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不——十天。」

「好，好，好，」我一邊說，一邊把信放回信封里，「你居然不受誘惑，沒把這事告訴你母親？」

「昨天晚上她回來了一會兒，」他說，「此外，我也鬧不清那是什麼時候丟失的。存放在一個盒兒里已經三四天了，我今天才打開看看。」

「哦，還算喜歡吧，不管怎麼說，想必是她偷了點。可我想問您的是，她會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里上了癮？」

「那你認為怎麼樣？」

我說聲「謝謝」就把信放進上衣兜里。

「咱們兩邊都試試，」他說，興緻仍然很高，「現在我也有點消息告訴你。咱們那個朋友諾海恩從咱們身邊溜走一個小時之後，就渾身中滿了0.32厘米口徑槍支的子彈，當場斃命了。由子彈看來像是用射殺沃爾夫女郎的那把槍支射擊的。專家現在正在核對。他當時還不如乖乖留下來跟咱倆談談呢。那就沒事了。」

「要麼在那邊，」我猜道，「要麼他盡利用這段時間跑到了南邊更遠的地方。」

「你聽見了多少？」我問道。

他又說：「還有一件事。我手頭有點用來做試驗的嗎啡，可是讓人偷走了大約二十格令。」九*九*藏*書

我觀察手中那封信。從信封上的郵戳看出是1932年12月27日寄自馬薩諸塞州波士頓。筆跡出自一個有點幼稚的女人之手，寄給紐約州紐約市克特蘭公寓克里斯坦·喬根遜先生。

我把喬治婭那封信念給他聽。還把她的地址也告訴他了。

「哦，我並不喜歡。我只想體驗一下什麼滋味。我不喜歡那些使我頭腦糊塗的玩藝兒，所以我不常喝酒，甚至也不抽煙。可我倒想嘗嘗可卡因，因為據說那玩藝兒能刺|激頭腦，是嗎？」

「服用。我想試驗一下服用后的效果。」

「對。」

「她喜歡嗎？」

「還沒有機會。自打你告訴我以來還沒見到他。」

「今天夜裡晚些時候您還會來，是不是？」

「我剛才一直在聽你們倆談話，」我們倆走出大樓時，吉爾伯特告訴我，「我認為你如果有興趣對人進行研究，又遇到機會能偷聽到人家講話而不聽，那才叫蠢呢，因為有些人其實表現得跟你相處時完全不一樣。當然人家要是知道有人在偷聽，會不高興的，可是——」——他微笑了——「我想飛禽走獸大概也不喜歡博物學家偷偷觀察它們吧。」

「怎麼試驗？」

「多長時間？」

上面還寫了街名地址。

「沒有。」

「那算什麼。」他興高采烈地說。

「不會吧，除非她自己認為上了癮。你給了她很多嗎？」

我便看那封信：

我告訴他喬根遜自前天起就一直沒回家。他問道：「你認為咱們能在波士頓找到他嗎？」

「我倒並不信直覺，」他說，「可是有些味道，聲音，也許還有字體，你都沒法分析，也許根本沒意識到。可有時卻會感染你。我也鬧不清怎麼回事，反正覺得這封信里可能會有點重要的事。」

read.99csw.com「我懷疑是多蘿西，因為我對她有個看法，因此我要去愛麗絲姑媽家吃晚飯，多蘿西眼下還在那裡，我要把這事搞清楚。我能叫她坦白。」

「你為何這樣認為呢？」我接過那附信，問道。

一見到頭一家雜貨店，我就停車下來，給吉爾德打個電話，原本料想他不會在辦公室，只想知道怎樣跟他的家聯繫上好找到他。可他還在辦公室。

「真是撿到的好消息！」他說。

「知道。所以這是我懷疑她的一個理由。我想沒有別人知道。我也拿她試驗過。」

他翹起嘴，皺著眉頭，審慎地說：「那倒很難說。媽媽有時善於隱瞞些事，可她卻不大會編造謊言。這倒蠻有趣——我想您大概早已注意到——最愛撒謊的人多半是最蠢的傢伙，他們自己也往往最容易受騙。你原以為他們會提防謊言，可他們卻像是那些幾乎什麼都會相信的人。您大概也注意到這一點了吧，對不對？」

「你認為怎麼樣，喜歡嗎？」

他當即點點頭：「您如果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就這麼辦吧。您願意的話，還可以把https://read.99csw.com信拿給他們看看。」

「該讓我把這事告訴警方。」

「你如果弄明了真相就告訴我一聲，」我說，「我得在這兒叫輛計程車。再見。」

「哦，我知道那會使她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您剛才告訴了她一些事，看到了她邢副窮凶極惡的樣子。您說我該怎樣處理這封信呢？」

「哦，足以知道沒漏掉什麼重要部分。」

「這事你跟他說過沒有？？」

「幹得很晚，挺辛苦吧，」我說。

「好的，」他說，「十分感謝您。」

「如果騰得出時間，也許到時候再跟你見面。」

「據說是的。你認為誰偷了點你那玩意兒呢？」

「她知道你有那玩意兒嗎？」

「嗯，因為他真是羅斯瓦特……」

「嗯，要是她還在那邊，」我問道，「那怎麼會——」

「你怎麼會想到要打開這封信？」我從信封里掏出信紙，問道。

他說：「我想告訴您的事是，克里斯昨天夜裡沒回家，所以媽媽心裏比往常更加不安。今天早上我取郵件時，發現其中有一封信是寫給克里斯的，我心想信里可能會有點內容，就用蒸汽把它熏開了。」他從兜里掏出一封信遞給我，「您最好看一下，然後我再封上，跟明天來的郵件放在一起，萬一克里斯明天回來就可以收到，可我認為他不會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