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沃爾夫追問道，他的手指不自覺地緊抓著她的胳膊。

「燈泡沒擰緊？」馬里尼問。

「麻煩你把書房的門打開，」我對他說，「沃爾夫讓我們搜索一下失蹤的槍支。」

高爾特走向最近的檯燈，扭開開關。「馬里尼，」他說，「在你解釋了消失的詭計之後，你還得面對這個問題。」

「我不擔心鬼的事，」廚師說，「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但是那個女演員在樓上開槍……」

馬里尼轉向我。「最好快點完成——但一定要徹底。還有，在進入看不見的區域之前，先仔細觀察一下，不要貿然衝進去。小心那把陷阱槍。你最好帶上這個，」他把高爾特的手電筒塞給我，「快速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人躲在這棟宅子里。順便找找那兩把槍的下落。」

我看著那東西在外面迅速地移動著，像個鬼影一樣，嚇得急忙舉起手槍，六神無主地瞄向窗外的黑暗。我的手指緊緊壓著扳機。

「相機？」

高爾特走到門邊，伸手打開了開關。馬里尼踱了進去。沃爾夫一手環著安妮的膝蓋，抱起她，跟著進了房間。屋裡傳來抽屜門打開和關閉的聲音，接著馬里尼的話音傳來：「進來吧。裏面什麼也沒有。」

「是啊，」我說，「就是那間。還有，剛剛菲利普說今天早上鬼出現了之後，高爾特就想檢查那間房間，但是被拒絕了。」

「我們幾秒鐘就到這了，」馬里尼的分析使情況更加糟糕，「時間不夠一個人開門走進浴室，然後用絲線的老土手法從反面把門鎖上的。但不管怎麼樣，我們試試吧，看需要多久。」他把自己的手電筒丟在床上，拿過高爾特手上的，然後走向大廳。樓梯口響過他的腳步聲。

「那你得問他要鑰匙。自從上星期之後，他就不允許任何人進他的書房了，連打掃衛生都不行。」

「還有，」馬里尼對沃爾夫說，「我們得徹底搜索一遍。從房頂到地下室，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倫納德和哈特可以——」

「死路一條，」我望著馬里尼說，「下面去哪兒？」

「鬼的行為是很難預測的，我要看看那個房間。」

我沖了過去。

沃爾夫忽然打斷了她的話：「看到了我們今早在樓梯上看到的東西？」

「他說所有角落都要搜一遍。」

「當然，」倫納德嘟囔著，「這屋子裡還有警戒系統呢，怎麼可能有人——」

唐寧點了點頭。

我們都齊刷刷擠到了那張照片跟前。

安妮的聲音很單調，彷彿耳語一般。「我正準備上床睡覺，忽然聽到外面的槍聲。我正摸向床上的檯燈，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聲音。然後門把手被扭開了，」她盯著那扇門，聲音忽然放大，「我聽到開門的聲音……」

「沒出什麼事啊，先生。我正在這邊巡查，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於是我爬上來看看有什麼情況。就在這時，這間屋子裡有人向屋外開槍，子彈『嗖嗖』地擦著我頭皮飛過。等到槍聲停下來，我就爬到窗戶口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結果我看見這個傢伙站在床邊，拿著手槍指著窗戶。而且，他還向我瞄準—九-九-藏-書—」

他緩慢地鬆開手指，手裡空空如也。我瞥了一眼他的另一隻手，也是空的。

接著，我的燈光閃向左手邊的牆，牆上有兩扇門。屋裡一股濃重的無煙火藥味，我穿過渾濁的空氣，打開櫥櫃的第一扇門，裏面全是衣服。忽然我的身後響起了「咯噠」一聲，柔和的燈光灑滿了房間。我跨步向前，翻著裏面的衣服。裏面一個人也沒有。

