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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她知道那是什麼發明項目嗎?」
「那你不打算參与這起案子的調查?」
「至於那把手槍嘛,」我說,「我——」
「當然記得,」我挺有禮貌地撒謊道,「我一看見你就覺得面熟——你不|穿巡邏服變了樣兒。」
「花招?」
「早晚有人也會把市政廳賣給他。查爾斯先生,咱們倆彼此坦誠相待,你眼下在調查沃爾夫那樁案件嗎?」
我說不看了:「麥考利是怎樣把那些錢交到魏南特手中呢?」
吉爾德搖下頭:「她告訴麥考利她通常總是去魏南特指定的地點會面;麥考利認為她知道魏南特在哪兒,可她卻總說不知道。」
「我認識那些人,當然對這事感興趣。」
我回到客廳。諾拉在邀請吉爾德留下跟我們一塊兒吃早餐權當中飯。他說諾拉真是太客氣了。我說我想在吃飯前先喝杯酒。諾拉給我們斟了酒就去訂飯菜。吉爾德搖晃著腦袋說:「尊夫人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查爾斯先生。」我嚴肅地點點頭。
「將近三萬塊錢了,」我說,「他在銀行里倒還真存了不少錢。」
「好吧,」我說,就讓他按每股十二塊半的價錢代我購進一些杜姆礦產股票。
他把腦袋歪向一邊,半閉兩眼:「你認為他們夫婦倆沒有可能共謀嗎?」他舉起一隻手,「要知道,如果是共謀的話。我鬧不清他們倆幹嗎要勾結在一起,鬧不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只想問問你。」
「『那邊,』」我引用他的原話,「這麼說,他是在阿迪龍戴克斯嗎?」
他思忖片刻,說道:「那就讓我換個方式問問:你對這個活兒有興趣嗎?」
「她又怎樣交給魏南特呢?」
「我想也是的。我希望能這麼認為:你沒隱瞞什麼我們還沒掌握的情況吧。」
他止住我:「什麼槍?那不再是把槍了。扳機爆裂,槍膛銹得都爛了。要是有誰在這半年裡用它射擊過,或者說它還能使用,我就不是人。咱們別再瞎浪費時間談那把破槍啦。」
他說:「要是按你所說,你硬給拖進這起案子,我倒非常希望你跟我們站在一邊而不是站在對立面。」
「我正想問你呢。當然是擊中她四發子彈的那把手槍打的,可我鬧不清是打偏了呢,還是故意那麼乾的。看來打壞一台電話機,聲音一定挺響。」
「電話機究竟怎麼了?」我問道。
「我知道的事都告訴你了。」
「你見到魏南特的電報了。」
「當然,我本來是想讓你休息休息才推遲詢問,可你卻跑出去看望別人,按說應當讓我首先跟你詳談。」
「我也收到他寫來的一封信,說他給你打過電報。你是不是還不能——」
他起身:「我不得不說這就是我們了解到的全部情況。你有什麼情況可以提做嗎?」
「你的意思是指不站在魏南特一方。可那事是他乾的嗎?」
「她說了什麼?」
「這倒提醒了我,」我問道,「有人聽到槍聲了嗎?一把0.32厘米口徑的手槍可不是一把汽槍,總該有人聽見槍響吧。」
「精確來說,一共提取了兩萬八千五百元,」吉爾德把那個信封塞回兜里,「可是要知道,還不止這些。麥考利接到第一次電話后,就開始賣出一些股票為他籌款。」他又摸一下兜,「我還有一張他賣掉的股票清單,要不要看一下?」read.99csw.com
「那我想你大概要有幾天沒法打乒乓球了吧,」他說,似乎真有點感到遺憾,「聽我說,今天晚上你們有那場音樂廳開幕式的票,要是不去的話,我倒願意——」
「喂,查爾斯,傷口好了嗎?」
吉爾德問:「你準備控告莫瑞里沖你開槍嗎?」
「她是戴在那個手指上的。」他頓了頓,問道,「那又怎麼了?」
「鬧了半天,」她說,「原來你在嫉妒警察。」
