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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目擊證人

第12章 目擊證人

「等一下。」馬里尼說,「我要先去找肯小姐,以免她——」他話說到一半就匆匆地走了。伊爾瑪·肯的車子已經啟動了,正準備離開演出場地。
馬克的感嘆半路夭折了。他仍然張著嘴,但是完全驚呆了。然後他怒氣衝天,大聲地咒罵,就像久經風霜的老馬戲團成員。
「我認為她並非自願離開拖車。」馬里尼答道,「我身邊的羅斯最近提出了一種非常誇張而有趣的理論——不管斷項女郎是誰,她就是謀殺少校的兇手,然後她潛逃了。這種假設完全忽視了電線竿子上的箭頭。箭頭證明有人故意讓她走錯路,開進一條荒棄的小路——斷項女郎認為她只是按照路標前往諾沃克。」
「馬里尼,」我插了一句,語調同樣發顫。「快看!」我指向了寶琳的拖車。一個穿著寬鬆褲子的小丑剛剛從拖車門走了出來。他行動迅速,鬼鬼祟祟,匆忙地跑向帳篷的入口。
馬克發過牢騷之後,大家都沉默了一陣。馬里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那個半美元的硬幣留在了手指尖上,不再時不時地消失。馬里尼沮喪地盯著那枚硬幣。
「從某種程度上講,是這樣的。」他說,「不過她們不是同卵雙胞胎,我想你是說這個意思。寶琳的相貌隨她的父親,波萊特更像她的母親。寶琳的相貌並不出眾,但是波萊特天生就是美人坯子——能當電影明星的相貌。」
馬里尼問道:「艾迪,誰是加內?」
「你預料到會有麻煩,是嗎?」馬克打斷了他,「為什麼?」
「但是你現在才知道她有謀殺的動機,昨天晚上你怎麼可能——除非我搞錯了?」
「馬克,我要說的話可能讓你難過。」他說,「不過我願意再跟你賭一頂帽子,斷項女郎已經死了,我們現在必須做點什麼。」
我跟著馬里尼飛奔了過去。
馬克簡短地說:「我不相信。一派胡言。」
「其實——」馬克猶豫著,「也許不像他的風格。但是很多你絕對不會懷疑的人都會接受賄賂。」
「防止後面的馬戲團成員跟著箭頭開進小路。那個畫了箭頭的人不想被人打擾。有人搶在了斷項女郎前面,在電線竿子上畫了箭頭,等她經過後,那個人又用招貼畫蓋住了箭頭,然後尾隨斷項女郎進入小路。他追上了斷項女郎,讓她停車,剩下的就純憑猜測了。我們在拖車裡只找到一個不祥的徵兆:那塊地毯不見了。」
「猜不出。」但是她臉色驚慌。
艾迪疑惑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謀殺?」他說,「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辦法了!」馬克興奮地說,「我要以謀殺指控把伊爾瑪投進監獄,這樣她就別想搞什麼禁令!」他沖向車門。
「今天早晨從瓦特布羅過來的時候,有人和你一起嗎?」
馬克顯得很吃驚:「寶琳,我並不知道這件事。」
「不可能,見鬼!」馬克怒吼著,「這也太過分了!在你眼裡到處都是謀殺。這是最無稽——」
「沒有關係。」馬里尼說,「但是對你來說很重要。也許你還不知道,在那個時段馬戲團裏面發生了謀殺案。很快就會有州警察來進行調查,而且——」
馬里尼繼續急速地發問:「你是否丟失了一根鉤棒?」
「我明白。她嫁人後,父親就很少提到她。read.99csw.com
但是寶琳·漢納姆的頭頂顯然有吉星高照。她仍然躺在拖車裡面的床上,和剛才一樣,不過已經閉上了眼睛。聽到我們進門之後,她探詢地轉過頭。
雙胞胎往往不請自來——就像你一樣——他們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就像你一樣——只不過是雙份的。
