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黛西同樣也不想提到任何與此有關的話題。儘管馬修離開前曾讓她放心，她還是感到心神不寧，而此時她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和姐姐爭吵了。
他感到她抵著他的肌膚笑了。「我很懷疑，但你這樣說真是好心。你知道，你不必卷進來的。我很久以前就已經接受了我父親的現實。」
莉蓮翻了個白眼。「隨時都有可能。」
「戲弄酒鬼……」
「因為我確信沒有人能和我一樣渴望你。」
「嫁給一個適合我的男人，」她溫柔的笑容幾乎使他的心跳停頓。「然後你就出現了。」
當黛西抬起頭看著他時，燭光映照著她精緻的面容。「為什麼？」
「無論你需要什麼，」他低聲說，「無論你希望什麼，只要你開口，我都會為你辦到。」
但隨著時間漸漸過去，那兩位遊子顯然是在路上被耽擱了，大概又遇到了春季外出旅行常會有的困難，無法預測的天氣，經常需要修復的鄉間道路，容易損壞的馬車，以及馬匹可能會因四蹄陷入泥沼而受驚。
「是的，」馬修承認道，在感覺她的呼吸愛撫著他的肌膚時閉上了眼睛。「當你假想懷中的女人是另一個人時，那種感覺很孤寂。在離開紐約之前不久，我認識到過去七年來我曾有過的每一個女人都在某個方面很像你。這個有你的眼睛，那個有你的手，或你的頭髮……我以為終此一生我都會不停地尋找你的替代品，我以為——」
仍舊沒看向她，馬修輕柔地把什麼東西套上了她的無名指，慢慢滑過指節，到達指根時尺寸非常合襯。當一個僕人來為他們的葡萄酒續杯時，她的手被放回到大腿上。
馬修柔聲低笑著親吻她的背脊。「但我不打算停下來。」他咕噥著，使她翻過身來。「想想看我們被發現會引起多大的麻煩。」
「哦，是的。」
星期六，最先回來的是鮑曼夫婦。不出所料，莎士比亞紀念慶典對托馬斯來說是絕對的折磨。
她們轉而把精力集中在梅麗特身上，輪換地抱她，為她穿衣打扮，給她洗澡，就好像她是一個小玩具娃娃。儘管已經專門僱用了兩位保姆來照顧孩子，但莉蓮卻不情願把梅麗特交給她們。原因很簡單，她喜歡和孩子在一起。
「該輪到我來推了。」黛西說。
大約一小時后，馬修小心地試了試黛西卧室房門的把手，並靈活地閃身而入。小巧的房間里只點著一盞床頭燈，那燃著的火焰在從陽台吹進來的微風中跳著舞。
「爸爸媽媽對莎翁可是絲毫都不感興趣的，」載著她們父母的馬車剛一離開，黛西就不解地對莉蓮說道，「我不敢相信爸爸居然會選擇去參加一個紀念慶典，而不是去布里斯托。」
韋斯特克里夫和馬修用講述他們的馬車陷入泥塘的經過來娛樂眾人。他們幸運地得到了一位路過的農夫的幫九九藏書助，那人趕著一輛牛車。但在解救馬車的過程中，每一位參与者都從頭到腳弄得渾身是泥，而且顯然這個過程使那頭牛的情緒極為惡劣。到故事結束時，餐桌旁的每個人都在呵呵笑著。
梅茜迪絲在離開以前曾做出孩子會習慣於總被抱著的警告。「你會慣壞她的，」她這樣對莉蓮說，「到那時候誰要是想放下她可就難了。」
黛西支起自己面向他，她豐沛的黑髮像簾幕一般覆住兩人。
由於韋斯特克里夫和馬修·斯威夫特遠在布里斯托，莊園里顯得異常安靜。讓莉蓮和黛西感到高興的是，韋斯特克里夫安排她們的父母與一家鄰居一起去埃文河流域的斯特拉特福德做一次短途旅行。他們會整整一星期在那裡參加宴會、觀看戲劇、聆聽演講和音樂會，所有這些活動都是為紀念莎士比亞誕辰280周年而舉辦的。不過，韋斯特克里夫是如何誘使鮑曼夫婦同意前往的，一直讓黛西很納悶。
「你許了什麼願？」馬修問，用手指梳理著那流瀉而下的閃亮秀髮。
一陣無法抵擋的睡意襲來，但馬修不敢這樣縱容自己。他不自信能在早晨女僕來給壁爐生火之前醒來。他太滿足了，而黛西嬌小的身軀依偎著他的感覺又太過誘惑，讓他難以抗拒。
與此同時，馬修已在黛西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鮑曼小姐。」他柔聲說道。
