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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曉得殺人犯在哪裡

第七章 天曉得殺人犯在哪裡

這個事件要是有計劃的犯罪的話,那就是兇手耐心地等待著被害人這隻球兩傳三傳,最後才傳到自己手裡的啦。有這樣慢性子的殺人犯嗎?

1

「你跟我到警署走一趟吧。」小林抓住他的胳膊帶走了。上原沒有抵抗。被帶到搜查總部的上原,最初堅決行使緘默權。
儘管他知道氯仿和乙醚,是用不好的話會致人于死地的危險麻|醉|葯,但是他像麻藥中毒那樣中了「麻藥奸」異常刺|激的毒而不能自拔。不久,被妻子察覺而遭到拒絕,因而不得不將慾望轉向他人。根據鐮瀨以上的自供,一連串的麻醉強|奸事件都有了答案,但他和綁架殺害女大學生事件的關係還不明朗。審訊官一追問,他交待說:
「誠然。」總部長點了點頭。
「作為麻|醉|葯強|奸致傷的嫌疑人,你被捕了。」
「那三個暴走族倒在哪裡啦?」松葉說的地方,緊挨著發現被害人的汽車的地方。小林一聽,馬上興奮起來了。
被帶到搜查總部的鐮瀨,像是有了精神準備。家宅搜查的結果,發現了下列物品:三槍手牌的紳士皮鞋一雙、裝在硬旅行提箱里的氯仿6瓶(6300克)、乙醚兩瓶(900克)、注射器10個、注射針31個、氯仿1瓶(裝100克)、乙醚2瓶、手套、繩子、膠條、長筒襪(估計是覆面用的〉、毛巾等。
「老闆,你找我有事嗎?」一個穿著整齊的敢死隊服裝的年輕人,從最裡邊的廂座里站起身走了過來。年齡比周圍的人們大一兩歲的樣子,動作也比較老練。
在揣測犯罪嫌疑人囊中是否有錢方面,意見出現了分歧。在旁邊默默聽著兩派議論的小林說話了:
「我想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組織搜查,也有漏網的時候。而且,三崎又是綁架犯,他曾經控制過被害人,應該說他掌握著許多我們不了解的情況。」
那麼,兇手的動機是什麼呢?三崎綁架了前橋香保里,在三崎和上原一夥爭鬥的時候,香保里跑掉了。應該說,這不是兇手預料中的事情。
「你記得他們說影片的名字了嗎?」
「他綁架人質勒索贖金,不正說明他身上沒錢嗎?」
小林觀察完周圍的情況之後,就開始了偵查工作。他向在櫃檯里從虹吸管咖啡瓶為他向咖啡杯里倒咖啡的像是老闆的男人問道:「你們這裏的常客當中,有沒有叫西原或西山的像是暴走族的人呀?」
搜查總部對上原等人的口供進行了認真的討論,決定選拔特命搜查員對三崎涉身邊進行調查。特命搜查員作了如下分工:對三崎周邊進行調查,對三崎的行動進行晝夜24小時的監視,找到三崎的照片,調查三崎在作案前與被害人有無聯繫,拿著三崎的照片讓賣給他作案用具的商店售貨員核對面貌,調查三崎對屍體遺棄現場的地理情況是否熟悉等。調查結果如下:
在綁架事件中,上原等三人都有不在現場的證明。另外,又從國分女子大學的合唱隊那裡了解到:在前橋香保里被綁架之前,三崎曾參加過該隊的街頭演唱練習,後來他又到大學來買過合唱隊公演的預售票。

3

「說不知道行嗎?是你們殺了她不說實話吧?」
他一看逮捕證,才抽搐著面頰,沒有了血色。為警察開門的妻子,茫然自失的樣子呆立在一旁。搜查人員已經麻利地開始了家宅搜查。
鐮瀨的家庭經營鴛鴦旅館,他是在易於目睹男女房事的環境中長大的,當然性早熟,對情慾異常關心。在小學時代就窺視客人的房間,在初中時代就和不良高中女生發生了性關係,到高中時代,滿夠得上一個花|花|公|子了。
「英西阿拉?你沒聽錯嗎?」木訥寡言的松葉突然說出了洋里洋氣的名字,小林又叮問了一句。
