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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六節

第三章

第六節

面對這樣一位老人家,錢亮亮無計可施,只好動員咪|咪趕緊走:「算了,就當錢讓人偷了,趕緊收拾東西走吧,今天晚上先到我們會所住去,那兒有一個女工最近剛好不在,你就住她的房間,過後我給老闆說說,給你安排個工作,不管怎麼樣肯定比你擦皮鞋賺得多。」
阿蛟轉過去以後的身材凹凸有致,裸|露的肌膚潔白細膩。郝冬希暗想,這個鬼女也不知道怎麼保養的,這麼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水嫩水嫩的。心裏想著就起了淫心,用那雙大熊掌在阿蛟身上揉來摸去的。第二天沒有拜神靈的任務,所以阿蛟沒有推拒,她腦子裡那有限的性知識告訴她,男人過一陣子就得放一放,不放不是憋出病來就會在外面做齷齪事兒。過了一陣兒,她聽到郝冬希的呼吸粗重起來,手也開始一個勁地朝她隱秘部位摸索,彷彿在檢查她那些東西還在不在原處,便回過身來,手在郝冬希的胯襠里探了一探,然後咯咯笑著罵了一聲「作死啊饞鬼」,然後就擺出了批准郝冬希上來的姿勢。郝冬希便開始手忙腳亂地剝她。結婚這麼長時間了,阿蛟堅守一個原則:絕對不主動脫自己的衣裳,向來都由郝冬希替她脫。她認為,女人自己脫衣服會讓男人覺著得來的容易,只有通過自己的勞動得來的東西才會愛惜,兩個人做了半輩子夫妻的實踐證明阿蛟是對的。
男人和女人有個重大區別,男人做|愛之後,馬上就想睡覺,女人卻往往會更加精神,阿蛟和郝冬希就是這樣兒。阿蛟鑽進浴室沖澡去了。郝冬希暗暗罵自己多嘴,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多好,這下可好,困得要命,還得給阿蛟講故事。他點燃一支煙,打開電視等著阿蛟回來。他知道,如果今天晚上不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講給阿蛟聽,今天晚上他別想睡舒坦了。
郝冬希又樂了:「這個綽號好,名副其實,那傢伙,咪|咪真不小,一個怕有五斤重。」
錢亮亮眼見得跟這位老人家說不出個道理來,也說不過人家,便動員咪|咪退房走人。咪|咪遲疑不決:「我還交了一個季度的房租呢,得退給我。還有,現在天都快黑了,退了房我到哪兒住去?https://read.99csw•com
郝冬希的潛台詞錢亮亮聽懂了,那意思是說你擅自招人工資還得我出,於是連忙解釋:「現在事情越來越多了,整天盯在現場,熊包和李莎莎在的時候還能跑腿幫點忙,他們倆不在,就我一個光桿司令,剛好咪|咪有點麻煩事找到了我,我就讓她在這兒先乾著。你要是不同意,等她找好新住處了就讓她走。工錢也沒說,不行這幾天的費用我墊上算了。」
會所裝修在全壘打監理公司的監督下,全壘打監理公司在錢亮亮的監督下,進展順利,質量優良,這讓郝冬希心情非常爽。在家裡,會所的籌建也成了他和阿蛟重要的話題。郝冬希和錢亮亮一樣,對阿蛟並不像想象的那樣對會所滿腔熱情地投入覺得奇怪。
郝冬希再一次提醒阿蛟:「今後你沒事的時候,還是要多過去看看,咱不說不相信錢亮亮,可是也不能讓他太隨便了,養成習慣今後要再往回扳就難了。」
郝冬希的話立刻讓錢亮亮面紅耳赤,啼笑皆非,連忙解釋,解釋中自然而然就把咪|咪的遭遇從頭到尾說給了郝冬希。錢亮亮認定,那天自己如果不把咪|咪帶回來,咪|咪八成就真的流落街頭了。在茶社裡咪|咪毫無保留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錢亮亮,包括阿彩鼓動她做那種事情賺錢,給她介紹客人,她差點就此成了站街女,多虧警察及時趕到把她抓到了派出所,她才沒有踏出那最後的一步。
錢亮亮當時非常生氣,教訓她說有什麼過不去的事情值得她那樣,走那麼可恥的一步?咪|咪又哭了,給錢亮亮說了她和林家老兩口之間發生的一切。錢亮亮有點不相信那兩位老人家會那麼忘恩負義,就帶著咪|咪過去找林家老兩口理論。沒想到林阿公一見他們進來,扭頭就走,出門揚長而去。林阿嬤單槍匹馬對付錢亮亮和咪|咪,一口一個水貨、雞婆絮絮叨叨罵罵咧咧地趕咪|咪馬上搬家走人。錢亮亮實在看不過去,插嘴質問林阿嬤:「你們老兩口昏倒在家裡,如果不是咪|咪把你們送到醫院搶救,你們早就成了火葬場的燃料了,而且在醫院的醫藥費都是咪|咪九*九*藏*書墊付的,現在怎麼能反過來對咪|咪這樣?說漲價就漲價,說趕人就趕人,你們怎麼忘恩負義,連起碼的做人的道理都不講了?」
