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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但現在不是這樣了。很快,雞|奸者在墜入地獄火海之前,將會在人間被燒死。青年人可以破帽遮顏,但年紀大的,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有多少財富,都會被指名羞辱。薩伏那羅拉繼承了聖伯納迪諾的衣缽,『凡成年人單身而富有者,內中必有罪惡。』」
我走向自己的嫁妝箱,那個一度屬於我婆婆的怪物。它被在他家和我家之間抬來抬去,最終在那個下午又回來了(讓我爸爸高興的是,雖然它幾乎和普勞蒂拉的嫁妝箱一樣重,可裏面裝的更多的是書而不是絲綢和天鵝絨)。我從箱子里掏出媽媽的祈禱書,啞啞學語的時候,媽媽用這個來教我認字。在政府崩潰那天她對我說過什麼來著?她說當我在丈夫家中感到孤獨的時候,我會發現和上帝交流是最容易的;和上帝的對話會讓我變成賢妻良母。
「先生?」
於是他離開我,不一會兒我聽到屋子的大門打開,又在他身後關上。我兩腿間炙熱的感覺慢慢冷卻下來,我站起來擦凈自己。疼痛讓我有點舉步維艱,他射在我大腿上的液體已經風乾了,使我的皮膚變硬。但幸得他做|愛時一絲不苟,這才沒有弄髒我的睡裙,我走動的時候,能感受到它的柔軟。
我面前的畫紙上,一個年輕的婦女穿著絲綢服裝,安靜地躺在新婚的床上,看著她旁邊坐著的男人,衣服敞開,手裡握著赤|裸的陽|具。他臉上的表情介於痛苦與迷狂之間,彷彿就在那個時刻,上帝進入他的身體,將他帶到超度的邊緣。
「所以我一會兒要弄破你的處|女膜。這會讓我更容易插|進去,你懂嗎?」
「喂,」他說,我能聞到他呼出的酒氣,「你感覺怎麼樣?」
我小心翼翼滑進那床蓬鬆的繡花被,以免睡袍捲起來。我的丈夫那邊毫無動靜,我等著。昨天我甚至還不知道這座房屋裡面是什麼樣子,再過一個小時,我就知道一切現在不知道的事情了。一個小時足夠嗎?真的,儘管多次聽人在閑聊中說起,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稍微挪動了手指,將手指分開,發現中指很容易就滑進我的陰|道裏面去。我的指尖在進去的時候碰到一小塊隆起的肉,傳來一陣戰慄的感覺。我的呼吸急促起來,輕輕將手指抽回來,又摸了它一下。我幾乎分辨不出這種感覺究竟是痛苦還是快樂,但它讓我屏息且顫抖。他的陽|具就是這樣傷害我的,在我的陰|道口是我的神經末梢裸|露出來嗎?
「你永遠都不應該相信他會告訴我,」我抽噎著說,「他在你面前撒了什麼謊?」
「我沒有讓你愉快嗎?」我聲細如蚊地說。
他做了個手勢,說:「很好,你去看吧。毫無疑問,那將會是一場勝利的入侵。」
結束了,我被刺穿了。伊莉拉是對的,我沒有因此死去,可是毫無塵世神交的感覺。過了一會兒,他爬起身,在房間里走著。我開始以為他要離開,但他只是走向桌子,上面擺著一盆水和一塊布。他側對著我,站著擦凈自己的身體,然後把陽|具塞回衣服裏面去,看起來已經忘記了我的存在。他深深嘆了一口氣,似乎要把所有的記憶丟在腦後;他轉過身來,臉上平和如昔,露出愉悅的表情。
「但他……」
他微笑著說:「托馬索說過幫我找到一個和我一樣精通《神曲》的妻子。」我垂下了目光。
「亞歷山德拉,」他說,這次語氣更加平靜了。就在那時,我意識到有些不妙,甚至比剛才我們兩個發生的事情還要糟糕。「我……你是在說你不知道嗎?」
「他是對的,」我輕聲說,「但不是不惜一切代價。」
「沒有,」我遲疑著說,「……丈夫。」
「挺好,也許有點累。」
我點頭。「還有,我想看到法國人,」我堅定地說,「我是說真的看到他們,當查理八世的軍隊開進城裡的時候,我想在大街上,見證這段歷史。」
我又哭了一會兒,但黑夜收起了我所有的淚水。我找到了更好的安慰,把衣服和書籍翻得更深,從箱底掏出我安放在那兒的畫稿、畫筆和墨水。
「我會活得好好的。」我安靜地說,但熱淚在眼眶裡滾動著。
「你很有外交手腕。」我說。
他嘆氣說:「第十四章,『這片空地布滿了乾燥而厚實的沙粒……我看見成群結隊的赤身裸體的鬼魂,他們都在凄凄慘慘地哭個不停,看來read.99csw.com他們是在承受另一種苦刑……躺著受苦的人最少……繞著圈子走的人最多。』
但如果這是真的,那就顯得太沒有意義了。他為什麼要像剛才那樣做?我從他臉上清楚地看到他的厭惡,可為什麼他要強迫自己這樣做?
