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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消失的女郎

第10章 消失的女郎

喬伊掉轉馬頭,策馬小跑著離開了。
「不知道。是什麼?」
馬里尼點了點頭:「你說得再正確不過。喬伊和基斯是唯一的人選,而且喬伊的嫌疑比基斯大得多。如果這是一個小說里的情節,我會立刻把她排除,因為她太像罪犯——可是這並不是小說。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曾經裝在信封里的那些玻璃碎片哪裡去了?還有帽子和照片。我們沒有在拖車裡找到這些東西。
梅奧看了一眼,扔到了一邊。「魔術師,」他不客氣地說,「去前面找餘興節目的主管。別到後院來。」他朝著打樁的工人的領班喊道,「嘿,喬。把這些後院里的閑雜人等趕到繩子後面,別讓他們進來。」
「小地毯?」馬克皺起了眉頭,「是的。我在布里奇波特替少校買了那輛拖車。是一輛二手車——裏面有傢具。確實有一塊地毯——這有什麼關係?為什麼——」
離馬戲團的下一個演出地點還有七十英里的路程,儘管我開到了最快的速度,但是後面有一輛拖車畢竟會影響速度,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快兩點了。馬里尼在一個車庫前面停下了車。
「我們被耽擱了一會兒。」馬里尼答道,「寶琳在哪裡?她去醫院了嗎?」
「羅斯,看來你的推測當中有小小的錯誤。」馬里尼說,「這一位好像是喬伊。」
「當然是說昨天晚上,寶琳摔下來的時候……」
「是的。在早晨六點半的時候醫生來了。不過她已經清醒了,並且讓醫生滾開。聽到寶琳的粗話之後,醫生認為她確實好多了。最後醫生成功地勸說她扎一針嗎啡。在開車到這裏的路上,她多數時間都在睡覺。我給她開車,但是她沒有受過任何——」
「醫生說,我們所發現的東西越少,就——瞧,基斯來了。」
「她就要吐露實情了。現在你又說她不肯這麼做。你要求我在去找警察之前通知你。現在我正式通知你,我準備去找警察;當然,如果我們先找她談談,也許就用不著這麼麻煩。鑒於你在今天早晨之前沒有和她見過面,也許她沒有聽說過昨天晚上的燈光的問題。如果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也許不會這麼固執地保持沉默。」
馬里尼所提供的大量的信息讓馬克暈眩了片刻。然後他回過了神,說道:「很好,既然如此,你為何到這裏找麻煩?問題不是明擺著嗎?去找州警察,讓他們通緝斷項女郎。」
我們的車子開進了表演場地,所以我沒有時間做出反駁。我們停在了餘興節目「蓋子」的後面,旁邊還有好幾輛車。五六個黑人正在不緊不慢地繞著帳篷拉緊每一根樁子上的用來固定的繩索。他們還哼唱著古老的、慢悠悠的歌謠:「打樁啊。嘿——喲!往下砸……砸呀!打好樁!砸進去!」
「我不知道。」格斯搖著頭,「我和斯特拉出發的時候,她仍然在那裡。但是——」
「何必模仿探險家呢?」我問道,「現在還沒到尋求官方援助的時候?我記得在瓦特布羅的郊區有一個州警察營地。」
「她肯定沒有注意粉筆標記,格斯。」喬伊插嘴說,「我在瓦特布羅的郊區停車加油的時候,我看到她經過。但是我沒有在路上見到她的車子。你最好讓李·丹尼爾https://read.99csw.com斯向馬克報告。如果她遲遲不出現,他可以派人去救援。」
格斯回到了餘興節目的帳篷里。
「是的。直到現在我才想明白,你昨晚為何說表演場地上的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都不可能去偷竊少校拖車裡的證據。他們都不知道我們發現了證據。」