「你知道那三個暴走族的身份嗎?」
鐮瀨意識到自己有重大嫌疑,他在驚愕之餘,堅決否認殺害過人。他說:「綁架殺人,沒影兒的事。我又不缺錢花,不可能去殺人。我絕對沒有殺人。那個女人,我是偶然遇見她的,她的姓名、住址我都不知道。」
這樣一來,就是綁架犯另有人在。那麼,綁架犯到哪裡去了呢?綁架犯和殺人犯不是一個人的話,會不會是在綁架途中鐮瀨將被害人搶走了呢?另外,鐮瀨的話屬實的話,那就是被害人一度逃離了綁架犯之後,遭遇到了鐮瀨read.99csw.com。擺脫掉鐮瀨之後,又被綁架犯抓住了。那樣的話,綁架犯為什麼殺死了被害人呢?假如是怕她再逃跑就把她殺死了,應該繼續索要贖金呀。
他進出的機關中,有安心製藥相武研究所和武藏農業大學附屬植物病理學研究室。搜查總部了解到這種情況,心裏就更有底兒了。

2

而且,根據鐮瀨喬的自供,香保里逃出三崎的魔掌之後,又落入了鐮瀨的毒手之中。兇手要是來了的話,必須是在這以後。
「警察先生找你有事。」老闆這麼一說,上原的凶光一下子不見了,眼神變得怯懦起來。
被捕後有了精神準備的鐮瀨,在確鑿的證據面前交待了他的全部罪行:強|奸女職員事件、強|奸女子高中學生事件、兩起犯罪未遂事件、強|奸致傷事件3起、強|奸未遂事件5起、攜帶麻|醉|葯入戶強|奸事件8起。
那三位讀者的住址和姓名是:
「三崎大概是懾于搜索他的網日益縮小而逃跑了。」
相武市戀窪字漁沼4314-35鐮瀨喬
「是的。喂,你把上原君叫來。」老闆命令從眼前通過的女服務員說。
「也許有人來查問過。前一段時間我不在家。」
「去巴基斯坦了。我女兒參加了青年海外協作隊,去巴基斯坦期間,和那裡的一位工程師好了起來,建立了家庭。最初我反對她嫁到遙遠的巴基斯坦去,但因為她態度堅決,我也就同意了。後來她生了個兒子,我和老伴兒就看孫子去了。她住的村子風景優美,還可以看到喜馬拉雅山。她的生活像是很幸福美滿,我也就放心了。」
那麼,會不會是他們經常集聚的地點的名字呢?要找一找叫「英西阿拉」的咖啡館或小吃店,在那裡找一找有沒有叫西原或西山的人……
東京都涅谷區神宮前4-18-1X新中央公寓立木繁男
「啊,你這麼一說……」老闆的反應有些驚慌,說話吞吞吐吐的。看來他像是知道些情況。
「根據上原等人的供述,三崎不是殺人犯,他在尋找真正的兇手。他覺得這樣下去,他就要背上殺人的罪名,因而在拚命尋找兇手。假如這是事實的話,三崎是不是比我們搶先一步找到真正兇手了呢?」小林意味深長地看著大家。
「我對她說,在這緊急關頭躲到林子里去吧,她乖乖地跟了過來。林子里有一座寺廟,我說到廟裡躲一會兒吧。把她騙入寺廟以後,我就用乙醚浸過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嘴,她立即癱軟下來。因為乙醚的藥效時間短,我又給她注射麻|醉|葯,這時候忽然有一條狗跑進來向我撲來咬我。
東京都國分市宮前町72伊澤正和
「啊,你穿上衣服。」搜查員催促鐮瀨說。鐮瀨以木偶般的動作開始穿衣服。
「不知道。」
要是突發的犯罪事件,是什麼驅使罪犯去犯罪的呢?作為一時衝動突然殺人,將屍體運到市中心的國有地去,是難以理解的。要是將被害人活著帶到市中心,在屍體發現現場殺害的話,就不是突發殺人事件。屍體發現的狀況和殺人動機聯繫不起來。
瞳孔適應了以後,小林在櫃檯前的空位子上坐了下來。今天時間還早,客人卻相當多。他冷眼一看,留著流線型大背頭、披著夏威夷衫、趿拉著拖鞋的男子,和捲曲著頭髮、穿著無袖運動衫的女子最為顯眼。還有穿和服式夏季短外衣和橫須架的美國兵穿的那種後背有華麗刺繡的緞子短上衣的人。
