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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陶永泉發現猛虎旅的突擊隊,立即指揮野狼團特種兵分隊利用工事向紅軍開火。李春良指揮猛虎旅突擊隊在風雨中疏散開隊形,邊沖邊打。野狼團特種兵分隊用密集火力壓制著紅軍的攻擊。李春良指揮突擊隊分成兩組,一組正面牽制,一組從一側河裡迂迴包抄過去。風雨中,雙方激戰不休,水壩前,爆點,水柱接連不斷。
魏嵩平以命令的口氣,馬上給導調中心發個報,說明情況。規則是人定的,自然風險可是人力不可抗拒的。
啦啦隊喝采,鼓掌。馮遠東急急跑來,把龐承功拉出場外。
到!張大印就在身邊。
康凱大驚失色,什麼!就這樣打道回府,連基地都不去了?
魏嵩平在向田青河詢問情況。康凱來到岸邊,楚冰冰和張大印伸手把他拉了上來。
我們準備了那麼多菜,我真擔心他們沒吃完肚子就撐破了。
猛虎旅的一輛141卡車陷坑,車輪打滑,堵住了通道。戰士們跳下車,推車,墊路。參謀跑過來,對炮兵連長喊,快,跟上,前面就到小白河了。
軍長和政委扭頭就走了。魏嵩平愣了愣,回頭瞪了康凱一眼,緊步跟了上去。康凱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和田青河相視一笑。康凱突然發現雨停了,一抬頭,發現有人為他打上了一把傘,打傘的楚冰冰。
水漲得邪門了,水深已超過兩米,部隊無法過河,只能請求調舟橋營來架橋。
你就講結果吧。
烏蘭掏出一個小錦盒,給。
魏嵩平和康凱回頭望去。不知什麼時候,陳軍長、賀政委已經站在他們的身後。他們都沒有穿雨衣,也沒有打雨傘,就任憑雨水淋著。
魏嵩平沉下了臉,悻悻地說,那好,我不說了,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康凱知道來者不善,也就單刀直入,對,這是唯一的出路!
沒等康凱敬禮,魏嵩平劈頭就責問,聽說你要走這個路口?
龐承功說,預料中的事嘛,用不著著急。
龐承功沒等馮遠東開口,就說,猛虎旅過了小白河了吧?
洪水在不住地往下傾瀉……
康凱有些出乎意料,不簡單啊,龐承功也呼風喚雨了!通知各部隊,以最快速度趕到小白河,不要停留,快速過河!
梁明輝俯下身,老田,按說我和旅長都應該陪你上醫院……
康凱只好走過去,從泥里把她的解放鞋拔|出|來。楚冰冰接過鞋,乾脆就依在康凱身上,把鞋重新穿好。
康凱會意,重又綻開笑容,魏副軍長,你可別忘了,這GPS航跡還是你幫我搞來的,我們認真查對了,這條路是通的。我還在心裏感激你呢,感激你在我們陷入絕境的時候指了一條出路,不信你問楚記者。
幾名戰士用單架抬著田青河小跑著送往救護車,陸雅池、楚冰冰和喬麥在兩側防護著一起跑。
陳軍長一揚手,沒時間磨嘴皮了,走!
好你個柳成林,我派你去是幹什麼的,相親啊?
烏蘭說,這你別管,就說有還是沒有?
康凱一下子傻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楚冰冰撲閃著大眼睛,一時也沒有回過神來。陸雅池依然波瀾不驚,笑望著梁明輝。
康凱臉上的笑容像被急風颳了似的消失了。梁明輝擔心地看了康凱一眼。陸雅池和楚冰冰走了過來。陸雅池用眼色示意康凱要冷處理。
指揮車內康凱問,你在跟誰說話呢?
魏小飛一驚,他爬到駕駛窗口,參謀長!參謀長!
