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亞秋還在堅持自己的觀點，他說：「林大，我們都進入了你的E5W系統，我們還管什麼？是不是到時候我把系統一打開，龍師長去操作，我呢就釣魚去，打完仗我給你們燉魚湯？」

趙梓明吃著小菜，想了想說：「我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你怎麼說不時興了呢？你看你們這些孩子，黑頭髮本來挺好看，幹嗎非搞成黃的、紅的。像什麼玩意，不是營養不良，就是個盜墓賊。」讓趙梓明一頓數落，黃頭髮的淚水都快出來了，起身就走。趙梓明也不看她說：「就這檔次還跟我聊？」

韓雪望著龍凱峰：「凱峰，我真的好怕，怕你離開我，夢醒的時候，睡衣都被冷汗浸濕了。」

趙梓明的求職風波讓鍾元年坐不住了，這麼一個優秀的軍人，現在一再遇到這麼多的不如意的事，他覺得應該真正地關心他一下了。於是，自己親自給寧洲市委書記寫了一封信，囑咐王強儘快遞到寧洲市委書記手裡。

趙梓明說：「肖總，這種事是不允許的。」

林曉燕笑了：「你這個人啊，就是一根筋。咱可把話說在頭裡，到時候萬一惹出什麼麻煩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景曉書反問道：「想知道嗎？」

趙梓明說：「我到裏面看看。哦，你忙你的，我自己轉轉。」

工程師琢磨著：「這……」

趙梓明被逗樂了：「好吧，具體負責什麼？」

趙梓明覺得小姐過於啰嗦了，隨口說：「隨便。」

景曉書的一隻手慢慢伸到電話機下，將電話線插頭輕輕地拔了。

肖保田問她：「韓主任，我的安排你是否滿意？」

楊芬芬說：「這麼大年紀還下海，可別嗆著了。」

景曉書說：「能夠被你愛的人所愛。」

韓雪說：「不用你說了，我全都知道了。你給他難堪，給我丟面子！」

趙梓明難得的好心情被楊芬芬澆滅了，不禁煩躁起來：「這種不陰不陽的話，我聽了二十年了！」

趙楚楚瞪了一眼景曉書，這是你關心的嗎，於是大聲衝著景曉書說：「關你屁事！」想不到這時電話通了，龍凱峰顯然聽見了趙楚楚的話聲，趙楚楚連忙說：「不不，凱峰不是說你呢，我跟你說啊……」

對方很快回過來了：「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又升到二十五級了。」

韓雪說：「趙哥被天寶大酒店錄用了，而且讓他當副總經理。」龍凱峰意外地：「真的？」

「謝謝，我不餓。」趙梓明把這裏當飯館了。

韓雪想把趙梓明被天寶大酒店錄用的消息儘快告訴龍凱峰，一回到家裡看見龍凱峰又在網上沖衝殺殺，就悄然坐在一邊。

趙梓明點點頭：「有時候喝點。」

「我看出來了，什麼開心事？說給我聽聽，讓我也開心開心。」龍凱峰也顯出開心的樣子。

趙梓明一愣：「肖總。」

龍凱峰在桌面上拍了一下：「別說了！」龍凱峰埋下頭去：「你以為我心裏就好受嗎？你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難道認為我龍凱峰是不講情義的人？我當連長那年，有一天回家，我眼睛還是腫腫的，你說從來沒見我這樣哭過，我為什麼掉淚？是因為剛送走一批退伍的老兵，那批老兵中有一個在訓練中受了傷揣著個殘廢證的戰士……」龍凱峰難過得說不下去了。

趙梓明含混地說：「我想辦退役，自謀職業。」

保安以為公安局要來查夜，照著趙梓明的吩咐，把小姐們全都轟跑了。一些前來消費的客人也跟著跑光了。

韓雪突然走上前來說：「趙哥，這件事跟凱峰無關，是我找的肖保田。」

林曉燕想了想，對龍凱峰說：「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現在當上代師長了，別忘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為了避嫌，你我的距離還是拉大點為好。這樣對你有利，對我也有利。」龍凱峰沒想到林曉燕說到了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這讓他很是意外：「你活得太累了，我可沒你想得那麼多，如果一個人整天顧忌這個，防備那個，不敢多走一步路，也不敢多說一句話，還能幹成什麼事？」

王強回答說：「沒有，只有吳義文同志偶爾會來個電話。」

龍凱峰放棄上網，過來扶住韓雪的雙肩說：「那天是我不夠冷靜，我向你道歉。」

趙梓明聞到小劉身上散發的刺鼻的香水味，不禁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他就看見大廳靠牆的椅子上坐了一溜濃妝小姐，有的還在抽煙。

男服務員走過來邀請趙梓明說：「先生，我們老闆想會會你，跟您談談。」

肖保田說：「你和韓大小姐什麼關係我不管，可你是一個大男人啊，竟然讓一個女人為你找出路，吃軟飯，丟不丟人啊！」肖保田心裏窩了氣，說話也顧不上輕重了。趙梓明卻攥緊了拳頭，對準肖保田狠力地打去。

肖保田介紹說：「整個酒店，就靠這一層的生意撐著。」

「是啊，這恐怕也是DA師內部不安定的因素之一吧。」王強盯著鍾元年說。鍾元年揮揮手：「有幾個敢跟他龍凱峰叫板的大隊長，也不見得都是壞事。我最怕龍凱峰身後跟得是一群溫順的綿羊。我心目中的DA師應該是一支任何時候都嗷嗷叫的猛虎之師。」