我們陷入了沉默,但他的名字仍無處不在。「那托馬索呢?」
我驚懼地縮起身子。
他終於把它哄得恢復了生氣,爬到我身上,調整著自己的位置,直到他的陽|具正對著我的陰|部,胡亂捅著,試圖插|進去。一碰到我的肌膚,它就開始軟下去,但他用手指使其硬起來,試圖將它塞進去。我的處|女膜雖然破了,但我的陰|道既不夠寬,也不夠濕潤,無法容下他的陽|具。我媽媽的過失終於還是傷害到我了,我無法遏制地哭起來。他插得更深了,我緊緊地閉上眼,就像一個小孩在等待危險過去;我感到天昏地暗,一陣恥辱的感覺襲遍全身。但他現在正忙著,根本無暇注意到我。
「你還是處|女,對吧?」
「就如我們說過的,在地獄,至少我們還能有一種快樂的記憶。」他說,「像我們這樣的人很多,多得讓你吃驚。古代最偉大的文明是在男人的屁股中發現了永生的。」
「啊,天啊!現在別笑,這可會讓我前功盡棄。」他匆匆說,又開始套|弄自己了。笑聲在我喉嚨打滾。
「我喜歡但丁,多過喜歡薩伏那羅拉。」他說,「但我們的修道士表達較為清楚,『雞|奸者將會在地獄中腐爛,乃是為他們好,因為他們背信棄義地破壞了自然本身。』」他停下來,說,「現在你懂了嗎?」
他嘆了口氣,雙手搓著臉,說:「還不如說是害怕吧,我認為他對你的聰明感到害怕。」
他起勁地乾著,呼著氣,抽|插著,輕微有些出汗。「天啊,真該死。天啊,真該死……」就算在疼痛中我也能感到他的陽|具在我體內萎縮著。他重新用手指將其插|進去一些,呼吸更加急促了,就像一匹滿載負重的馬在爬山時那樣鼻息粗重。我睜開眼,看見他的臉就在我上面,雙眼緊閉,表情詭異,臉上的肌肉綳得很緊,似乎隨時都會斷掉一樣。突然間,他呼吸更加粗重,喊出聲來,我能感受到他的陽|具和整個人都軟了下去;他從我身上爬起來,一股熱流在我大腿間噴射了一半,另一半重重射在床的一邊。他上氣不接下氣,好像一個男人剛溺水又被別人救起。
「是的。」我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臉上一陣紅暈。
「你還好嗎?」隔了一會兒,他說。
「原諒我的粗魯,亞歷山德拉,因為我們將要一起過日子,現在你了解我多一點總是好的。」
他起身朝我走過來,同時雙手扶著陽|具,使它保持僵硬。他伸出一隻手在旁邊的櫥櫃拿出一些東西。那是一個藍色的玻璃罐,他摸索著把蓋子打開,然後把手指浸進去,沾出一些透明液體。他將其塗抹在自己身上,又把手浸進去,朝我走過來。我不由自主地把身體縮起來。