將農大研究室——廟堂——女大學生這三者聯繫在一起的,在目前來說,只有鐮瀨一個人。鐮瀨的嫌疑越來越大了。搜查總部得到被害人松原悅子的合作,去鐮瀨的商店門市部核對了一下鐮瀨的面貌,被害人說:「當時遇到他的時候光線雖然較暗,但沒有錯就是他。」
給對方安眠藥喝使之昏睡過去,和女性發生性行為的點子,是從川端康成的《睡美人》中學來的。開始時是在女朋友同意下給對方喝安眠藥,後來逐漸不滿足於這種做法,升級為使對方聞麻|醉|葯後進行姦汙的惡劣行為。
對方的表情稍稍一動,像是知道的樣子。
這時,搜查員們都陷入了難以形容的全身無力的感覺之中。
「你明明知道你使用的麻|醉|葯,弄不好會殺死人的,可是你控制不住你的獸|欲而多次犯罪,這不能不說你的行為有故意過失殺人的成分。你大概拿殺人不當做一回事兒。」
鐮瀨的自供,九-九-藏-書使得綁架殺人案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他看到櫃檯旁邊的小林,感到事情不妙,投來窺探的目光。他的眯縫眼兒泛著凶光。
這三個人都有可能是熟悉麻醉強|奸事件和綁架殺人事件發生地點地理情況的人物。搜查本部對這三名讀者的身邊進行了暗中調查。
據三崎母親說:8月5日那天早晨,他也沒說去哪兒就突然走了,一直到現在沒有回來。因為他是個男孩子,過去又在朋友家裡住過,所以我們沒太為他擔心。
「因為闖入民宅和襲擊單獨夜行女人屢遭失敗,想到了襲擊飯店裡的女性旅客。一旦闖進飯店的房間里,其他的旅客比公寓的鄰居還要漠不關心,心想成功率一定高。5月18日,我用假名住進了武藏觀光飯店尋找獵物,但找不到單身女客,計劃失敗了。次日,我戀戀不捨地離開飯店到外面去尋找獵物的時候,遇到一個20歲左右的年輕女性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她一看到我就說『你救救我吧』。她氣色很不好看,頭髮和衣服也凌亂不堪,很明顯是遭受了凌|辱的樣子。我心想這正是一個好獵物。
追蹤至今的搜查總部從此進入迷宮的話,那可真叫欲哭無聲了。各傳媒單位有的報道說:「以綁架發端的事件變得撲朔迷離,搜查方針也兩變三變,連罪犯的相貌都沒有掌握。」有的報道說:「頭號犯罪嫌疑人沒了消息,搜查工作大有進入迷宮之勢。」
好不容易坐了起來的上原,像是沒有力氣再逃跑了。
「他們沒說。」松葉搖了搖頭說。
後來從國分警署風紀負責人那裡了解到,英西阿拉咖啡館在遊樂場的地下室,那裡燈光很暗,營業到深夜,是市內流氓青少年聚集的地方。
在高中時代,就學會了做安眠遊戲。還湊趣般地和同伴們輪流喝興奮劑,沉湎於不正當的男女交際,後來逐漸變得不滿足於正常的兩性關係了。
在這裏又出現了金鳳花。金鳳花在第三現場的周邊盛開著,被殺害的女大學生的屍體上附著有小麥和金鳳花的花粉。
經警察說服他保持緘默也擺脫不掉綁架殺害人質的嫌疑之後,他開始說話了。
警察帶著鐮瀨去綁架女大學生的罪犯購買作案用具的眼鏡店、五金商店、體育用品商店,叫商店的售貨員核對一下他的相貌。售貨員都說買東西的人不像是他,買東西的人長相很一般沒什麼特徵,但比他年輕。這是幾家商店售貨員的共同印象。
「不在家?到哪裡去啦?」
立木繁男57歲的律師,兩個孩子已經結婚,現夫妻二人生活。
「過去沒有人來查問過嗎?」
「不要緊嗎?」
製藥公司和大學的研究室,很可能有做實驗用的乙醚。經過進一步的調查,很快弄清了這兩個單位都常備有乙醚和氯仿一類的藥品。
但是,他攝影技術精湛,生意興隆,家業興旺。不僅個人,連相武市內的企業和團體都專門找他去照相。
經過進一步暗中調查了解到,伊澤在發生綁架殺人事件當時因公赴美出差。
