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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被迫成親

第十八章 被迫成親

李啟把「她」字咬得很重,臉上露出一抹痛苦又甜蜜的神色,「這愛太像戰場,比戰場更加殘酷,一但愛上,就註定會輸得一敗塗地。她從前常常說,愛一個人就是要成為彼此的唯一,因為沒有體會過,所以不明白。後來我明白了,她卻已經不愛我了。她恨我,我害死了她的好姐妹,就算是我也毫不知情,可是這件事畢竟和我關聯莫大。」
朱茜真的憤怒了,在新婚的當晚,新郎卻不進洞房了,而是去找別的女人,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簡直是最大的侮辱。
看到茗語無聲地點了點頭,朱茜立刻跳了起來,就往韓大山消失的那邊沖,「你先進屋,我得過去跟他說一聲,怎麼打都行,千萬不要打臉!」她實在不能接受韓然那張帥哥臉被楱成豬頭,那簡直是世界的災難。
走到門口,人已經圍了一圈,全都在指指點點,眼中充滿了驚奇興奮等種種趣味的光彩。看著朱茜一陣搖頭感嘆,「現在的人,為什麼這麼沒有同情心,真是麻木不仁,麻木不仁啊……」
周圍發出一陣感嘆,看傻瓜似的眼神紛紛射向朱茜,大家都想看看這個冤大頭到底是誰,誰會這麼蠢,買下一個長得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而且居然還敢往怡紅院裏面帶。
「什麼?他居然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韓大山聽得勃然大怒。
「可是,難道你讓我去追?我又沒有輕功,怎麼追?」朱茜望著韓大山消失的方向,一臉天塌地裂的悲痛與絕望。
韓然沒有回答,反問她,「那天,你怎麼那麼開心地來找我?我以為……」韓然的眼睛里露出一絲猜錯的羞愧。
可是,左等,右等,別說韓然,連只老鼠影子都沒看見。
「這……」在場的人都被韓大山的悲傷打動了。
想著,朱茜甜蜜蜜地沖韓然一笑,挽著他就往外面走,「小然然,正好,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談,我們來談一下好不好。」
「姦夫淫|婦!」朱茜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地蹦出這四個字,然後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沖了過去,「我要閹了你!」
所以,她盤算著,藉著這次婚禮的熱鬧,再給茗語介紹一個男朋友。
茗語搖了搖頭,塗上唇彩站起來,「哪有那麼容易,尋常人也就罷了,他可是皇爺。」說完,拿著白琪給的變聲藥丸走了出去。
「以後……」韓然苦澀地一笑,一個閃身就消失了。留下朱茜一個人舉著手,孤零零地站在那兒做不解狀。
一看朱茜露出那種「可惜這個男人不是屬於我的」扼腕表情,韓然臉一黑,就想把她扯起來就跑,還好,她沒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茗語思索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啟卻毫不在意她的答案,彷彿她是一個木樁似的,無視過去,自說自的,「我愛上一個女人,以前我從不知道愛是如何,只是覺得一個女人不論長相或者才情,討喜了就娶回家去便是,可是遇上了她,我忽然懂了,詩詞歌唱里說的愛到底是什麼樣子。偏偏是她……」
沒錯,那個扮演賣身少女的傢伙,就是韓大山沒有錯。
「二兩五。」
「有什麼需要準備的?」茗語奇怪地看了一眼朱茜,「不就是結個婚,成個親么?這裏又沒有結婚證書,成了親也不用負什麼法律責任,你怕什麼?如果你們婚後生活不愉快,隨時可以分手,連離婚手續都不用辦,多方便。」
「沒用的,我已經努力了這麼多年,可是扮演過無數的角色,沒有一次成功過。人家不過這麼一點點的愛好,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韓大山搖搖頭,說,「沒用的,中了這香先是神智不清一個時辰,然後就要昏睡三天三夜,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解不開。」
難道?她找到了爹,成功地退了這門親事?
