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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延長的奇迹

第十一章 延長的奇迹

「有今年4月份的留言簿嗎?」
一個新人物出現在案件厚厚的卷宗里。搜查本部對這個新人物展開了秘密偵查。
「不,是石浦町那邊做的。好像現在老闆身體不太好,暫時不做了。」
「你看看是不是照片上這個人?」青柳拿出今井的照片。
「當時有人陪我一塊去的,他好像認識這個男的。」她不打自招地供出了另一個人。
「那個女的看到擺設的青蛙特別喜歡,讓那個男的給她買。那個男的就訂了一個。」
「在八幡洞買青蛙的是我的男朋友。他買那個青蛙給我作禮品。」
「現場發現了一個一刀雕的青蛙,那是高山八幡洞做的。」
辦案人員把他的照片拿給曾遭小偷搶劫的銀行女職員辨認。她看了一眼說,那天天快黑了,長相看不太清,個頭好像沒有這麼高,是個矮胖子。看來不像是這個小偷,著色彈的塗料是會傳播的。看來也許他在什麼地方和這個小偷有過接觸。
「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他們好像在避人耳目。」
青柳把範圍稍微擴大一些,把1日到10日的名字全部抄了下來。看來大部分女性都寫了地址。為了慎重起見,青柳拿相機拍了下來。
「這是您這兒做的嗎?」
正在看報紙的由起子突然叫了一聲。
「也許是這裏面的一個。他們都是亮長的嫡傳,風格頗似。」
「真的嗎?這裏面好像有點兒什麼關係。」町野驚訝地說。正在這時,由起子端著茶點進來了。
如果青蛙是遊客作為紀念品買的,最有可能是在店裡買的。八幡洞的概率最大。
櫃檯的女館員端來了飲料,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比剛才見到時熱情多了。
「高山有幾位一刀雕師匠?」青柳問道。
原來這是機器成批生產的,可永井憑什麼認定是八幡洞的呢?可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回去問問永井就知道了。
青柳只關心4月6日的來訪者。不知道青蛙的訂購者是否在留言簿上有簽名,如果沒有,那麼自己追到這兒來的線頭不就斷了嗎?
「就是紫杉一刀雕協會。」
「入會和未入會是怎麼回事?」
「我是木目田,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不,這種工藝品很費工,當場做不出來,所以他們又來了一趟。」
「也許是太太吧。」
「那個人是不是叫永井?」
「我想打聽一位4月6日到貴館參觀的人名。」
青柳一邊看著店內的擺設,一邊慢慢地走近店主。
「噢,對了,那個人在我這兒訂完青蛙就到前面的吉島家去了。」
「這個青蛙當天就做好了嗎?」
高山的一刀雕依然保留著其創始人松田亮長的風格。
「吉島家?」
青柳從櫃檯的側面被領進去,然後順著走廊從有地爐的屋子進到裡間。裡間再往裡是浴室,後面就是馬路了。每到冬天,午後的斜陽透過窗戶溫暖地照進屋裡。
「青蛙的活兒一般不接,一年充其量也就三、四個。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做了,想再做起來。」
「順便我還去了吉島家,在留言簿上看到了你的簽名,真是太巧了!」
「別太張羅啦。」青柳睜大眼睛看著由起子,那眼光好像在說町野不該有這麼大的女兒呀!
店主說著向店內擺陳列品的地方指了指。那裡有葫蘆、木屐、印盒、木匙等,青柳一下子就看到了也有這種小巧的青蛙。
「啊,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木目田由起子。」町野忙起來介紹。然而沒敢公開他們的「關係」。

