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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難忘的大學生活 戀愛歲月

06、難忘的大學生活

戀愛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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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態的發展讓人大跌眼鏡:radio最後和一個外號「小寧波」的上海同學好上了。雖然她賞臉「接見」過朝誠兩次,使朝誠激動不已。小寧波貌不驚人,既沒有朝誠兄俊秀的詩人氣質,也無文熙兄的紳士風度,他就是肯用鈔票。他不請radio看電影,而是請她上飯店;他不淡什麼風花雪月,而是送她衣裳之類的禮物。用他的話講,「我只會行動!」這是阿鮑說的,小寧波和阿鮑挺好。據阿鮑說,小寧波和radio已經「睡過多次了」。不久,有關他們倆的「緋聞」傳遍了全校。
汪初人不滿足只當「野馬」的粉絲了,看著「野馬」在籃球場上矯健的身手,他忍不住向這位籃球美女作了表白,然而「野馬」告訴他自己失過戀、受過傷,所以「心靈硬得像一顆胡桃」,不能接受他的感情。校棒球隊員初人兄卻說自己可以用擊球的大棒敲開這顆胡桃。「野馬」還說自己已經不是處|女了,你在乎嗎?初人說他不在乎!這些表白感動了「野馬」,他們成了一對。
從初人家出來,沿淮海路往東走,過了國泰電影院沒走多久就來到了位於淮海路中段的泰山公寓。泰山公寓由好幾幢米黃色小洋樓組成,幸虧樓層不多,大概四五層樣子吧,我們一幢一幢一層一層一家一家地敲門,問的是同一個問題:「請問這裡是馮家嗎?」答案都是否定的。好不容易出現一家和馮姓有關係的人家(女主人姓馮),但絕對沒有一個姓馮的安大女生。
舞會最是滋生愛情的場所。我們年級的孟德在舞場中經常請校田徑隊的小陸跳舞,邊跳邊含情脈脈地說些俏皮話,芳心暗許的小陸姑娘主動給孟德寫了一封信,使孟德十分得意。他把這封信到處宣讀,還對我們說:「到底人家是中文系的,赤那!信寫得就是嗲。」我們暗中為小陸姑娘惋惜,花|花|公|子腔調的孟德對她又沒有什麼真心,她的勇敢真不值。不過在她之前已經有一個中文系女生主動寫情書給男同學,以至於得到「達吉雅娜」的稱號聞名全校。看來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是中文系女生的傳統。
儘管如此,比起許多同齡人我還是幸運的。我喜歡過超華,迷戀過小妹子,她們猶如兩顆美麗的流星,先後掠過我情感的天空,雖然轉瞬即逝,但短暫的絢麗、璀璨不光是當時讓人激動,而且留下了永不消逝的記憶。
馮妍珠忽然用命令的語氣說:「儂今後跟他少搭界!他這種人不像個學生。」
民樂隊長和王朝誠是朋友,為了幫忙特地在舞會中間安排一個二胡獨奏助興,讓朝誠拉一段「良宵」。(radio會來跳舞)結果可想而知,舞迷們聽到一半就紛紛議論,希望二胡快點結束,讓中斷的舞會快點恢復。像這類幫王朝誠忙的事還有很多,有幾位本系外系的女九_九_藏_書生都在radio面前講過王朝誠的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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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子的姓名知道了,在什麼系什麼班級也知道了,接下來的事就是要讓她知道我的存在,這件事說說容易,做起來蠻難。
聽到我的信還是起到一點作用,心裏暗樂,當然嘴上作一番自我批評。我說自己是情不自禁,因為面對她「這樣一位大自然完美的傑作」我情不自禁,所以會做傻事。我如此誇張的恭維倒並沒有引起小妹子的反感,她的表情變得柔和了,她再也不提寫信的事,而是繞到了複習迎考和我們物理繫上過多少數學方面的課程這一類話題上。談話快結束時,她提到了阿鮑:
「哦,我曉得啦,是阿鮑。他原來是五八級的。」
