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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古曼女嬰

第十一章 古曼女嬰

月餅搶一步背起老吳:「把小丫頭帶上,快走!」
我和月餅走出那間如同地獄般的屋子,異事組辦事樓里空無一人,所以月餅笑得前俯後仰,肆無忌憚。
老吳忿忿著吐了口吐沫,又有些悲戚:「都旺也死了!這一切都是那個狗日的傑克暗中操縱的!」
「LWKNBSSF」!
我疼愛地摸著她的小腦袋,悲從心來:自從加入了靈族這個不太靠譜的組織,不但天天和妖魔鬼怪打交道,還收了個義女,最慘的是當了媽!這要是回國還怎麼找對象!
「進去查一下,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月餅把陽台的門鎖撬開,「盡量別用靈氣,小心暴露蹤跡。」
滿哥瑞和都旺都是清邁大學的老師,那麼滿哥瑞所謂的蠱族傳人,是不是就是都旺!
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月餅這樣吼時,我來不及多想,只是本能的向前竄去。可是,已經晚了!
月餅把煙往地上一扔踩滅:「萼家距離這裏多遠?」
「那就好!」 老吳讚許地點點頭,「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人鬼部和蠱族聯合,沒想到還有披古通家族的涉入。說起來這件事情還和鄭和下西洋有關。」
我心裏突然疼得如同被扎了一刀,小丫頭好奇地看著月餅,伸出小手把他臉上的眼淚擦掉,又張著嘴開心地笑著,很懂事地說:「叔叔,不哭……」
月餅卻像是欣賞大師級的畫作一樣,站在每具恐怖絕倫的屍體前,挨個看著。
月餅手指捻著血跡:「我不確定,進去看看!」
冷汗順著脖子滑到背上,我知道了那行英文代表了什麼!
這些人生前不知道受到了多少變態的虐待,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又是誰能夠用這麼殘忍的手法,把這些人殺死!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不過立刻明白了月餅的意思!
月餅又哭出個笑容:「曉樓,你千萬別動。也別管身後有什麼東西,我一定能想辦法幫你解決。」
「月餅!你丫怎麼能看得下去!」我對丫這種反應異常憤怒,這種時候,月餅難道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么?
這也就解開了我縈繞在心頭很久的疑惑:為什麼我會和乍侖一個宿舍!
我連忙向他身下看去,沒有左腿!
也許是老吳太過虛弱,也許是這個防空洞過於空曠,我總覺得他的聲音和平時有些不同。而且我總覺得他的臉不太對勁,總有些皮動肉不動的感覺。
「媽媽……」
正在這時,我已經走到吊在牆上的另一具屍體前,類似於荊棘的蔓藤從他的身體里鑽來竄去,從眼眶中鑽出的蔓藤把眼球頂出,掛在藤尖上,那是一對紅色的眼睛!
不過也有種說法:古曼童的好壞,全在於養主內心的好壞。
這也就是老吳去萬毒森林,卻發現人鬼部的村落慘遭屠村的原因?
這是一個我非常熟悉,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人!
披古通家族!
「南瓜!哈哈哈哈哈……」月餅捂著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你丫老實交代,到底做沒做變性手術?這個在泰國很流行啊!」
難道是傑克!
老吳!
這個小孩就是傑克的祖先。而傑克是帶著家族千年的滅族仇恨回到泰國,打入異事組(或者早就和都旺達成某種協議),利用異事組豐富的資料信息,把人鬼部一網打盡呢?
他的父親是人鬼部狼蠱,他也難逃毒手!
她的出現多少緩和了緊張的氣氛,月餅嘲笑了我半天,聽到我說「她要吃奶」這件事,才斂起笑容,掐了掐小臉蛋:「她吃的不是奶,是人血和屍油。」
「我憑什麼聽你的!」
我只感到耳朵麻酥酥的,好像那個東西伸出舌頭在舔我,心裏更像是塞了無數只毛蟲,這就算不是被嚇死,也能活活被身後的東西噁心死了!
「這個人我認識,他就是乍侖的父親。」我憤怒了。
我閉上眼睛仔細想著地面上的街道,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是一張因為憤怒而近乎扭曲的臉。
我也沒心思對小丫頭喊我「媽媽」有什麼不得勁了,這個孩子雖然看上去和正常小孩沒區別,但是因為她奇特的能力是我們所不知道的,也許那間屋裡子有什麼轉機也說不定。
月餅側頭看著屍體的腳尖:「南瓜,你看看別的屍體是不是腳底也有被燒烤的痕迹。」
月餅摸出一枚桃木釘甩出,掛著白布一角掀開,露出床上那個人!
