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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淚美人途逢五龍客 展天瑛智取三首詩

第十三章 淚美人途逢五龍客 展天瑛智取三首詩

展天瑛急忙拱手答道:
展天瑛言道:
先前那人也隨之收起銀龍劍,「唉」了一聲,言道:
一念師太見問,便言道:
「鐵心兒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白雲子取來紙墨,一邊寫,一邊嘆氣。一會兒工夫,就寫下三首詩。隨後,卷好,交給天瑛收下。
方才被沙天石換下來的孔鳳池見沙天石險象環生,急忙過來,換下婁天水。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知道我的名頭?」
展天瑛如願以償,遂不敢久留,當日動身急返絳霄宮。
李太白聽了后又是微微一笑說道:「不是的,無財不成世界!」
茉莉突然凌空一躍,似蒼鷹撲兔,已然來到怪面老者近前,又一揚花蕊,全都射入怪面老者的身上。
展天瑛聞聽,急忙說道:
展天瑛笑道:
空留黃土作墳冢,夢裡頓時豪氣長。
穿黃的女子說道:「奴家是財女,聞公子學識淵博,詩壓群儒,小女子願奉公子厚用!」
春來楚歌傷心狂,嬌血染處自悲壯。
為首一人,催馬近前,一揮手中銀龍劍,衝著茉莉叱喝一聲:
一別音容兩渺茫,絳霄宮內夢夜長。
遙思當年一輪月,常將歡樂化悲傷。
就聽怪面老者慘叫不已,在地上不住地翻身滾動。
「不瞞你說,騎田嶺過去乃天下五嶺之一。但清人入關之後,無惡不作,加之江湖近來屢出惡人,百姓逼于無奈,紛紛背井離鄉。而今,騎田嶺已然人煙稀少,哪裡還有客棧茶舍?」
後世或有能少用,恐使他人謂我老。
展天瑛一怔,旋即又問道:
手抓松樹,「啪喳」一聲,已然捏斷,又伸手掏空木中之物,遂變成一隻木碗,在山壁之上順手一接,便已將從山頂峰巒之處流瀉而下的泉水注滿。
怪面老者也怒道:
來到五龍寨,見寨規森嚴,茉莉不禁在心中贊道:「沙天石不愧是前明千總,果然名副其實。」

「請恕我們綠林五龍客在此冒犯,你可以走啦!」
「不知你師父所患何病,有何癥狀?」
「來人站住,留下過路盤纏!」
「難道師太就是曾經名冠天下的女兒幫幫主……」
展天瑛疑惑地搖搖頭。
茉莉猛收足力,叱聲問道:
怪面老者大吃一驚,定神一看,脫口喊道:
「似是非是,是也非也。世間萬物,各歸其屬,相貌相似,本是常事。萬卉山之事,我已聽說,女俠此來,也是我之預料。但為何相隔了這麼多年呢?」
一念師太鋪開詩稿,熟悉的字跡頓時撲入眼帘。