阿鮑、汪初人和王朝誠給我帶來了不少壞消息:馮妍珠在合肥一所高中住讀3年,所以待人接物相當老練。有個上海男生送她特地從香港弄來的賀卡,她一邊收下一邊笑著說:「謝謝儂,不過我嘸末啥末事送拔儂哦。」;數學系有兩個青年教師都對她獻殷勤,她左右逢源都不得罪。阿鮑說小妹子比radio厲害多了,不要看伊年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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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的結尾,「我」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比起當年「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容顏!」(我這是憑記憶、大致如此)我懷疑這是瑪·杜拉斯的一廂情願,或者說這樣的故事只存在文學之中。
正當大家為他倆高興的時候,情況急轉直下,「野馬」原來的男朋友回心轉意了,「野馬」又回到了他的懷抱。她給初人寫了一封簡訊,信上說她還是要給原來的男朋友「一個贖罪的機會」。初人受到嚴重打擊,當天午飯不吃,宣告絕食!不過堅持到晚上又吃飯了,說想通了,就是餓死也挽不回她的心。於是,初人兄的初戀以恢復進食而告終。
「當然影響啰!」
最理想的途徑是請一位認識小妹子的熟人安排一個場合讓我們見見面,當然要顯得自然,不落痕迹,這可是我苦思冥想了好幾天才想出來的辦法。我想到了曹奇珍。曹奇珍是上海同學,又是校女排隊員,女子排球隊和女子體操隊都是學校的運動隊,她們應該認識。於是在一天下課後,我叫住了曹奇珍:「曹班長,我有事對你說。」(她是我們班的副班長)曹奇珍驚奇地揚起了眉毛,我輩「落後同學」從來不找學生幹部「彙報思想」的,這一點她很清楚。我對她扯了幾句天氣好壞的廢話之後,就問她和體操女隊的人熟不熟?她搖頭說不熟,談話只好結束。在旁邊聽的王朝誠怪我不會講話,應該把請她幫忙的目的講明白。他自告奮勇地又去找曹奇珍,曹說弄不懂張禮士什麼用意。朝誠講: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講話不幹脆。他的意思是請你幫忙,讓他認識體操女隊一個叫馮妍珠的女孩。曹又搖頭說這個忙她幫不了。
「儂講的是啥人啦?」
阿鮑帶來的有關小妹子要把信交到系裡的消息純屬子虛烏九九藏書有,他也承認是編造,但聲稱用意是好的,要促使我去找小妹子,早點碰面,不然這種信寫下去,何時有結果?對於我的埋怨,他將功補過,去打聽了小妹子在上海的家,說是在泰山公寓,幾號不知道。汪初人卻說可以找得到,泰山公寓離他家不遠。
有一個網站搞了一場「尋找初戀戀人」的活動,據說有不少人參加。我認為這不是好主意,至少對老人而言。設想一下,當我們見到當年眼中的公主成了雞皮鶴髮的老媼時是什麼樣的感覺?不如讓她們永遠年輕,讓她們永久地美麗在我們心裏。
這樣「大徹大悟」以後,寒假結束回到學校聽到有關小妹子的一切消息都不會讓我激動。阿鮑向我打招呼:他弄錯了,小妹子的家是在香山路上的香山公寓。我沒有責怪他,也沒有告訴他我去泰山公寓的經歷。
1963年春節期間的一天中午,我第一次來到汪初人在陝西南路的家。在安大的幾年,暑寒假中大學同學來往很少,都忙於和中學老同學會面,這次破例是因為初人兄要陪我去找馮妍珠。為此我特地穿上先父生前穿過的呢大衣,還套上了一雙新皮鞋,自認為人模狗樣很有派頭了。不料初人的母親忍不住說我的大衣太長了,應該改改短,這一下我的自信全無。
這封信很長,朝誠花了很多時間,彷彿那是一部長篇小說或者學術論文。信里引經據典,用了普希金、萊蒙托夫、拜倫、柳永有關愛情的詞句;還寫上了對時間、空間的理解(說明自己是學物理的)。信寫了又改、改了又寫,我們都參加了進去。初人加了點哲學、我加了點古希臘神話典故,於是一篇充分展露朝誠多方面才華的情書誕生了。朝誠還製作了一個藝術信封,畫上頗具匠心的花紋。總之,朝誠兄相信這絕對是一封與眾不同的、能打動人的情書。
我們3個人在一起散步時,汪初人就這件請人幫忙的事作了總結:請一個女生幫男生追求另一個女生本身就是餿主意。這個女生會想:你為什麼不追求她呢?她根本不會幫忙,你們對女性心理一點也不了解。此時初人兄喜歡讀心理學著作,他的總結是活學活用心理學的成果。縱觀初人兄幾十年的經歷,他一直很有女人緣,這不能不歸功於他對心理學的興趣。
我把自己的發現對初人和朝誠說了,他們和我一樣對這個女孩所知甚少,只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是物理系的女生。後來請教消息靈通人士阿鮑,阿鮑弄不明白我究竟關注的是啥人,於是我們倆人到體育館去看女子體操隊訓練。結果阿鮑告訴我:那位在平衡木上如履平地的小姑娘是數學系六一級的,也是上海人,高年級的上海同學叫她「小妹子」。阿鮑還稱讚我「眼光不錯,小妹子老討人歡喜的」,「不過儂要有思想準備哦,歡喜小妹子的人老多額。」
一年多之前我去過合肥二中的女生宿舍,那絕對是一次狼狽的經歷。我走在女宿舍的樓梯上,不由得步履艱難了起來。怎麼搞的?我似乎是去受審的犯人,差一點就要扭頭回去了。好在小妹子已https://read.99csw.com經通知了她住哪一間寢室,我走進了開著門的房間。
