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代理師長挑戰重重
望著趙梓明一臉的堅毅，金處長只好點頭說：「我可以把你的想法向上彙報一下，你等消息。」
趙梓明在這裏把自己的許多心裡話都告訴了韓雪，對前途的憂慮，還有自己和楊芬芬這種冷戰，無休無止。他渴望有人能夠撫慰自己的心靈。說著，他將滿滿一杯啤酒一口氣喝光，抹了一下嘴說：「我突然發現，我趙梓明墮落了，一個七尺男兒，有手有腳有頭腦，卻淪落到靠別人來救濟，所以，我謝絕了他們的好意，我決定一切從零開始。走出軍營，脫下軍裝，我仍舊是個兵！」
龍凱峰搓著雙手說：「好，各路諸侯由我來收拾，第一個就拿包爾達夫來開刀。」
楊芬芬默默地點了點頭。
林曉燕說：「那太好了。技術問題我一定解決。」
「明天你到楚楚這兒來拿。」
龍凱峰笑笑說：「我可是冒了一身汗。」
龍凱峰又說：「包爾達夫也寫了一本書，我仔細讀過，其中很多地方值得我學習，尤其是對新裝備如何儘快形成戰鬥力有獨到的見解。所以，我不認為推廣『包爾達夫訓練法』會引起太大的不良影響，更不認為是一種對我的威脅，但我承認是一種挑戰。」
龍凱峰放下麵條說：「到底是搞信息的，沒想到你搞得比我還清楚。」
一女兵說：「我帶著呢，誰要看？」
吳義文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好了，這件事我不說了，但是，有一點我想你們一定明白，那些個大隊長個個是人物，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兩位班長，這股風該剎一剎了。」
趙梓明有些疑惑地不解地問：「還讓我挑選？」
景曉書拿出張名片，給龍凱峰一張，又給林曉燕一張。
金處長和聲細語地說：「梓明同志，你要儘快決定，我們還要向市領導和鍾副司令員彙報呢。」
韓雪說：「你應該是條龍，我相信。」
趙楚楚把龍凱峰拉到一邊說：「你可要小心，他可以通過你給他發的信，查到你的網路地址，然後用他的『景氏』病毒毀滅你的計算機。」
林曉燕說：「將來DA師E5W系統靠誰去發揮作用，還不得依靠他們。」
趙梓明說：「不，我恰恰成了一條蟲。我整天在為得到一個什麼相應的級別，什麼樣的名聲、待遇而奔波忙碌，你說我這包袱重不重？這一個多月，我真感到累啊。」
吳義文說：「就是有天大的好處，不行就是不行。高達，你學歷再高，能力再強，總得懂個上下之分，別忘了你現在不過是個大隊長。」
趙梓明也跟著笑了說：「好了，又拿爸爸開心了。」
龍凱峰說：「好，我馬上就看。」
龍凱峰看著林曉燕，沒有說話。
「人家說兩鐘頭就能學會。」馬玉芳在一邊說。
趙楚楚說：「這是生意，但更是一種文化。爸爸，你剛從部隊下來，社會上好多事你都看不慣，這是不行的。」
龍凱峰說：「高達的《迷彩情人》。」
景曉書、龍凱峰、趙楚楚聞聲跑了過去。電腦屏幕上出現異樣的圖形。景曉書瞄了一眼，坐下，飛快地敲擊鍵盤。電腦屏幕上出現全屏英文滾動，很快恢復正常界面。
陸雲鶴問：「你有什麼打算？」
金處長說：「要是你不滿意，司法局、稅務局也可以考慮。你要是今天能決定，我們現在就辦手續。」
景曉書說：「看不出來，但不像生意人。」
吳義文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小子……」
韓雪笑著說：「凱峰平常難得回來，經常是我一個人在家，要是他常回來，也許就不成樣子了。」
其他的人也都表情各一，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趙楚楚說：「可能是我情人的情人。」
龍凱峰問：「誰寫的書？」
關小羽是當著梁航的面給龍凱峰打電話的，當時梁航就站在他身邊，關小羽加重了梁航有意不配合。梁航一臉的不在意，他根本就不把關小羽的話放在眼裡，或者說根本就沒把龍凱峰放在眼裡。
林曉燕說：「人不可貌相，包爾達夫這本書非常值得一讀。他確有點想法。」
龍凱峰笑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遊戲題材，想找個朋友跟我一起開發。」
龍凱峰對景曉書說：「這樣吧，我們先談談。我們能不能交個朋友？」
桂平原點頭道：「這倒是。」
趙楚楚拉長著臉說：「爸爸，這是我的工作，是我的生活。你不也在找工作嗎？現在我們可以平等地對話，聊聊你的工作好嗎？」
包爾達夫的裝甲車開進樹林間的凹地，掩蔽起來，龍凱峰發現失去目標，一個急調頭停了下來，打開艙蓋觀察著，接著他關掉發動機，聽著包爾達夫裝甲車的聲音，判斷他的方位。
吳義文大笑道：「你呀，更不懂了。不過，有一樣東西，我一點就會了。」
陸雲鶴和龍凱峰也都一愣。
吳義文說：「高達無視上級領導。龍師長，我對你有點意見。」
吳義文和顏悅色地說：「這個責任你說什麼也承擔不起。」
趙楚楚說：「我問你一個也許是你不好意思回答的問題。你談過戀愛嗎？」
林曉燕說：「包爾達夫。」
一陣激烈的「戰鬥」，包爾達夫親自駕駛著他的裝甲指揮車，駛向觀摩台，向師首長報告：「報告師長、政委，DA師裝甲大隊實彈演練完畢，請指示。裝甲大隊長包爾達夫。」
趙梓明掩飾著問：「我沒哭嗎？」
龍凱峰說：「就看你有沒有興趣，我有大量的科索沃戰爭資料和戰場電視資料。」