這裏的客人,年輕人佔壓倒多數。其中也有像是中學生的天真無邪的孩子。穿制服的高中女生也不少。她們全都燙著發化著妝,還有染指甲的人。脫掉制服的話,就是一點也不像是學生的「成年女性」。
至此,斷定綁架前橋香保里的罪犯是三崎涉。
立木繁男是民事訴訟界知名的一流律師,怎麼也不像是進行麻醉強|奸和拐騙殺人的罪犯。經了解,給出版社的信件是他妻子用他的名義寫的。至此,只剩下鐮瀨喬一個人了。
好不容易逮捕的犯罪嫌疑人將逐漸被證明無罪的時候,搜查總部又發現了決定性的無罪資料。那就是武藏觀光飯店的客房管理人員證實了從女大學生被綁架的那天晚上到第二早晨,鐮瀨確實住在該飯店,一步也沒有離開過飯店的事實。就是說,鐮瀨具有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但是,這隻能證明鐮瀨不是綁架犯,而他依然有可能是殺人犯。
「他們屢次說過英西阿拉這個名字。」
三槍手牌的皮靴,和留在強|奸現場的腳印兒完全一致。這是無法抵賴的證據。
「他們還說過在米蘭座幹什麼來著,在奧利安座看那個來著。大概是說的電影院。」
在對上原等人的審訊中,發現了三崎涉這個新人物。他們供述說,是三崎涉綁架了前橋香保里,他們想把香保里搶過來,和三崎打了起來。在他們打架的時候,香保里逃跑了。
「三崎能夠比我們先一步九-九-藏-書找到真正兇手嗎?」搜查總部部長代表大家問道。一個外行的個人,比投人大量專業搜查員的組織調查還先行一步找到罪犯,是不大可能的。
他用最初偷出來的乙醚給妻子聞了一下,效果很好,享受了一次超過《睡美人》一書中所描寫的美妙的性行為。嘗到甜頭以後,就想用在別的女人身上。
小林一說完,室內呈現出一種壓抑的沉默。他的推理像是很有道理。可是,這個推理要是正確的話,摸索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搞清了的犯罪嫌疑人,只是一部分罪行的罪犯。而且,真正的兇手又將唯一掌握他的情況的三崎殺死,躲到犯罪的壁壘中去了。
「他們說是同夥打起來了。像是打得相當激烈,當時都動彈不得了。我說找醫生來吧,他們說沒有必要。我叫他們在我家休息到傍晚時分,說不定骨折了呢。」
「真正的兇手對三崎的突然出現會感到愕然。在他自己覺得平安無事的時候,了解他的罪行的人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而且,三崎的目的不是前來勒索金錢。找不到真正的兇手,三崎就要背黑鍋,所以這不是用金錢能夠解決的問題。對真正的兇手來說,事態是非常嚴重的。這可能是三崎一個人乾的事情。兇手通過和三崎對話,覺察到只有三崎一個人了解他的罪行。三崎到這裏來,任何人都不知道。只要把三崎除掉,自己就安全了。於是,兇手就把三崎殺死了吧。」
搜查總部的不安和焦躁高漲起來。三崎就這樣被除掉,屍體被埋在渺無人跡的深山之中的話,恐將永遠無法找到,女大學生被綁架殺害的事件也將成為永久之謎了。
三崎涉是住在國分市內的19歲的失學青年。又不上補習學校,不怎麼用功讀書,每天遊手好閒。父親在市內經營一個大約有50名職工的鐵工廠,事業發展順利。有一個上高中二年級的妹妹,雙親健在,經濟條件很好,在國分市算是上流家庭。他本人是靦腆老實青年,老是呆在家裡。周圍的人都說他不像是犯綁架殺人大罪的人。但是,從年齡、相貌、體形來看,商店售貨員都說他就是購買綁架作案用具的人。真不知道性格內向的人,心裏藏著多麼危險的逆反因素。
7月27日星期日上午7點,鐮瀨在家裡睡假日早覺的時候,一幫警察闖了進來。使警察感到吃驚的是,他早晨醒來要求妻子同床遭到拒絕,這時他自己正在手|淫。
