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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碧血靈環 第一章 異術至尊,納蘭世家

第三部 碧血靈環

第一章 異術至尊,納蘭世家

我無法解釋,在沒了解真相之前,下任何結論都是不負責任的。
戈蘭斯基的外號是英國王室聯名贈予的,具有十足的含金量,因為他曾成功地撲滅了倫敦老城裡十幾起靈異事件,令困擾王室女性多年的「恐怖夜吸血蝙蝠案」真相大白。
「小哥,到底怎麼回事?」關伯忍不住,低聲叫起來,「我心裏老覺得怪怪的,自從看見他中箭起,就慌裡慌張的,好像有什麼怪事要發生。」
電子信箱里一片空白,想必天衣有縫還沒來得及替我找到那些資料。
左手的咖啡杯一顫,有幾滴濺出來,落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改變稱呼,語氣雖然直白稚嫩,卻帶著百分之百的真心。
「沈先生,我很希望能與你這樣的高手交流,以你這樣極度靈敏的思想素質,不加入異術界,實在太可惜了。不過,聽天衣說,你的古老醫術在港島首屈一指,能夠通過藥物任意左右胎兒在母體中的生長過程,我已經向我們的總裁先生舉薦了你,一周后他將飛抵港島向你請教生男生女的秘訣,到時候,請千萬看在天衣和我的面子上,給他以指導——」
「啪啪啪啪」四聲從年輕人身上響起來,直傳入我的耳朵里,「散功歸天——」我立刻想到了這個名詞。
十五歲之前,他帶著英國女王饋贈的幾百萬英鎊,走遍了歐、美、亞、非四洲,潛心修行異術,以高於常人一百倍的速度學習,據說目前全球的異術界,能夠與他匹敵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我腦子裡豁然開朗,脫口而出:「異術至尊、納蘭世家?」
「狄薇替梁舉翻譯的資料上,豈不也提到了這個名字?」一道看不見的線,正悄然將梁舉的死、狄薇的翻譯成果、奇怪的雅蕾莎、葉家別墅三樓的八卦陣逐漸聯繫在了一起。
「朋友,有事慢慢說,天敵是誰?是那塊石頭嗎?」我提高了聲音,一字一句地問。
戈蘭斯基的話還沒有講完,一陣「嘀嘀、嘀嘀」的聲音在聽筒里響了起來,提示我有另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院子里的花香混合在淡淡的薄霧裡,無聲地流瀉著,不知誰家豢養的寵物犬感受到了什麼,不安地短促吠叫著。
「啊?」關伯驚叫著,失手將那袋茶葉丟在地上,「嘩啦」一聲,上等的普洱茶撒了滿地。
不僅僅是霹靂堂這一個門派,槍械的出現,同時終止了武林中數十個門派的發展,僅存下來的,也都日漸式微,成了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冷兵器格鬥的時代,早就一去不復返了,只有關伯這樣的老江湖,才會偶爾念叨起那些曾經輝煌的名字。
達措靈童給我的印象不壞,並且坦誠轉世之前的活佛,攜帶著跟我父母有關的銀牌,不管這些話是不是真的,至少我們大致處於統一戰線上。
戈蘭斯基的敘述言簡意賅,短短几句話,對張看來充滿疑點的圖片解釋得一清二楚。
我只愣了三秒鐘,馬上取出電話,撥了前幾天達措靈童打進來的九*九*藏*書那個號碼。他的人死了,我必須要在第一時間通知他,但電話一直在振鈴卻沒人來接,接連撥了十幾次都是如此。
他的話,又把我的思緒重新引向雅蕾莎那個話題。辛苦了半晚,我並沒有如願見到「十根脈搏」的孕婦,相反地卻看到了那個古怪的保險柜,還有掛滿了納蘭小舞照片的奇門遁甲陣勢。
我很想救他,又一次伸出手,要攙他起來,但被他猝起一拳,把我的手掌打在一邊。
「朋友,留步!」我放棄了搬動石頭的念頭,跟著追出來。
對於葉溪與雅蕾莎,我覺得最好等她們離開那棟陰氣匯聚的別墅之後,大家再找機會坐下來詳談。既然石頭已經失而復得,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對它進行深入細緻的研究。
關伯的話間接提醒了我——古人說,魔由心生。
關伯的喉結「咕嚕」一響,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關鍵時刻,要他噤聲不說話,實在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在全球無敵的微軟帝國里,那句「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的中國成語是絕對不適用的。即使身為帝國機器運轉的一顆小小螺絲釘,也必定能在積極向上的氣氛中做出非凡的成就。
我搖搖頭,年輕人已經僵立了超過三分鐘,驀的「噗嗤」一聲響,他的身子像個被擊碎了的水壺,四散炸裂,連同身上的衣服一起,化為千萬碎片。
「兩位,寒暄結束了嗎?是不是可以容我插言?」一個溫柔的男人聲音插了進來,華語說得非常流利,更帶著歐洲人特有的幽默感。那是戈蘭斯基的聲音,我曾聽過他在萬國異術大賽上的開幕致辭,過耳不忘。