吳義文說：「你是一師之長，怎麼讓包爾達夫一叫板，就不顧身份地和他開著坦克你沖我撞。好，一個包爾達夫能和師長叫板，他高達為什麼就不可以和我這個副師長理論幾句呢？」
「我有個建議，把坦克與坦克之間的聯絡系統改進一下，這樣你今天就不會這麼玄乎了。」
吳義文想把龍凱峰和林曉燕在大夥面前曝個光，可是想了想沒想出什麼辦法，只好衝著龍凱峰和林曉燕喊了一嗓子：「哎，兩位說什麼悄悄話呢？」
陸雲鶴把龍凱峰叫到自己的辦公室里，是想和龍凱峰交流一下DA師建設方面的意見。
林曉燕問：「借書？」
馬玉芳點點頭：「他和一個姓孫的人在一起，那個人一看就是個自然熟，一張口就喊我嫂子。」
金處長說：「哦，是這樣的，你們戰區鍾副司令員給市領導寫了封推薦信，把你的情況詳細地作了介紹。」
景曉書點點頭說：「談。」
林曉燕只好跟著韓雪來到了他們家。韓雪立即忙著為林曉燕泡上茶，然後挨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楊芬芬默默地扭過頭，不看趙楚楚。
坦克訓練場的觀摩台前掛著：「DA師裝甲大隊『包爾達夫訓練法』現場展示會」的橫幅。
景曉書問：「什麼題材？」
龍凱峰說：「我已經快焦頭爛額了，哪有這份閑心。你趕緊走吧。哎，那個什麼黑客還常去你那兒嗎？」
趙梓明問：「你媽媽知道你干這個嗎？」
馬玉芳一見是桂平原帶著一個陌生人，沒有把自己的意圖說出來，只是隨口說：「嗯，轉轉。」
景曉書說：「老闆怎麼了，老闆就不嫁人了。」
龍凱峰和林曉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那些微妙的目光。
趙楚楚望著趙梓明，只好將自己的決定和盤托出了：「爸，你對你的女兒太不了解了，我只上了三天班，就炒了出版社的魷魚了。」
趙楚楚瞪起眼說：「你做夢！哎，有人想見見你。」
陸雲鶴表示贊同，他說：「開個常委會，把近期工作議一議，聽聽大家的意見。」
林曉九_九_藏_書燕笑笑說：「不是不配合我的工作，應該說是不配合你的工作。你以為這幫大隊長們都會像剛才那個小姑娘那樣崇拜你？」
包爾達夫的車突然來了個右轉向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把龍凱峰一下子甩出二十多米。龍凱峰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包爾達夫的裝甲車已進衝進前方的一片林區，龍凱峰不甘落後地跟了過去。
林曉燕無奈地跟著龍凱峰跳上車。
金處長不解了，他問：「這些單位都不想去？」
景曉書想想說：「目前還沒人搞過。」
龍凱峰很清楚，在這種場合，面上的事應該讓給陸雲鶴來做。包爾達夫爽快地答道：「是。」說著，他盯著龍凱峰說：「不過，我還有個新想法？」
林曉燕說：「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今天的訓練展示我們都看了，確實挺不錯的，但也暴露出一個致命的弊端。」
包爾達夫說：「好好好，我服。不過，龍代師長要是屁股坐不穩，自個兒掉下來，那可怪不了我。」
趙楚楚搖搖頭說：「她不會關心這些的。」
「有這麼嚴重嗎？」龍凱峰不相信地問。「有些情況你並不完全清楚。公開叫板的也許你知道，比如包爾達夫，他已經多次在公開場合說，他比你更適合當這個DA師的師長，可暗中使勁的，甚至心懷叵測的，你就不見得知道了。」林曉燕盯著龍凱峰說。
趙楚楚坐到餐桌前說：「關機。爸爸怕花錢，很節省，除了有事他打給我，一般情況下都關機。」
此話一說出來，趙梓明覺得自己還是有些虛偽。好在金處長並沒在意，他說：「你是師級幹部，下到基層……對你不太合適吧？」
林曉燕有些為難，這時龍凱峰也邀請說：「進去坐坐吧。」
楊芬芬難得回家吃飯，不過當她得知趙梓明的工作有了著落的消息，她還是放下手頭的事，趕到家裡，做好了一桌菜，和趙楚楚一起等趙梓明回來。
「到公安局當政委？」趙梓明大感意外。
趙楚楚說：「你在家跟媽媽說不上兩句話就要吵，不吵就開冷戰，你看在我這多開心。」
吳義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於是他厲聲地說：「包爾達夫，你太過分了！」
龍凱峰說：「哪天他要是來了，你通知我，我想見見。」
趙梓明懷揣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安置辦，看見這裏的人和往常大不一樣，他們一個個熱情地和自己招呼著，金處長更是大老遠就伸過手來，拉住趙梓明手，使勁地搖著，這陣勢搞得像趙梓明是他們久違的領導一樣。
景曉書問：「什麼條件？」
陸雲鶴問：「怎麼回事兒？」
趙楚楚說：「你哭了，你心在哭。爸爸，我很欣賞你敢於在快五十歲的時候，勇敢地否定自己，去闖一條前途未卜的路。一個人義無反顧地去追求自己的目標，不管目標能不能實現，但這個過程永遠是最美好最充實的。在這一點上，凱峰其實和你很相像。所以我愛你，也愛龍凱峰。」
吳義文接著說：「此外，包爾達夫也就那麼幾板斧，就以他的名字來命名個訓練法，我認為欠妥當。凱峰同志，我也勸你，可不能點了火，燒了自己屁股啊。」
包爾達夫站在一輛裝甲車的指揮台上，親自指揮著裝甲車運動中的射擊，裝甲車的炮口冒著火光，目標一個個被擊中。
龍凱峰神色嚴峻，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天際的浮雲，良久無語。