李春良率猛虎旅突擊隊的戰士在風雨中向下游奔去。基地導調組的車緊緊跟隨。
陸雅池朝康凱笑了笑。
梁明輝交陸雅池交待,陸軍醫,給你們院長打個電話,就說我說的,讓他親自護送田參謀長去總院,要不惜一切代價治好田參謀長的傷。
給我戴上。說完,轉過身去。
楚冰冰說,是啊,康旅長簡直是如獲至寶啊。
魏嵩平說,我們是什麼車,前後驅動的越野車,而且是大白天,這黑燈瞎火的過坦克裝甲運輸車,到時候用不著野狼團阻擊,你自己就要過過不去,想退都退不出來,死路一條。我一點都不是嚇唬你,絕對一條死路,死路一條!
猛虎旅指揮所的幾台指揮車、通訊車停在開闊地上。康凱的車開過來停下。
楚冰冰說,不,你在哪我在哪。
張大印跑步而去。康凱走向第一輛坦克,康凱剛登上坦克,一輛越野車打著雙跳飛馳九*九*藏*書而至,急剎在康凱的跟前,康凱瞪大眼睛。車上下來兩個人,竟是魏嵩平和梁明輝。康凱一愣,趕緊下車迎上。
康凱有些愧疚,首長,我,我們……
康凱疑惑地看著他。陸雅池和楚冰冰也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魏嵩平不覺一怔,康旅長,我希望你冷靜些,我完全是為猛虎旅著想,也是為你著想。這裏要是出事,就不是傷田青河一條腿的問題了,那是要出人命的。咱就說白了吧,就此退出演習,那就海闊天空,如果一意孤行,惹出什麼事來,往後將會暗無天日……
柳成林躺在草地上,坐地虎出山,所向披靡,一切都已搞定……
不對!即使是暴雨,這水漲得也不可能這麼猛啊!
白銀能防邪,象徵著純結。
田青河喊,小飛!再舉高一點。
龐承功說,副菜上齊了,該上主菜了。
梁明輝笑笑,康旅長,下命令吧,該出發了。
哎,不是你答應的嗎?我總不能老賣老鼠藥啊!
康凱像挨了一悶棍,瞪著眼,懵了。
魏嵩平順坡下驢,好,你自己跟軍長、政委說吧。
張大印立即跑過來報告,旅長,雷達顯示,大槐樹地區上空有藍軍運輸機活動,經氣象組分析,有可能是藍軍對我使用氣象武器。
魏嵩平一下被康凱噎住,你!
康凱警惕起來,野狼團實施了人工增雨。上游主壩被我們控制住了,他們眼看放水阻路不成,肯定會在下游截流搞名堂。
康凱回頭望去。魏嵩平和幾個隨員正冒雨朝河邊走來,康凱轉身朝岸上涉來。
陸雅池和楚冰冰對視一眼,也大感意外。
腿沒事……
龐承功說,你們看,這是大白河橋方向傳來的現場錄像,猛虎旅進攻的面很寬,可是火力並不是很強,只上來步戰車掩護步兵進攻,坦克卻沒有出動。
不是不是,我來搞偵察,除了這什麼也沒帶。
哎,有朋自遠方來,我們要熱情款待嘛!康凱胃口大得很,怠慢不得,咱們還得備上幾道菜,一道道地給他上。
陶永泉指揮野狼團特種分隊戰士利用工事拚命頑抗。李春良的突擊隊在地形上不佔優勢,很難接近。正好三輛坦克趕到。魏小飛在坦克上用機槍掃射。猛虎旅突擊隊在坦克的掩護下邊沖邊打。陶永泉眼看抵擋不住,率野狼團特種分隊邊打邊撤。魏小飛用坦克炮直接對著水壩開炮。小壩上的沙袋牆立刻被炸出幾個口子,洪水猛地突口而出。魏小飛等戰士跳出坦克,一個個踩著泥水衝過去。魏小飛等戰士衝到水壩頂,奮力掀去一隻只沙袋。戰士們渾身上下都是泥水,在風雨中舉槍歡呼起來。
我看猛虎旅的打法好像不大對頭。
魏小飛等三輛坦克立即沿河邊向下游開去。
魏嵩平說,不行就不能冒險,那就請示調舟橋營來架橋吧。
田青河問,會不會上游水庫出了問題?
