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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被識破的動機

第八章 被識破的動機

「事件發生當時,出入第三現場附近的,只有山賊廣場這兩個遊客,能夠偷偷地把香保裡帶走的,只有他們二人。我覺得伊藤先生的說法是十分合理的。」小林反駁說。
搜查會議討論了伊藤的意見。
「沒什麼。我覺得那兩個人可疑,特別是那個經理型的人。」
「那也是一種看法,我要是三崎的話,首先要到香保里的屍體被發現的地方去看看,因為那裡無疑是兇手去過的地方。三崎一定很關心香保里是在什麼地方被殺害的。」
「要是汽車裡邊有不能叫別人看見的東西,就不會不鎖車門吧。」
下田的意見,使大家對發現屍體的現場再次重視起來。
伊藤不顧腿腳的不便,特意來了一趟,結果像是徒勞了。小林和伊藤走出「山賊廣場」,默默地上車駛上了歸途。
下田說完之後,在場的人們立即活躍起來。
「誠然,也許有人在那裡走動過。」
可是,即使採納了伊藤的意見,兇手的線索卻一點也沒有掌握。這時候,負責這起殺人案件並參加聯合搜查總部的那須班的年輕刑警下田刑警發言道:
「在假定三崎不是殺人兇手的前提下,當他得知自己綁架的女子被人殺害了的時候,一定會感到吃驚。他考慮這樣下去的話,殺害香保里的罪責,全都要落到自己頭上。他逃脫罪責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用自己的手逮住真正的殺人兇手。但是,兇手的線索一點也沒有掌握。在這種時候,他首先要去的地方是哪裡呢?」
「你們是警察嗎?」
「即使她進了他們的汽車,他們為什麼要殺死她呢?」
「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坐在駕駛座位上的小林看著後視鏡問道。
「多數意見,覺得大概是綁架犯三崎在追趕真正殺人兇手時被對方殺害了。」
「喂,那裡開放的是仙客來吧。」小林這麼一問,伊藤眉開眼笑地看著那個開著漂亮的大紅花的特大號花盆說道:「那花開過一次了,花謝了以後光剩下葉子,我想不會再開花了。但我不死心,及時澆水,果然又開出了這麼漂亮的花。」
「狗……」伊藤隨便答應著,嘎吱一下把門推開了。
「我也同意那種意見,只是不理解三崎是怎樣找到真正兇手的。」
可是,伊藤完全沒有那種緊迫感,還在悠然自得地享受著「受傷的功勞」給他帶來的人生休假。
「我現在還不清楚。可是,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在事件發生時在現場,事件發生后離開了現場,再後來又回到現場來了呢?」
現在還享受「工人災害補償保險」,但也應該考慮這種權益取消以後的事了。
「要是他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香保里的話,只能是在3點以後在公路上遇到的。而香保里逃出麻|醉|葯罪犯的魔掌的時間是中午時分。她要是倒在公路上,在下午3點鐘以前,一定會有人發現的。」小林一邊揣摸著伊、藤的前後自相矛盾的話的真正意思,一邊看後視鏡。
「你的意見呢?」伊藤瞪著他的瞘嘍眼緊緊地盯著小林的眼睛問道。
廟堂還沒有倒塌,周圍盛開著龍膽的紫色的鍾狀花朵。事件發生的時候,開著金鳳花。廟堂及其周邊,都進行過仔細的搜查。