馬里尼上氣不接下氣地問:「你沒有事嗎?」
「你不會是要說她——她——」那個詞幾乎要把他壓垮了,「也被謀殺了!」他終於艱難地說了出來。
儘管我對於馬克所提到的法律條款毫無興趣,我也能夠明白他的意思。不管伊爾瑪是否真的能夠奪取遺產,很顯然現在她滿懷信心——現在最要命的就是這一點;她擁有謀殺的動機——實際上是兩種動機:財產和報復。我還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我把它記錄了下來。
跟著州警察的那個小男孩用手指向了我和馬里尼:「是他們!聽到槍聲之後,我看到他們在拖車裡面!」
——《有限度的烏托邦》
「這次意外發生在哪裡?」
她點了點頭,睜大了眼睛:「可是誰——」
「也許是這樣,」馬里尼說,「但是我表示懷疑。我熟悉艾迪,這不像是他的做法。對嗎,馬克?」
「我搞錯了,」他說,「抱歉。」
「是的。」他點了點頭,「我見過一次。當時她們是十六歲。」
但是寶琳已經沒力氣回答了。我並不感到吃驚。她很難承受這半小時內的打擊。這讓她疲憊不堪。她用細弱的聲音要求馬克去找醫生,並再次命令我們離開,讓她清靜一會兒。這次,我們遵命了。
「發生意外的地點,有什麼特別之處?」
馬里尼攔住了他:「別這麼匆忙,馬克。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把握。深海·艾迪說昨天晚上出事的時候,她和艾迪在一起——他們正在驅趕大象,準備跟著特克斯出場。這能夠證明她不可能在燈光上做手腳,也不可能去少校的拖車裡偷竊物證。」
艾迪點了點頭:「是的,我看到他了。我當時——」
「就在那個時候我離開了馬戲團。在那個演出季,我第一次表演抓住腿的飛人動作。有一天我沒有抓住少校,也錯過了保護網。我從醫院里出來的時候,腿已經有了毛病,再也不能上高空鞦韆了。在緊接著的演出季,我在《告示牌》上面看到消息:少校和伊爾瑪分手了,沒多久他就娶了露西爾。一九一四年,他們生了一對雙胞胎。此後不久,斯奈德的騙局被揭穿了。但我從未想到少校的離婚證明是來自斯奈德。就算我想到了,我也會認為少校聽到了消息,設法解決了法律問題。哈根的馬戲團里有個女孩子,她兩次讓斯奈德辦理離婚,每次離婚後又再婚。最後她發現她嫁給了三個丈夫,被迫再次和前兩個丈夫離婚。」
馬里尼問道:「她嫁https://read.99csw.com給誰了?」
「凱拉的把戲。」馬里尼詭異地低聲說,「我猜測少校把凱拉的大象的戲法反了過來。」然後他鄭重其事地對馬克說:「馬克,我們必須讓警察介入了。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能夠控制的範圍。我打算去找警察。我現在還想要知道一件事情。伊爾瑪是否能夠如願以償地利用無效的離婚證明奪取遺產?我感覺她的把握不大。如果少校和寶琳的母親結婚的時候是真心誠意,並不知道——」
「什麼小丑?」
「在布里奇波特外面一英里半的位置。少校所選擇的地點也很可笑。我對那個縣還算熟悉。布里奇波特最出名的是巴納姆,我小的時候在那裡住了四五年。因此我知道那天我們離開布里奇波特的路線實際上在繞遠,多走了至少十英里。我們出城之後朝著西邊行駛,而不是向北。為了某種荒誕的原因,少校希望大象在某個特定的地點逃跑。我知道你們都不會相信。也許我自己在做夢。」
「馬克。」馬里尼不滿地說,「看在上帝的分上!現在不要——」
「謀殺案?在『音樂會』期間?誰被謀殺了?」
「一個小丑。」艾迪說,「走路晃悠悠的、表演流浪漢的小丑。表演剛結束之後他就消失了。這打亂了小丑們的表演安排。潔妮怒不可遏——」
