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燕有些擔心地說：「你這樣做，趙參謀長他會不會怪你？」龍凱峰沉默了一會說：「顧不了那麼多了，到時候我再去給他磕頭賠罪。這件事最好只干不說，別太聲張。」

龍凱峰說：「好，就這麼定了。我們要把景曉書從老趙手裡搶過來。」

坐在前排的曲穎回過頭來說：「景曉書同志，歡迎你光榮入伍。」景曉書拉長著臉說：「我……入伍了？」

龍凱峰點頭道：「是的。」

這是一個女兒對母親說的話嗎？楊芬芬吃驚地望著趙楚楚，不知為什麼她的手突然舉了起來，氣急地扇了趙楚楚一個耳光。望著獨生女兒獃獃的樣子，楊芬芬心如刀絞，她一把將趙楚楚摟進懷裡，抽噎著。趙楚楚突然推開楊芬芬，沖了出去。

鍾元年抬起眼來問：「趙梓明現在怎麼樣？」

看見陸雲鶴和龍凱峰走了出去，林曉燕心想這嚇壞了。

張書記明白過來：「是駱阿泰讓你送的？」

駱阿泰隨口應道：「好啊。」

又有一名專家問：「水庫將來遇到戰爭怎麼辦？」

趙楚楚走到趙梓明坐的茶台前說：「爸，我發現你穿西裝不比穿軍裝難看嘛。」

緊接著林曉燕又把景曉書帶到為他準備好的宿舍里參觀。推開門一看，景曉書發現這是一套三室兩廳的軍官公寓。裏面已經有了床鋪，桌椅和衛生用具。

韓雪一下子拉長了臉：「是我自己這樣想的。他太不容易了，跟你爭師長，贏了卻沒當上，轉業了只當了個鎮長，可你，師長都當上了，難道為一個人也要跟趙哥較勁嗎？」

聽說趙梓明謝絕了他的關照，沒有去公安局而主動去了一個小鎮，鍾元年聽說后，當時很是感動。他在想，趙梓明是在置死地而後生啊！這就是軍人。

陸雲鶴憂慮地說：「凱峰啊，不管你出發點多麼好，這件事你要給師里和你自己惹麻煩的，趕緊處理。」

「我想當副市長！」趙梓明突然說。

趙梓明看著離婚協議書，整個人一下子僵在那裡不能動彈了。

景曉書敲擊鍵盤：「還有呢。」

「把我們現有的程序員全部調過來，由你組織攻關。」

龍凱峰有些生氣了：「你胡說些什麼？部隊上的事你又不懂，凈在這瞎摻和。」

趙梓明說：「前幾天我說陪你去，你又說走不開。明天我要列席市政府關於水庫建設的辦公會，再過幾天還有一個聽證會，真是沒有一點時間。」

景曉書操作電腦。屏幕上，出現『藍軍』指揮部的頁面。在指揮官的畫框中，出現了鍾元年頭的圖像。

西裝拿回家時，趙楚楚看著精美包裝盒，驚訝地問：「媽媽，這高檔西服是給誰的？」

林曉燕解釋說：「這種方式我們曾考慮過，但國內掌握這方面技術的人比較少，所以沒有採用。」

趙梓明把圖紙放下說：「我們村裡根本沒有姓祖的。」

A部長笑了起來說：「不可能？那你就不了解龍凱峰了。最近我們收到幾封來信，反應DA師龍凱峰不經任何人批准，擅自招收了一批地方人員，而且下了命令，授了軍銜。」

林曉燕列出的一系列條件不得不令景曉書動心，他望著趙楚楚，希望得到她的支持，想不到趙楚楚沒好氣地說：「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看著我幹嗎？」

林曉燕說：「鍾元年的特點嘛，主要有兩點，一是性格複雜，寬厚中不乏刁鑽，幽默中暗含刻薄，傳統中兼蓄現代，持重中富有童心。」

趙梓明以為楊芬芬去了他的老家趙家村，一大早就趕回來，一問才知道楊芬芬沒有來。

龍凱峰說：「喲，英國名將蒙哥馬利，二戰的英雄人物。還有嗎？」

「不，該說的都說了。我還有一樣東西要送給您。」

龍凱峰一聽頭直搖：「你瘋了，那是女人乾的事嗎？」

女主持人不想由著韓百川往下說，她接過韓百川的話說：「觀眾朋友，韓總講得多好，絕不能讓老百姓永遠喝礦泉水。如果我們全市的民營企業家都能像韓總這樣，我們寧洲將永遠告別缺水的日子。」

儘管趙梓明沒再說什麼，但他對龍凱峰在景曉書這件事上的做法還是很不滿。更讓他氣憤和擔心的是，女兒趙楚楚處處護著龍凱峰。

會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鍾司令這次突然來了，估計又要出什麼考題。聽說不久要舉行的『海嘯行動』大演習，他要親自出任藍軍總指揮，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

林曉燕說：「曉書，這裏就是你的宿舍了。」

鍾元年突然把手抽了回來說：「對不起，我只跟勝利者握手。」

他氣得大罵：「這是什麼破玩意！」然後飛起一腳把球踢出老遠。「不玩了，回去！」

一直到韓雪走過來問他在哪兒碰上張書記的，趙梓明才緩過神來，心想，這下完了。他有些尷尬地走到張書記面前說：「張書記，你看我……」

鍾元年點點頭，嘆了口氣說：「對龍凱峰有反映，我是有思想準備的，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嘛。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強烈，最近幾乎每天都能收到反映他問題的信。雖然大部分是匿名信，但看來也不全是空穴來風。」

趙楚楚告訴趙梓明他要的圖紙景曉書已經設計好了，趙梓明就忙不迭的來到開心塢，一看果然令他滿意。趙楚楚告訴他，景曉書出去買點東西，一會就回來。

楊芬芬獃滯地站著。一會兒，門推開了，她以為是趙楚楚回來了，失聲叫道：「楚楚！」

趙梓明苦笑著說：「我現在沒錢。」

龍凱峰終於忍不住地吼叫起來：「夠了！」說完拉開門走了。

韓百川知道自己已經被女兒還有趙梓明架上了架子，又在電視上把話說了出去，現在想退都難了。只有等著韓雪來后，問清楚原因。

韓雪看著眼前的父女倆，心裏直覺得好笑。

龍凱峰不知道他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改革，已經引起了上面種種議論，包括私自特招景曉書入伍，很快傳到了戰區機關。連鍾元年對龍凱峰的一些做法都有些看法了。在機關二級部長下部隊考察間隙，鍾元年把這些二級部長們叫到一起，想聽聽他們對DA師組建以來的看法。他先說道：「最近，DA師龍凱峰以代師長的名義遞交了一份長達五萬字的報告，針對DA師在進一步形成戰鬥力中所面臨的一些問題，提出了一些新的設想。大家可以議議。」