我搖搖頭,不敢抬頭望他。
「好比你需要一個丈夫給你自由。看起來這是公平交易,他跟我說……」
「我希望這樣,要是讓這麼聰明的人兒鬱鬱而終,我可心有不忍。」
「對不起,」他說,「他的名字讓你難受了。」
「所以你需要一個妻子來遮人耳目?」我平靜地說。
「正像你說過的,今天事情太多了。」他啜了一口葡萄酒,將另一個杯子遞給我,我搖搖頭。「你得喝一些,」他說,「可以讓你放鬆。」我想那時我已經放鬆了,或者將要放鬆,不過我還是聽從了他說的。酒味很奇特,比我以前喝過的葡萄酒都要烈。我晚飯吃得很少,現在幾個小時過去了,酒液在我喉嚨里燃燒起來,我覺得稍微有點暈。我的眼光越過酒杯,看了他一眼。他正看著地板,似乎心裏在想著另外一件事情。他放下酒杯,我看得出他有點忐忑。如果我不是他的第一個處|女,那麼我一定是他的第一個處|女新娘。
他靠得更近一些,將被子從我身上揭起,整齊地摺疊在床尾。我坐在自己的絲綢睡裙里,腳趾頭在裙褶末端若隱若現。由於某些原因,它們讓我想起俾德麗采,在波提切利歡快的線條下,她赤|裸著一雙纖足,朝上帝飛去。但丁太愛她了,乃至不敢有猥褻的念頭;當然,他九_九_藏_書實際上也是別人的丈夫。伊莉拉說過什麼來的?別想了……聰明的女人不會死於這個。
我依照他的吩咐,雙手抖動得厲害,以致潑了一些酒在床單上,床單又添了一片猩紅的血色。但這次總算喝下去了,如一道暖流倒進喉嚨,直到胃裡。他站在一旁仔細看著我,將酒杯從我手裡拿走,放在床邊的桌子上。我躺下,枕著枕頭。他低頭看著我,然後坐在床上。我想我一定把身子縮起來了。
「哦,亞歷山德拉,動動你年輕敏銳的腦筋吧。局勢不同了。你聽過他從講經壇上噴出來的那些毒藥。我奇怪你怎麼沒有注意到教堂里那些告密的房間呢。從前你在那兒只能看到少數幾個人的名字,巡夜警察對他們了如指掌,但即使是這樣,只要交一些錢,就能夠被寬恕,一筆勾銷。以這種方式,我們自己拯救了這座城市。在這個國家,有眾多的待婚青年,他們找到了一種解決慾望的方式,又不會導致育嬰院被大量的棄兒淹沒。無論如何,佛羅倫薩總算得上是西方的新雅典吧?
我又開始哭起來。
我小心翼翼地擦洗著,卻不敢察看自己的身體。但再次放下睡裙之後,我的手撫著身體,隔著絲綢感受自己的肌膚。我的手指摸過自己的乳|房和臀部,落在自己的陰|部上。要是他真的將我這裏撕裂,造成一道無法痊癒的傷痕,那又如何呢?我的媽媽和阿姨都曾因為生下的孩子太大而被撕裂,我會不會也一樣呢?