馬里尼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他說,「不過我們很快就會這麼做。我們必須先得趕上馬戲團,我想要核查一兩樣東西。」
基斯搖了搖頭:「所有的人都到了,一個不落。」他報告說。
他問道:「剛開車過來的是你們?」
然後他說:「你能不能駕駛這輛車子和拖車?我們必須把車子開走。等到了下一個鎮子,如果有西聯的辦公室,我會去發一個電報。你可以先走,我會追上你。」
馬里尼比我稍稍自信;他在附近轉悠了一刻鐘或者二十分鐘,最終鎖定了一棵樹。剛才偷偷地監視我們的人肯定曾經藏在這棵樹後面。那裡有一個腳印,腳印不大,像是女人留下的;但是從輪廓看,又像是男式鞋留下的腳印。
「我聽說今天上午她能夠說話了。」
「有何不可?她工資單上的名字就是這樣。」
特克斯吃驚地瞪著他。馬里尼仍然捧著四英尺長的套索,開始在套索上打結——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他根本沒有碰繩子的兩頭。
特克斯皺著眉頭:「我說,你能不能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魔術師是誰?你為何要在寶琳的拖車外面安排警衛?到底——」
「災禍?」馬里尼吃驚地問道,「什麼樣的災禍?」
「我沒有見過她的臉。聽好啦,馬克,如果你希望州警察去追逐斷項女郎,不給馬戲團找麻煩,你最好合作一點。我必須見一見寶琳。」
「我還是認為我們應該立刻向警察發送SOS信號。」我們驅車趕向表演場地的時候,我又說,「也許等你想到讓騎警去追逐喬伊和基斯的時候,他們已經穿過了三個州。你難道不擔心嗎,當你向當局報告的時候,他們會對你拖拖拉拉的做法表示不滿?」
「有什麼不對嗎?」
「這一上午你們去哪了?」他大聲地招呼,「這附近災禍連連。」
特克斯怒氣沖沖地攔住了馬里尼:「你到底在說什麼鬼話?誰想要謀殺誰?」
梅奧從馬上跳了下來,答道:「沒有。醫生說——」
「他們什麼時間離開瓦特布羅的?」
「斷項女郎還沒有出現。她應該在幾個小時之前就到了。餘興節目的主管——李·丹尼爾斯十分惱火。」
喬伊點了點頭:「不管是陰天還是晴天。我猜她睡覺的時候也戴著墨鏡。聽,這是開場節目的音樂,我必須趕緊回去。」
在特克斯回答之前,我們聽到身後傳來馬克的聲音。「見鬼!」他說,「你們兩個還在?」
一個身材高大、滿面笑容的黑人坐在車門旁邊的一個輕便摺椅上睡得正香,他的後背靠著寶琳的拖車。
「一頭金髮。如果摘掉總是擋在眼前的墨鏡,我相信她很吸引人。恐怕這不算是對於相貌的描述,可是我只瞥見過她幾眼。就像我剛才說的,她不和別人交往。」
「你是說,她在進行表演?」
如果去當一名九_九_藏_書預言家,我肯定會名聲掃地;但是這一次格斯還沒有開口,我就知道他要說的內容。
「一個沒有頭並且沒有身子的女郎。沒有人能夠看到她的腦袋,現在她的身子也不見了。我和羅斯在路上發現了她的空拖車。也許她潛逃了。我猜你也不知道她是誰?」
「你們在路上有沒有見到一輛別克敞篷車和一輛綠色的拖車?」
「是的。」
「是的。我聽說了。但是我有一種感覺,她應該很重要。你能向我提供更多的信息嗎?」
「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是我出發的時候發現我的破車子出了問題,我被迫把車子留在修車行。這樣也好,從瓦特布羅到這裏的路程很遠,我白天走應該比晚上方便得多。我本來應該一早出發,但是起晚了,因為旅店的服務員沒有按時叫醒我。」
「早上好,馬克。」馬里尼一邊回答一邊系出更多的繩節。「是的。我們還在給你搗亂。我想要見寶琳——我是說如果她沒有出什麼意外的話。你安排的貼身保鏢毫無作用。」