「沒有。他想搜查一下的，但是沃爾夫先生拒絕了。」

「通向沃爾夫房間的浴室，然後通向大廳。樓梯這一側的房子都是這個房型的。沒有其他出口了。你什麼也找不到的。今天早上就是這個情況。」

沃爾夫眉頭緊鎖。「是啊，」他猶豫了一小會兒，「好吧，倫納德，按他說的做。」

照片上的鬼很清晰，比我們剛剛親眼目睹的還要清晰。閃光燈幫助相機捕捉到了我們肉眼沒有注意到的細節——他面孔以下部分的身體輪廓和他穿的大衣。那東西伸出了一隻手，指向照相機。而閃光燈下它的造型更像鬼影一樣，深色的面孔和雙手，灰色的身體——跟電視里的鬼一模一樣。

馬里尼走到另一扇窗戶旁邊，仔細檢查了窗戶的插銷，說：「鎖上的。如果倫納德能保證確實沒人從他眼皮底下溜走的話——」

沃爾夫很肯定地確認：「絕對沒有。這房子是我建的，我很清楚。」

那扇窗戶沒有關。我推開了窗戶，爬了過去，手裡還緊捏著槍。

高爾特點了點頭，皺著眉毛：「是啊。」

馬里尼摸到第二扇門，扭開門把手，推了推門。門上鎖了，外面插著鑰匙。我轉臉看了看窗戶，兩扇窗戶都是關上的。一扇窗戶在我正對面的床邊，另一扇則在我的左方，這扇窗戶的玻璃上釘著三個整齊的小圓洞，洞的周圍呈現放射狀的裂紋。還有兩發子彈打進了左邊幾碼遠乳酪色的牆裡，第六發子彈則打在一副畫框里，碎玻璃撒得一地都是。

他看著高爾特問：「這些窗戶也裝了警報系統嗎？」

「你又是誰？」

「我在外面警戒著。這是沃爾夫的命令。但這傢伙差點向我開槍——」

馬里尼走向沃爾夫的房門。「羅斯，」他說，「幫我盯著浴室的門。等會兒我敲門的時候，你就開門。」

就在他說這句話的當下，她的身體忽然鬆軟下來。她站在原地打晃，眼睛閉了起來。沃爾夫抱住了她。

他的聲音聽起來怒火衝天，像是要把我撕碎一般。馬里尼急忙解釋道：「槍不是他開的。把他扶起來吧，我們去裏面慢慢談。」

扭我腕子的那個傢伙就站在窗外的房頂上。他的聲音從我耳朵邊響起：「丟下槍！」

就在我們回去報告的途中，高爾特從浴室間沖了出來，手裡捧著一張照片，急忙往二樓趕去。他看起來很興奮。

他又猛然用力，我的胳膊好像掉下來了一樣，握槍的手指也漸漸鬆了開來，槍掉了下來。接著，我被重重地丟在地上，一道手電筒的光束照著我。我看到了和我打鬥的那個傢伙的臉。

唐寧看起來不大舒服。「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他說著。

read.99csw.com他伸手擰著門把手，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打開手電筒，仔細看了下屋內的情況，然後問道：「好，燈的開關在哪？」

「但是房門上了鎖也擋不住鬼啊。」

「行啊，我剛剛正打算去拿呢。」

剩下的內容我就沒聽到了。我盯著黑色窗框里的三個彈孔，窗外的黑暗中有個奇怪的形狀——白色的模模糊糊的像是人臉的東西。

「是啊。我想知道我們的這位鬼先生是不是真的鬼，能不能在底片上留下他的倩影。那東西出現的時候，羅斯手忙腳亂地按了幾下快門。搞不好能拍到一張照片——除非某人把相機也搞壞了。」

凱瑟琳跟著他父親走進了房間。馬里尼則出來走向我。他停在沃爾夫夫人剛剛暈倒的那扇門的對面，扭著那房間的門把手。但門是鎖著的。

「為什麼？」沃爾夫打斷他，「沃爾夫夫人看到了那東西，就在這房間里。你已經搜過了。這東西不可能跑到外面去的。」

這房間里的床很現代，緊緊地貼在地面上，沒有鬼趴在床上，床底下也不可能藏著鬼。但我還是走到床邊，雙手撐地，倒著看床底的情況。確實什麼也沒有。這間屋子裡再沒其他能藏得住人的地方了。