「是的。」
電話鈴響了,諾拉去接電話。
「嗯,大約在10月3日那天,魏南特告訴麥考利他要外出一段時間。他沒告訴麥考利去哪兒,也沒說去幹什麼事。麥考利卻認為他是要去幹什麼需要保密的發明項目——後來麥考利從朱麗婭·沃爾夫嘴裏得知他猜對了——他猜想魏南特是隱藏在阿迪龍戴克斯某處,可後來他再問朱麗婭時,她卻說她並不比他知道得更多。」
吉爾德停止咀嚼他剛咬的一口卷餅:「對,了解一下那事也沒什麼壞處,我會去問問。看來當時我們沒什麼可指責麥考利的,也就沒細加追問,不過弄清誰有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誰沒有,倒也沒什麼壞處。」
「有沒有魏南特的消息?」
「不好受。我想必是睡了一會兒。」我推開阿斯達,起身下床。
「沒有。」
「要是知道是誰給她買的,也許會有點用。今天下午我要去見麥考利。如果有什麼新情況,我會給你打電話。看來魏南特沒事,可是——」
「這我倒是聽說了,可我還是想問問。」
「可有那麼一小會兒她是獨自在那房間里的,因為沃爾夫小姐房間里的那台電話機失靈了,那名電梯工只好把大樓管理人運載下樓,讓他從辦公室撥電話報警。可你要明白,我並不是在說喬根遜夫人動了什麼手腳。一位她那樣的太太不大像會——」
「哦。」
「徹頭徹尾是。」
「是一起偶然事件呢,還是——?」
「他只見過她經常跟莫瑞里來往,後來又在報上見到她的照片,把她認出來了。他跟她沒有交往。」
「魏南特為此事需要多少現款?」
她望著我:「難道莫瑞里是個——」
「我已經不再是個私家偵探,什麼偵探也不是了。」
「你不會對我隱瞞什麼吧?」我問道,「你方才還叫我答應什麼都別隱瞞呢。」
「見到了。我們要到費城去一趟。」
「這是事實,沒錯兒,」吉爾德清清嗓子,「要知道,我們對這事並沒懷疑,只是為了履行公事就去克特蘭公寓電話交換台查了一下,那名女接線生說兩點半給喬根遜太太接通過電話。」
「我不知道喬根遜太太給她打過電話。」
「這我倒可以告訴你具體數字。」他從兜里掏出一疊卷攏的臟紙,從中挑出一個更臟一點的信封,把其餘的塞回兜里,「他跟麥考利談話后的第二天,親自去銀行取出了五千塊錢現款。28日——要知道,這是十月里——他叫麥考利再給他取出五千,11月6日取出兩千,15日取出一千,30日取出七千五,6日——這是12月里了——取出一千五,18日取出一千,22日取出五千。這最後一筆是在他的女秘書被害的前一天叫麥考利給他取出來的。」
「你估計魏南特知道那事嗎?」九-九-藏-書
「正開始談。」他又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坐下來,「凶殺案發生在23號星期五下午3點20分鐘之前,喬根遜太太是在3點20分去那裡找沃爾夫小姐時發現的。很難說清她在被人發現之前躺在那裡已經慢慢死去了多久。我們只知道兩點半左右沃爾夫小姐還沒事兒,還接過電話——當時電話機也沒出問題。喬根遜太太給她打過電話,麥考利三點鐘左右也給她打過電話,她都挺好的。」
我走進客廳,吉爾德握著酒杯站起來,那張沙黃色的臉帶著微笑:「好啊,好啊,查爾斯先生,今天看上去你還蠻精神的。」我跟他握握手,說恢復得還不錯,就一起坐下。他和善地皺下眉,「可你不該背著我耍了個花招。」
諾拉出現在門口:「尼克,你的電話。」
「沒事兒,我已經站起來到處跑了。今天下午你如果在辦公室里,我會來看你。」
他搖搖頭,儘管兩眼現出有點好奇的神情,卻用無所謂的聲調說:「我們掌握的材料大概已經夠他受一陣子了。」