「她要是來過,我就報告警方了。她根本沒有來過。我認識那位小姐。」
「這太巧合了。你算住了個好醫院,那裡治不好的病,哪裡也治不好的。」老闆大概沒有想到,他的話引起了伊藤的極大傷感。
「聽說像流氓的那個人開的是雙座小汽車。香保里要是上了那輛車,在停車場一開車門就被發現了。肯定是上了經理型的人的車的後座倒在了車裡,因而沒有被發現。」
「香保里在這裏險些遭到麻|醉|葯罪犯的凌|辱,她是怎麼逃脫的呢?」伊藤從格子門縫窺視著裡邊說。
九-九-藏-書「不是,是分頭來的。先來的那位開的是普通的自用轎車,後來的那位是開的雙座小汽車。」
「你是說他們在中途看到香保里躺在路邊,就把她帶到東京去殺死了她嗎?他們為什麼要殺她呢?」
林中樹下的雜草中,有一條像是當地人們平時踩出的小路。小路兩旁長滿了蔓生植物和荊棘,非常難走。前橋香保里逃到這裏時,多半要走這條小路。他們二人走了五六分鐘之後,樹林的密度小了,不大工夫就走到了樹林的邊緣。
「香保里就在這時跑了嗎?」
「你注意點兒,你要崴傷腳不能動了,我們就都回不去了。」伊藤苦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在狼藉不堪的時候遭到狗的襲擊,麻|醉|葯惡棍也嚇壞了吧。」
「是嗎?『經理』有錄音帶吧。」小林又得到了新的啟發。
「那兩個人是自己開車或坐計程車來的呢,還是走著來的呢?」
「三崎的存在不也是在後來的偵查中被發現的嗎?在事件發生後進行搜索時,那個線索在搜索網以外的地方,搜索完畢以後又回到現場來了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那是一個連休后的平常日子,沒有客人來。但在正要關門的時候,來了兩個客人。」
「那邊有一所房子,是一家只在旅遊季節開門營業的山莊餐館。」
「兩輛車是從不同的方向來的吧?你看到車牌了嗎?」
「我也在那裡住過院,我是骨折。」
「沒有。」
小林拉著伊藤的手走下車來,伊藤拄著拐杖陶醉在秋季的芬芳氛圍中,眼睛看著飄搖的紅葉,臉上露出愜意的笑容。樹葉在秋風中緩緩飄落,空氣顯得異常靜謐。
「他說他從廟堂里跑了出去,狗也緊追不捨使勁兒咬他,他又怕又氣,就把狗打死了。」
「『經理』和『流氓』分手以後,他覺得汽車裡邊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於是重放了錄有重大秘密的錄音帶。這個秘密如果泄露出去,將招來致命的後果。但是,在他認為只有他自己一人的車內,還有一位不速之客。當他發現了她的時候,他一定感到震驚和困惑。
「嗯,是一起來的嗎?」
「下午1點左右,就著山菜喝的酒,3點左右走了。」
「可是,事發那天,來過別的客人嗎?」
「綁架犯依然去向不明吧。」
「還有別的可能嗎?」
「把菜肴給他們端來之後,他們說想兩個人談談話,於是就到裡邊的房間里去了。」
「我正為此焦急呀。」
「有這種可能,早點對他們進行調查就好了。」
「香保里神志不清,或者是磁帶錄音的內容與她毫無關係,因而她聽不懂。然而,對於『經理』來說,不允許有絲毫危險性存在。為了確保絕對安全,決定永久封住前橋香保里的嘴。主意已定,實行起來大概不難,因為對方麻|醉|葯勁還沒有過去,神志還不清醒。在優越的環境中,雙親之愛集於一身的情況下成長起來的香保里,這時走到了命運整個翻轉過來的最後關頭。她輾轉先後遇到綁架犯、麻醉強|奸犯、殺人犯,一次比一次走向更加凄慘的境地。」
「你送飯菜去的時候,沒聽到他們談話的隻言片語嗎?」伊藤問道。