小劉笑了起來，她說：「趙總，你別說得這麼露骨好不好？這叫『三溫暖』特色服務。」

韓雪盯著肖保田說：「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肖保田，算我瞎了眼。我一直以為你還像過去一樣樸實，想不到你變成了這樣一副嘴臉。還是我爸爸說的對，你永遠都只配去賣小黃魚！」

龍凱峰說：「林曉燕，對不對？」

鍾元年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

龍凱峰正色道：「根據我的提議，師里已經研究過了，新的DA師E5W系統的研究開發由林曉燕主持，全師一盤棋，相互協助，打破界線。各單位根據設計總要求把先期工作準備做好，你們幾家是重點，要抓緊時間。」

韓雪邀請趙梓明：「趙哥，來，再吃點。」

龍凱峰側過頭，有些詫異地看著韓雪。他不知道韓雪一直坐在他身邊，心裏有些歉意：「氣消了？」

「肖總看到過我吃麵條？」趙梓明盯著肖保田問。

肖保田認真地說：「不對，你應該問具體管點什麼？你是副總啊，除我之外，你是最高領導。」

肖保田冷笑一聲說：「韓家的昔日千金！」

保安向趙梓明撲去。

高達突然間哽咽起來，林曉燕盯著高達，心裏升騰起一股同情。高達緩和了一下情緒說：「沒想到自從遇到了你，我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請相信我是真誠的，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找高達？」龍凱峰脫口問道，接著說：「聽韓雪說，你在和高達談對象？」

肖保田伸開雙手說：「隨時歡迎！」

趙楚楚盯著景曉書問：「電話講得好好的，突然就斷了，景曉書，不會是你搗的鬼吧？」

小劉說：「不搞特色服務，吸引不了客人。」

夜色中，高達堅定地說：「我有足夠的耐心！」

韓雪憤怒地伸手給了肖保田重重一記耳光。

read.99csw.com趙梓明茫然地望著韓雪問：「韓雪，你這是……」

見林曉燕關心此事，高達便說：「這是我們夫妻離婚惟一的爭端。她說什麼都可以給我，就是不讓女兒。可我也是什麼都不要，就要女兒。可我沒爭過她，讓她帶到日本去了。現在是想見一面都難啊。」

「當然。」景曉書回答得乾脆。一數錢，發現少給了一百元：「哎，怎麼少給一百元？」

高達有些尷尬。林曉燕說：「行了行了，走吧。」

趙梓明誠懇地說：「錢不是主要的，我只是想試試自己的能力。」肖保田揮揮手說：「看看，又來了。你不考慮待遇不行，不考慮待遇，就只能吃麵條……」

趙梓明感到有點餓了，他灰著臉進了一家麵館，打算吃一碗三鮮面什麼的。

韓雪說：「凱峰，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掉進了海里，你划著舢板過來了，我喊你救我，可你划著舢板走遠了，你身邊還坐著一個人。」

小姐應了聲就走到吧台了。把趙梓明要茶的事向吧台的趙楚楚報單。趙楚楚一看趙梓明，嚇得睜大了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服務小姐把趙梓明要的茶放到他的面前，小姐隨身就在趙梓明的對面坐了下來：「先生，想聊點什麼嗎？」

「另類？」龍凱峰玩味著林曉燕對自己的評價，心想我竟然在她的心目中成了另類人物。

趙梓明覺得有點意思，真的感到有點身心疲憊了。就有些好奇，晃著步子走了進去，一看服務內容有聊吧，茶吧，書吧，酒吧，網吧，氧吧……這些對趙梓明來說都有些新奇。

景曉書說：「我給你的電腦換的都是原裝進口配件，你可以看發票。」

肖保田笑了：「你看看，部隊下來的同志就是爽快！」

「你騙人。趙哥，我聽凱峰說過，你最不喜歡吃的就是麵條。剛當兵的那會兒，連隊伙房天天吃麵食，吃夠了。」韓雪想也沒想，就脫口沖趙梓明說。

趙梓明說：「這我知道。哎，這些女孩跑這兒來玩，她們家長也不管？你看，有的還抽煙。」

梁航也跟著說：「我們主要是進口機型的改造難度大，是不是就不列入這個系統，還是由大隊一級指揮。」

趙楚楚的目光神往地朝一邊無目的地望著。

林曉燕說：「那就這樣說定了，第十天我等你們送電。」

趙梓明苦笑道：「你可別拿我開玩笑。」

林曉燕白了一眼高達：「光戴高帽子沒用，這方面的人才現在實在太缺了，你要一起幫我在龍師長面前呼籲呼籲。」

韓雪怔怔地看著肖保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今天的課因為有龍凱峰坐在下面，林曉燕講得很認真，官兵們聽得也很認真，林曉燕精彩的演講，不時贏得陣陣掌聲。龍凱峰歪頭一看，船運大隊的大隊長房亞秋和陸航大隊的大隊長梁航竟然也坐在下面雙手托腮地聽林曉燕講課。

韓雪難過地說：「趙哥，對不起，我以為你不會知道，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

工程師明白林曉燕的用意，他對林曉燕說：「林大隊長，你就回去吧，你放心，保證半個月內通電。」

趙梓明告別了肖保田。韓雪從一邊走了出來。

小姐問：「先生要什麼茶？」

大家哈哈大笑，不過，金處長表示他會儘力向上級反映。

韓雪冷冷地望著肖保田。

「有這麼幾個方面：一是反映龍凱峰經驗還不足，有點攏不住人；二是幹部思想不穩定，摸不準這支部隊將來的前途會是什麼樣；三是不少基本生活設施保障跟不上；四是部隊紀律也有些渙散，和駐地老百姓有些磨擦……」

