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員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哦，對了，這是這10天的報紙。」

肖明瀟洒地一笑：「算了，還是讓時間說話吧。」

有個戰士失望地說：「過去了，過去了，沒看著，哎，站長，你愛人什麼樣兒啊？」

陳毛把海軍上將的話翻譯給劉晶晶聽。

夏海雲剛想走，小姐追過來說：「對不起，小姐，您能把照相機里的膠捲拿出來嗎？因為我剛才看到，您好像已經拍過照片了。」

夏海雲轉過身去，不再理他，過了一會兒，又柔聲說：「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好！」

夏海雲說：「你是在給我做智力測驗吧。」

「別開玩笑了。」

眾人鼓掌。古小峰激動地看著，旁邊有個戰士問：「誰啊，這是？」

蘇珊島上，雷達天線在轉動。

夏海雲的聲調也有些生硬了：「我覺得你們這樣是不講道理。」

夏海雲不易覺察地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肖明還是那麼善於侃侃而談：「關於合作，你我的合作，你在這裏，光設計不銷售，只能走到死胡同裏面去。誰都知道，服裝行業創意只是個開始。更主要的要有強大的市場和資金支撐。我看出來了，你現在服裝銷售渠道不是很暢通，這樣，以後你們那邊來設計製作，我給你代理銷售怎麼樣？」

古小峰忙說：「那就不是我對象。」

「你這兩年怎麼過來的？」

夏海雲搖了搖頭，消極地說：「你說得容易，開工廠，哪來那麼多資金。」

陸濤想了一下：「主意還是你拿，我還是為你擔心，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難處，在國外學了這麼多年，那麼有才華，開了那麼個小小的服裝公司，就好像把一隻鳳凰圈在鳥籠子里。這都是你為我做出的犧牲，你應該發展。」

海軍上將不由自主地站起來，用漢語叫了一聲：「太棒了。」

夏海雲簡直有些氣極敗壞了：「好，你走，你走了就別再回來。」

駛至海雲服裝公司門前，肖明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海雲服裝公司的牌子，走了進去。

戰士笑了：「呵呵，俺們這一帶愛人就叫對象，俺就是本地人，俺奶奶現在還管俺爺爺叫對象呢。」

夏海雲氣憤地將拳頭恨恨地砸在門框上，眼裡汪著淚。

海軍上將走下觀禮台，走到女陸戰隊員面前。

記者們紛紛跟隨，將軍用英語問：「你們這次訓練，是不是感到很艱苦？」古小峰眼睛一亮，畫面上出現了陳毛和劉晶晶。

夏海雲直起腰看他一眼，問：「訓練完了？」

一名陸戰隊員劈完磚后歸隊，突然摘下鋼盔，露出一頭秀髮。

夏海雲笑了笑：「口氣不小啊。」

劉晶晶卻用英語回答：「將軍，您當初參軍的時九*九*藏*書候怕艱苦了嗎？」

「你說話還是那麼鋒芒畢露。」

在一個攤位前，夏海雲停住了，攤位里，掛著一件特別漂亮的紅色旗袍。夏海雲掏出照相機，快門閃動，把衣服照了下來。

夏海雲微微一笑：「他現在做得比我好。」

夏海雲奇怪地望著他：「這是什麼話？他現在和我合作，幫了我很大的忙呢。」

夏海雲沮喪地說：「那我也沒辦法，我手下一共就這些人。」

肖明驚奇地說：「真的是你，海雲？」

夏海雲不悅地望著小姐說：「你這樣好像不太好吧，我這照相機里除了那一張照片，還有其他的照片，我不可能為了你的一張照片，把所有底片都作廢，這樣我的損失也太大了。」

他們離開露天酒吧，漫步街頭，肖明問：「你公司現在業務怎麼樣？」

聽見爭辯的聲音，許多人圍了過來。這時，一個商人模樣的青年人——從裏面走出來了，問道：「小劉，怎麼了？」

肖明讚歎道：「好，不錯，我訂5000件。一個月內交貨，怎麼樣？」

「一直和陸濤在一起。他畢業以後分到了黃海基地，所以現在，我也去了黃海。」

宿舍里、電視室里戰士們正在看電視，古小峰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一邊拆開雜誌。他看到雜誌上的他的題為《第一島鏈潮汐特徵》的文章，不禁笑了，把它放在一邊。