好,只要能吃上肥羊,其它問題我就不追究了。記住,明天一到,我就要飽餐一頓,給我看準下口的地方……
藍軍的飛機仍在雲層中穿行……
田青河大汗淋漓,吃力地從駕駛艙爬出,一下又滑了下去。
田青河說,剛才我查了一下地圖,下游有一個小水壩,是老百姓澆地灌溉用的,一般情況下不會大面積攔蓄水,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腳?
肖書悅說,猛虎旅的坦克營一直停留在老營盤一帶。
是!張大印轉身跑去下游小水壩的缺口已被沙袋堵住,水位不斷在增高。陶永泉指揮著野狼團特種兵小分隊正在小壩一側構築了簡易工事,做抵抗準備。
康凱驚愕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康凱說,不,你已經為猛虎旅立了一大功。
康凱說,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說著打著手電筒去迎開來的坦克。三輛坦克開來,在康凱的指揮下停在路邊。
魏嵩平的秘書走上來,首長,軍長、政委來了。
猛虎旅誰也沒注意到有兩架飛機在雲層中穿行……飛機飛過沒多久,天就下起雨來,而且越下越大。猛虎旅的坦克,步戰車、運輸車都泡在雨中。
康凱說,我真不明白,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嗎?軍人沒有敗的借口,勝就是勝的理由,有百分之一勝的可能,就要付出百分之百的拚殺,那怕打得只剩下一兵一卒,我們也要殺到基地去……
康凱心疼地說,老田,你真不要命了read.99csw.com
康凱卻扭頭慢慢地走開,蹲了下去。梁明輝走過去,把手搭在康凱的肩上。康凱慢慢回過頭來。梁明輝也望康凱。兩人對視著,用眼睛在交流著自己的內心。康凱別過頭去,這個從不落淚的漢子的眼中竟沁出了淚花。
龐承功說,我懷疑,猛虎旅是否只是佯攻大白河橋,而非勢在必奪?他們的坦克不可能睡大覺,等著步兵拿下大白河橋再大搖大擺地過橋?
沒等對方回話,梁明輝已經「啪」地關上了對講電話。
車長犯難地說,參謀長,前面是連續陡坡,能不能叫工兵過來把坡平一下。
烏蘭轉過身來,目光如火。
康凱犯難地說,可我們別無出路,只有背水一戰,因為……
夜色中,一輛坦克開上一處陡坡,坦克成傾斜狀趴在坡上。田青河、車長和魏小飛從坦克里鑽出下車,打著手電筒探路。三人走上陡坡,打手電筒朝前看,前面隱約可見連續的上下坡。
康凱向兩位首長敬禮,首長,你們怎麼……
肖書悅看了看表,再等等。
康凱聽到激烈的槍聲,確定了判斷。
楚冰冰問,怎麼,他真找到女朋友了?
馮遠東喘著粗氣很納悶,你已經知道了。
陸雅池告訴康凱,田參謀長剛才駕駛坦克時,用力過猛,腿部傷口崩裂,大量出血。剛把血止住,得馬上送回總院,不然腿就保不住了。
康凱皺緊了眉頭,舟橋營沒有配屬我們作戰。康凱走到河邊看了一會,把雨衣一脫,抓起一根標杆朝河裡淌去。
張大印在岸上喊,旅長,魏副軍長來了!
康凱吼,張科長!
魏嵩平口氣軟了下來,你們啊,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次楚副司令帶著我們走這條路,這心就懸在嗓子眼裡,襯衣都被汗水浸透了。有幾處司機都不敢開了,是楚副司令自己開過去的。
柳成林說,哦,我的女朋友來了……
遠處,烏蘭騎馬趕來,烏蘭下馬。
康凱說,不錯,說說情況。
柳成林得意指揮烏蘭,那兒花多,你就在那兒採花。
康凱來到田青河身邊,情況怎麼樣?
田青河咬著牙說,大部隊基本上都過來了,只有幾輛油料車還在後面……
龐承功笑了,這水煮魚的味道比烤全羊可能要地道一點吧。
康凱轉回身。楚冰冰金雞獨立,指著泥地叫著,我的鞋,我的鞋……
柳成林一愣,這……你怎麼知道的?