韓雪說：「這我還不知道，所以我沒出面，讓肖保田直接到人才市場把他接走了。」

趙梓明一驚，天寶大酒店可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啊，而且老總親自上人才市場來招聘，自己真的像楚楚說的那樣碰到了伯樂？趙梓明心裏有些感動起來，動容地叫了聲：「肖總親自上人才市場，這很少見啊。」

龍凱峰說：「你啊大可不必這樣。韓雪是個很單純的人，有時會純的很簡單，你可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鍾元年說：「至於龍凱峰，要是坐不穩，就下來嘛。我給他這個代字，就是讓他坐坐三條腿的椅子，沒有點危機感，沒有點壓力，是摔打不出幹部的。」

龍凱峰說：「你看看，又來了，剛剛還說不小心眼呢。」

趙楚楚點點頭。

韓雪難過地說：「我是不忍心看著他那沒著沒落的樣子。那天我看見他在街頭大口大口地吃麵條，不知為什麼，我直想哭。不管他領不領我的情，哪怕是罵我，我也要盡這份心。你是他一手拉扯起來的，也是你當上師長，才把他逼走的，你也應該這樣做，而且應該做得比我更好，可你……」

趙梓明來到夜總會的包間區，推開一個個KTV包間，發現唱歌的男女摟在一起。有一個看上去才十四五歲的女孩坐在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腿上，和男人一起唱著不準確的情歌。

趙梓明擺擺手說：「我真的吃飽了，韓雪，你慢用吧。」說完，起身走了。

打靶一直打到金處長他們手疼胳膊酸，但一個個全都興奮不已。龍凱峰恰到好處地把趙梓明再分配的事說了出來。金處長先是一愣，繼而醒悟過來說：「我明白了，你們兩位首長突然請我們到軍營，還親自陪同，我們開始挺納悶的，現在才知道，你們是別有用心，另有他圖啊！」

林曉燕無奈地說：「你啊不是常人，你是個另類。」

也難怪，龍凱峰好久沒有上網了，今天一打開信箱，就發現卡秋莎發來的帖子還不少呢。

這時一名打扮入時的小姐走近趙梓明，熱情地招呼著：「先生，請坐。」

小姐很禮貌說：「還想喝什麼？」

肖保田像是很無奈地樣子，他說：「所以呀，想經營不虧本，就要廣開財源。趙總，你去夜總會看看吧。」

等趙楚楚離去，景曉書再把電話線插緊，打起電話來：「哎，我是景曉書，等急了吧，好，我馬上去給你們修。」

趙梓明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一拳一肘將逼至左右的兩名保安擊倒在地。趙梓明脫下制服，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後大步離去。對趙梓明來說，這裏的工作剛剛開始就這樣結束了。

「我允許！你知道嗎？你這樣搞，客人要求退票、退房，兩個旅遊團隊訂好的房間也提出換到別的酒店。老趙，趙參謀長，我這裡是酒店，不是部隊！」肖保田沖趙梓明吼叫著。

韓雪挨身坐下，把頭靠在龍凱峰的肩上。

趙梓明聽出了楊芬芬話中的不快，問道：「怎麼，你覺得我去酒店工作不好？」

景曉書笑著說：「你好像一整天都在打電話。」

就一條條看起來：孤獨劍，躲哪去了？我已經接連幾天在城下叫陣了，你怎麼連頭也不敢露了？卡秋莎。

趙梓明沒有發現身後的韓雪，還在有滋有味地吃著。他更不知道，正在觀察自己的韓雪看著趙梓明狼吞虎咽的九九藏書吃相，心裏一陣陣發酸。

保安們疑惑地問：「趕誰？」

王強接過信說：「請首長放心，我一定落實好。」

趙梓明呆傻了：「當初我說過我不懂。肖總，是你……」

龍凱峰和韓雪正在家裡柔情蜜意，龍凱峰對韓雪說：「韓雪，你知道我一向很自信，甚至有點狂，可當上了這個代師長，才知道這副擔子不好挑。以後回家的趟數只會越來越少，希望你能理解，不要埋怨我。」

趙楚楚拿過清單看了看：「你有沒有搞錯，要這麼多錢？」

「管他什麼類，人只要活得真實就行。就拿照片的事來說吧，你為了避嫌，反而越描越黑，如果實話實說，也許什麼事都沒有，你說對不對？」

肖保田捂著被打的臉，怔怔地看著韓雪一陣風似地從眼前離去。

小夥子說：「我不開玩笑，是真的，走，一邊談去。」小夥子說著，拉起趙梓明就到了一個稍微清靜的地方，才停下來。

「關心一下部屬的婚戀問題總是可以的吧？」龍凱峰聲音高了起來，連自己都暗暗吃了一驚。這時只聽林曉燕說：「這事和你說的一樣，弄不好也會越描越黑。」

趙楚楚吸了口氣：「好怪。」

趙梓明對身邊的兩名保安說：「以後沒有我的批准，這些烏七八糟的傢伙一個也不讓進！」

林曉燕說：「你別緊張，我的意思是十天也是緊張，十五天也是緊張，少幾天緊張總比多幾天緊張好吧？你們每天發給每個工人外出補助是多少錢，我們大隊包了。少干五天的活，照拿五天的補助，多合算。」

趙梓明又喝了一口酒說：「我只關心有沒有假酒。」

韓百川說：「這下你可以回家告訴凱峰了。」

韓雪為龍凱峰泡好方便麵，關切地催促道：「吃麵條吧。」

韓雪拎著菜籃直接去找父親韓百川了，父親和市裡頭頭腦腦多少有點關係，希望他能夠幫助趙梓明。並且要幫得不顯山露水。韓百川一聽女兒的來意，就搖著頭說：「雪兒，你這是把家裡當雙擁辦了。部隊要錢你找我，趙梓明轉業你也找我！還讓我悄悄地錄用他，不讓他知道。這不是為難老爸嘛。」