「我們啊?!」
「你傻了?」眾人拋給他一個「你是傻子」的眼神。
「痛啊!」朱茜實在受不了韓大山這樣熱情的對待,一個兔子跳,跳到旁邊呲牙咧嘴地叫起痛來。太痛了!
朱茜一邊扯著那個魁梧的少女往裡走,一邊壓抑著聲音尖叫,「大叔,您這是做什麼?難道今年流行COSPLAY?」
「小然然?」朱茜看著韓然的臉色先青后白,然後又黑黑紫紫地變化個不停,疑惑地又叫了一聲。
就算,現在那張臉上勉強掛著一抹凄慘,可是,依舊怎麼看怎麼地不倫不類。
不過,韓大山的下一句,她就笑不出來了。
「是誰這麼財大氣粗?」
他說,「為了確保你的權利,所以我打算讓你和小然成親。」
不過休息了一小會兒,朱茜就爬了起來,今天可是她的洞房花燭夜,怎麼樣也不能就此倒下。想著,朱茜解開了兩顆盤扣,露出一抹勾人的嫩白,照了照鏡子,朱茜伸手又解開了一顆,露出若隱若現的胸部。哇,太勾人了!朱茜這才滿意地停下手,在床沿坐下來,擺了一個充滿誘惑力的POSE,專心地等韓然回來。
朱茜抓起地上的幾片紙,看著上面自己的名字,頓時明白了韓然消失了這麼久到底是在做什麼。
於是他很委屈地帶著一股怨氣開口,問,九-九-藏-書「嫁給我有那麼痛苦嗎?」
「沒錯。」朱茜悲痛地繼續陳述韓然的罪狀,「這也就罷了,他居然還敢劫持我,劫持我也就罷了,就當是特殊場景下的培養感情,可是他萬萬不該……」萬萬不該,劫的程度那麼淺,那麼不夠徹底!這簡直就是對她魅力的一種侮辱!
說著,朱茜捧起一摞畫稿,眼睛里閃爍著感動的淚光,「你放心,雖然這些畫都畫得很醜,但是我不會嫌棄的。」
說到這兒,韓大山的眼睛里含著一片淚光,悲切的地,「不過,我韓大山縱橫一生就這麼一個兒子,在閹之前,能不能先讓他留個後代。」
可是他實在沒有什麼藝術細胞,如果不是那團黑旁邊都寫著朱茜兩個端正的小楷,根本沒辦法分辨得出他到底是在畫什麼。
茗語搖搖頭,露出憐憫的神色,「還好你沒有說完,現在韓然不死也要脫層皮,如果你全部說完了,說不定他連骨頭都被打成渣子。」
「等一下啊!」
朱茜只好裝做他說對的樣子。
MY GOD!這個傢伙未免太KUSO了吧,那可是他兒子誒。
「他去哪兒?」茗語奇怪地問。
眾人又是一陣猛的搖頭。
說著,白琪把手中的禮服放下,衝著朱茜點了點頭,走了出去。朱茜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從眼前消失,繃緊的神經一點也沒有鬆懈下來,她的女人特有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冷靜,你冷靜一下。」茗語抓著她的手,額頭上都是冷汗,她太清楚朱茜的性格了,瘋狂中的她真的什麼都能做得出來,是典型的衝動派。
「可是這也太迅速了吧?我還沒準備好。」她當然沒有準備好,結婚這件事彷彿是從天上砸下來似的,說結就要結了,她如何能夠準備好。
那個含羞帶怯的表情,看得韓然渾身一冷。他不能明白,為什麼剛才還一副天塌地裂的朱茜心情會轉變得如此之快。
韓然看著突然出現的朱茜有點吃驚,聽到她的話,是驚上加驚,吃驚地問,「結婚禮物?」
朱茜瞟了他一眼,做無語問蒼天狀,「我們之間的代溝太大了,我已經放棄了跟你溝通的可能性。你怎麼能理解一個風華正茂的女人對婚姻的期待和徘徊。」
「冷靜?冷靜什麼?新婚當夜,我老公跟別的女人在床上滾!哇,你要我冷靜。」朱茜掙扎著,繼續往韓然那邊沖,一副不閹了他誓不罷休的架勢。
結果,李啟自始至終一眼都沒看她,只是淡淡地拋下句,「開始吧。」就閉著眼彷彿死了般不動了。
韓然木樁似地在她的拉扯下紋絲不動,咬牙切齒地罵道,「要追你去追,我現在過去,最多只能換得我爹再爆打一頓,我才沒那麼傻。」
驚喜,激動……一下子給朱茜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
人選嘛,她已經親自鑒定過了,是一個叫蕭天若的男人,長得那叫一個玉樹臨風,差點把韓然都給比下去了。
「謝謝。」李啟自她進屋后第一次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他神情一震,又馬上失望地低下眼,也不怪他認不出,現在的茗語穿著一件寬大繁複的裙袍,又矇著面,胸部墊得很高,屁股墊得很大,十足的妖嬈舞娘。