那邊,婁天水見沙天石一上來,就遇上怪面老者這一高手,不由得心中大怒,宏聲大喝:
「三弟,你快去看看!」
吐魯渾哇哇大怒道:
展天瑛一口氣說出三十餘味藥名,而且藥名又尾字不帶重複,直把吐魯渾聽的是點頭不已。
那邊,怪面老者觀戰不語;這邊,沙天石靜觀事變。四龍各自迎住五六人,均打成平手。
「為師在五龍塞已住了幾年,今日就打算動身,去絳霄宮拜見一念師太。為師走後,你們務必小心。這幾年,冷麵殺星雖沒有挑釁,但不可喪失警惕。打家劫舍,也非長久之計,應該從長有所計議才是。為師此去絳霄宮,也不知能否見到一念師太,為師與一念師太從未見過面,甚至江湖上也不曾聽說過此人,不知一念師太有何來歷,為人如何?」
又向回勁揚手臂,將紫竹王令運氣發力,遠遠地擲回。
怪面老者哈哈一陣怪笑,獰然言道:
「若無藥方,我回去如果交待?能否題上三首詩,把郁病的感受寫下,我好帶回讓師父印證,興許師父有回天可能!」
行至半途,忽聽見有人正朗聲讀道:
「我母親被一個叫任遠行的劍客所傷,又被方才你們說起的白雲子醫活,冰凍在嵩山之中。為防止冰化,白雲子從天山搬來了一座冰山。我的名字叫悟一子。」
穿白的女子說道:「奴家是酒家女,聞公子才華橫溢,智力超群,小女願牽馬拽蹬,服侍公子左右。」
「想必正是此病。」
展天瑛這才結結巴巴地顫聲言道:
孔鳳池忽見有一道銀光飛來,急忙揮動烏龍杖去擋,卻只覺手臂一麻,只好快速閃過。
吐魯渾這一報上姓名,展天瑛忽才記起曾經聽一念師太提起的事情。
「水仙桃草,好,好!剛才我吞食的那個女人,手一捏上去,就像這水仙桃草一樣!」
「八仙金龍、十大功勞、一支黃花、小飛揚草、馬兜鈴根、飛龍掌血、天青地白、木芙蓉花、鳳眼苡仁、火炭母草、水仙桃草……」
「此乃佛之《雜譬喻經》中的《鬼神像》篇。」
吐魯渾「嗯」了一聲,又問道:
茉莉心想,去絳霄宮可以晚些時候,便爽然朗笑道:
這三首詩,分別寫在三張紙上,筆力遒勁,含義雋永。
展天瑛不敢回頭,一路狂奔,直累得虛汗淋漓。才來到絳霄宮前,便大聲呼道:
怪面老者揮指自解被封穴位,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向著山下狂飛而去。
「好聽,好聽!你可以過去啦!」
一念師太把展天瑛叫到自己的房間,輕輕對她說道:
「很可惜,我剛剛吃完一個。不然,你這小小孩童,定比這個女人好吃!」
茉莉見這個人雖然幹些綠林匪盜勾當,但心地依然善良,於是微read.99csw•com笑了一下,沉聲問道:
笑罷,吐魯渾一擺手,哇哇說道:
「是我的父親……」
「此乃果然郁病,情志所致矣。再問是何時所得?」
「是我師父有病,特命我拜見白雲子前輩。」
「你馬上去白雲山一趟,見到白雲子隱士,你務必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他若答出這三個問題,你讓他作詩三首,然後速速返回,把經過告訴我。事出緊急,你這就去吧!」
白雲子怔道:
白雲山,雖然不是名山,但歷朝佛道名人大多寄跡於此。
「既然如此,我們不要這塊紫竹王令,放你下山便是。」
展天瑛說道:
四龍圍來,也往紫竹王令上一看,只見王令上面寫著三個楷體小字。這三個楷體小字是「楚運北」。
「倘若五六十年前,你師父求醫於我,自當能治。只是我這幾十年來,也患有與你師父一般無二之郁病,才深居簡出。平素讀些詩文,著些篇什。唉,此病連我也醫不好,恐天下再無人能醫了!」
這可是硬碰硬的功夫,含不得半點虛巧。就聽「啪」的一聲鈍響,眾人心頭頓覺一緊。再看茉莉,被震得退了五六步,方才沉足站穩。
一念師太安慰著展天瑛,微微笑道:
「你不放我下來,我怎麼過去呀!」
「天瑛,你可是幫師父了一個大忙!你看,這第三首詩的每一句中,第一個字分別是春、嬌、空、夢!天瑛,你知道這『春嬌』是誰嗎?」
「老夫乃大內武功第一高手,老夫的名字不說也罷。但你萬卉山女山主的名頭,江湖之上誰人不知?」
