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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有狗你老前?」?!我忽然不由自主的想,這話似乎好熟悉啊,可怎麼就是不明白,我以前當然不可能聽過這麼沒邏輯的話,可怎麼就是覺得熟悉呢。
1810的房間里,還是那面紫色背景牆前的床上,一男一女在纏綿。
一耳光打下來,丈夫倒是清醒了許多,愣愣的看著兩個警察。忽然反手抓住了瘦警察的手,「你們真是警察同志啊,唉,唉,不是我誹謗你們,是我真的遇見怪物了。真的,不信你問我妻子。」
警察局裡:
不過裝潢規矩里倒沒說過不能把牆塗成紅色,所以我這點問心無愧。當然也沒人說能把牆全部塗成血一樣的紅。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叫喊聲,哭泣聲,以及院子里鄰居出來看熱鬧的議論聲,漸漸隨著警車的遠去而散去。
男人依然看著那面牆,隨口答道,「謝謝,謝謝,不過明天趕緊把顏色換了,趕明別把我逼瘋了。」女人嬌笑起來,用腿纏住了男人:「那你先緊張一下給我看看。」
尤總抬頭看了看我,笑著又搖了搖頭。
看護聞聲趕來,用警棍敲打著丈夫的手,手都被敲爛了丈夫還是執著的拚命向外伸著,瘋狂的大叫:怪物,怪物,離她遠點,離我老婆遠點。
某精神病院里,一個男人來到接待人員前,「我是王德東的朋友,想見見他。」接待員甲正要翻名冊,接待員乙捅了捅他低聲說:就是那「怪物」!甲恍然大悟,立刻合上了名冊,面有難色的說:不好意思,您那朋友這時候不適合見人。
很普通的一句話,人們常用來罵我們這些生意人的一句話,難怪我耳熟。
最後,在那座精神病院里,我從那丈夫和妻子的瘋話中,(沒錯,是丈夫和妻子。因為後來大家發現那個姓李的保安隊長死在房間的床上,脖子上兩道紫印,不過致命原因卻是他的心臟突然破裂。而妻子赤身裸體的縮在床下,嘴裏一直喃喃著「怪物,怪物」,於是人們就把她也送到了丈夫在的那精神病院里),得出了大概情況。
出乎意外,電話那頭尤總倒不是我想得那麼暴跳如雷,或者是膽戰心驚,而是一種很平靜的語氣,帶著幾分疑惑,「小張,你給我牆上塗的是什麼?」
一隻拖把!
房間里丈夫聽到喊聲,目光獃滯地轉過頭來,獃獃地看著那男人。
「晦氣,」我暗罵一句。望望四周沒人朝我看,左腳輕輕一勾,滿指望那京叭狗會成個滾地葫蘆,不料……那狗居然一個人立,向後翻一個跟頭,我眼都看直了,險些閃了自己的腰。
終於丈夫走到了窗戶邊,隔著窗戶看著男人的眼睛,頭向左歪了歪,眨了眼睛想了想,又向右歪了歪,眨了眼睛又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一星期後,男人在一個站台前和一個高個子男人擦肩而過,在平齊的瞬間兩個人都停住了。
瘦警察一把把他的手又按了下去,厭惡的說:「不用你操心,我們會問的,不過是在把你送走之後,象你這樣拿刀威脅,你老婆想說什麼還不是都聽你的。」胖警察已經掏出手拷,拷住了丈夫的雙手。
我腦中一片混亂,不知不覺就到了尤總的辦公大樓前,推開轉動門,迎接我的居然是……
事畢,女人軟綿綿的趴在男read•99csw.com人胸膛,手指輕撫著男人的胸毛,突然問:「你是怎麼找到那個男人的?」「緣分唄」,被她撫摩的那個男人遐意的閉上眼睛,得意的說。
也許您在這看我說感覺不到,我當時可嚇得要發瘋了。您想象一下,狗嘴的上顎和下顎翻成了一個平面,兩行口涎順著嘴角流到了地上,「汪」,忽然,從它張開嘴后能清晰看到的喉嚨管里叫了一聲。
尤總隨手把簽字筆一扔,哈哈大笑著站了起來朝我招了招手,我也站了起來,卻沒敢過去。
啪,電話掛了,我翻來覆去看著天花板,只希望這個黑夜沒有盡頭。
兩人湊得幾乎臉對臉了,突然,男人口中伸出一條紫色分岔的長舌,舔在丈夫湊得正近的鼻尖上,極其凄厲的叫了一聲,「有嗎?」
手機響了,一接是尤總的,「小張你到哪了?」「是尤總啊,我就到,就到。」我慌忙合上手機,玩命的向前奔去,臨走不忘看了一眼那烏鴉。