龍凱峰一大早就和陸雲鶴商量，請客吃飯效果不一定好，想來想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最後只好發揮部隊特色，把安置辦的同志請到部隊安排一次軍營一日生活，讓他們打打靶，過過槍癮。陸雲鶴一聽，就擊節叫好。他說：「凱峰，這個辦法好！」

韓雪喜出望外：「爸，你答應了？」

趙梓明說：「可不是，十層以上的客房全空著。」

趙梓明興緻勃勃地來到天寶大酒店，穿上酒店的服裝，別上工作牌，手裡拿著對講機，隨肖保田走進了酒店康樂中心。

一個多小時后，林曉燕的課講完了，幾個人在導彈大隊營區裡邊走邊說著，高達不失時機地恭維著林曉燕說：「林大，你這課真是越往後聽越精彩了。」

肖保田氣憤地問：「是我什麼？我真的一點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開竅！老趙啊，市場經濟，就是競爭。你知道嗎？」

龍凱峰默默地坐下，嘆了一口氣說：「韓雪，好心啊，不一定能辦成好事。」

林曉燕說：「別再指望我還會來講。課講得再精彩還是紙上談兵，現在我們師在信息化指揮方面，當務之急，是要開發一套全新的E5W系統，針對兵力、火力、裝備和兵種的不同進行充分的考慮。」

趙楚楚一直坐在那裡埋頭給龍凱峰打電話，打了多少次手機都是關機或不在服務區。這時，景曉書把一張清單遞到趙楚楚面前：「趙總，結賬吧。」

趙梓明疑惑地問：「你們老闆？」說著跟著男服務員走了。他的手中端著沒喝完的酒。走進所謂的貴賓書吧，趙梓明看見，包間里三面是書，中間有茶几，兩隻沙發。看見一個人正背對著他在整理書，趙梓明以為那就是老闆了，不客氣地坐下說：「老闆，你的酒不錯。」趙楚楚轉過身來：「是嗎？」說著在趙梓明對面坐下，笑著看著他。

架設專供線路的工程進度比預想的要慢得多，林曉燕心裏十分焦急。不能說供電局的施工人員不賣力，大熱天，一干就是十多個小時。但是如果這樣拖下去，一些開發計劃也得后拖。

趙梓明已經吃完了麵條，一起身看見自己身後的韓雪，一個激靈，怔住了。韓雪笑著招呼著：「趙哥，怎麼在這兒吃麵條？」趙梓明有些尷尬地笑笑，掩飾著什麼地說：「你芬芬姐不在家，楚楚的出版社工作又忙，一個人就對付著填飽肚子了事。」韓雪望著被趙梓明吃得光光只剩下大半碗湯的碗，關切地問：「你就吃這個？」

韓百川猶豫地說：「讓我想想，放在哪兒合適？」

景曉書說：「你呢，如果有一個能夠實現的願望，你想選擇什麼？」

韓雪說：「我自己吃。反正我和你一樣，回到家裡也是一個人。」趙梓明點頭說：「是啊，凱峰肩上的擔子不輕啊，他這個主抓軍事訓練的代師長，十多個不同兵種的團隊，夠他忙的。你可要體諒他啊。」

林曉燕說：「不，你還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女人的心是相通的。再說，這段時間，你我的距離拉得確實過近了點。」

趙梓明問對方：「你是……」

林曉燕否認著：「這肯定不行。這套E5W系統最終要實現指揮、通訊、情報分析和戰場實時控制方面的全師一體化，哪個部門和武器都不能脫離這個系統，保證火力威力達到最佳狀態，兵力員協調上達到配屬極致。」

肖保田盯著趙梓明：「你究竟想幹什麼？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把客人全轟跑了，我們喝西北風啊！」

趙梓明問：「肖總，我什麼時候去上班？」

龍凱峰憐愛地摟住了韓雪：「不會的。夢都是反的。」

高達心裏直叫冤，苦著臉說：「好好，虛心接受批評。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關心我的形象，說明我在你的心中有位置。」林曉燕說：「高達，對開這樣的玩笑，你也許很習慣，但我實在很難適應。」

趙梓明驚得張大了嘴巴，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韓雪問：「告訴他幹什麼？」

趙梓明垂下頭說：「我現在愛吃麵條了。」

肖保田掩飾著說：「哦，隨便說說的。怎麼樣，趙先生，趙副總，趙總，你還猶豫嗎？」

趙楚楚問：「你想要什麼願望？」

龍凱峰和林曉燕一樣，都對工程進度擔心。林曉燕把剛才的情況作了彙報后，龍凱峰才稍稍鬆了口氣。

王強說：「時間確實緊了點，也實在是太為難他們了。」

王強說：「說他攏不住人，就是幾個大隊長不太服氣，認為學歷、經歷都跟龍凱峰差不多，都琢磨龍凱峰這個代師長能代多久呢。」

高達一本正經起來，他說：「開玩笑要分場合，你們看我多嚴肅。」

趙梓明應了聲就來到了夜總會，剛一進門，裏面幽暗的燈光讓他很不適應，領班小劉迎了上來叫了聲：「趙總。」

趙梓明九-九-藏-書對到人才市場碰運氣已經死了心，可是趙楚楚卻鼓勵他再到這裏試試，也許能撞上好運。趙梓明對自己說，那就再來一次吧，就一次。

趙楚楚回過頭看著景曉書。一下就明白過來了，氣憤地沖向景曉書，景曉書卻腳底抹油地溜了。

夜晚對景曉書總是難耐的，他希望能夠向趙楚楚傾訴，好在今天趙楚楚以為父親的工作有了著落，心情不錯，就陪著景曉書坐在桌前，聊了起來。

趙梓明懵里懵懂地來到人才市場，看見交流中心的大樓前圍著不少前來求職的人，大樓外面的招聘攤位也是一個挨著一個，人擠人，吵吵嚷嚷。趙梓明拿著簡歷表硬著頭皮，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地推銷著自己，反正對方不認識。所有招聘單位看著趙梓明的簡歷都有些不太相信，默默地將簡歷還給趙梓明。一直到失望填滿內心，趙梓明才不得不擠了出來。