趙梓明現在才覺得那天衝動地跑到龍凱峰家指責龍凱峰，多少有些讓人傷心。特別是韓雪當時的樣子，像是做錯了什麼一樣。後來聽說韓雪還為這專門去找了肖保田，替自己打了肖保田一記耳光。這些都令趙梓明不安。現在自己選擇去基層單位工作，總算有了著落，想就那天的事對韓雪賠個不是。不管怎麼樣，人家是關心自己嘛。
景曉書看了她一眼說：「我說是從舊機器上換下來的，趙老闆還不信，以為是我蒙她。」
景曉書對趙楚楚說：「哎，有人證明我說的是對的。你這機器就是不行，不是我技術問題，你應該給我結賬啊。」
龍凱峰望著趙楚楚：「楚楚，你站在這裏幹嗎？」
龍凱峰和林曉燕走後，景曉書問趙楚楚：「剛才那兩人是幹什麼的？」
林曉燕疑惑地看著龍凱峰，這傢伙怎麼想都不想就要收拾別人呢？她突然發現自己並不完全是關心龍凱峰，有了一種告黑狀的意味，就說：「我真的只是提醒你呀。」
包爾達夫挑戰地看了一眼龍凱峰，加速開進一片開闊地帶，龍凱峰和他並駕齊驅。
龍凱峰和林曉燕親熱地交流，引來了高達不滿的目光，而桂平原已經幾次將龍凱峰和林曉燕的竊竊私語暗示給了吳義文。
龍凱峰說：「如果我們滿意了，你要接受我給你安排的一個穩定的程序設計工作。給你最好的設備和工作條件，有住房，有固定收入。」
龍凱峰說：「我認為，不能就事論事，應該站在全局的高度來看這些問題。目前擺在我們一班人面前的，一個最突出的亟待解決的問題，就是如何使全師儘快形成整體合力，攥成一個拳頭。但由於我們師班子，主要是我，與中層領導認識不夠一致，導致這項工作相對滯后。因此，解決這一矛盾已迫在眉睫。」
趙楚楚說：「媽，你是不是心裏一直還有一個別人？」
龍凱峰贊成道：「這個想法不錯，打仗時用場大了。你把它納入E5W系統改造。」
龍凱峰在去導彈大隊的路上，就把高達的這本書大致翻了一遍，發現了書中存在明顯的問題，感到去找高達就從他的這本書談起。
景曉書問：「給我多少錢？」
趙楚楚說：「我嫁誰也不會嫁給你。況且我已經有主了。」
趙梓明說：「你們為我的事也是費了很多心，我想這樣，這次你們分我上哪兒我就上哪，只要是工作，我都干。」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做最後的努力。想不到金處長笑著對他說：「上面決定安排你到市公安局工作，任政委。」
馬玉芳走過去問：「哪來的電腦？」
韓雪說：「到海軍基地去了一趟，你……」還沒說完，就看見龍凱峰從車上下來了，韓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不相信地望著龍凱峰。這時，龍凱峰上前接過韓雪手上的包：「回來了？」林曉燕告辭：「我走了，再見啊。」
陸雲鶴說：「凱峰，我們不能退。我這次下去也摸到了一些情況，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也都存在。不少工作推進得不快，和幾個大隊長的積極性、主動性有直接關係。你是從大隊長直接提上來代師長的，與你資歷相當的同志不服氣，我認為這是正常的，關鍵在於我們怎麼去正確引導，尤其你更要正確對待。」
高達有點動怒了：「那好，從今天起，我把參加施工的兵全部撤回，誰願怎麼蓋誰去，蓋好了，我住就是了。這麼熱的天誰不想舒服舒服。」說完氣呼呼地走了。
「龍師長，你以為我們把新軟體開發出來，往各大隊一裝上就完了？沒有那麼簡單。房亞秋艦艇上的武器系統他不去進行操作調試，還等我去給他搞？梁航的進口機型的通訊系統不進行升級和改造，掛載的精確制導系統讀不出我們的實時情報分析數據，根本無法發揮機動作戰性能。」
楊芬芬說：「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
趙楚楚不明白媽媽楊芬芬為什麼突然這樣說，她感到不詳。於是盯著楊芬芬說：「他也愛你。」
龍凱峰主動搶在陸雲鶴前面還禮指示說：「集合九_九_藏_書部隊，請政委講評。」
開心塢里，景曉書替趙楚楚調好電腦後，就坐下來和趙楚楚聊天。
韓雪回頭看見是林曉燕，三腳兩步走了過來：「曉燕，是你？」林曉燕點點頭說：「這麼晚才回家？」
馬玉芳看著孫光強，不知他的意思，這時桂平原說：「嫂子，你還是先別買吧。」
高達急了：「我只是把內部格局稍稍動了動，總建築面積又沒變，為什麼不行？」
馬玉芳說：「既然送來了，你就先練著。你剛才不是已經在練了嗎？怎麼樣？」
林曉燕說：「你知道得還不少啊。」
景曉書說：「我不在乎他生意大小，只要講誠信，不讓我吃虧就行。」
吳義文笑笑說：「談完了我們就撤了。」
陸雲鶴說：「老吳，你怎麼把這兩件事扯到一塊？」
林曉燕說：「我想你還是悠著點。」
趙梓明不滿趙楚楚的決定，批評道：「胡鬧！你就為了出來做這生意？」
就高達的導彈大隊建築問題，吳義文代表師里領導前來處理，他指著高達自行設計的圖紙說：「高大隊長，你這方案肯定通不過，還是按原圖紙施工吧。」
後勤部長蔡勝章接過話說：「類似這樣難剃的頭，這兒還有一個呢。」
龍凱峰支吾起來：「她……沒大沒小，你別扯開了。」
龍凱峰不想糾纏這個話題，就問林曉燕：「E5W系統進展怎麼樣了？」
桂平原把孫光強和馬玉芳作了介紹，孫光強熱情地說：「噢，大哥的夫人，那就是我嫂子了，嫂子你好。」