我正準備撲過去,那狗一直微笑著看著我,卻似乎也感覺到我的意圖了。退後幾步,忽然,做了一個動作,一個我以後經常在噩夢中驚醒的動作。
估計電話那頭尤總也是聽得一頭霧水,沉默了半天,吐出一句話來:你明天早上來我公司一下。
經驗告訴我們,往往你害怕什麼,就來什麼。驗收那天,房主---就是那別墅老闆,大力拍著我的肩膀,「好,小張手藝不錯,看這牆上,幾朵紅玫瑰畫得多象啊,有水準。」
我啊的大叫一聲,想抓住它,可它溜的比煙還快,眨眼又回到了電線杆上,看著我猛然叫道:油蟈立牢鉛,油蟈立牢鉛。
高個子起步要走,突然又站住了,嘴張了張,想說些什麼,又忍住了,緊接著終於忍不住還是說,「說真的,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演員。」,陰影里的男人冷冷一笑,回:「你是我見過的最冷血的怪物。」
女人捶了男人一下,「死樣,還笑,不都是為了你啊,說起來他對我還真不錯,怎麼我就偏偏看上你了呢。」「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么」,男人得意的親著女人說。
我的吃驚大家可想而知,狗咬人不算新聞,狗罵人那可就是爆炸性新聞了,可我還是把握不准它是不是在罵我,「什麼有狗你老前?意思在我老人家的前面有隻狗?這倒挺象英語里的倒裝句了。」停,停,現在不是考慮這狗說的人言是什麼意思,而是為什麼這狗會說人話把。「逮住它,」我腦子裡迅速閃過這個念頭。「逮住老子就發了。」
丈夫象被蛇盯住的蛙,慢慢的爬下了床,向窗戶邊走了過去。
我腿一軟,當時就矮了半截。誰畫玫瑰了,居然還誇我畫得逼真?不就是一面簡單的紅牆么,咋硬看出玫瑰來了。我怎麼看不到?這牆上,到底塗得是什麼鬼東西。
烏鴉立在筆直的電線上間,縮著頭,鐵鑄一般站著,鳥眼悲哀的看著我。
我也跟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里好像只有點舊報紙腐爛的味道,只好搖了搖頭。
男人冷冷的說:「我就是要看看我朋友,別的和我無關。」甲和乙對看了一眼。
瘦警察嘿嘿的笑了起來。
那京叭狗依然人立著,突然對我說:「有九*九*藏*書狗你老前?」嚇得我連退幾步,定了定神,睜大眼睛看那地上的狗。那京叭狗這回倒沒人立,氣定神閑的看著我,笑著說「有狗你老前?」
丫的,這可是白天啊,我暗罵了一句。
我真的明白了,原來,什麼有狗你老前,什麼油蟈立牢鉛,它們和剛才那女工在我耳邊說的話一樣,那是一句:油鍋里撈錢。
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撲」,一團鳥糞落在我衣服上,「靠。」,我立刻站住掏出面紙擦拭,「撲,撲,」眼鏡上又落下兩團,這也太邪門了,我抬頭看去,一隻烏鴉正在我頭上盤旋。
但帳都結了,人家新房子我總沒道理說些晦氣話掃人家興把,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只能求上帝保佑我順順噹噹了,希望那兩桶漆不要跟我做怪。
胖警察也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那傢伙還一口咬定保安隊的李隊也是他說的怪物同夥,一會在,一會不在的。要不喊來問下?」
胖警察悲哀的搖搖頭:估計不是。聽他老婆說,搬進新房子起那人就神經叨叨的的,還老說床頭牆上有人,三番五次的說,他老婆都拿手機錄了音的,你說,唉,哪還有得救。這個男人,算廢嘍。
甲笑了起來。
女人心有餘觸的說:不過看見他那被夾住的手,還真不敢相信他是個正常人啊。男人嘿嘿一笑,「假的,橡皮的,能轉是裏面穿了根鐵絲。不是你乘你男人不注意開門縫放他抽出去,我還怕他露餡呢。」
男人站得遠遠的冷冷看著丈夫,然後掉頭走了。
男人輕聲的說:王德東,王德東,還記得我嗎?丈夫盯著男人看了一會,慢慢搖了搖頭。
瘦警察也搖了搖頭:廢了!