2

留言簿的記載不是按照時間順序,青柳翻了好半天也沒找到想找的那一天。照在窗戶上的陽光開始暗了下去。
至於青柳怎麼理解那是他的自由,他好像把町野的話一字不漏地記在了腦子裡。町野說完,輪到由起子說了。
九九藏書你還記得是誰買走的嗎?」
「青蛙的活兒多嗎?」青柳仍然抱著希望問道。活如果太多,也許會記錯。
「這是六瓢系骰。」
「剛才我並不是有意在偷聽,好像你們說那個青蛙掉在了被害案現場?」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在什麼旅遊區見過。」
與旁邊的日下部家相比,吉島家顯得生意蕭條,門庭冷落。
—刀雕與奈良的人形和幕府末期的名家森川杜元的作品不同,其特點是所有作品不上任何色彩。
町野開始想像這兩對伴侶在吉島家相遇時的情景。
「咦,最近町野也來過?!」青柳的目光在一頁上停了下來。只見上面硬邦邦的只有町野一男四個字。從前後登記日推測,日期好像是10月下旬。這個時間正好是町野失去家人以後。也許町野這次高山之行的目的是為了解脫失去妻兒的悲傷吧。
在裡間的一個角落露出一張書桌,上面堆滿了留言簿,封面上寫著「隨想記」。上面寫著來自各地的參觀者的地址、姓名和隨想錄等等。
高山一刀雕的匠師雖然不太多,但由於其作品上都不留名,所以只能一間一間地去問。
店裡沒有客人,一位店主模樣的人正在店裡幹活,好像是在刻一刀雕。
「雕這樣的青蛙大概需要幾個小時?」
雖不是忌人耳目的旅行,但他畢竟是帶著對過去的追憶來到了吉島家。由起子和他在吉島家擦身而過的時候,也是在追尋過去的足跡嗎?她不是曾經說過不能饒恕她自己把愛情獻給了他的那種男人嗎?但她卻在追尋他們曾在一起走過的足跡。女人的心是多麼的複雜、多麼的不可捉摸!
「嘿,我也……」
「那就是說有兩種可能性了。」
「那就是說,中間隔著一條街,兩邊各有一家舊門臉。」
「現在還很難說。」
「請問這個葫蘆……」
「本館對參觀者從不登記!」對方的回答冷淡至極。

4

「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
「您知道4月6日到貴館參觀的人數嗎?」
「讓他們留下姓名和地址了嗎?」
「非說不行嗎?」
店主放下工具接過青蛙,凝視了半天,然後說:「是我雕的。」
「什麼時候還的?」
「只那時候見過嗎?這上面寫的是今井昭一,二十九歲,特約新聞記者。」
「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正是。在八幡洞的對面,有一個叫吉島家的老店,買青蛙的人去了那兒。十月下旬町野也去了那兒。我在那兒的留言簿上看到了他的簽名。」
要說避人耳目,由起子他們也同樣。從報紙上的消息看,警方正在追查死者在飯店的同宿者。這個和死者一起去過高山的人也許已被列進嫌疑人名單了。
「什麼?」
「還記得是誰買的嗎?」
「那個青蛙後來哪兒去了?」青柳說話時的表情和聲音雖然沒變,但眼裡透出一種期待。
「噢,町野一男買過六瓢系骰!」
「啊,是這樣。在八幡洞訂購那個青蛙的一對男女4月6日也去了吉島家,那天在吉島家的留言簿上有個叫由起子的女遊客簽了名,她簽的是相田由起子。當天還有幾個人簽了名,只有相田由起子沒有寫地址,所以也就沒法向其本人確認。」由起子的表情稍微有些異樣,但她仍然沒有插嘴。
青柳想起美千代對他說過,在吉島家曾和一對兒今井肯定認識的人擦肩而過。這一對兒說不定就是青蛙的訂購者。如果吉島家有當天的來客登記,也許就能發現青蛙訂購者的蹤跡。
現在是高山秋天的旅遊旺季已過,年底年初的節日還沒有到,到處都顯得冷冷清清。然而還是可以看到為避開高峰而來高山旅遊的零散遊客。
「不啦,第一次來,正好順路參觀參read•99csw•com觀。」青柳謝絕了藤井的好意離開了高山警署。
「你怎麼知道?」由起子吃了一驚,她並不知道今井的同行者就是青柳的前妻。
最近,不僅在周末,就連平日他們也住在一起了,可以說進入了完全同住的階段,但兩人依然沒有邁出那「最後的一步」。然而在外人的眼裡,他們儼然像一對兒恩愛的夫妻。但是,他們並不是像兄妹那樣沒有意識到性。在町野的淺意識里,在自己的眼前賣弄女人的年輕和魅力的,可以說只有由起子。在這個意義上,失去家人的痛苦已完全解除。但是,他不斷地提醒自己決不能貪得無厭。
「旅遊……」由起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啊,原來他是問這個。
「主要是一些正在學徒的和不想入會的人。」
「我還是稍微離開一會兒吧。」町野站了起來。
「啊,木目田。我叫青柳,多關照。剛才說你的名字叫由起子?」青柳一下子來了興緻。一般來說她的姓比較少見,可青柳似乎對她的名字更感興趣。由起子這個名字並不少見呀。
「太謝謝了。」
沿著藤井指給的路往北渡過宮川,這時才終於有了到達高山的感覺。他走過一座叫彌生橋的小橋,沿著一條從宮川分出來的叫江名子川的小河再往前走了一會兒,左邊有一座橋,過了橋就看見日下部家了。日下部家對面是一大排賣當地紀念品的小店,八幡洞就是其中的一家。
「我還去了八幡洞,買了這個。」青柳說著拿出六瓢系骰。
「這個作品把青蛙的滑稽和可愛都表現出來了。一定是學了很長時間的人刻的。可惜沒有作者姓名。」
「對方那個男的好像認識他。」
「準確地說不是六瓢系骰。現場只發現五個瓢,或者是掉了一個,或者是一開始就只有五個。如果是五個,那就不能排除是肇事者遺留的可能性,因此我到八幡洞進行了調查,但現在還沒有明確的結果。好像沒有五個瓢的。」
「當時不知道幾個小時能做好,所以告訴客人做好了送到旅館,但客人說反正沒事兒,利用參觀的空隙時間隨時可以來取,所以就沒再問。」店主看著青柳失望的樣子,非常過意不去地說道。
「是嗎?……」職員凝思起來。
「怎麼樣?」看到職員半天不說話,青柳等得有點兒不耐煩,忍不住催促道。
青柳一個一個地對。寫明住址的全都過去了,沒有發現誰在八幡洞買過一刀雕青蛙。那麼說是在住址不明者當中或是在未留言者當中了?難道自己的這次高山之行本來就不應該去?一種失望感不禁襲上青柳的心頭。
「那是因為被害者的父親町野一男說他在八幡洞也買過同樣的東西。」
那個女人就是美千代。她的實際年齡是42歲,因為沒有生過孩子,所以看著比實際年齡年輕得多。
「什麼事呀?」負責人一副審問者的架勢。

