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明白月餅的意思，月餅摸了摸鼻子：「所以我需要你用那個辦法。」

月餅整個人壓在傑克身上，狂性大發，低頭張嘴咬住了他的喉嚨！清脆的骨裂聲沿著空氣傳到我的耳中。

只見月餅死死咬著傑克喉嚨，喉結上下翻動，把鮮血生生咽進肚子里，傑克的雙手在月餅身上擊打著，只是越來越無力。

「我不得不承認，人皮面具實在是太過逼真！不過能改的了面孔，卻改不了心！我們師父遇見美女的那種眼神，是誰也不可能模仿的。」

這股淡青色的氣焰和鳳凰的紋身一閃即逝，我擦著眼睛，不確定剛才那一瞬在月餅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公平么？」巨大的廢棄籃球場里回蕩著傑克的喊聲，「只有我們，誰贏，誰帶走想要的！」

這一連串的經歷讓我異常暴躁，不耐煩地吼道：「你丫別岔開話題！」

我冒了一頭的汗：「我覺得以你的資質，三天掌握泰拳全部精髓也不是什麼難事。」

月餅手裡的靈劍已經退回體內，眼中幾乎噴出血。傑克每一巴掌，都把他打得側過臉，鼻血流出，但是他仍倔強地繼續轉過頭怒視著傑克！

傑克輕輕拍了拍月餅紅腫的臉：「放心，今天不是殺你們的時候。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會有人通知你們去哪裡。既然是在泰國，那就用泰拳決定勝負！那兩個人我帶走了，如果你贏了，包括這個美麗的小護士，都還給你；如果你輸了，我要你身上的靈氣。」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與靈魂近距離接觸，我卻在想一個問題：我的靈魂是什麼顏色？

門開了，師父帶著小丫頭進來了，後面跟著滿臉怒容的萼。

「首先在泰國製造幾起看似由蠱族製造的神秘事件，引起異事組的關注，再尋求靈族幫助！然後利用十年一次的佛蠱之戰，尋找紅瞳之人，也就是我，由靈族帶到泰國。至於為什麼非要我來泰國，一開始我很不明白，真的以為師父你所說，來參加佛蠱之戰，幫助佛教。後來經過了乍侖、草鬼婆等一系列事情，再到前段時間和傑克的生死一搏，我隱約感到了，這件事情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蠱族需要紅瞳之人，但是為什麼需要，我想聽聽您的高見！」

我看不到冒充傑克的人什麼模樣，因為我已經快要什麼都看不到了！

傑克！

（在古代泰國，泰國和緬甸發生戰爭，泰國戰敗，國王被俘；緬甸王聽說泰國國王是搏擊高手，就此派緬甸拳師與他比賽，並許諾如果緬甸高手戰敗，就釋放泰國國王。果然，泰國國王完勝，緬甸王也只好把泰王釋放回國。之後，泰國國王把自己多年的搏擊經驗編織成一種拳法，傳授給將士，這套拳法則正是泰拳。

「那是什麼！」我已經解開了所有的環，唯獨傑克逃走這個環始終百思不得其解，連忙扳著都旺問道！

「心不幹凈，看什麼都是混沌的。」我依舊漫不經心地坐著。

兩張臉幾乎一模一樣，鼻子被生生削去，露出黑洞洞的圓孔，十多條鋼針由眉毛處穿過被挖出眼球的眼眶，直到鼻孔的位置由上及下貫穿，把皮肉緊緊皺在一起。嘴唇卻像是被熱水燙過，血肉模糊的粘連在一塊，鼓著密集的黃色水泡。整張臉更是布滿芝麻狀的顆粒，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師父推門而入！

我從都旺坐的石椅上捻起一根細若牛芒的尖刺：「沒錯，剛才我就把它放到手帕上了。」

「所以你滿臉都是雨水。」我並肩到月餅身邊攤了攤手。

而都旺的身體，已經僵硬冰冷……

一道閃電劃過，兩個人的樣貌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我驚叫了一聲，顫慄著退了幾步。

傑克打了個響指，萼較小的身材竟然毫不費力的扛起師父和小丫頭，從我身邊走過直到傑克那裡。

我努力扭過頭，這個簡單的舉動因為胸口的疼痛而變得異常艱難，傑克站在我的身後，依舊掛著淡淡地微笑：「很快就會不疼了。」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今天你不殺我，將會是你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你一共打了我十七下，我會一下不少的還給你。」

三天後……

月餅深吸口氣，後退幾步，後背頂著棕繩，冷冷地看著傑克。傑克抖了抖拳，全身肌肉高高隆起，勾勒出只有文藝復興時代雕刻大家最傳神的男性肌肉作品！

月餅看著窗外，再不言語……

我微微一笑：「嗯，也許您知道不願告訴我。不過我會知道的。」

月餅摸了摸鼻子：「說不定他要的書店買不著。不過估計紅燈區的街頭小商販那裡應有盡有。」

都旺！

「你沒有機會了？」月餅冷冷說道，靈劍又切入幾分。

都旺臉上沾滿潮濕的泥土，口水不停地流著：「你確實聰明，不過你搞錯了一件事情。我之所以冒充你們師父，也是被傑克催眠控制了。他的野心太大，超出了我的控制範圍。直到傑克刺了你一刀逃走，催眠才解除。而他之所以走掉，那是因為月無華身上的鳳凰紋身！那……那是……」