「我寧願一個月買十噸礦泉水放家裡，也不花那冤枉錢。」

A部長接著說：「我們正在核實。但從他這份報告中可以看出，完全有這個可能。」

趙梓明也很高興，拍了拍景曉書說：「別的以後再說，你就給我做一個水庫鳥瞰圖，到時候能掛出來就行。抽時間跟楚楚到家裡去坐坐。讓楚楚她媽給你做好吃的。」

林曉燕又說：「第二是思維多元，抽象思維與形象思維之比是6∶4，偏理智，慣於扇形思想，更擅長逆向思維。」

這個時候景曉書才驚醒過來，只有坐在沙發上一個勁地喝水。看見一直陪著自己坐著的林曉燕，臉上始終含笑，才覺得一切都是真的了。

趙梓明三腳兩步沖回家時，看見楊芬芬正在收拾衣服，看見他繃著臉理也不理。然後提著旅行箱就要出門。

楊芬芬不假思索地說：「哦，這是楚楚給你買的西服，讓你開論證會時穿上。」

「他正在沒日沒夜地工作，我們怎麼好意思這麼做。」

景曉書已經投入信息大隊的工作了。他拿著手裡的一份數據資料對林曉燕說：「大隊長，這種信號壓縮方式已經過時了，我們能不能採用全新的VW331壓縮方式，數據存貯量可加大二倍，運算速度可提高十倍，程序設計上可以簡化很多。」

趙梓明半喜半憂地問：「這樣去，會不會讓人認為我是跑官要官？」

龍凱峰不耐煩了：「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你幹嗎非要他呢，他幫你畫出圖就行了。」

鍾元年點頭說：「他是不是想干這樣一番大事？」

楊芬芬強調說：「那我把車準備好，在市政府大樓前等你。」

趙梓明顯出一種自豪與自信：「這確實是一個不容迴避的、非常實際的問題。這個水庫之所以三十年沒有建起來，除了資金等困難，軍方的否決也是一個重要原因。不過，我提請大家不要忘了，我是軍人出身，雖然我今天脫下了軍裝，但我仍然自信地告訴你們，放心吧，今天的人民解放軍有足夠的實力，為改革開放的成果撐起一把絕對安全的保護傘！」

趙楚楚在他對面坐下問：「聽說，你給市政府提交的水庫移民方案給斃掉了？」

楊芬芬撫摸著趙楚楚的頭髮說：「楚楚，不許你再這麼胡說八道，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我這樣做有我自己的理由。」

景曉書一直以為自己追求趙楚楚，趙梓明這一關很難突破，想不到無意間一切全變過來了，剛才趙叔叔的這番話，不是接受我了嗎？景曉書感到熱血沸騰，連連沖趙梓明點著頭說：「你放心，你放心。」

林九*九*藏*書曉燕也跟著附和道：「是啊，你是先答應我們的，再說，我們三番五次來找你，而且是我們師長親自出馬，這種誠意你應該感受到了吧。」

「當然穿軍裝好看。穿著這西裝，人家說我是鄉鎮企業家。哦，不過，還得謝謝你的這套西裝，那天論證會上給我帶來好運氣。」

趙梓明滿臉堆笑地說：「你就叫我趙叔叔吧。」

張書記坐到板凳上說：「哎，接著說你們的話題，這村民往哪兒去啊？」

林曉燕笑著說：「你不要著急。你最多在這裏工作一年或二年，幫我們完成這個項目的開發，一旦正式投入運用，你要覺得不合適就可以走。」

龍凱峰要證實景曉書是不是要被趙梓明拉去建水庫，立即打電話給趙梓明。趙梓明在電話里對龍凱峰說：「凱峰啊，這個人我們要定了，信息對抗大隊有的是技術人員，幹嗎跟我爭？你再想別的辦法。」

景曉書拿著錢，激動地不知說什麼好了。

這可是韓百川從來沒見過的陣勢，韓百川知道是為了他投資建水庫的事來的，他悄悄地將剛才揉碎的報紙扔進廢紙簍里。好面子的韓百川只好硬著頭皮接受了採訪。

趙梓明問：「有沒有考慮改改行，換一個行當？」

鍾元年再次來到DA師時，沒有去師部，把那些等候他的師領導們全都晾在大樓前。他帶著隨行人員，突擊檢查了DA師各個大隊。最後才來到了DA師指揮中心。

韓雪沒想到事情剛一談，就談崩了，心裏就有些氣，扭過頭不看韓百川。

「哼，十個億，我一分錢也不給！」

「我要他不只是讓他給我畫圖，將來我的水庫要靠計算機管理。而且到現在為止，只有他算是我惟一的助手。」

一村民問：「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人搬過去了，可地呢？沒田沒地，總不能喝海水吧？」

韓百川已經多次用力揮杆了，可總是沒有擊中球，最後連球杆也飛了出去，也沒碰到球。

景曉書看看自己身前身後坐著的面無表情的漂亮女兵，不著就裡地問：「你們這是幹什麼？」

景曉書問：「你傾向我跟誰去呢？」

罵了一通龍凱峰后，趙梓明顯得有些無奈了，憤憤地說：「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在背地裡搞小動作了？」

張書記笑了起來，問：「你想要個什麼官？」

司令部的A部長笑了笑說：「龍凱峰這是在向戰區要權嘛，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

這是趙楚楚一直感到困厄的，在她眼裡，不管父母之間有多麼嚴重的分歧，但是都只是家庭內部問題，並沒有第三種力量，將父母分開啊。想到這些，趙楚楚有些傷感起來。她需要知道母親內心真實的想法。

趙梓明苦笑道：「你真是說得輕巧。光這協調各方面的關係，就把我這個所謂的總指揮折騰得筋疲力盡。」

村民們鬨笑起來。

韓百川接著說：「我也不怕什麼風險，我就是冒著風險……哦，十個億，十個億，我認為，有了錢，就要為寧洲人民做點事，你說是吧？既然寧洲缺水，我們就要想辦法搞水，絕不能讓老百姓永遠買礦泉水！」

趙楚楚深感趙梓明的辛苦，今天她為趙梓明多準備了好幾道菜，還備了酒。一坐下來，她就敬趙梓明：「爸爸，不管你水庫能不能搞成，我都敬你，來，干一杯。」

龍凱峰反問道：「我變了嗎？」

景曉書已經把趙梓明的事全都丟到腦後了。信息大隊的林曉燕給了他無數個驚奇，一穿上軍裝，他突然發現自己是那麼的希望成為一名軍人，站在鏡子前，左顧右看，瘦削的身材竟然顯得挺拔了許多。他想把這一切儘快告訴趙楚楚，他希望趙楚楚能和他一同分享這種歡樂。

「明天就走。正好省委張書記約我到寧洲談建水庫的事。」

電話剛打通，還沒說上話，趙楚楚就一頓吼：「景曉書，你買個東西買到哪兒去了？」

趙梓明一把抓過駱阿泰的手說：「老鎮長，我說的是真話。我只想主管水利建設。」

鍾元年有些替龍凱峰擔心了。鍾元年在想，是自己對DA師太有感情了？還是用龍凱峰用錯了？

趙楚楚盯著楊芬芬，儘管她明白母親的意思，但她還是有些不甘心：「媽，你送給爸爸不好嗎？」

等張書記一走，趙梓明把自己碰到張書記的前後經過一一告訴了韓雪，韓雪聽了，也是吃了一驚。

其實最犯難的不是龍凱峰，也不是趙梓明，而是趙楚楚。看著她一聲不吭地坐下，景曉書也跟著在趙楚楚對面落坐，目光關切地看著她說：「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龍凱峰攔住陸雲鶴：「政委，別別，還是我來談吧。」