3

1

深奧的房間配置使人想起獨居內宅的佳人,其刻意的構思贏得了那些忌人耳目的遊客的垂訪。
「你也去吉島家了?」
從她的口氣中很容易推測出,當時肯定有人陪她一起去,但町野沒問。
「從高山回來不久。我把他給我的所有東西裝在一起全還給他了。」
「4月初去的,為了避開春天的旅遊高峰,所以選擇了4月初。就在和你錯過去的那個吉島家的門口碰上了這個人。他的眼睛好像粘在我身上似的,被他看得後背直發麻。」
店內陳列著各種面具和其它的一刀雕作品。店主一邊乾著活一邊抬起頭說了一句「請進!」大概是把青柳當成了遊客。
「我聽永井也這麼說過。可我這個九*九*藏*書案子,現在已經弄清掉在現場的青蛙也是八幡洞做的。」
「要是留言簿倒有。」
「請問賣這種六瓢系骰的就您這一家嗎?」
「青蛙是當場做的嗎?」
終於找到了4月6日。但是沒有發現男客的名字,前後都沒有。據說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位年輕的小姐,也許只是那位小姐寫了,男的沒有寫。
「是的。不過我並不想干涉你們的隱私,你就把怎麼還青蛙的過程講一下好嗎?」
「今年的還都在。」
「不,你別走!要不我就不說。」由起子的眼裡充滿了哀求。
「你們懷疑他嗎?」
「還給他了。」
「據說在公一君被軋死的現場,也發現了這個東西。」
雖然青蛙的作者不一定就在八幡洞,但青柳還是決定從永井曾經調查過的八幡洞入手。在觀光課職員開列的作者名單中,「有店的」除了八幡洞外只有一個人。
「不,這不是手工做的,高山市內和附近的紀念品店都賣,也許還運到外地去賣。」
從吉島家的留言簿上抄下的名字一共有52個。也就是說,從4月1日到4月10日這段時間,有這麼多人在留言簿上籤了名。其中男性8名,性別不明者2名,其餘42名都是女性。其中有14名住址不明的應當排除。如果在住址不明者或沒有簽名的人當中有青蛙訂購者和他的同伴,那就沒辦法了。
「啊,這是我的名片。我們正在調查一個案子,為了獲得一些情況作參考,想了解這個青蛙的買主。」青柳掏出名片遞了過去。店主看了一眼名片改變了表情。
「只看一下作品你能知道是誰作的嗎?」
「玉川警署的……」玉川警署的永井和青柳是老熟人,他現在正負責調查町野公一的被撞致死案。
「六個瓢上系著骰子,叫六瓢系骰。」
「謝謝。」
「那個相田由起子就是我。那兩個簽名都是橫著寫的。木目田橫過來寫,很多人都讀成相田。」青柳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等她說下去。
「唉,這……」
店主停下手中的活,打量著青柳,也許這才知道青柳不是遊客。
「可是青柳,你負責的案子與高山也有什麼瓜葛嗎?」永井轉而問起青柳。
「我看不像。」
「入館人數有記錄,但從不對外公幵,大概是旁邊日下部家的三分之一。」對方好像領會錯了青柳問的意思。
於是,町野把如何在高山遇到由起子、又如何在御母衣湖救她和一直到現在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高山!」
「一路辛苦了。6月初,東京玉川警署為高山紫杉雕的事兒也派人來過。」
「我知道被害者那個時候也去了高山,據說在你們錯身的時候,你的朋友好像有意地在逃避今井。」
「師傅,有件事想打聽一下。」
從高山回來后,青柳去玉川警署找了永井。他要弄清楚為什麼永井要把批量產品的六瓢系骰的產地認定為八幡洞。
「可那是個五瓢,到底是公一的還是犯人的,現在還不清楚。」
「留言簿都放在哪兒了?」
「那個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卻死了,一想起來總覺得太可憐了。」由起子微微聳了聳肩。
「據說是半年或一年前雕的。」
「今天承蒙多方指教,非常感謝。好不容易來了一趟高山,我也選一件東西留作紀念吧。」青柳把目光停留在其中的葫蘆上。幾個葫蘆上系著一個骰子,他從貨架上拿下來。
「由起子怎麼了?」町野問道。
「我在吉島家碰到過那個被殺的人,他旁邊還有一個30歲左右的漂亮女人。」