「是的。」
他聳肩,「我說過了,你愛幹嘛就幹嘛。」
「他只是說這對我們兩個都有好處。說你渴望獨立和自由,更甚於渴望一個丈夫,為此你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我想你也許低估了他有多麼討厭我。」
「啊!」現在他很生氣,突如其來的憤怒讓我害怕起來。
就這樣,新婚之夜的剩下時間都被我用來追求藝術了。這次如果說還不像雨點那樣運筆如飛的話,但也相當流暢,讓我覺得愉悅。並且,要是看到我的鵝毛筆這次畫出的圖像,你一定會把它當成我遠離上帝的表徵。
「好,那你不要再哭了。我對你的傷害可沒那麼嚴重,不是嗎?」
完事之後,我雙腿軟弱無力,只好坐在床上。真奇怪,剛才的感覺一下子都消失了,我吃驚地發現自己又哭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因為我不再覺得悲傷。
他聳肩,「男人必須像暴君一樣對待他的奴隸,像國王一樣對待他的孩子……」
我能問誰呢?我能告訴誰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迅速把手縮回來,臉上泛起一陣羞恥的紅暈。但好奇心戰勝了疼痛,這次我挽起裙子,再一次把手指伸進去尋找那個地方。我的大腿內側有一道血痕,粉紅如黎明的天空,彷彿是畫在皮膚上的。我沿著它往茂密陰|毛深處摸去,輕柔的撫摸使得自己再次淚水盈眶。我在體內勾起手指,現在我的手指碰到它,引起一陣疼痛。我用手指磨著那突出的感知點,慢慢加大力量,準備承受更大的痛苦。它在我的觸摸下似乎變大了,突然傳來一陣舒服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叫出聲來,身體也輕輕地屈起來。我又按下自己的指尖,這種感覺又傳來了,一次又一次,像水面上快速蔓延的波紋,直到最後我扶著床邊的桌子,害怕自己失去平衡,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迷失在這痛苦的愉悅中。
不,事實是我必須守住這個秘密,當然,他們會遭到懲罰,且不可救贖;我的懲罰則是忍氣吞聲活下去。我把祈禱書放回箱里。我和上帝沒話可說。
「別總是放這種完美的煙幕了。」
「至於審判日,」他繼續說,「這麼說吧,我會碰碰運氣。在同一片炙熱的沙地上,有褻瀆神明的,也有放高利貸的,最殘忍的懲罰都是針對他們的。我想,就算我沒有這種對男孩的特殊癖好,天堂的大門也不會為我打開。至少和同類的罪人共同忍受烈焰會讓我好受點。而且我仍是教會中的人,相信我,要不是戀童者的大軍不斷有人掉隊,我敢擔保你能從中看到很多教會的頭頭。」
他微笑著,「對那些老於世故的人來說,亞歷山德拉,你真是天真得可愛。」
他笑著說:「確實是!至於其他的,嗯,那是你的事情,你來選擇吧,別讓他破壞你的生活,亞歷山德拉。要是知道我們這神聖的城市中的卧房裡發生的事情,你會https://read•99csw.com被嚇壞的。這樣的婚姻以前不是沒有,不過你不會想和其他人一樣吧。要是我全身心投入在你身上,和你生下一堆小孩,你會被淹沒的。只要給我生一個繼承人,我會讓你永遠自由的。」他說,「至於你自己的歡樂,嗯,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惟一的要求就是你謹慎一些。」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些話比體內依然燒灼的痛楚更傷人。誰知道什麼時候我會懷孕呢?我自己的歡樂?在生活中,我最想要的是什麼?
「知道什麼?」因為恐懼,我又開始啜泣了,哽咽著,幾乎不成聲地說。「我以為你知道,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他抬起頭,「他沒有告訴你嗎?」