沃爾夫搖著她的肩膀，一副緊張的表情。「好了，安妮，夠了。」他飛快地說道。

「嘿，看在上帝的分上，」我無力地抗議道，「能不能換個地方問問題啊？我渾身都要散架了。」

馬里尼指著上鎖的門說：「這扇門通向哪兒？」

「看起來有個死角啊，」我把手伸在沃爾夫面前，「可否把書房的鑰匙給我？」

沃爾夫的聲音從大廳那兒傳來：「好了，倫納德。回答他，外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沃爾夫說了一句「你自便吧」。接著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轉身去拿酒瓶。

我坐了下來說：「其他的地方都搜遍了，就剩下那一個房間了。」

弗蘭西斯·高爾特湊近了我們。他的視線在房間里遊離了一圈，然後停在馬里尼身上。「好啦，」他緩慢地發問，「你現在滿意了？」

我們進了屋，沃爾夫正在看著馬里尼為唐寧拓印指紋。

她點了點頭：「嗯，那東西走向窗戶。我都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從桌邊撿起槍的了，但還沒反應過來，槍就已經在我手裡了。我開槍了。我——我想我肯定尖叫了。我開了一槍，可那東西還在移動著，好像被槍打了也沒有一點反應。然後那東西到了窗戶邊。杜德利，我好害怕。我不想再待在這棟房子里了。我看到了——」

「有人在搗亂，」他咆哮道，「這個混蛋莫名其妙地——」然後他忽然看到了馬里尼，「說，你這個傢伙是誰——」

「某種辦法？」高爾特驚叫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還有不止一種辦法？」

我點了點頭，跟倫納德一起離開。唐寧正好帶著高爾特的指紋滾筒、墨水、卡片和碘酒走上樓來。

馬里尼和高爾特把我攙了起來。倫納德狐疑地看著我，一腳跨過窗檯，進了屋裡。

「看起來很不可思議吧，」馬里尼陰沉地說，「一扇門，自內上鎖。ｈtｔｐｓ://rｅａｄ.９９ｃｓｗ•ｃｏm窗戶上有警報系統，窗戶外面還有人在監視。不賴啊。」

「這房間是幹什麼用的？」

緊接著，這個影子忽然消失了。

我可不想再在沃爾夫的面前耍什麼心眼和花招了。於是我直截了當地問道：「沒必要？為什麼？你書房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擺著一堆白骨？」

然後，什麼事情都發生了。警鈴大作，一隻手伸過來扭著我的腕子，另一手沖我的鼻子來了一下，我頓時疼痛難忍。

「好，讓唐寧送過來就行。順便，看一下你的那架相機吧。」

沃爾夫現在已經沒心情反擊了。他的下巴緊繃著，向我走近了一步。

「實在是，」我揉著好似已不屬於自己的胳膊，抱怨道，「糟透了。」

倫納德認出了我的聲音。「哦，」他吼叫了起來，「原來是你在裝神弄鬼——早上襲擊我的人也是你！」

「怎麼回事？你看到什麼了？」此刻，沃爾夫的聲音里沒有一點粗魯。他輕輕的聲音裡帶著顫音，讓人聽起來覺得，他根本就不希望從安妮嘴裏得到某種回答。

但這張照片讓高爾特感到興奮的地方，卻讓我感到脊背升起一股涼意。閃光燈捕捉到了黑暗中隱藏的東西，也許就是那東西，表明了鬼的突然消失並不是最不可思議的謎團。那東西身後的背景——走廊上貼著的牆紙的花紋，清晰地穿過了它的身體。我們的鬼就像其他所有的鬼一樣，是透明的！

