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真的這樣，我也不會吃驚的。所有的兇手或多或少都有些瘋狂，我們這個兇手則是極度瘋狂。對了，為了保證謀殺的順利發生，我建議你們從這宅子里撤離，把這裏所有的人手都帶走。」

馬里尼真該直接變成一縷青煙消失的，不然光是弗林特的眼神就能當場殺死他。

弗林特拔出槍。「丟掉！」他命令道。

樓下，弗林特走過客廳，關上門，立即衝上二樓來，他一邊急著趕一邊問：「勒夫喬伊，倫納德去哪了？他不在客廳里。」然後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忽然轉身下來對門口的瑞安耳語。瑞安轉身出門，狠狠地將門摔上。

「等會兒，」勒夫喬伊回答他，「這是緊急任務。」他迅速地向他倆下著命令。

「等一下，沃爾夫小姐，」他說，「你可以等會兒再跟他說話。我有事要宣布。」

弗林特走向通往客廳的門，他回頭看著我說：「你跟他們倆一起走，別表現出什麼異常來。準備好了嗎？」

馬里尼點了點頭說：「我之前一直沒有機會。你也不可能願意讓我——」

「那又怎麼樣？兇手一向都以為自己絕頂聰明，而警察都是笨蛋。兇手會認為我們只不過是又犯了個錯。」

弗林特突然停下了嘴，就好像有人突然扇了他一巴掌一樣。他的頭緩慢地晃動著。書房的門把手忽然轉動了起來。

「我明白了。在完成這樁完美犯罪之後，我專門把你叫到廚房來，用香煙做實驗努力向你證明這起看起來像是事故的事件，其實是謀殺。這看起來也太奇怪了吧。」

塔克和瑞安臉上都掛著愁容，他們從角落迅速跑到我們身旁。

「你怎麼知道的？」

就在多蘭回答的時候，我看到馬里尼悄悄地拿起桌上電話的話筒，撥著號碼。

藍色的鐵制小手槍掉在了地板上，而凱瑟琳呆立在門口。

「你打電話給誰了？」

我最終能正常發音了。「馬里尼！」我吼道，「這根本就不可能，你知道的！你為什麼要這麼——」

門被推開了，弗林特盯著門口，槍卻依然指著馬里尼。然後他驚掉了下巴。

弗林特惡狠狠地問道：「你怎麼知道車禍的事——還有乾冰？」

「做交易！你知道些什麼？快說出來！」

「事情還沒急到那個地步嘛。沃爾夫被殺的時候，我打算靠自己的力量來破案，這樣也能為偵探社爭點光。也許沃爾夫夫人會付錢給我們——」

對於弗林特的粗魯，馬里尼好像一點也不感到困擾，他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我打電話給了某個我手裡完全沒有一絲證據的人，這個人也許在犯錯誤的時候，能給我們留下需要的證據。當這個人踏進書房的時候，他也許會不顧一切地想要殺掉史密斯。如果你能把你的人全撤出去，然後我們一起埋伏在書房的暗處——」

「當他離開之後，進來的人不是凱瑟琳，而是你。當沃爾夫夫人和沃爾夫進入了書房的時候，你就躲在桌子下。沃爾夫開始懷疑你了。他跟他妻子說起自己的想法，於是你射殺了他。而沃爾夫夫人暈了過去。然後你立即走出書房，並用你的撬鎖工具關上門鎖。等到其他人都到這兒的時候，你就裝作在擂門的九_九_藏_書樣子。」

他掛上電話的同時，弗林特沖了過來怒吼道：「見鬼！你之前一直沒打過電話！這才是你打的電話——」

「生意，」弗林特插話進來，「全部停止。從明天開始，你就沒有執照了。」

「勒夫喬伊並沒有多少對付魔術師的經驗。你輕而易舉就能騙過他。這也是你挑選最袖珍的那把手槍的原因吧。」

弗林特對馬里尼大吼道：「你幹了什麼？」

我從來沒有被喬·路易斯擊中過下巴，但是這一次，我能理解那種感覺。

剛剛的那次猛烈的襲擊已經把我的神經系統打得七零八落了，現在我的腦子已經沒辦法再對他的這個舉動產生任何反應了。但我模模糊糊地明白了，馬里尼並沒有打電話給凱瑟琳，他一直在拖延時間，等待著真正兇手的出現。