「只是師父，您為什麼在那裡，這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月餅反應倒是迅速，向旁一閃，傑克剛猛的一腳擦著月餅發梢掃過。月餅卻沒有回頭迎戰，反而指著我身後，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只是這兩個女人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膝關節很僵硬，每一步不像是邁出，而是用身體帶起腿，機械地踩進雨水裡。

我「騰」地站起來的一刻，才認識到我們倆的閱歷經驗實在少得可憐。這麼明顯的一個圈套竟然都沒有意識到。

「操！你他媽的迴光返照啊！」月餅居然哭了！

傑克又一聲慘叫，雙腿一松，月餅急欲起身，卻覺得手掌傳來粗糙的咬痛！

「師父，您老怎麼和美國大片里的警察一樣，事情解決不完不現身？」月餅有些不滿地說道，不過我能聽出他聲音中的哽咽。

傑克沒有言語，只是雙手合十鞠躬，開始做拳賽前的泰舞。我對月餅有著近乎盲目的信心，在過陰渡憶順利完成之後，月餅對泰拳的掌握絕對達到了最頂級的水平，何況還有師父九_九_藏_書對我們的特訓，要說解決這個傑克，也就是捎帶手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蠱族深感既然有能幫助靈族的能力，為什麼不能得到靈族的秘密，取而代之，以此幹掉統治泰國多年的佛教呢？這種野心越來越膨脹，終於不可收拾。蠱族為此找到人鬼部，可是人鬼部常年被蠱族封印，自然不願接受蠱族的挑唆，何況在泰國還有佛教對蠱族進行壓制。」

「嘭！」靈劍在空氣中撞上無形的陰氣，迸發出讓人牙酸的摩擦聲。兩具人妖殭屍全身由陰氣籠罩，伸手抓向月餅。一瞬間陰氣大漲，密集的雨霧中，月餅臉上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全身緊繃著頂住強大的壓力，雙腳卻不停地向後一點點挪動。

月餅手忙腳亂中不知該把酒藏哪裡，滿臉惋惜的把酒瓶從窗戶扔了出去。

如果傑克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鑰匙，那麼月餅不會泰拳這件事情就成了一把永遠打不開的鎖。

月餅已經站在傑克面前，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兩張英俊的臉上帶著都掛著閑庭信步的微笑。一柄靈劍架在傑克脖子上，微微劃破皮膚，隨時準備切下。

月餅加快了點滴輸液速度：「南瓜，雖然你平時膽子不大，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你。越到關鍵時刻，你腦子越清醒，也越容易超越恐懼。」

「南瓜，給的是蒼老師還是東京熱？」月餅做心疼狀。

月餅微微抬起頭，斜看著傑克，笑了！

月餅坐在巨大的鐵籠邊上對我說道：「回看台上吧。」

那道白影漸漸形成人形，依照月餅陰氣離竅前的意識，專註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泰拳視頻。

月餅嗓中發出聲嗚嗚的狼嚎，牙齒牢牢地嵌在傑克喉嚨上。猛地抬頭，大塊的血肉和碎骨從傑克喉嚨上生生撕下。

我被刺了？

「我不同意！」我反應過來，立刻拒絕了！

一溜血箭從傷口中刺出，激灑在月餅全身。

我自顧自道：「在中國有個神秘的門派，名字叫靈族。這個門派的人擁有辨陰陽、捉陰鬼的能力，對於五行八卦、奇門陣法、醫卜星象更是使用的得心應手。在鄭和下西洋來到泰國尋找建文帝時，曾與當地的蠱族、人鬼部展開了激烈地戰鬥。兩個部族慘敗后，不得不臣服於靈族，並在後來多次幫助靈族化解了危機，反倒是成了靈族欠了泰國兩個部族的人情，這也就是為什麼師父您見到草鬼婆，聽說她是人鬼部後放棄戰鬥的原因。」

我對月餅使了個眼色：「師父，咱們倆下樓轉悠轉悠。」

這麼久的時間不見，師父好像蒼老了許多，眼中布滿血絲，手和胳膊上全是大大小小劃破的血痕。

我回頭看了看，心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再看看對面掛著陰冷微笑的傑克，卻發現這種感覺並不是來自這個瘋子。

我抬頭看著一排鐵欄階，上面的井蓋有幾個排水孔，灑著柔和的月光。想到如果出去，有可能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正對著我腦袋，心裏多少有些怯意。