白雲子點點頭,略停了一下,又續而言道:
「寨內著火啦!」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不與母親住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待茉莉蘇醒過來,一眼就看到那個男孩兒正關切地看著自己。再看旁邊,頓時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地喊道:
隨著話音,周圍突然躍出幾十名執刀仗劍的殺手,轉眼之間,便將綠林五龍客圍在當中。
白雲子大驚,急忙言道:
只一剎那,再看寨前殺手,竟已十有九死。剩下的六七個見勢不妙,就想逃之夭夭。
她生怕吐魯渾說話不算數。
穿紅的女子說道:「奴家是氣女,久聞公子剛直不阿,金殿揮毫哧蠻書,一氣呵成,才驚四座,小女子願隨公子浪跡天涯,終身不悔!」
「找死的,就來吧!」
旁邊卻有一人,聽后爽聲問道:
臉上雖笑著,心中也不免萬分后怕。
婁天水這一動手,袁天木、張鳳玉也拿出鐵龍刺和玉龍刀,與殺手們戰在一起。
其他三個女子一聽,連忙說道:「不可不可!豈不知酒是穿腸毒藥?還望公子三思!」
而怪面老者,卻已是一個跟頭,被震出一丈有餘,摔倒在地。
男孩兒說道:
嘗有千結成亂麻,何處尋得會乘風。
婁天水剛接住一個殺手迅猛的一刀,忽聽袁天木大叫一聲:
山頂之上,松林茂盛,山風颯颯。松樹之中,有一方形石桌,上擺佛經、道藏和醫鑒一類的書籍,想是白雲子方才正專心讀書。
此人正是吐魯渾。說他是緩緩飄來,一點都不假。
茉莉一聽,淚水便已湧出。她含淚言道:
李太白搖搖頭,微微一笑,說道:「不是這樣的,無酒不成禮義!」
李太白話音剛落,酒色財氣便一齊揪住李太白的三咎鬍鬚,嬌言說道:「留下我!留下我!」
其他三個女子聽了后齊聲忙說道:「不行不行!常言道,財是惹禍的根苗!」
「師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來,五龍客之中,沙天石武功最高,但此刻怪面老者一加入,反而頓覺情形吃緊。
「師太,師太!」
沙天石腰纏一根金龍鞭,見二弟介紹完,就接著說道:
一念師太脫口言道。
但見絳霄宮已然裝點得金碧輝煌,宮前少女穿梭不已,忙忙碌碌,似乎是在迎接貴客的到來。
早已等在那裡的一念師太見展天瑛面無血色,急忙輕縱上前,伸出雙手,款款地托住了愛徒展天瑛。
「鐵心兒與瑤池婆婆的另一個徒弟韓仰子素來交好。」
說著,就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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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面老者大喝一聲,吼如海嘯,一立法刀,念念有詞。倏然之間,便聽見風聲凜冽,風頭似箭。
從此,茉莉便在騎田嶺五龍寨住了下來,每日里傳授些武術心法、內氣輕功于沙天石等五人,這一住就是數載。
「好!果然豪氣過人!老夫就此告辭,日後有用得著老夫之處,定會還此活命之恩!」
一念師太將展天瑛抱回房內,以無限焦急的目光注視著展天瑛,徐徐問道:
雙方直殺得天昏地暗,氣吞山河!
怪面老者只見光芒一閃,待閃身躲避,寒氣已到近前。
一念師太也動情地言道:
「二位稍坐,我去去就來。」
那人又是一怔,繼而道:
一念師太又問道:
「你聽好了!這藥方上寫的有厚朴花、牽牛子、珍珠菜、桃南瓜、桂丁香、蔥莖白、諸葛草、夜交藤、海金沙、荸薺苗、夏無蹤、南沙參、掛金燈、枸骨葉、分心木、油桐果、側耳根、兔子腸、楓香脂、鷹不泊、刺蒺櫱、何首烏、天南星、紅旱蓮、大駁骨、了哥王、八月札、一見喜、三分三、千里光……」