「啊,原來是這個回事。我就買這個作為來高山的紀念吧。」
「在我這兒放了幾天,後來還給他了。」
「還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姐。」
「是你認識的人嗎?」町野投來詫異的眼光。
青柳問櫃檯上的女館員有沒有參觀九-九-藏-書者登記簿,女館員投過一副懷疑的目光。青柳掏出工作證給她看,於是她從裏面叫出一位負責人模樣的男子。
「你是說4月初在吉田家碰到的那個人就是在飯店被殺的這個?」
對被害者異性關係的偵查也進展不大,搜查本部籠罩在一股煩悶焦躁的氣氛中。
「就在日下部民藝館的旁邊。一般人們都是先去日下部家,可他先去了吉島家。所以記得很清楚。或許他們是看完日下部家以後到我這兒來的!」店主說話的後半截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嘟囔。
「八幡洞……」這個名字在觀光課職員列的名單里有它!永井辦的案子是町野公一被撞致死案。這麼說來,兩個不同的案子在這兒相交了。青柳為這意外的發現吃了一驚。
「未入會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町野和木目田由起子仍在過著奇妙的半同住生活,町野所說的「奇迹」在日復一日地延長著。
「還了?」
「對不起,請問怎麼寫?」青柳又問了一句。
青柳拿著留言簿一頁一頁地翻,心裏暗暗祈禱著。不知是否與高山的地理環境有關,留言的大部分是女性。
「我也知道你的男朋友長得很高很帥。能不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和地址?」
青柳在心裏猜度著由起子的來歷。她是買青蛙的那個男人的女朋友,是不能忽視的人物。即便她說已經還了,但從種種跡象分析,不能排除這個女人作案的可能。木目田由起子比買青蛙的那個人更值得懷疑。
「大概沒錯,我還是有印象的。」
再過幾天就到年底了,這一天,青柳突然來到了町野的住處。
「說是雜誌社的撰稿人,或許你曾接受過他的採訪?」
「前幾天去高山出了趟差,剛回來。」寒暄過後,青柳說。
「這是我4月初做的。」店主想了想說道。
「怎麼啦?」町野問。
「是無病消災嗎?」
「搞清楚了。看,這兒有紀錄,4月6日,田蛙一個。」
高山警署緊靠高山法院,在高山站北面,周圍萬籟俱寂,沒有一點兒生氣。
「這個人,好像在哪兒見過!」由起子指著社會版上的一張特寫照片說道。照片的旁邊配以大字說明:某雜誌特約記者在新宿兄弟飯店被殺身亡。
既然是女的提出要買的,青蛙很可能後來到了這個女人的手裡,那麼,這個女人也有作案的可能。找到線索了,青柳的眼前突然一亮。
「由起子嗎?可是姓對不上。」後半句青柳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自由的由,起來的起,孩子的子。叫這個名字的太多了。」她好像在問幹嘛對這麼俗的名字這麼感興趣。
店主上下打量著青柳,好像在問你怎麼問這個問題。
青柳出了八幡洞來到吉島家,在入口處的櫃檯上買了票,青柳進到館內,裏面一個人也沒有。
「在有地爐的屋子裡間。」
「你認識他嗎?是叫永井。他好像是為調查一個紫杉雕葫蘆的事兒來的。那個葫蘆是在大新町一個叫八幡洞的一刀雕小店買的。據說在那兒買的東西掉在了現場。」
「不是,不是這個人。」店主肯定地搖了搖頭。
「是個男的,好像是個遊客。」
「何以見得?」
「還是我先說一下由起子為什麼在這兒吧,行嗎?」町野好像在徵求由起子的同意。由起子點了點頭。
「入會的大約60人,未入會的有40人。」
對交通逃逸犯的偵查必須速戰速決。因為時間拖長了,罪犯很可能利用汽車的機動性遠走他鄉,或者把汽車拆掉或改裝。案發後已經過了八個月還沒有找到嫌疑犯的線索。
「別急,好好想想,比如在外面旅遊時碰見過沒有。」
「看看交貨單就會知道。」
「也祝你成功!」