「哦?」老吳伏在月餅被上,有意無意地向剛才月餅摸過的地方看了看,「這種防空洞有密室倒也不奇怪。」
一旦發生吞噬,養主輕則家中起火破財,重則身體中風、生大病,更有家破人亡,發瘋自殺的事情發生。最著名的一個例子是香港某著名女影星,90年代曾被譽為最有魅力和靈性的女演員,尤其是在泰國拍過一部電影后,名聲更是紅極一時,眾多香港大牌明星都對其展開追求。可是進入新世紀,突然精神產生問題,入院治療數次不見好轉,現如今成了窮困落魄,又老又丑的街頭婦女,晚景之凄涼讓人不勝唏噓。
也許是神經太緊張產生了幻覺,我甩了甩頭,索性不再去想。又往前走了不遠,一個差不多籃球場大小的地下空間呈現在我們眼前。
亂七八糟的疑問實在太多,我索性清空腦子,背著小丫頭搶在前面帶路。
不過我又同時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我從月餅手裡接過煙吸了口,月餅眉頭鎖成疙瘩:「他們把人鬼部抓住,僅僅是為了虐殺泄憤?還是為了某種儀式?」

傑克是披古通家族後裔?最後消滅披古通家族的是從萬毒森林里出來的,那麼會不會就是被封印在裏面的人鬼部呢?
忽然,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回頭看了看。月餅也背著老吳跟了過來,差點和我撞個滿懷。
我著急起來:「月餅,你丫開玩笑是不?這不是https://read.99csw.com找死么?」
說完這句話,我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似乎想到了什麼東西,可是又沒有清晰的概念,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也忘記了這些被虐死的人所帶來的噁心恐怖,挨個看過去,一邊承受著視覺衝擊的極限,一邊想著這個問題!
裏面果然有我需要的東西,我看了看日期,抗生素類的藥品上面標著「1942」的字樣,早就過期。只好拔開酒精塞子聞了聞,又倒在手背上試了試,還沒有變質,才有找了紗布和針線,拿著給老吳消毒縫合。
可是苦於那股無形的力量把我牢牢地束縛住,根本無法轉身,我想轉過頭,後腦勺像是有一隻手,頂著我動彈不得。
要不是肚子里剛才吐的沒有存貨,我差點又翻腸倒胃地嘔吐!
月餅把食指放到嘴裏咬破,遞到小丫頭嘴邊。小丫頭含著月餅手指吮吸起來,月餅眼中滾動著淚水,我傻了!
傑克是披古通家族後裔,和都旺做了黑暗協議,重返泰國后聯繫上隱藏的蠱族,解除了人鬼部的封印,誘到人間進行逐一獵殺!
「不要管我,你們快逃!」 老吳的手無力地垂下來。
老吳指了指小丫頭又說道:「被傑克暗算后,他把我生生釘住直到你們救出來。要不是他始終相信蠱書就在我手上,估計咱們就人鬼殊途了。哼!別說我沒那本蠱書,就是有,也決不會給他!我倒是每天都擔心你們兩個,看到你們沒事,總算心裏踏實了不少。曉樓,那本書你可要妥善放好,千萬別出差池。」
那玩意兒又在我耳邊喊了一聲,這次我算是聽清楚了!
我們倆連忙走過去湊在老吳耳邊。
「帕詫的屍體在美甲店,說明傑克先我們一步到過那裡,而且還有三具屍體,他一個人肯定來不及。」月餅鼻尖還掛著一層汗粒,滿臉怒意。
「對了,曉樓。我給你那本書還在么?」 老吳忽然問道。
我曾經覺得這裏面邏輯上有些前後不銜接,可是通過這一系列分析,我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泰國有一種很奇特的東西——佛牌。佛牌有陰牌和正牌之分,陰牌稱之為古曼。
我甚至清晰地感受到冰涼粘滑類似於一塊肉的玩意兒貼著我,脖子上面還沾著某種液體。有什麼我看不到的東西從血池裡爬出來,抱在我的背上了!

「從我接到泰國異事組尋求幫助的消息,到滿哥瑞叛變,乍侖、草鬼婆的出現,一直到現在發生的種種,都是他下的一盤大棋,一步一步引咱們入盅。沒想到我縱橫半世,老了卻成了這個外國小崽子的棋子。人鬼部被虐殺,自然是為了煉製這個最強的古曼童。」
我自然知道他這憤怒是怎麼來的,因為我也同樣滿懷恨意!
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切就全聯繫上了!
月餅背過身去,不停地擦著眼淚。我的眼前白花花一片:這麼可愛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是古曼童!
「救我……」聲音雖然低微,但是我還是聽清楚了!