最近,他們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不知道是真有緣還是巧合或者是韓然刻意的,朱茜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總之,韓然不定時地在她的身邊做路過狀,當然,鼻子也還不忘哼上一聲。
她不過剛跨出門檻,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一個人形物體像一塑料袋垃圾一樣被丟在她的面前,定睛一看,居然是韓然。
朱茜上竄下跳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不停地問茗語,「你說,古代男人的婚前抑鬱症是不是真的那麼嚴重?」
看到這兒,朱茜實在是忍不住了,跳起來就拋下一錠銀子大吼一聲,「我買了。」然後扯起那個賣身的「少女」就往怡紅院里走。
「先不要!」
婚禮定在三天後舉行,可是韓然自從那天從朱茜身邊瞬移走之後,就再沒見蹤影。
只見,韓然一張臉鮮紅欲滴,眼裡充滿了迷醉,正和白琪吻得天昏地暗,連聽到朱茜的大叫,沒有反應。
而且,那張臉在她們兩個看來,實在是太熟悉了……
「難道這不是給我的結婚禮物?」朱茜狐疑地又翻了翻手上的那堆畫,上面明白地寫著朱茜兩個大字,就算她不小心近視了,也不會看錯。難道她近視外加散光?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KUSO的情節出現?為什麼一個堂堂的黑社會老大會做出這樣離譜的事件?朱茜看著韓大山頭上那根隨風飄搖的稻草,悲憤地仰天長嘆,難道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要有點不正常才正常嗎?
「住手!」
聽著眾人越報越離譜的價錢,那個「少女」含著一汪淚環視一周后,猛地伏在地上悲切地哭了起來,並且那哭聲越來越凄厲,中間還夾雜著哭訴,「現在……走到這一步,實在是沒有辦法……沒想到……」
「你?」茗語搖搖頭,「你的脾氣衝動火爆,習慣直來直往,露https://read•99csw.com破綻的幾率比我大太多。還是我去吧。」
鬧完,所有人都出去后,朱茜累得倒在床上直喘氣。太累了,結婚真不是人做的。本來她還想年年結上個幾次,過過癮,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一兩。」
李啟的眼角眉梢都是玻璃般的迷茫和脆弱。那些瓊瑤般煽情的台詞,如果是在平時,茗語早就蹲在馬桶旁吐開了,可是現在,卻聽得她一陣衝動,不加思索地就答了一句,「不是,不是的。」聲音出來后,把她嚇了一跳,一陣慌亂過後才醒悟,自己已經吃了變聲藥丸,現在的聲音早就不是自己的聲音。心裏一陣輕鬆又一陣失落,到底該怎麼辦?她的眼神也迷茫起來,左也不行,右也不能,這樣的進退兩難。
「好了,我去準備了。」茗語拍拍朱茜的肩膀,掏出化妝品開始細細化妝,雖然要矇著臉去見他,就算再怎麼辛苦的裝扮他也看不見,但總想顯現出自己最美的一面才好。
難道,韓然是過於害羞所以逃跑了?這個可能性太大了。朱茜越想越覺得等不下去,決定主動出擊,去把韓然給抓回來。
朱茜在腦海里想象著韓大山玩COS的樣子,日本漫畫里最多的就是變態大叔,他能扮演的實在太多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樣也喜歡LOLI,是個LOLI控。要知道,日本漫畫里的那些大叔無一例外全部都喜歡LOLI的。一邊想,朱茜一邊興緻勃勃地跟韓大山講解起COSPLAY。韓大山的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最後哈哈大笑起來,神采飛揚地用手在朱茜的肩膀上一陣猛拍,「不錯,不愧是我的兒媳婦,就是見多識廣!哈哈。好,好,好!」
不是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婚前抑鬱症?朱茜胡亂猜測著。雖然她知道古代人解壓能力都很差,但是沒想到只是成個親,就可以抑鬱成這個樣子。
尤其是,這個時候韓然臉上的烏青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那一張線條優美的臉,看得朱茜一陣陶醉,太帥了,太帥了,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果然沒有錯。
