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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遺留有花粉的現場

第二章 遺留有花粉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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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名與實際住址相符的客人為什麼還不能取消嫌疑?」那須問道。
在外套的內側口袋裡,他摸到了一隻很厚實的錢夾和一隻手錶,他拿了這些東西就跑掉了。那間客房好像就是1432室。
木原被殺的時間段被推測為是夜裡11點到零點之間,山越升進房間的時間是11點稍過一點兒的時候。
這是那須警長的開場白。
根據酒店以往的住宿登記情況,發現木原榮作這個人以前也在這個酒店住宿過幾次,訂房的都是他本人,所訂的都是如同被害現場1432號房間一樣的標準雙人間。
看來在兇殺現場留下的蘭花花粉,應該不是被害人帶來的了。
接下來,案情發現當天負責調査酒店住宿客人的調査小組做了報告。
當然,現階段也不能斷定兇手一定就是為了盜竊而作的案。也不能排除兇手在殺人後,為了把現場偽造成偷盜的樣子,而故意把錢拿跑的。
已經被錄完口供的樓層服務員光代回答道。
這麼一來,這塊毛毯上的斑跡一定是在被害入住進房間之後才有的,但是在被害人的所持物品當中,找不到與這黃色粉末有關聯的東西。
他在住宿登記卡上填寫的職業是公司職員,但沒有留下公司的名稱,根據他留下的電話號碼的區號和住址,可以斷定那是他自己家裡的電話號碼。
「是的,完全可以。」
「因為他們在離開酒店之後又到國外、國內的其他地方去旅遊了,目前無法聯繫。」
山越升決定要停一段時間不去酒店偷東西了,他現在手邊的積蓄完全夠他舒服地生活一段時間。警察們好像是在搜索流竄作案的線索。如果自己再不住手,那麼有朝一日在酒店行竊時被逮住,老賬新賬一起算的話,可能警察又要拿殺害木原的案子來追問自己了。可能也真是到了該洗手不幹的時候嘍。
「那是擋門板。」
「十一人中的三對六人是沒有預定房間來入住的,他們是開的鐘點房,只住了幾個鐘頭就退房離開酒店了。還有一對客人雖然預定了客房,但是填寫的住址與實際不符。剩下的三位都是男性單獨來的客人,都是沒有預約正好路過就進酒店來的,只不過他們三人在第二天一大早就退房離開了酒店。」
在做周邊調查的同時,酒店所有住客的名單也都匯總了,不能排除兇手潛伏在這些住客當中的可能性。這個酒店的客房共有八百間,當天晚上的住客共有七百一十一名,共開了四百八十個客房,佔全客房總數的百分之六十。
「現在還不好斷定,也有可能是走廊上路過門口的人,看見房門沒有關閉而起了歹意進了房間的。」
這家酒店在四面都有進出口,行人可以自由地進出。像大都市這樣的大型城市酒店,進來的人不僅僅是來投宿的客人,酒店裡面還有餐廳、咖啡廳、酒吧等娛樂休閑場所,有些人只是去這些場所消費,或者是舉辦婚禮、宴會、國際會議、聚會等活動。
「現在,最有犯罪嫌疑的人就是被害人生前在酒店客房裡等待的同伴,名字叫做弘子的女人,但是,目前在死者的周圍還沒有發現有被稱為弘子的。其次,可以考慮為兇手的就是流竄案犯的入室搶劫殺人了。根據屍體當時的情況,可以斷定死者是在睡眠當中被殺的,而且房間裏面沒有留下任何掙扎的跡象。流竄犯如果是為了盜竊錢財,他拿了錢財走人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必要把人殺掉。這樣看來,兇手很可能是為了轉移警察的視線,故意把現場偽造成入室搶劫殺人的樣子。整個事件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下面請各位負責初期調查的人員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通過電視新聞,他才知道自己曾經入室行https://read•99csw.com竊過的大都市酒店客房裡竟然發生了凶殺案。1432客房在19號凌晨,前去送餐的服務員因為客房裡面沒有任何應答,感到奇怪而打開了房門,發現住宿在該客房的男性客人躺在床上被人用鈍器毆打頭部而死亡……電視機里播放新聞的女播音員,用她那職業化到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繼續對案件進行著報道,說被害人的姓名叫做木原榮作。
山越升是在死者被害前後的時間里進了那間客房,偷走了房主的物品,雖然事實上的確是只偷了死者的物品,但是如果警察追到這裏,自己又怎麼向警察證明自己只是拿了錢夾和手錶,而並沒有殺人呢?又有什麼證據表明自己是清白的呢?不,不是表明自己是清白的,而是表明自己沒有殺過人,只是二十幾萬元的現金和一塊手錶,我怎麼可能去殺一個人呢?那我豈不是太愚蠹了嗎?