我發現身體在向前傾,腿腳卻根本挪不動。這種姿勢如同雙腳被綁住,很容易就摔倒,可是眼看著就要摔在血凍中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又把我牽扯回去。
月餅已經用回形針探進鎖眼:「冒失是建立在自信上的。」
我連忙笨手笨腳地把她抱起:「乖……不哭不哭。媽……媽媽給你做鬼臉玩好不好?」
「月餅,你倒是拿個主意!這裏咱們待不了多長時間。」我腦子裡面已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卻覺得沒有一個辦法可行。
他手裡拿的是一截燒完的蠟燭!
地道里沒有一絲光,什麼都看不見,好在有手機當手電筒。如此走了十幾分鐘,地勢平坦,比剛才寬闊了不少。潮濕的牆壁上布滿綠苔,地上積窪著大大小小的水坑,還經常能看見老鼠腐敗的屍體。
月餅大口喘著氣,面色漸漸恢復平靜:「你說得對。我剛才衝動了。」
「我不確定……」月餅試探著向我走了幾步,「你現在能動么?」
我來了泰國這麼久,自然知道什麼是古曼童。許多商人、明星、官員政要到泰國的目的並不是單單為了觀光旅遊,他們的主要目的是請佛牌。
「我不同意!」
「昆妹!」
屋子正中央,一尺見方的血池正「汩汩」冒著血漿,橫七豎八的導管延伸至血跡斑斑的牆壁,探進一具具類似於人的東西的下體,用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頻率微微蠕動著……
月餅就這麼在血凍里走著,每抬一步都會發出「唧唧咕咕」的黏合聲。突然,他站在一具屍體前,看了一會兒像是發現了什麼似地蹲下,把手探進血凍里,血淋淋的掏出一樣東西:「南瓜!我明白了!」
月餅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我神經太緊張,觀察太仔細了。」
月餅不說我也聞到了,走廊里有濃郁的血腥味,還夾雜著說不出來的草藥味道,而這些味道都是從那扇門裡傳出來的。
「那邊,有個暗門……」 老吳虛弱地指著牆壁上的一幅畫。月餅扯下畫,一個兩尺見方的鐵門露了出來。向里推開,陰冷潮濕的空氣從裏面湧出。
「能通過下水道找到萼的家在哪裡么?」月餅問道。
「不要問我。」月餅拳頭握的關節直響,「辦法是有一個,那就是解決掉傑克和都旺,練童人死掉,把這孩子身上的陰氣導出,她才會回復正常人身。不過我們如果要對付他們託付誰照顧這個孩子?而且她在回復前,必須要喝血才行。」
我牙齒咬的「咯咯」直響:「等一切安排妥當,咱們再找機會接近那兩個雜種。我隨便整點草藥就能毒翻他們祖宗十八代!」
門打開,讓我沒想到的是,屋子裡竟然光亮一片。長時間在黑暗中,這突如其九_九_藏_書來的光線刺得我暫時性眼盲,過了好幾秒鐘,才眯著眼睛勉強看清楚!
「再向前走,會有個岔路口,走左邊那條。」 老吳的聲音比剛才要響亮多了。我心裏這才一寬,小丫頭這時也不哭了,竟然趴在肩膀上睡著了。走了沒幾步,果然看到了三條岔路,我想也沒多想,選了左邊那條跑了進去。
「既然沒有夾層,我們就走吧,這裏不安全。」月餅背著老吳向外走去,「南瓜你帶路。」
我心說月餅這時候還讓我看什麼夾層,不過還是走了過去敲了敲,牆壁發出「砰砰」的聲音,顯然沒有什麼夾層。
巴頌在臨死前對葛布說人鬼部裏面隱藏著一個大秘密卻沒有說出來,這個秘密是不是就是蠱族可以幫助人鬼部解除詛咒呢?