景曉書顯得信心十足地說：「好，只要其他外圍配套項目跟得上，一個月後開始全系統調試。」

張書記問：「怎麼，嫌權力太小了？」

林曉燕沒有說話，還是臉上含笑地說：「請景主任參觀研究所。」在林曉燕的帶領下，景曉書在信息大隊各處看著。這裏的設備條件使景曉書吃驚。

龍凱峰一怔，他第一次聽到韓雪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有些氣急敗壞地說：「你這到底是為什麼？」

趙梓明看到了桌上的西服問：「這是什麼？」

趙梓明想了想只好說：「行。」

「爸爸，現在有一個有名有利的項目，你上不上？」

張書記笑笑說：「我從省里來，專程來看看移民的事。」

最後是市長作總結髮言：「各位專家，各位朋友，我代表寧洲市人民政府宣布，鷺江靈山渡水利樞紐工程正式列入我市的重點工程項目，並成立工程籌建指揮部，由趙梓明同志任總指揮！」

龍凱峰笑了說：「好，咱們在跟古人過招呢。」

鍾元年點頭笑道：「他會成功的，我相信他是條漢子。對了，吳義文最近有消息嗎？」

鍾元年一驚：「有這事？」

趙梓明抓過一張餐巾紙，掏出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交給趙楚楚。

趙梓明不快地說：「這有什麼好笑的。我不要錢，不要人，也不要物資，我只想要個寧洲市副市長的名分。我要建成靈山渡水庫，需要一個位置，一個能以最快速度最強力度推動水庫建設向前運轉的位置。」

「那是媽媽給你買的。」趙梓明疑惑地問：「是她買給我的？」

想不到龍凱峰並沒有批評她，而是表示理解：「你的做法雖然有點出格，我想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只要陸政委能儘快把手續辦下來……」

趙楚楚興奮地摟住韓雪：「韓姐，你真好！」

「趙哥，聽了你講的那些規劃藍圖，有時候我就跟做夢似的，好像一座大水庫就在眼前。」

「你放心，海邊的村民會一分錢不要把土地送給我們。」

趙梓明今天果真穿上了那套高檔西服，顯得很自信。他被主持人請到主席台後，就開始了他的彙報：「為了保證向寧洲市早日供水供電，我們將邊建壩，邊建電站，邊修築配套工程。待大壩升至四十米時，開始蓄水，第一台機組投入發電。」在市政府大樓前，楊芬芬按時等候著趙梓明。

女主持人一聽韓百川扯到釣魚上，只好接了一句：「韓總真詼諧。」

鍾元年打斷說：「既然你們認為我很好對付，那咱們就來比試比試。來個網上推演。我為藍軍，你們為紅軍，王部長，請你當裁判。」

這時，曲穎威嚴地走了進來，她先朝林曉燕敬禮，然後說：「下面請林曉燕大隊長宣布任命。」

趙梓明聞聲看了看，站起身問：「你是……」

林曉燕得意地說：「這是我讓景曉書他們做的。在作戰時，指揮員的性格素養往往起著很重要的作用。」

「怎麼，還要送禮？」

張書記含糊地說：「當然。他這幾天正好也到寧洲來了。」

趙梓明盯著景曉書說：「答應給你的十萬塊錢，明天就給你。」

韓百川一看，氣得將報紙撕成兩半，再揉成一團，狠狠地扔在地上：「胡說！」他大叫著：

龍凱峰不好意思地：「首長，這是我們……」

麵包車剛到信息大隊營院外，遠遠地就傳來一陣鑼鼓聲。曲穎把景曉書「請」下了車，景曉書一看，辦公樓前掛著「熱烈歡迎新戰友」的巨大橫幅，門口兩側站著一溜歡迎的官兵，不等景曉書邁步，熱烈的掌聲已經響起來了。

景曉書問：「楚楚她真的對我印象很好？」

楊芬芬不說話了，埋下頭。只是再次叮囑趙楚楚說：「就說是你給他買的，啊。」

「不開發鷺灣，我的錢放在銀行幹什麼？」

楊芬芬將離婚協議朝趙梓明懷裡一扔，然後推開趙梓明，沖了出去。

屏幕上，蒙哥馬利的頭像又被拖過來覆蓋了孫子的頭像。

趙梓明忘了和自己約定的事，楊芬芬心裏一陣難過，讓司機把車開了回去。

趙梓明回答說：「原先是打算修明渠的，但有兩個弊端，一是要佔用大量農田，二是容易造成水污染。修暗渠，能把最潔凈的山泉水引進寧洲市的千家萬戶。由於不九九藏書需要進水廠二度處理，一年就可節省一個多億。」

趙楚楚憂傷地說：「你們倆人二十年了，不分也不合，我在中間難受。我不問清楚了，讓我熬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趙楚楚同情地說：「中國的事就是難辦。」又笑道：「爸，你何不弄個市領導乾乾呢？」

「上次趙哥不是說鷺灣沒有淡水，咱要是把錢投進去，效益要是不好，咱們就賠進去了。」

「爸現在還土嗎？沒看我現在打的什麼球？」

趙梓明說：「有時玩笑也能成真的。」

韓雪打斷說：「爸，別再說什麼電影了，你說到底怎麼樣嘛？」韓百川說：「不怎麼樣！」

「你想打個時間差？」她問龍凱峰。「你敢不敢接收？」龍凱峰的目光緊緊盯著她。

突然傳來「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大開著，擁進來十幾名記者，照相機的鎂光燈對著他拍著，一位電視台漂亮的女主持人手拿話筒走到韓百川身邊，準備對他進行訪談。

張書記拉著臉說：「哎，有意思啊，我當省委書記這麼多年，見到過各種各樣的幹部，像你這樣明目張胆跑官要官的還是第一個。」

韓雪支吾著起來。這可是還沒譜的事啊，自己找過父親韓百川，並沒有說服他。趙哥這是怎麼了？

韓雪急了：「爸，你聽我的沒錯，建水庫也能賺錢，我跟趙哥算過賬，寧洲這麼缺水，水庫要是建起來，發電能賺錢，出售庫水也能賺錢，全市老百姓都知道韓百川投資建水庫了，你不就成名人了。」

龍凱峰接著說：「難怪讓人琢磨不透，給人以反覆無常，出爾反爾的感覺。」

林曉燕對景曉書說：「景主任，把鍾元年給我調出來。」

景曉書說：「多了，古今中外，應有盡有。隨便調出一個，都比鍾元年難對付。」

趙梓明一手策劃了韓百川被動掏錢建水庫獲得成功，又說服了韓雪來幫他一起干，都讓他暗自得意了幾天。可是他卻遇到了煩心的事，又跑到開心塢里喝起悶酒來了。

王強說：「聽說他跑到一個窮小鎮當了鎮長后，雄心勃勃想干番大事。」

張書記說：「太好了，現在能拿到嗎？」

就在景曉書有些猶豫時，林曉燕對他說：「景主任，我相信你能勝任。」

果然，陸雲鶴一走到外面，就朝龍凱峰發起火來：「特招手續還沒批下來就讓他穿上軍裝，這林曉燕怎麼回事？」

韓雪理解了趙梓明，是啊，他不這樣說如何能得到方方面面的支持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能不能到我這來，我們一起建水庫？」

