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斷死亡時間為三日晚九點前後。」

矢村認為，杜丘肯定要在酒井的身邊出現。

哼，這個杜丘各人。他輕輕地把右手放在被熊咬過的左臂肌肉上。這時，細江進來了。他把一份小報遞給矢村，矢村默默地打開來看。這是一份名為（葯界）的產業界報紙。

將近半夜十一點時，有一架飛機一掠而過，低得幾乎要碰到漁船。飛機沿著海岸線，消失在那柯湊方向。——這就是最後的目擊者提供的情況，也是有關飛機的最後消息。

當天早晨，矢村對部下發出指示：監視東邦製藥公司營業部長酒井義廣！

「明白了。請繼續注意動向。」

上午，得知賽斯納在水面的降落地點。據警視廳接到的報告說，一隻漁船在位於茨城縣大洗叮以南的夏海海岸，發現了一架沉沒的飛機，飛機落入水深四米的海中，尾翼突出海面。

《令人懷疑的自衛隊防空網》

讓兩個偵查員輪換監視全天的活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由於無法跟蹤而出現空白，是難免的。

有的房間里，一個屋竟然擠著三個好象小酒館待者模樣的人。有的房間里，通宵達旦地打麻將。這裏人來人往，出出入入絡繹不絕。至於在那段時九-九-藏-書間里，橫路的房間有誰來過，什麼時候走的，根本就無從得知。

屍體躺在新宿區西大久保的一所公寓里，就在死者用寺町俊明的假名控告杜丘時所住的那所公寓附近。

「水深四米？」

最後的目擊者，是茨城北部的一個漁夫。

一接到報告，矢村立刻前往現場。

「真殘暴！兇器找到了嗎？」

曾經處理過杜丘事件的新宿警察署刑警小川，覺得死掉的這個人有些面熟，好象就是先前姓寺町的人。經過指紋鑒定，證明正是「寺町。」

十一月四日，發現了橫路敬二的屍體。

「就是昨晚的事，也沒記住嗎？」矢村皺了皺眉頭。

「好了，增加偵查員，繼續監視。」矢村擺廠一下手，讓那個偵查員退出去了。

「簡單說，就是一種類似麻醉劑的葯，據說可以抑制興奮。由於神經阻斷葯的出現，為那些採用任何治療方法都不見效的難治的精神病，開闢了一條治愈的道路。麻醉劑的應用範圍很廣，比如可以用它引出潛在時精神病病灶，使病人產生幻覺。由於治療精神病藥物的發達，精神病院也不那麼黯然無光了，聽說在歐美國家的出院率已經大大增加。」

「矢九*九*藏*書村君嗎？」說話的是伊藤檢察長。

各家報紙的晨報，都別出心裁地爭相報導了杜丘冬人逃出北海道的消息。

「這個A·Z是什麼東西？」矢村放下報紙，問道。

橫路住進這所公寓，大約是在十天前。用的是多田公夫的假名，是一個經營不動產的人介紹來的。來時只帶了一套行李。公寓的位置好，住著許多夜間工作的男人。至於誰都幹些什麼，連管理人也不知道。對模路當然也不例外，連他是否去上過班都不清楚。住在這裏的人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來往。

矢村感到，事件的內幕頗為複雜。細江是個老練的偵查員，從不誇大其詞，具有靈敏的嗅覺。看來，在停止A·Z的研製上，他已嗅出了什麼。就要看到冰山的一角了嗎？

五花八門的標題，充斥著版面，而內容則大體相同。凡是得知杜丘從北海道逃脫的各家報紙，都要求分社全力以赴了解賽斯納177飛機的去向。在這方面，他們要比警察和自衛隊的消息靈通得多。報上報導了來自太平洋沿岸各漁港的目擊者們的談話。