「和所有其他人的想法一樣。打前站的人都發瘋了,還有少校——其實他知道應該如何計劃一個馬戲團的行程,但是我們不停地奔波,而且在並不合適的城市停留——這完全不合邏輯。在最近的幾個星期,馬戲團里有一種詭異的氣氛。如果說是謀殺,和我沒有關係。在布里奇波特的事故——」艾迪猶豫著停了下來。
「父親不喜歡的人。他們六年前私奔了,也就是一九三三年。他是馬戲團的『維修工』,因為他走了,所以才找來了馬克。」
馬里尼很少使用褻瀆神靈的語言,但是這一次他也發出了咒罵。然後他補充說:「又是藏在壁櫥里!」我們兩個人都向著拖車飛奔而去。
我贊同馬克的觀點。不管麻煩的源泉是不是蘇佩的進行曲,非凡的漢納姆綜合馬戲團肯定是染上了厄運。馬里尼-哈特合作謀殺調查小組也遇到了困境,我們面前絕對沒有鋪滿玫瑰花瓣的道路。伊爾瑪似乎是瞅准了時機,準確地出手——把我們所曾經討論過的每一條謀殺動機都打得粉碎。馬里尼說得不錯,我們被迫停下腳步,然後開始回頭。
「是的。小丑藏在這裏幹什麼?」
馬克做出了回答,他仍然很難相信:「你肯定是喝醉了,艾迪。那個地點和路上其他地方沒有什麼區別,最近的農莊也有幾百碼遠。大象跑進了樹林,一個男人和他的妻子跑了出來,聲稱他們是那片土地的主人——不過他們看起來不像農夫,而像是城裡人——無論如何,他們破口大罵。不過咒罵根本不管用,為了把卡車拉出溝,把https://read.99csw.com大象趕回來,有一大群人在他們的地盤上跑來跑去。」
「哦,」艾迪興緻勃勃地說,「有麻煩啦!我早就知道。只不過規模比我想象的要大。我很高興自己說了幾句話,因為我不想惹什麼麻煩。沒有人提議給我一分錢,我做自己的工作,就是為了準時拿工資。我不喜歡——」
我說那句話的時候無法抑制地做了小小的變調,馬里尼注意到了,飛快地瞥了我一眼。我試圖不露聲色。我發現我剛剛「懷孕」了——肚子裏面孕育著一個想法。不過我現在還不想露底,我需要時間仔細考慮。我正在回想寶琳的話,她說雙胞胎姐姐已經去世了,說不定她在撒謊。假設她的姐姐活得好好的,波萊特就有一等一的動機除掉少校和寶琳——為了繼承遺產。寶琳很可能心知肚明——但是儘管她面臨生命威脅,出於某種原因她仍然試圖掩護她的姐姐。如果能夠證明這種假設,下一步結論就像大西洋一樣清晰——波萊特就是斷項女郎。
「她們是雙胞胎。她們的相貌接近嗎?」
馬克贊同地點了點頭。馬里尼又問道:「他的名字呢?他們在哪裡?」
我說:「我明白了。」
馬克這時匆匆地趕了回來,沒好氣地問艾迪:「你是否告訴過馬里尼,在漢納姆小姐摔下來之前——燈光熄滅的時候,肯小姐和你在一起?」
馬里尼皺著眉頭:「是的,一個神秘的小丑,但是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當燈光熄滅的時候,他應該在後院里等著上場;當特克斯抱著寶琳離開表演場地的時候,那個小丑應該和其他小丑一同表演即興節目——也就是說他沒有機會去偷拖車裡的證據。如果他今天早晨和其他小丑一起坐卧鋪車過來,那麼他和斷項女郎的神秘失蹤事件也沒有關係,如果……」馬里尼突然提高了聲調,「艾迪,你是否知道加內前天晚上參加了『音樂會』的表演——就像昨天晚上那樣?」
「在床上。」
「事情一團糟。」馬克解釋道,「如果真的上法庭,肯定會成為訴訟史上的經典。斯塔克先生和太太——也就是少校和伊爾瑪——在一九一一年加入了漢納姆馬戲團。我當時是空中飛人的演員,但是演出季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的『捕捉手』出了問題。他已經在馬戲團的演出場地的半空中晃悠了很多年,但是他在某一次打架的時候摔斷了胳膊。少校頂替了他的位置,加入了馬戲團。伊爾瑪負責馬術表演和斑馬的表演。演出季還不到一半的時候,少校已經瘋狂地愛上了馬戲團老闆的女兒——也就是寶琳的母親。她的名字是露西爾。