「當然也有的人進去了沒簽名。可是這個叫相田由起子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個買青蛙的男人的旅伴。在町野去吉島read•99csw•com家的那一天,在町野的簽名旁邊又出現了相田由起子的簽名。為慎重起見,我拍了下來。回來一對發現兩個簽名的筆體一樣,兩個簽名都沒有住址。於是我想,同一天去吉島家把名簽在一塊兒的町野也許認識相田由起子。今天來打擾,這麼說這位就是那個由起子小姐了?」青柳說完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裏。
「哪個旅遊區?」
把這些女性一個個地過一遍,也許能從中篩出那個青蛙訂購者的旅伴。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目前也僅此一招了。
八幡洞在市內開了兩家店,一家位於櫻山八幡宮的參拜道上,另一家在大新町日下部民藝館的對面。永井去的大概是大新町的那家。
主人一點兒沒有嫌麻煩的樣子,立刻去了另一間屋子。一會兒,拿著一個賬簿回來了。
「請問還記得他們到這兒來的準確日期嗎?」
兩人從對方的眼中互相獲得了信心。
由起子搖搖頭說:「不認識。不過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通過對這個新人物的各方調查,青柳心中有了些底。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他決定對目標小試一下,先看看他的反應。
「喔,那倒好像有點兒什麼聯繫了。」
這樣,再查一查4月6日吉島家的來客登記,或許線頭就接上了。
「那個倒是可以隨便看。」
「對方是一個人嗎?」
青柳拿出那個青蛙。
「沒有。好像就在眼前,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真著急。」由起子著急地搖了搖頭。
「高山?」
在60名會員當中,自己開店賣作品的有五六人,其他的都是自己在家做,然後送到批發店或東京、關西等地出售。
造詣含蓄的格局,安定沉穩的結構,豪爽氣派的建築,無一不浸透著歷史的痕迹。塗著紅色亮漆的日用器具與屋內的色調巧妙地融為一體,其精美的設計像一塊巨大的磁鐵把遊人吸裹進去。
「噢,有人陪你去!」町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風格各異,所以大體能知道。」
藤井打算從警署派一輛車送青柳去。
青柳先去了市政府的觀光課。恰逢一位對一刀雕很在行的職員負責接待,使他得到了很多有價值的資料。
「今後我要徹底查清4月6日的參觀者。」
「你看看這個青蛙,知不知道它是誰的作品?」青柳取出帶來的青蛙。
青柳拿著青蛙作者的名單來到高山警署,高山警署一位叫藤井的接待了他。
「那也行,能讓我看一下嗎?」
「貴館是否備有供參觀者簽名的紀念冊?」
「是的。」
「喔,還帶著一個女的!」
「是4月6日。謝謝!」
「就那一次,以前從未見過!啊,對了。」由起子好像想起了什麼。
「一刀雕大部分作品是面具呀、避邪的鬼臉呀、佛像和不倒翁之類的東西。很少見到有誰雕刻動物或青蛙什麼的。即使有雕的,也比這個大。嗯……,雕這個的……」職員舉出了幾個一刀雕匠師的名字。
「那要看那天的情況,有時也可能一天都做不出來。」。
「嘿,田蛙!太少見啦!」那個職員仔細端詳好一陣。
高山市內有60多家旅館(加上小旅店有150多家),在這麼多家旅館里尋找連姓名都不知道的旅客,真好比是大海里撈針。
「您這兒做嗎?」
「祝你成功!」
「想起來了嗎?」
「如果需要郵寄,一般都讓客人留下地址。可當時客人說自己來取,所以就沒問。」店主的話就像一瓢涼水把青柳剛剛燃起的希望撲滅了。
「還帶著一個女的,好像三十七八歲,一副風韻尤在的樣子。」
「是的。不管怎麼說,正因為是在全國各個觀光地都有賣的,所以才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