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十二章 冰里芳魂悄落淚 蓋世魔頭終歸西

第十二章 冰里芳魂悄落淚 蓋世魔頭終歸西

森孩兒只此一躍,便落在了冰洞旁邊。
這一下,真可謂令森孩兒猝不及防。因為絲毫沒有料到,那下身之處竟也會暗藏殺器。
蝮蛇見大蟾蜍銳風已近,急忙反卷尾部,毒風也沖向大蟾蜍。
森孩兒哪會料到東方若萍竟會自斷乳|房,藉以作最後一搏,他只覺得有一隻沉重的東西,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無奈,森孩兒只得隱去身形,從人群中穿飛而過,遁入園林。
東方若萍突然狂收指力,任憑森孩兒凌厲無比的指氣,閃電狂錘般擊在自身胸口之上,卻收指變勾,收勾變爪,收爪變抓。手腕急回,只一把,便抓在自己左乳之上,以無與倫比的神速,拼力一掰。只見鮮血狂噴,看時,竟然已抓下一隻胸乳。
站在一旁的俏羅裙見東方若萍的汗水已濡濕地面冰層,已然心知不妙。
說時遲,那時快。
森孩兒急忙撲身上去,朝棺內一看,不禁「啊呀」一聲大叫!
但見森孩兒已是站在一個懸崖峭壁之上,四周雪蓮花傲然開放,峭壁之下是萬丈深淵,雪雞飛鳴于谷中。
隨著笑聲,森孩兒一指疾出,迎著東方若萍的第十三指「欲液思源」便點了上去。
忽然,森孩兒覺得自己的兩腳被一片冰水濡濕,忙低頭一看,自己竟站在冰水之中。
但見皇甫昭飛身來到東方若萍身後,手抵東方若萍,猛然加入其中。哪知東方若萍因為失水過多,皇甫昭貿然這一加入,使她頓覺頗為不爽。然而,旋即便已覺內力倏然充盈,便也由著皇甫昭隨心所欲。
正是:
「徒兒雖不知阿蓋這娘們的下落,但前一陣森孩兒在此地出現,我想他一定是來找阿蓋這娘們的!」
森孩兒禁不住失聲大叫一聲道:
「悟一子,我的好孩子!你在哪裡?爸爸回來啦,你出來吧,悟一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誰知,二人激戰許久,竟無法使對方落敗。
東方若萍指力又長一寸,指風也開始「呼呼」有聲。
「可是,他們已然布氣於四周,我怎生助你師父一臂之力?」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皇甫昭已然完成「摧情入宮」的任務。正想撤出,就聽俏羅裙在一旁喝道:
那個聲音淡然說道:

3

四下尋去,卻不見有蛇蝎蛭蝶一類毒蟲。
「試試就試試,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東方若萍見了,點點頭,二指上去一夾,言道:
看皇甫昭時,但見雙目勾直,七竅冒血;而俏羅裙更是眼珠爆裂,滿臉血污。
森孩兒急忙揮掌格擋,但對面來風飄忽不定,竟把森孩兒看得眼花繚亂。森孩兒一矮身形,銳風紫氣從頭頂「霍霍」而過,震得冰塵飛舞,滿空交織。
就見森孩兒朗聲一笑,施出恆山絕技「住世留形」秘訣,布氣周身,輕飛而起,似俊雀神鷹,盤旋于冰洞之上。
森孩兒不敢施展「泰山拳」和「華山指」,生怕使阿蓋受到任何傷害。他又爬在冰棺上慟哭抽泣起來。他哭泣一會兒,就抬頭看看阿蓋;看看阿蓋,又埋頭慟哭。
「碧蝴蝶,我讓你打問的消息,你辦的怎麼樣了?有沒有阿蓋這娘們的消息?」
森孩兒唯恐大蟾蜍不敵,疾伸長臂,探向蝮蛇。只一把,便抓住蝮蛇七寸之處。剛要用力,忽見蝮蛇目中閃有淚光。正奇之時,大蟾蜍已勁風撲到,卻不咬蝮蛇,反而撞向森孩兒握蛇之手腕。
森孩兒哀然大聲喊道:
森孩兒又哀言說道:
皇甫昭見了,慚愧不已。
「阿蓋,阿蓋!你聽見我在喊你了嗎?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的悟一子呢?」