「喂,你的車子裡邊裝著立體聲錄音機嗎?」伊藤忽然改變了話題。
焚燒落葉的芳香氣味撲鼻而來。霧靄般的煙氣迷漫在地面和林間。流水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有,你想聽嗎?」小林沒聽懂伊藤的話的意思,還以為他想聽音樂呢。
「小林君,你帶我到發現前橋香保里的汽車的地方去看看好嗎?」
大家的視線一下子都集中到了下田的身上。下田以有些興奮的表情繼續說道:
兩個男人密談兩個小時,也沒什麼奇怪的。要是談複雜問題,也需要那麼多時間。
「是嗎。」
https://read.99csw.com「我們既然來了,就去那裡看看吧。」
「有那種可能性。但是,既沒有被姦汙,又沒有抵抗的跡象,對方為什麼殺害她呢?」
伊藤在國分市的公團住宅里過著夫妻二人的生活。兩個孩子已經成立家庭獨立生活了。他們夫妻二人住著住宅區的相當寬綽的二居室單元房,心情舒暢地生活著。陽台上有一個階梯式花架子,伊藤精心培植的盆栽花卉,在架子上開放著應季的花朵。
「這……」
小林忽然又來精神了。
「可是,你們的案子像是很棘手啊。」伊藤一邊喝妻子送來的茶水,一邊看著小林說。他像是看出了小林的來意。說起來這個案件,開始還是伊藤首先和警方聯繫的。
伊藤這麼一說,小林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是,還有不明白的地方。
伊藤以長長的嘆息結束了他的談話。車內充滿鬱悶的沉默。伊藤的推理,搞清了被害人的悲慘遭遇,但兇手的下落還絲毫沒有掌握。
「她要是跑了的話,大概不會朝罪犯呆的方向跑。恐怕是朝反對的方向,就是和狗的屍體相反的方向跑的。」
「那是什麼時間呀?」
「比方說,香煙啦,空火柴盒一類的東西都沒有落下嗎?」
「糟糕,這橋拄著拐杖過不去呀。」可能是為了增加點田園野趣,才搭建了圓木橋。山莊主人大概沒有預料到拄拐杖的遊客會來到這裏。

1

小林啟介訪問了伊藤正人的家。伊藤已經出院了,但還離不開拐杖,現在在家療養。醫生說他的跛腳大概治不好了。那樣的話,就不能繼續當警備隊員了。
「你的意思是……」小林還不理解對方的意思。
「請你注意點兒,地板都腐朽了。」小林提醒道。伊藤拄著拐杖麻利地走了進去。小林趕緊跟了進去,倒是他差點摔倒。
「不是情侶,是兩個男人。」
「他們二人是各自開著自己的車回去的吧?」
這時,小林想起了三崎涉就是在「山賊廣場」體育用品商店買的登山帽,而且聽說過那是一家父子經營的商店。
「檢查得多麼仔細,也可能有遺漏的。」
「近來因為冷凍品大量上市,市內的山菜飯館也多起來了,很少有人到這種不方便的地方來吃飯了。偶而有年輕人開著車到這裏來,也是問有沒有炸牛排,真讓人不知所措。」
「正好肚子餓了,在這裏吃點東西吧。」伊藤說著,來到了圓木橋頭,突然停佳腳殺,歪歪頭說道:
山菜的季節是春天,現在大多是保存的乾菜,但伊藤吃起來非常滿意。有紅燒蕨菜和紫萁、醬油醋拌款冬根莖和楤木芽、醋漬土當歸、焯拌水芹、油炸各種菜和磨菇、腌真鱒等,每種菜都有山貨的芳香味道。
「你想,她是被打了麻|醉|葯的人,來到汽車那裡也很不容易。意識朦朦朧朧地來到了山莊前面,卻有一座難走的圓木橋擋在眼前,她大概沒有勇氣渡過橋來。她走到汽車那裡,已是筋疲力盡,倒在了那裡。山莊這邊,老闆夫婦忙著為客人準備飯菜,客人在房間里進行密談,當然不會看到她。她在這時候進到汽車裡去,是完全可能的。」