包爾達夫笑了，他知道林曉燕對自己如此作難龍凱峰一定不滿意：「別危言聳聽好不好？不過你說的也有你的道理，我也不是沒有想過，但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不知你有什麼高招？」龍凱峰說：「你好好配合林大隊長把E5W系統改造好，這些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這明明就是包爾達夫向龍凱峰發難嘛，一邊的林曉燕緊張地望著龍凱峰。
「你炒出版社的魷魚？」趙梓明疑惑不解地看著趙楚楚。
這時，龍凱峰和林曉燕走進來。趙楚楚發現龍凱峰，跳了起來：「凱峰！」發現身後的林曉燕，她的臉馬上就拉了下來：「我只打電話讓你一個人過來。」
龍凱峰奇怪地問：「包爾達夫也寫書？」
信號員準確地發出了信號彈，龍凱峰和包爾達夫各自駕駛的裝甲車轟鳴著，像兩頭咆哮的雄獅沖了出去。
景曉書說：「十萬。」
韓雪有些憐惜地看著趙梓明：「既然你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工作，那就好好慶祝一下，走，我請你吃飯去。」
趙梓明緊緊的握住了金處長的手。
龍凱峰沒了脾氣，只好讓關小羽先把部隊拉回營區。龍凱峰下達完命令，回到桌前繼續開會，吳義文立即說：「梁航也是個難剃的頭。動不動就是氣象了，高度了，雲層了，搞得雲里霧裡的，我看，都是這種不服氣的思想造成的。」
吳義文的語氣明顯有點煽動的成分，陸雲鶴不想讓這種情緒在常委會上擴散，接過吳義文的話說：「我談點意見。現在矛盾已經很明顯，就看我們怎麼解決。如果壓住矛盾，可能產生的負面作用會更大。我比較贊同龍師長的意見，儘快召開『包爾達夫訓練法』經驗推廣會。我相信包爾達夫同志會正確認識自己的。凱峰同志，把你的想法給大家說說。」陸雲鶴把梁航的問題轉移了。
龍凱峰說：「既然高達是衝著我來的，這事就讓我去處理。」
林曉燕在他身後說：「我說的不對嗎？」
韓雪眼圈濕潤了，也跟著舉起酒杯說：「趙哥，我祝福你。」
景曉書說：「談過。」
林曉燕打量著一眼乾淨整潔的家說：「韓雪，你這愛巢築得太棒了，一進來就感到一種溫馨，一下子讓我想起一句廣告詞，回家的感覺，真好！」
馬玉芳嗔怪道：「你也是，一筆一筆學嘛，不會爬就想跑，能行嗎？」
龍凱峰把電話要到機場，要梁航聽電話。梁航很不情願地接過電話，對著電話里的龍凱峰說：「龍副師長，我是梁航。情況是這樣的，今天氣象情況不明，我們就是飛了，到了降落區域跳不下來怎麼辦？跳出來發生事故怎麼辦？」
林曉燕也顯出了少有的憂鬱：「我只能給你提個醒，大主意還得你自己拿。」
「行，你把故事情節給我。」
趙梓明說：「是的。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們商量，能不能讓我到基層去工作，不過，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當一把手。」
金處長接著說：「鍾副司令對你轉業感到很惋惜，希望我們慎重考察后，作為軍政素質雙優的幹部人才來考慮你的工作安排。」說著還拿出了鍾元年的信，「你看，這上面有市委蔡書記的專門批示。」
龍凱峰和林曉燕走到景曉書跟前，景曉書看了一眼他們倆，繼續埋頭幹活。
林曉燕笑笑說：「來，我來試試。」
趙楚楚看著龍凱峰一臉焦急，就不再任性，放開手說：「哪天有空到我那裡看看，你要去，給你免費全套服務。」
趙梓明生氣了，「愛我可以，愛龍凱峰那是胡說八道！」他憤怒的聲音驚來了幾名服務員。
龍凱峰點頭說：「政委，你分析得對，我想，壓服沒有用，懷柔也不是長久之計。」
景曉書說：「我不一定等你一輩子，但你一定會後悔一輩子。」趙楚楚瞪著眼看著景曉書：「景曉書，我跟你有什麼關係？」景曉書說：「你老纏著我，叫我給你修電腦，又不給我錢，與其這樣還不如嫁給我，我們就扯平了。」
趙楚楚點頭說：「我辭職了。」
景曉書笑著對趙楚楚說：「我喜歡那個女的。」趙楚楚驚訝起來。「什麼？你剛才還說你喜歡我，現在又成了她了，你變得也太快了吧！」
馬玉芳疑惑地：「我要買的？哦，我是想買，但我不是沒買嗎？」吳義文望著馬玉芳說：「你碰到他了？」
龍凱峰知道擺平高達，必須有林曉燕配合，於是他直接來到了信息大隊訓練場，看見一台台電子干擾車在山地上展開，進行高頻干擾訓練。身著一身迷彩的林曉燕看見龍凱峰連忙迎了上來：「肯定又是為E5W的事吧？」
趙楚楚心裏酸楚地說：「找你。」
林曉燕說：「用不著瞞我，你肯定要去收拾高達了。」
包爾達夫抓著頭皮說：「繞了半天，繞到這兒來了。」
聽著吳義文的話，大家表情各異。這是因為吳義文的話至少讓龍凱峰感到意外。
龍凱峰一怔說：「請講。」
趙楚楚指了指已經在幹活的景曉書說：「他在那兒呢。」
趙梓明說：「妥了。現在徹底地輕鬆了，就像放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那天對不起你和凱峰。」
龍凱峰有些緊張地問：「哪你說，我該怎麼辦？」
包爾達夫問：「致命的弊端？」
吳義文說：「看著人家噼里叭啦地敲著帶勁的樣子，才發現自己還真不是這塊料。」說歸說，吳義文還是認真地練著。
趙楚楚挽起龍凱峰的胳膊說：「我問你，要是我早出生幾年，你是不是就會娶我了？」
吳義文問：「孫光強？」
龍凱峰開車送林曉燕回營區，在他的家門口，林曉燕讓龍凱峰停車，她說自己走回去就行了。龍凱峰把車停好，林曉燕就跳了下來，突然看見韓雪正朝家裡走去，被她叫住了。