我想了好久得出結論:馮妍珠對於我而言,是美麗的奢侈品,我決計不是她的對手,我缺少和她周旋的能力,總之我和她不可能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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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散步打擾了小妹子,她走了,留給我一個嬌俏輕盈的背影。
「就是和儂一道來看我練體操的、看起來年齡比儂大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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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躺在床上,眼前老是出現這位舞蹈新人的形象:纖細的身材、小巧的臉蛋、圓圓的眼睛、小巧而略微上翹的鼻子——她的一切都是那麼可愛,看上去頂多十七八歲的樣子。如此可愛的小姑娘,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1963年的寒假是在安大的最後一個假期,到了夏天就畢業了。我和小妹子再也沒有碰過面,我不寫信,也不去看她練體操或者跳舞,我想慢慢地忘記她。阿鮑奇怪我怎麼打退堂鼓了,別人即使碰得頭破血流還堅持到底呢。他告誡我:只要皮厚(打不知疼、罵不知羞),追女孩子一定成功。不過他的經驗之談對我卻是東風過耳,不發生作用。阿鮑只能嘆息:朽木不可雕也。
在學校最後一場舞會上我見到了馮妍珠,以後學校再也沒有舉辦過舞會,我依舊是站在舞池的邊上看,正巧她和數學系的盛老師轉到我跟前。盛老師是一位才華橫溢的青年教師,教過我們積分方程,上海人。只見盛老師低頭在小妹子耳邊說些什麼,小妹子風情萬種地回答:「盛先生儂老壞額。」完了!小妹子就是一個傳說中的壞姑娘。不過就算是壞姑娘,也壞得那麼可愛、那麼迷人!
1962年學校林蔭路邊的槐樹花開的時間特別長,校園裡瀰漫著白槐花的香味;草叢中紅色、藍色、粉色的不知名的野花處處可見,讓年輕的大學生感到騷動不安和心猿意馬。許多同學戀愛了。
一天,阿鮑一本正經地告訴我:要出事情了,你寫的匿名信影響到小妹子考試了,聽說她要把信交到系裡去調查。你快點去向她坦白,事情還有救。
晚餐之前在去食堂的路上汪初人攔住了馮妍珠,對她講了匿名信的作者想見她的事。用餐時,初人告訴我小妹子「命令」我今天夜自修之前到她宿捨去,她要「教育教育」我,於是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理去了女生宿舍。
第一封信是在學校的簡易郵局發的,學校沒有郵筒,要寄的信必須交到郵局工作人員手裡。他拿著這封貼好4分錢郵票的信用奇怪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安徽大學寄!安徽大學收?」我懶得對他說什麼,立即走開。以後的信都跑到離學校最近的三孝口郵局去寄。在一個周日,我到當時的市中心四牌樓新華書店去買了一張新年賀卡——馬上到1963年元旦了,此時剛剛興起送賀卡的時尚——賀卡也在四牌樓的郵局寄出,仍舊不寫|真名實姓。
我寫的https://read.99csw.com是簡訊,每天發一封。由於有朝誠不成功的先例,塞滿各類文學典故的長信效果很差,一個學理科的女孩會有耐心看完嗎?我的致命傷是字太蹩腳,只能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地描出來,自然也只能寫簡訊。我像契訶夫那樣,能用3個詞說清楚的絕對不用4個;每封信的主題相同:讚美小妹子!今天讚美她優美的舞姿、明天讚美她天才的頭腦(能上數學系就是證明)、後天讚美她是美麗和智慧的化身。每封的落款都一樣:一個崇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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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誠在去食堂的路上攔住了radio,塞給她一封信之後沒說什麼就跑開了。朝誠說radio面帶微笑地拿了信,似乎對他並不反感,但他實在太緊張,害怕自己會語無倫次,只得一走了事,反正信里把什麼都說了。