4

九-九-藏-書
森孩兒四下細瞧,頓然驚呆了。
有詩為證:
森孩兒大怒,心道:「今天我不除去你這淫賊,難消心頭之恨!」便不慌不忙,緩緩站起,目透精芒,緊咬牙關。
森孩兒笑道:
又續問道:
森孩兒禁不住失聲笑道:
俏羅裙忙低聲答道:
倏然,聲音頓止。只有回聲響在冰谷,經久不散。
就在此刻,凌空飛下一人,于盪聲盪氣中發出一陣大笑……
「奇哉!怪哉!」
森孩兒運氣于指,化指為勾,想抓破堅冰,以自身的體熱暖化阿蓋。但除了冰棺上留下了幾道淺痕,冰棺竟紋絲不動。
森孩兒不禁心道:
有道是:
真乃天下之事,無奇不有!
只見東方若萍起舞飛身,手拉俏羅裙的裙角,游壁而起。
哪裡來的冰水?如此奇寒之洞,還會有冰雪融化嗎?正自奇怔之間,就聽大蟾蜍「呱呱」叫了兩聲,縱身撲入森孩兒的懷中。

1

「我俏羅裙碧蝴蝶別的本領沒有,但我師父東方若萍卻教會了我一種玄功,那就是專門會吃男人的花心!你要不信,就來試試!」
詩曰:
煙籠古屋秘清幽,林深歸鳥好作秋。
淫|魔命斷冰容下,松竹湖山可無求。
「為了救她,我喪失了數十載的功力。這條蝮蛇,乃我調養多年的蛇精,一直護在洞前。今天,來了一個人,咬傷了蝮蛇精,是我一直以內力支撐於它。現在它死了,但它的體內,卻存有我的三十六年功力,雖然寒冰封鎖,又耗去二十年功力,但還有十六年功力能為你所用。洞中之人,需再過三十年方可復活。你馬上把蝮蛇精插入洞中所封冰人之身邊,還能以這十六年功力,為她抵消一些時光。我已堅持不了多久,待見到洞中人時,切勿驚慌!」
說完,淫笑不止。
森孩兒稍一動足,卻見懷中紫光一閃,大蟾蜍已然蹦出,箭一樣撲向蝮蛇。
森孩兒大怒,心道:如此耗費下去,定會使兩敗俱傷。想到此處,暴喝一聲,又猛摧指力,運功至十成之境。但見指氣頓長,銳不可當,一尺之辱,已然雪恥。
有道是:猩猩惜猩猩,好漢惜好漢。蛇與蟾當然也無有例外。
又聽皇甫昭哈哈一笑,沉聲說道:
「阿蓋,我知道這眼淚是救不了你的!你靜靜地躺在這裏,我會時常來看你的!」
皇甫昭與俏羅裙聯袂飛出,向著對面冰洞闖去。腳剛點上冰洞,卻一滑動,雙雙向谷底墜去。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後生。聽說你學成五嶽老鬼們的奇功后,屢屢干涉江湖之事,還殺死了金珠魔丐和塔上鬼魅。今天,我倒要領教一下你的功夫,看看有何厲害之處。」
只聽著「撲哧」一聲……蛇光與蟾影撞在一起后,倏然分開,各自摔至丈許之遠,稍一緩歇,又擰身再上。
這是怎麼回事?
又見冰山暴長,冰洞也隨之恢復了原狀。
這冰水汩汩而化,尚有波紋漣漪,看時,竟是反覆著八卦中的艮卦之象。這艮者,是當行則行、當止則止的意思。艮卦即象徵山嶺,不論是山遇溝谷、河流、冰雪、森林的包圍,但山始終是中心,中心是不動不搖的。