郝冬希說:「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今天我過去看了看,那個錢亮亮把原來住在林阿公家裡的那個擦皮鞋女人弄到會所去了,我也不好說什麼,會所是個高檔地方,弄那麼個女人幹什麼?」
錢亮亮只好返回頭跟林阿嬤商量租金。林阿嬤卻堅決不退:「憑什麼我退租金?合同上寫著呢,如果因為租戶違法亂紀業主有權力讓她退房,而且租金不退。不信就到法院告去。退租金啦,出房子跳窗戶沒有門啦。」
咪|咪見錢亮亮真火了,這才一百個不情願地匆匆忙忙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由錢亮亮相幫著離開了林家,出門的時候才想起來對林阿嬤說了一聲:「老人家做事情這麼壞,小心天報應。」
錢亮亮和咪|咪狼狽不堪地離開了林阿嬤家,雇了一台出租拉著咪|咪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家什回到了會所。錢亮亮安排她住到了李莎莎的房間里,咪|咪倒也懂事,知道感恩,不等錢亮亮安排工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開始承擔起了廚娘加清潔工的責任。
阿蛟跳下床:「我去沖沖,你不準睡著了,我沖完了回來你好好給我講講。」
郝冬希信了:「兩個老東西,他媽的,今後不搭理他們了,我本來就怕招惹他們。那個女人叫什麼?咪|咪?」
郝冬希愣怔怔地看了阿蛟片刻,長嘆一聲說:「你這個鬼女啊,我心裏怎麼想都瞞不過你去。」鬼女是鷺門人對精明聰慧女人的昵稱。
阿蛟一聽這個話題就來了精神,翻身爬起來追問:「住在林阿公家裡的女人?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弄到一起去了?」
女人見到郝冬希,連連道謝。郝冬希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她謝謝,反正現在見了面對他說謝謝的人比他對人家說謝謝的多得多,當下也不在乎,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過來找錢亮亮。錢亮亮不在辦公室,郝冬希追到施工現場,見到錢亮亮正戴著安全帽,穿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髒兮兮的工裝跟監理工程師一起盯著裝修隊幹活。來之前,郝九-九-藏-書冬希並沒有給錢亮亮打招呼,錢亮亮能做到老闆在和老闆不在一個樣的負責任,讓郝冬希挺滿意。
咪|咪實在捨不得已經付出去的那一個季度的租金,錢亮亮只好對她下最後通牒:「你聽不聽我的?聽我的就跟我走,不聽我的我馬上走,不管你的事情了。」
郝冬希呵呵笑著調侃:「剛才怎麼不怕我壓,完事了就嫌我壓了,我偏壓,我偏壓。」說著用力在阿蛟身上蹾了幾下,把阿蛟蹾得直哎喲,這才心滿意足地從阿蛟身上滾下來。滾下來之後就開始談正事兒,「雖說我們辦那個會所有點不正當的目的,可是也不能太放任了,終究雇來的不是我們貼己人,萬一看出什麼紕漏也不好,你還是要抽空過去看看。」
阿蛟在他背上掐了一把:「下去啊,壓死我了。」
白天,郝冬希接待了幾個重要客戶,又給市政府建委的朋友送了一桶好茶葉,忙完了公司的事情,就催著阿金到會所看看裝修進展情況。郝冬希到了會所就嗅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兒,這讓他奇怪,因為熊包和李莎莎都去觀海山莊進修實習去了,總不會是錢亮亮自己能做出這麼香的飯菜吧?好奇心指使郝冬希來到了他從來不屑於光顧的廚房,看到一個女人正在鍋灶跟前忙碌。聽到有人進來,那個女人回過身來,正是和錢亮亮一起把林阿公兩位老人家送進醫院的那個擦皮鞋的女人。當時他倒沒有多想,暗道錢亮亮這傢伙倒挺會享受,熊包和李莎莎兩個一走,義務廚師和義務服務員沒了,竟然又想到把這個女人弄來給他做飯。
錢亮亮見郝冬希來了,連忙過來彙報裝修進度和出現的問題,以及他解決問題的方式和結果等等。郝冬希對這些彙報並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結果,是擺在面前的事實。事實讓他挺高興,裝修進展很好,質量以他這個外行的眼睛看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閑談中,郝冬希問起了那個在廚房做飯吃的女人:「你又招了個做飯的?」