智勇雙全展天瑛,江湖中藥報名稱。
騙得惡人一陣笑,趕在雨中把信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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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指著後來那人,說道:
「在下展天瑛。請問你是何人,白雲子前輩在何處?」
又笑著對茉莉和悟一子言道:
展天瑛聽了,便一言不發,沉默下來。
後來那人聽罷一怔,急忙說道:
婁天水大怒,沉喝一聲:
一語說出,滿座皆驚。
手中一把銀龍劍上下翻飛,使得更緊。
據鐵心兒講,這還是白雲子師父講給他的呢!
「招魂幡術?」
「我大哥叫沙天石,本是此地的明軍千戶。清軍入關,明軍潰敗,我大哥才回到家鄉。但又屢遭搶掠,家中妻兒被殺,才與我們上得嶺東,幹些小生意,以求混口飯吃。」
天瑛卻不懂醫術,只是按一念師太所囑敘述而已。見問,不知如何對答,匆忙說了一句:
正笑之間,只覺身子一歪,李太白醒了。眾酒友問他為何而笑,李太白將夢中之事敘說一遍。眾酒友笑道:「答得好!答得好!」接著李太白又斟了一杯酒對眾酒友說道:「我今後萬念皆空,獨貪此酒!」
聽到這裏,吐魯渾連聲說道:
「是他,果真是他。」
展天瑛一邊哭,一邊把與吐魯渾遭遇的可怕經歷,告訴給一念師太。訴說完后,才從懷中取出白雲子的那三頁詩稿。
「是我娘生了病,我去找郎中看病所寫的藥方!」
「這塊東西,你一定知道。老夫留下紫竹王令,只希望你網開一面,放老夫下山!」
「茉莉,今後這絳霄宮就是你的歸宿!也免去在江湖上,處處險象環生。」
「你母親莫不是阿蓋公主嗎?」
話音剛落,後面又有一人放馬過來,對為首之人說道:
「我二弟婁天水,是地方有名的朗中,會些拳腳。三弟袁天木,一把鐵龍刺使得出神入化。四弟孔鳳池,才學過人,還中過秀才,使一根烏龍杖,曾杖打清軍先鋒的狗頭。五弟張鳳玉,原是出家的道士,被逼無奈,才帶上道觀的鎮觀寶刀玉龍刀,來此入夥。唉,真是說來慚愧!原來,我等也憎惡這種行當,不想今日里自己竟然也幹將起此勾當來。」
「郁病百病皆兼,常發於風、寒、暑、濕、燥、火,此為外感六淫。也發於喜、怒、憂、思、悲、恐、驚,此為內傷七情,而尤以七情之傷為重。郁者,心痛也。此郁一日不去,便一日不愈。」
詩曰:
窮途尚有三分意,末路但存一點情;
何懼潸然淚衣袖,暗妝素飾說芳名。
天瑛見狀,急忙又言道:
吐魯渾這才十分不舍地放下展天瑛。
直把展天瑛嚇得心驚肉跳,蹬著兩眼,直愣愣地看著吐魯渾大嚼狂咽的血口。吐魯渾一把便將展天瑛提了起來,體內的「冬冬」聲震得展天瑛心脈大亂。
但見此山白煙涼草,草木茂盛。沿道多蒼松,或翠蓋斜倒,或蟠身矯首,或捷如山猿。
有詩為證:
天下萬木皆為葯,獨缺昔日一味草。
「二弟,算了吧!我見她面帶哀容,精神睏倦,必是良家婦女。」
沙天石這一出手,怪面老者不再袖手旁觀。但見他從背後取下一柄三刃魔星大法刀,一個「力沉千鈞」,朝著沙天石斜刺里直劈過來。就聽風聲颯颯,但見寒光閃閃。
展天瑛這才慢慢鎮定下來,卻又忍不住「哇」的一聲,哭著撲進一念師太的懷中。
正想找人打問,忽見林中響鈴四起,飛馬闖出五條大漢,個個赤|裸上身,面目卻斯文猶存。
世人食色我不取,除惡揚善扶正氣。
茉莉不禁驚聲喊道:
展天瑛正埋頭疾走,忽聽山上傳來了「丁冬、丁冬」的聲音,旋又變成「冬冬」的錘擊聲,接著有人獰喝一聲:
半月後,茉莉來到了絳霄宮前。
只見婁天水一把銀龍劍快似閃電,一招「水濺平川」,環劍風沉。與他戰在一起的六人中,就聽見有兩個人慘叫一聲,被削去頭顱。
且說萬卉山主茉莉,含淚掩埋了丈夫芍藥的屍骨,頂風冒雨,一路狂奔疾行,依丈夫所囑,前去絳霄宮拜見一念師太。
吐魯渾聽著,倒十分開心。見展天瑛講完,便問道:
李太白哈哈笑道:

3

「世道如此,又何必自責呢?既是此地無處投宿,我與各位好漢就此別過!」
一念師太笑而言道:
「五龍寨從來就不曾欠他冷麵殺星什麼銀兩,幾年來一直受他要挾,而今五龍寨早已脫離他的聯盟,為何又來向我們索取銀兩?真是欺人太甚!」
怪面老者正要掌斃沙天石,忽覺一股花香撲面而至。再想躲時,卻已來不及。只聽「噗噗」幾聲,被打中胸口。
這三首詩是這樣寫的:
茉莉見眾人此狀,就將紫竹王令交於沙石天,說道:
「此病甚為怪異,莫不是得了郁病不成?」
展天瑛笑了,徐徐伸出三個指頭,緩緩言道:
「上面寫些什麼,念給我聽聽,好聽的話,我就放你過去!」

5

「天瑛,你隨我來一下。」
當天午飯一過,茉莉便啟程上路了。
一念師太端詳良久,忽然問道:
「四弟,你速去把那客人護送出寨。記住千萬不可有一絲閃失,失了誠信!」
方才問話的正是展天瑛。https://read.99csw.com
茉莉伸手接住,舉目一看,不由不驚失色。
「不用害怕,對付吐魯渾,害怕又有何用呢?幸虧你機智勇敢,反應敏捷,才脫離了吐魯渾的魔手。」
孔鳳池被茉莉推入陣來,正有四名殺手撲近前來,只好一擺烏龍杖,指東打西,指上打下。
便佯裝懼怕,喃喃施禮道:
抽出銀龍劍,朝著殺手們便斬殺了過去。
一直處在靜觀事變之中的沙天石見狀,抽出金龍鞭,飛身擋住撲向孔鳳池的幾個殺手。
怪面老者大吃一驚,撒開法刀,倒飛疾縱出有一丈之餘。
展天瑛想了想,說道:
就聽沙天石斥聲言道:
說著,牽住展天瑛的手腕,凌空返回山頂。
男孩兒牙關緊咬,淚如雨下,使勁點點頭。
「各位好漢定是心存疑點,想著我為什麼要放他下山。其實,我四海飄零,又怎麼懼怕一個楚運北?我唯一不能放心的,就是這五龍寨。我見怪面老者,酷似大內的楚運北,只是遲遲不敢斷定,直到看見紫竹王令上所寫,才確定無疑。這楚運北,正如他自己所言,乃大內武功第一高手,權力極大,甚得皇帝老兒的寵愛。楚運北已然受命于朝廷,協助冷麵殺星和堂兄楚昭北在江湖欺正昌邪。但此人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即是一言既出,絕不反悔。我見他說要留下王令,便明白用意。因而,我才放他下山。」
「都給我出來,一個一個收拾乾淨!」
茉莉急忙謝過一念師太。
一念師太徐徐說道:
其他三個女子聽了急忙說道:「且慢且慢!豈不知氣是傷身火炮?望公子慎慮!」
「數十年了,老毛病了。」
「這是哪裡的故事?」
展天瑛便徐徐言道:
「他呀,便是天下第一神醫、秀才幫四幫主李自在!」
展天瑛尚乃守節處|子,被吐魯渾在大禁之處捏過,心中頓然羞怒交加。可是被吐魯渾一手提起,卻也無可奈何。見問,便知吐魯渾不識字,只好答道:
展天瑛更是害怕,但轉念一想,反正也是一死,不如報些好聽的藥名,看他說話算不算數。

「請問是那三個癥狀?」
吐魯渾見展天瑛被嚇得一言不發,遂閉緊自己的脈息,「冬冬」聲才停了下來。
茉莉笑道:
吐魯渾看時,卻不識字,便哇哇問道:
「此話當真?」
孔鳳池剛一轉身,便覺有人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一看,正是茉莉。
「師太,阿蓋公主是瑤池婆婆的徒弟,也是大理段氏公主。這些都是我從鐵心兒那裡聽到的。」
「天瑛,出了什麼事了嗎?」
「各位請起,我答應收你們綠林五龍客為徒。只是孔鳳池不在,稍後你們與他商量吧!」
見無人應聲,便怪叫一聲:
吐魯渾又哇哇說道:
穿綠的女子說道:「奴家本是女色,見公子一表人才,敏捷過人,小女願終身為奴,侍奉公子!」
展天瑛聽罷,向上面問道:
茉莉見沙天石十分誠懇,又已把話說明,就不好再行推辭。
「既是如此,請隨我來。」
茉莉這一手,乃叫「玄波雲瀾」,本是施展暗器之法,而以刀代器,兀自沉雄有力,不禁令在場的四龍欽佩不已。
沙天石點頭言道:
但對手絲毫不給袁天木喘息之機,疾身撲上。袁天木失去手中武器,只能閃躲,伺機出手。
「請問五位好漢,此處是何地,離絳霄宮尚遠否?」
一念師太又聽展天瑛詳細訴說了向白雲子求醫的經過。
「那白雲子到底是誰呢?」
「小小孩童,膽子太小。」
「你們想幹什麼!」
茉莉心道:「光天化日,竟有攔路搶劫之徒。不知這五個人有何來路,需先問過再說。」
這一天,風停雨住,天空萬里無雲。傍晚時分,茉莉已來到一座不知名的大山密林之前。
「你是萬卉山的茉莉老兒!」
且不提展天瑛途中所歷艱難,話說這一天太陽剛落山,展天瑛已來到距絳霄宮不足十五里的一座荒山前。
茉莉哈哈一笑,銳風裹身,虎游八卦,花蕊散處,「噗噗」作響。
正是:

2

當你感覺他向你緩緩飄來時,他就已經站在了你的面前。
白雲子又徐徐言道:
展天瑛又說道:
茉莉輕身一縱,便接住法刀,又長身一躍,飛臨半空,用力狂拋法刀,就見法刀似閃電一般,「哧——」的一聲,沒入山壁,兀自露出刀柄,狂抖不止。
展天瑛忙問。
茉莉示意他不要做聲,才輕聲言道:
白雲子點頭笑道:
一念師太微微笑道:
茉莉大喜,急忙喊道:
「莫非你從遠地而來,怎麼連騎田嶺都不知道?你說的那個絳霄宮,我們從來不曾聽說,不知在何方向。」
吐魯渾點點頭,哇哇說道:
「昔有五道人,一起趕路,逢雨雪,過一神寺中宿。舍中有鬼神形象,國人吏民所奉事者。四人言:『今夕天寒,我們不如把鬼神木像燒來取暖煮飯。』一人言:『此為人們信奉之物,不可損壞!』此室之中,鬼常吃人,見五人言罷,便相互說道:『這四個人不怕我們,還想用我們燒火,太兇惡,我們惹不起!而那一個人畏懼我們,不如把他吃了吧!』那個不敢損壞鬼神之像的人,夜裡聽見了這段談話,便起來招呼另外四個人道:『何不取此像取暖燒飯呢?』於是五人便把木像燒掉,吃人鬼們便嚇得紛紛逃之夭夭。」
「你這人太無知,連藥方也不知道!」
山高未到更高處,月晴未滿人心晴。
「剛才這是三個字的,還有兩個字九九藏書的,有丁香、卜芥、人言、刀豆、大棗、三七、土蠶、防已、細辛、白葯、荊皮、甘草、貝母、木香、茯苓、柴胡、生地、山楂、及己、飛蓮、小薊、連翅、馬勃……」
一念師太點了點頭,「哦」了一聲,轉而問那個男孩兒道:
顧不得細想,從婁天水手中奪過銀龍劍,狂吐神力,擲向怪面老者。這一擲,端的力量奇猛。
吐魯渾點點頭,又哇哇說道:
「師太不知,芍藥已然歸天。我日夜兼程,途中奇遇五龍客,其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說幾個四個字的我聽聽。」
「《內經》中雲:郁乃因五運之乃所乘而致,不必作憂鬱之郁,憂乃情之病,但憂亦在其中。故而,郁病乃情志之病。我以為百病皆兼郁,久郁必化火。郁病分屬肝鬱脾虛、肝鬱氣滯、肝鬱臟躁、肝陰虛、腎陰虛、腎陽虛、脾陽虛、心氣虛、心脾兩虛、風寒入路、勞傷脾腎,胸痹、百合病、傷寒熱入血室,等等。敢問天瑛女俠,你師父之病屬何種郁病?」
「森孩兒是你什麼人?」
展天瑛一聽,只得搜腸刮肚,先找個故事來應付危難。她忽然想起有一次鐵心兒給她講的一個故事。
就見從空中一人縱身躍下,對展天瑛施禮道:
茉莉當晚簡單吃過特為她所設壓驚宴后,便回房歇息。
「小小孩童,去往哪裡?」
又順手捏捏展天瑛的脊骨,說道:
茉莉縱身過去,雙手抱起男孩兒,見他約莫十來歲,骨骼十分瘦小。誰知茉莉剛抱起這男孩兒,忽覺面頰一緊,頓時天昏地暗,倏然暈了過去。
展天瑛顧不上休息,便縱身上山。早有鐵心兒半路碰見,遂一同前來謁見白雲子隱士。
展天瑛聽了,急忙反問道:
白雲子點點頭,問道:
沙天石在茉莉一現身形之際,心中已然明白,這個客人乃武林高手,一直深藏不露。
婁天水一掃銀龍劍,又傷一人,這才下來,縱身來到沙天石旁邊,將另外幾個殺手擋住。
婁天水一人殺死六個殺手,急忙轉身,見袁天木已然不支,便一展銀龍劍,將袁天木接了下來。