媽呀!
高個子頭也不回地對男人說:剛才放你兜里的是剩下的20000元,你點點。」,男人在陰影里搖了搖頭,說:不需要。
可不至於這麼鳥飛狗叫人抱怨的都來罵我這句話把,帶著疑問,我走進了尤總辦公室。
瘦警察也笑了,忽然想起了什麼,「哎。我說老劉,這人會不會是短暫性神經受損,還治得好把?」
十分鐘后,在一座只有一個布滿柵欄的小窗戶的房間前,男人對接待員說,「請你走遠點,我有幾句私話和我朋友說說。甲和乙連忙走得離男人遠遠的,這時候甲才對乙說:這人邪門啊,我不知怎麼,見他就發寒,乙贊同的說:是啊,打心底寒,總希望離他越遠越好,沒準他就是他瘋子說的怪物呢。
我咬了咬牙,說了出來,「血腥味。」腦子裡浮現出曾經油漆工頭給我打電話時那種帶著哭腔的聲音:「老闆,那不是漆,是血啊!」我發現自己說話也開始帶哭腔了。
我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脫口而說,「就好像……油鍋里撈錢。」
不過……我彎腰拾起一石子就要砸過去。今天已經夠霉了,我可不想再聽烏鴉對我說什麼。烏鴉查覺到了我的意圖,「刮刮」叫著飛了起來,然後直線向我沖了過來,狠狠的在我頭上鑿了一下。
我還真沒準備進門就回答這個問題,愣了一下說「美酒?」尤總不抬頭,笑著搖了搖頭。
熬到了八點鐘,我穿上西裝出發去尤總的建築公司,一路心裏忐忑不安是可以理解的,但更read.99csw.com不安的事,似乎從出發開始就有人注視著我。
要說我為什麼對紫牆的事情那麼清楚,不好意思,他家就是我裝修的。本來我就對妻子堅持要丈夫把牆塗成紫色覺得奇怪,不合常理,所以我一直注意他家的動向。
八點半了,不能再拖了,狗也好,狼也好,那個尤老闆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虎,我甩甩頭,小跑起來。
丈夫象是從噩夢中驚醒,「怪物,怪物」的狂叫起來,瘋狂的想把手從窗戶的柵欄上伸出去掐住那男人,男人退後了一步,冷冷的看著發了瘋的丈夫。
男人盯著丈夫的眼睛,輕輕的對他招手,「來,你來,你來我就告訴你我是誰。來啊」
男人親了一下女人的鼻尖,「當然是我,兩次都是我啊,嘿嘿,也就那傻瓜會上當。他哪知道你在裏面開了手機,我們在外面對你們在裏面的情況都一清二楚啊,哈哈,哈哈。」
我向東,拖把也向東;我向西,拖把也向西,我忿然對那拖地的女工說「大姐,你是拖地還是拖人啊。」
跑不上二三十步遠,忽聽得背後「啞——」的一聲大叫;我悚然的回過頭,只見那烏鴉張開兩翅,一挫身,直向著遠處的天空,箭也似的飛去了。
我靠近一看,「喝」,箱子里全是鈔票啊,有捆好的,有散落的,密密麻麻,我看得面紅耳熱,不自覺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鼻尖。
尤總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邊說,「年輕人,要感覺到自己鈔票的馨香,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數不清的風險和陷阱等著你闖,就好像……」
那清潔工緩緩的抬起頭來。
高個子打了個冷戰,搖了搖頭,也向前方走去。
瘦警察掐滅了手上的煙頭,「要不要再找個醫生確診一下。」
女人被男人在胸上摸了一把,嬌哼了一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要不是我在他回家前就撥了110電話,警察哪能正好來看他發瘋啊。對了,當時保安處接電話的都是你把?」
那個京叭狗看著我,忽然張開了嘴,嘴越張越大,30度,45度,90度,很迅速的張成了180度。
男人將臉湊得離窗戶更近,「真的不記得了?來,再近點,再想想,來。」
那個在門外大叫過的的男人的頭從牆裡面穿了出來,伸長舌頭厲聲大叫:良心,你有嗎?有嗎?!