「他的夥伴?現在在這裏?」
「那麼,是三崎殺的嗎?」
「警察……」他張口結舌地說著呆立在那裡。片刻之後,突然向門口跑去。小林雖然有所準備,但沒想到他突然逃跑。去追他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他已經跑到自動開關的門前了。可是,因為他跑得太快,門沒有及時打開,啪的一聲被自動玻璃門彈回跌倒在地板上。
調查工作集中到鐮瀨一個人的身上了。他昭和4X年畢業於市內某攝影專科學校。后師從某著名攝影家歷時3年,終因事業無成,于昭和5X年開設了現在這個照相館。
「你為什麼逃跑呀?」小林問他,他不作回答。不,像是不好回答,顯露出滿臉怯懦的表情。小林直感到上原有重大犯罪嫌疑,說不定就是本案的罪犯。
「『小麥的興奮』是什麼意思呢?」
伊澤正和58歲,在千代田區大型商業公司任要職,現因病在家療養,家屬有妻子、上大學四年的長男、上高中三年的長女。
在三崎涉的家和他可能去的地方,都進行了嚴密的監視,但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影。三崎的蹤跡,自從他8月5日早晨走出家門以後,就像畫上了終止符似的,一直沒有任何消息。
「驚慌之餘,我想把它趕走,但它以更加兇猛的氣勢向我撲來。我覺得這樣下去可能要被它咬死,嚇得我跑出了寺廟,但那狗緊緊地追了過來。我一生氣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將狗砸死了。但我的身體遍體鱗傷,衣服也被它咬得破爛不堪。回到寺廟裡一看,女人已經不見了,像是在麻藥生效之前跑掉了。狗的異常吠聲有可能被人聽見。我覺得再在這裏呆下去有危險,於是連女人的去向也沒去找就離開了那裡。那個女人後來怎麼樣了我不知道。」
小林來到英西阿拉咖啡館,裡邊光線很暗,什麼也看不清楚。室內的空氣非常污濁,響著音量很重的搖擺舞曲。
這是大多數人的意見。但也有如下的有力的反對意見:
然而,緊接著上原的部下西山和大岡也作了同樣https://read.99csw.com的供述。應該說他們之間沒有串供的時間。
「這件事情,你怎麼不早點對我們說呀?」小林用帶點責問的口氣說。松葉的家離現場有一段距離,位於初期偵查網的邊緣地帶,可查可不查的微妙地段。
「我兒子做了什麼壞事嗎?」搜查員神態緊張的氣氛,使三崎母親的不安情緒加重了。搜查員安慰過母親之後,就去三崎可能去的地方探聽他的蹤跡,但那些地方他都沒有去過。三崎涉於8月5日走出家門之後,就完全沒有了蹤影。搜查總部對這一事態進行了探討。
「不是的。」
「最近他好像沒露面,正好現在有他的夥伴在這裏,他也許知道西山的情況。」
「香保里逃到哪裡去啦?」審訊官追問道。
在一籌莫展形勢下拚命搜查三崎下落的時候,上原等人的口供得到證實。
「他們沒有說別的嗎?」
大體與開業同時,和現在的妻子結了婚。開業的資金和現在新家的建築資金,像是在相武市擁有老店鋪的富有的岳父家出的。由於鐮瀨有一副招人喜歡的相貌和彬彬有禮的待人態度,在學生時代就頗得女同學的青睞。在婚姻問題上也是現在的妻子對他一見鍾情,哭著央求父母要嫁給他。隨著調查工作的逐步深入,鐮瀨性格上的破綻浮現出來了。
三崎在他朋友家過夜的日子,正是前橋香保里被綁架的前後。從香保里被綁架那天起,到三崎失蹤的那些日子里,三崎總是心神不定的樣子。
罪犯打電話索要贖金的時候,警方還沒有介入,當時沒有錄下音來。當讓被害人的父親聽了鐮瀨的聲音以後,他說儘管罪犯可能用了假嗓子,但罪犯的音質比鐮瀨的要高。