東方若萍被森孩兒如此威力驚得面如灰土,直覺任督兩脈顫抖不已。今日她能否保全性命,已渾然不知。
森孩兒再加內氣,已然使出九成功力,堪堪戰成平手。
然而堅冰圓滑,無法立足。森孩兒腳尖剛一站穩,立時一個踉蹌。他急忙輕身穩住身形,但冰面奇滑,眼看九-九-藏-書要掉下山澗。
嵩岳奇川雄虎嘯,冰洞絕學誅淫妖。
捨己為人勇除惡,大夢不絕玄氣高。
你知道來人是誰?來人正是沉香軟玉東方若萍。
但是,更加驚奇的事情,又發生在了森孩兒的眼前……
不知不覺走進一片茂草叢生的窪地。奇怪的是,此處同樣連一隻蟲物也沒有看見。
就聽一個男人說道:
這一飛,手中的蝮蛇杖卻「當」的一聲掉落在地。冰熊見到蝮蛇杖,先是一怔,而後狂嘯一聲,坐于原處,不動不叫,風定聲寂。
森孩兒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妻子,忽然聽見洞外遠處有人在說話。
皇甫昭急忙深吸一口氣,又將力道加強。
你道棺內是何人?
正在森孩兒兀自孤立於懸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綿長而柔和的聲音:
原來,俏羅裙只講了四個字,讓皇甫昭「摧情入宮」。
兩人一來一往,不覺中已有十二三個照面。
森孩兒在一旁見了,也不禁一怔,心道:「我這隻大蟾蜍乃是神物,氣吞吳牛,卻為何蝮蛇有如此非凡定力?」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哀到極時不有淚,絕非真正大丈夫。
阿蓋只是流淚,並不會吭聲。淚水剛一湧出,頃刻又凍成冰花,開在阿蓋的秀美的臉上,煞是美麗、動人。
東方若萍心道:施展最後一招的時候,已迫在眉睫了!
此景此情,縱是鐵石心腸,森孩兒也禁不住淚淚沾襟。心中嘆道:「想不到蝮蛇也會如此有情。」又一想,何故突然之間,中原出現了冰川之景呢?
這就是前明官至一品的一位官員的園林,因拱門眾多,故有千拱林之稱。此乃中原第一園林矣,大有江南園林的風格。倘不注意,定會忘記實乃身處中原。
森孩兒又大聲悲叫道:
森孩兒大驚道:
半晌了,冰熊仍無聲息。森孩兒小心靠近,定睛看時,竟原來是一座冰熊雕像,栩栩如生,兩雙銅鈴般的大眼注視著前方。
皇甫昭兀自不服氣。
忽然,懷中的大蟾蜍「呱呱」叫了兩聲,森孩兒這才記起,連日來風雨兼程,加上昨晚與今晨之奇遇,還沒有顧得上喂些蟲物給自己的大蟾蜍吃。
森孩兒不由得淚花翻湧,悲慟念生,便放聲大哭起來。
在這巨棺之上,尚自盛開著幾株雪蓮,若隱若現,兀且彌散著淡香。而這淡香甚為奇異,並不散亂,而是聚在巨棺周圍,形成霧狀,清清淡淡,似有似無。
但東方若萍豈是無名之輩?她竟然來了個平步青雲,身形一橫,飛出多遠,下墜之勢已慢了許多。再向回一橫飛,已然跳落在冰洞之中。