他大笑說:「你又來了!我喜歡你的機智,多過喜歡你的自憐。你真是一個非凡的女子,你知道嗎?」我看著我的丈夫,心裏奇怪他究竟給我灌了什麼迷魂湯,這恭維既溫暖了我的精神,也溫暖了我的身體。「那麼……也許我們應該為未來做打算。就如我說過的,現在這房子是你的,它有圖書館,有藝術品,除了我研究涉及的,你可以隨意使用。這是交易的一部分。」
我當然知道。
「但至少你不能說是因為你的妻子拒絕行房才導致你這樣的。」我很快回敬說。他被我逗樂了,「但丁在第十六章提到一個戀童者,他好像說過什麼?我忘了他叫什麼名字。」
托馬索,我那英俊、愚蠢的哥哥。但更愚蠢的其實是我。托馬索,那個喜歡身穿錦衣在夜間大搖大擺的人,那個經常做完愛、帶著征服的快|感回家的人。有很多次我只要稍加思索,便可識破他的賣弄風情其實是在投他人之所好,而非挑逗別人。我過去真是瞎了眼。一個男人談論著插入和酒館,卻對女人極其鄙夷不屑,僅從喉嚨里吐出「賤貨」這個詞。
他瞪著我:「是的,他。你不會還不知道他是誰吧?」
我閉上雙眼,以免他看到其中閃爍著的快樂。
突然間,似乎問題變得嚴重了。我止不住發抖,點點頭。
「亞歷山德拉?」
得聽我說。你在聽嗎?」
「像政客一樣對待他的妻子。」我介面說,「我不肯定亞里士多德究竟是不是這樣想的。」
托馬索,我那英俊的、喜歡奉承的哥哥。他從不缺少漂亮的衣服,甚至還從他妹妹的婚禮上得到一條特別的銀腰帶。我想起那個早晨,他在鏡子里望著我,臉上露出不安的表情,卻不肯告訴我為什麼。
當然,我知道了真相之後,一切都變得好理解起來:當他和我跳舞的時候,還是一個陌生人,卻和家人一般對我的笨拙和希臘語十分了解;托馬索看到我睡袍上的血污欣喜若狂,轉手把他妹妹出賣了,拯救了他的情人。那天在教堂,薩伏那羅拉的譴責讓他低下頭去,而我正好碰上柯里斯托佛羅直勾勾的眼光;原來他並不是在望著我,絕不,那一絲不易覺察的仰慕的微笑是給我哥哥的。我那愚蠢的、英俊的、喜歡奉承的、虛榮的、粗俗的和邪惡的哥哥!
我們靜靜地坐著,感到又迷惑又絕望。然後他語氣倉促但卻更堅定地說:「聽我說,你
看到我的時候,他一定怔了一下;我知道自己還在啜泣。裏面太痛了,以致我無法將雙腿併攏,只得把睡裙拉下,蓋住自己,瑟索地挪動身子,斜靠在被子上。我看到身下的白床單上有一塊粉紅色的血污,如同我的恥辱。
在我們這座公平的城市,像這樣的事情只能說是家內事。
「你和我現在是夫妻,我們只能一起出現在人前,」他猶疑著,「我會跟托馬索說,他會理解的。」
我點點頭。人們教導年輕女子該怎麼做來著?「美德是比金錢更珍貴的嫁妝。」但這類建議現在毫無作用,也無法解決我對眼前的一切感到可怕的困惑。
我們靜靜坐著,窗外,在黑夜中傳來了一陣叫嚷,一群男人穿過街道,突然響起一聲慘叫。這讓我想起洗禮堂過道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年輕人。佛羅倫薩已經一團糟了,永無安全可言了。
他大聲笑起來,我雖然很害怕,但也笑起來。
他沒有試圖勸息我,而是坐在旁邊,憐憫地看著我,過了一會兒伸出他的手,這次我讓它覆蓋在我的手上。「很抱歉,本來事情不是這樣的。」
我恐怖地搖著頭。「太冷了,」我說,「太冷了。」我試圖讓自己別哭。
「好女孩,九-九-藏-書」他噥噥說著,「好女孩。好了。」他再插了一次,我又叫喊起來,不過這次要好一些,因為不那麼痛了。「好女孩,」他又說了一次。我覺得他就像在和動物講話,和一隻正在分娩的狗或者貓。他把手從我身上抽出來,我看到他手指上沾著一層血污。我還看到他的陽|具開始下垂。
「你不更衣嗎?」我問。讓我難堪的是,我的聲音聽起來像個小孩。
「為什麼要和你結婚?」
「你知道現在要做什麼,是嗎?」
我搖搖頭,強行止住啜泣,將它咽了回去。我覺得能夠完全讓自己不再哭泣了,於是問:「我……我現在懷孕了嗎?」
「那你會和我一起去嗎?」
我搖搖頭,他側下身來,我以為他會吻一下我的額頭,但他只是用手指輕輕抹了一下我的臉頰。「晚安,亞歷山德拉。」
「在上帝看來呢?你不害怕那炙熱的沙地和漫天火雨?」
「那就好。」
但我仍不願看著他的眼睛。