趙梓明心裏一熱。
高達正在埋頭琢磨著一個導彈部件。看見龍凱峰走了進來，高達依然埋著頭說：「你來了，我知道你會來。」
「有些事你不需要明白。太明白了，會九_九_藏_書煩惱的。」楊芬芬顯得煩躁起來。
見此人不是外人，馬玉芳就問桂平原說：「桂科長，我問問你，買一台電腦，最便宜的要花多少錢？」
林曉燕有些不快了，口氣有些冷冷地說：「有點？好吧。」拿出一張光碟資料交給龍凱峰：「你最好今天晚上把這裏的資料看完，裏面的一本書也大概地看一看。」
兩個目標都被擊中，觀摩台上爆出一陣掌聲。
龍凱峰走過去：「知道就好。怎麼就你一個人？」
楊芬芬說：「你打他的手機了嗎？」
在電話里，趙梓明告訴韓雪辦完手續后就到海濱路等她。韓雪一來就問起他的工作：「趙哥，手續辦好了？」
趙楚楚有點替趙梓明難過：「這我懂，因為你老想著往上爬，當初沒當上師長時，還那樣傷心著痛哭了一場。」
龍凱峰走近DA師辦公大樓前，發現正站在那裡等候自己的趙楚楚。趙楚楚被一種強烈的孤獨感侵襲著，就想到了龍凱峰，覺得只有看到他才感到踏實。於是她來到了辦公大樓前等龍凱峰。這會兒看見龍凱峰真的出現了，趙楚楚心裏涌動著激動，情不自禁地奔向龍凱峰。
趙楚楚不解地望著趙梓明，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竟然惹惱了父親。等她回過神來想作些解釋時，趙梓明已經不見了。
林曉燕說：「兩個字——人才！」
林曉燕說：「我有我的優長啊。各路諸侯就我一個女性，他們都願跟我套詞，我還聽不出他們的意思來？」
桂平原想了想說：「最少也要五六千塊吧。怎麼，你想買電腦？」馬玉芳說：「是啊。老吳最近老念叨著要學電腦，說不學電腦就趕不上趟。我想也是，現在就興玩個電腦。」
包爾達夫沒想到吳義文會動這麼大的氣，望著他問：「吳副師長有什麼指示？」
龍凱峰說：「我們想到一起去了，我已經鎖定了一個目標。」
景曉書看一眼龍凱峰說：「我的朋友已超預算了。」
龍凱峰說：「怎麼，想為他說情？」
趙楚楚說：「他們做的可是大生意。」
龍凱峰說：「我有數，我們先回去了。」
龍凱峰瞪起眼來說：「婦人之見，讓我退避三舍？」
林曉燕在喊：「電腦出毛病了，快來看看。」
可是今天龍凱峰要約見林曉燕，DA師的自動化指揮系統需要林曉燕儘快拿出辦法來。
趙梓明說：「我把那些搞什麼三溫暖服務的小姐們全趕跑了。」趙楚楚笑得前仰後合：「英雄啊英雄，爸，你太可愛了。」
趙梓明心裏很複雜，為什麼一定要得到首長的關照，才會有如此的安排呢？
龍凱峰辨別出了包爾達夫的方位，冷笑著關上艙蓋。衝到凹地方向，他發現包爾達夫站在那裡撒尿。
趙梓明坐不住了，站起來問：「首長來信？那個首長？」
楊芬芬只好也坐到桌前：「楚楚，你爸爸是個很好的人，他事業心強，為人正直，愛你，也愛這個家。」
包爾達夫還為自己的訓練場設立了火海，一輛輛裝甲車衝過火海，越過障礙區。氣勢倒是壯觀。
韓雪卻拉住了林曉燕：「哎，都到家門口了，說什麼也到家裡坐坐。」
林曉燕問：「幹什麼？」
龍凱峰吃著麵條問：「哎，想什麼呢？」
金處長肯定地點頭說：「對。以前，我們對你的情況不是很了解，經過戰區首長來信介紹。」
趙梓明說：「我是自找的。我是想證明，我趙梓明就是到地方，照樣是條龍，而不是條蟲。」
包爾達夫說：「哎，你別以為我是真輸給你了，我是半路上撒了泡尿照了照我自己，發現我離師長還差一截子，就讓了你三分。」
「好可憐。你還打算談嗎？」
龍凱峰說：「我想馬上在裝甲大隊召開『包爾達夫訓練法』現場展示會，向全師推廣裝甲大隊的訓練經驗。」
包爾達夫心裏一直憋著一股勁，現在他成了鬥士、勇士。DA師的領導們不得不佩服包爾達夫，一次次報以熱烈的掌聲。
吳義文說：「我還想問你哩，桂平原剛才讓人送來的，說是你要買的。」
所有人的目光一齊投向龍凱峰和林曉燕身上。龍凱峰和林曉燕這時才回過神來，兩個人一時都有些尷尬。
高達愣怔地望著表情嚴肅的龍凱峰。
吳義文說：「高達搞了個圖，要搞什麼桑拿浴，戰區設計院的圖紙說改就改，你說他是不是搗亂？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師領導還有沒有權威可言？」就在這時，關小羽的電話直接打進了常委室，他在電話里大聲向龍凱峰抱怨，自己的大隊準備傘降訓練，按師里部署，一大早到達機場，梁大就是不同意起飛，我們全天的訓練科目怎麼完成？龍凱峰把這個情況立即通報給了在座的常委。一時間都沒有人說話，雖然大夥心裏都明白，但都等著龍凱峰和陸雲鶴作決定。
趙楚楚說：「我們凱峰也是不輕易交朋友的。」
吳義文的話把大家都逗笑了。包爾達夫也笑了起來，他說：「吳副師長批評的對。師長，要是不行，就算了。」
DA師的領導們坐在觀摩台上，看著一輛輛戰車揚塵衝殺。
龍凱峰呼出一口粗氣，直衝向包爾達夫，包爾達夫嚇了一跳，敏捷地跳上裝甲車，笑著說：「好傢夥，要跟我拚命啊！」然後進入駕駛艙，衝進射擊區域。龍凱峰的裝甲車同時抵達。
龍凱峰接過書：「隨便翻翻。」
趙楚楚說：「那你為什麼不愛他呢？」
林曉燕回過神來，笑了笑說：「不知道你意識到沒有，E5W網路指揮系統阻力很大，除了技術方面的原因，主要還是你這個代師長的權威沒有形成，屁股還沒有坐穩。」
「兩三個吧。」
楊芬芬一怔，看了趙楚楚一眼說：「你把媽媽看成什麼人了？」楊芬芬站了起來：「我還要上班呢，你慢慢吃啊。」