夏海雲說：「不行，今天晚上有應酬。對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吳湘幫晶晶把凋謝了的百合花抽出來，將新的放進瓶里。劉晶晶過意不去地說：「小吳湘，我到病區這幾天，老是麻煩你跑前跑后的，真是太感謝你了。」

夏海雲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望著陸濤：「陸濤，你是不是把他說得太壞了？」

「你好不容易掙來的錢，投在我身上，你就相信一定保險。」

「我是說真的。」

肖明稍稍一愣，眼睛里閃過一絲陰影：「你考慮考慮，不用急著答覆我。」

夏海雲動情地挽起陸濤的胳膊：「我的小傻瓜。」

古小峰抓抓頭皮笑了，一時想不出合適的字眼兒，拍了那個戰士腦袋一下。戰士說：「哎，站長，聽說她們女子陸戰隊員和艦隊醫院的同志要來我們島上慰問演出、巡回醫療。有這回事嗎？」

那個青年商人看了夏海雲一眼，突然愣住了。

「這是實話，我絕對沒有誇耀的意思。人要是成了賺錢的機器，拚命賺錢，拚命消費，其實也活的沒多大意思。但是話說回來，要是沒有錢，就更沒意思了。你呢，怎麼樣？」

經理問：「肖總，那個叫海雲的女人難道是天上的仙女，你對她那麼痴情？」

ｈtｔｐｓ://reａd•9９cｓｗ•ｃｏm陸濤拿起帽子出了門，夏海雲追到門口：「你去哪兒？」

小姐不依不饒：「對不起，這是我們這裏的規定，請您把膠捲從照相機里拿出來好嗎？」

肖明說：「哦，我還沒收到，可能那會已經在路上了，你現在給我看看吧。」

肖明大胆地望著她：「你笑起來還是那麼好看。」

「我也不會拿自己的錢開玩笑，你的水平和潛力我還不知道？我把話放在這兒，你很快就能在服裝界火上一把。」

小姐還是那樣固執：「那樣的話，我不能讓您離開，非常抱歉，我知道這樣您會非常不高興，但是請您理解，這是我們的工作。」

夏海雲說：「肖明聯繫了一個港商，在……」

夏海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夏海雲停下手裡的工作，直視著他：「幹嘛這麼大火氣，你現在還只是個副艦長，真不知道，要是你當上艦長，會是個什麼樣子。」

這時候，電視里傳來播音員的聲音：

陸濤問：「去哪裡？」

劉晶晶摸出一封信，遞給了吳湘。

夏海雲說：「我剛剛設計完幾件衣服，已經給你發E-mail過去了。」

吳湘說：「醫生說，怎麼著也得幾個月，現在還沒確診，要確診后，才能知道。」

遠處，通訊船來了。通訊船靠在港口，古小峰迎上去。通訊員說：「《軍事天地》又發你的稿子了吧，這是雜誌，這是稿費，回頭，可別忘了請我客。」

將軍一怔：「LOVE？」

戰士們都睜大了眼睛，爭先恐後地擠上來。有的人沒看見，不禁抱怨著，生氣地撥拉著前面的人。

「在設計服裝上，我就更不如你懂了。」

夏海雲笑望著他：「是嗎？變得怎樣了？老了？」

肖明笑著說：「你還記得我離開艦艇學院時，你去送我的時候，我跟你說過，我要依靠自己從頭做起，你看，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公司，受你的影響，我也搞起了服裝，你是專家了，看看這些衣服怎麼樣。」

夏海雲不再忍讓，變得語氣生硬了：「那我告訴你，我不是你手下的戰士。」

陸濤的心又軟下來，說：「海雲，我們到老地方吃晚飯吧。」

「你幫我，把這封信發了吧。」

經理說：「可你剛才不是說，她已經屬於一個叫陸濤的人了么？」

夏海雲贊同地點點頭：「啊，這倒是個好主意，我正好也在想著怎麼拓寬銷售渠道的問題，要是這樣，你倒幫了我大忙了。」

肖明說：「我來港口監督著發批貨，順便過來看看你。」

古小峰神秘地說：「無可奉告。」

夏海雲敏感地望著他：「這是什麼話？」

陸濤陰沉著臉戴上帽子想要離九九藏書去，夏海雲從背後抱住了他。

戰士離去了。劉晶晶站起來，想去拿水杯，忽然，眼前的景物在她面前晃動起來，她伸手剛要扶住什麼，卻一下倒在地上。這時，門開了，又一個戰士走進來，一眼看到劉晶晶倒在地上，驚叫道：「劉隊長……」