馬里尼在下面發號施令：「菲利普，待在那兒，盯好樓梯口。唐寧，想辦法修修燈。沃爾夫……」

倫納德看著窗戶上的彈孔，愁雲滿面。他制服的側面口袋中，放射出手電筒的光柱，正好照著他的右耳，樣子有些恐怖。他懷疑地看著馬里尼。

我聽到他報告：「高爾特先生說相機看起來一切正常，他正在樓下浴室里，搭了個暗室沖洗底片。」

馬里尼說：「高爾特，去把警鈴關掉，快！」

「好東西啊！爽了！」

「事實就是，」他繼續說道，「很明顯，硬幣是以某種神秘的巫術的方式逃出了實打實的密室。除非你能找到一種合理的解答。除非等到——」

高爾特搖了搖頭：「這個你就別考慮了，這又不是魔術師的舞台。這兒只不過是一棟普普通通的住宅，沒有任何詭計裝置。今早我檢查的時候，每一寸地皮都沒有放過。你儘管放心。」

「鬼是不會這麼做的。我很清楚。但這傢伙是什麼時候搞壞了燈和手電筒的……」

聽到這點，高爾特的興趣就上來了。他急匆匆地往樓下跑去。

接著他轉臉面向司機說：「好吧，讓我們聽聽你的故事。外面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我也只是出於邏輯的嚴密性，才如此詢問，」馬里尼說，「我也覺得這裏沒那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絕對有辦法消失。高爾特，我剛剛在你的手提箱里發現了指紋提取工具。我也順便帶著一個，但你的那種更好用，可否幫我拿過來？」

「這是沃爾夫先生的書房。」唐寧回答。

但我們沒發現任何奇怪的東西。

「就在這兒守著啊，我一直——」

「好九-九-藏-書吧，」我說，「我去問問。」然後我立即沖了回去。

忽然，燈光全亮了，杜德利·沃爾夫被嚇得猛然轉身。而樓下，高爾特也關掉了警鈴。

我走到樓梯口，喊了喊菲利普。

「但我剛剛急著要用的時候，這玩意兒就不亮了，你看。」馬里尼按了一下鈕，后蓋打開，電池滑了出來。我們都注意到其中一塊電池的位置裝反了。他把那塊電池反過來裝了回去。這次手電筒的燈亮了。

我站在門口，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沃爾夫的房間就在正對面。同面牆的左側不遠，還有一間房間。沃爾夫夫人身體僵直地靠在那房間的門上，凱瑟琳就站在她旁邊。同側的第三扇門在樓梯口旁邊，而菲利普正站在那，一手扶著二樓的欄杆。高爾特正走上樓來。

「高爾特今天早上沒有搜查這房間？」

我明白他的感受，如果我是個廚師，樓上亂七八糟的發生了槍戰，我也會嚇得逃走。

他推開了沃爾夫房間的門，用手電筒仔細檢查了一番，找到了電燈開關然後打開。當幾分鐘之後他通過浴室從沃爾夫夫人的房間出來后，對我說：「什麼也沒有，連個老鼠洞都看不到。」

「我現在還不知道。我們下面就要來找出這些方法。我想這房子里應該沒有什麼陷阱門和滑動窗之類的東西吧？」

那傢伙鉗住了我的左手，用力地扭著腕子，窗框抵住了我的後背，我費勁地掙扎著，喘著粗氣。

馬里尼急忙插話：「你是說對面那間上鎖的房間？」

菲利普一臉啞然：「他叫你搜查他的書房？」

我追在他身後，終於在卧室門口趕上了他。「照到了什麼好東西？」我問道。

高爾特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問道：「為什麼？只不過是從正常情況下來思考，已經說不通了。難道你有辦法證明這是怎麼回事？」

「我問你，」馬里尼質詢道，「槍聲響的時候，你在哪兒？」

是那個司機，倫納德。

馬里尼轉臉對沃爾夫說：「我記得你想擺平鬼這件事？」

馬里尼說：「是的，肯定有某種辦法。」

「抓住他！」我大叫道，「在那兒。快！」

我都感覺到他是在說謊了，很明顯，馬里尼也發現了。但他就當沒注意到，轉過臉來跟我說話：「繼續去找槍吧，先別管書房的事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別，」他警告道，「這樣著急地進屋，先觀察一下。你忘了啊，那把陷阱槍至今還下落不明呢。」