「他們的談話像是不想讓人聽見,我一進去他們就不說了。」
「那可難說。也許在從山賊廣場回去的途中遇上了香保里。」
「汽車……」小林在思考其中的含意。
「被害人的汽車就扔在這裏。」小林指著說。伊藤的表情返回了現實,說道:「我想看看麻|醉|葯罪犯施暴的那座寺廟。」
「利用麻|醉|葯強|奸婦女的罪犯和暴走族一介入,案情就錯綜複雜了吧?」
「是嗎……」老闆吃驚得張開了他那沒有牙的大嘴。
「她首先要去香保里逃跑九九藏書的現場……」小林說。
「不是情侶?」
「不用謝,來這裏一趟很值得。」伊藤過分客氣地說。
「請你談談那兩個人的情況,什麼情況都可以,比如服裝啦,長相的特徵啦,他們談話的內容啦,等等。」
「那兩個人說不定與前橋醫院小姐的被害有關係。」
「你覺得她跑到哪兒去啦?」
儘管沒有焚燒落葉的跡象,由於氣溫的下降,樹葉細胞中積蓄的色素的氣味散發出來,充滿林間的芬芳氣味撲鼻而來,這才是地道的秋香。
「啊,那兩個客人,是一對情侶嗎?」伊藤推測著他們談話的內容。

3

伊藤規戒小林一句後接著說道:「香保里和那兩個人接觸,不是在他們回去的路上,是在他們在山賊廣場吃飯的時候。」
「在事件發生的同一天又是幾乎相同的時間出現在事發地點附近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因而,能把香保裡帶走的也只有他們二人。」
因為伊藤走路不自由,小林盡量選擇容易走的地方走進了雜樹林中。樹林中秋天的氛圍更加濃重。
「香保里逃脫三崎的地方,就是發現汽車的地方嗎。香保里逃脫之後,又遇到了麻|醉|葯罪犯。遭遇到殺人兇手是在那以後,那應該是在離汽車不遠的地方。三崎抓到了殺人兇手線索的話,就是在這附近。三崎大概是在回到汽車那裡時抓到了兇手的線索。不,更可能是在香保里遭到麻|醉|葯罪犯襲擊的寺廟附近。」
「即使那兩個遊客出現在山賊廣場,是否有可能是另外的通過那裡的汽車把香保裡帶走了呢?」
「說實話,現在是一籌莫展,困難重重啊。」小林撓了撓頭。一來到伊藤面前,小林總有一種覺得自己還像是初出茅廬的刑警那樣的自卑情結。他不僅向伊藤學習了刑事學入門,而且每次遇到困難案件,都從伊藤那裡得到指導和幫助。
「連休日來的客人多吧?」
「你是說三崎在發現屍體的現場發現了兇手的線索嗎?」
「總之,前橋香保里上了經理型的人的汽車,後來她的屍首在澀谷區的國有地被發現了。作為兇手,最可疑的人就是那個經理型的人。殺人的動機是什麼呢?又回到剛才的話題,香保里在車中看到或聽到了『經理』的秘密。因為被麻醉過,香保里還神志不清,但對兇手來說,只要他的秘密有被香保里看到或聽到的可能,就必須將香保里除掉。她究竟看到或聽到什麼了呢?車裡邊要是有怕被別人看見的東西的話,車門一定會鎖上的。這麼說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被香保里聽到了。『經理』是一個人坐在車裡,不是兩人談話被聽了。那麼,是自言自語被聽了嗎?他的自言自語是誰聽到了就將誰殺死那麼重大嗎?這也許是可能的。但是,自言自言語,大多是隻言片語,不完整。第三者聽了也不得要領。那麼,到底是什麼話語被香保里聽到呢?」
「利用麻|醉|葯的強|奸犯和綁架犯都不像是殺人兇手,真令人感到困惑不解。」
「伊藤先生……」
「那兩位客人有什麼問題嗎?」老闆像是對伊藤的特別關心感到奇怪的樣子。
伊藤「嗯」了一聲點點頭,一個人沉思了片刻之後,突然抬起頭來說道:
「我想有那種可能。」
