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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深情的吻

第十四章 深情的吻

「可我……總覺得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
町野掛上電話回到電視機前,無意中朝錢包里看了一眼。裏面裝著幾張一千日元的紙鈔和一些硬幣,還有幾張百貨商店的彩券和優惠券之類的東西、和鑰匙放在一起。
「嗯,怪不得,怎麼想『天下太平』的女兒總是有盲點。」戀冢開始慢慢接近青柳的思緒。
「好,我保證。」
「你稍等一下,我去看看。」町野站起來向門口走去。在她說的地方確實有一個小皮錢包。
面對懷中把愛的心扉全部敞開的女性,他卻不能乘機而上。
這回輪到町野急著要聽解釋了。
「五瓢系骰」是不存在的,如果她是掉在現場的五瓢的失主,就等於說她在公一的被害現場。如果她是肇事者,通過以後的報道她當然應該知道被害者的身份,於是她開始接近町野,並潛入町野的家。可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哪種可能?」
由起子——謀害者(?)說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話。也許那也是出於一種贖罪的心理吧。
「不行!」
眼看一顆沽白的產卵體即將被這沉重的十字架壓成碎泥。
「那太好了,一個星期才回去一兩次,搬過來也可以省去一大筆房費。」
「真的嘛!到底是什麼事?」町野知道這種保證沒有任何約束力。但事到如今必須弄清楚,否則妻子的照片和由起子不能在一間屋裡共處!
「要是他的話……」由起子後半句沒有說就咽了回去。但町野好像聽到了她咽回去的後半句。
「五個瓢怎麼樣?」
「卵?你說什麼呢?」
突然,從錢包里滴溜溜地掉出一個東西。他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個葫蘆狀的小玩藝兒。好像在哪兒見過!想起來了,是在高山買的紫杉雕葫蘆。
這種可怕的疑惑像暴雨前的陰雲在町野心中越積越厚。
「真的嗎?」
「你妻子和兒子的照片怎麼不見了?」
「當然。正因為我愛你,我才不能隨便擁抱你。因為我不能把卵擠碎了。」
「如果他和永井的案子有關,就等於和青柳的案子也有關。」
「太好了!我可以相信你說的話嗎?」
「就是高山的一種紀念品六瓢系骰上的一個瓢。」
「要是能用金錢來解決就好了。我總覺得筱澤還有比這更大的野心。那樣的話,就變得更複雜了。」
「要走的話我當初就不來了!」
「我,我恨他!可是自從見到了你,好像就好點兒了。」
這也是一種緣分吧!公一的靈魂把你和我連在了一起。
「你真的有那種感覺嗎?」
「難道……」一個念頭迅速出現在腦際。
「別那麼太放在心上。」町野安慰道。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保證不離開這個家!」
「他如果是清白的,怎麼說都沒事。你老這麼自尋苦惱,只能說明你懷疑他。」被町野一說,由起子唰地一下子好像明白過來。
「你沒什麼可害怕的。」
「我是說那種可能也不能排除。」
「說了你也不會理解的!再給我一點兒時間!」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由起子是兇手,她也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被害者的仇視目光。