他從他那一大堆錢包中,翻出了印象當中昨夜偷來的那隻錢夾來,當時他記得錢夾裏面有二十幾張萬元大鈔。他把錢夾打開,裏面還有幾張卡,電話卡、信用卡、醫院用的醫療卡等,另外還有幾張名片。
如果是兇手的話,肯定是一作完案就立刻脫離酒店才對,從兇犯的角度來考慮,他(她)不可能在作案后還悠然地在酒店裡住上一晚上再走,所以這三個男性住客應該沒有犯罪嫌疑。他們之所以會在酒店登記卡上留下假姓名和住址,是因為有其他隱私方面的原因吧。另外,男女情人伴侶到這種酒店裡來開房間,用假名字登記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覺得機不可失,就輕輕推開房門朝裏面張望了一下,看到有一位男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山越升雖然一直到現在都是只盯著沒有人的客房作案,但是看到眼前的住客好像是喝了酒,已經睡得很死的樣子,他的手就不自覺地伸進了掛在一進門的衣櫥里那件男式西裝的口袋裡面去了。
「這樣的話,當局可能懷疑我就是疑犯了。」
解剖后的屍體被木原榮作的家人領走運回了老家,在那裡火化后,安葬在當地的菩提寺里,讓死者的靈魂在故鄉得以安息。
三、摸清以死者住所為中心的人際關係。
戀冢插話道。
二、調查死者公司內外的人際關係。
光代看了看那個被染成黃色的地方,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那麼就是說如果使用這樣一塊木片的話,就可以使房門處於半開半閉的狀態嘍?」牛尾反問了一句。
青柳在旁邊低聲嘀咕道。
傷口雖然都被頭髮所遮蓋,但是從被敲裂的頭上流出的血染紅了整個枕頭。在房間裏面沒有能夠查找到致使被害人死亡的兇器。
在百貨店的職員中,女性職員佔了大多數,但是死者在公司裏面並沒有關係親密的女性朋友。
山越升查看了名片和卡上的姓名后,低呼道:
從開始現場調査到屍體被搬出,死者等待的來客還是沒有出現。疑團逐漸凝聚在和死者相約的來客,也就是在住宿登記卡上被死者填寫為弘子的女人身上了。
「擋門板?」
也就在解剖結果出來的同一時段,死者的身份也查明了。死者生前是一個人居住在吉祥寺南町的公寓里,未婚獨身,在新宿的大型百貨店「赤看板」的外貿部工作,老家在靜岡市,父母都健在。
山越升對於播音員剛才所講到的1432號客房還有著微薄的記憶,弄不好那還真的就是自己曾經進去過的房間呢。的確那時在14樓是有一間客房,沒必要使用他那魔法般的手指,因為門和門框當中夾著一個小金屬片,使門沒有關嚴。當時他毫不在意地取下那金屬片一看,原來是一隻小耳環而已。
牛尾自己又給自己的推測打上了問號。
六、留意査找有關現場的read•99csw.com蘭花出處。
「是完全關閉著的。」
光代的回答很乾脆。
木原榮作,正是他昨夜盜竊過的那間客房的主人,正是這個木原榮作被殺了。山越升走進客房的時候,只是瞥了一眼,看到床上有一個男人躺在上面,他當時並沒有去確認那個男人是不是已經沒有了呼吸,或許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被殺了呢?或者是山越升離開之後,兇手才入室殺的人。
「有什麼情況嗎?」
在住宿登記卡上,並排還寫著另外一個名為弘子的名字,筆跡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送餐服務是訂了雙份,看來他等待著的來客應該是不久就要到的人。」青柳繼續推測道:
接下來,負責排查死者公司的調查小組做了報告。
床旁邊的小桌子上擺放著幾個空的小酒瓶。
一、繼續追蹤死者的同伴弘子。
「他是七年前從F大學畢業后就直接進了現在這家公司的。他父親在靜岡市開了家茶葉鋪,他在家裡排行第二。父母和哥哥都住在老家。」
「如果兇手是在被害人休息的時候進入房間的話,那他是怎樣開門進來的呢?」牛尾鎖緊了眉頭。
現場調査結束后,被害人的屍體由於要做司法解剖而被搬了出去。給被害人所登記的住址打電話過去,也沒有人接聽,看來被害人是獨身。
案情目前還沒有顯著的進展,第一次搜査會議的會議總結如下:
雙人床被安置在靠牆的一面,被害人的姿勢是面向著牆,右身朝下,後背向著床外,傷口主要集中在被害人的左面頭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掙扎的痕迹,看來被害人是在熟睡中遇害的。
「這好像是花粉啊。」
「你們發現案件的時候,房門是關著的吧?」