弗林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你的意思是——」

「這是個美妙的詭計，」馬里尼說，「如果你試著將所有的花瓶碎片拼起來時，你會發現，有一塊碎片拼不上去。這塊多餘的花瓶碎片取自管家房間里那個一模一樣的花瓶。凱瑟琳事先用某種辦法使史密斯觸碰過那塊碎片。之後，當她在花瓶底部塞入冰塊的時候，順手將這塊帶有史密斯指紋的碎片丟進花里。這個手法既簡單又有效——」

探長指著客廳的方向。「所有人都在那兒，」他說，「他們也會一直待在那兒。樓上的書房根本沒有發生謀殺案的可能。」

「我可不想你在眾人面前搜我的身，把這東西給搜了出來。」他說。

「史密斯從這個房間消失的方法，羅斯剛剛已經提到過了。當我還在樓下的時候，他從門口溜出來。我知道他後來去哪兒了，等過一會兒我再講這個。但是首先，讓我回答一個我之前問羅斯的問題。為什麼他要把羅斯從窗戶口丟出去？答案就是，因為他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所以，不是他乾的。他把羅斯從窗戶丟出去之後，便匆忙離開了房間。接著就在我上來之前，凱瑟琳從她的房間過來，進入了書房。她發現羅斯在黑暗中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並以為那是史密斯。為什麼？因為她原本是打算在這跟史密斯碰面的，而她以為她設置的陷阱槍發生了作用。她以為史密斯已經吃了槍子兒，死了。這就是她來書房的原因。而這也就是羅斯被從窗戶丟出去的原因！」

勒夫喬伊猛衝上前，一把擰住門口伸進來的手腕，用力一扭。

「你的想法真是妙極了，副探長，但是那把槍呢？我是怎樣把那把槍帶出去的？你來的時候，我還在門口站著。你們很快就對我進行了搜身。」

「那我也把乾冰塞進了加熱器？」

馬里尼搖了搖頭說：「沒用的，羅斯。等她一腳踏進這房間的時候，你再怎麼辯白也沒用了。https://read.99csw.com」

勒夫喬伊把那副小鐵環中的一個卡在了馬里尼的手上，另一個卡在自己手腕上。弗林特說：「把他帶到大廳去。告訴塔克在外面等著。每輛警車上留一個人，其他人埋伏到附近去。讓瑞安守在前門，等我們靠近的時候，就立即上樓梯，讓他使勁摔門，聽起來像是我們已經撤離了。然後讓那兩個小夥子開車離開，在視野所見之外的地方停下，然後走回來待命。明白了？」

「誰告訴你，」弗林特冷冷地說，「你能在這兒做主的？你什麼時候開始接手這案子的？」

接著凱瑟琳的聲音響起來。「羅斯，等等！」我轉身發現凱瑟琳正向我跑來，而弗林特橫在她的身前。

福利特走到司機面前說：「馬里尼，你就是打電話給他的嗎？」

「不，」弗林特忽然正色道，「還沒有像你想象的那麼有效。」

弗林特有些懷疑地說：「你覺得我會在不知道你打給誰電話的前提下，就陪你玩這個危險的遊戲嗎？」

馬里尼眨眨眼，問道：「什麼叫『給他戴上手銬』？」

「然後，由於凱瑟琳曾經二度欲取史密斯的性命，史密斯也知道這一點，因為讓史密斯活著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史密斯有嘴，如果他說出去，凱瑟琳的計劃就全毀了，所以她一定要擺脫他。因此，她往加熱器里塞滿了乾冰。對了，我還能告訴你她在客廳里是怎麼讓花瓶倒下的。冰就是答案。她將花瓶移動到桌子的邊緣，輕翹起花瓶背部，從外側底部插入一小塊冰，冰漸漸融化，而懸在桌邊的花瓶也最終失去平衡，從桌上掉了下來。乾冰是不會留下任何線索的，然而冰則會留下一點點水漬。不過對於我們的這個案例來說，這一點不用擔心。當花瓶倒地的時候，碎裂花瓶中的水就可掩蓋冰融化的那一點點水漬。」