「那你就小心著。」
森孩兒大驚,急忙暗施恆山王師父所授「住世留形訣」,意不散流,神不外溢,心不緣境,頓時身輕似蝶,待冰熊凌厲的一掌出來,便縱身飛起。
東方若萍已飛升至洞口上,一把抓住一根冰柱,稍一借力,便將俏羅裙與皇甫昭拋入洞內。誰知就這用力一拋,冰柱「叭喳」一下應聲而斷。
皇甫昭哈哈一陣淫笑,之後又說道:
森孩兒便放開蝮蛇,任它遊動。只見蝮蛇竟不離去,緩緩游向大蟾蜍。大蟾蜍更是抖擻精神,「呱呱」一叫,便蹦了過來。
但四處除了森孩兒的悲哀哭叫聲和一陣陣「嗡嗡」的回聲外,再就是大蟾蜍偶爾拍打肚皮的「啪啪」聲。
「好,很好!身手的確不凡!不愧是我沉香軟玉門下的弟子!」
皇甫昭又沉聲放蕩地說九*九*藏*書道:
又見蝮蛇長身游來,近前之後,突然一口咬在森孩兒的手腕上。
只見草飛泥揚,木折枝摧。但蝮蛇竟蜷身定體,兀自不動。
俏羅裙嚶嚶一笑,摘下幾朵花……
沿著蛇血,一直向前,但見一條碩大無朋的蝮蛇,就蜷縮于草叢之中。
東方若萍疾擰蛇腰,出指如電,驟然狂擊森孩兒的軟肋與下身。
這條蝮蛇,黃黑色如土,上有白斑,黃頷尖口。與眾不同的是,其他蝮蛇形短而扁,頭尾相似,但是這條蝮蛇,卻體圓若六齡松木,身長如農家扁擔,頭部豐|滿,尾巴粗壯,趴在地上,兀自轉頭舐血,原來竟傷於七寸要害之處。
這東方若萍從來都是來者不拒,只見她手一抬,便取出幾枚春針,笑道:
三個惡魔一進洞內,立時發現了森孩兒的身形。
那蝮蛇見到有人過來,卻也不怕,昂頭吐芯,滋滋有聲。
森孩兒更奇,猛閃身形,躲過勁風,看大蟾蜍時,竟也淚流不已。
「等見到阿蓋和悟一子,一定陪他們來此地遊覽一番。」
森孩兒怔道:這是何方高手,怎麼居此奇洞?急忙目注如電,疾發而過。
她急忙對一邊呆立的皇甫昭言道:
東方若萍老奸巨猾,出指之餘,還帶出一把春針,恰似群蜂出巢,淫毒之光,已將森孩兒全身緊鎖。
說完大笑幾聲,又用雙目斜視著東方若萍。
「看上去似乎還算可以,尚需再練十年,經一千人之磨鍊,方可銳厲剛挺。」
森孩兒再次沉氣于混元宮,透徹三關,施展出華山王師父所授「氣邪歸正江梅引」,怒喝一聲:「小!」
「這乾坤玄機玉房銷魂大法真是厲害!我方才在出來的路上,碰見一隻碩大無朋的蝮蛇精,蝮蛇沖我便咬,我一伸手,就抓住了它的七寸之處,我也狠狠咬了它一口。誰知這條蝮蛇似乎受過高人指點,竟然內力罡猛。我這一咬,蛇血入腹,非但沒有被毒死,還意外地獲得了百毒不侵之身。下次再與你一同雙修,你可要小心中毒喲?」
一用力,便放入體內。只聽「嘎叭」一聲,已然斷成數節。
但見東方若萍左乳之處,血噴如注,整個人也慘然倒下。
皇甫昭方才醒悟過來,反說道:
那些春針,盡數打入冰壁之中,化為無形惡水。
真是「幽僻之處,可有人行?點點蒼苔,白露冰冷。」