「今天早晨馬克到晚啦?」
「並不是這麼簡單。他們首先必須知道通緝的對象是誰,至少要有一個足夠清楚的相貌描述。到目前為止,沒有人能夠向我提供一個說得過去的描述。也許你熟悉她,不過不要告訴我她的名字是米爾德里德·克莉絲汀。」
馬里尼朝著後院走去。開場節目剛剛結束,我們被迫等了幾分鐘,給剛剛退場的演員讓路——他們從大「蓋子」中湧出來,分散到各自的拖車裡換服裝。小丑們的道具都靠在入口附近的圍欄邊上,他們就在那裡換服裝。有一個小丑正在鑽進一匹馬形狀的道具,他的樣子很可笑——就好像一匹馬正在用兩個前蹄走路,屁股翹在半空中。
「你看過她的表演,對嗎?」
「似乎大家都只知道這麼多。作為一個餘興節目的演員,她的態度也太傲慢了。她從未在『烹飪房』裏面吃飯。她總是在自己的拖車裡面做飯。我認為她剛參加表演行業不久。我以前沒有聽說過她。」
「是的。現在我們怎麼辦?從她入手?」
「不行,不能進去。」馬克生硬地說,「特克斯,她做了什麼?勸說醫生放棄送她去醫院?」
「我們並不是要找工作,梅奧。」馬里尼說,「我們有正經工作。鑒於我要求馬克安排的哨兵在睡大覺,我想我有必要察看一下漢納姆小姐是否安然無恙。昨天晚上有人試圖謀殺她;如果她身邊的保安措施如此不力,兇手的第二次嘗試肯定會有更大的勝算。」
喬伊的馬在我們面前揚起了前蹄,然後停了下來。「我看到你們開車進來了。」她說,「我和基斯還在奇怪你們去了哪裡。」
「我想他們會皺眉頭。」他說,「但是你不要忘了,現在我們還沒有切實的證據能夠表明少校或者寶琳的意外另有隱情。昨天晚上證據被偷這件事倒是千真萬確——但是那只是失竊案。你剛才說喬伊和基斯?」
「但是現在我有了新的證據,」馬里尼說,「而且是很多證據。現在我就告訴你,但是我要先問一個問題。斷項女郎的拖車——裏面的地板上原本是否有一塊小地毯?」
馬克轉過身,跑向了拖車。read•99csw•com經過仍然呼呼大睡的警衛的時候,他用腳鉤住椅子腿,猛地一拉:也許那位警衛還在做著美夢,但是摔倒在地的時候,他的美夢肯定立刻破滅了。馬克衝進了拖車。
「裏面曾經有一塊地毯。」馬里尼糾正說,「這是第一點證據——地毯已經不見了。第二點證據:斷項女郎也是一位消失的女郎!今天早晨我和羅斯在路邊發現了她的拖車,裏面空無一人。車子的發動機運轉良好,鑰匙也在儀錶盤上,拖車門沒有鎖,衣服不見了。第三點證據:我們在拖車裡面找到了一把被藏起來的玻璃刀、一副橡膠手套——很可能就是你昨天晚上看到的沒有指紋的手指印的來源,以及一個被撕碎的信封。第四點證據:信封上印著我的名字和地址,我昨天正是用這種信封收集了地板上的玻璃碎片。第五點證據:昨天晚上當寶琳摔下來的時候,在混亂當中有人拿走了帽子、照片、裝著玻璃碎片的信封,並且抹去了窗戶上的手指印。」
基斯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誰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當她加入馬戲團的時候,我曾經向馬克詢問過。但是他說一無所知。你可以問問寶琳。」
「我馬上就會回答你的問題。但是你必須先回答我的問題!」
這時基斯走了過來,馬里尼微微揚起眉毛表示詢問。
基斯一碰腳後跟,敬了個禮:「遵命,長官!」他儘力想要表現出若無其事,但是並不成功。在頑皮的外表下面是明顯的焦慮情緒。
「在匆忙下結論之前仔細看看,羅斯。」馬里尼向我提出忠告,「我在拖車裡找到的頭髮是金色的。寶琳的頭髮是深褐色。」
「你為何要說『偏偏』?我認為把煙灰缸當藏匿處,並非糟糕的主意。通常情況下,你會到處亂翻,但往往會忽視煙灰缸。我們發現那些證據,純屬意外。」
