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正義的旗幟
「雜誌一點兒都沒有登這方面的消息，也許是警方有意掩蓋。」
如果筱澤不是殺害今井的兇手，那麼也可以看作是A類的分支。
在同一時間，收到了町野寄來的「關於今井在現場的原因」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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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巧妙之極的是不在現場的證明。當時牙子是警察懷疑的第一目標，武彥於是成為牙子不在現場的證人，她的不在現場又反過來證明了武彥不在現場。
「好，謝謝。」
今井被害一案仍舊沒有結束，還處於對嫌疑犯的審理之中。筱澤干夫仍然否認是自己所為。此時一個新的嫌疑人出現在目標中。今井是松川殺死流氓的現場第一目擊人。據山野的證詞，今井雖然也是同夥，但直接下手的是松川。
對武彥的敲詐遠遠超過對牙子的敲詐。自認為是松武集團的公子無人敢動他，和流氓打架一刀就把他給殺了。
「我，我什麼也沒幹。」
「可是，即便今井和松川之間有什麼關係，那又怎麼樣呢？」由起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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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警察局的，有些事想和你談談，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青柳的話音剛落，山野的表情立刻由疑惑變為驚恐。
后藤晶次郎律師把不實之罪分為以下三種類型。
「這不是我的意見，全是你的分析。」
「你說什麼？他們不是一起來的？」面對青柳的大聲質問，飯店咖啡廳的服務員嚇了一大跳。
「不知道。不過聽餐廳的人說稍微晚一會兒來。」
「什麼？！」町野感到眼前好像有一道亮光閃過，眼睛被強烈的閃光照射，眼前幾乎成了一片空白。
不管怎麼說，路邊殺人案有目擊者，這是不能無視的。於是採取了迂迴作戰的方針，從另外一件殺人案入手，引出對本案殺人犯的招供，但是關於本案，在搜查手續上，實際上已經解決了。
「我不過是隨便說說，你抓住了問題的要害。」
「是呀，原來癥結在這裏，松川和今井在這兒走到了一起。」
「那個動手的人我看得特別清楚，可我怎麼也不相信是他。」
「就是前兩天和『天下太平』的女兒結婚的松川武彥。」
「怎麼不對？你說清楚！」審訊官步步緊逼。
「你沒看錯？」
「你說什麼也沒幹，也就是說至少知道一些嘍？」
「不，我吃完飯再進房間，請先把房間鑰匙給我。」山野說道。也許女的正在附近等九*九*藏*書他。他接過鑰匙正要去休息室，青柳叫住了他。
對牙子不在現場的情況進行了調查，但對武彥卻沒有做。對於武彥當晚的行動警方展開了秘密調查。
「殺害今井一案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但路邊殺人案卻已有目擊者，我們是否可就路邊殺人案傳喚嫌疑人，聽取他的陳述。」
「那是什麼時候建的？」說著町野從由起子手裡一下子把雜誌搶過來。
「松川可以通過牙子認識今井。」
「9點45分左右，大橋夫人一個人來到咖啡廳，10點過後，松川先生也來了。」
為了警方、檢察院和法院的聲譽，即使原來提請公訴的證據被推翻也不撤訴，反而編造新的證據，製造出一個個冤假錯案，還美其名曰是為了國家權力的面子和聲譽。如果國家權力總是放在這上面，多少個證據也能偽造。於是「真實」伴隨著權力而堂而皇之地被抬上法庭。
如果新的嫌疑人是真正的兇手，就等於是錯抓了無辜。在剝奪了人身自由的情況下提起訴訟，這是事關警方信譽的大失策。
消極派意見認為，「在還沒有查出另一個同夥之前，不能輕信山野的供詞。」
「以前還沒有想過今井和松川有什麼關係。」
今井被殺的當晚，牙子和武彥就在離現場不遠的地方共進晚餐，一直為牙子不在現場感到迷惑不解，原來困惑的原因在武彥。當時武彥還沒有出現在目標里。不過警察的嗅覺已經聞到了他身上可疑的氣味兒。
「如果不記得了，我幫你想想。3月2日凌晨3時左右這張卡掉在了新宿歌舞伎町二丁目的街道上，而在此之前，這個地方剛剛發生過一場爭鬥，一個流浪漢被殺身亡。」
經由起子提示，町野越發感到今井在現場的出現有些蹊蹺。今井在現場附近地區根本沒有警察所謂的土地證。在沒有任何關係的地方，深夜誰也不可能到那兒去閑逛。
「請跟我來。」前台服務員說道。
現在正是客人辦理住宿的高峰時間，前台顯得十分嘈雜。說好了山野來的時候，前台即打信號。這時進來一批美國的旅遊團隊，前台更加混亂起來，也許是風俗的不同，美國的客人顯得歡快活潑。
「那是什麼？」
最有可能的就是今井到現場附近地區去和女人幽會，然而這個女人還沒有出現在警察的搜索目標內。
那須決定對案件進行重新調查，即使違背上司的命令也再所不惜。
「你還記得松川先生到咖啡廳來的準確時間嗎？