倫納德說：「我想我好歹有機會說句話了。」他坐到桌邊，抬起腳，脫下鞋子。他從鞋子里取出一張白色卡片，遞給弗林特。

弗林特又猶豫了一番，然後，忽然下定了決心。「好吧，」他說，「警官，給他戴上手銬。」

指紋專家點了點頭：「是的。副探長讓我把所有人關在客廳的，但是我們四處都找不到他。」

弗林特搖著頭說：「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你是個魔術師。你如果犯下一起完美犯罪，就不可能忍得住向周圍的人宣揚這起犯罪是多麼的完美。所以你才在解釋詭計之前，故作神秘地講述了一大堆有關完美犯罪的講座。你是在為自已唱讚歌。你以為這是個很髙明的誤導技巧。你的做法實在是有些多餘，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會懷疑你了？還有你的那一系列埋葬生還的故事，真是可笑。」

馬里尼揚了揚眉毛，很明顯這種情況並不在他的考慮之內：「我告訴過你——」

「這樣的話我們就會錯失良機的，」馬里尼說，「用我的方法，你很快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證據了。如果我的方法有效，你就既能抓住兇手，也能得到所需的證據。如果沒效果，我就告訴你我打電話給誰了，那時你想怎麼對付這個人都行。」

「我一直放你表演這場抓兇手的戲，就是想https://read.99csw.com搞清楚那花瓶的詭計手法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你想設計陷害沃爾夫小姐。你才是最懂埋葬逃生術和乾冰殺人法的人。你以為你用一部分真相配合著誤導來編故事，就能讓我們信服嗎？你太天真了！這埋葬生還的戲碼也就你們魔術師能想得出來，而且魔術師也恰好有機會知曉澤比·貝的真實身份。你殺了沃爾夫！」

「好，」倫納德又慢慢地把那東西放在了桌上，「放輕鬆。你們進來之前應該敲門的——」

「哦，你建議，是嗎？」

「約會是我安排的。我想兇手沒有聽到任何有關車禍的詳細，肯定會認為自己的乾冰計謀又失敗了，所以接到史密斯的消息也不足為奇。因此我把他從陰間帶了回來，當你知道在電話的一頭假裝某人的聲音，對方很難分辨出來的時候，施點小巫術魔法，就是很簡單的事了。」

「好吧，副探長，好。放輕鬆點。是那個秘書，唐寧。他就是那個打算勒索沃爾夫的傢伙。他是那個將汽車加熱器塞滿乾冰以導致車禍的人。但是他的好夥伴史密斯可不喜歡這個辦法，他出現了，然後揍暈了他——」

弗林特呆立了好一段時間，冷冷地打量著馬里尼，最後他說：「我可以把你帶到局裡，把我想知道的從你嘴裏撬出來。」

「她？你也想給我們講述同樣的一段沃爾夫夫人的故事嗎？」

塔克張嘴說：「副探長呢？我要見他。」

馬里尼輕微的耳語聲傳來：「電話真的起作用了！你一定要抓住進來的這個人——」

弗林特的臉上堆滿了不確定的表情，很明顯，馬里尼的這次指控讓他心神不寧，他也無從判斷了。馬里尼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又繼續說了起來。