全場人都看著景曉書。

趙梓明接著說：「我在部隊幹了這麼多年，說轉業就轉業了。而且竟然干起我做夢也沒想到的水利。人生的航船誰也說不清在什麼地方遇到順風，什麼地方突然掉頭，可要是一旦發現了一條理想的新航道，就要勇敢地開過去，管他是風是浪，這才是最有價值的人生。」

趙梓明興奮地說：「那你肯定認識省委張書記了？」

林曉燕愣怔地望著景曉書，只好說：「請講。」

趙梓明打斷韓雪的話說：「張書記，您住在市裡哪個賓館？」張書記說：「還有什麼話沒說完？」

「哎，看你老同志這一把年紀了，在省委機關肯定有些年頭了吧？」

景曉書坐在床上試了試，激動地：「林大隊長，我……」

當有人詢問趙梓明三十多億的建設資金從何而來時，趙梓明回答說：「資金不成問題，總預算三十億的投資現在已經落實三分之一了。投資入股者就是我市著名的民營企業家韓百川先生。」

韓百川說：「當然開發了，我就看那地方好。」

景曉書想了想說：「所有主機的CPU還要換新的，介面也要全換。」

韓雪也大笑起來：「楚楚，你別說，趙哥就是有氣魄。」

趙梓明說：「你不是要出門嗎？」

龍凱峰等人敬禮：「是。」

韓百川問：「什麼項目？」

龍凱峰只好說：「政委，這件事是我同意的。地方好幾個單位在搶他，這邊E5W系統又急著要人，我怕夜長夢多，先把軍裝給他套上，邊干邊辦。」

韓雪直截了當地說：「我想到趙哥的工程指揮部去，跟他一起建水庫。」

B部長立即接著說：「我認為龍凱峰他們提出的這些要求，肯定有他們的道理。我軍的現行體制確實有很多方面制約著軍隊的建設和發展。DA師要向數字化方向發展，要面向現代化條件下的戰爭，改革的步子想快一點是可以理解的。」

戰士很快為龍凱峰送來了咖啡。

楊芬芬有些著急了：「梓明，你那家鄉話我一句都聽不懂，人也不熟，你陪我去一趟吧。」

當景曉書隨林曉燕走進一個研究室時，這裏氣派之大，技術力量之雄厚使得景曉書驚嘆不已，又羡慕不已。林曉燕領著他來到掛有「第三研究室」牌子的房前，介紹說：「第三研究室的主要任務是，研究和開發E5W核心技術，適用於DA師合成指揮模擬控制平台。」

夕陽照在鍾元年的身上，他肩上的將星在夕陽下閃爍出金黃的光輝。鍾元年已經忘記吃晚飯了。王強過來催道：「首長，晚飯都涼了。」

鍾元年想不到，龍凱峰會引起這麼多的議論，有的議論中還摻雜著對他的不滿。A部長已經說得很透了，龍凱峰這是向戰區要權。權力這個東西，你能隨便要嗎？

趙梓明熱情地迎上去：「你是民政局來的吧？早聽說你們要來，沒想到在這兒見面了。」

林曉燕提醒龍凱峰說。

景曉書望著眼前和顏悅色的趙梓明和人才市場凶神惡煞的那個人完全不同，心就慢慢放了下來。想熱情地招呼他，可是狹小的房間里根本無處落腳，只好尷尬地沖趙梓明笑著。

「你對你現在的工作滿意嗎？」

景曉書指指趙楚楚說：「她爸爸。」

趙梓明驚訝地張著嘴巴站在一邊。

鍾元年轟走了眾部長，自己一個人獨自坐在那裡，只有王強偶爾會來到他身邊，問問他有沒有指示。鍾元年一直一聲不吭。弄得王強左右不是。

「對啊，你看外國電影沒有……」

韓雪失望地說：「我發現你變了。」

景曉書說：「這錢……我就不要了。」

趙楚楚說：「韓姐，我爸爸就是這麼賴皮，身上分文沒有，一開口就是二十億、三十億的，像真的似的。」

在拉扯他長大的趙奶奶家門口，七八個村民坐在高高矮矮的條凳上，圍著趙梓明在拉著家常。他們大著嗓門說：「梓明啊，這水庫說什麼也不能造啊。俗話說，搬一搬，窮三年。你這水庫一造，這村子就淹了，別忘了，這兒還有你祖墳呢。」

楊芬芬激動地走了出來，上了自己的車子，等趙梓明一起去他的老家。

「打開我看看。」

會議散后，趙梓明和韓雪最後走了出來，楊芬芬痛苦地發現，趙梓明沒有走向她的車子，而是跟著韓雪上了車。

鍾元年皺了皺眉頭。

「能不讓我胡思亂想嗎？我想見到你們倆大吵大罵一頓，可你們卻不吵不鬧，不聲不響，一個睡卧室，一個蹲書房，你們演的是什麼戲嘛？我要是你，我早就跟我爸爸說，我不愛你，我們分手吧！」

「幹部政策是根高壓線，碰不得的。再急，也不能違反規定。軍裝必須馬上脫下來。」

「那當然好，可上頭會讓我們往那兒搬嗎？」

楊芬芬說：「楚楚，別說傻話，爸爸和媽媽都是愛你的，我們都愛你就行了，不要胡思亂想。」

韓雪緩和了一下口氣說：「你能把趙哥的人挖走，我就不能到他那兒工作？」

鍾元年欠起身子看著自己的圖像。

「就掛在水利局焦局長那裡。他很支持這件事，在電話里跟我說過幾次。」

鍾元年站身說：「有人說我捅了個馬蜂窩，總不能看著馬蜂蜇人，自己躲得遠遠的。一起走一趟吧。」

韓雪沉沉地坐到沙發上，淚水潸然而下。

韓雪點點頭說：「當然。」

其實特招這件事，鍾元年已經聽過王強的彙報，王強替龍凱峰開脫說：「龍凱峰因為工作上的原因，顯得有些著急，我們應該理解。」

「我明天就要參加論證會了，助手卻不知哪裡去了。」

張書記與焦局長、韓雪握手。

龍凱峰喝著咖啡對林曉燕說：「哎，林曉燕，聽說你們把『藍軍』指揮員的修養、個人經歷、性格、嗜好、學識等參數也編入程序中，作為一個參考係數了？」

面對趙梓明期盼的目光，韓雪真的有些不忍心拒絕他，就含糊地說：「我不知道能不能幹好。」

韓百川常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就是自己是一個漁民出身，口氣不失自豪，但內心也不失自卑。因此他總是變著法子改變著自己，企望使自己變得高雅起來。這些天他突然迷上了打高爾夫球。並且帶著一群人來到了寧洲市最好的高爾夫球場。

一些村民們都附和著說：「是啊，家往高處搬，只會越搬越窮。」

聽說龍凱峰搶走了景曉書，韓雪對此ｒｅad•９９cｓｗ.ｃｏｍ十分不滿，她責備龍凱峰說：「景曉書是我和趙哥到人才市場上找來的，你也知道趙哥現在的處境，你讓他一步嘛。」