月餅很專註地聽著,似乎沒有察覺。
結合老吳所說,與我剛才的推論倒是差不許多。
這個幾個月前和我在清邁寺一起經歷了「佛蠱之戰」的阿贊,如今卻成了毫無生命的屍體。我心裏有一陣發酸,側頭看去,果然在他右腳底板,有著被火灼燒的黑炭色。奇怪的是在燒痕中心,還有一個圓孔,沿著孔的周圍,有一圈淡黃色的人油。在腳底正下方的血凍上面,還有一圈圓形的印痕,像是曾經放過什麼東西。
月餅幫她抹去嘴邊的血:「南瓜,她是古曼童。」
當我身體前傾時,月餅可以看到被我擋住的血池,只見他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雙眼眯成一條線又猛地睜開,我知道身後血池裡一定發生了超出想象的事情。
而陰牌則是指阿贊將嬰兒煉製成古曼童來施法做牌。由於靈力強大,陰牌比正牌要靈驗的多,但是隨之而來的是,陰牌反噬力也越強。陰牌越霸道,反噬宿主也就越厲害。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用漢語翻譯過來就是:「媽媽!」
平時來這裏玩的時候,我們都是在一樓,二樓從來沒有上來過。因為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沒有邀請我們,我們也不好意思隨便亂溜達。
「她應該是個死嬰。」月餅擦掉眼淚,「傑克和都旺虐殺人鬼部,不單單是為了報仇,他們需要把人鬼部強大的陰氣匯聚,煉製成這個古曼童,來製作最強的佛牌。我不知道他們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這種喪心病狂地事情,已經超出正常人思維範圍!」
「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怎麼當誘餌?這不是給靈族丟人么?」月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的提議。
月餅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起身退了兩步,盡量離這些屍體遠一些,這樣就靠近房屋中央的血池。月餅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殘血,又狠吸了一口煙,四處看了看房間的布局,目光順著導管延續到血池,臉色一變,大吼道:「南瓜!快!快離那個池子遠點!」
鋼釘插得很牢固,往外拔的時候,連帶出血痕,顯得格外刺目。我體會不到老吳這時候忍受著多大的痛苦,只看到他微微張開眼睛,目光已經渙散,時不時地痛哼著。拔完鋼釘,我們直接扯掉床布,做了簡單地包紮,小丫頭看到鋼釘上血跡,又歡天喜地的拾起來舔舐著。
我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
「人血?」我確實做不到像月餅這麼冷靜,把血蘸著聞一下。
月餅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我在他耳邊吼道:「月無華!你知道傑克和都旺在哪裡么?你現在出門立刻有無數警察對你開槍你信不信!那些警察只是執行命令,不是壞人!你連他們也要殺掉么!何況老吳和小丫頭怎麼辦!把他們妥善安置好再做打算!」
小丫頭還在熟睡,可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竟然沉了許多,再一打量,居然長大了不少,看上去像是個六歲左右的孩子了!
「怎麼了?」
小丫頭吸了一會兒,好像是吃飽了,砸吧砸吧嘴,開心地對月餅笑著。牙齒上全是斑斑血跡,連嘴角都掛著一絲血痕。
催眠?!我腦子裡劃過一道閃電,因為我突然想到了月餅講的一件事!
這棟簡陋的兩層小樓漆黑一片,看上去沒有人。為了小心起見,我們從二樓的陽台翻了進去。
「這是在二次世界大戰時,清邁建的防空洞,都旺帶我進來過一次。」 老吳眯著眼睛四處看著,目光停留在小丫頭那裡,皺了皺眉頭,「古曼童?」
看到他尖尖的下巴,瘦小的身體,和死不瞑目后仍然晶亮的眼睛,我全身一顫!
月餅揉了揉鼻子,上半身赤|裸的肌肉(已經把衣服脫下來給小丫頭穿上了)迸發著戰鬥前的活力:「誰叫我是師兄呢。仗還沒打你就喪門我找死,有這麼當師弟的么?況且……」他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我的命如果是為了救她,也沒什麼不值得。」
我一把拉住他:「你幹嘛去!」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都旺了,這個人是清邁異事組的負責人,都旺曾經在老吳和草鬼婆(洪猜母親)在街頭一戰時展露了自己的飛刀能力,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具備我們所不知道的能力。難道他沒有發現傑克有問題?
在這麼詭異的屋子裡,這麼血淋淋的場景下,估計也就丫能笑得這麼沒心沒肺。
傑克除了會催眠,從來沒向我們展示過別的力量,他說他並不具備像老吳、月餅這樣的中國秘術能力。現在看來,他是完全隱藏了自己的實力。
這時我聽到了池子裏面傳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嬰兒哭聲聽上去很嘶啞,好像有一雙小手摁住我的背,接著是一雙小腳丫子踩著我的腰,爬上肩膀,在我耳邊呼著潮濕的熱氣!
實在是太過緊張,那玩意兒說的啥我沒聽清楚,倒是月餅好像聽清楚了,眉毛一揚,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緊張狀態,嘴巴緊緊抿著,一副想笑卻笑不出來的模樣。
「明成祖朱棣委派鄭和下九_九_藏_書西洋,除了揚國威,加強外交,還有一個眾所周知的秘密,那就是尋找建文帝朱允炆。不過這裏面還有更深層的原因,那就是尋找一本遺落在泰國的蠱書。」
「我是師兄!聽我的!」
「話扯得有點遠,那本蠱書的下落始終不明。而這本書卻成為傑克的目標。他堅信蠱書已經被奪走,並且在中國世代流傳。現在想起來,我們都中了傑克的局。」
「都旺和傑克聯合,也就是蠱族和披古通家族的合作。」月餅點了根煙,緩緩說道。
不聽見還好,一聽見了,我差點沒有一口血噴個滿屋,整出個血染的風采。
這才是真正的地獄!