九-九-藏-書」「警察也許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而正在對松川的周圍進行秘密調查。如果還沒有注意到，我想還是應該和警察聯繫一下為好。」
「為什麼不報警？」
在町野和由起子注意到松川在等等力有新居的時候，青柳和戀冢正在P飯店等候「山野宏」的到來。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他們對他的到來抱有強烈的信心。預定時間馬上就到了。
審訊官立刻緊張起來。迄今為止還沒有找到打架現場的目擊者。只是有幾個行人從很遠的地方看到兩個逃犯的后影。
「你是說松川殺了今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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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正好從那兒路過，一個流氓和兩個男的在打架。」
「那，還有什麼？」
那樣做根本不配做一名警察。不能用警察的職責和正義去換取那一點點面子。
「如果你再看一遍能認出來嗎？」
「你記得它掉在哪兒了嗎？」
「我覺得有兩個基本事實不能忽視，一個是今井在等等力的土地證，一個是他死的時候松川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你看清兩個逃犯的臉了嗎？」
「如果再碰到我想會認識的，看樣子像是一個公司職員，三十多歲。」
自己負責現場指揮的案件已經逮捕了嫌疑人，現在正在審判中，卻出現了新的嫌疑人。
「另一個人你還有印象嗎？」審訊官掩飾住驚訝繼續問道。
戀冢迅速靠過來和青柳把山野夾在中間。其他人員也過來把山野圍住。也許他就是刺殺流浪漢的兇手，青柳及其他警察做好了一切準備。
「看清了。」
「那天凌晨2點左右，我從現場路過的時候想小便，於是就在附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解手。就在那個時候，兩個過路的年輕人和一個流氓打了起來，兩個人被打以後流氓被刺了一刀。我沒敢動，怕弄不好也挨一刀。」
町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沒錯，就是他，肯定是這個人。」
最後，積極派的意見佔了上風。
「可，可是……」
如果就這樣把筱澤作為犯人提起公訴也是可能的，但為了掩蓋失策而製造冤案，就等於自己動手在警察正義的旗幟上抹黑。
「松川……先生為什麼沒有一塊兒來？」
山野的臉變得刷白。
「上面寫著，在和牙子訂婚之前房子就蓋好了，隨時可以和任何人結婚。不過這有什麼實際價值呢。」
但是警察依然採取慎重態度。對殺害今井的嫌疑犯現在正在進行審判，搜查本部也已經解散，嫌疑九_九_藏_書犯依然否認犯罪事實。正在此時，松武的公子作為新的嫌疑人出現，這等於否定了警察迄今的搜查結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輕易動手，警察們抱著腦袋深思。最初大部分人表示反對。
「也可能。不管怎麼說，松川的父親是松武集團的總裁，具有很大的社會影響。不過你認為今井到松川家去了？」
「不過那時候松川和今井還沒有任何關係呀。」
「10點20分，他來的時候我看了一下表，所以記得很清楚。」青柳立即和當時領牙子來的餐廳小姐進行了核對。
「我害怕，我想，即使不報警肯定也會很快被發現，後來確實有人來了。後來我想，也許我受到了懷疑。」
今井和松川終於連在了一起，案情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看到什麼新聞了？」
「那就是說公一出事的時候，松川已經在那兒住了。」
「真是電影明星級的豪華！」
「當然，僅憑松川的家在等等力這一個條件，還不能把今井連在一起。」町野好像看透了由起子的內心。
「沒錯。」
但是青柳受到町野的啟發，他把今井的照片拿給山野看。
負責今井案的搜查本部愕然失色。如果武彥是真正的殺人兇手，那對於警察和檢察機構來說可就難辦了。
山野本人不是也說長得相似嗎？這種證詞拿到法庭上很可能被機警的律師輕易推翻。
「你看，松川武彥和牙子的新居照片。」由起子把雜誌的彩色插頁拿到町野面前。
事情如果被鬧到法庭上，那麼吃官司的不僅是本人，還要殃及松武家族。這是敲詐的絕好機會，由此分析武彥有濃厚的殺人動機。
「9點半的時候餐廳來了電話，說一會兒兩個人要來，要準備好兩個人的座位，所以我們做好準備一直等著，一會兒大橋夫人被餐廳服務員領著來了，來的時候就她一個人。」
「咦！」在一旁翻雜誌的由起子突然驚叫了一聲。最近每天吃完晚飯，兩個人就坐在一起或看看電視、或看看報紙，儼然像一對夫妻。只要待在一起，即便不說話，也都沉浸在無比幸福的安詳之中。即使分別干自己的事情，兩個人的心也在溝通。
「我想不會看錯。不過長得相似的人也有，松武集團的人刺死了黑勢力的人真讓人不可相信。」
「今井和松川……」
「我怕自己被牽連進去。」