「那還是什麼呀……」
「在他倆吃飯的時候,香保里可以進到他們的車裡去,當然是在車未上鎖的情況下。」
「怎麼知道呢?」
小林這才理解了對方的話的含意。但是,「相反的方向」肯定也搜索過。伊藤向小林問清楚發現狗的屍體的地點之後,拄著拐杖朝著與其相反的方向走去。隱隱約約聽到遠方有流水的聲音。
「是的。你說香保里是上了哪輛車呢?」
「可是,九*九*藏*書他們並沒有和香保里接觸過呀。」
「搜查總部的看法如何呢?」園藝老人的臉上,逐漸顯露出刑警的表情。看樣子,事件的經緯,他都從報紙上知道得很清楚。
可以看到在樹林的盡頭有一個像是山中小屋樣的建築。焚燒落葉的煙氣就像是從那邊飄來的。
老闆夫婦把他們送到門口,但沒有看到有女人的影子。
「這裏發生過一起被綁架的女大學生被麻醉過去險些被人強|奸的事件吧?」伊藤忽然問道。
「大概是汽車裡邊有不能叫別人看見的東西,或者是他們開始不知道香保里在他們車裡,後來在路上發生了不能不殺死她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現在也說不清楚。」
「那兩個人不是有汽車嗎?」
「前橋香保里要是看到那棟房子,一定會到那裡去的。」
老闆就談了這些。3點鐘過後,那兩個客人就離開山莊開車走了。
「說前橋香保里上了『經理』的汽車,終歸是一種假設。」
「喂,你要眼睛看著前方開車,警官開車出了事故可不得了。」
「伊藤先生,那我們去看看吧,我帶路。」
「那頓午飯,吃的好長啊。」伊藤心裏計算著,這個時間正和前橋香保里遭到襲擊的時間相一致。

2

「即使是那樣,香保里偶然上了『經理』的車,因為經理鼻子不好使,所以沒有發現香保里在他的車上,後來又因為香保里聽了經理的秘密錄音,於是被經理殺死了。這不是太玄妙了嗎?」反對派又進行反駁。
兩個人像是暫時忘了本來的目的,香甜地吃著山菜佳肴。
「他們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嗎?」
「那個經理型的人物的鼻子不好使吧。」坐在後座的伊藤忽然自言自語般地說。
「大家的意見是三崎涉在第三現場找到了兇手的線索,我覺得三崎不去第三現場也能夠找到兇手的線索。」
「到那裡去調查過,經營人說沒有那樣的女性來過。」
「罪犯自供說是一條狗攪擾了他,以強|奸未遂而告終。」
「山莊的老闆說沒見到有女人呀。」
「殺害一個女人,可以有各種理由。比方說,對方本來是想姦汙她,一看她被麻醉得神魂顛倒,就生氣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是他們說的不能泄露出去的話叫香保里聽見了吧。」
「是坐自用汽車來的。」
「而且,那個經理型的人鼻子不好使,至少那個時候嗅覺不靈。」
「他們二人都不吸煙。」
「她來過么?」
「但是,香保里要是來到汽車停放的地方,她為什麼不來山莊求救呢?」
「這個……」
「也不是那樣,連休日像是都到遠處去,到這裏來的人不多。我兒子在八王子市內開一家體育用品商店,我開這個餐館,一半是從興趣出發。」
「啊,你怎麼認識的呀?」
「啊,有那麼回事。是前橋醫院院長的女兒吧?後來被人殺害,屍體被發現了。後來警察到這裏來過好幾次,問那個女子到這裏來過沒有。」
第三現場秋色已深。雜樹林的樹葉都變黃了。風一吹來沙沙作響。楓樹的紅葉絢爛多彩,柞樹和櫸樹的黃葉布滿林間。
但是,三崎涉掌握了兇手的下落,並且找到了兇手。但是,三崎涉也遭遇到了和前橋香保里同樣的命運嗎?