那種舌頭舔我的感覺由耳根延到耳朵尖,搞得全身痒痒很不得勁,那個東西像是完全爬上了肩膀,在我耳邊輕輕說了兩個字。
「走吧!」月餅背起老吳,「南瓜,你先去牆那邊看看,我覺得裏面好像有夾層。」
我明白月餅的想法,人最不能承受的背叛,不是愛情,而是友情。
「我他媽的要是能動還在這杵著,你以為我腦殘啊!」我氣不打一處來,不過覺得身後的東西好像並沒有什麼危害,心裏倒踏實了大半。
我愣了一下:「在包里,一直隨身帶著。」
現在整個清邁都在通緝我們,想想也就只有她或許能幫上忙。
「殺了他們!」月餅面色寒如冰塊。
月餅對著我笑了笑:「我出去吸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把丫頭送到萼家裡!但願萼是個有同情心的人。」
我看著面前這個平時說話貧得不得了,做起事情完全不講情面的少年,到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不過我也知道,他看似玩笑的話,是要告訴我:如果我們三個人犧牲一個救活另外兩個,他願意做那個犧牲者!
當月餅蹲下用手蘸著血在鼻端聞了聞之後,我才確定:這不是幻覺!
小丫頭破涕為笑,點著小腦袋,認真地跟著我學鬼臉,又「咯咯」地笑起來。
「我那點靈氣估計就是用出來也不會被發現。」我沒好氣地回道。
看著或濃或薄的血塊,既像豆腐又像果凍,我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也不會再吃豆腐或者豆腐腦之類的東西,還有「喜之郎」果凍,尤其是草莓的!
我曾在許多書本里看到過關於十八層地獄地描述:作惡之人頭下腳上,放進油鍋烹炸;綁在砧板上,惡鬼揮斧將人一塊塊剁掉;把人放進巨大的磨眼裡,推磨碾成肉沫……
她的名字叫萼,後來我又去醫院複查了幾次,都是她幫我安排料理的,時間久了自然就熟稔起來。萼對中國文化有很濃厚的興趣,有事沒事就跟我學漢語,還常常嚷嚷著要和我一起去中國看看。我心說丫頭你要是到了中國,估計能失望的這輩子不想再去。不過心裏這麼想,話可不能這麼說。後來又一起吃了幾次飯,倒成了關係很不錯的熟人。
都旺死了?
我只覺得手因為憤怒不停地打哆嗦,月餅猛地抬起頭,雙目含淚,緊咬著嘴唇就往屋外走!
我看著陳昌平被荊棘鑽進鑽出的屍體,強忍著噁心蹲下,心裏面把都旺和傑克十八輩祖宗罵了個遍,至於他們的祖宗們能不能聽懂中國話,這就不是我操心的了。
更何況,他居然還殺死了四個女生,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小丫頭又喊了我一聲,可憐巴巴地要往我身上爬,我忽然想到個嚴肅的問題:「月……月餅,她不是要吃奶吧!」
我雖然膽子不大,可是遇到危險的事情總是能鼓起勇氣,但是現在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未知了。如果你坐在電腦前或者走夜路的時候,突然全身不能動,有個東西爬上了你的後背,就可以體會到我的心情了。
「月餅,你怎麼想到來這裏?」我擦了把汗,盡量使氣息平勻。
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哪經過這種陣仗,琢磨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撕了T恤給她做了個簡單的袍子,可千萬別凍壞了。
我們倆僵在那裡,氣鼓鼓地誰也不說話。
乍侖的父親!
月餅利索的把門撬開,這間屋子不像上一間燈光大亮。月色在黑暗中透過窗戶,模模糊糊看到牆邊有一張床,把整張床覆蓋的白布下面,是一個人的形狀,還發出「嘶嘶」地呻|吟聲。
這句話我本來總覺得是扯淡,但是和月餅從房頂躲過無數輛警車和探射燈的追捕,來到清邁異事組時,我才相信了這句話果然沒錯!
如果是這樣,那麼結果很明顯!