鍾元年會心地笑了笑。

趙梓明說：「是的，要不她就會堅決反對我來找你。」

趙梓明點頭說：「是的。」

趙楚楚和韓雪也參加了會議，這是決定趙梓明命運的一次聽證會。

鍾元年表情嚴肅起來。裝備部的C部長說：「應該承認有些設想還是很好的，但目前時機還不成熟，不可能具體實施。」

坐在下面聽課的景曉書突然站起身來：「我有一點補充。」

張書記看著他們，然後遞過來一句話說：「家往低處搬，山民變村民，是個好點子。可這村民往哪兒去啊？」

在龍凱峰，特招景曉書根本沒有林曉燕說的那麼容易，當林曉燕當著龍凱峰的面向景曉書宣布特招通知時，龍凱峰是想阻止的。但一切都太晚了。

韓百川瞪著韓雪問：「建水庫？」連連擺手說：「那才叫用錢打水漂呢，我不幹。」

趙梓明虎著臉說：「你是祝我不成功？這酒我不能喝。你先敬韓雪，今天我是專門請她吃飯。」

可就在他轉身時，被他踢出去的球竟然滾動著落入洞中。

龍凱峰說：「我知道這樣做有點出格，但這也是給逼得沒辦法嘛。」

打電話問過趙楚楚，得知景曉書回到自己宿舍后，趙梓明就抱著一堆圖紙，拎著一堆食品走進了景曉書的宿舍。他的到來讓景曉書深感意外，正在電腦前忙乎的景曉書騰地站了起來，張了張嘴：「趙……」

龍凱峰沖景曉書肯定地點點頭。

韓百川的舉動被站在不遠處的韓雪看在眼裡。這時，她走過來叫了聲：「爸。」

「哎，你不是讓我們調試E5W系統嗎？怎麼想起這個來了？」

鍾元年這時接話了：「不見得吧？」

楊芬芬盯著趙楚楚說：「楚楚，你今天是怎麼了？那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你不要總是在中間問這問那的。」

「你想說什麼？」趙楚楚粗暴地打斷景曉書的話。

鍾元年大笑：「緊張什麼？你們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嗎？」

「咱不開發鷺灣行不行？」

韓雪著急起來：「張書記，趙總他不是……」

韓雪責備趙梓明不該宣布她是什麼融資顧問，而且父親韓百川還沒有答應。趙梓明難過地說：「韓雪，請原諒，我不得不開出這張空頭支票，不然，市裡是不會立項的，不立項，這個項目就是一個不能上戶口的私生子。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已經能操作起來了。」

回到鷺灣鎮，趙梓明一眼就看見老鎮長駱阿泰在等自己。他把自己碰到的困難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駱阿泰，這位老鎮長也只有陪著他嘆氣。

王強接過鍾元年的話說：「他的設想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DA師可自行決定團以下幹部去留；可隨時招收高級專業技術人員，並授予他們相應的軍銜技術職稱；特殊人才，學術帶頭人，每月在工資之外再發津貼；要求在全師實行軍事主官和政治主官換位上崗。」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韓百川一看女兒來了，扔掉球杆對大家說：「我女兒來了，你們玩。雪兒，我們走。」

「還氣魄呢，三天兩頭到我這兒來蹭飯吃。你那水庫在哪兒呢？我這可是小本生意啊。」

林曉燕說：「曉書同志，你看還有什麼要求，提出來就是了。」景曉書感動地說：「你們該想到的都想到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但我想，我欠的錢還是由我自己來還。」說著將錢包遞給林曉燕。

龍凱峰笑道：「不是開玩笑吧？」

趙楚楚說：「又想白請啊？」

韓雪發誓一定要助趙梓明一臂之力。這些天一直陪著趙梓明四處跑手續，原來他們把建水庫想得過於簡單了，真的操作起來，可是困難重重。韓雪感到筋疲力盡了，只有趙梓明還是一頭勁。

張書記聽說了寧洲市要建水庫，心裏高興，想聽聽老百姓的意見，就私下裡戴著個草帽和秘書來到了趙家莊。這會兒他看見趙梓明一群人坐在一起聊著起勁，也就走了過來。只聽趙梓明說：「你們說的對，往高處只會越搬越窮，咱們就往低處搬，搬到海邊去，那個地方比這地方富多了。」

龍凱峰把自己帶來的一名技術員推到趙梓明面前說：「這是我們信息大隊的繪圖員。」

景曉書激動起來：「趙叔叔，你放心，我加班加點也幫你把圖搞出來。」

記者們很快都走了，只留下韓百川孤獨的身影。他木然地坐下，念叨著：「一句名人名言，我就送出去十個億？我這是怎麼了？」

趙梓明以為韓雪答應了自己，欣喜地說：「能，你一定能幹好！你看楚楚，一個小女孩子，自己幹得不是蠻好嘛。」

這是林曉燕所希望的，現在龍凱峰說了出來，讓林曉燕感到龍凱峰和自己想到了一起。

景曉書說：「你們光研究他算什麼，要研究就要研究重量級的。」景曉書敲擊電腦鍵盤。電腦屏幕，鍾元年的頭像被孫子覆蓋。林曉燕說：「你看，把指揮官一換，作戰態勢馬上就有變化。」另一屏幕上的作戰態勢圖產生相應的變化。

「你看你，媽媽叫你回來就是讓你辦這個事，別老跟媽媽彆扭著。」

韓雪抽泣著說：「凱峰，你不要這樣好嗎，趙哥他……他在你心中難道還不如林曉燕嗎？」

韓雪氣道：「你真是老土，土到家了。」

景曉書說：「我在美國時，我的導師就是VW331研究的合伙人之一，我參与過研製，我給你們設計的那個『科索沃戰爭』的遊戲中，就部分採用了這個技術。」

景曉書猶豫地點著頭說：「我覺得你們都不錯，讓我想想吧。」龍凱峰說：「好，你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我們先走了。」

韓雪低頭看著，然後念了起來：「今日餐費待水庫建成后在水庫招待費中支出。靈山渡水利樞紐工程總指揮趙梓明。」

韓雪只好說：「我別的不擔心，我是擔心爸爸他……」

剛才聽韓雪一說，龍凱峰就知道這些都是趙梓明的主意，心裏直責備趙梓明不該向韓雪提出這樣的要求。現在只能勸韓雪自己放棄。可是，龍凱峰錯了，自己的氣憤激起了韓雪的不滿，她堅定地說：「我已經決定了。」

林曉燕起身，打開一個筆記本宣讀著：「經研究決定，任命景曉書為信息對抗大隊數字技術研究所第三研究室正營職主任，少校軍銜。」

趙梓明說：「有地方去。這些年沿海的農民絕大部分都去經商辦廠打工了，土地反而成了負擔，有的花錢請人種，有的乾脆荒在那兒，我們可以讓他們用土地換城鎮戶口。村民變成了城鎮的居民，還能不開心？」