反對派這麼說,但他們自己也知道這種意見沒有說服力,所以沒有氣勢。搜查總部的大多數人都傾向於伊藤的意見。
「一個女人不會跑得很遠。總之,她一定會向和罪犯相反的方向跑,而且是拚命地跑。」
說著,他做出傾聽植物說話的樣子。看到伊藤那種將塵世的毀譽褒貶置之度外的樣子,完全不像現役時代有個「鬼正」綽號、使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的伊藤,像變了個人似的。小林受到感染read•99csw.com,竟然將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忘在了腦後。
在樹林的邊緣和裡邊,沙參、附子和龍腦菊開放著可愛的花朵。在豐富多彩的樹林的衣裝上,配合有致地點綴著各種各樣的果實。
老闆的態度非常積極,他對那個客人的印象如下:——開自用轎車來的那個,50來歲,是個經理類型的人物,態度和言談都很穩重。另外一個30多歲,精明強幹,戴著深度墨鏡,像是個流氓。年輕者稱年長者為「先生」,唯命是從的樣子。
「人沒出現,也能夠『接觸』。」
「什麼樣的磁帶都能放。」小林回答完以後,猛然間明白伊藤的話的意思了。
小林不知如何回答。其實,伊藤像是並沒有期待著小林回答。
「不光是人。」
「那裡我們已經徹底檢查過呀。」
不大工夫,二人來到了那棟建筑前。那是一棟在松杉疏林環抱中的山莊風格的建築。它的前面,有一條大約3米寬的小河。小河上邊有一座圓木搭成的橋,按邁步的間隔將圓木一段一段的削平,以使人便於行走。河邊上有一個上邊寫著「山菜料理、山賊廣場」的天然木板招牌。現在像是正在營業,屋內有人影走動。
「你的話很有道理。」小林很佩服伊藤的推理,同時對自己在第一線工作卻沒注意到這一點感到慚愧。
「可以的話,我背你過去。」小林說著,將他寬大的脊背轉向伊藤。
「車子停在那邊的空地上了,離這裡有一段距離,車牌看不清楚。」
老闆把飯菜給他們送去以後就被趕了出來,未能詳細觀察。
「在這邊。」
小林讓對方看了看警察手冊。警察一亮明身份,有的人就不多說話了。但這個老闆對警察懷有好感,說道:「你早說就好了,我知道的全說出來。」
「是的。」
伊藤很投入地詢問那兩個客人的情況,小林卻覺得他們與案件沒有關係,只是偶然在案件發生那天路過山賊廣場的遊客。
這時,小林才明白了剛才伊藤自言自語是這個意思。小林問伊藤怎麼知道那個人鼻子不好使,伊藤說:「香保里被人用乙醚麻醉了,她身上肯定有類似酒精的強烈氣味。他沒有發現這一點,就是他嗅覺不靈的證據。」
「寺廟附近……」
「是的。因為那位小姐是在這一帶失蹤的,所以又來這裏徹底調查調查。」
「兩年前我在那個醫院住過兩個星期的院。從病房可以看到院長先生的宅邸,小姐的面孔我見到過好幾次。她是一個沒有架子、舉止文雅的姑娘。我和老伴都祈禱著趕快抓住兇手。」伊藤估計這位老闆大概是和自己住的一排病房。
接著,他又指著有光潤的厚厚的葉子的樹說道:「這是橡皮樹,去年一大意叫霜打了,像要枯萎的樣子。經過我精心管理,又這麼茂盛了。這種植物特別可愛。植物本來不會說話,可我覺得像是能聽到它們說話似的。」
「合你的口味,太好啦。你腿腳不方便,還特意來我們山間小館吃飯,太謝謝啦。」送來菜肴的主人,像是對伊藤拄著拐杖來這裏吃飯非常感激的樣子。
「肯定是上了經理型的人的車。」
「你覺得她朝哪個方向跑啦?」伊藤的口氣,像是別有含意。
包括寺廟在內的第三現場一帶,搜查人員應該都徹底搜查過,難道有東西會漏網嗎?伊藤像是看出了小林的想法,說道:
伊藤開著玩笑,爬上了小林的脊背。山莊里的人一定看到了他們,像是山莊主人的樸實男子出來迎接他們。
「立體聲錄音機能放一般的磁帶嗎?」
「太好啦。豈止餓了,簡直餓極了。回去以後,要做山菜的夢的。」
首先提出了這樣的反對意見。如承認伊藤的說法,就是承認最初搜查得不徹底。這是當時去山賊廣場進行調查的人們難以接受的。
「為什麼?」小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