「算了,這筆帳暫時記下。」在眾人「如果你不答應就是天理不容」的控訴眼神中,朱茜手一軟,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哼,不過是讓他當眾向我告白一下,他就不願意。反而跟其他女人勾勾搭搭。」想起自己一腔激動卻在白琪那一抹得意的微笑中慘淡收場,朱茜就氣不打一處來。
韓大山看著朱茜,強調了下「神智不清」四個字。
這個表情看得韓然很不爽,雖然他對這個女人的太多做法感到羞恥,但是他都已經認命地不反對了,憑什麼這個女人還在叫著不願意?
於是整個怡紅院就看見一個穿著繁重的大紅禮服,到處上竄下跳找新郎的女人,見到一個人就問,你見到新郎了么?
「怡紅院倒閉了么?怎麼半個人也沒有?」朱茜懶得跟她裝什麼友好和睦,一開口夾槍帶棒。不過這樣的事,實在沒意思,所以一般見著白琪,她就不開口。
茗語也是一身標準的紅,今天她要當伴娘。
朱茜怒火有點消退,但是仍握緊了刀把冷冷地道,「誰管他能不能解開,是不是神智不清,反正我今天非閹了他不可。」
這幾天,他也過得很悲苦。
他怎麼知道,朱茜不是不想,但是愛情誠可貴,友情價更高,為了茗語,她忍了。
半晌朱茜把手中的畫一拋,掐住韓然的脖子,眼睛冒著狠光,「難道,你畫的是分手禮物?」
這句話剛落地,旁邊就走過一道青色人影,路過她身邊,兩個人的面色同時一冷,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
魁梧些也就罷了,可是偏偏那張臉卻是方正挺拔,神采飛揚。
不過,還好香這個名字,聽起來就不像是要人命的東西。想起電視小說里的介紹,朱茜拎起一杯冷掉的茶水就衝著韓然的臉潑了上去。
只見「她」穿著一身破舊的打滿補丁的衣服,渾身因為在地上滾動的次數太多而布滿了灰塵,頭上插著一根稻草,面前是一個木牌,上面工整地寫著:賣銀三兩。
「我……」朱茜語氣一窒。
韓然在他爹的眼神控制之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咬著牙做同意狀,點點頭。看得朱茜一陣興奮。
「韓然,你給我出來!」朱茜一腳把門踹開,眼前的景象讓她一愣,然後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冰冷徹骨。
「你沒事吧?難道你不高興?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對待你的。」為了安慰他,朱茜做捧心狀對韓然保證。
朱茜沒有辦法,只好安慰他,「沒有關係,你只是不適合這種形象,下次繼續努力。」
茗語心一陣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對方可是皇族,就算不在乎那一點錢,為權我們也招惹不起。如果不是如此,我當初怎麼會答應下來?真真想要他那點包場費嗎?」
幾道人聲齊齊地穿入耳膜,朱茜的手被牢牢抓住。
哇噻,真的跟電視上演的一模一樣誒。只不過,他那副身軀面孔配合著這套動作,實在是……
韓然的臉猛地一黑,韓大山的https://read•99csw•com一雙眼睛卻充滿了感動,「我就知道,我打他,你一定會心痛。放心,剛才我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控制了力道,不然現在他早就被我打殘了。」
「二十五個銅板!」
其實按照朱茜的想法,最好是一切從簡從簡再從簡,如果能直接拜個天地就送入洞房就再好不過了。她還是對洞房這件事比較感興趣。只可惜,這個夢想只能停留在想一想的階段。別說那些又臭又古的古代腦袋們不會同意,她自己也不能同意。自從那次李啟無厘頭地來過一次后,茗語的心情一直都不怎麼好,整日里失魂落魄的,看得朱茜心疼得不得了。
「小然然!」朱茜一個飛撲就抱住了在紙堆中黯然憔悴傷心欲絕的韓然,「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還以為你是和白琪私奔了,沒想到,原來是在給我預備結婚禮物。」
青梅竹馬,尤其是已經被自己視為囊中之物的青梅竹馬,現在居然被別人女人搶走,這樣的仇恨簡直太深了,放在哪個女人身上能忍得下來?