韓雪不知道趙梓明希望自己幹什麼，不解地問：「我還能幹什麼呢？」

林曉燕說：「怪不得那麼大量的視頻數據都能存在裏面，而且圖像還原幾乎沒有損失。我看，不要猶豫，馬上改用VW331。」景曉書問：「那時間來得及嗎？」

林曉燕推回道：「先把債還了再說。」

景曉書不知道，他的特招入伍是經過林曉燕特殊處理的，除了信息大隊少數人，DA師上上下下都不知道。這樣一來，為難的將是林曉燕和龍凱峰。

景曉書握著話筒欣喜地說：「楚楚，我現在已經是一名軍人了。我就過來讓你看看，看看我像不像軍人。」

韓雪還在想下一步如何說服父親韓百川時，趙梓明已經宣布說：「我的融資顧問韓雪女士今天也來到了我們的聽證會現場。」

趙楚楚說：「可你這是在折磨人。折磨我，折磨我爸，也在折磨你自己！」

趙楚楚說：「你怎麼就看上他了呢？換個別人不好嗎？」

「投資建水庫。」

「那好，你不好意思我來找他。」

「韓雪，我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誰？」龍凱峰立即問道。

但景曉書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當他走進開心塢時，曲穎已經派人盯上了。當他走出開心無塢時，曲穎指揮的一輛麵包車就開到了景曉書身邊，車門一開，兩個女兵跳下，拉著景曉書就上了車。

「只要你把新一代E5W系統的核心部分拿下來。其它的由我負責完成。」景曉書的信心感染著林曉燕。

趙楚楚說：「是真的！」

「首長，你看是不是我去一趟，了解一下情況？」

桂平原的目光幾次都掃向吳義文，像是在問：「這個新來的少校，你知道嗎？」

趙楚楚伸出手說：「你結？好吧，錢。」

景曉書不敢相信地問：「主任？少校？」

楊芬芬走了進來，站在後排。

龍凱峰、林曉燕、景曉書聞聲回首，大吃一驚。

趙梓明衝著趙楚楚吼道：「你少跟他一唱一和的。龍凱峰，你把景曉書還給我！」

眼淚在韓雪的眼眶打轉：「你變得沒有一點同情心了。你想想，從你我認識到現在，趙哥為你操過多少心？凱峰，你忙，幫不了他什麼就算了，可你也不能拆他的台啊！」

「你喜hｔtｐs://rｅａｄ.９9csw.com歡楚楚，楚楚也跟我講了，但楚楚是什麼想法，我還不清楚。不過，你儘管大胆追求，過幾天我就要向領導和專家彙報，能不能成功，就指望你這張圖了。」

望著一臉認真的趙梓明，趙楚楚說：「我只是開了個玩笑。」

趙梓明把圖紙和食品一齊放在景曉書的桌上說：「這些就是水庫的圖紙，這些是牛奶，麵包，方便麵，夠你吃喝幾天的了。哦，還有這十塊錢。」趙梓明掏出十塊錢放在桌上。

趙楚楚在一邊幫著龍凱峰說：「哎，那天人家凱峰當著我的面給你打過電話，你不同意嘛，怎麼能怪人家先下手為強？」

趙楚楚一句譏諷的話還真讓趙梓明動起了腦筋，他放下酒杯，自言自語地：「對，這也是條路子。」

林曉燕知道龍凱峰肯定會責備自己，所以從開心塢出來，她一直沒有說話，等著龍凱峰的批評。

龍凱峰氣憤起來：「他叫你去你就去？我不同意！」

龍凱峰吃驚地望著韓雪，半天才問：「為什麼？」

「趙哥跟我談過，他那裡很需要我去。」

龍凱峰接話說：「通情達理又蠻不講理。」

韓百川帶著韓雪來到球場休息的地方，問：「有事嗎？」

龍凱峰笑道：「你的水庫還在立項準備階段，根本用不著景曉書那樣的軟體專家。小周是我們電腦繪圖、文字處理方面的一把好手，讓他跟著你當助手。」

景曉書為難地說：「可是有人要請我幫他去建水庫。」

曲穎笑著，拿出了一套軍裝遞給景曉書說：「來，把軍裝穿上。」兩名女兵不由分說，一起幫著景曉書將軍裝和軍帽一古腦兒替他套上。景曉書無從反抗，只好癱坐在車內。

聽證會進入到第二個議題，由專家向趙梓明提問。有位專家問：「請問趙梓明同志，為什麼要多花三個億，把輸水渠道建成全封閉的暗渠？」

韓雪點點頭問：「爸鷺灣你還開不開發了？」

楊芬芬淡淡地說：「當然是給你爸買的。他不是要開什麼論證會嗎？轉業這麼長時間了，還套著那條舊軍褲不願換，跟個農民似的。楚楚，你交給他吧，就說是你買的。」

這裏龍凱峰帶著林曉燕和景曉書正在調試E5W指揮系統。一名參謀發現了鍾元年一行走進來，忙站起來要向龍凱峰報告，被鍾元年示意制止了。鍾元年等人在後排悄然坐下。

趙梓明帶她到開心塢，總是在吃飯的時候，韓雪知道，趙梓明為了省錢。

王強報告說：「上上下下對他的反映都不錯，在班子里能找准自己的位置，對龍凱峰很尊重，聽說他把首長送給他的『拉偏套使正勁』六個字壓在台板玻璃底下。」

韓雪笑了笑說：「我們搞雙擁工作，就是要這樣。天天就是搞地方與部隊的協調，一點小事想不到，就會引起誤解，甚至鬧出矛盾來。」

龍凱峰全然不覺自己的身後正坐著鍾元年，他對一名戰士說：「去，給我送杯熱咖啡來。」

趙楚楚扭過臉說：「我不。」

可是趙梓明等了大半天，也不見景曉書回來，而且連個電話也沒有。趙梓明有些著急了，問趙楚楚：「景曉書這小子怎麼還不回電話呢。」趙梓明急得團團轉。

景曉書不等趙楚楚再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可是進來的是趙梓明。楊芬芬趕忙掩飾著自己。

張書記說：「老趙，這麼浩大的工程，有些困難也是難免的，不要太著急，辦法一定會比困難多。」

龍凱峰說：「老連長，實際上我們在你之前就看上景曉書了，他也答應過，只不過手續辦的慢了一些。部隊的關關節節，你還不清楚嗎？」

女主持人對韓百川說：「韓總，您的事迹非常感人，投資十個億修建水庫的壯舉在寧洲市已經家喻戶曉，我想問問韓總，當時，您是怎麼想到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投入到水庫建設上來的，您不怕這裏面有風險嗎？不怕有人說您是沽名釣譽嗎？」韓百川老練地笑了笑，然後才對著主持人手裡的話筒說：「我的百川漁業公司全是最先進的拖網船，已經沒人釣魚了。」