尤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陶醉的說:『你聞到沒有?」
「在你勸你男人買了這房子后,我有天巡夜,就發現這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小區樓道里,帶回去一審,居然還是個失業的演員,有飯吃啥都干。我本來想讓他去殺了你丈夫的,不料無意中看見他居然用舌頭舔了一下鼻尖,心裏一動,才想出了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但,天,還是亮了。
「汪汪,汪汪」,突然覺得身邊什麼東西在蹭我小腿。我低下頭,暈,哪來的京叭狗,更要命的是……你見過狗笑嗎?這京叭狗就長了一張天生的笑臉。笑的驂人,還拚命的咬我的鞋跟。
胖警察點上一支煙,肯定的對瘦警察說:「這傢伙瘋了。」
一會女人就發出了均勻的呼聲,可男人盯著那面牆越來越不放心,站起來輕輕的撫摩著那面紫牆,當然什麼事情也沒有,男人長舒了一口氣,剛想爬上床九*九*藏*書,突然,牆中間伸出和牆一樣的顏色的兩隻手,或者說是兩隻爪子,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見接待員走遠了,扒在窗戶上輕聲的喊:王德東,王德東。
我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汽油味?」很多人都喜歡聞汽油味道的,尤其是喜歡冒險的男人,我估計這次不會錯了。
我打了個寒噤,站住了,它,不對,是它們,到底想對我說些什麼?
我愣塄的站著,忽然大叫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胖警察白了瘦警察一眼,「瞧你那小樣。」「他老婆還說他一會自己跑出去敲門,一會自己進來抵門,你沒見那,那門被拍的漆都掉了。這傢伙勁還不小。」
見我抬頭望去,烏鴉也不飛了,就地落在旁邊的電線杆上,冷冷的盯著我。我還從來沒被一隻鳥這樣瞪過,要說感覺把……感覺那就是一……鳥人,真的,怎麼看那眼睛都是有靈性的,我一點都不懷疑它馬上就要對我說話。
遠處的妻子驚叫一聲,要說警察的身手還真不是蓋的,瘦警察一個反擒拿托住了丈夫的肘部,就勢一擰,將丈夫按在桌上,轉身對胖警察說:「NND,老張,快把這傢伙銬了,好在進來就發覺這傢伙不對勁,要不一個不提防沒準真遭了這傢伙的毒手。」
尤總朝我看了看,繼續的深吸了一口氣,「難道你沒聞到鈔票的馨香?」
這場景怎麼眼熟……暈,想起來了,是魯迅的葯一文中最後的場景,記得那裡面有個人被人家用饅頭蘸血吃了……血……血一般的漆。天哪,我到底招惹了什麼。
高個子嘿嘿一笑,問:「那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對嗎?」,陰影里的男人放步向前方走去,邊回:「沒準,也許很快就會再見了。」
「女人?」我繼續猜,尤總不抬頭,繼續笑著搖了搖頭。
「對了,那你老婆的死……」男人笑而不答,眼睛向上看著那面紫牆。「怎麼當時會想到把牆塗成這個顏色,有些驂。」女人說:「那你就不知道了,我聽人家說過,男人在情緒緊張的時候看到紫色,就會使神經收緊,容易產生幻覺,你以為我男人就那麼容易情緒激動啊,還不是因為我讓裝潢的把這面牆放在了床頭,折磨的他精神異常,都為了你,你還不謝謝我?」
你有沒有一個人在黑暗中走夜路的經歷,或者半夜起來在燈亮不了的旅館里上廁所,對,就是那種覺得被人注視,但猛回頭卻發現什麼也沒有的感覺,叫人心裏發毛。
瘦警察點了點頭,大有同感,「是啊,老張,你知道我是特警退下來的,沒想到鎖住那傢伙的手他還能反抽出來,好在抓的快,不然這麼危險的瘋子在外面遊盪,對大家是個嚴重威脅啊。」
瘦警察搖了搖頭,「聽他瞎扳,老李我認識,大高個,挺帥,人老實,才死了老婆,整天悶悶不樂的,工作起來挺瘋,說他怪物,靠!」