上原的自供,是出乎搜查總部意料的。他的話要是真實的話,綁架犯和殺人犯就不是同一個人。搜查總部開始認為上原是迫不得已胡言亂語。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不容忽視的情報。
「可是,他離家的時候並沒有帶走多少錢,他要是遠走高飛,應該準備些錢的。」
「不知道。三崎說不是他殺的,他還說這樣我們都要成為罪犯,要求我們和他合作查找兇手。」
偵查班到武藏農大植物病理學研究室調查,得到了有意思的情報。該研究室栽培了許多實驗用植物,今年5月前後小麥的雌蕊特別興奮。
頭部摔傷多處,一時站不起來,像是腦震蕩。在場的人全站起來了。小林站在上原身旁,等他站起身來。
小林回到國分市內,尋找「英西阿拉」。很快就了解到,在奧利安座附近有一家叫「英西阿拉」的咖啡館。在市內再沒有別的「英西阿拉」。
「沒有可以說明他們身份的線索嗎?比如他們之間的相互稱呼,或者他們談到的工作單位和學校名稱等……」
他正處在射|精后的虛脫狀態中,像是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嚴峻處境。
根據他的交待,狗的死因清楚了。但作為警察,不能囫圇吞棗地全信他的話。麻醉強|奸婦女和綁架殺人的罪責是不一樣的。因為遭抵抗,他一氣之下就把對方殺死將屍首扔了的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近兩年以來,鐮瀨居住的地段里,屢屢發生女人洗澡被偷看和女人內衣丟失事件。流氓出沒的地方,大多有鐮瀨在場,而且帶頭去尋找機會。
「三崎身上有多少錢,連他父母都不清楚。竟敢為了勒索贖金綁架人質的人,也許他身上有父母不知道的巨款。」
鐮瀨喬35歲,在相武市內經營照相器材店和DPE(沖洗、印相、放大)商店,家屬有32歲的妻子和上小學二年的兒子。
但監視他本人行動的人員,送來了令人驚異的情況。三崎有五天沒有回家了,不知他現在在哪兒。
「我有些事情要問他,你要是知道他的住址或呆的地方,就告訴我吧。」小林說道。
搜集到的鐮瀨的可疑材料,件件都和犯罪嫌疑人對上了號。但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說明他就是罪犯。夫妻間要求變態性行為的人,也不一定就是變態人。有機會弄到麻|醉|葯的人,也不一定確實弄到手了。金鳳花是到處都有的植物,農大研究室里小麥花蕊上的和女大學生身上的金鳳花粉,也不能肯定就是鐮瀨帶去的。
通過調查,了解到他妻子對附近要好的主婦流露過丈夫對她要求變態,使得她夜裡感到厭煩的情況。所說的變態行為的具體內容雖不清楚,但聽說他以他特長的照相技術拍照妻子的睡姿給朋友們看過,夫妻還鬧過離婚糾紛。
怕是他察覺到了警方的動向而遠走高https://read•99csw.com飛了。可是,他是在小林與上原等人接觸之前就失蹤了。
「三崎要是找到了真正兇手,會怎樣呢?」不知是誰提心弔膽地說。總部長故意沒說出來的不祥預測高漲起來。
上原感到沮喪,他想笑,卻因雙頰痙攣笑不出來。
「不用說他們的身份,他們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說就走了。我和老伴又給他們抹葯,又給他們纏繃帶。我真對現在年輕人的不懂禮貌感到吃驚。」松葉像是又在生他們的氣。
「我是警察,你知道的話,請務必幫忙。」小林讓對方看了一下裝在外衣裡邊口袋的警察手冊。老闆客氣地反問道:「西山出什麼事了嗎?」