傑克睜大雙眼，喉嚨上的缺口往外翻湧著帶著大顆大顆氣泡的血沫，似乎要說什麼，嘴裏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月餅順手接過二鍋頭，灌了一口，又把點滴速度調到最大：「那就來世做兄弟吧。」

對面的傑克，是和他一樣扛著長矛舉著盾牌的奴隸，就等著他露出哪怕一絲破綻，長矛便會瞬間貫穿他的身體。在噴流的鮮血中，高舉雙手，迎接奴隸主們的歡呼和咒罵，期待著下一場不知生死的角斗！

「哈哈哈哈！」傑克仰天長笑著，「你們倆真是傻得可愛！就像每次斗地主我故意輸，你們還覺得佔了便宜一樣！誓蠱，我又沒有吃下！守規則的只有月無華啊！」

我發現自己並沒有死亡前夕的枯朽感，而只有失血過多的冰涼感。

「我寧可變成白痴，也不能因為不敢冒這個險而被打敗！」月餅冷笑著，「何況我已經吃了蟲蠱，如果掌握不了泰拳，我的命從現在開始算起，就只有三天了。」

我和月餅各背一人，從下水道爬出，我辨了方向，看到萼的居所，沿著街邊貓著腰跑了過去，正要敲門，卻被月餅制止。

刺耳的破空之聲傳來，一個像貝殼般的東西落在地上，從裏面探出爪子和腦袋，是一隻從未見過的小蟲。

傑克戲弄地對著我搖了搖手指，更讓我火從心起。正想把體內那一點靈氣從手掌貫出，月餅大喝道：「崩！」

遠遠走來三個人，中間一人就像是走在溫暖的陽光下，讓任何一位少女都能為之著迷的臉上，嘴角微微上翹，掛著邪邪的微笑。又一道閃電劃過，金黃色的頭髮下是一雙淡藍色近乎發白的眼睛！

怎麼會有兩個傑克？

「哦？這麼有閑情雅緻。」師父手裡玩著那根還沒有點燃的香煙。

傑克「嘿嘿」笑著，伸出舌頭舔著嘴角的雨水，緩慢的後仰著身體，發出狼嚎般的嚎叫。

都旺從兜里掏出眼鏡戴上：「不戴眼鏡，看世界都是混沌的，還是這樣舒服。」

傑克對著我們揮了揮手，更強的陰氣爆出，彷彿凝固了時間空間，阻擋了雨滴，天地間只有這三個人一般。

坐在我面前的那個人，依然是師父的相貌，可是我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三天，」傑克豎起三根手指，「我給你們三天時間。」

我急忙向前衝去，雖然明白自己沒這麼強的戰力，不過這時候能幫月餅分擔一點總是好的。

萼的家我來過幾次，既然傑克說了這幾天我們不會出什麼事情，所以就把她家當做臨時僻難所。

忽然，一陣冰冷的涼意從我的肩胛貫穿到前胸，鋒利的刺痛隨即傳遍全身，我納悶的低頭看了看，一柄刀尖還滴著血珠，在胸前兀自顫顫晃動。

「我操你大爺！」我握著拳頭很想揍這個變態，卻又無法動手！

我和月餅的臉色都不read.99csw.com好看，悶著頭抽煙一言不發。有太多疑問需要去探明，師父的手機依然關機聯繫不上，根本無法確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師父。我們不敢拿這件事情開玩笑，如果那真是師父怎麼辦？

但是這個方法我只是看過，根本沒有機會去實踐操作，如果因為我的失誤導致月餅出了問題……

吃人肉喝人血的肉搏！

我走到他身前慢慢蹲下：「都旺，雖然我沒什麼戰力，但是我一直相信，智慧在很多時候是更強的力量。」

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萼住的那條街區。

「操！你他媽的偷襲！」我大吼著，「月餅小心！」

「感覺還不錯，不過我們是貓，你是老鼠。」月餅微笑著回答，像是和多年未見的老友寒暄。

「住嘴！」傑克被我和月餅冷嘲熱諷地惱羞成怒，指著師父說道，「就是他給你的那本書！」

月餅在傑克臉上摸索一陣，「唰」的一聲，撕下一張人皮！

剛才只顧得戰局，卻忘記照看師父和小丫頭。在萼家門口，門已經打開，萼目光茫然的站著，手裡拿著兩把刀子，分別架在昏迷的師父和熟睡的小丫頭的脖子上。

「至於下了飛機，傑克當然可以用異事組的身份出現。並且製造了一個局，讓我目睹他被蠱族消滅，由明轉暗，把身份完美的隱藏起來，一步步把靈族引入這個局。」

月無華，以後，就，靠你了！

月餅轉身對著拳台一角的泰拳神位置鞠躬時，傑克忽然停止泰舞，縱身一腳，側踢向月餅！

傑克仰起頭深深吸著氣：「不一定！你們往後看。」

師父給我的《奇經八脈手札》裏面，有一章名為《過陰渡憶》，裏面介紹了一種很奇怪的法門——人體里有陰陽兩氣，陽氣就是俗稱的「生命力」，而陰氣就是體內的「靈魂」。這個法門是用銀針按照順序封住身體上的所有陽脈，把陽氣納入丹田，再由泥丸宮導出陰氣。靈魂出體后，因為陰陽時限的不同，靈魂在世間一刻，即為生命力在在陽世一時辰，換言之靈魂在世間可以做正常人短時間內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在《過陰渡憶》最後，上面用硃砂寫的繁體字：千萬慎之，切勿亂用！

