看。一旦得知搜查又化做泡影，難以恢復的疲勞感就佔據了全身。已經查到這一步，車的線索又斷了，那麼就再也沒有什麼抓手了，僅有的一線希望也打上了絕望的句號。搜查本部處於傷了元氣而無法恢復的有氣無力的狀態。

「後來的租車人消除掉……」下田振奮起來。

「在這以前石田科長有沒有無故缺勤不上班的時候？」

租賃汽車行業，在全國各主要城市都設有業務網點，從擁有全國網點的大公司到汽車製造廠家經營的系列，一概俱全。

直到這時，市政廳方面才對警方打聽石田的下落感到奇怪。

由於過分驚愕，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在租借汽車時，租華人必須先交納規定的押金，並根據租車預付款的數目簽定租借汽車預付款合同書。他的這份合同書仍然保存著。

大川好象感到盲點也進入了視野。隨後便在澀谷區代代木四段的「阿羅汽車租賃公司參宮橋營業所」發現了追查中的六月十日以石田一男名義租借汽車的登記。

「你也認為行嗎？」

此外，即使是找到了，但已經事歌很久，車上還會留著作案的痕迹嗎？

「那麼我來領你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