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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陳獨秀 激賞

二、陳獨秀

激賞

陳獨秀到北大后,黃侃、馬裕藻很不高興,抱怨道:「陳獨秀不過能寫點筆記文,怎麼能作文科學長。」蔡元培說:「仲甫精通訓詁音韻之學,如何做不得學長?」
蔡元培出任北大校長后,聽沈尹默等介紹陳獨秀,便有意請陳出任北大文科學長。他差不多每天都去亞東圖書館拜訪陳,有時去得很早,陳還沒有起來。他便招呼茶房,不要叫醒,只要拿張凳子讓他坐在房門口等候就行。陳起初拒絕,說自己正在辦雜誌,蔡說:「那沒關係,把九九藏書雜誌帶到學校里來辦好了。」於是,陳獨秀出任北大文科學長。
陳獨秀入獄后,陳在北大的學生、時任國民黨少將的楊鵬升經常去獄中探望,陳晚年居四川,楊更是對陳多方照顧、接濟,連陳平日用的特製的信封、信箋都是楊為其出資印製。
1937年,陳獨秀出獄后,遠在墨西哥的托洛茨基認為斯大林可能會暗殺陳,對陳很是擔心,幾次三番致函李福仁,讓李設法將陳送到國外。
陳獨秀在獄中,開始著手read•99csw.com寫傳記《實庵自傳》。《宇宙風》得到自傳的前兩章后,大登廣告,稱之為「傳記文學之瑰寶」,並在編輯後記中宣傳說:「陳獨秀先生除為本刊寫自傳(第五十期起登)外,還俯允經常撰文,可望每期都有。陳先生是文化導師,文壇名宿,擱筆久矣,現蒙為本刊撰文,實不特本刊之幸也。」但令人惋惜的是,陳寫完自傳的前兩章即出獄,之後再未動筆。
50年代中期,沈尹默應《新民晚報》約稿撰寫《書法漫談》一文九-九-藏-書,文中提到陳獨秀對其激勵一事,報社編輯以為陳的名字不見報為妥,提出刪去此段,沈怒道:「沒有陳獨秀的批評,我就達不到今天的水平。」寧可稿子收回不發表,決不讓步。最後,編輯將陳獨秀的名字改為「陳姓朋友」作為變通,這才發表。
陳獨秀去世后,有一位不曾與陳獨秀見過一面的董退思致函高語罕說:「鄙人與陳先生素不相識,兼因政治與文學均為門外漢之故,亦少讀陳先生之文章。但鄙人對於陳先生,則極其欽佩。竊嘗謂一https://read.99csw.com般所謂革命家者,不成功,即成仁。成功者則富貴功名,生榮死哀;不成功者,死後亦往往有政府褒揚,社會追悼。陳先生無一於此,一生清苦,寂事以死,然而惟其如此,乃屬難能可貴。『獨』之一字,陳先生足以當之!」還隨信匯來500元喪費。但陳獨秀家屬遵從陳生前遺志,不敢收授,仍由高語罕歸還了。
陳獨秀在劉季平處看到沈尹默的一首五言古詩,第二天便到沈宅拜訪,一進門就大聲說道:「我叫陳仲甫,昨天在劉三家看到你寫的https://read.99csw.com詩,詩做得很好,字其俗入骨。」沈覺得此話雖刺耳,但卻是事實,從此便發奮研究起書法來,日後成為民國知名的書法大家,與「草聖」于右任並稱為「南沈北于」。
1926年「三一八」慘案發生后,陳獨秀對當時的教育部長章士釗十分氣憤,寫信對章說:「我和你絕交」。但1932年陳被捕入獄,章士釗自薦為陳辯護,來到南京后,章賦詩稱讚陳道:「王氣只今收六代,世家無礙貫三孫。廿載浪跡傷重到,此輩清流那足論?獨有故人陳仲子,聊將糟李款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