龍凱峰恍然道：「我明白了。這也是你對韓雪說的一個美麗的謊言。」

龍凱峰看著鐵青著臉的趙梓明，疑惑地叫了聲：「老連長……」趙梓明臉色鐵青：「龍凱峰，我問你，你以為我會接受你的憐憫嗎？」

黃頭髮問：「您喝酒一定對有關酒的話題感興趣？」

趙楚楚說：「修完電腦我還沒驗收呢，等我驗收合格，再給你一百。」

林曉燕說：「要是你們減少五天，也就是說提前五天完工，不就少緊張五天？」

龍凱峰摟著韓雪吻了一下。

對方提出的問題是：「從世界軍事革命的趨勢看，合成作戰師成為戰爭中的最基本的戰術單位，信息化戰場將成為未來戰爭的主戰場。這樣的戰場已難以劃定邊界線，軍人失去了在短兵相接中表現英雄壯舉的機會。你以為如何？」

肖保田小心地說：「我知道你是為他來的。那個姓趙的整個一個油鹽不進的人。你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麼嗎？」

肖保田氣憤地說：「你……韓雪，不要忘記了你家老頭子能有今天靠的是什麼？你以為你嫁了個軍人，就比別人崇高了嗎？你們韓家是如何發跡的，別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沒錯，我身上至今還有魚腥味，你們呢？你們就沒有嗎？你自己聞一聞，你們身上的魚腥味比我肖保田還重！」

小劉疑惑了，這個新來的趙總有點讓她看不懂：「趙總，你怎麼了？」

趙梓明接話說：「寧洲缺水確實嚴重。」

王強笑道：「獅子帶出來的不可能是綿羊。」

趙楚楚不得不氣得扣下電話。這時景曉書說：「這下可以結賬了吧？」

趙梓明笑了起來：「你是一步步幹起來的，而我什麼事還沒做就給個副總當……」

韓雪說：「天寶的老總肖保田過去跟爸爸干過。爸爸讓我去找他，他一口就答應了。」

趙梓明一看是趙楚楚，差點跳起來，他瞪起眼：「楚楚，你怎麼在這兒？」

高達表達這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林曉燕，林曉燕感覺到內心的瞬間慌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支吾著說：「這……高達，這種感情上的事是要看緣分的，往往可遇不可求。對你們導彈大隊的指揮系統設計，我一定儘力，其它方面……現在我也沒精力去考慮，順其自然吧。」

韓雪接著說：「你怎麼不說話？將心比心，如果你也走到這一步。」

看著龍凱峰盯著自己一言不發，林曉燕歪著頭問道：「師長還有什麼指示嗎？」

韓雪說：「那我代爸爸謝謝你了。」

門砰地開了，趙梓明闖了進來。

這時楊芬芬走了出來，接過趙楚楚的話說：「可不是，這個時候只要能糊口，就是兩隻眼睛都閉上也無所謂了。」

韓雪冷笑道：「你的身上永遠都有散不掉的魚腥味！」

林曉燕有些吃驚地望著高達，但很快變得冷靜起來：「你女兒的撫養權還沒處理好？」

高達接著說：「玩笑？你真的以為我一直是在和你逗著玩嗎？不，你錯了，全錯了，我高達是絕對認真的，是誠心誠意的。」高達一改以往的嬉笑模樣，神情變得從未有過的誠懇：「曉燕，自從我的婚姻失敗之後，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曾經滄海的人了，不太可能再動什麼真情了，更不可能產生什麼浪漫的衝動。這幾年來，我除了想女兒，沒有想過其他女人。」

趙楚楚受不了說：「氣氛剛剛還挺好的，能不能堅持三分鐘？」一家人面面相覷。

這些菜是點給趙梓明吃的，既然他走了，韓雪也不想吃，放下筷子結好賬走了。服務員奇怪地望著桌上絲毫未動的菜，嘀咕了一句。

趙梓明說：「我是說具體干點什麼？」

林曉燕想起自己還要到導彈大隊講課，掉頭欲走。

韓雪看看表，這會兒差不多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就一把將趙梓明拉著坐下，沖一邊的服務員說：「小姐，給我炒幾個菜，揀你們店最好的菜炒。」

景曉書沮喪地說：「其實，我不是沒有願望。我的願望就是想和自己心愛的人牽手……」

趙梓明一回家，就把自己被人招聘的事告訴了趙楚楚，心裏直揣著興奮，自言自語地說：「副總經理，一月五千元。這可相當於我在部隊幾個月的工資啊。」

趙楚楚無奈，給他點了錢：「全修好了？」

肖保田點頭說：「客房餐飲我得親自抓，夜總會才開張不久，你多盯著點。這可是我們天寶大酒店新的經濟增長點啊。趙總啊，我看就這樣吧。你回去準備準備，明天來上班如何？」

鍾元年問：「最近DA師方面有什麼動靜嗎？」

肖保田倒地，大叫：「保安！」

趙梓明說：「是五星，五星級酒店！哎，楚楚，還別說，那種地方，我還真的沒見過，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趙楚楚問：「你能知道我的願望？」