「她說打過電話問問能不能在哪兒找到魏南特,朱麗婭·沃爾夫小姐卻說不知道。所以喬太太認為她是在撒謊,心想要是親眼見到她,也許能讓她說實話,就問能不能到她那裡去一下,她說當然可以。」吉爾德皺著眉,望一眼我的右膝蓋,「於是她就去了,發現了沃爾夫小姐遇害。公寓里的人不記得見到有什麼人走進走出沃爾夫小姐那個單元。可那也容易。十來個人可以進進出出都不讓人看見。手槍也沒在現場。也沒有任何強行進入的痕迹。屋裡的東西,正如我告訴過你那樣,也沒給翻動過。我是說不像給扒竊過。她手上還戴著一枚大概值幾百塊錢的鑽石戒指,手提包里還有很多錢。那裡的人認識魏南特和莫瑞里——這兩個人常常在那裡進進出出——不過都承認有些日子沒見到他倆了。太平梯那扇窗門上著鎖,而且看上去近來沒人走過太平梯。」他手心朝上地翻一下兩隻手,「我們了解到的情況就是這些。」
「僅此而已嗎?」
——是赫伯特·麥考利打來的。
吉爾德和氣地哼一聲:「嗯嗯,可是——」他跟我和諾拉握握手,感謝我們盛情款待他喝了威士忌、吃了午飯,然後就走了。
我搖搖頭,怪他當時沒細加追問:「我也沒有什麼可指責麥考利的,可他畢竟是魏南特的律師,知道的情況大概比他講的要多一些。」
吉爾德看一下手錶:「我佔去了兩位不少時間。我並非想強加——」
「那可就是一起搶劫案了,除非是——」——吉爾德眯起他那雙像是淚汪汪的灰眼睛——「魏南特去她那裡取錢時把她殺了。」
「如今律師什麼事都管,嘿,真了不得,是不是?」
「我想你說得對。」他又含含糊糊地說道,「不過還有幾個疑點。」他嘆口氣,「這一向會有的。好了,查爾斯先生,咱們暫時只能肯定這一點;我們在調查這件案子時。你若能隨時提供給我們更多的情況,我會十分感激的。」我說當然會儘力而為。
「麥考利當時在這裏跟我們一塊兒吃午飯。」我說。
「沒有指紋嗎?」
「太好了,」他說,「六點鐘以前我都在。」
「吸毒的傢伙是什麼樣兒啊?」她問九-九-藏-書道。
吉爾德搖搖頭:「據麥考利說,她不知道,只曉得他乾的那個項目需要場地和機械什麼的,得花很多錢,因為他跟麥考利商定好了。麥考利可以掌管他所擁有的股票、債券和其他東西,他如果需要用錢的時候,就請麥考利把它們換成現款,也就是說麥考利可以像魏南特本人那樣照管他的銀行賬目和一切。」
「魏南特要用錢就寫信給那個姑娘,她就從麥考利那裡取來。麥考利中有她的收據。」
「大家也都這麼說。看來他要麼不想讓任何人通過支票找到他,要麼不想讓那邊任何人知道他是魏南特。所以他沒帶那個姑娘一塊兒去——甚至不讓她知道他去了哪兒,如果姑娘說的是實話——此外,他還蓄起了連鬢鬍子。」吉爾德用左手比劃一個想象的長鬍子。
「跟你一樣,」我答道,「他倆自從魏南特走後只有三個月沒貝過面,這裏面也許大有文章,也許沒有。」
「他告訴我了。都快三點了他才趕到那裡,卻沒見到魏南特的人影兒,魏南特也沒登記住在那家飯店裡。他向飯店裡的人打聽,形容魏南特的模樣。有鬍子也描述過,沒鬍子也描述過,可是那裡沒人記得見到過他。麥考利又給自己的辦公室打電話,魏南特也沒再打來過電話。接著他又給朱麗婭·沃爾夫掛電話,她說她都不知道魏南特在城裡,他猜想她是在撒謊,因為他昨天剛交給她五千塊錢轉給魏南特,魏南特準會去取的。麥考利只好說那好吧,就掛上電話去干自己的事了。」
我回到客廳,一位服務員正在收拾餐具。吉爾德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諾拉在對他說:「……每逢聖誕節假期,我們都得離開那裡,因為那些親戚瞎忙乎,我們要是留在家裡,他們就會來拜訪,要麼我們得去拜訪他們,尼克不喜歡這一套。」阿斯達在一個角落裡舔爪子。
