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雲說：「好，我不逼你，但我告訴你陸濤，如果你不聽我的，非要再到什麼艦的話，那我們只好各奔東西了，你也知道，我說到做到。」

夏海雲忙問：「我男朋友？你說誰？」

陸濤說：「海雲，轉業要我就此脫下軍裝，離開大海，我不能不好好想想。」

遠遠的，夏海雲就看見了陸濤的身影。夏海雲開車追了上去，停在他身邊。搖下窗玻璃幽怨地看著他。

夏海雲說：「謝謝，謝謝，這次的服裝展示會，我一共準備了136套衣服，都是我這幾年積累的一些我個人最珍愛的，從來沒有公開發表過的作品，今天我把它拿出來，獻給大家。」

夏海雲一甩長發沖了出去。

謝幕後，夏海雲走進現場化妝間里，坐在椅子上想放鬆一下情緒。一個小模特把水杯遞過來說：「海雲姐，喝水。」

陸濤坐在海雲的車裡。望著他一臉的凝重，海雲說：「怎麼了，陸濤？調查結果都出來了，你怎麼還不太高興？」

陸濤又感意外：「哦，什麼車呀。」

夏海雲不再看他，口氣決絕地說：「那我們就分手。」

更加熱烈的掌聲。

陸濤說；「你太客氣了肖明，隔行如隔山，我對這行，可以說完全是個門外漢。」

向前跑了幾步，憤怒地說：「陸濤，你給我站住！」

陸濤不滿地看她一眼，夏海雲馬上改口：「哎，反正你也不在艦上幹了，很快就要轉業，管它呢。」

陸濤也注視著她。

夏海雲笑了：「你呀，在艦上時間呆長了，對外面的世界不太了解。」

夏海雲回頭尋找他時，陸濤已經走遠了。

reaｄ.99csw.cｏm「……」

夏海雲一臉的委屈：「我任性？是為誰好？」

夏海雲說：「是他給了我莫大的支持，我才能有今天的成績。肖明，謝謝你。」

肖明把住夏海雲的肩膀，深情地說：「海雲，別再傻了，我是真心愛你的，我永遠知道你需要的是什麼，我才是你真正該愛的人。」

夏海雲已經醉眼迷離仍賭氣似地喝著啤酒，肖明耐心地在旁邊勸慰她：「別喝了，海雲，喝多了酒，對身體不好，聽話，啊。」

陸濤說：「啊，啊，我再考慮考慮。」

夏海雲向前走去。

在廠里轉了一圈兒，他們走進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肖明說：「這就是你的辦公室，怎麼樣，夠寬敞的吧，到時候，還會給你配一個秘書。」

夏海雲一下子站起來：「什麼時候？」

演出告一段落，模特兒們擁著夏海雲走出來。

夏海雲拿著鮮花跑出門去。

陸濤梗起了脖子：「如果我做不到呢？」

下面一陣掌聲。

夏海雲停住了。

夏海雲雙手捂住耳朵說：「我不聽，只要你一天不轉業，我就跟你一天沒有什麼好說的。」

酒吧里燈光閃爍，瘋狂的音樂震得人胸口發悶。

陸濤說；「海雲！」

「真的！」

陸濤說：「我現在心裏很亂，再讓我想想好嗎？」

海雲突然臉色一變：「陸濤，你太過分了，這不是說話不算話嘛，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出爾反爾。我現在就要你一句話，這轉業，你是辦，還是不辦。」

小模特說：「剛才有個人來找您，說他叫陸濤，是您的男朋友，他沒去前邊找您？」

ｈttps://read.9９ｃsw•com夏海雲拍拍手，等化妝間里靜了下來，才說：「大家趕緊卸裝，呆會兒，我請大家去吃宵夜。」

肖明藉著酒勁兒說：「不，我要說，我要說。」

熱烈的掌聲，鎂光燈更加密集。夏海雲接過話筒：「大家好，我是夏海雲。」

陸濤說：「你一定要這樣嗎？非讓別人聽你的？」

夏海雲說：「我讓你轉業，只是擔心你再出事，上次是骨折，這次是受審查。我的心都快要碎了，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了。」

夏海雲說：「我已經習慣了，兩個人在一起，總要有人妥協，不是嗎？既然你不妥協，就只好我來妥協了，要不怎麼辦呢。」

人們紛紛向夏海雲獻花。

夏海雲說：「我想通了，陸濤，以後，我不會再強迫你按照我的意願做事了。」

陸濤說：「你真的為我好，就應該給我自由，讓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陸濤說：「海雲，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了，你就讓我上艦吧。」

夏海雲一臉怒氣：「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你必須實現自己的諾言。」

肖明把夏海雲面前的啤酒統統倒進自己杯子里，仰起臉，咕咚咕咚地喝著。

肖明指著自己，見海雲只是望著他，又說：「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喜歡設計服裝，OK，我投資服裝公司給你。你說想要陸濤轉業，要我在公司給他安排職位，沒問題，我給他安排好，至於陸濤領不領情，那是他的事情，我這樣做只是想讓你開心，讓你滿意，海雲，你要的我都給你了，而陸濤，他連https://read.99csw.com你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