她停下了車子,警覺地看著他。
「你當時在哪裡?」
「是的,而且並不是為了廣告效應。阿特伯里說他根本沒有在文章里提到這件事情。少校還威脅我,如果我敢透露出去就會立刻丟掉飯碗。不過現在他死啦,你又說他是被謀殺的,我不太喜歡這裏,所以——」
馬克好像要中風了。
「你們離開這裏之後,拖車裡就沒有其他人。」
「我確實說過。她總是在後院做好準備。特克斯的出場只會持續一分鐘左右,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馬里尼說:「漢納姆少校命令你偽造一次事故,要確保大象跑出去?」
我一時想不出九-九-藏-書合理的駁詞,遂問道:「箭頭上為何又蓋了招貼畫?」
「假設,」馬里尼說,「地毯上面有血跡。」
「沒事。」她答道,「馬克找到醫生了嗎?」
艾迪緩緩地上下打量馬克,又疑惑地看了一眼馬里尼,最後簡短地回答:「我確定。」
馬克疑惑地問:「地毯不見了?」
「這就是麻煩之所在。」馬克答道,「我怎麼可能證明這一點?要想翻舊賬肯定會搞得一團糟。這個故事足夠讓活見鬼的律師協會忙上一陣子。首先一點,我們必須搞清楚這件訴訟案牽扯多少個州。各個州的法律條款都不一樣。在這個州裏面,她仍然是少校的合法妻子,即使他留下遺囑把所有的遺產都留給寶琳,伊爾瑪仍然能夠得到三分之一。除非這個州里有特別的限制條款。我不知道,我希望有這樣的條款。或者上訴法院可以裁決寶琳是合法的子女,因為她長期陪伴在少校身邊;也可能伊爾瑪再婚的做法足夠證明她犯有不忠的罪行。這絕對是令人傷透腦筋的、無窮無盡的麻煩。」
馬克搖了搖頭:「沒有。」他只是簡短地回答了一聲,然後就把注意力轉向了剛剛趕到的深海·艾迪。「在這兒等我,」他說,「我馬上回來。我先去找那個醫生。」他匆匆地向前門走去。
騎術指導員瓦爾特·潔妮站在演員入口的旁邊,臉色不悅。「馬克,」看到我們之後他喊道:「加內去了哪裡?你見到他了嗎?」
「你和馬克都忘記了想要布置的警衛。所以我留意著拖車的情況。在我們離開之後,沒有人進入拖車。他肯定一直藏在拖車裡!」
一個戴有上尉飾帶的州警察走在最前面。他的臉曬得黝黑,下巴很寬闊,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他必定討厭廢話。
「我建議在草率行動之前,先質詢一下他。派人把他找來。」
「馬克,」我問道,「你見過寶琳的姐姐嗎?」
「為什麼?」馬克問道,「我不明白。」
「現在看來,少校前天晚上的死亡可能不是意外,昨天晚上寶琳的事故可能也有問題。有人故意扯斷了照明電源。你現在仍然堅持剛才的說法——伊爾瑪沒有賄賂你,或者承諾給你好處,要求你為她做不在場證明?」
「前天晚上在『音樂會』期間,你在哪裡?」
「完全是胡鬧。」艾迪答道,「那根本不是什麼事故。我故意把車子開進了溝里,然後把大象放了出去,那是少校自己的命令!」
馬克也很吃驚,他想要說:「可是,怎麼會——」然後他又停住了,顯然想不出合適的詞彙,只好乾瞪著艾迪。
「肯小姐——漢納姆太太,或者其他名字——請等一下。」
馬克向外面探出了頭,喊了一聲:「喬,去把深海·艾迪找來。讓他立刻到這裏來見我。」
「沒有。在我開口發問之前,他命令我閉上嘴巴。他說我所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他讓我開著卡車跟著他的車;他給我暗號的時候,我就把車開進溝里,而且要保證卡車的門敞開,至少要有兩頭大象跑出去。在我們這趟演出之前,少校花了大價錢買了新大象侖布;他居然這麼說,肯定是完全發瘋了。」