我跪在床邊,把書打開。但口齒伶俐的我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開頭。上帝和我,彼此之間可能說些什麼呢?我丈夫是個戀童者。如果這不是驕傲的我咎由自取的下場,那麼為了他和我自己的靈魂著想,我有責任讓他受到正義的審判。只要我揭發他,就可以讓他和滿屋子的慾望一起消失。可是,雖然我也許憎恨托馬索,但我怎能摧毀自己蒸蒸日上的家庭呢?那樣帶來的羞辱足以毀掉我的爸爸。
相反地,他把身體挪遠了一點,坐到床邊去,開始解開他的緊身衣的紐扣。當衣服都解開之後,他伸手探入褲底,掏出他的陽|具,讓它蔫蔫地躺在掌心。我坐著,身體因為驚恐而變得僵硬,不知道是該看著,還是把眼睛移開。當然,我以前在雕像上見過陽|具,像所有女孩一樣,既為其瘦小丑陋感到驚愕,也著實迷惑,這軟蟲一樣皺皺的東西,怎麼會變成武器,堅硬得足以刺進女人的陰|道?現在,雖然我不應該看,可是也無法把眼睛移開。為什麼他不到床上來呢?伊莉拉說過,男人和女人做|愛的方式有好幾種,不過這種我可認不出來。他自己握起了拳頭,開始拉伸和撫摸,手掌有節奏地在陽|具上來回套|弄著。他另外一隻手插在我雙腿間。
「沒必要。」他幾乎是悶悶不樂地說。
我迷惑地看著,他似乎入神了,不再看著我。相反,看起來他在注意著自己,雙眼微閉,嘴唇張開一半,急促地呼吸著。過了一會兒他把手從我身上縮回去,也加入了套|弄。他回望了我一眼,但眼神迷離;雖然我認為他在朝我微笑,但他露出牙齒,更像是做鬼臉。我試圖也朝他微笑,但突然感到一陣疼痛,雙腿扭曲在一起,我知道他也注意到了。
床邊。
他端詳著我,又倒了兩杯酒,舉起一杯,一飲而盡;接著走到床邊,把另外一杯遞給我。
門開了,他仍未更衣;看起來好像準備出門,而不是進洞房。他走到桌子前,上面擺著一大瓶剩下的葡萄酒,他倒了兩杯。我正在懷疑他是不是沒有看到我,這時他走過來,坐在
「悲哀的事情。」我說,聲音里充滿了怨毒。
他站起來,給他自己的杯子斟滿酒。我看著他在房間里走動。他那滄桑的英俊和飽學的優雅現在看起來幾乎是一種揶揄。我以前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呢?我是不是太過沉湎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致辨認不了周圍的事物?
「你準備好了嗎?」
我點頭。
「你會讓我畫畫?」
但我認為這種情況不消多時就會過去。我看著他,現在他臉上沒有厭惡的表情,恢復了原先的幽默和和藹可親,我止不住又有點喜歡他了。
他把一隻手放在我的小腿上,隔著絲綢撫摸我的肌膚,他的手冰冷冷潮膩膩的。他這樣撫摸了一會兒,然後用雙手將我的睡裙捲起來,露出我的雙腿,幾乎卷到我的大腿根。現在他的手摸到的是我小腿赤|裸的肉體了,我咽了一下唾沫,看著他的手指,而不是看著他的臉,竭力讓自己的身體不要變得太僵硬。他的手指沿一條線經過我的膝蓋、我的大腿,停在捲起的睡裙邊緣,然後把它往上掀,直到露出我的森林,我的陰|毛簡直比我的頭髮還要黑。普勞蒂拉在那兒也染色了嗎?現在太遲了,我緊張地想。我本能地拉下裙子,一直以來,我接受的教導都是要端莊謹慎,我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丟棄這個觀念。read.99csw.com他縮回雙手,坐在一旁端詳我。看來有些事情錯了,似乎有些事情讓他不開心。不過我無法判斷究竟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他自己。我想著他的雕塑,那平滑的大理石肌體是那麼完美,那麼年輕。也許是我的靦腆和他的年齡缺陷讓他尷尬。
突然間我想起那個妓|女,以及那個把頭埋在她大腿間的男人。我覺得噁心,擔心他現在要是吻我那該怎麼辦。當然會有這一刻,不過他沒有。