肖明說：「哦，這邊的銷售網路已經形成，各地都設了點，你目前要作的需要定期下去跑跑，摸摸情況。」

轎車駛進肖明的服裝廠停下，陸濤和海雲從車上下來，肖明早已迎了出來，顯得很高興：「來來，陸濤，都等你半天了，呆會兒咱們先參觀參觀廠房，你可得多提意見啊。」

夏海雲醉眼朦朧地說：「你別再說了，我心裏全亂了。」

陸濤忙說：「我哪用的著什麼秘書啊。」

這時候，進來一位工作人員，把鮮花交給夏海雲，說：「這是剛才一位海軍同志給我的，讓我轉交給您。」

夏海雲說：「還考慮什麼，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夏海雲說：「不行，你已經答應過我要轉業的，答應過的事情，你就要做到。」

肖明不以為然地說：「哎，幹什麼得像什麼，你一個副總經理沒有秘書怎麼行？對了，公司給每位中層經理都配了車。」

肖明略顯歉意地說：「海雲呢，是總設計師，屬於咱們公司的靈魂，也是咱們公司的形象，所以，給她弄了輛寶馬，你的可能差點，也就是捷達什麼的，你先湊合著用，以後再換，啊。」

夏海雲憂慮地問：「你，你是不是又不打算轉業了。」

陸濤撥開他的手，急忙追了出來。追上夏海雲：「海雲，你別生氣，聽我說好嗎？」

陸濤攬起海雲的肩膀：「海雲，不好意思，跟著我，總是讓你受委屈。」

陸濤腔調生硬地說：「你太任性了。」

「真的？」

陸濤也笑了，上了車。

夏海雲說：「今天的展示會，我個人九_九_藏_書是覺得非常成功，非常滿意，這裏，一方面我要感謝各位記者，各位名模兒的支持，另外，我還要感謝一個人，他就是我的老闆肖明。」

夏海雲急忙拉住他：「肖明，你瘋了，一口氣喝這麼多酒，難受啊。」

肖明說：「沒關係，慢慢就熟了。」

夏海雲氣得渾身發抖，嘴唇緊緊抿得如同一條陽光下的水蛭。

T型台下圍滿了記者，鎂光燈不停地閃爍，模特兒們穿著時裝在台上時走時停，T型台盡頭是精美的大幅海報：「夏海雲個人時裝作品展示會。」

夏海雲目光迷離地望著他：「你別管我。」

陸濤回頭望一眼在碼頭的軍艦：「大渡河號軍艦要退役了。」

「……」

可是，陸濤沒有回頭。

夏海雲笑了：「還愣著幹什麼？上車吧。」

肖明陪著陸濤參觀一排又一排的廠房。肖明指指點點地說：「我們廠現在有10條生產線，產品主要是出口，銷往歐洲，東南亞的十幾個國家。你看，這些衣服，都是海雲設計的，陸濤，你不知道，你有個多能幹的女朋友，真羡慕你呀。」

小模特兒說：「大概10分鐘以前吧。」

陸濤由衷地感嘆：「你們公司可真有錢，」

肖明搖搖頭嘆息一聲，握住夏海雲的手：「聽我說，海雲，別再為那個陸濤苦惱了好嗎？有一句話，我在肚裏憋了好長時間，今天我不得不說，你真正該愛的人，其實在這裏。」

陸濤懇求地說：「海雲，這不是件小事，你不要逼我。」

肖明善解人意地把手搭上陸濤的肩膀上：「老同學，不是我說你，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麼死心眼兒，海雲也是在為你九九藏書著想。」

模特兒們陸陸續續擁進來，和夏海雲親熱而興奮地擁抱，慶祝演出順利結束。

肖明微笑，看著夏海雲說：「其實，夏女士太謙虛了，她今天能設計出這麼美麗的服裝，我想，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我所能給與她的支持，也無非是物質上的，而關鍵還是要靠她自己的靈氣。」

陸濤悄悄走進來，站在一個角落裡。夏海雲向肖明伸出手，肖明登上台，牽起夏海雲的手。

陸濤沉默了一下，扭身走了。

有個小模特兒問：「海雲姐，您男朋友也一起去嗎？我覺得他真好玩，我還從沒見過還有這麼害羞的男人。」

陸濤看看夏海雲，夏海雲笑了，笑得很滿足。陸濤認真地問：「那我過來以後，都做些什麼呢？」

陸濤愣在那裡了。

夏海雲看著肖明的眼睛，嘴唇微微嚅動，欲言又止。

夏海雲：「我沒有給你嗎？你畢業這幾年來，我跟著你東奔西走，背井離鄉，在南海那個小破海島上一呆就是三年，我說過什麼？和你在一起，一年365天，你有幾天是給我的，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我又說過什麼？」

陸濤把花交給一位工作人員，請他轉交夏海雲，轉身離去了。

肖明說：「那好，我陪你一起喝。」

夏海雲說：「那好啊，你許的那個願不靈嘛。」

肖明說：「這些酒，與其讓你喝了難受，還不如，讓我替你難受。」

陸濤想說什麼，望了她兩眼終於沒有說。

聽得出，經久不息的掌聲顯得有些狂熱。

肖明說：「有錢大家一起賺，要不，海雲咋非要拉你過來呢，怎麼樣，陸濤，這條件，不錯吧，給個話，什麼時候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