趙梓明埋下頭說：「你用不著可憐我，要分手，我隨時可以簽字。」

小劉嫣然一笑道：「趙總，你不知道她們是幹什麼的？」

韓雪憂怨地說：「你忙工作，我什麼時候怨過你？可你有事沒事的陪人家去海邊看落日。」

趙楚楚小聲對一男服務員說：「你去把他請到貴賓書吧，我在那裡等他。」

趙梓明受不了了，這可是他從沒見過的呀，氣一下子粗了，情急之中，他用對講機將所有的保安員全都召集到他面前。保安員問他：「趙總，有何吩咐？」

黃頭髮說：「常言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可現在這句話不時興了，您知這是為什麼嗎？」

林曉燕朝帳篷村走去，剛到自己的帳篷外，龍凱峰的車就跟著到了。

趙梓明問身邊的小劉：「這些女孩是幹什麼的？」

韓雪把趙梓明跑人才市場的事告訴了龍凱峰，希望龍凱峰能以組織的名義出面為趙梓明的重新分配創造點條件。

龍凱峰沉默不語了。

趙梓明問：「具體工作呢。」

景曉書罵道：「你好貪婪。其實現在對你來說有一個願望就夠了。」

肖保田一揮手：「夠了！你想給我上課。我告訴你，我收留你，是受人之託，是看在一個女人的面上。你知道嗎？這個女人九-九-藏-書為了讓我收下你，是怎麼哀求我的嗎？」

趙梓明仍然漫無目的地走著，走到開心塢門前，他被門口的玻璃上寫著一串廣告語吸引住了，站在那裡看著：「知心物語，情感陪護，用知識和真誠為你排除心靈的鬱悶。」

見其他人都走了，高達說起話來，就隨便了許多：「曉燕，你放心，我高達不會像老房他們那樣本位，我們導彈大隊的指揮系統的設計就全拜託給你了，對你林大在這方面的水平我絕對放心。」

趙楚楚說：「你不是能夠設計各種軟體程序嗎？要是能夠設計出人的未來該有多好啊！」

梁航跟著逗趣：「林大，你是不是想把飛機都拿繩子拴起來當風箏放啊？」

龍凱峰針鋒相對地回應：「恰恰相反，信息化戰場將為軍人提供表現英雄主義更為廣闊的空間，未來戰爭的組織結構將從層次結構過渡到網路結構，從指揮中心直至每件武器、每個士兵，都成為網路節點，整個戰場形成縱橫交錯的整體，從將軍到士兵，都有了充分表現英雄壯舉的舞台。」

小夥子含笑說：「本人肖保田，天寶大酒店總經理。」

韓雪躲過趙梓明的目光，憂怨地說：「他沒當師長的時候也一樣忙。好像全世界的人就數他最忙了。趙哥，工作安排好了嗎？」

趙梓明：「韓雪？」

「看看，部隊下來的同志就是謙虛。萬丈高樓從腳砌，我肖保田過去是靠賣小黃魚起家的，人稱『肖黃魚』。有誰能夠想到過去只會紅燒小黃魚的肖保田，能當上這家五星級飯店的總經理呢？」肖保田大大咧咧地說著。

鍾元年笑了說：「都認為自己是個人物？」

趙梓明一副輕鬆的樣子說：「好的吃膩了，換換胃口。」

既然讓韓雪猜到了，趙梓明乾脆承認，說：「不是嫌我年紀大，就說我什麼也不懂，想想真氣人呢。」

一聽說還要半個月，林曉燕急了，她問：「提前五天，十天之內完成怎麼樣？」

鍾元年說：「看來他龍凱峰是不到火候不揭鍋啊。沒搞出點名堂，他不會向我彙報。」

肖保田說：「你應該清楚我為什麼這樣做。韓雪，你不知道當年我們跟著你爸爸過的是什麼日子，你爸爸太不把我們當人了。從那時起，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要傷一傷韓家人的自尊心，我等了多少年啊，想不到你送上門來了，而且送來的還不是一般的人，一個跟你說不清什麼關係的人……」

趙梓明想，還是先去看看吧，就說：「我已經閑夠了，今天晚上就可以去上班。」

趙楚楚躺在吧台後面偷著往這邊看，叫身邊另一小姐：「你去。」一位黃頭髮的大學生模樣的小姐把酒送上來，又加上兩盤小菜。黃頭髮對趙梓明說：「先生，小菜是我們老闆送的。」

見房亞秋和梁航先後都走了，龍凱峰也走了，把林曉燕一人留在導彈大隊。林曉燕很清楚龍凱峰的意圖，衝著龍凱峰的背影深深地剜了一眼。

高達曾經不止一次地告訴過她，離婚後有關女兒的撫養問題，高達總是堅持自己一定要贏得對女兒的撫養權。

小姐笑盈盈地說：「不吃飯，你也可以稍坐片刻，喝杯清茶。」

龍凱峰緊跟一步問：「你上哪去？」

鍾元年將剛寫好的信折好遞給王強說：「關於趙梓明工作安置的事，我給寧洲市蔡書記寫了封信，明天你讓人把它發出去。另外你再打個電話給安置辦，請他們在政策許可的情況下儘可能安排好。」