夏海雲由衷地讚歎：「還真不錯。肖明，我真為你高興。」

上將（用英語）又問：「看上去你的身體這麼瘦小，是什麼原因使你承受這麼艱苦的訓練。」

「剛起步，總是不會太順。」

夏海雲也有些生氣了：「我不拿出來又怎麼樣？」

陸濤說；「說心裡話，我不希望你和他搞在一起，肖明這個人，對人不真誠，骨子裡虛。怎麼非要跟他合作呢？」

劉晶晶有些吃驚地問：「是啊，你也認識？」

吳湘笑著說：「你這是哪兒的話，我還覺得，和你在一起開心呢。說真的，我早就把你當姐姐看了。」

「海雲？」

肖明從夏海雲的服裝公司出來，來到家酒樓和一經理模樣的人喝酒聊天，肖明有些醉了。

經理同情地看著肖明：「你不怕再這樣下去，反而對自己傷得更深？」

肖明盯著經理一眼，說：「屬於陸濤？對，目前是這樣，但，不到最後，我是不會罷休的。」

肖明說：「當初你鼓勵我的話，至今我也沒忘：『失敗往往是成功的起點。』謝謝你，海雲。」

肖明想了想說：「我這人說話直一點，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們不合適，諸多原因吧。」

夏海雲聽了他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說這話你就見外了，你給我的幫助我都記在心裏呢。說真的，我還真打聽過你，以為你失蹤了呢。」

上百名身著迷彩服裝，臉上塗迷彩妝的戰士正表演武術，徒手爬牆，劈磚等。

古小峰打他一下：「什麼愛人，是對象。」

夏海雲聞聲扭回臉，也仔細打量了一眼青年商人：「肖明？！」

肖明笑著說：「真沒想到。」

夏海雲早已扭轉臉，看也不看他們。

夏海雲走進渤海服裝節交易大廳內，東瞅西看，不時伸手摸著衣服的質地和料子，向攤主詢問。

陸濤說：「那太好了。我還真擔心他離開部隊后，瞎混把自己混廢了。」

夏海雲也非常高興：「啊，肖明啊，你怎麼來了？」

肖明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說：「不說了。我覺得愛情這東西，受到制約的因素很多。」

陸濤說：「這是兩碼事，當然，他能好起來，我打心裏也高興，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們幫忙，我們可以儘力，可跟他合作，我總是為你擔心。」

小姐說：「這位小姐剛才在我們這裏拍照，我讓她把膠捲拿出來，她不願意。」

夏海雲不九_九_藏_書滿地瞥他一眼：「怎麼了？」

陸濤突然提高了嗓門：「我就這樣子。」

劉晶晶回過神來說：「我是說，我愛著我的祖國，所以，要用我畢生的力量來保衛它。」

古小峰驕傲地說：「我對象。」

「在生意經上我不如你懂。」

夏海雲和陸濤在廣場上走著，他們已經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了。

劉晶晶脫口而出：「LOVE。」

夏海雲說：「他現在自己做服裝生意。」

陸濤頭也不回：「還能去哪兒，回部隊。」

肖明說：「不不不，應該說是成熟了很多。」

陸濤說：「我有新的任務。」

夏海雲慎重地說：「那太好了，哦，我得跟陸濤商量商量。」

陸濤粗暴地打斷她：「又是肖明，我不去，要去你去。」

夏海雲滿臉笑容：「好，好，我不拍了。」

肖明還是一臉莊重：「我是認真的，咱們合作，生意上的事有我，你的時間寶貴，全放在設計上。」

一個小姐快步過來阻止她：「小姐，對不起，我們這裏不許拍照的。」

戰士說：「是。謝謝你，劉隊長。」

夏海雲直截了當：「那還不是說我老了嗎？」

他們來到一家海邊露天酒吧。肖明和夏海雲坐在陽傘下。肖明要來兩份飲料。肖明喝一口飲料，說：「海雲，你變樣了。」

「我可以投給你。」

肖明說：「這不又見面了嗎？走，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當然。」

眾人有些詫異。

肖明開導她：「現在，你的衣服賣得那麼好，你的生產規模完全應該擴大，現在，你這還是和手工式作坊差不多，要開服裝廠，就一定要形成規模化的流水作業，要能和國際接軌才行。」