她剛從我身上爬下來的時候,雖然渾身全是血,但是那雙可愛的大眼睛讓我心裏面疼惜不已,連忙把這個孩子抱出屋子,就著走廊頭上洗手間里的熱水,洗了個乾淨,胖嘟嘟的小胳膊像是白|嫩的藕節,紅撲撲、粉嘟嘟的小臉上面旋著兩個酒窩,活脫脫一個人蔘娃娃。
「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在爭奪天下時,一直有一支神秘部隊幫助,那就是擅使蠱術的南疆少數民族。見識到蠱術的神妙,朱元璋深感是個威脅,建國后對這支部隊大肆暗殺,殘存的蠱族通過南疆逃到泰國,據說是為了找到那本蠱書,習得更高深的蠱術報仇。這成了朱元璋的心頭大患,直到朱棣篡位奪得天下,遍尋朱允炆不著,有傳言說在泰國曾見到過建文帝的蹤跡,於是斷定他也在尋找這本蠱書,聯合蠱族復國。便暗中吩咐鄭和打著下西洋的旗號,帶領中原能人異士對泰國的蠱族進行了一場大戰。結果不得而知,只知道雙方均傷亡慘重,這也是鄭和為什麼始終能夠得到朱棣器重,賜國姓,不惜國庫錢財,數次下西洋的原因。」
「你的傷……」月餅有些擔心。
相傳第一張陰牌是由一位無意中得到本《蠱書》的黑袍阿贊用棄嬰屍體或動物器官,放進桃木棺材里,用白蠟熬煉屍油製成的……
牆壁和地面都是用堅固的水泥澆築,難得的是還保持著乾燥,牆角堆積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箱子read.99csw•com,用泰文詳細地分類擺放著。
不過那玩意兒喊的兩個字,也確實讓我哭笑不得。
他這句話和平時的性格截然不同,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再仔細看去,上面有一排英文字母,是新劃上去的,字跡很潦草,看來是他剛才匆匆寫下的。
佛牌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不但可以讓人轉運,更能夠助運。佛牌又分「正牌」和「陰牌」,正牌從大的寺廟就可以請到,但是威力遠遠不如陰牌來的霸道。陰牌又稱古曼,是由死去的嬰兒煉製,把煞氣依附到陰牌而成。所以這類嬰兒又稱為古曼童。
人類永遠對未知的事物保持著絕對的恐懼!
這句話什麼意思?
小丫頭好奇地看著我們,好像聽懂了討論的內容,扯著我的褲子,指著前面一個門:「媽媽,那裡。」
「SFKNBSSF」——老吳可能不是師父!
老吳手腳不便,我點了根煙塞他嘴裏。老吳抽了一口,一陣劇烈地咳嗽,月餅連忙拍著他的背。
(在泰國許多寺廟,會遇到身著黑衣的僧侶,被稱為「黑衣阿贊」。而有黑衣阿贊的寺廟裡,都會有許多號稱是盛放香油的罈子,其實都是用屍油裝的古曼童,靠著香客們的陽氣進行蠱煉。古曼童一直是泰國最暗黑的神秘力量,各行各業的知名人士都會到泰國請佛牌回家供奉來助勢轉運,不過凡事都有利有弊,能力越強的古曼童,帶給養主的反噬力也越強。稍有不慎,如家中放入紅色飾品、木質擺件,會立刻招來古曼童的血煞。
我心如電閃,用了各種方式想了一下,仍然不得要領。
看到這幾樣東西,我眼睛一亮,小心地把小丫頭放妥當。看她甜甜地睡著,我心裏一暖,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才跑到那堆箱子處,打開藥品箱子。
但這一切,都不如眼前所看到的帶給我的震撼強烈!
清邁寺的阿贊——陳昌平!
異事組的職責是處理佛、蠱、人鬼三族之間的糾紛以及各類奇異事件,那麼應該視人鬼部是友非敵。老吳留下的紙條說「人鬼部有內鬼」,這個內鬼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理應是傑克。
食品、水、藥物,生活用品……
那是煉古蔓童旁邊的屋子,我們注意力始終集中在地獄般的煉蠱屋,所以也就沒有太注意。

所謂的正牌,是指泰國的寺廟,僧人親自加持,然後銷售以換取資金建造佛廟等佛教設施的牌。主要的代表牌種為必達、崇迪、藥師、龍婆系列的佛牌。正牌可以增人運勢,求財送平安,沒有反噬作用。
我想起了一個人!
我和月餅一商量,如今也只能「逼上梁山一條路」,可是帶著小丫頭,逃過重重阻截,又談何容易!