2

「少俠,你終於來了,我已等了你許久。下去吧!下去到冰洞之中,帶上那根蝮蛇杖,去看看你想見的人吧!你千萬不要驚慌,她並沒有死,只是一種狀態罷了!」
忽見冰山縮成一塊山石,冰洞也變成一眼古井一般。
大蟾蜍「呱呱」兩聲狂叫,口張似盆,對準毒風就吸。
「阿蓋!這都怪我,為了一塊金骨王牌,四處拜師學藝。但學成武功,又有何用呢?我連自己的妻子兒子也保護不了,連那個不知從何處出來的吐魯渾也打不過。我還怎能為師父報仇,怎樣弘揚武林正義,為江湖正道人物剷除邪派妖人呢?阿蓋,你回答我,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森孩兒再向四周一看,不覺倒吸一口寒氣。只見冰熊鎮坐之處,有一巨大冰棺,棺體透明,熠熠發光,與四面冰形融為一體,稍不留心,便分辨不出。
森孩兒惑然正疑,就覺天變地換,斗轉星移,一陣眩暈之後,再看四周,忽然大吃一驚!
更有奇者,森孩兒哭聲過後,猛見阿蓋的臉上,竟也淚花晶瑩,似是已聽到了丈夫的哭泣。
只見蛇光翻滾,蟾氣洶湧,一來一往,緊纏猛咬,互相不讓。蝮蛇突然一長身軀,竟直立如木,力拍而下,以罡猛之勁力砸向大蟾蜍。大蟾蜍竟https://read•99csw•com也不避,向上銳蹦,一股紫色,沖向勁力。
此時,正是吐魯渾施展玄功移來園林之時。只是吐魯渾不知此園林移自何方,還以為來自江南。
森孩兒聽出那男的是皇甫昭,而那女的卻不知道是誰。
另一個是個女的,說道:
森孩兒頓生急念,但急念剛生,東方若萍的指力卻趁機再長出九寸,加上剛才一寸,正好一尺。指氣離森孩兒的胸口大穴,僅剩半寸之距。
原來,不知何時,二人竟已命歸西天。
忽然,一條蝮蛇疾閃即逝。森孩兒一縱身,便已飛至蝮蛇方才閃現之處。只見草面上兀自滴有血跡。
嵩山寂寞嵩山寒,何故風雪鎖中原;
銀蛇有情隨化去,孤作懸崖悲壯篇。
然而,今日的森孩兒,豈是當年可比?
頭一歪,身體仆倒在冰洞中堅硬的地面上。冰洞也隨著吼聲劇烈顫動不已。
「你這寶物,竟連一會兒也忍不住了嗎?好吧,待我捉些蟲物給你吃!」
「你是誰?為什麼對我說這些?你為什麼等我?洞中藏有何人?」
東方若萍一眼就看見正氣威然的森孩兒,於是驚怔之後便一陣浪笑,說道:
森孩兒長足輕跳,躍入洞內,又怒喝一聲:「變我回來——」
誰知,皇甫昭非但不驚,反而哈哈一陣浪笑……
他驚歸驚,心卻不亂,急忙持起蝮蛇杖,稍運內力,便插入阿蓋冰屍旁邊。就見蝮蛇杖內,忽有一股暗氣,緩緩納入阿蓋的冰屍體中。而那條蝮蛇,也倏然消失。
阿蓋似是聽見,又似是沒有聽見。但從她又滴出的兩滴淚珠上來看,阿蓋是多麼希望森孩兒保重身體,不要因為自己冰凍于棺,而喪失殺向江湖的決心和勇氣啊!
忽然,大蟾蜍飛身跳起,閃身鑽進森孩兒懷中,兩隻前爪兀自|拍打有聲。
但見冰川高聳,晶瑩奪目,寒氣逼人。冰舌所指,乃對面半山腰一個巨大冰洞,探頭細看,竟有水珠從洞口上滴淌,洞口銀雕玉琢,猶如一座仙境之水晶宮。
森孩兒一路疾馳,提氣縱形,不及三個時辰,已行至千拱林之地。只見人潮湧動,沸沸揚揚,好不熱鬧。
「大胆淫賊!」
原來,前面所見那座冰熊雕像,竟然已化成寒水一片,兀自剩下兩隻碩大的熊掌,還沒有化盡。
只見他緊裹颯風,抽出竹劍,橫掃過去。劍風凜冽,夾雜著洞內的奇寒之氣,更有一番狠勁。
再看蝮蛇,竟然已經冰凍成一根雪白色銀杖,兀自一頭拄在森孩兒手中,一頭點在寒冷的地上。
森孩兒又緩發清音,哈哈長笑,笑聲錘擊四面,劍刺八方,頓擊東方若萍的奇經八脈與周身大穴。一時之間,直笑得冰凌消融,冰柱坍塌。
東方若萍身子一沉,便向下狂墜。
東方若萍隨後朝著冰川之上的一棵塔松,只一掰,便連根折下,對皇甫昭笑道:
俏羅裙急忙過來,在皇甫昭耳邊悄悄說給他一句話。
森孩兒聽罷,絲毫不敢遲疑,猛然凌空飛起,向著對面半山腰的冰洞,疾奔而去……