他手上的槍指著馬里尼。

對面的窗戶半開著，司機就站在窗戶面前，面對著我們。他手裡還抓著一個大大的玻璃墨水瓶。

「我？我為什麼要殺他？」

「對不起，副探長，你說得完全正確，但我還是不能告訴你究竟我打電話給誰了。我很清楚如果我告訴了你的話，會發生什麼事。你一點也不喜歡我的答案。你會要求我證明給你看，但我完全沒有證據。即使我能說服你，讓你相信我是對的，你也會認為我的陷阱沒用。這不合你們的做事規矩，不合你們的程序。你就會使用你們常用的一整套模式來辦事——把他關進監獄，然後反覆審問，希望他能全招了。這辦法也許經常能有效果，但是對於這樣聰明而頑固的罪犯來說，你肯定什麼也得不到。」

「不。史密斯就是澤比·貝。他就是停屍房裡擺著的那具屍體。他死了。但是隔壁坐著的那些人並不知道這個事實。而其中的一個傢伙跟史密斯在樓上書房還有個約會呢。」

「我打電話給某個人，假裝自己是史密斯，並說等警察撤走的時候，我就會回到宅子里。」

弗林特衝著魔術師吼了起來：「你難道是要告訴我在停屍房擺著的那具屍體是別人，史密斯還活著，而且還在這棟宅子里？」

他縮回自己的座位，繼續說：「不，羅斯，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的。當她打算從門口出來的時候，發現路線不通，九九藏書於是用了弗林特所認為的跟你一樣的方法，即從窗戶那跳下去。你看到她了！但是你愛她，不管她是不是個殺人犯，你一直在包庇她！」

「沃爾夫。他想要一個保鏢。他收到了恐嚇信。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其實他早就嚇得——」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弗林特推開門，我們聽到門外客廳的討論聲瞬間平息了。勒夫喬伊和馬里尼走了出去，我緊跟在他們身後。我們迅速左轉，走向大廳的門。大家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我們已經走到路程的一半了。

馬里尼的回答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噩夢。「不，」他緩緩說道，「不。」

多蘭挹了搖頭說：「要是我，我才不會那麼做呢，副探長，你看，我知道兇手是准。如果你打算跟我做個交易——」

我匆忙跟在勒夫喬伊和馬里尼的身後，弗林特則留在客廳里。當他開始說話的時候，我們關上了門。

「你覺得有人會瘋狂到當著一屋子警察的面犯下謀殺罪行嗎？」

「是的，我打電話給凱瑟琳·沃爾夫。」

馬里尼點點頭說：「我知道，但是你不可能永遠把他們扣在那兒啊。遲早——」

馬里尼坐在沃爾夫的椅子上說：「不，不是他。」

我回頭說道：「凱瑟琳，按他說的做吧。任何監獄都不可能留得住馬里尼的。乖乖坐在那邊等著吧。我們會回來的。」

「沒錯。這次謀殺是相當無害的，被害人也不會介意的。他早已習慣被人殺來殺去了。你明白了吧，我們的被害人就是那個已經被人殺了三次的傢伙。史密斯先生——澤比·貝，這個不死的傢伙——」

馬里尼迅速說道：「好吧，副探長，我會告訴你我打電話給誰了。但是給我個機會來證明我的想法啊。如果你能在這房間內安靜待上幾分鐘，你就能抓住她了。否則——」

「但是那兇手，」我急忙反對，「那個你想騙的人，就知道這肯定假的。」

我也立刻加入了表演，裝出一副被揭穿的樣子，望著弗林特無辜地說：「他在胡扯！」

這一擊彷彿還不夠讓我心碎。馬里尼又向我發出一記重拳，我的身體像是被一梭機關槍子彈打過一樣。

馬里尼忽然插嘴進來：「請安靜一下。」

馬里尼迅速插話進來：「警官，關上門。所有人聲音都壓低。」

她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勸服的人，此時她正打算繞過弗林特。

「如果你的聲音能小一點，不要讓屋裡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書房裡，那麼兩分鐘之內你就能發現是誰。」

馬里尼在一旁說著，而弗林特的不確定感也漸漸融化了。他冷冷地微笑著問：「那指紋呢，指紋又是怎麼回事？」

「我聽得清楚得很，」多蘭說，「就是剛剛在樓下客廳的時候。我一聽到這消息，就想出來是唐寧乾的了。然後我就上來，研究一下他是怎麼射殺——」

我盯著他，胃裡一陣絞痛。

「是，長官！」

他的聲音里涌動著冷硬和自信：「勒夫喬伊，把他銬起來。這次注意把他的開鎖工具沒收了。我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了！」