他的話中有著明顯的示意,就是說被害人等待著的人有可能就是兇手。
「花粉?這裏怎麼會有花粉啊?」
按照目前的這個情況,被盜者如果有人報案的話,或許對山越升還有利些。因為他沒有對其他的任何一個被盜者動過一個手指頭,而單單把木原殺掉,這是不符合邏輯的。不,不,或許這不是個充足的理由,警察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在行竊的時候,木原醒了過來,所以遭到了毒手……無論怎樣,山越升肯定是擺脫不了嫌疑了。
「果然是他……」
四、繼續調查案發時酒店的住宿客人,特別是那尚未聯繫上的11名客人。
「最好把他在參加工作之前的大學時期的人際關係和他老家那邊的人際關係也摸一摸。」那須一面回味著他們的調査報告,一面說道。
牛尾立刻轉頭向服務員光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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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可能是兇手在作案后把門關起來的。
隔壁和鄰近的住客都表示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動靜。這些住客當然也有被懷疑的可能性,但是,兇手在殺人作案后回到自己的房間還能安然入睡,這又違背了常理。
正在悠閑自得地看著電視的山越升突然驚訝地喊道。
五、調查死者參加工作前的人際關係。
「毛毯的一端沾有黃色的粉末,會不會是這個房間的客人在住進房間之前就有的呢?」
「不經意看的話,是看不出來房門是開著的,但仔細一看就看出來了,因為房內的燈光還是會漏到房門外來。」
負責搜査被害人居室的搜查員查看了周圍是否有蘭花的種植情況。木原居住的是一間小套公寓房,不要說蘭花了,在他的房間裏面根本沒有植物。與他同住一棟公寓的其他居民家裡也沒有種植蘭花,在附近的民宅也找不到有種植蘭花的人。
「是啊,大家都說他是個工作能力很強的人,也很會照顧別人,上司對他也很信任,在同事之間人緣也非常好,目前還沒有査到他在公司裏面有什麼仇人。」
「也不能https://read.99csw.com排除酒店住客以外的人作案的可能性吧?」那須進一步詢問道。
還有的客人是在和案情發現的同一時刻,或者是在案情發現之前就已經離開了酒店。雖然警察接到報案后,來到酒店就立刻控制住了一樓的前台,並對離開酒店的客人進行了逐一排查,但是對於已經離開酒店的客人,已沒有辦法了。即使以後會按照住宿登記卡上面的登記情況對所有的客人進行調查,但是對於沒有用真實姓名登記的客人,就沒有辦法了。
山越升看了電視新聞后,心情變得惴惴不安起來,他想把前一天夜裡的戰利品再拿出來重新檢查一遍。山越升有一個癖好,他喜歡從錢夾裏面把鈔票拿出來之後,把錢夾另行保管起來,也算是作為證明他那有魔法的手指有著高超技巧的一個證據。
警察把死者的遺物拿給赤看板的同事,請他查看有什麼被盜竊的物品,同事說死者生前一直戴在手腕上的勞力士手錶不見了。那是死者在數年前出差去瑞士時購買的,他常常以這塊手錶為自豪之物。
「現階段,還沒有發現死者在公司里有關係比較親密的異性朋友,但調查範圍還沒有擴大到公司外圍,或許死者在公司外頭有著關係不一般的女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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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電視里播出了大都市酒店的全景。報道稱警察已經開始對木原的同伴弘子,以及是否是流竄犯的犯罪,開始了全面的調査。
初步推測,被害人是在衝過涼,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睡著后,被人用鎚子一類的鈍器擊中腦部而導致死亡的。因為被害人是睡在柔軟的枕頭上,兇手為了儘快使其死亡,竟然在他的頭部用兇器連續擊打了數次。
第二天,這次事件被正式認定為是殺人事件,在管轄該區域的新宿警署設立了搜查本部。根據屍體當時的狀況、室內的模樣以及其他各種因素,斷定死者不可能是自殺。
