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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陳獨秀 獨立

二、陳獨秀

獨立

1937年,上海的托派統一組織知道陳獨秀出獄后,派人來到南京,要求陳重回上海參与托派組織活動。陳深感托派組織內部的人際關係之複雜,而其與彭述之、劉家良關係不睦,故拒絕回到上海。
蔣介石曾請教育部長朱家驊出面遊說陳獨秀,希望陳組織一個「新共黨」,表示願意資助10萬元經費,同時,在國民參政會上,還為他組織的新共產黨保留五個名額。蔣介石還有意請陳獨秀出任勞動部長。對此,陳獨秀都一一拒絕,他對友人說:「蔣介石想教我裝點門面當他的走卒,真是異想天開。」
陳獨秀在南京時,周佛海和陳公博主張對日妥協,他們常召集一批人在九九藏書周氏官邸討論對日方針,被稱為低調俱樂部。陳獨秀礙於情面,也被周拉來參加討論,但陳總是以沉默來表達自己的不同意見。
羅漢想讓陳獨秀與中共合作,托派得知后大為震怒,發表聲明撇清與陳獨秀、羅漢的關係:「以前或今後,如有與此類似的任何個人行動,皆與本同盟全體無關,合併聲明。」對於托派的聲明,陳獨秀說:「我只注重我自己獨立的思想,不遷就任何人的意見,我在此所發表的言論,已向人廣泛聲明過,只是我一個人的意見,不代表任何人。我已不隸屬任何黨派了,不受任何人的命令指使,自作主張自負責任,將來誰是朋友,現在九_九_藏_書完全不知道。我絕不怕孤立。」
陳獨秀為漢奸論的消息見報后,武漢的文化界和政界「群情激憤」。周佛海、陶希聖為使陳獨秀在這場政治的寒流中感受到國民黨的「溫暖」,聯合高一涵、王星拱等國民黨政要共9人在《大公報》上發表公開信,為陳獨秀辯誣。蔣介石亦下達「委座手諭」,指示周佛海道:「凡未實際參加偽組織者,不論謠傳如何,均不得稱逆。」
1937年12月,中共中央開會討論與陳獨秀合作抗日之事,王明聲色俱厲地表示反對,說:「我黨可聯合任何人,惟托派為例外;我黨甚至可以和與蔣介石及其反共特務合作,惟陳獨秀為例外。」九*九*藏*書並說陳獨秀每月領取日本三百元津貼而做了「漢奸」。康生表示附和,說陳獨秀曾與日本人密約,故為漢奸無疑。對此,陳獨秀駁斥道:「你們一向不擇手段,順汝者為戰士,逆汝者為漢奸。」
此時,任國民黨三民主義青年團籌備委員會委員的譚平山,也找到陳獨秀要求共同組織第三黨,陳獨秀也斷然拒絕了。
一次,陳獨秀對包惠僧表示,自己已經不是托派,他聽包說有談得來的記者朋友,便打算以記者訪談的方式發表自己不是托派的聲明。包向他介紹了《中央日報》社總編輯程蒼波。但陳、程的交談不算投機,陳獨秀僅寫了個條子,上書:「陳獨秀,字仲甫,亦號實九-九-藏-書庵,安徽懷寧人。中國有無托派我不知道,我不是托派。」程表現得十分冷淡,臨走的時候沒有帶走條子。包惠僧在送程蒼波時說,這個老先生想聲明自己不是托派,打算借記者的口說出來。程只淡淡表示「試試看」。陳的聲明最終沒能刊出。
包惠僧也回憶,陳獨秀私下表示自己不會與中共聯繫:「老乾們(指王明等『幹部派』)不會歡迎我,我也犯不著找他們。」
1938年4月,張國燾說出了自己組織新共產黨的想法,並希望得到陳獨秀的支持與合作。然而陳獨秀對此非常冷淡,一口回絕了張國燾的拉攏。事後,陳獨秀向包惠僧提起此事說:「張國燾想拉我,我對他說我沒九*九*藏*書有這個能耐。」
晚年避居江津時,陳獨秀髮表的言論受到了托派臨委的批判,但陳或直接給臨委寫信,或請人代轉,與托派展開一場書面論戰。此時,陳已經沒有一個擁護者,連與他私人友誼很深的鄭超麟、王文元、陳其昌等人也說:「我們,非但不曾擁護陳獨秀的主張,而且與他進行了最不含糊的爭辯,以致最後,這位『老人』發了脾氣,與我們絕交了。」
陳獨秀曾發表聲明說:「我經過長期入獄和戰爭中的交通梗塞,中國是否還有托派組織存在,我不甚知道。我在南京和劍英談話時,曾聲明:我的意見,除陳獨秀外,不代表任何人。我要為中國大多數人說話,不願意為任何黨派所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