東方若萍見一計不成,復導氣入足,朝著森孩兒的凌空之體,發狠踢來。足一踢出,裙擺揚起,竟似有利牙遍布,恍若槍林劍網。就見隨著揚起之足,響起霹靂閃電,惡臭衝天,旋向森孩兒正身之膻中、紫宮和關元、中極諸穴而來。
「雖說東方若萍淫功超人,卻原來武功也同樣蓋世。縱是當今江湖正道一流高手,也難敵她的十之四五。只是,東方若萍蓋世之功,均與一個『淫』字相連,倘不除之,定留後患!」
「穩住后力,伺機再助!」
而俏羅裙和皇甫昭,早被森孩兒的吼聲震斷https://read•99csw•com心脈,卻兀自站立不倒。
皇甫昭也不害怕,依然低聲淫笑……
那女子嚶嚶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道:
大蟾蜍見吸吮不進,便暴長觸角,頂蛇肉搏。蝮蛇絲毫不弱,昂頭張口,咬向大蟾蜍。
又一想,就見目光照處,一胖高之冰熊正擰身旋掌,抬足有力,落足有聲,朝森孩兒走了過來。
「你這小子,口氣不小,是否願意嘗嘗它的滋味?」
悲哉!悲哉!悲哉!!!
蛇蟾兩口相對,一個「吱吱」作響,一個「呱呱」有聲,竟然像朋友般交談起來。
壯哉!壯哉!壯哉!!!
「既然吐魯渾已教給你玉房銷魂大法,你再遇上森孩兒,便不用怕他啦!」
「這一定是蝮蛇之血!」森孩兒想到這裏,心中暗喜。
森孩兒這一哭,懷中的大蟾蜍也蹦出懷中,躍上冰棺,見此情景,也已是淚濕面頰。
森孩兒見狀,不由大怒,便緊閉雙眼,轉氣入耳,窺防偷襲。
這麼一想,自己肚中竟也飢腸輕鳴起來。但森孩兒又一想,此地離嵩山只有幾盞茶的路程,索性到了那裡再說吧。
就在吐魯渾施法移走千拱林之後,一個神秘的世界,出現在森孩兒面前。
就慢慢悠悠地脫著衣服。
森孩兒駐足尋思道:
「石榴裙下死,作鬼也風流!」
「沉香軟玉雖是女中豪傑,但我皇甫昭卻是男中泰斗。如果女豪傑遇上男泰斗,你們說會發生什麼好事呢?」
森孩兒突然放聲一笑,笑聲雄渾,大有摧動冰山之勢。
但見東方若萍已是目生彩光、臉泛潮|紅,竟然到了最高境界。這樣一來,東方若萍全憑體內殘存的力量支撐,雖悠長與兇狠,但終有耗盡血氣之時。
森孩兒見洞內光線暗淡,奇寒無比,漸覺不耐,正想布氣抵禦,忽見對面銳風一動,頓時銀光遍體,紫氣飛旋。
棺內正躺著森孩兒日思夜盼、急於見到的妻子——阿蓋公主。
森孩兒大吃一驚,驚詫之際,但見東方若萍早已沉下最後之力,勁揚手臂,夾風帶波,將這隻斷乳,萬分罡猛地砸向森孩兒的丹田之處。
「這個地方真他媽的蹊蹺,竟有如此冰山雪嶺!」
二指接處,頓見烏光紫氣一閃即逝。
原來,就在一剎那之際,這座中原明園千拱林,早已去向不明。
皇甫昭這一相助,使瀕臨險境的東方若萍頓時化險為夷。而森孩兒頓覺力道一緊,急忙摧加內氣,已然使出七八成功力。
儘管森孩兒早已是百毒不侵,但是此時心中也禁不住一怔。他急忙低頭一看,原來是蝮蛇來了個仙人指路,拉著森孩兒就往草叢深處游移。
快到嵩山的時候,有一片秀水青山。只見水榭石橋,湖光山色,詩壁文碑,相映生輝。
「這塔松比你的如何?」
東方若萍春笑不已,一邊笑,還一邊贊道:
森孩兒忽又想起方才站在懸崖上時,那個聲音所囑。
「獃子!此時不上,還待何時?」
再看森孩兒,兀自面不改色,泰然處之。因為,他只用了一半以上的內力。
好一個冰川王國!
森孩兒的眼裡逐漸又濕潤起來,淚珠復又滴下。他慢慢地仰起了頭,淚眼看著冰棺。他抖縮著啜而言道:
皇甫昭在一旁沉聲言道:
森孩兒輕輕走近,凝目細看,蛇傷不似刀劍竹矢所致,像是有人用牙齒所咬。但此蝮蛇,乃含太陽火氣而生,故利牙最毒。蝮蛇之肉,沸如火炙,須臾碰之,即化焦盡。蝮蛇血濃,毒性更大。此間有誰如此膽大,能捕之吞血呢?
森孩兒心念疾動,猛沉身形,激起氣浪,猛地撞了過去。但聽「啪啪」一陣輕響,將暗器一一擊落。

5

森孩兒剛要動足,大蟾蜍卻飢不可耐,在懷中拱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