「當兩隻被貓玩弄的老鼠感覺怎麼樣？」

傑克跟進數步，左腳為軸，右腿帶著必殺之勢向月餅面部踢去。

傑克漫不經心地活動著胳膊，彷彿月餅是他的一個小小玩物，就等著他的宰割。月餅沒有搭理傑克，對師父的方向揮了揮手。

比烈酒更灼|熱，比死亡更永久！

「你丫會泰拳么？」我慌亂間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竟然冒出這麼一句。

但是後果也很嚴重，靈魂極難操縱，如果稍有差池，靈魂無法回體，那麼留在世間的就會是一個空殼……

我的眼睛越來越模糊，依稀看到他施施然的走出去，我再回頭看去，拳台上的傑克正在和月餅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月餅的表現更是讓我奇怪，傑克再起一腳的時候，他竟然連躲都沒躲，反而伸著手對我喊道：「你丫小心！背後……」

肉搏，真正的肉搏。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實在不想說話。

當她想給小丫頭起個名字時，我順口說了一句：「就叫秀珠吧！」

據《泰國民間史》記載，其實泰緬拳賽時，是兩國派出拳術高手比拼。緬甸派出的是全國最強武士亞加拉達，而泰國卻是一個不起眼的黑瘦青年。比賽前，青年用了足足半個多時辰進行了一段奇怪的舞蹈表演，嘴裏還一直念念有詞。而比賽過程更是詭異，亞加拉達就像是中了邪一動不動，任由黑瘦青年一拳擊倒，全身青紫，不省人事。在家昏迷了一個多月才蘇醒，任憑家人朋友如何詢問，他都閉口不言。直到一個夜晚，亞加拉達突然闖入皇宮，生生撕裂了國王，又把自己的肚子撕開，扯斷了腸子而死。

「蠱族雖然在人鬼部那裡受挫，但是並沒有死心。他們想到了當年流亡到海外的披古通家族，這個被佛教和人鬼部聯手驅趕的家族，自然是最好的利誘對象。但是按照蠱族的資源和暗黑屬性，他們根本無法找到披古通家族。於是，蠱族派出了最隱秘的弟子，混入了泰國異事組。這樣確保有足夠的能力對人鬼部、佛教虐殺以及尋找披古通家族的後裔。」

我看著那個蟲子，一步搶去，想拿到手裡吞下。沒想到月餅速度比我還快，眨眼功夫，那隻蟲子已經被他吞下。

「不行也得行！」月餅站起身走了幾步，「不置死地，怎能後生！」

傑克一記肘擊，又正中月餅胃部。月餅悶哼一聲，半蜷在拳台上，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奮力站起，突然仰天長嘯，全身骨骼發出「格格」的爆裂聲，一股青白色的氣焰從身上冒出，把他罩在當中。赤|裸的上身，竟然隱隱現出一隻鳳凰的紋身。

英雄不問出處！

「我來告訴你們！」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披古通家族的標誌，就是在最危急的時候身上能夠浮現出鳳凰紋身！」

我當然明白這裏面的道理，但是對最好的朋友用這個方法，始終做不到！

「這是誓蠱，吃下它。三天後如果你們逃跑了，或者比賽時不用泰拳，蟲蠱就會鑽進心臟……」傑克的聲音遠遠傳來。

「南瓜，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月餅放下手機，「我剛才上網大略看了看泰拳，三天最多能學個皮毛，但是要每一招都用泰拳，完全不可能。所以……」

傑克連忙接住，剛看到封面，就甩手撕得七零八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烏雲遮月，天地間頓時陷入灰暗的虛無中，一道閃電破空而劈，留下開膛破肚的血色殘紅。悶雷聲滾滾而過，風雨呼嘯而來，肆無忌憚地砸在我們赤|裸的上身，潮濕中帶著點冰涼的快|感。

師父深深看著把視線轉向窗外的月餅：「曉樓，你和無華，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我了解的範圍內，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你們倆本質善良，否則我也不會收你們為徒。哪怕是有披古通家族的標誌又如何？英雄不問出處，你不是也天生紅瞳么？」九-九-藏-書