「有件事想問你,你可別生氣!」町野終於下了九_九_藏_書決心。
「如果他是清白的,自然會有公論。如果不是,你想包庇也是包不住的。既然青柳已經追查到了這兒,不久就會查個水落石出。即便你不說。」
「不知道筱澤對這件事有什麼反應。」青柳對身旁的搭擋戀冢說。
為了得到一顆新的產卵體並孵化它,他一直扛負著人間沉重的十字架!
「太可怕了!他給我的東西同時在兩個被害現場發現了。」
「從筱澤和牙子的關係看,他們好像不是隨便玩玩。」
「是的,也不全是。」
是的,由起子還在愛著過去的男人。為了從他那愛的亡靈束縛中逃脫出來,她讓町野緊緊地擁抱她。在町野的身體中,男人的慾望像洶湧的潮水在翻滾。現在正是抖掉她身上那個男人的陰魂、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的絕好機會!她也希望他這樣做!
「向我保證!」
「筱澤這傢伙不是個普通的耗子給點兒吃的就行了。即便用錢來解決也要大價,少了他是不會幹的。」
「我想告訴辦案的警察。他一定會感興趣的。他為了查找五瓢的線索曾經去了高山。」
「我說的是……充滿愛的卵!」
「怎麼突然說這個?」
現在他已經習慣了由起子在家裡。如果她一天不在,他就寂寞得不行。她帶來的衣服和雜物也越堆越多,這些東西和他的東西混在了一起,他已經不再把她當外人,而把她看成了家裡的一員。
「這也很有可能。但是那樣的話,筱澤的存在不就成了累贅了嗎?假設筱澤和牙子的關係不是隨便玩玩。」
「我要是後悔一開始就不去了!」
「難道你懷疑他……」町野剛要問,又閉上了嘴。因為他馬上意識到問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由起子的情人把她拋棄了而找了另一個女人。他想知道那個男人拋棄由起子也許是出於一種好奇。但由起子從那個男人的作為中,肯定嗅出了一股殺氣。
也許死者會不高興的。但今後的生活里不能沒有由起子。
「我害怕!我自己……」
「噢,充滿愛的卵。」
「有。」
「啊,就是那個皮錢包,那天不是我給你打電話讓你看看有沒有鑰匙嗎?」
由起子在町野的懷中呻|吟著。
「也許更長。」
「也許這正是筱澤的男人魅力之所在。」
「如果是他,她會感觸這種事的。」
「我也那樣想,今井也許就是太貪了。」
「不過這個瓢說不定就是從現場那個五瓢上掉下來的。」
「那為什麼她還要和別的男人訂婚?」
由起子怎麼有這個?既然她去過高山,身上有高山的紀念品就沒什麼奇怪的。但是單個的葫蘆好像沒有賣的,也許是六瓢系骰中的一個吧。可為什麼只有一個在由起子這兒呢?
像由起子這樣既年輕又漂亮的女性和町野住在同一個房間里,簡直是個奇迹。町野感到每一天都是這種奇迹的延長,可是,如果她是懷著特定的意圖來接近他,那就什麼奇迹也不是了。
「即便她知道了我和你的關係,她也一定不會吃醋的。」
「那就是說抓著了不是一般的把柄。」
「不可能!」町野隨即打消了這種猜測。
「妻子是那麼對你說的?」如果她是殺害兒子的兇九*九*藏*書手,妻子是絕不會那麼說的。
「抱緊我!」由起子撲到了町野的懷裡。他在靜靜地祈盼著。
「從最近的觀察來看,筱澤的氣派好像大了起來。把個趾高氣揚、驕橫跋扈的大橋牙子使喚得服服帖帖,本來應該反過來才對。牙子和筱澤混在一起什麼好處也沒有。雖說男女之間什麼怪事都可能發生,但大橋牙子像奴隸一樣屈從筱澤還是有些蹊蹺。」
「人有一種控制能力,有時連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即使現在得到你,也並不一定好。我對你的愛我會珍重的。」

