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的鼻子不可能出錯，而齊格弗里德又的的確確變成了一隻風鳥，那麼我們的答案就只有一個選項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緩緩地吐出去。我突然想起了墨菲斯的夢境，想起了他讓我看到的那個賭局。那時候的洛特巴爾，還有D，他們都以為奧傑托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

白色的天鵝總是在每一任死去的國王身邊出現——不管是不是他親手殺死了他們。

「他無法打破那個強大的咒符，一直做了好多年的天鵝。後來是遇到，對了，就是那個風鳥王子，才重新變回人身。」洛特巴爾不緊不慢地補充說。

存在這個想法的並不只有我一個。

「魔法？」我瞎猜的。

噢，撒旦，趕緊救救他吧！

我差點一口噎死。我也很後悔沒有參与他之前的爭辯。

「的確如此。」我的同伴點點頭表示同意 ，「戰爭還沒有結束。」

、「你可以拿我去和我的兄弟換回你的兄弟。」洛特巴爾再次充滿希望地建議。

小男朋友？！

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自作多情。原來希斯九-九-藏-書找上小S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我。小S的確是我的前男友沒錯，但是這層關係在他看來根本就微乎其微。希斯找到小S，因為他立刻認出對方就是轉生之後的風鳥王子齊格弗里德。

「你說奧傑托是一隻天鵝！」

「我說了什麼？」洛特巴爾吃驚地看著我。

「等等，什麼是『我們』？為什麼是『我們』？」洛特巴爾第一次甩開了我的手，大聲說，「我不屬於『我們』，這裏的三個人是『你們』和『我』。我和你們根本就不是一邊的，還記得嗎？」

洛特巴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風鳥的羽毛？」我立刻問道，「所以你猜測他也是一隻風鳥？」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你說什麼？」我幾乎尖叫起來。

「我不會。」D搖頭。

「風鳥王子齊格弗里德？」我看了D一眼，膽戰心驚地開口。

只是這位新生的風鳥王子並不如原先那位唯命是從，著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說實話，我真想知道他下一步到底有什麼打算。

「總而言之，從前我總是擔心齊格弗里德和希reａd•99csｗ•coｍ斯之間不尋常的聯繫會對我們不利，但現實已經否定了我的猜測。」D聳了聳肩膀，最終鏗鏘有力地總結道，「你是對的，奧黛爾，你的小男朋友正站在我們這一邊。」

他是常青之國的死神。幕後唯一的掌權者。他掌管著每一位風族國王的生殺大權。他潛伏在常青之國，當現任統治者不合他意的時候，他就廢黜國王，改立「明君」。

「你是說，當我去找這個傢伙的時候，」我對洛特巴爾擠了擠眼睛，「你發現了齊格弗里德的秘密？」

雖然他說得沒錯（我就曾經喝下過薇拉的藥水變成了貓頭鷹），但我也很想打斷他，說讓洛特巴爾復活的那個人是我。而且齊格弗里德本來就是一隻風鳥。但是我此刻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和他爭論，所以我使勁咽下一口，什麼都沒說。

我知道他是指我們剛剛進入常青之國的時候，我點了點頭。

「相信我，對這一點我也很煩惱。」洛特巴爾挑起了眉毛，「那麼你會放我走嗎？」

「巫術。不過都一樣。」D回答我，「別忘了希斯身邊還有一九*九*藏*書個女巫。」

「除非西爾夫有我們所不知道的興趣。」D微微一笑，「但這不合常理。不，我不是說西爾夫。」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還記得嗎？作為風族士兵的齊格弗里德從不摘下頭盔。我還是從他身上人類的氣息才辨認出這個人。」

當然有問題！我突然想到之前在常青之國看到的彩色玻璃，精美的鑲嵌畫上拼出風鳥小王子與白天鵝的傳說。先前我一直對那隻動物天鵝心存疑惑，現在我知道它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那隻天鵝根本就不是風精靈，也不是希斯喝下藥水之後變成的風精靈，而是希斯——也就是奧傑托的本來面目！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相信我，我寧願他永遠也不再提起這個名字。但他還是說了。

「有什麼問題嗎？」他莫名其妙地問。

「這不好玩，一點兒都不好玩。」他說，「你們看看我，仔細看看。就算那些長了犄角沒長腦子的蠢犀牛也能看出我壓根兒就沒有毀滅世界的興趣。什麼統治啊，殺戮啊，征服啊，那些都是奧傑托的主攻愛好，不是我的。他的腦子剛生出來的時read.99csw.com候就壞掉了，我跟你說，否則老爸當初也不會把他變成一隻天鵝。」

天鵝幫助小王子登上王位，從而變回人身。沒錯，就是字面意義上的「人身」，因為他仍舊保留了一個天鵝的頭頸。他變成風精靈的樣子，從此隱居在常青之國，謀划參与了風族社會的每一次改朝換代，政權交替。希斯說，上一任風族國王駕崩之時，他剛好在場；但事實也許是，每一任國王駕崩之時，他都在場。

「薇拉是一個稱職的女巫。如果她能夠讓我們的朋友死而復生……」他看了一眼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洛特巴爾（對方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把一個人類變成風精靈的樣子，對她來說也應該不算什麼難事。」

儘管在目前看來，敵人在最後一刻逃跑了，我們似乎已經取得了勝利，但是我們兩個都清楚地知道，這最多只能算是暫時的「中場休息」。希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奪回洛特巴爾，而拉杜唯一的願望就是殺掉D。他們兩人一定會在「下半場」捲土重來，與我們決一死戰。

按照風族大陸的時間推算，五ｈttpｓ://ｒeａｄ•9９cｓw.com年前他與「叛軍領袖」西爾夫結盟，殺掉了那隻乖戾傲慢的巨嘴鳥；如今他眼看著西爾夫逐漸脫離自己的掌握，他立刻就把早早選定的「繼承人」齊格弗里德變成一隻風鳥，以備不時之需。

「我發現了他枕頭上的羽毛。很特殊的羽毛。」D回答我。

「我沒忘。」D立即回答他，「只可惜你現在卻不在另外那一邊，你正和『我們』在一起。」

「好像是。」洛特巴爾點頭，「這個名字挺常見的。」

這已經和人魚族或者鳥兒們沒有絲毫關係。他們的戰爭已經結束了，但我們的卻才剛剛開始。我擔憂地看著站在身邊的兩個人，忍不住一左一右拉住了他們的手。

D看進我的眼睛，以往每當他這樣做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心底所有的秘密都一覽無遺。但是這一次我並沒有任何秘密。

「你的兄弟要你去和他一起毀滅世界。而我的兄弟一心想要殺了我。」D淡淡地開口，「如果你是我，你會換嗎？」

「我們一定不能輸。」我低聲說。

「關於齊格弗里德……」D開口說，「我沒有來得及告訴你，他之前的確和希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