我幫師父把石椅擦乾淨，鋪了個手帕，和師父分別坐下。

「這兩個屍變的人妖可是我費了好大勁才從曼谷抓住帶回來的。」傑克微笑著揮揮手。

傑克摁住萼的腦袋，狠狠地近乎蹂躪的吻著，最後撕咬著她的嘴唇，直到斑斑血跡。

聽見酒瓶清脆的粉碎聲，我的心也跟著那瓶師父歷盡千辛萬險送過來的好酒一起碎了。

男人的承諾！

師父聞言大喜過望，忙不迭地點頭應允。

靈氣暴漲，刺刺拉拉劃破陰氣的阻擋，隨著月餅前沖的身形，沒入屍變人妖腹中。只見兩個屍變人妖晃了晃身體，上下半身如同攔腰斬斷的木干，「啪」的分開！鮮血暴噴、內臟零零碎碎流了一地，幾截被斬斷的腸子因為神經牽引，還在地上「吧嗒吧嗒」跳了一會兒，才被雨水壓住。

是啊！

月餅摸著臉：「因為他打了我十七下！況且……我們的自尊也許不值什麼錢，但它是我們唯一真正擁有的東西！」

「當我坐上飛機時，曾經遇到了一個女孩，名字叫秀珠。給我講了一個很恐怖的《人皮風箏》的故事，而您後來也曾經告訴我，秀珠就是人鬼部的始創造者。說實話，我以為我那天遇見的是秀珠的鬼魂，這點我深信不疑。但是當傑克懂得催眠，又在我們面前催眠了被人骨皮帶裏面的惡鬼附體的李然，我就察覺到了這裏面的不對勁。可是當時我把傑克當成朋友，所以沒有深究，直到這幾天，我才琢磨過來。你曾說肯定會有人鬼部的接我，接我那個人就是傑克，我只不過在飛機上被他催眠了，同時他催眠了所有飛機上的人，當我聽完人皮風箏的故事後，所有人都失去了對他曾經上了飛機的記憶。傑克用了一個很泰國的名字，拓凱！」

我們為什麼會相信人生會有逆轉，因為我們誰都不知道未來自己到底有多麼強大！

（泰拳一向以兇狠、簡潔、搏命著稱，習泰拳之人也都認為泰拳天下無雙，於是練泰拳者四處約戰，與世界各國拳術高手比武的事情常見諸于新聞，我國少林寺也曾經接到過泰拳的約戰，卻以「佛門清修，不爭俗事」的理由回絕了，讓世界各地的拳術粉絲大呼失望。2007-2008年，泰國曾崛起一位天才泰拳少年——阿凱。因為拳術太過凌厲兇狠，招招致命，所以在比賽中經常被判違規出局，所以只能在泰國拳術界排名第三。但是在以命相搏的世界地下暗黑搏擊比賽中，他保持著37勝0負的驕人戰績。正當全球暗黑搏擊粉絲為之瘋狂的時候，阿凱卻神秘消失了。眾說紛紜中，有說他是為了習得泰拳精髓而進了深山苦修；也有說阿凱在第37戰贏得太過艱辛，元氣大傷，不能再戰；還有種說法是他愛上了一個女孩，隱姓埋名過上了普通人生活。直到失蹤一個多月後，泰國警方在清邁一個廢棄的練拳場發現一具屍體，因高度腐爛無法辨認，而且死者的臉皮被完整割下。經過指紋和DNA鑒定，死者是阿凱！於是坊間又有傳聞：他的狂熱粉絲實在太過崇拜他，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把他殺害，割下他的臉做為紀念。還有種更離奇的說法：阿凱因為殺孽太重，在獨自練習泰拳，進行泰拳舞的時候，引出惡鬼喪命。）

師父一改往日嬉皮笑臉沒正形的樣子，鎖著眉頭聽著。以至於我懷疑他是不是傑克偽裝的，很想伸手拽拽他的那張老臉，看看是不是有個人皮面具。

「啪！」傑克一巴掌扇在月餅臉上，緊接著又一下、三下、四下！

「開始吧？」月餅退到拳台一角。

「能不能利索點。」月餅往沙發上一坐，「大姑娘出嫁也比你利索！」

大約半包煙的時間過去之後，我已經把事情的原委向師父講了個明白，其中有些遺漏的小細節月餅補充著。

「你不知道你身上有鳳凰紋身么？」我總覺得月餅好像瞞著我什麼。

我不屑地瞥了南瓜一眼：「那兩本書我怎麼捨得，給他的自然是學校課本。」

「那鳳凰紋身……」我試探著問道。

陰氣！

我匆匆回頭一看，什麼都沒有，又站起來吼道：「傑克，你違規就不怕被誓蠱鑽心么！」

「哦！」我老老實實地應著，從包里掏出一本書扔了過去。

我苦笑著指著窗外綠意蔥蔥的樹林：「師父，咱們去林子里聊吧。」

「哈哈哈哈哈哈……」傑克仰天狂笑著，良久才收起笑容，傲然喊道，「知道對天吐口水會是什麼下場么？就如同這雨水，落到自己臉上。」

月餅死咬著牙，強忍著越來越緊緻的壓迫感，奮力掙出右手，摸到傑克臉上，對著他的眼珠挖去。

我想想前幾天剛住院時，下決心恢復那段記憶所經歷的疼痛，從心裏面直打哆嗦，於是轉移話題：「都旺臨死前說傑克走掉，是因為你身上的鳳凰紋身，但他沒說完就毒發身亡了。」

那一刀並沒有傷到要害！只是被穿過了膀子！

月餅摸著鼻子喃喃道：「也不知道師父到底在哪裡！」

「哦？」月餅揚了揚眉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銀針拿起，按照穴道順序挨個刺下，這是我第一次使用針術，卻是在用朋友的生命做賭注！