「死因？」矢村問先來的細江。

「是。」細江拿著報紙出去了。

「神經阻斷葯是…read.99csw.com…」

矢村焦急地等待著。

「矢村君，」伊藤的聲音莊重起來。「我要使用偵查指揮權。我認為，橫路被殺與杜丘有關，所以要求你專門進行逮捕杜丘的工作。希望你儘早逮捕他。」

杜丘沒有落入包圍圈。沙灘上有一趟足跡，還有好象換下了濕衣服的痕迹。一個防水尼龍袋扔在那裡。

當天晚上直到第二天，都沒有消息。接著，又照樣無聲無息地過去了五天。在酒井義廣的周圍，也沒有發現杜丘的蹤影。跟蹤酒井是未經批誰的，也無法監視他的全部行動。

「三號晚上九點前後？」年輕的偵查員翻看著記錄，心中無數地說。

《潛逃檢察官一事，暴露當局無能》

——神經阻斷葯？

《夜間飛行，輕率一舉，潛入東京》

「後頭部受打擊。象是神志昏迷后被勒死的。」

「不知道是否和這次事件有關。但我想還是先彙報一下為好……」

矢村陰沉著臉，叼著一枝煙。電話鈴響了。

「儘力查找吧！」矢村說完，轉身走了。

然而，為了擺脫罪行，酒井義廣也使用了一種強力的「阻斷葯」。

回到警視廳，他叫來了昨晚監視酒井的那個偵查員。

「目前正在偵查。」

立刻，酒井義廣被ｒeａｄ•９９cｓｗ.coｍ偵察一科的科員暗中監視起來。

「明白啦。」矢村冷淡地說，「你到底也受不了啦，靠這麼一道命令就能抓住犯人，不是太輕而易舉了嗎？」

「OK。」矢村粗暴地掛上電話。

聽到這個報告，矢村自言自語地說。他吃驚地想：杜丘所為，與其說是勇敢莫不如說是拚命。黑沉沉的海岸線，稍一疏忽，就可能撞到亂石之上。再說，在水深只有四米的地方，也難保沒有暗礁。可儘管如此，杜丘還是安然地在海面降落了。——我是做不到。

據報紙報導，從夜裡十一點開始，茨城、柵木、千葉、琪玉各縣警察部同時開始了搜查。

「是石頭一類的東西，沒找到，也可能是罪犯帶走了。」

「晚間也是如此？」

警方估計，杜丘低空飛行通過茨城北部時不到十一點，如果降落時是十一點半，來到51號國道搭汽車到達離水戶最近的鐵路，最早也得將近凌晨一點。穿著濕透的衣服無法行動，再換上準備好的衣服也需要一些時間。而且，那段時間沒有火車通過。他只能潛伏下來或者搭汽車逃走。然而，杜丘卻沒有落入這個事先布置好的網裡。

「對不起，酒井昨天一點鐘離開銀座的公司，走訪了一圈主顧，但九九藏書三點以後就無法跟蹤了。」

「那麼……」

「殺害橫路敬二的，是杜丘嗎？」伊藤聲音顫抖地問。

「是的。」

不管怎麼說，伊藤說，「杜丘潛入東京了。我所擔心的事情，不是已經發生了嗎？只要是在警視廳轄區內就不能讓他為所欲為，這是你說過的話。」

儘管跡象表明，杜丘已經安然逃離了海上，但卻一直沒有得到他來到51號國道以後的消息。杜丘很可能一度北上，到達水戶市，然後經由石崗、土浦進入東京；也可能在公路上搭上一輛汽車到達鹿島，然後經由佐原、成田再進人東京。可是，在這兩條線路上都沒有發現杜丘。

「是我。」

大字標題：《東邦製藥公司A·Z研製中止了嗎》

《破釜沉舟，竟至逃脫》

「據說是神經阻斷葯。」細江在椅子上坐下來，「問了一下產業界報紙的記者，說是東邦製藥公司在研製治療精神病的藥物方面，一向是獨佔鱉頭。這個A·Z，就是一種最新型的藥物，已經通過藥理試驗階段，馬上要正式投入生產。但不知為什麼，產業界卻突然傳出了停止研製的消息。真是少有的事，已經投入了那麼大的力量。」

「其他情況呢？矢村臉色陰沉地問。難道是杜丘乾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