上面笑道:
正在沙天石危在旦夕之際,說對遲,那時快,就見一少婦手抄一把花蕊,揚手即出。
一念師太興奮地說道:
茉莉把近幾年所遭遇的事情,一一詳細地告訴了一念師太。
說話間,怪面老者已閃身飛回,掌力狂吐,連擊三掌,掌掌夾風,擊向茉莉。茉莉大怒,運掌如風,掌勢如虹,也對著怪面老者的掌力擊了上去。
白雲子哈哈一笑,說道:
「你是……」
「那就是我!」
而袁天木卻有些吃緊,一把鐵龍刺剛刺中一人,就見一道寒光臨空劈下,再想躲開,已是不及,只得鬆手倒縱,退出數尺。
吐魯渾這一捏不要緊,白雲子所寫的三頁詩,從展天瑛的懷中已然飄飄落地。
「我們五人雖幹上如此勾當,但都是正人君子,深知『仁義』二字,也知曉廉恥。請客人不必擔憂,山寨中人,自會小心侍奉,斷然不敢造次。」
孔鳳池答應一聲,轉身就走。
說完,就要穿林越嶺而過。
茉莉為何沒有殺死楚運北,並放他生還呢?四龍心中疑道。
且說茉莉在去往絳霄宮途中,意外地碰到了五龍寨五位寨主,並接納五龍客為徒,一過就是數載。
吐魯渾三口兩口就把這條人腿吞下,打出一個飽嗝,才一抹血口,哇哇說道:
「第一,思念無沐之水;第二,嘴饞三道香茶,第三,悶于詩書文章。」
「客人慢走,你一柔弱婦人,倘在山中再遇惡人,如何是好?不如今晚就到五龍寨小住,明日再走,不知妥否?」
忽然,宮女們驚呼起來。茉莉尋聲細看,卻見宮前草地上,倒伏著一個弱小的男孩兒,緊閉雙眼,已然昏死過去。
五龍客準備了豐厚的銀兩,可茉莉婉言謝絕了徒弟們的好意。
剛說到這裏,吐魯渾便打斷問道:
「天英,你怎麼會認識他的母親?阿蓋公主是誰?」
「也好,只有這一味葯了!」
「不知何病,但有三個癥狀?」
展天瑛一路馬不停蹄,曉行夜宿,七日後,便來到白雲山下。
茉莉又轉頭問那個男孩兒:
怪面老者身在半空,已飛出很遠,還在喊一聲道:
「悟一子!」一念師太若有所思,又喃喃自語道:「白雲子!」
這一日,茉莉對五位徒弟言道:
吐魯渾伸出長滿惡毛的大手,輕輕在展天瑛的身上捏了捏。
天瑛不知為什麼,便問道:
寨前已是一場混斗,雙方各不示弱。
「小小孩童,不要害怕,我不會吃你。你一個人這是去幹什麼?我想收你為徒,怎麼樣?」
天瑛又是不知,依然順口答道:
「我吐魯渾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
「你怎麼一人,你母親呢?你叫什麼名字?」
展天瑛對一念師太說道:
「女俠遠道而來,可是求醫問葯嗎?」
李太白聽了后還是微微一笑說道:「無氣便受人欺!」
又沖茉莉一抱拳,施禮道:
想到這裏,展天瑛言道:
「我乃白雲子是也。」
白雲子一指桌邊石凳,笑道:
「那就是說,五龍寨不欠也不給啦?」
「天機泄時自當泄,不該問時就別問。這其中的原因,以後你自然明白。」
李太白聽了后微笑言道:「不是的,無色世上人稀!」
「我的名字叫一念。這位女俠莫不是萬卉山茉莉山主吧?」
茉莉剛要抬足踹下,怪面老者忽然吼道:
白雲子言道:
「你這野人,快放……放我下來,家人還……還等著我回……回去呢?」