趙梓明垂下眼瞼說：「要的單位是不少，可都不太對口。」

房亞秋說：「我們船運大隊現在的指揮系統是去年剛剛裝備上的，又要重新改造，有沒有這個必要？」

肖保田說：「哦，我一直想給自己找一個副手，人事部給我物色過幾位，我看了都不滿意。這不，我就自己上人才市場轉轉。其實，早幾天我就注意到你了。經過了解，你是穿過軍裝扛過槍的，而且在部隊官當得不小。我有個你這樣人當副手，臉上光彩。」

龍凱峰一擺手說：「我是來聽課的，還是向林老師報告吧。」

服務員用托盤托著幾樣炒菜上來：「小姐，這幾樣菜是我們店最好的，請用吧。」

趙梓明感激道：「謝謝你們老闆。」說著喝了一口白酒，感到舒服得很，內心的鬱悶驅散了不少，連聲說：「好，不錯。」

趙楚楚說：「境由心造，適者生存。你只要睜隻眼閉隻眼就行。」

趙楚楚起身朝外走去。

趙梓明轉業后尋找工作的事，韓雪聽說過，她甚至和龍凱峰商量過如何悄悄地幫助趙梓明找到一份像模像樣的工作，不說趙梓明的轉業和龍凱峰有關吧，就衝著當初他把自己和龍凱峰撮合到一起的情分，韓雪打心眼裡想幫幫他。

韓雪說：「你和曉燕怎麼一個樣，道歉道歉的，多彆扭。不說這個了，今天我挺開心。」

楊芬芬不依不饒地反擊：「趙梓明，我知道你聽夠了，往後想聽也聽不到了。」

陸雲鶴親自出面，把安置辦的同志請到靶場來了，在安置辦金處長的帶領下，他們五六個人全都來了，龍凱峰讓特種大隊把最新式的槍拿出來。

龍凱峰讚賞地說：「說得很對，梁航、亞秋，你們也都聽了林大的講課，希望你們都在這方面動點腦筋，特別是在網路的接入上，到底怎麼解決各軍兵種原有計算機系統統一和兼容的問題。」

趙梓明有些難過地說：「她們都還小啊，要是父母親知道她們干這個，會有多傷心啊！」

韓雪知道趙梓明被肖保田傷害了，氣憤地衝到了肖保田的辦公室。見是韓雪來了，肖保田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韓雪，你來了？」

肖保田說：「副總經理呀。」

趙梓明怔怔地望著韓雪，後退一步：「你怎麼能這樣做？」

趙梓明說：「可對飯店經營我一竅不通。」

景曉書一臉無辜地說：「我只會修電腦，對電話一竅不通。結賬吧，趙總。」

趙楚楚示意著趙梓明：「你別喊行不行。我就是這家開心塢的老闆，董事長兼總經理。」

趙梓明指著坐在那裡的小姐們：「一個不留，全部趕走？」

肖保田嗔怪道：「這叫什麼話？當年不是跟著韓總在海上闖蕩，能有我肖黃魚的今天？我正愁著怎麼報答韓大爺哩。」

工程師搖搖頭：「林大隊長，這實在是……辦不到啊。十五天都很緊張。」

韓雪怒不可遏地說：「雪兒是你叫的嗎？」

在導彈大隊營區門外，龍凱峰有些傻眼了，大門外。導彈大隊的官兵們分列兩側，形成夾道。高達站在排首，一副歡迎戰區首長的氣勢。不等林曉燕下車，高達就抱拳跑步過來報告：「報告林大隊長……」報告詞說了一半，就瞅見坐在車裡的龍凱峰，高達連忙改口：「報告龍代師長，導彈大隊全體官兵熱烈歡迎你前來……」

韓雪掙脫了龍凱峰的懷抱說：「凱峰，我問你一句話……你還愛我嗎？」

韓雪說：「爸，我知道這樣做不好。如果趙哥知道我們在幫他，會https://read.99csw.com傷他自尊。那樣的話還不如不幫。」

林曉燕這才想起和韓雪談起過什麼照片的事，就說：「我沒說看了，但我生怕說得不妥，讓韓雪誤會，就含糊地搪塞了一下。本意是不想讓你們夫妻為此產生隔閡，沒想到弄巧成拙，給你們添了麻煩。我真的很抱歉。」

趙楚楚說：「我選擇再給我一個願望。」

肖保田支吾著：「雪兒……」

小劉撲哧笑道：「不是，趙總。她們是小姐。」

黃頭髮走到吧台前不滿地對趙楚楚說：「趙總，那人跟吃了槍葯似的，我不敢跟他聊了，你們誰願去誰去吧。」

林曉燕只好說：「到導彈大隊去。」

趙梓明傻眼了，怔怔地望著肖保田問：「她是誰？」

肖保田嘆了口氣道：「十層以上斷水，整個寧洲市的酒店都一樣。特別是夏天，有時，七八層客房的水都上不去。」

韓雪挎著籃子買好菜恰好路過趙梓明的麵館時，發現了趙梓明，起先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禁不住走近一看，果然是趙梓明。

小劉說：「她們不是來玩的，是來陪客人唱歌跳舞的。」

「你……你別生氣，有話好說嘛。」肖保田賠著笑臉。

肖保田說：「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過去，要是有人問我，你幹個市委書記怎麼樣？我會說不行，不過，讓我幹個副市長還能湊合。現在讓我干市長，我還得考慮一下，為啥，太累。我現在的待遇不比市長差，而我給你的工資也是副市長的兩倍，一月五千塊，不加外快。如何？」

龍凱峰反唇相譏：「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我一出馬，小心又把你踹下去。請出招吧。」