話題轉到了莎士比亞紀念慶典，托馬斯？鮑曼開始講述他們的斯特拉特福德之旅。馬修不時問上一、兩個問題，看上去完全投入到交談之中。
終於，黛西扭動著翻轉身體，把一聲煩惱的呻|吟埋進被單里。「我做不到，」她顫抖著低聲說，「我做不到不出聲。」
坐在床墊邊緣，他的神經因黛西斂起自己睡袍的下擺而嗞嗞作響。她像只貓般優雅地爬上他的大腿，甜蜜的女性芬芳縈繞在他鼻端，她的重量棲息在他腿上。用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的頸項，她鄭重地說道：「我很想你。」
當兩位男士經過梳洗更衣，擺脫了旅途的勞頓，終於出現在餐廳時，黛西的心跳快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莉蓮沒問過黛西是否曾和馬修睡過覺。事實上，莉蓮似乎根本不願談起馬修。她也沒問黛西為什麼她和蘭金頓爵爺之間關係的萌芽夭折了，或者為什麼黛西顯然對去倫敦過完這個社交季一點也不感興趣。
黛西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為那顆耀眼奪目的藍寶石而吃驚地眨著眼，寶石周圍鑲嵌著碎鑽，看上去就像白色的花瓣。她緊緊地合攏手指，轉開臉掩飾快樂的紅暈。
「噓——。」他的嘴不再抑制地逡巡過她的身體，親吻、輕咬，直到她昏亂地不停扭動。她每次翻滾著逃開，纖細的手指都像小貓的爪子般揪緊被單。他每次都低喃著愛語和保證，誘哄她翻過身來，吻rｅａd.９９ｃsw.coｍ去她發出的聲音，用溫柔而頑皮的手指填滿、慰藉她空虛而腫脹的私處。當她四肢緊繃，肌膚因汗水而發亮，馬修終於置身於她顫抖的腿間。
她把書放在一旁，燈光照亮了她的側面，肌膚看上去像拋光的象牙般冷凝而完美，他想用雙手去使之溫暖起來。
馬修躺在她身旁，致力於誘哄她放下羞怯。他愛撫著她的肩膀、頸項，和敏感的鎖骨。漸漸地，他皮膚的熱度感染了她，她的身體似乎被他耐心的撫觸激起。她喘息著用柔軟的身體與他交纏，他用吻阻住她發出的聲音，對她耳語說窗戶開著，她必須保持安靜。
黛西又接著回憶她們兒時的趣事。「還記得那次在池塘里推翻那條小船嗎？」
「我想使她的童年和我們的不同。」當她們後來推著寶寶的嬰兒車在花園裡散步時，莉蓮這樣告訴黛西，「我對咱們父母僅存的兒時記憶就是看著媽媽穿衣打扮，不是為了晚上外出，就是要去爸爸的書房告咱們的狀，然後就是受罰。」
「就這個？」他在她探索的指尖下微笑。「我的願望是你會找到一個和我一樣渴望你的人。但我當時就知道這個願望不會成真。」
黛西伸了個懶腰，一陣舒適的顫抖竄過她的四肢。她用指尖描摹著他的嘴唇，感受著那份柔滑。「我想知道你用那五美元許了什麼願。」
當最後一絲餘韻消失，馬修仍處於一種從未有過的幾近虛脫的狀態。只因為可能會壓壞黛西的想法，才得以促使他翻身躺到一旁。黛西不滿地嘟囔著挨近他，找尋他溫暖的體溫。他也移向她，讓她的頭枕著他的臂彎，設法拉起凌亂的被單蓋在兩人身上。
「在長島捉螃蟹和釣魚……」
「我也很想你。」
「你，」他貼著她的頭髮低喃，「是他最好的傑作，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馬修，求你——」
「他們還沒回來呢。」莉蓮在門廳迎上他答道，微諷地瞥了父親一眼。「你不打算問問我好不好，爸爸？你不想知道寶寶有什麼進步嗎？」
當晚，鮑曼夫婦邀請了兩位本地居民來主宅小聚，是教區牧師和他的妻子。晚餐吃到一半時，男管家進入餐廳對莉蓮小聲說了些什麼。她微笑起來，興奮得臉頰發紅、眼神閃亮，向大家宣布韋斯特克里夫已經到了，並很快會來加入他們。
「我自己的眼睛能看得出來你已經夠好的了，」鮑曼反擊道，「而我猜寶寶也不錯，不然你早就急著告訴我了。斯威夫特和韋斯特克里夫預計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沒注意到任何女人，」馬修發現很難在激烈洶湧的情慾下思考，「你是唯一我想要的女人。」
「可我覺得是。」馬修說。