「從你們那裡出來之後一直沒見到過,可我今天下午會在帕爾瑪俱樂部的雞尾酒會上見到她。哦,我想起來了,她讓我別告訴你。黃金買賣,你有興趣嗎,尼克?你要是不買,會後悔的。那幫西部狂人——等國會開會就會掀起一陣抬高價錢的浪潮,這一點是肯定的,即使他們沒那個意思,大伙兒也都期望他們會那樣干。就像上星期我跟你說的那樣,外界已經傳聞一筆操縱證券市場的聯合基金正在——」
「一向是這樣的。」我理解地說。
「他的想法一向古里古怪。」我說道。
「嗯,」吉爾德說,「我也鬧不清怎麼回事。那台電話機——」服務員進來擺桌子和餐具,吉爾德頓住了。等我們都在桌前坐下后,他又接著說,「那台電話機嘛,我剛才說我也鬧不清怎麼回事。一顆子彈射穿了電話話筒。」
「她好像沒有什麼——沒有什麼親密的好友。」
「我們要去的。謝謝你的關懷。」他笑著說聲再見,就掛斷電話。
「那枚鑽石戒指是訂婚戲指嗎?」
我對諾拉說:「倒不是我說你的魅力不會讓任何一個男人暈頭轉向,可是別太相信那個傢伙沒在騙咱們。」
「好吧,我沒在給他幹活。」
「這我難道還不知道嗎?」他往嘴裏送一叉子吃食,「哦,我說到哪兒啦?對了,說到魏南特。他離開時把住房退了,東西都存進倉庫。那read•99csw.com些玩意兒我們都查過了——可沒找到什麼能說明他到哪兒去了,甚至在幹什麼,我們原想找到點什麼也許會有所幫助。在搜查他位於第一大道的工作廠房時,我們的運氣也不佳。那裡自從他走後就上了鎖,只有他那位女秘書每周去那裡一兩次,花一兩個鐘頭料理一下他的郵件什麼的。從她被害以後來的郵件里我們也查不出什麼名堂。同時我們在她的住處也沒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他朝諾拉微笑一下,「查爾斯太太,這事您聽著一定很煩吧。」
「對,」他說,「我們發現她經常不在自己的住處過夜——有時一連兩三個夜晚都不在家。也許那正是她跟魏南特會面的時候。這我也鬧不清。莫瑞里說他已經有三個月沒跟她見過面,這一點我們至今還挑不出什麼漏洞。你對這事怎麼個看法?」
電話鈴又響了,諾拉給我們斟了酒就去接電話。
他上下擺動著腦袋:「這燉肉的味兒真不賴!她在給魏南特打工之前幾年,曾經在西邊克利夫蘭市被控以蘿達·斯圖爾特之名耍過美人計那種勒索圈套而給關押過六個月。」
「沒有她朋友的嗎?」
「他是幹什麼的?」
吉爾德聳聳一邊的肩膀:「我剛才這麼說是因為那裡和費城是我們唯一能聯想到的地點。我們盡量爭取把他找到。他啊,沒準兒在澳大利亞呢。」
「我沒這樣考慮,對不起,」我說,「見到魏南特給我的那封電報了嗎?」
「喬太太怎麼說呢?」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要是有人一個勁把我往裡推,我也鬧不清自己會陷進去多深。」
「沒那個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已經掌握了些什麼情況。我本人也知道得不多。自從凶殺案發生以來,我還一直沒見到過麥考利,連報章上刊載的報道都沒細看。」
吉爾德點點頭:「我明白了。不瞞你說,其實我是想讓你參加調查——從正面參与。」
我說:「何況當時她也不是獨自一人進去的,對不對?」
我提議道:「要麼除非是別的什麼人為了什麼別的原故把她殺了,隨後發現了那筆錢也就順手牽羊拿走了。」
「沒準兒她遇害時身上還有最後那筆五千塊錢呢,呃?」
「那咱們就一言為定,」他說著,把椅子朝前挪近一些,「你可能不記得我了。當年你在這個城市幹活時,我正在第42號街當巡警。」
他盯視我片刻:「那你有什麼想法?」
「這一點我倒並不懷疑,」他向我保證,接著轉向諾拉,「我希望您不會認為我們對吉爾斯先生太粗暴了吧,可您知道,非得——」諾拉微微一笑,說她完全明白,又給他倒杯咖啡,「謝謝您,太太。」