被害人的名字叫做木原榮作,在前台的住宿登記卡上標明:年齡是29歲,職業是公司職員,住址是都下武藏野市吉祥寺南町三——XX。該客人訂的是雙人間。一般,居住在都內、都下等東京近郊的人到東京都心的酒店來開房間,可以說都是為了和情人幽會。
「啊!那是什麼?」
另外,在現場毛毯上發現的黃色花粉狀的粉末,根據東京農業大學植物生理學教研組的分析研究,證明這是一種蘭花的花粉,花名為卡塔賽塔姆皮萊塔姆蘭花。
「這麼來看,兇手應該是被害人正在等待的來客吧?」
當然,對於那些發唁電的人和送花圈來的人也進行了排查。來參加追悼會的人共八百名,唁電有三百六十通,花困七十六隻,調査人員對所有這些人都進行了逐一調査。
卡塔賽塔姆是生長在熱帶美洲地帶的一種蘭花,在夏、秋、冬季開花,在日本很難看到這種蘭花,最多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愛好者會利用溫室去栽培它。
「前台服務員對那登記假名字的十一個人有沒有什麼印象?」
他的臉色已經變得灰白。
這塊花粉狀的物質既不和酒店有關,也與被害人無關,那麼就意味著和兇手有著某種關聯。警察認為這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遺失物,所以把這塊黃色粉末作了採樣並保管了起來。
「用擋門板使房門留個縫隙的話,從走廊上走過的人是否可以察覺到呢?」
「開什麼玩笑啊?!」
這時候,青柳的眼光停在了床上毛毯的一端上。
「我們對當天夜裡入住酒店四百八十個客房的七百一十一名客人,做了徹底的調查,其中六百九十名客人被取消了嫌疑。剩下的二十一人當中,有十人登記的住址與實際住址相符,另外的十一人登記的住址都是假的。」
「如read.99csw.com果是為了偷盜而進入房間的話,根本沒有必要殺人啊。」
山越升越發緊張了起來,他感到警察隨時都有可能敲響自己家的房門,剛才電視上的播音員也提到過,警察也在懷疑是流竄犯作的案。
「備用鑰匙?那應該是酒店負責保管的呀。」
如果兇手是潛伏在這些人群當中的話,那麼查找兇手就無異於大海撈針了。這次兇殺事件雖然不能排除是流竄犯作案的嫌疑,但警察們大致上認為兇手是被害人所認識的人。
「如果說房內的客人是在等待相約來訪朋友的時候,禁不住打起了瞌睡,為了方便來客進入房間,他可以用這個擋門板使房門留個縫隙而不會被鎖上?」
赤看板的同事證明死者在公司里一向工作積極,而且人緣也很好,在公司外面同公司的客戶之間也有著良好的交往。
下午,司法解剖的結果也出來了。結果證明,死者的死因是頭蓋骨塌陷骨折,並伴有腦創傷,死亡時間推定為9月19日夜裡11點到零點之間。因為死者是臉朝右而睡的,創傷的部位集中在死者的左頭部,兇器是像鎚子般的純器,自上而下在死者的左頭部連續敲擊了數次,在左頭部發現明顯的骨裂、骨塌陷,並伴有顯著的創傷口。
「在門的旁邊發現了這麼個東西!」
從死者追悼會的規模,可以看得出死者的家族在當地的勢力和人際關係。來參加追悼儀式的大都是死者的親戚朋友,負責調查死者老家人際關係的調査人員,憑藉著弔唁者名單逐一排除前來弔唁人的嫌疑。
「是的。」
七、繼續調查有無流竄作案的可能性。
「而且從被害人沒有把房門關閉這一點來看,他等著的來客應該是與他很熟的。看樣子他應該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
9月19日深夜零點過後,正確來說是20日凌晨,110把新宿區西新宿的大都市酒店有一個男性住客被殺的情報,傳到了新宿警察署,正在警署里值班的刑事一科刑警牛尾正直和同事青柳警員一同趕到了現場。
戀冢用擋門板留了個門縫,走到了房間外的走廊上。
和牛尾他們一起來到現場負責搜索的戀冢警員一面說著,一面遞上了一塊三角形的木片。
「但是這麼一來,他還訂了兩份送餐,又把房門留了個縫隙,還喝著酒等來人,等了好久之後竟然又上床睡著了……這裏好像有些矛盾啊。」
「如果這個地方被染上了黃色,服務員整理房間的時候肯定會察覺的,負責鋪床的服務員是客房部的,在她們鋪好床鋪后我都會再一次做檢查的。我在做檢査的時候也沒有發現有這樣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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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者身體的其他部位沒有發現傷痕,沒有掙扎的痕迹,亦沒有服毒的跡象。