有了不抱希望的想法，趙梓明顯得輕鬆了許多，心裏不像第一次那麼自卑了。他點著煙，慢慢悠悠地在一個又一個攤位前走動著，就快要走到頭了，他掏出打火機，準備將自己那張已經揉得皺巴巴的簡歷，燒成灰燼。簡歷還沒點著，就被一個人上前搶走了。趙梓明打量著來人，一個西裝革履的小夥子站在自己面前笑著說：「先生，你被我們錄用了。」

景曉書笑了：「不好。如果那樣的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就算我能設計出人的未來，我也決不會設計。我只想設計一個能變為現實的願望。」

趙梓明想了想說：「好吧，我接受聘請！」

趙梓明說：「我不這麼看。競爭應該爭在明處、高處，光明磊落地掙錢。」

趙梓明失態地說：「不用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趙梓明還沒有活到讓別人憐憫的份上。」

趙楚楚望著滿心高興的趙梓明，快樂之情溢於言表，她說：「外加夜總會的保安司令。老爸，你真是三星高照了！」

趙梓明白了一眼小姐：「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

龍凱峰喃喃地說：「我們要幫他，但不能傷他……」

趙梓明大聲地：「小姐！」

趙梓明看了韓雪一眼扭頭大步離去。

鍾元年點頭道：「目前各方面都有些什麼反映？」

龍凱峰笑了：「這是女人最喜歡問也是問得最傻的一句話。我只想回答你，我不會辜負你。」

趙楚楚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說：「沒看見我正在打電話嗎？」

林曉燕說：「你們倆最討厭，說正事也開玩笑。」

黃頭髮換下了另外那位小姐，在趙梓明面前坐下，熱情地望著趙梓明說：「先生，你很喜歡酒吧？」

韓雪說：「前些天你不是說好多單位都要你嗎？」

趙梓明說：「來點白酒吧。」

龍凱峰說：「指示沒有，忠告倒是有一條。你的一句美麗謊言，讓一對恩愛的夫妻鬧了磨擦，實在是不應該。我沒把照片給你看，你何必對韓雪說你看了呢？」

韓雪笑道：「基本滿意。謝謝你，肖總。」

韓雪恍然地說：「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跑到人才市場來了？怪不得在這裏吃麵條呢。有眉目了嗎？」

肖保田一揮手：「還跟他啰嗦什麼？」

鍾元年問：「幾個大隊長怎麼樣？」

「怪事，一個代師長難道還不能找他的部屬談談話？我們兩個除了工作，從來就沒談過別的。身正不怕影歪。誰愛怎麼說儘管讓他說去，怕什麼？」

林曉燕紅了臉說：「這事也歸你師長管嗎？」

「不是他出的主意嗎？」韓百川打著哈哈說。「是我自己想這麼做的。」韓雪表明這是自己的主意。弄得韓百川有些不明不白了。

趙梓明這下全明白了，什麼伯樂，全是韓雪和龍凱峰在背後操縱的，他感到憤怒，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他們的羞辱。現在他要立即找到龍凱峰，問問清楚。

龍凱峰高興起來：「這好啊，可老連長會答應嗎？他的脾氣你知道的，最容不得別人的憐憫。」

林曉燕找到施工的工程師，希望能夠加快工程進度。她把自己帶來的幾條香煙放在工程師的桌上，首先聲明不是行賄。

龍凱峰笑了笑，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屏幕上出現幾行文字：卡秋莎：不是不敢，而是太忙。區區三級無名小卒，竟敢在頂級大將城下叫陣，太不自量力。

趙梓明疑惑地問：「不會是你請來的時裝表演隊吧？」

工程師想想說：「這倒也是。」

趙梓明下令趕走了小姐，驚動了肖保田。肖保田在小劉的陪同下匆匆趕來。他臉色鐵青地質問趙梓明：「如果是我批准呢？」

趙梓明剛一落坐，三鮮面就端到面前來了，他埋著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趙楚楚想了想說：「不對，讓我所愛的人能夠好好地，好好地……」

趙梓明的臉綳了起來：「管理部門不是禁止搞這些嗎？我們還搞？」

「喝杯茶吧。」趙梓明敵不過小姐的熱情，就要了杯茶。

肖保田臉色一變，一步跨到韓雪跟前：「我是變了，我肖保田早就不是看你一眼就激動得睡不著覺的人了。我變了，你呢，你沒變嗎？」

趙楚楚發現電話突然中斷，大聲地「喂、喂」地叫著。一邊的景曉書卻捂嘴壞笑著。

景曉書動情地注視著趙楚楚，一隻手漸漸地接近著趙楚楚放在桌面上的那隻手，慢慢地觸及到趙楚楚的手。但趙楚楚快速抽回了手，問景曉書說：「你想幹什麼？」

景曉書說：「就是沒有願望。」

韓雪說：「別把自己老婆看得那麼小心眼。」

兩名保安應聲而至。一名保安趁機討好肖保田，大罵趙梓明：「你這混蛋，你讓我們把小姐趕走，我們還以為是公安局有行動呢。」

景曉書起身問：「哎，如果有一天我想給你打工，你會收留我嗎？」

林曉燕拉下臉來說：「什麼關照？不要老是這麼沒正經。」

高達瞄了一眼林曉燕說：「我感到龍師長已經嗅到我對你的特殊關照了。」

韓雪這下明白過來，龍凱峰上前道：「老連長，有什麼話坐下說吧？」

趙梓明立即意識到地問：「三陪？」

小姐一愣道：「你喝酒？」

肖保田說：「你是軍人出身，要發揮你的專長，重點抓抓保安抓抓警衛。特別是一樓的夜總會，比較複雜，你要多關照點。」趙梓明驚訝地問：「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