雨已停。猛虎旅的坦克,步戰車、自行火炮等分成三隊涉水過河。坦克衝進河中,激起一片浪花。淺水處,指揮車和通訊車在過河。楚冰冰給突擊分隊的戰士們拍了照,突擊分隊隊員們一張張臉上全是泥水。
魏嵩平問,那你說怎麼辦?你能讓這些坦克、步戰車按上翅膀飛過去?
楚冰冰驚叫一聲,小心!
康凱不覺一怔,猛地轉過頭來。
龐承功說,得防康凱一手。不要忘了,康凱雖然當了虎頭,可他的狼性沒改。虎路不通時,他必走狼道。要是把他逼急了,常常會劍走偏鋒,反彈琵琶,馬上派人沿大白河一線進行偵察,防止他們從別的地方迂迴前進。龐承功立即看了看地圖,要迂迴只有老營盤,可老營盤沒有路啊?龐承功轉身對馮遠東交待,讓偵察分隊擴大搜索範圍,有情況立即報告。
對,立即派部隊搜索下游水壩。
魏小飛大喊,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這不是銅的,是銀的,白銀。
康凱不幹,還沒有到基地交上手,就這麼敗了,我心不甘……
魏嵩平緩下口氣,好吧,我特地把你拉過來,就是要你這個政治委員來講講政治。要快,楚副司令還等著我回話呢!說著瞪了康凱一眼,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梁明輝超前幾步,為魏嵩平拉開了車門……
魏嵩平嚷了起來,你?你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康凱說,你們首長都能走通,我想我們也應該能。
康凱和梁明輝趕過來。
康凱對張大印交待,你去跟後面那兩台車交代一下,準備出發。
車長扶田青河登上坦克,田青河坐進駕駛艙,車長也登上坦克。田青河注視著前方,透過視窗,只能看到夜空。魏小飛在坦克前舉起綁了手電筒的杆子。
猛虎旅東路是山區泥路,坦克、步戰車在泥濘路上行進。
兩個戰士插上來阻擋封門。龐承功轉身運球,起跳,一個漂亮的空中倒手,九九藏書左手扣籃,球落網破。
馮遠東這才緩過氣來,肖參謀長讓我請示你下一步怎麼行動?
一直默然無語的梁明輝開了口,魏副軍長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允許我們主動退出,這次演習可以到此結束。
康凱說,魏副軍長,你明說吧,要我怎麼做?
康凱問,什麼亂七八糟的?
陳軍長說,你以為想打贏的就你一個人?
田青河困難地說,不不不,開什麼玩笑,這要命的當口上我已經添亂了。
田青河用一條腿支撐著身子站在路邊,揮著手,指揮著車輛開過……田青河正要向前邁步,身子一晃,倒在地上。
猛虎旅步戰車的上機槍和炮向橋頭開火。野狼團依然猛烈阻擊,雙方戰鬥激烈,四處是炸點,硝煙。
猛虎旅的一輛輛坦克衝上陡坡,一輛輛步戰車衝過泥水潭,一輛輛自行火炮拐過急彎。
康凱指揮車的雨刮器快速地刮著擋風玻璃上的雨水,仍很難看清外面的景物。康凱用對講機通話,猛虎3號!猛虎3號!我是猛虎,你那裡情況怎樣?
康凱對她倆說,等會我上坦克打頭,你們倆隨張科長殿後。
魏嵩平說,你也不必過於自責,責任由領導承擔。事情已經明擺在這裏,我已經請示了楚副司令,楚副司令也沒有異議,現在就等你們旅黨委表個態,有一個正式的報告就行了。
田青河看到了杆子上手電筒的一點亮光。坦克掛上低速檔,加大油門向陡坡緩緩前進。魏小飛舉著杆子一步一步後退。田青河雙手握操縱桿。
田青河用繩子把手電筒綁在桿頭上,遞給魏小飛,坡太陡,在車裡根本看不到路面,你在坦克前舉著這個引路,車我來開。田青河回頭走向坦克。
炮兵連長挺火,媽的,天氣預報真是瞎胡扯,陰有小雨,這他媽成暴雨了!