「我想找他要個官。」

趙梓明說：「就在我車上。」

龍凱峰盯著韓雪，氣得直搖頭：「這是哪跟哪呀？」說著甩著門走了。

趙梓明堵住了門，內疚地說：「芬芬，真對不起。」

「什麼時候走？」

趙梓明說：「說到錢，哎，韓雪，能不能動員你爸爸把資金投到水庫上來。現在沒水，他開發鷺灣等於白扔錢嘛。」

其實鍾元年一直還在擔心另外一個人，那就是趙梓明。

趙梓明問：「你想狸貓換太子？」

DA師小禮堂里，就下一步DA師指揮系統工程，林曉燕給全師營以上幹部在講課。講台上，林曉燕一字一頓地說：「在工業時代，機械化戰爭規模大，戰線綿長，戰場廣闊，這就造成了從最高統帥部到基層分隊，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互不聯結、縱長橫窄的樹狀作戰指揮體制，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以及信息戰在現代戰爭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增強，這種體制逐漸暴露出種種弊端：信息流程長，平級單位之間、偵察系統與武器之間不能橫向溝通，必須經上級中轉，抗毀力差。海灣戰爭中，伊軍的慘敗證明，這種自上而下、高度集中的指揮體制已經過時。」

「十斤鹹魚。」

其實趙楚楚已經猜准了母親的心思，她扶住楊芬芬的雙肩說：「媽，你女兒我已經長大了，你想什麼我多少能想到一些。現在你別把我當成你女兒，就當作你的一個朋友，一個知心朋友，我們一起來談談你和趙梓明的事。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打不打算跟趙梓明繼續過下去？」

景曉書感嘆一聲，然後又得意地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啦。不過，一個是你爸爸，一個嘛是你的……」

楊芬芬說：「不著急，我提前把車安排好，等你聽證會一完，我們就走，當天趕回來。」

「趙哥，你怎麼跟我客氣起來了？」

張書記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說：「你的話還沒說完呢。」趙梓明心想，反正我已經說過了，不如把話說完。就鼓著勇氣說：「我不要級別，只要給我個頭銜就行，等我把水庫建成了，我就自動把烏紗帽還給你。」

他的回答把韓雪嚇得愣住了，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望著趙梓明。

張書記興奮地說：「中午就用它做湯，記住多放點大白菜。」

聞訊的焦局長和韓雪迎面走來，焦局長疾步上前：「張書記，您已經上來了。」

「有事嗎？」

一聽說要等辦手續，林曉燕就沒了信心。就是因為等著辦手續，結果人才流到別的地方去了。她擔心趙梓明會搶在部隊前面把景曉書拉走。「趙參謀長的脾氣你還不了解，說不定他現在就已經找景曉書去了。我們不早下手，人才就全被別人挖走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景曉書顯得興奮起來：「真的？」

韓雪思忖著，點點頭。

「不就是高爾夫嗎。」

林曉燕會意地笑了：「師長，你就放心吧，我就來個金屋藏嬌。」林曉燕覺得既然話已經對景曉書說出去了，下面就該採取行動了，她讓曲穎準備一下，將景曉書「請」進來，隆重歡迎景曉書光榮「入伍」。

趙梓明感嘆道：「沒想到你還有這層關係。」

龍凱峰久久地品味著韓雪的話，感到她的話帶有明顯的傾向性，心裏有些不快，口氣酸酸地說：「這是老連長叫你來跟我說的？」

趙梓明說：「會啊！」

A部長掃了一眼B部長說：「我看此風不能長，這樣下去還得了！將來各部隊都隨心所欲，自行其事，還不成了多國部隊。」

「曉書啊，你的情況楚楚都跟我談了，我很同情你，也很喜歡你，其實，楚楚對你印象也很好。」

駱阿泰看著趙梓明然後大笑起來：「好，好啊！這市長誰當不是當？誰為老百姓辦事，誰就能當，誰就應該當。你能行！當初省委張書記在寧洲市當書記時，我就找過他，想當區長，嘿，張書記這傢伙沒答應，讓一個比我小二十歲的娃娃幹了區長了。可這傢伙每年都打電話跟我要鹹魚吃。多了不要，就十斤。」趙梓明問：「省委張書記你也認識？」

駱阿泰說：「又不是為你自己，你是為公嘛，有什麼不行的。」趙梓明血湧上頭頂，豪氣十足地說：「好，咱就去跑跑這個官。」

景曉書支吾起來：「趙叔叔，我……」

趙梓明說：「當然是我結賬了。」

除了陪趙梓明跑各處部局，韓雪跟趙梓明去的更多的地方就是趙楚楚的開心塢了，那天和景曉書聊過以後，韓雪對這種地方慢慢接受了。有時候她感到這裏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吸引著自己。

鍾元年躡手躡腳地走過來，站在他們身後，探頭望著。

韓百川斥巨資建設水庫的事被記者在報紙上捅了出來，女秘書拿著報紙跑到韓百川跟前，指著報紙上「民營企業家韓百川一馬當先，投資十個億修建靈山渡水庫。」的內容對韓百川說：「韓總，你上read.99csw.com報了。」

趙梓明趕緊說：「我今天就是要逼他一下，我相信他最終會同意的，不管怎麼說，這是件有名有利的事，更是功德無量的事。」說著突然一拍腦袋：「壞了！」然後撒腿就跑。

韓雪傻愣在那裡，她簡直不知道趙梓明要幹什麼。可是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趙梓明已走到她身邊。趙楚楚把韓雪拉了起來。韓雪不得不站起來向在場的人們致意。

景曉書說：「我認為你對這種指揮體制的結構特徵的概括還不夠完整。應該增加一條——外形扁平，使盡量多的作戰單元處於一個信息流動層次。」

景曉書一出現，把大夥都搞懵了。此人是誰？

龍凱峰驚訝起來，他問景曉書：「你真的不想當兵？上次不是叫楚楚轉告你了嗎，你沒有回絕我們嘛，而且十萬元錢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手續一辦完，馬上就給你。」

趙梓明又埋頭喝起悶酒。

這是一個能坐四五十人的會議廳，正面牆上掛著一幅「靈山渡水庫」的鳥瞰圖，形象地描繪出靈山渡水利樞紐工程的未來面貌。會議廳聚滿了市政府的各級官員和各方面的專家以及電視台的記者。

軍官們都在認真地作著筆記，龍凱峰和陸雲鶴坐在最前一排。林曉燕接著說：「因此，進行二十一世紀戰爭的組織結構，需要進行大幅度調整，特別是要從層次結構過渡到網路結構……」

「聽說這建水庫是趙梓明發起的。」

「不行。我話都說出去了。」

趙梓明的口氣毫無商量的餘地，龍凱峰只得慢慢擱下電話。心想只有做通景曉書本人的工作了。於是他對景曉書說：「部隊要你是鐵板釘釘的了。我相信你是個講信用的人。」

韓雪聽了趙梓明的一番話后，竟然也打定了主意，她回家對龍凱峰說：「凱峰，我想辭職。」

景曉書說：「這我就更不能要了。我是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啊？」

景曉書何曾見過這等陣勢？不由目眩神速。遠遠地就看見林曉燕軍容嚴整地朝自己走來。伸出手向景曉書敬禮說：「歡迎你，景曉書同志。」

韓雪有些莫名其妙，站在那裡不知所措，最後自嘲地笑了笑。趙梓明想起了自己答應楊芬芬回老家的事，他後悔自己滿腦子都是水庫水庫，把這些事忘到腦後了。衝上大街上，他攔住一輛計程車，沒等車停穩就一頭鑽了進去。等他趕到市政府大樓前，已不見了楊芬芬的人影。