「無華,曉樓……」 老吳在床上輕聲說道。
「三條街!」我默算著距離。
月餅點了點頭,老吳面色大怒,想揮手卻忘了身上的傷,又疼得呲牙咧嘴:「傑克這個畜生!我早就和都旺說過,外國人靠不住,結果……」
「等一下。」我始終覺得這麼冒失不是一個好選擇。
「你這笑比哭還難看,還說沒東西。」我心說都這時候了還給我吃寬心丸,有意義么?
「你們有安全的藏身處么?這個防空洞和城裡的下水道相連通,如果有地方,可以通過下水道到達。」 老吳咳嗽得厲害,把煙吐在地上不抽了。
「這個孩子怎麼辦?」我和這個靠陰氣復活,如果不是被我們誤打誤撞碰見救下,而成為煉製佛牌的小丫頭繼續玩著在她看來無比有趣的遊戲,一邊和月餅聊著。
左邊那個人看上去還算正常,全身插滿了刀子,活像個刺蝟。舌頭用鐵鉤拽出,一條鐵鏈從屋頂落下,鏈頭的鉤子穿過舌頭,長長的舌根被拽出口腔,像吊瓜一樣掛在空中晃悠著,全身劃出無數道細小的血痕,透著蜂蜜似的甜香,成片的螞蟻正在身體上鑽爬,撕咬……
「月餅,我覺得吧。」我頓了頓,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使自己顯得豪邁一些,「要不你帶著丫頭去萼家,我吸引開敵人的注意力?你想啊,如果你做誘餌,誰去幹掉傑克?我本事不大,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師父這個不著調的又聯繫不上,所以還是我來吧。」
我是魚餌,乍侖救了我!他帶我到萬毒森林的村落時,必然暴露了村落的位置,從而使整個村落的人受到了蠱族和披古通家族的屠殺!
現在想想,可能二樓有什麼不想讓我們知道的東西。
還記得我出車禍之後,在清邁醫院住過一段時間么?那個幫我擋了不少記者,始終彬彬有禮的小護士。
這就是古曼童的力量?或者因為是靠陰氣而活,身體長得也快?
酒精對傷口的刺|激,針線縫合穿皮過肉的疼痛,讓老吳終於徹底清醒過來,氣色也好了許多。
四顆鋼釘貫穿手腳,把他活生生釘在床上!
我實在忍受不住,捂著肚子吐了起來。看到自己正踩在厚厚的血泊里,我更是吐得撕心裂肺,直到連膽汁都吐了出來,才虛弱地抬起頭。
我急忙把撕下T恤,做成簡易繃帶捆住他的胳膊和腿,阻止血液流通,輕輕地拔著鋼釘!
事情完全明了,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操他大爺!」 老吳睜開眼怒罵了一句!
「你說什麼?」我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根本不敢相信月餅說的話,「你丫開玩笑要適可而止,埋汰這麼點兒個孩子很有趣么?」
我也顧不得動作粗魯,一把奪過小丫頭手裡的鋼釘扔掉,抱起鑽進那扇小門。小丫頭不明所以,「哇」的哭了起來,聲音大得能把我耳朵震聾。我手忙腳亂地哄著她,月餅也背著老吳鑽了進來,又順手把門反鎖,四個人沿著一條斜斜向下的地道往前走著。
我向他們身後看著,並read.99csw.com沒有別人,但是心裏面那種奇怪的感覺更強烈了:「沒什麼,我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著咱們。」
月餅笑了笑:「沒東西,你丫神經過敏,產生幻覺了。」
除非他們是一夥的!
清邁異事組到底是幹什麼的!這裏面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那些人(如果還能被稱為人)實在讓我不忍多看一眼。左側牆壁上掛著三個,中間那個早已變成枯樹的黃褐色,乾裂的皮膚皺出一道道裂痕,裏面是如同敗絮似的肌肉。身體完全失去水分,就像是一張老樹皮黏在一副骷髏上面。而在骷髏的頭頂,竟然長出一株妖艷鬼魅的紅色花朵——曼陀羅!
月餅回過頭,我才知道誤會他了!
我應了一聲,抱起小丫頭,詫異地「咦」了一聲。
我和月餅相對一笑:看來是沒什麼大礙。
狗仔隊卻不放過這個能博取大眾同情心的話題,經常尾行偷|拍。終於有人在照片中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有許多張照片中,女影星身後不遠處,總是會出現一條淡淡的影子,像一個小女孩……)

小丫頭歪著腦袋,蔥嫩的手指含在嘴裏,我又是一陣心疼。月餅幫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走到一邊煩躁的抽著煙。
傳說中披古通家族逃出個小孩,那麼會不會在泰國被追殺,無法生存流亡到海外呢?
「無華,不要以為你喊小爺大號不喊外號我就能踏實點。你就說我後面是個什麼東西吧,我死也能做個明白鬼!」

看來他也想到了!