老田,野狼團真在下流堵壩攔水了。
康凱問,老田,怎麼樣?
梁明輝平靜地說,常委會已經開完了。
康凱關了撥號對講機,這柳成林還真行,不到一天,就搞定了。
肖書悅疑問,怎麼不對頭?
田青河的吉普車不斷超車行進。田青河看著外面,又看看手中的地圖。
田青河在雨中看著地圖。兩名通信兵背著電台跟在他的身後。
康凱聽到信息,魏小飛!你聽著,一定要照顧好田參謀長,原地待命,等候通知!康凱說完關上撥號對講機,背轉對梁明輝,冷冷地說,政委同志,田青河找到了,可以開你的戰地緊急常委會了。
魏嵩平顯然強壓著火氣,哼,出路?這路以前你走過嗎?
康凱也頂上了火,如果我們的將領都像你這樣,毀的可不止一個猛虎旅……
梁明輝笑了笑,此前我已經和其他常委通了話,就差田青河了。現在他已經用行動表了態,可以形成決議了。
康凱煩惱地說,這不正在想辦法嘛!
柳成林一愣,接過打開,原來是一條白銀項鏈。
烏蘭挨著柳成林坐下,聽說你送給楚冰冰一條項鏈?
喊什麼?馬上向旅長報告,就說此路能過坦克,接通所有車長,聽我講解駕駛要領和注意事項。
上游水庫控制在我們手中,不可能往下瀉洪……這河水也不像是從上游瀉下來的,你看那些漂浮物……
龐承功盯著電腦屏幕,你們過來一下。
草原公路上,野狼團的坦克分兩路在開進。草原上,兩匹馬賓士而來。柳成林身穿蒙古袍子,頭扎彩巾,戴著墨鏡,與烏蘭並駕齊驅。柳成林向野狼團戰士們招手。野狼團戰士也向他揮手。烏蘭笑看著他,柳成林更是得意。
魏嵩平走向前,用手撫著康凱的肩,和顏悅色地說,怎麼叫不戰而敗呢?兩天殺出兩百多公里,突破幾道堵截,著實很不容易了。再說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你想想,這句話為什麼能流傳幾千年?何況這還是自家內部的演習,並不是真正的打仗,這勝敗就更是常事了,何必去較這個真呢?為此付出虧本的代價呢?就這次演習來說,雙方實力畢竟懸殊太大,敗也是在情理之中,預料之中。依我看,這種演習是重在參与,雖敗猶榮,況且敗的又不只是我們一家。你儘管放心,沒有人會小看你康凱……
魏嵩平說,今晚就地宿營,明天原路返回營區。
梁明輝走向前,衝著康凱,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上級首長呢!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政治委九*九*藏*書員?還有沒有猛虎旅黨委?
柳成林說,跟我女朋友啊。她現在就在我身邊,小鳥依人……
烏蘭笑笑,送我一條,怎麼樣?
康凱忍無可忍,一股火氣衝口而出,魏副軍長,這就是一個將軍對自己部下的關懷?
柳成林說,我已經摸清,他們在基地組成了三道防線……
魏嵩平說,演習畢竟是演習,只要我們盡了力……
康凱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可這不是自然風險,是龐承功利用氣象武器,搞了人工增雨,這已經是戰術,我們這一發報,就等於發了宣告失敗的白皮書?
烏蘭說,想毒死我啊。
賀政委說,你想說的我們剛才都聽到了。我們在基地等你,等著你們。
肖書悅和馮遠東走了過去。
難說,無心插柳柳成林。
烏蘭說著轉身跑開,跨上馬去。柳成林趕緊跑過去騎馬。馬一驚,猛地一竄,柳成林跌下馬來。烏蘭在馬上笑得前仰後合,拍馬而去。柳成林飛身上馬,緊追而去。草原上傳來了悠揚的馬頭琴聲響起……廣袤的草原上,柳成林和烏蘭並駕齊驅,二人策馬賓士的身影融入巨大的落日之中……
梁明輝伸手接過康凱手中的對講機,撥號,魏副軍長,你好!我是梁明輝,我旅的常委會已經開完了,現在我以猛虎旅黨委書記的名義向你正式報告,我旅黨委常委全票通過,已經形成一致的決議……
田青河說,從裝步營抽調三十人,組成突擊分隊,叫李營長率領,佔領下游小水壩,如遇抵抗,堅決殲滅。一定要拿下水壩,開閘放水。
康凱說,化裝偵察,找個了女同志做掩護。
車長和駕駛員把田青河從車裡拖出來,田青河的腿上已經血流不止。
上游水庫已被我控制,到達小白河渡口立即過河。
柳成林一怔,送你?