「當然沒聽錯。」茗語輕鬆地喝著茶,吃著點心,波瀾不驚,「你不是早就想結了嗎?當初是誰在我耳朵邊喊口號似的天天想著要嫁人。何況韓然有款有型又武藝高超,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茗語和朱茜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驚奇。包場?乖乖!
而這個時候韓大山也在悲憤地吶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今天化了三個小時的妝,為什麼還能被認出來?」韓大山一邊喊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面小巧的雕花銅鏡照了起來。
哇?眾人被這變故嚇了一跳。紛紛往朱茜身上瞅,都在納悶,難道她練了什麼隔空傷人的武功么?人還沒到跟前,目標就倒下了。
韓然?一聽到這個名字,朱茜的臉就僵了,渾身頓時散發出陣陣的冷氣,恨聲恨氣地說,「韓大叔你來得正好,我要退貨!我要休了他!」
「一吊錢。」
哇。不知道露胸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么?這麼冷的天……
「我也沒這麼說。」茗語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只是說,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時間流淌的聲音毫不留情的划耳而過,漫長而又短暫。李啟突然動了下,茗語以為他是要走,沒想到,他卻夢囈一般地問,「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很記仇?」
最後終於有一個丫頭哆哆嗦嗦地回了一句,「好像……在白姑娘那裡。」
「特權階級,特權階級!可惡的特權階級!」朱茜憤怒地大罵,卻被茗語一把拉住,抬起頭,清澈如水的眼望向白琪,說,「你讓他上來吧,我準備妥當后,親自給他做。」
還好,兩個人因為實際需要都戴著面紗,不然這人丟大了。
怪不得,周圍的人會是如此的表情。
「你放心,我韓大山的兒子,絕對對感情忠貞不二,他已經向我保證過了,以後除了你絕對不看別的女人一眼。」韓大山拍著胸脯保證。
韓大山嘆了一口氣,把韓然往地上一扔,「我已經把他交給你了,自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閹就閹。我也沒立場阻止你。不過……」
兩個人都有些呆。
可是,沒有用,韓然還是跟死豬一樣,動也不動一下。
「誰要結婚?」
朱茜一咬牙,提著裙子就沖內屋跑去,她要找茗語想辦法。
白琪看著茗語,想說什麼又吞了回去,沖她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朱茜一驚,悔得腸子都青了。結婚?拜託有沒有搞錯?朱茜跳起來就想反對,卻只聽韓大山長嘆一聲,用那種要嫁女兒一樣的目光注視著她,感慨地說道,「我們家的小然,就交給你了。」
「不會的,昨天的人還那麼多。」說是這麼說,茗語也很疑惑。
可是遲了!