就在現場搜索進行的同時,周邊調查也已經開始鋪展開來。雖然時間已經是深夜了,但是警察們還是把凶殺案通知了同一樓層的住客們,並請他們協助調查。住客們大都已經上床休息了。警察特別對被害人客房的隔壁以及鄰近的房間住客進行了細緻的詢問調查。
新宿車站西面林立著一排排的高層大廈,其中夾雜著一些旅館酒店,大都市酒店就是其中的一幢。殺人現場在該酒店的14樓32號房間,負責送餐服務的服務員在接到客人的訂餐指令後送餐到客房時,發現房間裏面沒有任何應答,於是和樓層服務員一同進去時,發現了被害人的屍體。
不過,到底是什麼人把木原殺了呢?如果兇手是山越升進房前就已經來過的話,那麼山越升幾乎就和兇手面對面遇上過了。還有,如果山越升正在室內行竊的時候,兇手進來的話,那豈不是連山越升也一同被害了?想到這裏,山越升感到背上冒出了一層冷汗。他想,還好自己九*九*藏*書只是和兇手擦肩而過,這樣就幸運地撿回了一條性命。
作為辦案的警察人員,當然想把所有的住客都控制住,然後逐一調查,排除嫌疑,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聽說酒店裡發生了凶殺案而慌忙走掉的男女情侶就有好幾對,因為那些搞婚外戀的男女害怕自己偷情被別人發覺,所以一聽說這裏出了事,就趕快開溜了。他們在住宿登記卡上所登記的名字、住址也難以保證就是真實的。
山越升已經記不淸楚,自己在離開客房的時候是否將房門關上了。
「毛毯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另外,還有一些人只是利用酒店大廳作為等人的約會場所來使用的。還有個別人只是進酒店來借用一下酒店的廁所而已。這些非住宿的人也可以隨心所欲地在酒店裡晃來晃去,甚至可以自由地去某客房樓層。
「我們酒店的客房都是自動門鎖,房門都是自動上鎖的,只要手一鬆開,房門就會因門軸上的彈簧裝置而自動閉合,門是不會半閉半開的。所以,當我們進行客房送餐服務,或打掃客房的時候,都是把這個擋門板插|進門的下面,使房門保持開著的狀態。」
在木原被殺的那天夜裡,山越升不僅僅是只偷了木原一間房間,他還從其他的幾個房間里偷了東西。但是,那些丟失東西的人並沒有去報案,可能是因為有凶殺案發生的緣故,或者是考慮到了什麼其他因素吧。
房間內沒有明顯的被翻亂的跡象,但是死者的所持物品中已經沒有一文現金了,信用卡也沒有發現。客人是不可能既不拿現金也不拿信用卡來這裏開房間的。
「被害人是在等人的時候喝的這幾瓶酒,不知不覺中他打起了瞌睡,為了使來人可以隨時進入房間,他用擋門板留了個門縫……情況應該是這樣的吧?」青柳推測道。
「聽說被害人在公司里口碑還挺好吧?」
青柳手指指向的是一塊被染成黃色的地方。牛尾湊近一看,原來那裡被沾上了黃色的粉末。青柳用手指在上面戳了一下,把手指縮回到鼻子下面。那黃色的物質散發著濃郁的香味。
但是,客房內的毛巾、睡衣、拖鞋等物品卻只有一套被人使用過。
「他等著的人好像直到現在還沒有來過這裏,如果這個人是在兇手作案後來到的話,應該他(她)就是第一發現兇殺現場的人了。」牛尾說道。
「他可能是擔心自己睡得太死,聽不見門鈴聲吧。」
「兇手手裡如果沒有備用鑰匙的話,應該是進不了房間的。」
負責送餐的服務員發現異常是11點50分左右。如果在山越升進入房間的時候,木原還活著的話,那麼從山越升離開房間到送餐服務員到來之間的約50分鐘的時間,就是兇手到房間來殺人作案的時間了。
雖然死者以前在這裏住宿過幾次,但是服務員們卻沒有人記得弘子這個人。死者是自己一個人在前台登記完領取了門鑰匙,就直接乘上了電梯。估計以前都是被害人先到灑店,而他約好的人後進來在前台問清楚房號,再上去相見的。
警署很快和死者的公司及老家取得了聯繫,並請對方前來辨認屍體。赤看板來人辨認過屍體后,確認死者就是木原榮作。
「好,讓我們做個試驗看看。」
「應該可以的吧。」
被害人訂的是雙人間,在登記卡上留的也是兩個人的名字,但是房間里的物品只有一套被使用過,床鋪也沒有兩個人睡過的痕迹。另外,從被害人身上也看不到有過性|交的跡象。
「有可能是兇手看見房門沒有關嚴,潛入了房間里正準備行竊的時候,驚醒了被害人。査査看房間里有沒有被盜的物品。」
根據解剖結果和初期調查的結果,9月25日,在新宿警署召開了第一次搜查會議,會議主席是從搜査一科調到搜査本部的那須警長。
「那麼,他參加工作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