趙梓明苦笑道：「沒職沒權，整天跟只無頭蒼蠅似的，這樣搞下去，水庫還能建成嗎？」

握過一次趙梓明的手，楊芬芬當時心裏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雖然只是剎那間，但她還是體會了一股暖流。看見趙梓明整天穿著那條軍褲，楊芬芬就有了一股衝動，這天她放下手頭的工作，轉了幾個商場，為趙梓明揀選了一套西裝。

景曉書不安地看看四周，覺得自己像是夢遊一樣。我真的當兵了？就這樣穿上了軍裝？

景曉書覺得多少有些滑稽。就這樣懵里懵懂地跟著林曉燕走進了信息大隊辦公室。

因為有了一股愛的力量，景曉書為趙梓明通宵達旦地做好了水庫鳥瞰圖，就送到趙楚楚那裡炫耀來了。

趙楚楚興奮地說：「這太好了，爸，你也用不著把我當籌碼了。」趙梓明責備地瞪了一眼趙楚楚說：「你這丫頭，吃著自家的飯，肥了人家的田。」

龍凱峰和林曉燕一走，趙楚楚沖景曉書說：「這下你火了，成了香餑餑了。都來搶你哩。」

鍾元年習慣地伸出手去。龍凱峰欲握手。

面對景曉書的恍惚，龍凱峰和林曉燕都以為他改變了主意，不想參軍。林曉燕望著景曉書說：「特招你入伍可是件很光榮的事。」可是景曉書只衝林曉燕笑笑。這種笑讓一邊的龍凱峰有些不知就裡。他正要向景曉書問個究竟，趙楚楚沖他說：「你們行動晚了，人家景博士已經被別人摘牌了。」

「我想，明天找個地方，把指揮部的牌子先掛起來。」

韓雪沒想到趙梓明會讓她離開雙擁辦，一時有些吃驚地望著趙梓明說不出話。

楊芬芬說：「上次我跟你說過，有個姓祖的老先生，說他離開大陸時在一個叫什麼趙家莊還是趙家鎮的地方住過，好像跟你老家那個村子差不多。」

龍凱峰尷尬起來，只好說：「他就是景曉書。」

龍凱峰已經看見陸雲鶴的臉色變了。他能不變嗎？信息大隊把景曉書私自弄到部隊，這件事從頭到尾龍凱峰都沒有認真對陸雲鶴說過。當著大家的面，陸雲鶴克制著沒有發火，他拉了一下龍凱峰的袖子，往後門走去。龍凱峰只好跟著他走了出去。

景曉書把趙梓明在開心塢等自己的事告訴了林曉燕，林曉燕立即轉告了龍凱峰。龍凱峰什麼也沒來得及想，就直奔開心塢來了。果然，趙梓明一見到他，就朝他吹鬍子瞪眼，一副勢不兩立的樣子。龍凱峰站在趙梓明面前說：「老連長，我是來向你負荊請罪了。」

「我正準備找他呢。」

知道是省里來的人，趙梓明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將張書記帶到不遠處的山坡上。想到自己的移民計劃被否決，趙梓明就有些不平地對張書記說：「省里有關部門工作不深入，我這裏……我能不著急嗎？有時候急得都想從這懸崖上跳下去。你說這遲遲開不了工，拖到雨季，鷺江截流就困難了。」

「最近從陪我一起跑水庫的事，我發現你在協調關係上很有一套，有許多方面比我想得還細緻，還要周到。」

駱阿泰說：「有這層關係頂屁用，我從來不求他們。區長不讓我當，我臭罵了張書記一頓。反正他也不生氣，照樣打電話來跟我要鹹魚。」駱阿泰拍拍趙梓明：「梓明啊，你真想把水庫造起來，不當個什麼官還真不好辦呢。正好，他昨天給我來了個電話，說他已經到寧洲了，讓我給他送鹹魚去。你就代我提十斤鹹魚去找他，談談當市長的事，也許能幫上忙。」

趙梓明堅定地說：「不，我就要他了。」

楊芬芬顯得有些激動，伸手下意識地握了一下趙梓明放在茶几上的手。瞬間又把手抽回說：「我給你做飯去。」

林曉燕說：「曉書，你是個搞專業技術的人才，你的出路應該在最能發揮你專長的地方。我們專門給你安排一間工作室，配備了幾名助手，成立了開發研究室，把最好的電腦和設備交給你使用。還給一套團職的住房。」

龍凱峰點點頭說：「咱們就來個邊斬邊奏吧。」

陸雲鶴問：「就是那個電腦奇才？」

曲穎把一個紙包放在景曉書面前：「這是給你的十萬元錢，請收好。」

趙楚楚看著，笑了起來，又把餐巾紙條交給韓雪說：「韓姐，你看我爸，連吃飯錢都沒有，還自稱總指揮。」

張書記說：「山民變村民，村民變居民，既可以節省移民安家費，又可以提高土地的使用率，同時還可以使窮困山村脫貧致富，好，好，好點子。」

「以前，爸爸跟龍凱峰爭當師長，打得人仰馬翻，現在又爭人才，說不定又是一場明爭暗鬥，又把我夾在中間了。」

趙楚楚把景曉書的去向一告訴趙梓明，趙梓明就氣得沒差點跳起來。他惱火地說：「龍凱峰這小子為什麼老跟我作對？」

陸雲鶴拉下臉來說：「你真是昏了頭了！」

趙梓明走過去，打開盒子，把西裝拿出來：「哎呀，這要花多少錢？這孩子。好，我明天就穿著它出席論證會，準保大獲成功。」楊芬芬走到卧室門口回過頭對趙梓明說：「明天開完論證會回老家的事沒忘吧？」

鍾元年看看大家說：「大家都談談吧。」

趙楚楚知道趙梓明的老一套又來了，故意說：「那好，我先問清楚，今天誰結賬？」

趙梓明說：「我要當副市長！」

林曉燕說：「只要你敢給，我就敢接。」

龍凱峰搶走了景曉書，趙梓明的工作陷入了被動。他抱著複印好的資料剛走進家門，楊芬芬就對他說：「梓明，我正要找你。」趙梓明看看楊芬芬。

「可以，只要你提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動手。」

趙梓明將西裝在身上比試著，隨口應著：「好，好。」

楊芬芬已經進了廚房。趙梓明這才意識到了什麼，舉起被楊芬芬握過的手，久久地看著。

儘管鍾元年很理解龍凱峰，但是面對眾多部長的責問，他顯得猶豫了。

「不長，也就三十來年吧。」

張書記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趙楚楚看看景曉書，然後搖了搖頭。龍凱峰打電話告訴趙梓明他要特招景曉書時，趙梓明心裏就窩上了火，本來他想在電話里狠狠地罵一通龍凱峰，為什麼總是愛和我爭呢？後來一想，罵他沒有用，不如先下手。

趙楚楚點頭說：「這麼好的機會又給你弄丟了，你們兩個怎麼老錯位？」

「以前他是我的兵，一個他，一個鍾元年，現在都混出個人模狗樣來了，一個省委書記，一個戰區副司令，酒喝不過我，可官都比我大。」

陸雲鶴悄聲地問身邊的龍凱峰：「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