為什麼會捲入其中？

我點了點頭！

月餅猛然蹲身，腳尖抵住地面，狠狠發力，向前躍出，頭部向傑克腹部撞去。傑克慘叫著倒在地上，雙腿死夾住月餅脖子，拳頭在月餅身上胡亂擊打。

聽師父簡單幾句，我豁然開朗！

「雖然結果是你們不願看到的，但是陳昌平卻因為佛蠱之戰實力大損，又成了你們煉製最強古曼童的人體材料！」

對面，坐著被催眠的萼，師父手腳經過了包紮，被捆得和粽子一樣，嘴巴上還繃著條白布，一條毒蛇在肩膀上吐著信子。看見我們，師父眼睛一亮，「嗚嗚」說不出話，眼中滿是焦急的神色。

我越想月餅那句話越心驚，再仔細回想重新遇到師父，這一切實在太過巧合！而且師父的聲音和相貌確實有那麼一點不同，更何況這個嗜煙如命的老頭，怎麼會抽了一口煙就咳嗽個不停，也不會出現不抽到煙屁hｔtｐｓ://ｒｅａd.99cｓw.cｏｍ股就扔掉的事情。

我從未覺得手有這麼沉重，包里那一囊師父送的銀針，此時更是重如千斤。

我慢慢站起身：「都旺，你沒有覺得你全身已經開始麻痹？手腳已經不聽使喚了？」

門鎖響了，我神色緊張：「操！風緊，快把酒藏起來！」

「南曉樓，有時候，做個聰明人，真的不如做個愚蠢的人活的時間長。」都旺手背的皮膚鼓起、裂開，從裏面鑽出許多奇怪的蟲子。

「那你還吞這個蟲子幹嘛？」我一聽立刻急了。

「你說神話呢？」月餅抽完最後一口煙，「小爺時間有限，拜託南少俠爺們兒點。」

潔白的如同蔚藍天空中漂浮的雲彩，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輝。人的靈魂由白至黑分為七色，代表著內心的善惡。月餅的靈魂，是最乾淨的白色！

月餅努力吞咽著蟲子，能從他的表情看出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你這三腳貓功夫，還是免談了。」

沒想到今天卻要用在這裏。

都旺大驚失色，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指，想起身站起，雙腿也完全失去控制，重重的摔在地上。

「泰國警方這裏我會事先打好招呼，不會再有人追捕你們。你們可以放心地休息三天，等泰拳之戰！」傑克晃了晃肩膀，很無所謂地和萼轉身走進迷茫雨霧中。

而我們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呵呵，我倒想看看你們靈族如何能斃了最偉大的披古通家族的後人。」傑克冷笑著，雙目幻彩連連，瞳孔忽大忽小，如同水紋蕩漾。他身邊那兩個人像是提線木偶，猛地直起身體抬起頭，露出原本被濕漉漉的頭髮遮擋的臉部。

月餅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師父手痒痒地拿出煙放在鼻子上聞著，在醫院里自然不好公然抽煙，要不然萼的護士守則神功一旦發作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只剩下一個信念：如果我死了，也要在死前看到月餅把台上的傑克幹掉！

何況就算他是冒牌的，萼和小丫頭也是無辜的，我們必須要救。

除非傑克有什麼陰謀！

「直到我和月餅偶然遇上了陽白指甲事情，傑克認為我們對他產生了懷疑，於是趁著您不在的時候，提前設計，把我們引入圈套，這樣可以堂而皇之的把我們除掉。誰料我們誤打誤撞，居然逃脫還進了清邁異事組，發現了古曼童的秘密。」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多年的尋找，他們終於找到了傑克！披古通家族血統最純正，也最有野心的變態狂徒！於是，一個陰謀慢慢策劃出來了。」

月餅發狠把被傑克用嘴咬住的手掌向外扯去，隨著手上粘熱的鮮血噴涌，好大一塊肉從手掌剝離，留在了傑克口中。

距離和冒牌傑克一戰已經過去三天了，月餅撕開那張人皮面具，躺在地上的是泰國非常有名的泰拳高手阿凱，師父分析說應該是傑克催眠術起的作用，在阿凱思想里製造了另外一個人格，至於傑克為什麼這麼做，卻還需要找到他本人才行！我肩膀被扎了個對穿，居然沒有傷及內臟，不得不說是個奇迹。倒是月餅渾身上下斷了不少地方，只好老老實實地躺在醫院裏面還陽。