「我們了解的情況也不是什麼秘密,」吉爾德說,「你如果有耐心想聽的話,我倒可以給你講講。」他嘗嘗那杯酒,讚賞地沖我點點頭,「只是我想先問你一件事。昨天晚上你去喬根遜太太家,有沒有告訴她你收到了那封電報?」
「他沒問題。我們對他完全了解。」
這時諾拉走回來說奎恩打來電話。我便去接,他告訴我已經代我賣出我給套牢的一些股票,並且說了賣價。我問道:「你有沒有見到多蘿西·魏南特?」
我坐下說:「我們正談到那起謀殺案,對不對?」
「見到了。這麼說你沒在給他幹活兒。可https://read.99csw•com我還是想問問。」
「我倒也想這樣。」
「這我也說不準,查爾斯先生,不過用不著我說,你也明白,他根本沒在幫助咱們查找兇手。」
「你方才談起那個姑娘的事。」
「有她自己的,還有一些是清潔工留下的。沒有什麼對我們有利的線索。」
「有。」
我笑了:「這倒說明了不少問題。我是從一個醉鬼手裡拿到那把槍的,說是花了12塊錢從一家酒館里買到的。現在我倒相信那傢伙說的話了。」
「她有犯罪前科嗎?」
「他去幹什麼事?」我問道。
接著奎恩想起從報上看到了我被槍擊的事。他鬧不大清楚那是怎麼回事,可我告訴他傷得不重,他也沒太關心。
「你抓住莫瑞里什麼把柄了嗎?」
這時門鈴響了。
「什麼也沒說,只提了些問題。她也想找到魏南特。」
「確實如此。而且請你注意,他需要用錢的時侯,全得是現款。」
次日中午,諾拉把我喚醒時,我的腰部疼痛好多了。她對我說:「我認為蠻不錯的,那位警察想見你,現在感覺如何?」
「什麼事都有可能,」我說,「可我倒敢保證他們兩口子並沒合謀。你幹嗎要這樣問呢?」
「太太小姐們通常都喜歡聽更熱鬧的事,」吉爾德說,咳嗽一下,「花里胡哨的事。反正我們查不到他的去向,只知道他上星期五給麥考利打過電話,約他兩點鐘在廣場飯店大堂里會面。趕巧麥考利當時沒在辦公室,他就留了個信兒。」
「煩?」她露出驚訝的神情,「我也在焦慮不安吶。」
「倒也可能,」他同意道,「這種事經常會發生。有時候連頭一個發現慘案的人在報警之前也會順手捎走點什麼。」他舉起一隻大手,「當然啦,像喬根遜夫人——那樣一位體面的太太——我希望你別以為我是在——」
「鬼樣兒。」
「當然,」他厭惡地說,「那座公寓里人聲嘈雜,有人現在才說聽見了,可當時卻誰也沒答理;何況天曉得,他們才不會聚攏到一塊兒談論聽到了什麼呢。」
「告訴了,我還告訴她我已經把電報轉給你們了。」
「不是在這件事情上,」他遺憾地說,「可我們要在別的幾件事上叫他招供。」他那對淺黃眉毛稍稍皺攏一點,「我真希望知道究竟是什麼事叫他到這兒來找你。那幫吸毒的傢伙當然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可我真希望弄明白。」
「你幹嗎沒早告訴我?」她抱怨道,「我什麼也沒看出來。」她離開桌前去接電話。
吉爾德說:「嗯,不瞞你說,他是個時不時給警方做點事的人。」
「沒事兒,謝謝。」
「那人——他叫什麼來著?——諾海恩,認出她是莫瑞里的女朋友。那人怎麼樣?」
「除非你認為有這個必要。」
「當然,這我明白。我料想人們雇傭律師也正是為此吧。現在再說說那個姑娘:朱麗婭·沃爾夫可能根本就不是她的真名實姓。這一點我們現在還沒查清,可我們發現了她不是你能指望魏南特把所有那些錢經她轉手而感到放心的那種女人——我是說魏南特如果知道她的經歷的話。」
「鬧不清。他要是知道,想必就不會放心讓她經手那麼多錢了,不過這事也難說。人家告訴我他挺迷戀她,要知道男人有時會多麼糊塗。她還時不時跟謝普·莫瑞里那幫小夥子瞎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