1

「反正不是純粹的談戀愛。筱澤拋棄了木目田由起子而換成了大橋牙子,他自有他的如意算盤。但是他的如意算盤由於牙子的訂婚而成了泡影。他的如意算盤越大,他就越不會就此罷休。」
雖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但他卻有一種偷看別人隱私的內疚感。
「如果要是因為我,還是別這樣,否則我會對不起你妻子和兒子的。」
「我看到錢包里有一個紫杉雕的小葫蘆。」
如果這是她在贖罪,就等於說由起子是町野用妻子和公一的生命贖來的!他的慾望無時不在受到這種贖罪感的譴責。難怪她和他雖然睡在一張床上,可他卻從未對她的身體動過非分的念頭。
「我正想問你呢!」
「最好他不會就此罷休。」
「真的?」
但是町野沒有再往前跨出一步。他希望得到的絕不只是一個產卵體!
「也許是父命不能違吧。既然當了『天下太平』的女兒,當然就要為政略而犧牲自己了。」
「可是即便握著把柄,大橋難道不會用金錢來解決嗎?」
「所以我問你為什麼!」
戀冢好像恍然大悟。
「就是今井在飯店被殺的那個案子?」
「現在摸一摸大橋牙子和今井昭一的關係也許會得到什麼。」
「難道……,你是說牙子參与了謀殺今井的案子?」
「所以沒什麼害怕的。」
於是他把妻子和兒子的照片藏起來,以求得一種「八方圓滿」的解脫。
「不能說因為這個他就是嫌疑犯,青蛙也可能又送給別人了,也可能丟了被另一個人撿到了。」
「還有一把備用的交給門衛了。」
「嘿,還真有,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可能什麼時候混進去的。可是這個瓢怎麼啦?」對由起子驚訝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偽裝的成分。
「如果這是從現場的五瓢掉下來的,那真是可怕的因緣。」
「哎,永井問過你?」
「把柄?」
「我,害怕!」由起子渾身在微微顫抖。
「我騙你幹嗎!所以請你把照片放回原處!」
冷不防,充滿女性氣味的肉體投到町野的懷中。他怯生生地伸出雙手抱住了她,感到她的全身在顫抖。
「可我還是覺得擺上你妻子和兒子的照片心裏才平靜一些。」
「再痛苦的傷疤時間也會醫治它,別太著急。」
「鑰匙都忘了,進不去家門了吧。」
「是的,我說了。」
然而她現在想要做的正是想把產卵體和母體全部奉獻給他!町野終於明白了。
由起子徹底搬到町野家來住了。半同住九_九_藏_書變成了「全同住」。十天後的一個早晨,由起子起床來到佛龕前,正準備上香,突然「喲」的一聲。町野忙向那邊看去。
「那天我看了你的錢包。」
「肯定不會高興。」
從青柳那天來過之後,由起子整天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葫蘆……」由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想想,筱澤會不會手裡捏著牙子的什麼把柄?」
兩個人的目光一下碰在了一起。
「筱澤的表現怎麼看怎麼奇怪。就好像是抓住了牙子什麼把柄。也許那是致命的……」
也許正是擊退那個男人的極好機會,但町野頭上沉重的十字架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一個曾經要親手殺死親生兒子的父親,結果把妻子也推向了深淵!這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是呀!於是我就向你妻子保證:你老公的事交給我吧。你妻子高興地笑了,笑得特別開心。不信你瞧,從我第一天來到這個家,你妻子就在照片里開心地笑。」
他像扔一雙破草鞋似地把由起子甩了,換了大橋牙子。不久就軋了公一。正當他做著美夢就要成為大橋家的乘龍快婿的時候,卻出了這樁人命案,眼看到手的鴨子飛了。
「就是那個叫永井的警察吧。他曾經問過和我一起的那個男人在商店除了青蛙還買了什麼。」
「我不是保證了嗎,我不走!我也沒必要走!」由起子爽朗地笑起來。
「那是他自己應該負的責任,你沒必要那麼苦惱。」
「正看電視哩,一個人看真沒意思。」
「我也是,我已經想好了,我打算徹底搬到你家去。」
「你別管,你向我保證,不管我問你什麼,你都不離開這個家!」
「那也是,好事要快辦,越早搬越好!」
「你說你愛我了!」
「由起子!」
「你妻子肯定非常擔心沒有人照顧你,看到我來了,一定就放心了。她自己已經不能再照顧丈夫了,就對我說『拜託了』,把你託付給了我。所以我知道。」
「我喜歡你,現在就想……」
「實話也許會把他推向懸崖。」
「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他覺得妻子就站在他的背後:你明明懷疑她是殺害公一的兇手,卻還要和她住在一塊兒。
「是的。如果握著把柄,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牙子也就騎虎難下了。」
由起子急著要町野解釋。於是町野把五個瓢的來龍去脈以及另外一個瓢的去向的嚴重性說了一遍。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太好了!我並不是懷疑你,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
「為什麼你不……」由起子抬起頭。

3

二月初的一天,由起子回家去了。町野一個人在外面隨便吃了點兒,回到家裡,打開電視解悶兒。剛打開電視,電話響了,是由起子來的。
「喂,我已經保證啦。」由起子不耐煩起來。
「那你還猶豫什麼!」
如果是兇手,這番話是絕對說不出來的。但如果不是兇手,那個葫蘆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毫無關係的另外一個?因為六瓢系骰在市場上到處有賣的,所以不能隨便就認定哪一個符合掉在現場的那個五瓢。可是由起子身上為九_九_藏_書什麼帶著它,看來不是單純的偶然。
「下禮拜天就搬。啊,對了,我有一個裝錢用的小皮包,放在門口的鞋柜上了,裏面有我這邊的鑰匙,你幫我看看有沒有。」
然而另一個不祥的猜測又清晰地閃現出來。如果這個瓢是在公一被軋現場發現的那個六瓢系骰中的一個,那會怎樣呢?
「原來是這樣。」由起子深呼了一口氣。
「我好像有一種感覺,你的妻子已經把你託付給我,讓我代替她好好地照顧你。」
「他買的青蛙在殺人現場被發現,這……」
「為什麼?」