「鬥氣！」傑克眼中貪色暴漲，「鳳凰！難道？」

月餅回頭看了我一眼，輕輕張了張嘴：「南曉樓，我會替你報仇！」

當我扎進最後一根銀針時，手已經因為緊張哆嗦得完全不聽使喚。月餅陷入了昏迷，身體白的和紙一樣，體寒如冰，我心臟快速跳動的幾乎要炸了。

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巨大的恐懼籠罩在我身上。有一股強烈的陰氣，帶著野獸臨死前最後一擊的殘忍之氣慢慢覆蓋了這個廢舊的地下拳場。

我又何嘗不是！

剛才還走路看似僵硬的屍變人妖，隨著傑克的手勢，疾如閃電衝向我們。月餅雙手探出，兩道鋸齒般的靈氣化成劍的形狀迎了上去，對準屍變人妖的肚子橫切。

「不會！」月餅回答得很乾脆。

現在的問題是：月餅根本不會泰拳，又吃下了誓蠱，如果不按照傑克所說，蠱發后的可怕後果可想而知。

傑克面色一冷：「只要交出那本書，或許因為咱們斗地主的友情，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

我不安地四處看著，除了坐在對面的三人，拳台上的月餅和傑克，再無一人！

「哦！對了！」正當我把銀針取出，翻開《奇經八脈手札》溫習，準備下針的時候，月餅突然說道，「南瓜，如果你丫學藝不精，小爺變成白痴，你也別帶著我這個拖油瓶當累贅。我這麼驕傲的人，很嫌棄被你救，還欠你個人情還不上。你就趕快跑吧，回國去。雖然我剛才試探了師父，他把咱們平時很多事情都說的很清楚，但是我還是覺得他哪裡有些不對勁。你回去找師父吧，如果他在國內，事情就好解決了。如果那個人真是師父，那你就藏起來，把這段時間的事情忘掉就好！」

月餅把師父斜靠在門前，眼睛迷成一條線，迸射出銳利的光芒！

月餅從嘴裏吐出一樣東西，是誓蠱怪蟲：「我不會傻到把這個東西吃進肚子里的，一直由靈氣包裹著，根本發揮不了作用！不管你是誰，我贏了！」

中國的「五鬼搬運」、「神遊千里」都是用了類似的法門。

何況他跟我們說的那些話，聽上去合情合理，但是又似乎在哪裡少了些邏輯。

或者他就是師父，被傑克用了什麼法門控制了？比如催眠？

「結論到現在就很簡單了！紅瞳之人，才是煉製古曼童最後的原材料。話說蠱族和披古通家族也真夠糾結的，既想著吞掉佛教，又想著收拾靈族，還要一邊想著我死，一邊又不能讓我死得太過輕鬆引起師父您的懷疑。真是煞費苦心！」

如果不是師父，他會是誰？

我鼻子一酸：「我沒那麼廢柴！」

我摸著胳膊上的一排針眼苦笑著：「師父傳下來的『取憶術』實在太疼了，腦子裡就和刀割一樣，我實在不想再有第二次。」

全身輕飄飄地酥麻感竟然讓我忘記了疼痛，任憑鮮血流淌，任憑生命消逝，我只希望看到月餅在我死之前，把台上的那個傑克幹掉！

傑克低頭看了看吞吐著光芒的靈劍，眼中貪念大熾：「我如果有這種靈氣，全世界誰九_九_藏_書能與我為敵！」

傑克雙目猛睜，右手緩緩伸起，豎立了幾秒鐘，軟綿綿的垂落在地板上。

「有一點你們並不知道：紅瞳之人，天生就對蠱、鬼、異能之人有著奇妙的聯繫，就像是磁鐵，總會把鐵屑吸引到身邊。他們也是利用了這一點，來捕殺人鬼部。都旺和我交往了這麼多年，為師也是太過相信朋友，差點把你們倆折在泰國。」

「操！」我嘴裏噴出口血沫，「還不快送我去醫院！我他媽的還是處|男呢！我要掛了月公公你負責得起么！」

直到我被一陣猛烈地晃動搖醒，月餅焦急的盯著我吼道：「南瓜，你醒醒！南瓜！」

「解決了？」月餅活動著身體。

黑瘦青年使用的神秘拳術，就是泰拳。賽前的舞蹈，則是用來召集陰魂助戰的鬼舞。直到現在，泰拳比賽前，對戰雙方依然保持著跳鬼舞的習慣。博彩高手或者行內人士，能通過雙方舞蹈的姿勢，立刻判斷出誰勝誰負。）

「而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蠱族和披古通家族已經開始對人鬼部進行虐殺，所以只好由傑克偽裝成人鬼部，這樣可以對您那裡有個交代。」