龍凱峰知道，林曉燕不是危言聳聽，她說的是實話，自從鍾元年宣布由他來代理師長以來，上上下下不服氣的人有，而且不在少數。
激動不已的林曉燕悄悄地拭了一下自己有些濕潤的眼睛。
趙梓明說的很真誠。不知為什麼，他覺得自己要是接受了領導的關照，就像接受了某種恥辱一樣，這種恥辱和當初龍凱峰想極力挽留自己有什麼區別？
「不，你發到我的郵箱里。」
在DA師的常委會上，龍凱峰直截了當地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立即遭到吳義文的反對。吳義文說：「我不同意這麼搞。這不是在助長不良傾向嗎？他對凱峰同志不服氣這誰都知道，理應嚴肅批評，現在反而去抬舉他，他不更牛氣了。我認為，龍凱峰同志現在是師長也好，代師長也好，我們都要維護他的威信。」
龍凱峰走了過來，問林曉燕說：「餓了吧，要不要吃點什麼？」林曉燕說：「不餓。看不出咱們龍大師長還挺勤快。」
龍凱峰自嘲地說：「哎，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難辦什麼？你搞你的研究開發，他們服不服跟你有什麼關係。」
龍凱峰介紹林曉燕：「她是位電腦專家，也想認識一下你這位紅客朋友。」
龍凱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發現林曉燕坐在沙發上在看報紙。「喲，你提前到了？」
趙楚楚說：「你說景曉書？偶爾會來。」
趙楚楚神情悵然地望著楊芬芬拎著包走出門去。
趙楚楚說：「那我給你介紹一個怎麼樣？你看我們店裡那個姑娘好？」
高達猛地抬起頭來：「什麼，處分我？」
景曉書笑了笑說：「你有主沒主我不管，反正你現在還沒嫁人。」趙楚楚大聲地說：「我要是一輩ｒｅａｄ•９9cｓｗ•com子不嫁人呢？」
書的裝幀設計很別緻，迷彩鋼盔上印著一個鮮紅的唇印。《迷彩情人》書名邊是「高達」二字。
林曉燕說：「天上飛的，水上漂的，地上跑的，各有各的領域，現在納入你龍凱峰的指揮之下，可不是那麼心服口服的。所以，下一步我也很難辦啊。」
趙梓明心想，安置辦可能不會再管自己的分配了，誰讓你自己跑去應聘呢？所以不等金處長說完，他就說：「處長，我知道了。」
龍凱峰擔心自己站在這裏和趙楚楚說話，怕林曉燕看見。就有些想把趙楚楚打發走，正想對趙楚楚說自己有事要去辦公室時，林曉燕已經從一邊走來。龍凱峰正想打招呼，可是林曉燕卻埋著頭朝辦公樓里走去。但是這些已經被趙楚楚看在了眼裡。
金處長說：「要是到下面的話……鷺灣鎮倒是準備調整班子，可是鷺灣鎮是科級單位，你要到那裡工作，我們不好向首長彙報啊。」
吳義文說：「有這樣要求師首長的嗎？到了你們裝甲大隊要師長開坦克，到了導彈大隊是不是要師長放導彈？」
龍凱峰暗自感謝陸雲鶴把自己從尷尬里拉了出來，接過話說：「怎麼，包大隊長還不服氣？」
龍凱峰說：「對，行政嚴重警告！」
龍凱峰走進導彈大隊教學室，地上各種導彈模具排列有序，牆上的各種挂圖琳琅滿目。
趙楚楚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大事，就是想來看看你。好幾天沒聽到你的聲音，看不到你的人影我難受。哎，我問你，手機為什麼不開？」
龍凱峰笑笑說：「只要對DA師的建設有積極推動作用，我這代師長就是下來了，又怎麼樣？」
是嗎？真的是我趙梓明落伍了？趙梓明腦海里閃現出一個個問號。他想到了天寶大酒店的那些姑娘，心裏不禁對趙楚楚擔心起來，虎著臉說：「就你現在這樣我就看不慣。快把店關了，跟我回家。」
龍凱峰接到趙楚楚的電話，趙楚楚讓他立即過去一下。他問趙楚楚是什麼事？趙楚楚說，你要找的人現在正好在。
吳義文說：「圖紙是經過審定的，你擅自改動，怎麼行？」
吳義文用滑鼠點開一個軟體，屏幕上出現「華容道」棋遊戲。馬玉芳高興地說：「不錯，不錯。」
馬玉芳連連說：「是他，就是他。」
包爾達夫也坐進另外一輛裝甲車的駕駛艙。
林曉燕問：「你怎麼知道我們這兒有這書？」
趙楚楚接過話說：「你預算幾個？」
在海濱路邊的小餐廳，趙梓明和韓雪坐在臨窗的餐桌前。透過落地窗，可以眺望碧藍的大海星星點點的島礁，時而有遊艇開過，盪開萬頃碧波，播下一條條白絹素練。
桂平原和孫光強正好也在這裏。桂平原老遠就看見馬玉芳，拉著孫光強來到馬玉芳面前。「嫂子，你上這來幹嗎呢？」
「我很感謝市委領導、老首長對我的關照。但這些單位我一個都不想去。」
他們就這樣走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高達一腳踢在自己的車上。
龍凱峰說：「科索沃戰爭。」
龍凱峰說：「聽說你們大隊女兵的手裡有兩件東西不可少，一件是梳子，另一件就是《迷彩情人》。」
韓雪說：「那天你的樣子，可真嚇人。」
林曉燕說：「你的幾十輛坦克信息流程過長，相互之間不能橫向溝通，抗毀力差，這種樹狀結構，斷其一枝，就會影響一片，斷其主幹，就全部癱瘓。」
趙梓明一跨進家門，安置辦的金處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金處長讓他立即去一趟。