「是傑克和都旺?」月餅問道。
血漿已經微微凝固,在地上顫巍巍的波動,像極了月餅破「畫蠱」那個案子時出現的血豆腐。
連串的事情把我的神經綳得很緊,一時間竟產生了幻覺。我看到從門縫裡,向外流淌著濃稠的鮮血,擠壓出白色的泡沫,「啵啵」地破裂著。
「南瓜,你聞到了么?」月餅剛走過兩間屋子停住了,疑惑地看著左邊這扇門。
我差點沒背過氣去:「你丫缺德不?都生死存亡了還有心思拿我開涮!小爺我根紅苗正的老爺們好不好!」
這一次驚嚇非同小可,我連雞皮疙瘩都忘了起了,全身僵硬的連血液都不流,牙齒停不住打顫,大顆大顆的汗珠冒了一身,更覺得冰涼!
月餅「哼」了一聲,拿著手機來回照著,別說人了,連鬼影都沒有一條。
或許她可以幫忙!
「南瓜!封住穴道。」月餅已經跑到老吳身旁,神色慌亂地剛想拔釘子,又想到猛地拔出會造成血液大量流逝。
我滿臉尷尬的杵著,一個大約兩歲左右的小女孩,抱著我的腿,仰著小臉,一雙晶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透著股可憐勁,不停地喊我「媽媽」。
其實這麼熱的天,怎麼可能把孩子凍著,不過我們也沒什麼帶娃的經驗。小丫頭看看我又瞅瞅月餅,一頭扎在我腿上摟著就喊「媽媽」……
他們可以通過夢境控制思想,那不就是催眠么?
「月餅,我身後是什麼?」我帶著哭腔,連聲調都變了!
我長長伸了個懶腰:「月無華,每次特訓躲馬蜂追殺的時候,可都是你被咬的血頭血臉,我好人一個啊。」
右邊的卻像個巨大的肥蛆,腫脹的起碼有三個人那麼大,快被撐裂的皮膚油光鋥亮,隱隱還能看到裏面流淌著淡黃色的體液,而且似乎有一群群小蟲子在裏面遊動著!
這已經不是什麼信仰或者精神,而是最值得尊敬的人性!
「南瓜,你丫平時用什麼輸入法?上次給我發的微信怎麼那麼多錯別字?」月餅跟在身後沒頭沒腦來了一句。
我和月餅這種默契確實非常少見,經常能想到一起,這也是我們在以後的日子里數次死裡逃生的根源。
傑克這麼做並不知道為什麼,他設心處慮布這個局就是沖我們來的。想起平時嘻嘻哈哈,天天湊堆兒斗地主喝大酒的朋友,這麼做真得讓我感覺到恐怖。
為什麼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
他拳頭緊握,不停地哆嗦,眼中噴出的怒火幾乎能引爆屋子裡的空氣:「南瓜!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過一個人!如果這個人是傑克,那麼我對自己很失望!」
想到這裏,我意識到一個關鍵人物:都旺!
「你丫每次都在身上熏了艾草防馬蜂,別以為我不知道!」月餅揮了揮手,「別矯情了,就這麼定了!」
陳昌平在清邁寺給我講人鬼部的故事時,我記得曾說過「人鬼部如果能奪得佛門舍利,就可以擺脫千年的詛咒」,後來又從老吳那裡得知,人鬼部發誓要幫助佛門,與蠱族不共戴天,但是又有可能和蠱族達成某種協議,解除了封印,從新回到人間。
老吳面色死灰,嘴唇乾裂出一道道血口子,嘴裏時不時含糊地喊著:「救我……」
走廊里靜悄悄地沒有一絲有人的痕迹,看來月餅的判斷確實沒有錯。我心裏很佩服:月餅在這種危急關頭,竟然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選擇了一個最安全的地方,並且這裏恰恰就是敵人的心臟!
我知道他是誰了!
「咱們現在被全城通緝,這裏沒多久就會被發現……」月餅站起身摸了摸牆壁,看上去是在試探牆的厚度。
「媽媽……媽媽……」小女孩扯著我的褲腿,看見我表情里透著悲傷,撇著嘴也要哭出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清邁寺發生叛變的滿哥瑞,說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了蠱族傳人,把他拯救出來。清邁異事組理應不會不知道滿哥瑞的暗中變化,除非一種可能!
老吳搖了搖頭示意不用:「說來也是大意。準備回國前,我覺得把你們倆扔在這裡有些不太妥當,便找都旺談談異事組有內鬼的事情,順便讓他保護你們,誰料卻中了傑克的催眠術!看來他和披古通家族有些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