至少她朱茜就不能。不過她還是很佩服白琪的耐力,居然可以偽裝得那麼好,裝出那麼一副雖然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的神情。如果是她,怕是早就跳出來跟那個勾引自己男人的女人掐架了。
朱茜雖然很想說,皇爺又怎麼樣,可是一想到他那龐大的家事,也覺得底氣不足。浪漫歸一回事,愛情又是一回事,要他拋下一切跟茗語走,確實難度太大了。
「有那麼嚴重么?」朱茜思索。
好歹他也在現代待了不少天,朱茜為了培養他先進的戀愛觀給他看了不少的韓劇,他記得裏面有個場景就是在女主角死了之後,那個男人就拿著畫筆畫了三百多張女子的畫像。雖然,他的畫技實在慘不忍睹。
茗語的眼貪婪地看著這個男人清秀白皙的臉,憔悴了很多,也蒼白了不少。看得她心裏一陣陣難過。
日子還是要過,又是一天傍晚,茗語和朱茜做好了準備接客,沒想到左等右等,半個人影都沒見著。朱茜納悶地問,「難道他們已經對香熏SPA厭倦了?還是唐朝的男人全都被老婆關起來了?」
雖然古代從沒有過什麼伴娘,什麼誓詞,什麼求婚,什麼交換戒指,但是在朱茜的堅持和韓大山的大力支持下,一切都順利地完成了從無到有的轉變。
看著她的舉動,韓然愣了一下,青紫的臉露出一抹感動,扭捏著九*九*藏*書說,「用上好的膏藥,兩天就好吧。」
如果是在現代,她早就二話不說殺上那個男人家,把他揍成豬頭了。可是這是在古代,不考慮那個男人還是個皇爺,並且武功蓋世,她打不打得過的問題,單說她如果把他打了,惹得茗語更不開心該怎麼辦。
朱茜拖著茗語就往屋裡走,卻聽到前院突然發出一聲誇張的大叫,「快來看啊,有人賣身葬父啦!」
朱茜讀懂了她的意思,也開始過來幫忙,異想天開地說,「不如你說服他跟我們回現代怎麼樣?」
撲通一聲,朱茜腳下一滑差點摔倒,還沒等她重新站穩,韓大山丟下了一句「我去準備婚禮」,人就飄走了,留下被這個消息炸到呆若木雞的兩個人,彼此大眼瞪著小眼,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她要去找韓大山,如果韓然真的逃婚,只有韓大山能把他給追回來。
賣身葬父?不是吧,這麼老套的劇碼也拿出來顯擺?這個作者也太不靠譜了!朱茜和茗語齊齊交換了一個鄙視的眼神,一同邁開步子向前院走去。
「我們不接。」朱茜乾淨利落的回絕,換得白琪的一陣苦笑。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開始熱切地競價。
「對啊!」朱茜也醒悟過來了,眼睛里湧上一股狂喜與空前的滿足,轉身抱了一下茗語,就眉開眼笑地找韓然去了。
「這個女人!」朱茜把一腔怒火全部轉移到了白琪的身上。
朱茜看著茗語這個樣子,不舍地安慰她,「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捨不得離開他,那就回去吧。」
等著半晌,沒等到客人,反而等到了一臉古怪的白琪。
「很高興么?」
「結婚?不錯啊!」沒想到,茗語聽完,笑眯眯地就拋下了這麼一句炸彈。
可,她卻又很清楚的知道,這不可能。
到底要怎麼解釋這個烏龍?其實朱茜的意思只是,只要不破壞那張臉的觀賞性,雖然怎麼打都沒問題,但是韓大山顯然理解錯了。貌似朱茜的形象已經在他心目中根深蒂固了,所有指數都美化到了頂點。
還好,他們兩個是兩種類型的,各有千秋。
白姑娘?那個白字像利劍一樣在朱茜的心上猛地一刺,掉頭就往白琪的房間跑過去。
朱茜把他的眼神透露的信息分析完畢,差點沒跳起來。烏龍,太烏龍了!不過,沒有關係,經過這一次誤會,至少也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韓然真的。真的很愛她。
「倒貼五個銅板我就要!」
「快,快快,還愣著做什麼?快去追你爹啊!」朱茜的一口氣終於緩了過來,慌亂地扯著韓然就想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收到了朱茜和韓然要成親的消息,現在的她看起來有些憔悴,整個人越發地顯得羸弱。
「有人今天晚上包了場。」
她解開扣子在茗語面前走了幾步模特步,俏笑得意地問,「怎麼樣?夠不夠勁暴。」
鋪天蓋地的宣紙里包裹著一個瘦削的身影,正在專著作畫,當然如果忽略到他畫得如此快的速度以及畫上那一團漆黑難辨的黑的話,這個姿勢還是很專業很認真的。
那個受委屈的。被壓迫的,不應該是他嗎?