郝冬希嘆息了一聲又開始罵林家老兩口:「那老兩口做人也真很王八蛋,我是聽錢亮亮說的,你猜後來怎麼樣了?」
阿蛟聽完郝冬希講述整個過程以後,反應https://read•99csw•com居然跟郝冬希一樣:「那兩個老東西,怎麼能對人家那樣子?今後少搭理他們。」
阿蛟把身子翻轉過去,給了他一個後背:「沒有啦,睡覺吧,明天我還要去看看林阿嬤兩位老人家去。」
林阿嬤馬上婊子、水貨、臟污婆一連串的髒話潑髒水一樣朝咪|咪噴了過來,捎帶著還把錢亮亮也損了一通:「爛水貨還帶著嫖客欺負老人家來了,快滾,快滾,兩個爛人髒了我們家的地。」
阿蛟撇撇嘴:「什麼不正當的目的?目的正當得很。你別管了,該過去的時候我自然會過去。」等喘息徹底平靜下來之後,阿蛟忽然問,「你今天怎麼一個勁催我過去?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阿蛟漫不經心地說:「沒什麼意思,你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
錢亮亮說:「那是她的綽號,名字叫蘇阿咪。」
錢亮亮說這些話的出發點一是解釋這件事情他做得確實有不妥之處,不管怎麼說,郝冬希是頭家,在這裏雇任何一個人的工錢都要由郝冬希支付,所以僱人應該事先徵得郝冬希的同意;二是他內心裡也確實對咪|咪非常同情,如果郝冬希不同意雇傭咪|咪,他只好用自己的薪水給咪|咪發這幾天在這裏幹活的工錢。
「怎麼了?住房子就要交租金,租金就是隨行就市,你現在想住我們還不租了呢。我們堂屋裡供菩薩呢,不能讓水貨爛臟污了菩薩的眼目,趕緊走,今天就走,不然我還報110。」
阿蛟枕著胳膊咬著嘴唇琢磨起什麼事來,郝冬希也知道這表示她已經答應了,便放心入睡,轉眼間就鼾聲大作。阿蛟卻在想另外一件郝冬希絕對不會去琢磨的事情:她根本不相信錢亮亮和那個女人之間一點事情都沒有。因為有了咪|咪這件事情,倒引起了阿蛟的興趣,她決定第二天就到會所去看看那個咪|咪。她自信,憑她的眼光她多盯幾眼就能看透錢亮亮和那個叫咪|咪的女人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沒有。
阿蛟也貌似隨意地答:「反正那東西也開不長,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抓緊處理了。」
錢亮亮苦笑:「我親自經歷過的,還能有假?那個老爺子倒沒說啥,躲了,那個老婆子真厲害,那可是我在鷺門九九藏書遇見的最厲害的一個鷺門人。」
郝冬希把阿蛟剝了個乾淨,然後也剝去了自己的束縛,將軍上馬一樣跨將上去,開始從事那種人類永遠不會嫌累的體力勞動。阿蛟到了這會兒便開始扭動身體,嘴裏「老公、老公」叫著,伴隨著瞎哼哼增加自己和郝冬希的興緻。郝冬希癱軟在阿蛟身體上之後,兩個人大汗淋淋,郝冬希有幾分得意地徵求阿蛟的意見:「怎麼樣老婆,老公還可以吧?」
郝冬希聽錢亮亮講完了事情的過程,半信半疑地感嘆:「不會吧?林家老人家沒有那麼凶霸啊。」
郝冬希差點從床上驚跳起來:「怎麼回事?你什麼意思?」
郝冬希呵呵笑著打趣錢亮亮:「你是不是跟那個女人有一腿?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么,沒關係,就當雇了個勤雜工,我聞著她做飯還做得不錯么。」說到這裏,湊到錢亮亮耳朵前悄聲問:「床上做得怎麼樣?」
林阿嬤年紀雖然大了,腦子口齒卻都利如刀鋒,操著生地瓜一樣堅硬的鷺門普通話把錢亮亮頂得直翻白眼:「怎麼了?住院照看我們那是我們花了錢雇的,就那麼幾天,我們冬希就給了她這麼厚一沓沓銀錢。」說到這裏,林阿嬤還用手指比畫了一下,按照她比畫的厚度,如果是百元票面的鈔票,起碼有五萬塊。
郝冬希於是把林家老兩口在家裡不知道怎麼搞得昏倒,咪|咪碰上了和錢亮亮給送到醫院的過程絮叨了一遍。阿蛟說:「這個女人不錯么,現在這個世道,別說像她那樣的窮人,就是有錢的富家,誰願意管這種不相干的事情。」
「我看你好像對會所不熱心啊。」沖完澡,兩個人躺到床上以後,郝冬希貌似隨意地問。
這一下就給足了錢亮亮面子,錢亮亮連忙替咪|咪道謝。其實這件事郝冬希心裏並不太舒服,覺得錢亮亮現在還沒開業就自作主張,把社會上的人往會所招,有點太寬縱了,所以才有了晚上跟阿蛟的對話,讓阿蛟對會所加強監管。
錢亮亮對這樣的老闆惟有苦笑。郝冬希倒也夠意思,認可了錢亮亮擅自做主的行為:「好了,既然已經來了,就讓她干點活,我看她幹活還實在,人也挺老實,吃住以外,每個月一千塊,上個工資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