「為什麼不早向我說明？」

馬里尼皺了皺眉頭說：「這真糟糕。但你先等等吧。弗林特一會兒就過來了，我們會告訴他的。快去hｔtpｓ://ｒeaｄ•9９cｓｗ.ｃｏｍ忙吧。」

「我希望如此，」馬里尼嚴肅地說，「這是我們唯一的能拿到審判所需證據的機會。」

塔克離開了，瑞安則守在門口。我們匆忙跑上樓梯，勒夫喬伊說：「我可不喜歡這情況。如果倫納德就是我們要抓的傢伙，那倒是很可能啊，司機能想到往加熱器里塞乾冰的把戲——嘿！」

等他說完，馬里尼說：「倫納德並沒有跟他們一起坐在客廳。就是這事讓你煩心的吧，塔克？」

弗林特猶豫了。他看了看門，又看了看馬里尼，揺了揺頭頑固地說：「你根本就沒打電話。但你想讓我以為你打了電話。這隻不過是你的誤導。我們現在就去局裡。勒夫喬伊——」

「我決定陪你玩到底，因為有些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但是如果我什麼原因也沒有，就忽然撤退了，那看起來不是很好笑嗎？看你這麼頑固，就你吧。」他轉身對勒夫喬伊說，「給他戴上手銬。領著他從客廳經過，讓其他人都看到他被逮捕了。我會告訴他們案子結了，罪魁禍首也逮住了。」

「你想要得到魔術表演的投資。這就是你勒索沃爾夫的原因。但是你的阿爾及利亞同夥沒有死，你的計劃全亂了。你昨晚來這兒不是為了調查鬼，而是打算殺掉他。但是史密斯打算先下手為強。當哈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踏入書房時，史密斯還以為是你來了。這就是他為什麼把哈特從窗口丟出去的原因！

「當然，你說過。多謝你為我解釋了花瓶的詭計。這一點讓我困擾不已。但是往花瓶里丟碎片的人並不是沃爾夫小姐，而是你！在我們動身前往調查車禍的時候，你恰好發現菲利普搬花瓶去客廳。然後你去廚房待了一段時間。你從其他的花瓶上掰下一塊碎片，之後我們去太平間調查屍體的時候，你拿出那塊碎片，在屍體的手指上按下了指紋。在我們回來之後，你找機會把那碎片丟進花瓶里，然後在花瓶底部插入了冰塊。

警官說：「我不知道。塔克找不到——」

「另一件事，就是她之後射殺了她父親，她這麼做，是因為他父親威脅如果她再固執地與羅斯交往，就會把她從遺囑的遺產繼承名單中抹去。她想要二者兼得，於是她就這麼做了！」

馬里尼已經到了書房門口，他推開書房的門，說：「他在這兒，副探長！」

他驚叫了起來，因為馬里尼跑到他前方好幾步的距離，而被手銬緊連著的他，手腕卻沒有被拉過去，原來手銬已經開了。

他正低聲對著電話以極快的語速講著，嘴幾乎都沒有任何動作。我僅能分辨出「在書房」和「告訴警察兇手就是——」等字眼來。

「當然。你必須得除掉史密斯，他知道的太多了。」

我盯著他，腦子一陣眩暈，弗林特也轉過臉來看著我。而在他的身後，馬里尼的右眼則在向我使著眼色。

「你到底，」弗林特的聲音非常粗魯，「打給誰的？」

副探長接過卡片，讀道：「倫納德·多蘭，多蘭偵探社，百老匯3414號。怪不得我查不到你的背景，誰雇你的？」

「還有，如果你剛剛確實打電話給沃爾夫小姐了，如果她而不是你，是真正的兇手，那麼她現在也該出現了。你怎麼會以為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