從松葉那裡就得到了這些情報。可是,了解到這些,也填補了一些空白的部分。米蘭座和奧里安座都是綁架事件發生地國分市內的專門放映西方電影的影院。別的地方也可能有叫這種名字的電影院。但首先應該調查一下國分市。
他常去的製藥公司和農業大學的附屬研究室都常備麻|醉|葯,可以很容易地拿出來,這也助長了他的這種行為。
這時,埼玉縣警總部部長和女大學生綁架殺害事件搜查總部部長召開了仔細研究嫌疑資料,決定可否逮捕犯罪嫌疑人的聯席搜查會議。會議結果多數意見認為,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從搜集來的大量材料來看,鐮瀨肯定就是麻醉強|奸犯,應該在他毀滅罪證之前予以逮捕。
但是,現有的材料,還不能證明或辨明與綁架殺害事件有聯繫。根據縣警總部部長的決斷,決定於第二天早晨7點逮捕鐮瀨。立即請求相武地方法院頒發對侵入住宅、猥褻婦女為目的的掠奪、強|奸致傷行為的一般逮捕證和搜查住宅、扣押車輛的許可證,並得到了法院的同意。
「我剛從巴基斯坦回來,不會聽錯的。」松葉像是很有自信的樣子。
「爸爸,這些叔叔們在幹什麼呀?」鐮瀨的上小學的獨生子穿著睡衣揉著睡眼從裡屋走了出來。
「被殺害的女子大學的學生的屍體上有小麥粉吧。」一個搜查員說。他的話暗示著小麥粉可能來自武藏農業大學。
「你這麼一說,一個像是頭頭兒的人,像是叫他手下的人西原或西山來著。」
另外,關於「核對面貌」的證據價值,是有爭論的。有一種意見認為,因為目擊者或被害人是在認為追查罪犯的專家警察找到的嫌疑人肯定是罪犯的先入之見支配下去核對面貌的,所以這裏邊存在錯誤地肯定對方就是罪犯的可能性。
三崎過去就合前橋香保里有聯繫。將從被害人車內採集的殘缺不全的指紋複合成功的完整指紋和三崎的指紋一對照,二者正相一致。
「說起來,警察到我家來,你可是第一位。」
「暴走族在這裏打過架?和誰打架呀?」小林向前探著身子問道。
「作案之前他買了那麼多作案用具,投入了相當數額的『資本』,就是他有錢的證據。」
假定那三個暴走族是從國分市來這裏的。他們長在嘴皮子上的「英西阿拉」,是他們所屬的暴走族的名字吧。但是,市內的暴走族像是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呀。
從這種反問當中,小林搞清了他要找的人叫西山。
「你能夠打死狗,也能殺人吧?」審訊官一追問,他說道:「狗和人不同。是狗追著咬我,我才打死了它。那個女人,我沒有傷害她,我完全沒有非殺她不可的理由。」
「西原或西山。」
在這時候,偵查班的小林啟介在以第三現場為中心擴大偵查範圍時,從當地農民那裡得到了一個情報。那個農民是一直住在那裡的松葉耕造。在偵查員訪問他的時候,他像是想起似的,在說了句這件事也許毫無關係之後,接著說道:「這麼說來,我在附近發現了綁架犯的汽車的時候,有三個暴走族模樣的小流氓打完架倒在那裡。」
「相信我吧,我沒有殺人。我使用麻|醉|葯,是因為我不願意強行姦汙抵抗我的女性。我這個人,一遇到對方的抵抗,性|欲就沒有了。」鐮瀨一邊哭著一邊這樣訴說。這個罕見的色鬼,看來像是一個色厲內荏的戀態者。
「稻科植物的雌蕊柱頭沾上金鳳花的花粉時,在受粉前,甲基藍、醋酸胭脂紅等的液體不易使柱頭的細胞著色,但受粉后在一分鐘內花粉發芽前突然著色。這說明受粉后雌蕊的細胞受到刺|激,性質發生變化。稻科的柱頭,不是接觸到什麼花粉都發生反應,只是接觸到金鳳花的花粉時才興奮起來。實驗室里沒有金鳳花,大概是外來的人將金鳳花的花粉帶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