林曉燕說：「哎，你沖我來幹嗎？說來說去，問題還是出在你這個師長前面的代字上，讓你處在一個兩難的境地。全師要形成一個統一的整體，必須儘快完成E5W網路指揮系統，而要完成這個系統，又必須以全師形成統一整體為前提。這個互為因果的悖論，你很難解開，但你又必須解開，總之一句話，你不在夾隙中死亡，就在兩難中誕生。」
龍凱峰說：「我們林小姐和你同行，信息工程學博士，我想你們會有共同語言的。」
孫光強早明白了馬玉芳的話，這時他說：「嫂子，那你就不用買了。」
趙梓明眼睛一亮：「處長，那就這麼定了吧，你不是讓我選擇嗎？那我就選擇鷺灣鎮，除此之外我哪兒也不去了！」
「直說。」龍凱峰不知道自己那裡又有不對。
馬玉芳問：「什麼？」
龍凱峰想到自己還沒有吃飯，就順手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來一桶」，撕開包裝，沖林曉燕示意一下。林曉燕搖搖頭。
趙楚楚奇怪地問：「見他幹什麼？」
馬玉芳說：「我聽說有二手電筒腦，很便宜。好的咱買不起，能買個玩個華容道遊戲什麼的，就行了。」
龍凱峰說：「餓了。」
趙梓明虎著臉說：「是你讓我去人才市場碰碰運氣的，運氣沒碰到，倒碰到了一肚子的氣。現在你反而教訓起我來了。」
龍凱峰說：「包爾達夫已經公開和我叫板了，我想先做他的工作吧。」
龍凱峰點頭說：「有點道理。」
龍凱峰跳下觀摩台，走到包爾達夫跟前，包爾達夫把一頂坦克帽扔給龍凱峰。
景曉書說：「我只想提醒你錢對我至關重要。趙楚楚，我是故意這麼問你的，那個男的就是你的龍大叔，你的夢中情人。不過，那個女的我沒見過，她是誰？」
林曉燕說：「有你這雙巧手，他想亂也亂不了。」
金處長將趙梓明拉進了辦公室，為他泡好了一杯熱茶，然後在他面前坐下。笑著說：「梓明同志，這次叫你來……」
陸雲鶴說：「儘管我不贊成你把兩件事扯到一塊，我還是認為高達私自改動建築方案，擅自帶回施工部隊，是一種嚴重的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必須嚴肅處理。」
龍凱峰剛剛將水倒進「來一桶」里，就攪拌著吃了起來。林曉燕苦笑一聲問：「還沒泡開就能吃？」
龍凱峰說：「這你就不要管了。」說完匆匆走了。把趙楚楚一個人扔進夜色里。
趙楚楚問：「你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了，上班第一天就讓人家給開掉了？」
蔡勝章拿出一張草圖放在桌上：「你們看看這個。」
龍凱峰聽出話里的意思，問：「你是說他們不配合你工作？」
「我不願坐機關。我是帶兵出身，喜歡幹些具體工作，苦一點沒關係。」趙梓明有趙梓明的想法，公檢法固然很好，但是那裡和部隊沒有多大區別，既然自己脫下了軍裝，就要脫得徹底，純純粹粹地當個老百姓，哪怕去當個村長鄉長。
趙楚楚說：「媽，我知道，這是早晚的事。我一直強迫自己有個心理準備，希望這一災難來得越晚越好，可一旦成為現實，我……」
在龍凱峰的一再堅持下，裝甲大隊的現場會還是如期召開了。
趙梓明看了一眼，鼻子有些發酸。
龍凱峰戴上坦克帽，坐進駕駛艙。
包爾達夫的車在行進中突然剎車。龍凱峰一驚，猛地剎車，幾乎撞向包爾達夫的裝甲車。
龍凱峰說：「好事，去了就知道了。」
「導彈大隊我這個大隊長可以作主。」
龍凱峰哭笑不得：「楚楚，你……」
高達說：「大隊長怎麼了？大隊長就得為本大隊負責，這營區建設好了，住的是我們導彈大隊，不是他龍凱峰。我改了圖紙我承擔責任。」
高達強調說：「吳副師長，你也不問問為什麼要改，改完了有什麼好處？」
女兵找出書來，遞給林曉燕。林曉燕將書遞給龍凱峰：「怎麼對這本書感興趣？」
景曉書問：「誰？丈母娘還是丈九_九_藏_書人老頭？」
林曉燕說：「要我說什麼情？不過，這本書你還是看看，對他會有更多的了解。」
趙梓明聽趙楚楚說她就是這裏的老闆，半天沒有緩過神來。愣怔了好長時間：「你不是在出版社嗎？怎麼當起這裏的老闆來了？」
趙楚楚不止一次這麼說過，龍凱峰覺得必須岔開話題，就問：「哎，你爸爸的情況怎麼樣？」
吳義文放下記錄的筆，抬眼望著龍凱峰，眼神有點迷離。
「被人開了。」趙梓明苦笑了一下。
趙楚楚說：「我就是因為不明白才煩惱。你們一個是好男人，一個是好女人，為什麼就不能成為一對好夫妻？」
龍凱峰在一邊坐下，林曉燕湊到跟前觀看。
龍凱峰說：「這回你可沒猜對。我來向你借本書。」
「我贊同你加的這一條。請問包大隊長，我應該做到什麼？」
包爾達夫說：「這裡有兩輛坦克，你一台，我一台，你跟在我後面，按坦克駕駛訓練科目跑一圈，只要你不被我丟下三十米，就算你做到。」
吳義文嘀咕道：「這個桂平原，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包爾達夫有些意外了：「你……好，請吧。」
「沒想到你現在干這個！」趙梓明還在生氣。
景曉書有些不相信地看看林曉燕。
林曉燕走到一台設備車前，問裏面的女兵：「哎，誰帶著《迷彩情人》了？」
林曉燕接過景曉書遞過來的電烙鐵，把一個脫焊點焊上。
趙梓明說：「是我約的你，當然由我來請你。」
「不簡單呀，一出手就兩三個。現在呢？」
趙楚楚說：「你先別說我幹什麼，爸爸，你到酒店上班感覺如何？」
包爾達夫說：「我們打算把訓練法再向前發展一步，具體說，三做到還不夠，再增加一個做到，就是要基層做到的，首先領導機關要做到。」
龍凱峰說：「好，我答應你，可以幫你還上這十萬元，但我有個條件。」