4

九*九*藏*書
一念師太轉身對展天瑛說道:
吐魯渾頓覺新奇,手心一吸,只見那三頁詩稿,竟已吸到手中。
「茉莉老兒,你敢殺朝廷命官,你就不想後果嗎?」
「前輩武功深不可測,並且頗諳智謀,令我等大開眼界。十分感謝前輩為我們五龍寨考慮周全。我等願拜前輩為師,不知前輩肯否?」
「敢問此地可有客棧、茶舍?」
沙天石急忙說道:
沙天石、婁天水、袁天木、孔鳳池、張鳳玉五人,豈肯讓師父只身前往,便商議要護送師父去絳霄宮。
說完,就是一陣大笑。
沙天石並不理會,只朝著砍向自己的三刃魔星大法刀,揮鞭就擋。就知這一擋不要緊,自身門戶已然大開。就見怪面老者一掌推來,沙天石暗道一聲:「不好!」急閃身形,已是不及。
「五位好漢,留情留情!怎不去打劫豪富官匪,卻見我一孤弱女子,只身前來投親,還要索取銀兩,真是……」
展天瑛大驚,抬頭看時,只見一通體紅亮之人,已然緩緩地飄到跟前。
孔鳳池剛要操動烏龍杖飛身上前,沙天石一攔杖頭,對他說道:
「老夫說過的話,自會算數!」
不待展天瑛說完,一念師太就哈哈大笑著說道:
茉莉說道:
展天瑛急忙說道:
展天瑛復答道:
其他三個一聽便個個爭先說道:「使不得,使不得!俗話說,色是刮骨鋼刀,望公子慎重!」
「講得好,寫得也好!但你還要再講一個故事!」
說著,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塊紫竹王令,又獰言續道:
草叢如氈,不生雜樹,時常可見群鳥築巢亂啼。山中有瀑,名日龍湫,瀑旁岩勢開張峭削,令人心目眩怖。
「這位婦人,你別以為我們五人真是些打家劫舍的土匪,我們也都是被逼上梁山的。」
當然,四龍都不知曉楚運北是何等之人,但知道必是這怪面老者的姓名。只有茉莉心中明白。
白雲子這才抖袖問道:
「叫《李太白醉酒遇四女》!」
又聽上面之人哈哈朗笑道:
白雲山,又有白山之稱。前明文人宋謙曾撰文稱白山「千金不易也」。
說到後來,白雲子已然神情頗為沮喪。
婁天水一招得手,頓長精神,出手更快。又是一招「水淹七君」,又將四人中的三人,砍翻在地。剩下一人,見勢不妙,向後疾縱,但尚未著地,已被一招「水落玄門」,洞穿了胸膛。
「這個故事叫什麼?」
四龍哪裡知道,面前這位面帶憂容的秀美|少|婦,乃當今一流高手,又豈是五龍之輩可比?
再看張鳳玉,腳踏八卦玄步,玉龍刀封緊門戶,看準機會,出手極快,只一刀便剁翻六個中的一個殺手。正待轉身,剩下五個,齊發毒矢,張鳳玉躲閃不及,胸口正著,但兀自緊咬牙關,絲毫不落敗跡。
「什麼藥方?幹什麼用?」
一招「水瀑倒懸」,自下至上,已將一個殺手開胸破肚。
「斟酒,斟酒,快斟酒,再斟三百杯,悠悠似太白。哈哈……」
茉莉笑道:
吐魯渾詫然問道:
「大家不必爭了!為師自己去,路上更好方便。你們武功尚淺,還需練上一二十年,才能與為師的功力相當,照你們現在的情形,又怎麼能護送為師?」
孔鳳池剛要搖頭,就被茉莉輕輕一掌,推進戰陣。
到了半夜,茉莉忽聽五龍寨人聲鼎沸。從窗格望去,見寨前火光衝天,還圍著許多人。茉莉急忙穿衣開門,隱去身形,來到寨門。只見綠林五龍一字排開,正與對面一怪面老者怒目相對。
「都有,都有!」
「來者何人,請上來一敘!」
「正是,正是!我創立的女兒幫,曾幫眾甚多,但也出現了一些像媚眼海棠這樣的淫|盪之人!」
不待說完,茉莉的嘴便被另一隻綿綿的手捂住。

四龍也跟著,紛紛跪倒在地,請求茉莉收納為徒。
展天瑛只覺著有一股暖融的、無比愜意的氣流,從一念師太的手上緩緩流到自己的疲憊不堪又驚嚇過度的脈息之中,驅散著殘存於體內無力逼出的弱氣,頓時精神大振。
「二哥,我來換你!」
那人哈哈大笑,說道:
一天,李太白同眾友在逍遙亭飲酒,矇矓之間忽見遠處飄來四個女子,一個穿白的,一個穿綠的,一個穿黃的,一個穿紅的,個個亭亭玉立,圍在李太白的身邊。

6

仗義疏財真豪傑,獨飲瓊漿卧仙地!
「很好!小小孩童成為我的徒兒,定會十分聽話!」
吐魯渾哇哇笑道:
見茉莉面露慎容,又朗朗一笑,言道:
上面之人笑道:
茉莉一問,一念師太才想起還有這個男孩兒站在旁邊。
天瑛凝目一看,只見來人白髮蒼蒼,但精神彷彿壯年,便急忙長揖還禮答道:
男孩兒一驚,又見一念師太面容慈祥,才喃喃說道:
一念師太微微笑道:
「惡賊不除,天下難寧。你莫要顧我,快去助陣吧!」
茉莉點點頭,又笑道:
婁天水陡然之間聽見袁天木喊道:「寨內著火啦!」便大聲說道:
「你這三片紙上,亂七八糟寫的是什麼東西?」
「師太,我終於見到你啦!你怎麼長得那麼像是我的一位故人呢?」
展天瑛接了,慢慢一吮,端的是清洌甘甜。
展天瑛裝好詩稿,縱身向山下飛去。
「這是一副修鍊我這神功的好筋骨!」
吐魯渾為何來此處,不得而知。但見他口角流血,手中兀自捏著一條豐|滿白皙的人腿。
「天瑛女俠請坐,無甚招待,就請喝碗山泉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