「老張你留下問個口供,我把這瘋子送所里去」,瘦警察經常對胖警察說,丈夫帶著哭腔,用腳踢著門框,掙扎著對妻子大叫,「老婆你對他們說啊,說我們真的看到怪物了,你說啊。」妻子遠遠的蜷縮成一團,嚇得哭泣哽咽的抬不起頭來。瘦警察憤怒的一把將丈夫扯了出去,「你丫的還不老實,嚇誰呢你read.99csw.com,給我走。」
丈夫掙扎著大叫:「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人面獸心的怪物。怪物!」妻子縮地遠遠的只是哭,都不敢發出聲來。胖警察隨手煽了丈夫一個耳光:MD居然敢污衊我們人民警察,你個瘋子。老劉,把他帶所里去。
狗嘴翻成了原狀,又成了那張討厭的笑臉。再盯了我一下,「有狗你老前?」,說完踏著小碎步悠閑的跑開了。這回打死我也不敢動逮它的念頭了。
胖警察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首先,他妻子已經證明他那天回來后,就一個人自言自語在房間里兜圈子,一會就衝出來拿了菜刀揮舞,說是有怪物,他要保護老婆,嚇得那娘們……哎,一定嚇的不輕那,那麼漂亮的一張臉,白成啥樣了。」
當天夜裡,我睡得正迷糊,手機響了,一看號碼,就是那別墅的主人--尤總。我猛地一個激令,壞了,出事了。
尤總突然睜大眼睛看著我,臉色變得和發過水的魷魚一樣慘白。他退後幾步,猛的從辦公桌里掏出一把手槍頂住了我腦門,希斯底里的大叫: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麼?
室里尤總正在玩弄一支萬寶龍簽字筆,聽我進來,頭也不抬,問:小張你知道我最喜歡聞什麼味道?
「過來,怕什麼?」尤總打開了身邊的大保險箱,讓我過去。
我吃驚並不是因為這女工長的有多醜,而是她臉上那種表情。一種咬牙切齒痛恨的表情,好像不是她拖把擋了我的路,而是看到我故意踩死了她孩子,還在屍體上跳舞一樣。我看看四周,沒人,也就我看到她表情了把。
我忍不住想問:大姐,至於嗎?貌似我不認識您那,幹嗎做出這麼嚇人的表情來。可女工的一個動作打斷了我想問的話。她猛地放下拖把,貼近我耳邊,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然後拾起拖把就走。
胖警察也笑了,「是啊,都瘋子說的話,他丫的還說不是他報的警,結果呢,一查記錄就是他家的座機號碼。真是鬼話連篇啊。」
「……怎麼了,」女人看男人沒動靜,不由停止了動作,斜起來看著男人的臉,男人皺著眉頭,「別說,好像真有幻覺了,我好像看見……」女人打了個寒噤,鑽進了被窩:「你們男人怎麼都愛嚇人啊,真是的」「沒事,可能太緊張了把,你先睡把」男人說。
男人冷冷的看著接待人員,:哦?為什麼,是不是要我去找院長問問?接待員乙一把拉住了他,「先生,實在對不起,事實上是你那朋友總是說他見到了怪物,誰不相信他就和誰拚命。現在病區的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就叫『怪物』。沒辦法,我們就……多給他打了幾次鎮靜劑……您能理解把……我們也是為了其他病人的安全……」
我腦子嗡的一下,立刻結巴起來,「尤總,是這樣,你知道,裝潢上,那個乳膠漆是白的,當然……當然紅的更環保,紅的那叫,那就不叫乳膠漆,叫……」我自己閉上了嘴,知道說下去估計自己也吐不出什麼好話來。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聞到了,不過不是我的,沒感覺。」
我揉了揉眼睛,沒錯,不是幻覺,太陽下我看得比誰都清楚。何況……旁邊幾個行人也驚叫起來:「天那,那是什麼,快看那狗,好可怕啊。」原來不是我一個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