「是山野先生吧。」那個人停住腳步，滿臉疑惑的神情。
對於今井來說，松川真是一塊肥得流油的敲詐對象。隨後松川和牙子之間開始了交往。他read.99csw.com們倆成了今井眼中兩匹膘肥體壯的獵物。
「你看這寫著地址，世田谷等等力X丁目。」
「你看看照片上的這個人，是你看到的殺人同夥嗎？」
「即使今井和松川武彥是街道殺人案的同夥，今井也不一定就敲詐武彥，更何況還沒有武彥殺害今井的證據。他即便當晚在現場附近和大橋牙子一起吃飯也無妨，這不能成為殺害今井的旁證。」
「這上面說，松川的父親在他們結婚前就建好了，總耗資超過上億元。三層小樓裏面還有電梯呢。」
A有犯罪，有犯人，但把無罪的人認定為犯人；
青柳和戀冢若無其事地走到那個男人的背後，其他人員也紛紛向那個男人靠攏。青柳隔著他的肩望過去，看到登記卡上寫著「山野宏」。
「這是你的嗎？」
消極派認為，在町野公一被害現場附近即便有松川武彥的新居，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現在還不能斷言今井去過松川的家。
B無犯罪，也不應該有犯人，卻捏造出一個犯人；
「9點30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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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期間就夫人一個人？」
「什麼？你再說一遍！」審訊官驚訝不已。
「他說接到一個緊急公務電話，要馬上處理，讓我先領他夫人走。」
根據上述分類，今井案屬於A類。但是，即便筱澤不是真正的罪犯，他也絕不是清白的，他有作案動機，而且本人也承認當時在犯罪現場，他還供認參与了另一個關聯案件（町野交通事故被害案）。
作為警方來說，現在面臨著做出最後的決斷。
「不知道。」山野搖著腦袋，驚恐的神色更濃了。審訊官感到了強烈的效果。
那須警部懊惱極了。
山野點頭承認。
由起子逐漸被町野的想法所吸引。但是他們對突然出現的松川沒有一點兒印象。因為松川和牙子的結婚與今井沒有任何關係。僅僅因為松川的家在等等力就和今井聯繫起來未免有點兒牽強。
「他老在電視和雜誌上出現，就是他。」
如果不是女人，又是什麼呢？一個家住橫濱市綠區公寓的男子深更半夜拿著照相機在等等力的居民區轉來轉去……。不可能是偶然出現在現場。
「是的。」咖啡廳小姐回答道。
「松川先生吃完飯因緊急公務和夫人分手的準確時間是幾點？」
「一定是還沒有注意到。如果注意到了，在我們把今井在現場的原因告訴永井時，他就應該有反應，那個叫青柳的警察好像對你的意見很感興趣，https://read.99csw.com我看警察一定是還沒有注意到。」
山野從飯店被帶到了新宿警署。掉在殺人現場的飯店預訂卡放在了他的面前。
今井被殺的時間大致在下午8點至10點之間，而武彥和牙子當晚7點至9點半據說在皇家飯店的餐廳吃飯，10點左右兩人離開餐廳到飯店最高層的咖啡廳一直待到凌晨零點以後。
為了掩蓋失策，為了警察的名譽，對真相視而不見，永遠裝作不知道。遺憾的是，這種事情過去曾屢見不鮮。
「這就是說你看到了？」
隨後對山野供述的可信性進行了討論。雖然是令人驚異的新事實，但也不能馬上相信。如果是胡說八道，又編得有鼻子有眼兒。即便為了逃脫自己的罪責捏造一個罪犯，也沒必要偏偏把目標對準松川武彥。
案情又出現了新的情況：松川武彥當晚隱瞞了自己的行蹤，把新娘一個人涼了50分鐘。50分鐘足以到現場打個來回，作案時間綽綽有餘，而且有作案動機。
「這個人你見過？」審訊官往前欠了欠身。
「啊……」由起子豁然開朗。
「是個名人。」
「不，不對，不是我。」山野的全身在微微顫抖。
「今井和松川！」由起子剎時睜大了眼睛。
「即使有也不奇怪。公一、筱澤、牙子和今井四人在現場遭遇之前，今井也許早已和松川見面了。如果今井和松川之間有什麼關係，那今井來到現場就不是偶然的了。」
審訊官接著說：「卡是新的，而且也沒有行人踩踏的痕迹，很明顯是剛掉的。流浪漢是你殺的嗎？」
雖然這對埋伏很有力，但也容易看不到信號。時針已經指到下午6點半，前台終於送來了信號。一個看樣子二十七八歲的公司職員模樣的男子正在前台辦理登記手續。
「什麼名人？！」
山野盯著今井的照片，使勁地點了點頭。
C權力機構製造出的犯罪。
獲悉松川武彥和今井昭一是街道殺人案的同案犯，青柳心中的疙瘩一下子解開了。
「今井被殺的時候，牙子正在旁邊的皇家飯店吃飯，你知道陪她吃飯的是誰？」
「警察只盯著牙子在不在現場，而沒有調查松川在不在現場。」
「當時兩人一直在一起嗎？」
「是超明星級的豪華，兩大財團的王子和公主結婚。不過我驚訝的不是這個。」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告訴警察。這回跟青柳說吧。」
「你就那麼看著被害者倒在地下而離開了現場？」
「案件發生時你在現場，而且發現了你的預訂卡。說什麼也沒幹，可說不過去吧。」山野被逼到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