天衣有縫吸了吸鼻子,匆匆說:「兩位慢慢談,我先退出了。」
「到底誰會是『十根脈搏』的孕婦呢?按葉溪的說法,雅蕾莎就是目標無疑,那麼到底出於什麼原因,她的脈搏又看起來絕對正常?」
「不必,關伯,我必須得告訴你,這個年輕人就是曾經跟隨達措靈童到訪過的其中一個。現在,我們不知道他到底中了什麼毒而死,必須先通知他的主人,然後再做定奪。我感覺這群人的行蹤飄忽不定,盲目報警,只會壞了人家的大事。」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朋友感情,越深厚就越不會輕易外露。這麼多年,天衣有縫第一次做出這種表白,平時只是「沈南、沈南」地亂叫,根本不管我大他那麼多歲。他真的成熟了,已經開始懂得反思從前,正如哲學家說過的——「當我們開始回首往事,也就證明我們已經老了。」
「救……天敵,天敵……」
我為他的進步而感到欣喜,因為從前天衣有縫憑藉著自己在黑客界的頂尖名聲,時時流露出「天下無敵、故步自封」的孤獨感,也不止一次地發出「無敵最寂寞」的感嘆。
他嘴裏突然迸出兩個生硬的漢字,腮上的肌肉劇烈痙攣著。
互聯網超級黑客的世界,是一個極度神秘而虛幻的領域,普通人很少能融入進去。我希望天衣有縫能read.99csw.com夠在一個大機構的合作化運作過程中,真正成為無愧於「天下第一」這個稱號的程序界王者。
我並非不相信警察,但往往有些處理問題簡單粗暴的警員,只會壞事,人為地搞出很多障礙來,弄得人進退兩難,哭笑不得。
既然葉溪提到納蘭小舞是她的小姨,參照「山陰度族」有「二女共事一夫」的一貫風俗,則葉離漢必定是同時娶了姐妹倆無疑。
「年輕人說的『天敵』是什麼?難道是那塊石板畫?」我心裏的疑惑不由得更多了一層,緩緩地回到儲藏室里,站在桌子前面。他偷竊石板畫的行動,毫無疑問出於達措的授意,那又為什麼要歸還回來,徒增這些複雜過程?
「沈先生,你安排天衣查找資料的事,他又轉手安排給我了。為了節省零谷的電話費,我即刻開門見山地談這件事,你看可好?」他開始敲擊鍵盤,噼里啪啦的巨大響聲密雨敲窗般高頻率地響了起來。
我忍不住以開玩笑的口吻呵斥他:「小天,你還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毛孩兒,懂什麼溫柔鄉不溫柔鄉的,快說,是何方神聖要跟我談?」
起身之前,關伯又語重心長地說了這麼一段。他替我選中的是方星,恐怕誤以為我今晚跟葉溪出去是喝酒談天了。
「小天,你長大了。」我不免重重地嘆息,有種「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的自責感。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第一個結解開之後,另一個疑點同時有了答案:「在八卦陣里張掛納蘭小舞的照片,正是『山陰度族』世代相傳的『固像結界封印法』,只有拼盡性命與敵人同歸於盡時,才可能使出這種石破天驚的手法,同時自身也會嘔血而亡。」
他踉踉蹌蹌地撞開客廳的門,跳下台階,又向前跑了四五步,突然站住,保持著僵直的抬腿甩臂的動作。
天衣有縫發出一聲與他的年齡極不相稱的感嘆:「沈南,其實你真的應該到零谷來看看,這裏已經匯聚了你想不到的各行業高手。所謂的『複印機』計劃,偉大到了極點,簡直是要再創一個新的世界,而絕非各種資料的簡單堆砌。戈蘭斯基不過是我領導下的一個普通成員,因為你提到了『納蘭小舞』這個名字,他對此有自己的獨到見解,所以才想跟你對話。」
「救……救……」
沖了一杯濃郁的黑咖啡之後,我緩步進了書房,腦子裡的事太多,我需要略作休整,才能安心去樓上卧室休息。
「叮鈴鈴……」電話響了,屏幕上顯示的是天衣有縫的號碼,我馬上按下了接聽鍵。
我急促地向戈蘭斯基道歉,馬上切換線路,急切地低聲叫著:「是達措靈童嗎?你的人在我家裡出了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放大了那個金魚缸的部位,在這張高精度的圖片上,金魚缸內部的所有線團一樣的東西,很明顯都是處於蠕動狀態的,而不是靜止的一堆。
我已經越來越感受到,要想順暢地完成某件事情,九-九-藏-書一個人的力量總會捉襟見肘,只有團結協作才是做大事的正道。天衣有縫的存在,任何時候都能給我提供資料方面的絕對支持,這是別人無法代替的。
「天敵,天敵……」他艱難地回頭,指向桌子上的石板畫,五官奇怪地扭曲著。
回顧他的歷史,我往往感到人生的不可思議,畢竟成為微軟帝國高端管理層的一員,曾經是無數華人程序員的終極夢想。一個只有十九歲的少年,輕易達成了這個目標,不得不讓那些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向上爬的中年人們汗顏:「二十一世紀,是個屬於年輕人的世界。」