婚禮當天,朱茜外面穿著正宗的古式新娘服,裏面只穿了一身特製的性感內衣。
「不好意思,一時興奮,忘記控制力道了。」韓大山不好意思地笑,轉移話題,「小然呢?怎麼沒陪著你?」
「你是女的?」朱茜和茗語跳了起來,看著對面那個明明是大叔卻偏偏要說自己是女人並且一臉我本來就是的傢伙,一陣無語,最後只好由茗語出馬一針見血地問,「韓大叔,你到底在做什麼?」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這個荒唐的做法。
那張帥得驚天動地的臉上已經多了兩塊烏黑,看得朱茜心疼得很,上前就用手絹按上去,急切地問,「這紫青,什麼時候能消?」
白琪的身體彷彿被什麼擊中似悲切地晃了一下,勾起一抹苦笑,「你們都要成親了,哪裡還有我插足的餘地?這些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來不過是把新郎禮服送過來而已。」
白琪輕啟唇齒,吐出了三個字,茗語立刻被震得頭暈目眩,退後三步。
「好!做出這等事,閹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來,率先支持朱茜。大家的目光齊齊望過去,居然是韓大山。
「你沒聽錯吧?是結婚啊?」朱茜把手指伸過去在茗語的頭上探了探,做出懷疑她發燒燒到糊塗的表情。
本來是想借酒澆愁,可是他的武功太高了,無論喝什麼酒喝多少酒都沒有用,於是在對朱茜濃重的思念下,只好拿著筆開始畫她的畫像。
「不要灰心,也許你只是找錯了發展方向。」朱茜拍拍他的肩膀,慢慢地引導他的思維,「你這麼喜歡角色扮演,有沒有考慮過向COSPLAY方向發展?一定會很成功的。」
「不是。不是。」韓然被她掐得透不過氣,也不敢反抗,旁邊韓大山還在虎視眈眈呢,現在反抗,擺明找死。
茗語進去的時候,李啟已經泡過了澡,趴在按摩床上。四周靜悄悄的,茗語忐忑著,很怕李啟把她認出來,又怕,他認不出來。這些想法在心裏翻滾著,只幾步路九九藏書,就讓她出了一身的汗。
「等等!」
可是很快的,她自己的眼裡也射出了同樣的光芒,並且在那些光芒中還夾雜著一股巨大的羞愧。
「啊?發生什麼事?」韓大山一驚。
而白琪,則是得意地用眼角瞟了她一眼,也繼續毫不理會地繼續熱吻。
茗語望著李啟離去的方向,黯然地搖了搖頭。
他覺得這應該算是朱茜口中所說的失戀,但是他也沒失過戀,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朱茜一跺腳,大喊了一聲,「不行,我要去找他。」人就跑得不見影了。
連朱茜也是一呆。
說著,韓大山凌厲地掃了韓然一眼,那股氣勢立刻震得韓然低下了頭。
這個可能性,讓韓然的心情猛地煩躁起來,心臟被鈍器擊中似的疼痛,一股強大的失落感把他壓得幾乎喘不過氣。這種感覺,讓他連朱茜口中的那個噁心的稱呼也沒有力氣去計較了。
香?為什麼又是這麼俗的名字?朱茜已經受夠了這樣起名字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葯,上次她就差點死在那個什麼七日香之下,現在輪到韓然?