「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子,有著金子般的心靈和柔軟年輕的身體。要是我渴望的是年輕女子柔軟的身體,那我一定會渴望你!」他停了一下,說,「但我不是。」
「喝了它,」他說,「對你有幫助的。喝。」他的聲音雖然並不惡狠狠,但很堅決,不容置疑。
他念著的時候,我想起了插圖,那些男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身體上是無盡的烤炙帶來的斑斑疤痕。
「很好,」他站起身來,「要我現在把你的僕人叫來嗎?」
「不!」
「『在這整片沙地上方,有大片大片的火雨在緩緩而降……那一雙雙可憐的手掌,在無休止地揮動,時而拍打這裏,時而又拍打那裡,拚命從身上拍掉新落下的烈焰火星。』」
他開始將兩個手指伸進我體內。就在他伸進去之前,我看到他的臉抖動了一下;這次可掩飾不了他的猶豫。然後他伸進去,我哭出聲來。太痛了,一種灼人的、催人淚下的痛,好像身體被割去一片肉。我想到了牙齒被拔掉的痛苦,卻絲毫體會不到琵琶的美妙。
「不!」我說,「他沒有告訴過我。」
「我不會經常打擾你,也許我們得一起出席某些公眾場合,如果這個國家仍有足夠的獨立來舉辦這樣的事情的話。要不然,在大部分時間里,我會一直在外面。這是你現在需要知道的。」他停了一下,說,「我們先說好,他會經常來這兒,並且不是待一會兒就走。」
「他?」聽到這個詞,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很難理解,」我說,「如果你是那樣的人,你為什麼……」
「雖然我有罪,但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壞男人,亞歷山德拉。」隔了一會兒,他說。
「如何?你還有其他要求嗎,我的妻子?」
他躺下,半是發笑、半是喘息地平緩著呼吸。
「要是不和你一起去,我恐怕你不安全。」
「天!讓我們希望如此吧。」他笑著,「因為我無法想像我們兩個還想再來一次。」他一定是看到了我身體上的血污,因為他止住了笑聲,靠近了看著我。
「是的。」
他現在更加賣勁了,他的陽|具開始在手指中膨脹起來。「哈,哈……」他像發出急促的笑聲那樣呼吸著,然後朝下看。「現在好了點。」他咕噥著,大大地咽了一口氣。
「當然,盧卡·羅斯蒂奇,一個毫無公德的男人。人們說,與其稱他是一個學者,不如說他是個販子。」
「別動。」他嚴厲地說。我嚇呆了,他的手指探進我的陰|毛,摸索著找到陰|道口。那藥膏又黏又冰冷,冷得讓我哭起來。
「該死。」他說,用兩隻手把它拉起來。「該死。」他顯得很憤怒。
我哽咽著點點頭。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怎麼還能不懂呢?我當然聽說過這些故事,誰沒聽過呢?這些粗魯的故事和殘忍的笑話。人們把這個當成是男人最無恥的罪行,甚至比亂|倫還要嚴重,有兒童在場的時候,絕不能提起,一提起便會玷污家庭的純潔和這神聖城市的榮耀。我的丈夫是個同性戀,一個拒絕女人、貪戀男人體內的魔鬼的人。
「晚安。」
「誰沒有告訴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絕望地說。
不久之後我開始焦慮起來。天哪,我到底怎麼啦?我被遺棄在家中,所處的城市一片混亂,新婚的丈夫連朝我的身體看上一眼都覺得厭惡,卻對我的哥哥迷戀如狂。要是被寫進一個有關風化的故事中去,我現在也許會被犧牲掉,悲羞交加地死去,這樣就能讓我的丈夫幡然悔悟,回到上帝身邊。
「這不會傷害你,」他趕忙說,「我什麼都還沒做。」
我喝了一大口,但酒液嗆得我眼淚直流,劇烈地咳嗽起來。等我緩過氣來,他說:「再喝一口。」
它是我未來要完成的最真實的畫,我這樣對自己說。
「哦,亞歷山德拉。」他嘆了口氣,靠在被單上,拉起我的手。但我現在渾身發抖,把手抽回來,他也沒有再試。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