沃爾夫上前挽起安妮的胳膊，安妮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馬里尼拿起他剛剛丟在床上的手電筒說：「這把手電筒是我從你手提箱里拿出來的。上次你用的時候，還是能亮的吧？」

站得最近的高爾特立即轉身跑向客房門口，手伸向門把。馬里尼大叫「等一下」，然後跳向他。

我嘟囔著：「總有一天，我要去競選地方治安官的職位，然後天天讓你干這些臟活累活。」但我還是照他說的去做了。倫納德和我花了整整一個小時，將整棟宅子翻了個底朝上。我們從上面的閣樓，一直翻到最底層的酒窖。但是沒有鬼，也沒有槍，只發現了廚房裡躲著的一個女僕和一read.99csw.com個廚師，兩個人正準備逃走。倫納德勸阻了他們。

「沒問題，我測試過了。」

我跟著馬里尼走出房門，看到唐寧正從一把椅子上爬了下來。而我們頭頂的天花板上，高功率的燈泡正發著光。

沃爾夫的聲音從我們的身後響起。「剛剛那情況也跟你這手法類似嗎？」他的聲音里滿是懷疑。他端著一個高腳酒杯，酒杯里液體的顏色很純，是不摻任何蘇打的威士忌。

「是。但是在書房裡，你們什麼也找不到的。自從上個星期以後，就再沒有人進過那房間了。你不用考慮書房的事。」

馬里尼點了點頭：「很滿意，現在這情況真是太有趣了。」

「接著，我聽到黑暗中的腳步聲，然後——然後我看到——」

「我知道，如果那東西能夠穿牆而過進入房間的話，那你就更不可能發現它了。」

「抱歉，我不允許。不要再跟我說了。」看起來，沃爾夫是不打算作出讓步了。

「你敢確定？」馬里尼說。他從口袋裡捏出了那半美元的硬幣，拋向空中，然後用食指和中指接住它。「假設這硬幣就是那個鬼魂，」他將硬幣展示在平台的左手手掌上，然後慢慢合上五指，「我緊握的拳頭就是一個密室。這硬幣也沒什麼特別之處，是個普通的硬幣，是實心的合金，然而——」

白色的圓錐形光柱迅速地掃過牆壁，在地板上轉了個圈，照到床，穿衣鏡，椅子，然後劇烈地抖動著，熄滅了。黑暗又填滿了整個房間。

我盯著他，心想這裡有貓膩。

「客房！」他說，「快！」

高爾特一臉擔心的模樣。「我得承認，我不大喜歡現在這狀況，」他說，「但是我更不喜歡那個東西。如果你非要說那個從樓梯竄上來的東西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那你恐怕不得不解釋許多不可思議的問題。他是怎麼在三四秒鐘內穿過這房間，然後憑空消失的？我看你解釋不了。我知道你的那些舞台魔術是怎麼設計的——你的消失的女孩，消失的卡車，還有棺材逃生術。任何一個能力還不錯的靈力研究者，都對這些東西了如指掌。但是這些所有的解答方式，都不適用於這裏發生的事。」

馬里尼看了看唐寧說：「我想，你會不會湊巧知道點有關書房的事？」

沃爾夫看起來一直在等待著這個問題，但是他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我認為書房沒有必要檢查。」他的語氣很重。

高爾特的聲音插了進來：「倫納德，你在窗戶外面幹什麼？」

高爾特點了點頭：「裝了。」

倫納德和我開始了搜查，但一開始就碰了釘子。剛剛馬里尼已經檢查了沃爾夫的房間和客房，那現在沒檢查過的房間，也就剩下這間上了鎖的房間了——這間沃爾夫的書房。

當我闖過去的時候，馬里尼正在跟沃爾夫說話。「是的，我認為你知道那個鬼魂是誰，從你的舉動來看——這很不尋常。因為這個，你簡直換了個人一樣。這就是——」馬里尼轉向我說，「找到什麼了嗎？」

「但是那兩把槍至今還下落不明。」

「讓我問你一個問題吧。聽說那邊的大功率高亮度燈泡是你換上的？那燈泡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