楊芬芬望著趙楚楚說：「楚楚，等你以後長大了，你就知道了。」趙楚楚說：「我還小嗎？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你們每次吵架，我都在想，是誰的錯呢？是爸爸還是媽媽，我想不明白，直到現在我也不明白。」
林曉燕說：「你先借給我，回頭還你。」
龍凱峰四下看了一眼說：「有事嗎？」
金處長問道：「你已經知道了？」
趙楚楚說：「你看像幹什麼的？」
陸雲鶴聽懂了吳義文的用意：「龍師長，包大隊長說，他輸就輸在一泡尿上。」
景曉書說：「一生有兩個朋友就夠了。」
龍凱峰反問：「你要多少錢？」
龍凱峰也下達射擊命令：「四號靶，準備射擊！」
陸雲鶴沒想到龍凱峰是從這裏下手，他有點意外地說：「用典型帶動一般，以訓練這一中心帶動全師的全面建設，這無疑是對的。可包爾達夫可不是僅僅希望把他們的經驗推廣出去啊。」
龍凱峰堅持道：「我很想聽聽你的意見。」
韓雪說：「你可千萬別誇他，平時難得回趟家，不是彈琴就是上網，今天是表現給你看的。」
趙梓明沒有回答趙楚楚的話，只是嘆了一口氣說：「看來你爸爸是落伍了，在人才市場讓人跟扔垃圾似的從這個攤位扔到那個攤位。你說爸爸該怎麼辦？」
龍凱峰收了電話，就向陸雲鶴打招呼：「政委，有點急事，我得趕緊去一趟。」看了一眼林曉燕說：「你跟我一起走。」
菜擺在桌上都涼了，趙梓明卻沒有回來。趙楚楚四處打電話尋找，都沒能找著，最後失望地對楊芬芬說：「媽，別等了，我們自己吃吧。」
兩輛裝甲車一前一後開回到觀摩台前。包爾達夫走上前，一個立正，向龍凱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龍凱峰向他敬禮后，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吳義文說：「他們替我在電腦里安上了華容道棋，你看。」
龍凱峰接著說：「剛才大家擺開了中層領導的一些問題，關鍵在於我們怎麼看待。至於對我不太服氣，只要不影響工作，就應該允許存在，甚至要鼓勵。我們需要有創見，敢講話的下屬，而不能容忍唯唯諾諾，俯首帖耳的人存在。」
吳義文把高達的態度告訴了陸雲鶴和龍凱峰。龍凱峰吃驚地問道：「他為什麼要把施工部隊撤回去？」
龍凱峰沉著的一手操著油門手桿，緊跟在包爾達夫的車后二十多米，開向訓練場。包爾達夫的車突然加速，龍凱峰也加速緊跟其後。履帶飛快滾動著，爬上了一道陡坡，包爾達夫在坡頂突然左轉，龍凱峰的車衝上坡頂，差點被包爾達夫甩下，也是個急轉彎，緊跟著衝下陡坡，進入障礙區，再衝進封鎖區，炸點不停地在坦克兩側爆炸。
趙楚楚笑道：「你還說你什麼都不怕呢，怎麼不敢回答了？」龍凱峰說：「好了，我真的有事。」
林曉燕在一旁說：「願賭服輸，還好意思說這個。」
吳義文的妻子馬玉芳聽說，電腦上也可以玩些遊戲，心想要是把丈夫玩華容道的遊戲轉移到電腦上玩起來不更方便了么？從菜市場出來，路過珠江路時，馬玉芳看見電腦一條街上四處可見買電腦的商店，禁不住伸著腦袋朝里望了望。
包爾達夫無非想給龍凱峰製造點難堪，見遭到吳義文的反對，只好放棄。可是龍凱峰不幹了，他堅決地說：「包大隊長，我願奉陪！」
等馬玉芳回到家裡時，吳義文已經坐在一台電腦前，笨拙地打著鍵盤。
景曉書站起身，對林曉燕說：「不知道你是耍我還是考我？」林曉燕與龍凱峰相視一笑。
包爾達夫的現場會轟轟烈烈的結束了，一些人私下議論，搶到頭彩的不是包爾達夫，而是龍凱峰，一個只搞過特種作戰的代師長，裝甲作戰並不比包爾達夫遜色。事後，林曉燕對龍凱峰說：「我真為你捏了一把汗。」
趙楚楚說：「你不要旁敲側擊的說我不講信用好不好。」
龍凱峰語氣不高但不失分量地說：「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宣布對你的處分決定的。」
林曉燕看了看說：「這種板子早就該淘汰了，不能再用了。」
陸雲鶴坐不住了，臉拉了下來，正要批評包爾達夫時，龍凱峰接受了包爾達夫的挑戰。
吳義文說：「你說的那是打拚音，我現在學的是五筆字型。會了打起來特別快，就是學起來難啊。」
韓雪看了一眼一邊的龍凱峰說：「別說我了，等你有了家，肯定收拾得比我強多了。」
包爾達夫下達射擊命令：「三號靶，準備射擊。」
趙梓明不好意思起來：「真對不起，把你們好心當作驢肝肺了。」韓雪說：「不，你這個人就怕人家憐憫你。」
趙楚楚說：「我也說不清楚怎麼辦。不過，要是隨便找個單位踏踏實實地干，一切從頭開始，我想同樣能找到樂趣，別這山望著那山高。」
「最好早點跟她說一聲。」趙梓明關照著趙楚楚。可是趙楚楚把這事推給了趙梓明，她說：「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你跟她講不就行了。」
林曉燕笑道：「我到的時候你明明看見的。我也看到你了，你讓人拖了後腿。」
龍凱峰面窗而立，一動不動地：「不，曉燕，我謝謝你，真的，我真的很感謝你。E5W系統就全靠你了，除了你講的前提問題，還有什麼困難？」
趙楚楚問：「談過幾個？」
陸雲鶴說：「要想讓人心悅誠服，必須要有服人之處啊。」
景曉書盯著趙楚楚說：「就你好。」
「吹了。」
林曉燕突然有點憐憫龍凱峰，側頭望著窗外。
有些常委表示贊同。
趙楚楚氣得打了一下景曉書：「你別沒數了。我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