「你猜不出來嗎?」
「如果在審判謀殺案的法庭上,你站在證人席上同樣敢於作證嗎?要知道如果你作偽證,就可能成為謀九九藏書殺的從犯。」
然後寶琳緩緩地說:「馬克,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伊爾瑪就是馬里尼想要找的謀殺犯。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她必須在父親準備遺囑之前謀殺他。她——」
馬克平靜地問:「你百分之百確定?」
「什麼事?」
「更糟糕的是,這並不容易。」艾迪補充說,「默多克並不想離開籠子,我必須用鉤棒驅趕它。你倒是說說看,這種胡鬧算是理智的行為?」
但是當我們走出拖車之後,馬里尼低聲地說:「他聽到了我們的全部對話。他就藏在壁櫥裏面。他肯定是趁高個子警衛打盹的時候溜了進去。在幾件演出服裝上有小丑使用的白色化妝品,在壁櫥門的內側也有一條同樣的白色痕迹。」
「是的。有人拿走了那塊地毯,因為地毯能證明斷項女郎並非主動棄車而去。」
馬里尼嗅到了問題,立刻追問:「布里奇波特的事故——我差點兒忘了。運大象的車子開進了溝里,有兩頭大象逃脫了。那件事有什麼可疑之處嗎?」
「去戳穿她的謊言。」寶琳厲聲說,「她可能賄賂了艾迪,或者告訴他說她是馬戲團的新主人——」
「韋利?」馬克裝傻充愣地說,「韋利,啊,是的,大概一小時之前,我在烹飪房見過他。是那個方向。一個高個子,有點兒斜眼。」
馬里尼轉頭問寶琳:「漢納姆小姐,談談你的雙胞胎姐妹波萊特吧?」
「我們在找一個叫韋利的人。他們說應該在這裏。」
「加內。」
馬里尼轉過身,拉開了衣櫥的門。裏面掛滿了表演用的緊身衣和墜著亮片的演出服裝。馬里尼看了一會兒,然後又關好了衣櫥門。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似乎她失去了自制力:「沒有,沒有人。」
「這裏遍地都是嫌疑犯。」我評論說,「先是伊爾瑪,現在又是一個神秘的小丑。」
然後那個可惡的馬里尼咧開了嘴,朝我笑著:「羅斯·哈特,我願意和你打賭,賭注是一頂牛仔的寬邊高呢帽。我現在知道你腦子裡的想法。」
「兩年前她就去世了。」
然後馬里尼說:「在等著的時候,我想了解一下漢納姆家族的歷史。我需要知道更多的關於伊爾瑪·斯塔克·肯的故事。快告訴我。」
馬里尼似乎更願意接受艾迪的說法:「馬克,我想我相信艾迪的故事。胡鬧的事情總是接二連三,我們手上已經有了不少瘋瘋癲癲的事情,所以這沒有什麼可奇怪的。艾迪,少校沒有向你做出什麼解釋嗎?」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是的。」
他轉向了馬克,並且突然把話題從波萊特轉向了斷項女郎。我很高興自己沒有和馬里尼打賭;同時又感到傷心,因為我的想法並不是獨樹一幟。
兩名州警察正穿過後院,步伐堅定地向我們走來。他們穿著整齊的灰色制服,戴著寬檐帽,腰間系著武裝帶,腳上蹬著閃閃發亮的靴子。他們的架勢並不像是要獲取免費的入場券;他們好像有正事要做——非常嚴肅的事情。他們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瞪圓了眼睛的、興奮的小孩子,他大概十二歲;還有一個神色焦慮的中年人,看起來像是一名農戶。他們的背後還有一個人,斯圖爾特·湯恩饒有興緻地尾隨其後。
馬里尼嚴厲地看了她一眼:「這就是你昨天晚上想要告訴韋瑟比警長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