戈蘭斯基繼續著自己的敘述:「納蘭小舞並不是中國人,我知道每一個了解古代歷史的人一提到『納蘭』這個姓氏,就會聯想到納蘭性德、納蘭容若等等風流瀟洒的文人墨客,但在這裏,我可以肯定地說,納蘭小舞是越南人,而且確信她是『山陰度族』酋長的後代。沈先生胸懷錦繡,一定能講得出『山陰度族』的來歷與特徵,就不必我再贅述了,是不是?」
「唐槍送它給我,到底想說明什麼?它與葉溪見過的那塊,會不會是同一塊?那麼,雅蕾莎對石板畫也應該是最熟悉的了——」
我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形而上學的錯誤,在葉家別墅里聽到那個中國味兒十足的名字,眼前看到的又是黃皮膚的亞洲人,馬上想當然地以為「納蘭小舞」是個中國人,所以搜遍了記憶,也沒找出一個與「納蘭」這個複姓有關的異術門派。
他剛剛只迸出了三個字,猶如天書一樣簡單,根本讓人無法想像他的用意。
「沈先生,這一張圖片,你應該有點印象,正是你要我查找的納蘭小舞。請注意看她手裡的金魚缸,或者說是那個像金魚缸一樣的東西。請不要笑我賣弄知識,魚缸外面那些來自古埃及的符咒,翻譯為漢語,是以下兩句——『十地九天之亡靈,無論族界全部入吾彀中』。這種法器,其歷史可以追溯至胡夫金字塔建立之前,也就是那個貓靈統治整個埃及的混亂年代。」
我始終沒有打通達措的電話,索性吩咐關伯把樓門關好,等到天亮再去院子里處理善後工作。
窗外的天空已經漸漸亮了起來,一個不眠之夜就這麼過去了。
「小哥,怎麼回事?他在跑什麼?」關伯只遲了一步,跟在我身後,手裡提著一袋嫩葉普洱茶,神情極度緊張。
電腦屏幕上,代表「新郵件到達」的紅色星星開始賣力地閃動著,我動了動滑鼠,立刻有張高精度圖片出現了。
「小哥,要不要報警?要不要報警?」關伯的臉貼在窗子玻璃上,目不轉睛地向外望著。
我繞著桌子觀察它,仍舊是原先的樣子,鐫刻著的圖形筆畫,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我忍不住笑了:「關伯,我發現你最近說話越來越拐彎抹角了,心裏想什麼,不如直接說出來,就像從前那樣。」
「關伯後退!」我一邊叫,一邊撤退,舉手關上樓門,發出「砰」的https://read•99csw.com一聲巨響。
「天敵」兩個字只是近似的音譯,我無法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
我微微一怔:「『冰島降魔手』戈蘭斯基,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關伯苦笑著:「我只是觸景生情罷了,要你來看,年輕人的身子怎麼會爆炸開來?」
「小哥,有句話我說了,你別生氣,我總覺得葉小姐身上帶著某種邪氣,陰森森的。改天,能不能請個行家排一下她的生辰八字,看看到底有什麼不妥。我看過人口調查的報紙,近幾年港島的漂亮女孩子過剩,終身大事,無論挑選斟酌多少次,都不為過,是不是?」
「朋友,我先扶你去書房,冷靜點——」中毒如此之深,即使是注射西藥里威力最大的強心劑、殺菌劑都絕對無濟於事。因為他現在的狀態,無異於行屍走肉,只等那口氣斷開,就變成真正的死人了。
「沈南,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經辦妥了,但在發送資料給你之前,有個人想跟你談談,不知道是否方便?」聽筒里,又響起了他得意的壞笑,「我想此時的港島,應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也是男人最熱愛的溫柔鄉階段,不知有沒有打擾你的好夢?」
屏幕上顯示出的,竟然是達措靈童的電話號碼。
如果他能在零谷的高手群里,重新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再次爆發出強烈的創造性,必定會給自身的發展帶來更深遠的契機。
「小哥,我在想,是不是有『江南霹靂堂』的人參與進來了?那種能將人炸得粉碎的武器非常類似於霹靂堂的『小樓一夜聽春雨』,你說呢?」關伯頹然坐在角落裡的椅子上,雙手用力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我搖搖頭:「不,關伯,那種武器炸開時會發出巨大的爆響。咱們剛剛都看到了,年輕人身子炸裂,發出的聲音非常小,大概只有砸碎一個西瓜那麼大的動靜。再說,霹靂堂的故人與武器,都在清朝末年,隨著石達開的部隊一起消亡在曾國藩的洋槍隊手裡了。一百年了,哪裡還有他們的消息?」
十幾秒鐘的沉默后,聽筒里才傳來達措的粗重喘息聲:「救……救我們……天敵,天敵……」
我不懂他要表達什麼,但大概猜到,一切都是從石板畫而起,馬上騰身躍進儲藏室里,雙手去搬那塊石頭。我的本意,是要把石頭放在他眼前,刺|激他進一步說話的靈感,但他陡然怪叫一聲,翻身跳起來,向客廳里大步飛奔。
戈蘭斯基輕輕一笑:「正是。」
我的思想深處,從不對任何事簡單否定或者簡單肯定,畢竟有梁舉的死在那裡血淋淋擺著,如果一切有關孕婦的詭異情節都是虛構出來的,他又是為什麼而死?