黛西微笑起來。「那麼，我最好嫁給你了。」她的小手嘗試性地探索他的身軀。「
ｈｔtps://read•９９ｃsｗ•coｍ諷刺的是，」她說，「這會是第一次我做出讓爸爸高興的事。」黛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抬眼望進他微笑的眼眸，心中的愛意幾乎要像激烈的噴泉般洶湧而出。她不得不在自己做出蠢事之前轉開眼不去看他，卻依然強烈地意識到身旁他的存在。
一下午的「追憶從前」使姐妹間充滿了溫暖的親情。「誰會想得到，」黛西咧嘴一笑說道，「你最終會嫁給一位英國貴族，而我則成了……」她猶豫著，「……一個老姑娘。」
莉蓮的表情馬上變得戒備起來。「毫無疑問會的。」
「話是沒錯，但一提到談判，爸爸的風格對英國人來說太彪悍了——他總是使每個人都很難達成一致意見。韋斯特克里夫對這次去斯特拉特福德的旅行安排得如此快速，以至於爸爸根本來不及反對。而在韋斯特克里夫狀似不經意地對媽媽提起她可能會在慶典中與哪些貴族摩肩接踵之後，爸爸就更沒有指望了。」
「我想韋斯特克里夫和斯威夫特先生在布里斯托會一切順利的。」黛西說。
他微笑著親吻她的太陽穴。「我也很想，但我認為你的家人會反對我在和你正式訂婚前就讓你墮落。」
他讓黛西躺下，抓住她睡衣的下擺向上掬起。她扭動著身體協助他把衣服從自己頭上脫掉，那優雅的動作使他血液沸騰。她赤|裸地躺在他面前，遍布全身的紅暈掩映在燭光下，四肢謹慎地收攏。他一邊脫下自己的衣服，一邊飽覽著她的秀色。
他的唇從容不迫地熱吻至她的胸部，禁錮那柔嫩的蓓蕾，直到它們在他口中挺立。聽到她壓抑的呻|吟，他微笑著用舌尖描畫著她的乳尖，逗弄著她，直到她握緊拳頭堵住嘴巴，大口地喘息。
黛西彎唇而笑，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當她把書合上時，藍寶石在她的指間閃爍。馬修一時間為自己對這幕情景的反應感到驚訝，一閃而過的竟是原始的佔有慾。他順從於她的手勢慢慢來到床邊。
「別傻了，」莉蓮平靜地說，「顯而易見你是不會當老姑娘的。」
「不，留在這兒。」她轉過臉來，用唇愛撫著他的胸膛。「整夜留在這兒，永遠留在這兒。」
黛西注意到，沒有她們的朋友作為緩衝，她和莉蓮的交談方式已經陷入一種小心翼翼的狀態。她不喜歡這樣。她們在一起曾一直都那麼自在和坦率。但突然間她們似乎不得不避免碰觸某些話題，就好像要試圖對屋裡的一頭大象視而不見。其實是一整群大象。
「韋斯特克里夫可不想讓爸爸一路跟著他們。」莉蓮苦笑著說。
她吻住了他，阻斷這痛苦的告白。她張開了雙唇，不需要更多的邀請，他回吻她，溫柔地深入直到舌頭完全充滿了她的小口。她溫軟的乳|房隨著每一次呼吸撫過他的胸膛。
「我不覺得你讓九_九_藏_書我墮落。」
黛西保持著適當的平靜表情，就好像臉上緊貼著一個面具。然而，在鎮定的外表下，期待的狂濤在她體內叫囂著。意識到手裡的餐具明顯在抖動，她把刀叉放下並把兩隻手擺放在大腿上。她只能用一半的心思聽著大家閑聊，另一半心思全放在門口。
當感覺到他的堅挺在她體內密切地移動時，她繃緊了身軀……而當他以適當的節奏開始律動時，她呻|吟著，愛意奔涌著。當她猛地抬起雙膝，用雙腿本能地夾緊他的臀部時，他知道自己找到了正確的韻律。
黛西正坐在床上看書，頭髮梳成一條光滑的髮辮披垂在肩上，穿著一件端莊的白色睡袍，衣服前胸綴有繁複的褶飾。她的樣子是如此清白而純真，以致於馬修為自己帶著讓全身發抖的強烈慾望來找她而有些許的罪惡感。但當她從書上抬起眼看著他時，那雙盈盈黑眸引誘著他無法克制地繼續靠近。
馬修匆匆掃了眾人一眼，和韋斯特克里夫一樣鞠了個躬。兩人都顯得泰然自若而且神清氣爽，看上去就像只離開了七分鐘而不是七天似的。
這是她們最接近討論黛西與馬修·斯威夫特的關係的一次。然而，看出莉蓮反常的克制，黛西意識到姐姐想要彌補她們之間的裂痕。而如果這意味著必須讓馬修·斯威夫特成為他們家的一員，莉蓮會儘力去接受他。她心裏很清楚，對姐姐來說保留個人意見是多麼不容易，黛西真想去擁抱她。但實際上她所能做的只是上前去握住嬰兒車的扶手。