多少年過去了,我並沒有忘記刁超華和馮妍珠,在我心裏她們是永遠的女孩。超華開朗、活潑、單純,是個陽光女孩(見「邂逅」);小妹子聰敏、俏皮、嬌媚,是個魅力女孩。試想沒有她們,我這4年的大學生活除了政治運動、挨餓之外還有什麼美好的令人回味的內容?雖然我和她們什麼事也沒有,沒有親吻、沒有幽會,連手也沒拉過,甚至沒有一道散步看電影。按照通常對戀愛的定義,我連初戀的邊都挨不上。
radio是公認的美女,長得和電影「紅帆」中的女主角有點像,但和那位充滿浪漫氣息、生活在幻想之中的女主人翁完全不同,她是一個很實際的姑娘。暗戀radio的人很多,其中就有我的朋友朱文熙。文熙休學之後降到了電子系六零級,和radio一個班,佔有近水樓台的優勢。雖然文熙兄的強項是歐洲古典音樂,我猜他對她也談過音樂來表現自己,可是她的音樂鑒賞力只停留在「洪湖水、浪打浪」的高度,所以文熙沒有什麼進展。當他得知王朝誠也是radio的崇拜者之後,不知何故認定我是幫朝誠的,就有意疏遠了我,儘管王朝誠和radio八字還沒一撇呢。
信送去以後很長時間沒有迴音,朝誠再也找不到和radio單獨會面的機會,他大概又寄過一封信約她看電影(這次行動事先沒告訴我),也是得不到答覆:既不說不,也不說是。朝誠為此很困惑,也很苦惱。
我一如既往地寫信,在信中我把馮妍珠描繪成一位集智慧、美麗、善良於一身的女神。儘管我知道現實遠非如此,我沉陷於自己的想象和創造之中,打算就這樣一直寫下去,成本是每天4分、一個月1元2角。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寢室的朱老闆成功地把他的「娃娃親」變成了未婚妻;廣偉開始了對小謝鍥而不捨的追求;結束休學后住到我們寢室的阿鮑老是寫情書給一個在上海的女生,由於寫信的頻率過密想不出寫什麼了,我代他寫了一些。他為了酬謝我,從「自由市場」買來豬肉,燒了一碗紅燒肉請我吃。1962年合肥的「自由市場」相當繁榮九九藏書,有豆類、花生、各種蔬菜瓜果、雞、肉等包產到戶后奇迹般地出現的食品,甚至還有糧食。1963年後,「自由市場」逐漸萎縮,又要抓階級鬥爭了。
王朝誠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說他再也不相信女人了,尤其不相信漂亮的女人。他以後的人生有了重大變化,從一個浪漫主義者變成了一個徹底的現實主義者。
過了兩天,阿鮑打聽到小妹子的名字叫馮妍珠。
小妹子一見到我,就對另一個女生說了要她在閱覽室佔個座位之類的話,對我什麼也不說,立刻離開了寢室。我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來到圖書館大樓旁一個僻靜的角落,她才停住腳步轉身面對我。沒等我開口,她用上海話數落了我一通(在寢室里她講普通話):不應該寫亂七八糟的信啦,尤其考試期間寫這種信老不好,等等,等她「教訓」告一段落,我才低聲下氣地問:
從泰山公寓出來時,不知道是不是陽光過於溫暖,我已經出汗了,也不抱什麼希望了。然而汪初人不泄氣,他說可能不是泰山公寓而是坐落在延安路上的泰山大廈,我們應該到那裡去碰碰運氣。於是我們從淮海路走到延安路,找到了泰山大廈,那是有電梯的高層建築。我們從底層走上去,樓梯的甬道很暗,在按了幾家門鈴沒有結果之後,初人兄也喪失了信心,於是決定放棄,分別打道回府。
一個冬天的黃昏時分,我和汪初人在學校教工幼兒園附近散步,當時散步是我們的必修課。幼兒園是學校最美的地方:俄羅斯風格的木柵欄、紅磚綠瓦尖頂童話般的建築、小樹叢、草坪。我們在那裡意外地見到了一個人在背外語單詞的馮妍珠。她穿著一件當年已經很少見到的海普絨大衣,在金色的夕陽餘暉下,顯得如此雍容華貴,雖然在低頭背單詞,身子還是如此挺拔。汪初人輕輕地說:「要講漂亮,她未必比得上radio,但絕對比radio有氣質。」我覺得初人兄的話講到了我心裏(當然在王朝誠面前不能提這個話題),從此我和初人兄的交情又深了一層。
我決定還是藉助最古老的表達心意的方式——寫信。
她要到圖書館的閱覽室去複習功課了,最後我問她上海的家庭地址,說寒假時去拜訪她,她俏皮地笑了一笑:「弗講拔儂聽。」
「不曉得這十幾封信影響儂考試伐?」
「一個經常和儂在一道的人跟儂老要好額是伐?」
校舞蹈隊在禮堂的舞台上排練「弓舞」(舞劇「小刀會」的片斷),我饒有興味地在台下看。「弓舞」里有一個高難度動作,女主角要跳到男舞伴的大腿上,再單腳站立擺一個拉弓的舞姿。以前的一號女隊員總是完不成這個動作,這回換上了新人。只見她輕盈地跳了上去,轉身站立美妙地完成了拉弓的動作,引得在台下的舞蹈隊長(兼導演)高聲叫好,台上的群舞隊員都鼓起掌來。隊長告訴我新人是從校女子體操隊請來幫忙的,這次演出,只好讓她挑大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