戈蘭斯基低聲笑起來:「沈先生是醫道高手,我是專門跟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不在同一行里混飯吃,何來『久仰』二字?不過,每次聽到中國人說這句話,我們歐洲人還是很高興,畢竟中國是個偉大的國家,像天衣、沈先生這樣的絕頂人才,只有在中國那片神奇的土地上才能誕生https://read.99csw.com出來。所以,有時間我們該坐在一起,為了這個偉大的國度干一杯,怎麼樣?」
街道盡頭,晚睡的洒水車和早起的清潔車工作的聲音,同時響著,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段。
畢竟戈蘭斯基是異術界的頂尖高手,腦子裡裝著全球各地的異術人士信息,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了越南的「山陰度族」。
我的手指緩緩擦過那些細膩的線條,除了來自石頭本身的寒意,毫無其它感覺。
江湖上的內家高手臨死之前,渾身內力無處發散,往往會在身體里倒行逆施,肆意泛濫,把所有的人體關節筋絡全部撕裂,猶如養蠱師死後被蠱蟲反噬一樣。
一次簡單的偷盜案件發展到目前這種詭異絕倫的地步,任何人都會被弄得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天衣有縫停止了壞笑,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戈蘭斯基。」
如果從心理學專家的角度上分析,甚至可以大胆地認為,是梁舉與葉溪的神經發生了問題,從而產生了異常幻覺,把一個正常孕婦的脈搏,虛幻地想像成種種複雜無比的東西,然後在自己的思想里肆意渲染,無中生有地創造出一個醫學界的奇聞。
夜真的很深了,老式掛鐘不急不慢地敲響了三次,已經是凌晨三點。
這張照片,就是我想仔細觀看而沒來得及細看的那張,當我移動滑鼠,將圖片縮小到與屏幕相適應的程度時,四個小字赫然映入我的眼帘,空氣之蟲。
此時此刻,他絕不會再去關心那些四千港幣一兩的茶葉了,已經被眼前發生的這詭譎一幕弄得目瞪口呆。
做完這些事的那年,他剛剛九歲,已經是名震歐洲的異能大師,與之前成名幾十年的「電王」昆拿多、「吸血鬼終結者」塞萊桑、「鎮墓者」音赫拉拉一同名列歐洲異術界的巔峰。
我簡短地答應:「好,那樣最好。」
我舉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在外界人看來,藏族人的舉止本來就怪異,往往會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動作。以年輕人強弩之末的體能揮發,只怕頃刻之間就要喪命。
關伯偷偷打了個哈欠,我並沒有意願向他敘述今晚跟葉溪出去的經過,所以乾脆要他先去休息。
「沈先生,我是戈蘭斯基,幸會。」聽筒里的冰島男人,聲音溫柔誠懇。
天衣有縫沉默了幾秒鐘,突然悶聲悶氣地回應:「沒有你,我就不會有今天。所以,我永遠要你記住,任何時候,我都會是你的好兄弟,任何事吩咐給我,赴湯蹈火,也一定讓你滿意,南哥。」
關伯呵呵一笑,噔噔噔地上樓去了。
他很健談,更毫不掩飾對中國的熱愛,給我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
我緩緩吹去飄浮在杯麵上的咖啡浮沫,淡淡地回應:「幸會,久仰。」
「明天,一定要聯繫到唐槍,看看這塊石板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喂,有沒有搞錯?再弄出雜訊,我們就報警了!」有戶人家的窗子打開了,有人扯著嗓子乾嚎了兩句,然後「嘩啦」一聲又把窗子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