柳成林騎馬上了山坡。他跳下馬,坐到草地上,看著日落的輝煌。柳成林美滋滋地拿出撥號對講機,打開呼叫,猛虎!猛虎,我是坐地虎……
對。那就算是你送給我的了。
康凱急了,哎呀,你還念著這些,我是問你的腿!
魏嵩平勃然大怒,你?康凱,我警告你,不要為了滿足自己一點可憐的虛榮,毀了紅軍團,毀了猛虎旅!
舟橋營來不來都無濟於事了,等他們架好橋過河,已不可能按時趕不到基地,跟沒過河一樣。
猛虎旅在緊張在奔襲,野狼團官兵卻進行籃球對抗球。龐承功帶頭輕鬆地奔跑在球場上。龐承功突然斷了一個球,戰士們圍了上去。龐承功東突西晃,把球運到了籃下。
魏嵩平提高了語氣,可我走過!這還能叫路嗎?有好幾個地段連越野車都過不去,你竟然想走坦克裝甲車,我看你真是吃錯藥了。
是!陸雅池跟著擔架一起跑向救護車。
康凱說,楚副司令有話在先,不能按時到達就算自動退出演習,都是不戰而敗!
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
魏小飛說,參謀長,你的腿……
康凱嘆息一聲,可他有心栽花,那花就是不開啊!
魏小飛撥通撥撥號對講機,猛虎!猛虎!我是虎崽!3號要講話……
魏嵩平打斷,不用多說了,作為領導,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部屬在想什麼呢?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猛虎旅的第一個亮相,別說你這個當旅長的,就我這個副軍長又何嘗不想做個勝者?但我們千萬不能因為求勝心切而鑄成大錯。
少廢話,扶我一下。
柳成林轉對烏蘭說,是啊,我柳成林還是挺招女人喜歡的……
楚冰冰坐在後面注意聽著。
楚冰冰驚訝看著梁明輝,陸雅池依然波瀾不驚。陸雅池走過去,從康凱手中拿過手電筒,一語不發地拉著楚冰冰走了。
梁明輝轉對魏嵩平,魏副軍長,我們馬上召開一個戰地緊急常委會,決議一形成,我馬上向你報告。
肖書悅嚴肅起來,第一天的烤全羊他們來者不拒,第二天的水煮魚也照吃不誤,今天這麻辣燙,他怎麼就沒胃口了呢?
猛虎旅十幾台坦克停在河邊,後續坦克一輛輛停下來,田青河停下車,立即下車。田青河拄拐瘸著腿往前走,一邊向河邊走一邊讓身邊的參謀通知後面部隊停止前進,就地疏散隱蔽,注意防空。
行了,我沒空跟你閑聊,說說正事。
康凱針鋒相對,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也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
肖書悅放下電話,團長,前方報九*九*藏*書告,康凱他們已經被阻滯在小白河南岸,正泡在雨水裡望河興嘆呢!
康凱走向魏嵩平,魏副軍長,看來涉水過河是不行了。
肖書悅和龐承功這一招真把康凱難住了。康凱蹲在河邊,用手撩撥著河水。忽然他急中生智。
田青河拿起電台送話器下令,東北虎!東北虎!下游水壩,02出擊!
魏小飛,參謀長,你的腿……
柳成林很為難,我……我只有老鼠藥……
康凱斷定,下游肯定出了問題!