「我想是的。與此同時,我要給你一項任務。我想要知道今天早晨除了斷項女郎還有誰沒有到。我要找一個自己開車的人。你能否去打聽一下,然後儘快到寶琳的拖車來向我報告?我們會去那裡。」
「不在場證明?」馬里尼問道,「你是說哪件事情?」
「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餘興節目當中會有一項非常特殊的七大洲五大洋都沒有見識過的表演?也許你可以用在報界宣傳上面。」
「你憑什麼認為她了解斷項女郎的情況?是少校僱用了那個女孩。這並不等於說寶琳——」
他回到了拖車裡,收好了撕碎的信封、玻璃刀和橡膠手套。
但是馬里尼沒有回答,而是用閃電般的速度追上了馬克。但是他第二次試圖進入拖車的時候,再次受到了阻攔。馬里尼剛要進門,馬克走了出來,隨手關好了門。
馬里尼鬆開了繩套,跳了出來,一伸手,憑空抓住了一張名片,遞給了那個牛仔。
「六點三十分,和我一樣。不過特克斯·梅奧開得很慢。」
「她是誰?」喬伊問道,「她的名字是米爾德里德·克莉絲汀。我只知道這麼多,她剛剛加入我們。」
馬克被迫投降了。「哦,真見鬼!」他氣呼呼地說,「這個鎮子真是倒霉透頂。我今天早晨送給警長的錢都白費了。等他聽到這些……跟我來。也許她會咬九_九_藏_書掉我的頭,不過你可以見到她。」
「這是她自己的態度。我也完全不明白。昨天晚上——」
「她長什麼樣子?」
「你是什麼人,想要去哪裡?今天可惡的『場地上的虱子』比——」
我火急火燎地爬向了山頭。但是當我跑到頂端的時候,逃走的腳步聲已經停止了。那個人在匆匆地擺脫我的追逐的過程中肯定留下了某些痕迹——對於那些有自尊心的護林員來說地面上肯定插滿了路標。但是鑒於我平時住在百老匯大街,我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本事,也根本沒有嘗試進行追蹤——外行還是不要現眼了。
馬里尼的表情僅僅是禮貌的關切,並不熱心:「她什麼時間離開瓦特布羅的場地的?」
「如果有人銷毀了這些證據,為何不同樣毀掉信封、玻璃刀和手套?如果那些東西都在一起,就證明進入少校的拖車的人和偷走證據的人是同一個人。他們也同樣可以證明少校和寶琳的意外事件背後的兇手是同一個人。但那個人為何留下了一些東西?還有,為何偏偏藏在煙灰缸里?」
馬里尼沒有來得及說完那句話。他的手放在拖車的車門把手上,正要扭動;一個繩圈突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猛地往後一拉。繩子的另一頭是騎在馬上的特克斯·梅奧,正在收緊繩圈。
餘興節目「蓋子」的圍欄被人掀了起來,格斯·米勒伯維走了出來。
「抱歉,馬克。」馬里尼說,「但是我必須親耳聽到她這麼說。說不定是你在故意阻攔我。」
「你認為她摔下來的事故和少校的車禍都是意外?可是剛才你發現警衛在睡大覺的時候,你衝進拖車的速度相當可觀。」
「沒有。她在這裏。今天早上醫生建議她去醫院的時候,她大發雷霆。她說刮破面孔、扭傷後背和撞傷腦袋還不足以讓她離開馬戲團。特克斯·梅奧開車把她送了過來,他不允許其他人和他搶這份差事。他們剛剛到。」
「晚了?」基斯問道,「沒有,並不算太晚。他的車跟著售票車,由『大難臨頭』開車。怎麼了?」
馬克氣哼哼地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我真想甩手不幹了,讓她自己來處理麻煩。」
「你的說法聽起來沒有什麼問題。」我根本不喜歡這種說法,但是又想不出其他理論來滿足諸多線索,「我只是按照偉大的馬里尼的方法,試圖理出頭緒。在少校遇害的時候,喬伊和基斯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他們兩個人都有機會偷走證據。知道少校的拖車裡有重要證據的人屈指可數,還剩下兩個人——寶琳和馬克,但是他們都有牢不可破的不在場證明——真見鬼!」