在去桌首的主位以前，韋斯特克里夫走向莉蓮。由於伯爵從未當眾流露過感情，大家都很驚訝，包括莉蓮自己。當他雙手捧起莉蓮的臉，有力地吻在她唇上時，她紅著臉說了些「牧師還在場」之類的話，使韋斯特克里夫朗聲笑了起來。
馬修又一次意外於她在自己內心激起的深切感情，意外于自己對使她幸福的無限渴望。
莉蓮反駁說石字園裡可不缺願意抱孩子的人，梅麗特想被抱多久都行。
馬修第一次產生了鮑曼和他的家人之間可能需要一個緩和關係的中間人的想法。如果這是他力所能及的，他會想方設法去做到。
莉蓮咯咯地笑起來。「除非被撞翻的是阿斯特家的人（譯註：阿斯特家族，美國一個歷史悠久的著名豪門世家，以在旅館業而後在慈善業方面的成就而馳名），那樣倒成了好事一樁。」
「還有那對雙胞胎種的小菜園，我們把還沒成熟的馬鈴薯全拔了出來。」
這就是晚餐時他們兩人之間全部的談話。這樣也好。他們都有太多的話想和對方說，全是非常私密的體己話。黛西在晚餐后慣例的小酌和用茶過程中一直硬著心腸不去想之後會發生的事。但讓她高興的是，似乎每個人都急於早些上床就寢，甚至包括她父親。當年邁的牧師和他https://read.99csw.com妻子看來已經準備好要回家時，其他人也都不約而同地各自離開。馬修陪黛西走出餐廳，對她悄聲說道：「今晚我是必須去爬外牆，還是你會為我留門？」
「咱們的女家庭教師還在船上呢。」莉蓮補充道，兩人相視而笑。
「感謝上帝。」
馬修贊同地嘟囔著抱緊了黛西。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父親，非常清楚他的脾氣，他的執著，和他嚴苛的標準。而他更了解鮑曼在從白手起家到累積起巨大財富的過程中所付出的代價。鮑曼放棄了一切可能阻礙他達到目標的東西，包括與他妻子和孩子們的親情。
「你還記得嗎，」黛西微笑著問道，「小時候當我們穿著旱冰鞋在人行道上橫衝直撞把別人撞翻在地時，媽媽常常是怎樣尖叫的？」
黛西的手指撫弄著他的頭髮，這輕微的碰觸卻激起一陣強烈的快|感，從他的頭部一直激蕩至下腹。她的語氣變得挑逗。「你在布里斯托認識了許多女人嗎？韋斯特克里夫提到專為招待你們而舉辦的一些餐會和晚宴——」
她們繼續散步。
他用手掌描摹著她的身體，那柔美的曲線，那纖細的腰肢，那緊實、優美的臀部。當他越來越沉迷於黛西的肉體魅力時，卻絲毫未影響他對她善良、聰敏的智慧越來越深切的由衷熱愛。
「為什麼？這畢竟是爸爸的生意呀。」
但黛西突然震驚地感到馬修的手在桌下滑上她的大腿，輕握住她的一隻手。而與此同時他卻一直參与著交談，輕鬆流暢地談笑自若。黛西用另一隻手端起她的葡萄酒，喝了一口又一口，因馬修在桌下輕輕把玩她的手指而差點嗆住。沉睡了一個星期的感覺再次被點燃，變得生氣勃勃起來。
「喜歡嗎？」馬修低聲說。
她用鼻尖逗弄著他的。「但是，你過去並沒有禁慾。」
「對，抱緊我……」馬修低喃著，當感到她內部的肌肉開始猛烈地收縮悸動時，一次又一次不停歇地撞擊著她。他從未經歷過如此極度的狂喜，在她敏感、絲滑的緊窒里衝刺，在她無助地抬起身軀迎向他的重量時將自己深植於她的體內。他追隨著她的每一次移動，滿足著她的一切需要，專註于使她得到歡愉。
黛西又一次用手捂住了嘴巴，大睜著雙眼。馬修攥住她的手腕拉下她的手，用自己的嘴覆住她的，使她為他張開，用舌深深地佔有她，掠奪她。她激烈的戰慄使他達到高潮，他劇烈地顫抖著，頭腦一片空白，胸膛里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
「斯威夫特在哪兒？」他一進主宅大門立刻就問，「韋斯特克里夫在哪兒？我想要知道會談的結果。」
「我必須離開。」他抵著她的頭髮低語。
接近傍晚時，還是沒見到韋斯特克里夫和馬修的身影。莉蓮說既然已經這麼晚了，他們倒不如在路邊經過的飯館或小店裡用餐。
「門。」黛西言簡意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