2

「啊!」
「你……」町野的思緒完全陷入了混亂。如果由起子是為了贖罪而來到他身邊,剛才的一席話從她嘴裏是無論如何也講不出來的,除非她有絕對的信心確信是他妻子讓她這麼做的。如果她是殺害兒子的兇犯,不管她如何請求,聰子也是不會赦免她的。
「等等,我看看。」由起子站起來拿過書包,從裏面取出錢包開始翻。
「我說的會不會把他給出賣了?」
「你怎麼知道?」
「他來電話的時候正好你不在,我以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沒告訴你。」
現在是從懷中取出那顆產卵體的時候嗎?既然由起子堅持說她已經得到了妻子的允諾,就不能再對她身上帶著的葫蘆視而不見。即使這個可以視而不見,也不能再對她的人性的扭曲保持沉默了!
「在現場發現了他給你的青蛙。」
「這可怕的因緣的線頭你一直在牽著。」
「我,在我的心底,一直在祈禱上帝會懲罰他!」
「你說什麼?」聽由起子一說,町野好不容易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町野害怕這種奇迹被否定。如果不是奇迹,又是什麼呢?也許是贖罪吧。如果也不是贖罪,那麼像由起子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漂亮女性,怎麼會來到既沒有男人的魅力、也沒有財產地位、更沒有發展前途的町野身邊呢?!
「太好了!我還以為丟了呢。明天我帶好吃的回去,今天晚上你先湊合一下吧。」
「想什麼呢?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由起子好像覺察到町野的表情。
町野的心在狂跳。看著懷裡眼睛微閉的由起子那等待已久的柔軟溫和的嘴唇,他慢慢伏下身貼了上去。
「現在幹嘛呢?」由起子問。
「還在愛著你的妻子?」
町野決定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他把葫蘆放回了由起子的錢包。
「平靜?!」
町野周圍的鄰居認為他拉回了個野女人,他也不做任何辯解,只說沒有發生那種關係,因為事實也的確如此。
是否把自己的想法向她挑明?那樣的話,也許會失去她。不,不是也許,而是肯定會失去。她不會與知道她是殺死了自己兒子的人生活在一起。
「那麼你……」
「不為什麼,那樣好一些。」
町野現在才醒悟到他是那麼深深地愛著由起子。這種愛每加深一步,他身上的十字架就加重一分。
「在我錢包里?」由起子的表情沒有變化。
然而,現在沒有她,他的生活簡直不敢想像。即便知道她就是殺死兒子的兇手,也要擺出不知道的樣子。只有擺九*九*藏*書出誰都不知道的樣子,現在的奇迹才能繼續保持下去。雖然這樣也許會加重十字架的負荷,但兩個人承擔總比一個人輕得多。
「收到裏面去了。」
「牙子的把柄?」戀冢的眼睛好像一亮。
「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
這時町野又陷入躊躇之中:如果保持現狀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只要由起子不突然變心,就不會馬上失去她。
「只是別太貪了,別成為今井第二。」
「怎麼啦?」看著町野一臉迷惑的表情,由起子不解地問。
「所以你妻子一直在看守著。」
「如果不是隨便玩玩,那你認為是什麼?」
「……?!」
「我,除了這個家,沒有地方可以去。」
「可是從那天警察來了以後,憎恨他的心又開始抬頭。我的心好像又被他纏住了,好害怕!」
「嗯。不對,你……,你是不是認為你的妻子在吃醋?可她卻沒有任何吃醋的意思。」由起子眼裡充滿了委屈。
「你看他會罷休嗎?」
「你是說……」
「去高山的時候,連同那個青蛙,我讓他買了一套,有六瓢系骰和木屐什麼的。後來我把這些東西裝在一起全還給他了,是不是其中的一瓢脫落了掉在錢包里。所以這五瓢他一直帶著。但五瓢系骰好像沒有。」
兩人不知不覺地把今井凶殺案和大橋牙子以及站在她身後的大橋平太郎連在了一起。

4

「你自己……?」
「是的,好像他們被佛保佑著。」
「是呀,還得打掃衛生。如果你同意,我馬上就搬。你不後悔?」
「但他也只能是干著急沒辦法。也許他打算到時候大鬧婚禮,但也只能落得個被轟出去的下場。」
「就在你錢包里。」
「那不是你的責任,你不過講了實話。」
「實際上在公一被害現場只發現了五個瓢。」
「不能說絕對沒有。」
「我要等多長時間?」
然而,一對抱著同樣贖罪感的男女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原想背著沉重十字架的只是自己一個人,沒有想到由起子也和他一樣也背著沉重的十字架。她的十字架也許比他的還要沉重。
如果沒有愛,被擠碎的卵也就無從談起。即使不顧十字架的重壓勉強得到了她,也不會切斷以前那個男人的陰魂。正像由起子一語道破的那樣,町野的十字架上就有妻子的亡靈。他不能保證什麼時候才能從這枷鎖中解放出來。
「你是說牙子讓筱澤幹掉今井?」
「你懷疑我,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清白的,我和你兒子的事沒有任何關係!」
新年以後,由起子和町野幾乎以半同居的狀態住在一起。由於他們一直沒有發生肉體關係,也許還是應該叫半同住更合適。由起子每周只是回自己家一兩次,取取信或郵件。
如果確定她就是兇手,町野將面臨在妻子和由起子中捨棄其一的選擇。不,也許在這之前由起子已離他而去。
「你是說公一可能是他軋的?」
大橋牙子和松川武彥訂婚的消息也傳到了青柳的耳朵里。
「她一定會感謝你的,一定。」
「快,抱緊我,抱緊!」
「你也覺得他們被佛保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