「你為何這麼晚才到?我以為你昨天晚上就開車過來了。」
馬里尼回答:「是的。」
「只要你在附近,任何人都會變得神經過敏。」馬克顯得很焦慮,「我仍然——」
「她總是戴著墨鏡?」
馬克惑然看了我們一眼,依然堅持他的論點:「我認為如果你現在和昨晚一樣沒有足夠的——」
「你的任務不是問問題。」馬里尼避而不談,「你的任務是給我一個答案。」
馬里尼沒有直接回答。「怎麼啦?」他問道,「你丟了一輛嗎?」
大「蓋子」裏面的樂隊正在演奏開場節目之前的伴奏音樂;因為帳篷九-九-藏-書的影響,音樂變得輕柔,帶著迴音。我們鑽出車子的時候,一匹勁頭十足的黑馬從後院沖了過來。馬背上的騎師穿著一件中世紀樣式的服裝,深藍色的上衣和尖尖的高帽子下面的一頭金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里尼說:「羅斯,隨著我們發現的東西越來越多,這個案子越來越有趣了。」
「很可惜,這件事情確實和寶琳相關。很巧的是,那一套演出器材來自於我的商店。寶琳就是上個星期五來『買』東西的人。她告訴我說她的名字是米爾德里德·克莉絲汀,而米莉·克莉絲汀是很久以前的馬戲團里的怪人,一個雙頭女孩。」
「敲詐。」基斯說,「今天早上本地的警察在市外埋伏著。他們故意在一些小事情上找麻煩,駕駛執照、汽車的消音器等等。幾乎有一半的司機都被他們扣住了,我也沒有倖免,被扣上了超速的罪名。有十幾個人在牢房裡蹲了大概一個小時,直到馬克趕到這裏,向地方警長付了贖金。這座城市裡的氣氛並不友好;如果我們繼續和他討論謀殺的問題,我相信他會氣得七竅生煙。」
基斯問道:「還有其他人失蹤了?這是什麼意思?」
「是的。」我被迫承認,同時迅速地調整思路,然後我激動地說:「失蹤的是寶琳!兇手使用詭計讓她的拖車誤入歧途,然後這一次他——」
「這隻是你的想法。」馬克說,「但是她剛才告訴我不想見任何人——特別是你。」
「只有你和燈光工程師兩個人認為有人在電纜上做了手腳。但是他當然會這麼說。」
「她相貌如何?她的脖子以上是什麼樣子?」
「我們是最後一批人嗎?」馬里尼問道,「還是說有其他人?」
「這有什麼用?別忘了她沒有腦袋。有多少現場觀看表演的人能夠辨別出表演者是誰?說到這個問題,」他轉向喬伊,「斷項女郎到底是誰?」
看到他之後,馬里尼滿面怒容。「看來我們要見寶琳不會有任何困難。」他說,「我們走,別讓馬克看見,他會礙手礙腳。如果今天早上他已經在警察那裡受了氣……」
「寶琳?」馬克問道,「但是她——」他看了一眼仍然在呼呼大睡的黑人,「特克斯,她今天早上沒有去醫院嗎?」
「這麼說你認為,喬伊謀殺了少校。」馬里尼替我做總結,「然後發現她一心指望著的遺囑要麼根本不存在要麼丟了;於是她試圖殺死寶琳,以便擁有整個馬戲團。但是她失敗了,心虛地臨陣脫逃。是嗎?」
「昨天晚上你的首選是喬伊,不是嗎?考慮到她的汽車和拖車停在那樣的地方,肯定有人開著其他車子把她接走了。應該是基斯的車。你說過我不應該僅僅因為是他挑起了調查就忽視他。」
「但是我不明白。」我說,「斷項女郎有一個不在場證明。」
「馬克,」馬里尼說,「其實很簡單。如果我們能夠搞清楚她昨天晚上想要告訴警長的內容,我們的麻煩就結束了。」
「為了確保這一次沒有人破壞我們的證據,我們把拖車停在這裏。」他看到了我眼中的饑渴的表情,於是他又補充說,「你可以在演出場地找一個『油乎乎的鉸鏈』。」
「我想不通,」馬里尼說,「你會把橡膠手套藏在那種地方?要是我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