夏海雲調出電腦里的圖樣給肖明，說：「你看，這件是今年夏天巴黎最流行的款式，窄肩，低領口，大下擺，這件是獵裝式的休閑裝。」

劉晶晶說：「哎，我要是真有你這麼個妹妹，就好了，哎，吳湘，你說，我要在這個醫院住多長時間啊？」

夏海雲說：「這事我也前思後想，我覺得和肖明合作挺好的，他出錢，又不是我們出錢，就算他再壞也坑不到我們頭上。」

海軍上將連連發出驚呼。

「你有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做有點像買股票。」

肖明鄭重地說：「海雲，做生意，趕的就是個時間。要是出貨時間長了，一晃眼，秋天就來了，那麼這夏裝就過季了，到明年，價錢就得成倍下跌。」

戰士追問：「不是對象是什麼？」

陸濤有些惱怒了：「你少和他瞎摻和！天下的人都死光了？讓他來幫忙。」

「除了生意，還是生意，到現在，也算有幾個錢吧。」不知為何，說這話時肖明臉上掠過一絲傷感。

這九-九-藏-書時，夏海雲正在電腦前操作，看到肖明，趕緊迎上來：「肖明，你怎麼來了？」

肖明苦澀地一笑：「傷？哼，看誰笑到最後吧，在我看來，男人對付女人有四種力量，一是魅力，二是權力，三是財力，四是耐力。魅力么，我肖明自認為不比陸濤差，但最後還是輸了，不談。權力，這個詞對海雲等於零，財力？夏海雲不是愛財的女人，但是我要找到她，讓她走上經濟運作的軌道，讓經濟和金錢成為她的環境和外力，更重要的，我還可以發揮自己的優勢——耐力，不管多長的時間，我會努力下去。」

陸濤問：「肖明？哦，他現在怎麼樣了？」

陸濤匆匆闖進海雲服裝公司。見海雲正在彎腰忙著什麼，叫道：「海雲。」

肖明放下酒杯：「你知道嗎？因為喜歡她，我才開始喜歡服裝行業，因為喜歡她，我才離開了海軍，因為喜歡她，我現在又從事了服裝行業，可以說，自打看她第一眼，我的人生就和她密切相聯了。于大海說得沒錯，她的腦袋是讓酒泡過的，我醉了，還不知要醉多少時間呢。」

「昨天，英國海軍上將威爾森對我海軍女子陸戰隊進行友好訪問。」

古小峰說：「行，進城時一定請你。」

「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哦，是關於什麼的？」

吳湘天真地笑著說：「你忘了？我還跟他們一起渡過海呢。他跟陸濤，還有陳毛他們不都一個寢室嗎？呂幹事住在這裏，他們還常來這裏看他。」

陸濤愣怔道：「你和他？」

經理說：「肖總，為一個女人這樣，值得呀？」

病房裡，臉色蒼白的劉晶晶躺在床上，目光獃獃地望著天花板。吳湘抱著一束花走進來說：「晶晶姐，你要的百合花買來了。」

夏海雲先是一喜，隨即又有些擔憂地說：「一個月內出5000件？！不可能！我緊趕慢趕也就能出1000件貨。」

吳湘看看信封：「蘇珊島觀通站，古小峰，哦，古小峰是你男朋友？」

古小峰立刻來了精神，調到剛才那個台。

夏海雲說：「哦。能見到你我就高興。哎，肖明回來了。」

「是買股票，我買的是原始股。」

陸濤愣了一下，匆匆而去，等夏海雲追出來，陸濤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你？真的？」

在陸戰隊醫務室里，劉晶晶正在給大家看病。她對一個戰士說：「你的病症是維生素缺乏引起的，這樣吧，我給你們發一些維生素，這個給你，每天兩次，一次兩片，記住了嗎？」

陸濤問：「需要我們幫忙嗎？」

夏海雲笑了：「你可真會說話。」

肖明高聲說：「值，因為我太愛她了。」

上將一愣，看了劉晶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