田青河的車停在路邊,田青河拄著拐穿著雨衣站在車外,一戰士穿著雨衣背著電台跟著他。田青河聽到康凱的呼叫用對講機回話,猛虎!猛虎!我是3號!這裏已是暴雨,我已命令部隊快速通過,儘快趕到小白河邊。上游水庫情況怎麼樣?
馮遠東來到肖書悅身邊,參謀長,大白河橋方向報告,猛虎旅攻勢很猛,請示是否實施爆破。
烏蘭點頭,嗯。
兩人走向陳軍長、賀政委。陳軍長、賀政委也迎了上來。
魏嵩平強調,到不了就到不了,哪也比在這裏乾等強。
康凱的指揮車在一個草莽叢生的路口停了下來。康凱對照著GPS定位儀,沒錯,就是這個路口。康凱和張大印跳下了車。兩人跑到路中央,路上還留有越野車輪壓過的痕迹,康凱斷定楚副司令就是從這個路口去的基地。他朝後眺望,遠遠可見隨後跟進的三輛坦克的燈光。
好嘞。
田青河想了想,來不及了,把我帶來的杆子拿來。
柳成林在烏蘭火辣辣的目光中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有。可送她項鏈的人多了,不是金的就是銀的,咱送的是銅的,排不上號……
柳成林遲疑著把項鏈戴在烏蘭的脖子上。
沒有。
魏嵩平來氣了,康凱!你這是跟誰說話呢?你怎麼這麼犟!事實擺在這兒,不讓舟橋營來,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我們請示了,表示我們想到了,我們採取了行動。自己解決不了,又不請示,乾等著失敗,這算是什麼事?我不是你副軍長,算是你的一個參謀,我的話你也該有個反應吧?
猛虎旅向大白橋進攻的同時,康凱的指揮車打頭,帶領三輛坦克沿沙石路開出了老營盤。康凱的車上還坐著陸雅池、楚冰冰和張大印。康凱在看著地圖。
康凱憤憤地說,我沒有想到,這一番話會出之一位扛著將星的將軍之口。
水面上漂著一些雜草在打轉,沒有明顯的向下流動的流向。
田青河來到河邊,河水已經漲上來了,河邊的樹已淹在水中。田青河的眉頭緊緊地鎖上了。
猛虎旅以兩個步戰車連的兵力,成疏散隊形向橋頭開來。守橋的野狼團部隊猛烈開火。猛虎旅戰士跳下車,利用各種障礙物掩蔽,射擊……
柳成林不知如何是好,挺好看的,真的挺好……
坦克終於開上坡頂,接著又俯衝下去,田青河的腳用力踩著踏板。
康凱的指揮車正隨車隊在進行。康凱一邊看著電腦,一邊接電話,我是猛虎,是否順利?
康凱淌出沒多遠,河水己漫過他的胸部。
魏小飛跑去取來綁在坦克上的長桿。
在猛虎旅後面的公路上,陸雅池帶著救護車飛馳追趕部隊,陸雅池焦急地望著車外。救護車來到河邊,涉水過河。
陸雅池和楚冰冰也下了車。
梁明輝一字一頓地說,我旅常委的決議是,決不言敗,決心沿老營盤山路殺向基地,那怕剩下一兵一卒也要死戰到底!
康凱也來了火,魏副軍長,不明白跟誰說話的可不是我!既然讓我當紅軍的總指揮,難道這想辦法的權利你都不想給?
康凱冷冷地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主動退出演習,承認不戰而敗?
康凱的車超越著一輛輛坦克、步戰車,快速向前開來。康凱看到戰車全部趴在路上,心裏著了火,他跳下車,和張大印穿著雨衣走河邊走去。楚冰冰跟在他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地跑著。康凱正往前走著,突然聽到後面楚冰冰大叫起來。
馮遠東說,猛虎旅的打法和前兩天確實不一樣。
3號明白!
梁明輝突然喊了一嗓子,行了!還有完沒完?
一點亮光在視窗的一方夜空上方閃動,坦克再次向第二個陡坡衝過去。坦克越過第二個陡坡,坡下是片泥水潭。田青河加足油門,衝過泥水潭。坦克開上一處平地,停一下來。
烏蘭跑過來問,怎麼,你給你女朋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