師父又陷入了昏迷，我把小丫頭放下時，發現她居然又長了不少，已經是出落成十歲模樣的漂亮小姑娘。

我也少有得強硬：「那招太危險，稍有差池，你丫就變成個白痴！」

「來了！」月餅低聲喝道，迎了過去。

師父手上的煙灰已經很長沒有彈落，目光變得越來越陰冷：「我怎麼知道？」

我心裏一疼，卻深深感覺到面對一件事情無能為力卻又心懷憤怒的衝擊感。

「還有什麼要說的？」月餅單手攏了攏擋在眼前的碎發。

當時看到這一章，我還和月餅打趣說按照他的學習成績，到了考試的時候用上這招，一夜之間就把所有習題都掌握，免得補考丟了祖國的臉。

回到病房坐下，我久久沒有言語。秀珠和萼不知道去哪裡了，只有月餅看著點滴發獃。

「月餅，你說那天咱們倆都掛了會怎樣？」我望著點滴慢慢流進血管里，喝著酒若有所思道。

「可是事與願違，沒想到在爆炸中我竟然失憶了！辛辛苦苦布的局沒有用上，傑克只好繼續以異事組成員身份出現。為了防止師父您有所懷疑，在我住院的時候，又在車禍地點製造了些小事件，吸引您去調查。後來又通過傑克、蠱族和異事組的能力，製造了幾個看似離奇的案子，繼續分散靈族的注意力。這期間我卻在叛變的滿哥瑞的帶領下，參加了佛蠱之戰。」

小丫頭和師父在門口位置，橫出的門檐把雨擋住，恰巧形成了一柄保護傘。

師父也恢復了正常，言語之間和原來沒有什麼區別。小丫頭身體停止了生長，出落成十八九歲的大姑娘，身材相貌很是不錯，也不再以人血為生，能夠正常吃飯喝水，師父說她身上的陰氣已經解除，以後就是個正常人了。不過思想還停留在三歲小孩的時候，萼非常喜歡她，很認真地認她當了妹妹。

我把小丫頭綁在背上，爬上台階，順著排水孔看去，視線能看到的範圍內沒什麼人。小心地挪開井蓋，現在已是凌晨三點多，街上空無一人。

月餅一路和師父說著話。師父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但是月餅問的事情卻又都能回答上來，這又動搖了我們倆的判斷。

「別裝了！又偷喝酒！」萼把亂七八糟一堆葯往桌子上一放，「這樣怎麼能好？」

「酥心草？」都旺嘶啞著嗓子。

「如果不用『取憶術』，你也不會記起傑克在大巴車上的出現，也不會記起養屍河的事情，我們就很難從中發現端倪，推斷出這些前因後果。」月餅低聲說道，「還我，也許不一定有勇氣在自己身上使用沒有掌握的『取憶術』啊。這種疼痛下還能保持冷靜的銀針刺穴，也就你丫做得到。」

這種感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至於真相，只能留給他去探尋了！

我急道：「月無華，這次我來！」

「我早就想到你們會找她，所以提前把她催眠。」傑克舔了舔嘴唇，「她現在只有保護我的意識，如果我死了，她失去保護對象，會陷入無止境的催眠狀態中。而且她最先要做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

徹骨的陰氣從街頭席捲而來，由黑暗中撲向漫天大雨！

一道白影從月餅頭頂緩緩鑽了出來。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哪怕是對最好的朋友……

「書店裡有的是書，不知道您要哪本？」我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師父此時已經點上煙：「這些都是我跟你說的，我自然知道。」

「我說的對么？都旺？做為蠱族的傳人，您這個局布置得不錯。可是又何必用苦肉計冒充師父，想把那兩本書騙到手呢？也許您不知道，你直接問我們師父要，按照他的性格，幾杯酒幾個小姑娘一哄，立刻就能給你，這樣的代價是不是有些太大呢？或者你還想在這幾天，找機會把我幹掉，繼續拿秀珠煉製古曼童？」

「師父，想聽我一個故事么？」我抬首望天。

「在所有過程中，有個人始終沒有出現過，那就是清邁異事組的負責人——都旺！」

月餅周身爆出強烈的靈氣，雨水落到靈氣上面，發出「嗤嗤」的聲音，化成一團團水霧：「我只需要三分鐘就可以把你斃了！」

在他身邊兩人，衣服已經被雨水淋濕，暴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長發被雨水打成綹，濕漉漉地貼著肩膀。

「呵呵！」都旺輕輕把人皮面具撕掉，「你是根據那個泰拳手的人皮面具想到了我是喬裝的？」

那一剎那，月餅彷彿置身於古羅馬競技場，腳上纏著沉重的鐵鏈。

我連忙回過頭，不由心裏暗叫「該死！」

小丫頭看上去又長了幾歲，已經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但讓我無法忍受的是，她的脖子上套著一個鐵鏈子，像狗一樣被鎖在椅子上。

傑克的側踢正中月餅左臂！骨頭「咔啪」斷碎的聲音響起，強烈的疼痛讓月餅在那一瞬間臉色煞白，左臂軟軟地耷拉下來，垂著頭斜靠在拳台棕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