「什麼雷?」少女的眼神帶著迷茫,不過還是很鎮定地說,「對不起,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雖然長得魁梧了點,但是我是女的。」
朱茜還沒說完,憤怒爆發小宇宙的韓大山已經丟下一句你等著,人就唰地一下不見了,背後留下一陣風。
「那是什麼?」
「倒貼十個……」
然後又有人開口報價,「二兩。」
「找韓然算帳了吧。」朱茜了解地說,一臉遺憾可惜與扼腕,「我都還沒說完。」
當兩個人困難地從人群中擠進去的時候,發現那個本該柔弱無辜淚光閃閃小白菜一樣的少女,居然長得無比魁梧。
沒辦法,誰讓我們是主角,不順應劇情發展怎麼行呢?兩個人無比痛苦地想。
茗語搖搖頭,眼眸里都是笑,「你是不是打算讓韓然血盡人亡?」
「小然然。」朱茜笑得春情蕩漾來到韓然的房間。
韓大山把韓然扯起來,湊近一聞,眉頭皺了一下,「香。」
可是朱茜的心思已經沉浸到逃婚的悲痛中去了,皺著眉若有所思,「這麼說起來,這幾天連白琪的影子也很少見。你說,是不是他們兩個私奔了?」
茗語小心地給李啟按摩著,心裏思緒萬千,這個男人,她愛過。怨過。恨過。仇視過。釋然過,可是現在,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她不能原諒我,一見我就想起我兇手的身份,我也沒有辦法。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後來知道她朋友沒有死,她卻還是不願意留下來。她真的那麼記恨我嗎?還是覺得在我身邊太危險,太不安全?或者,還在介意家裡那些侍妾?我已經輸得徹底了,不再去看別的女人了,這樣還不夠么?我身為皇子,有財有權,可是卻獨獨留不住一個女人,我是不是很沒用?」
沒想到,韓大山聽到這句話卻更加絕望地長嘆了一聲,望著天。
而這個時候的韓然正蹲在地下室里拿著毛筆認真地畫畫。
等朱茜跟隨韓大山殺到正解地點,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當然高興。」朱茜伸出手在韓然的臉上捏來捏去,突然覺得不對,這氣氛就像電影里悲情到極致時一樣,充滿了詭異的壓抑,空氣的流動速度明顯變慢,尤其旁邊還伴隨著一雙掩藏不住悲傷的墨色眼眸。
茗語奇怪地問,「為什麼你一口咬定他是婚前抑鬱症?難道他不出現就不能是別的原因?」
不過,朱茜才沒心思在乎這些,看到她就防備地退後一步,瞪大了眼睛警惕地問,「你來這裏做什麼?我們家小然然現在正在忙著準備成親事宜,沒工夫招待你。」
這個時候,韓大山早就沖了過去,把韓然提了起來,沒想到,就這一秒的時間,韓然輕哼了一聲,人就突然地,癱軟了下去。
「不行,他對你那麼了解,很容易認出來的。」朱茜急了,「如果非去不可,還是我去。」
「咿?韓然呢?」這時候門咯吱一聲開了,一道圓潤暈黃的身影,捧著一沓鮮紅鮮紅的禮服走了進來,抬頭環視了一圈,輕聲問。居然是白琪。
九皇爺。
「兩天才好?」朱茜拔高了聲音,怒氣騰騰如冤似訴地瞪著韓大山,咬牙切齒地說,「你打哪裡不好,非要打臉!」
「倒貼!」
這一刻,她是真的很想,什麼都不顧地問他一句,「可不可以跟我走?」
朱茜的身子猛地停住,轉過頭吃驚地問,「你是說,他有可能是逃婚?」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那股失望讓李啟沒有心情繼續下去,收拾好衣物就向外走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走到門口時,一股衝動讓他回過頭,一雙含著淚的眼直勾勾地望著他,那麼的熟悉,讓他渾身一抖,然後逃跑似的離開了。
丟人!太丟人了!
「要不,我們乾脆不管他願意不願意,綁了他回現代好了。反正韓然的武功也很高,他不行還有他爹。」朱茜急了,開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瞎出點子。
「是他!」
朱茜躲在一邊看到李啟走掉,就立馬跳了出來,問,「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