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妮喊著，嘴裏的藥水也吐了出來。「不要碰我！你這個叛徒！騙子！不知羞恥的女人！」

「我是霍桃莉。」

「洛威有時候在晚上時會來找我，其他時候就去找其他女人。」桃莉把凝望遠方的眼光收回來，看著愛妮。

她滿腦子想要孩子出生后的憧憬，竟沒有聽見樹林里的人聲。她還沒看清楚就被一群騎馬的人圍住了。

最後他們來到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城牆邊蓋滿了許多半木造的房子。整個地方是乾淨而繁茂的。

愛妮哭了好久好久。「他再也不會喜歡我了。」她一直說。她哭著哭著又疲累地睡著了。

「帶走。」霍德瑞對一個人說。「把她放在你的馬前面，如果她跑了你就替她償命。」

「如果有攻擊行動，撒爾一定也會參加的。」

愛妮只能睜大眼睛。

愛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桃莉說的是真得無法再真了。她知道被人忽視是什麼滋味，放那把火也確實使她受到注意了。但是，如果洛威的哥哥們還在，她這樣做能壓過他們嗎？她突然煞住車，她不可以被這個狡猾的女人騙了。「這一切——」她用手指著窗外巨大的領地。「值得你這樣做嗎？歐家兩兄弟為了救你而死掉了。你聽了很高與吧？」

「因為霍德瑞會殺掉任何惹他心愛|女|人不悅的人，是嗎？」愛妮氣憤地說。「那個背叛了我丈夫的女人？」

愛妮不必想也知道他們是誰。他們的穿著富麗，神情傲慢，像是一個勢力龐大的家族騎士。他們是霍家的人。

接下來的三天愛妮獨自留在房裹。她有時熱得流汗，有時冷得發抖，她既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水，只是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地昏迷著。

「等等！」愛妮喊道。「我道歉！你對我真的很好。」

「你為什麼要他那一點點地方？」她乾裂的嘴唇發出沙啞的聲音。「我們的婚姻是別人安排的，我丈夫一定很高與能擺脫我。如果你去問問我們村子的人，你就會知道我對他做了什麼事了。」

六個星期來愛妮成為世界上最快樂的人。她和洛威本來害怕人們會嘲笑他們，沒想到大家忙著慶幸桌上又有好麵包吃、房裡又沒有老鼠，竟都沒有功夫去嚼舌根了。

「所以當我聽說你放火燒他床鋪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做的沒錯。只有這樣洛威才會注意到他的妻子。」

愛妮雖然身處危急，但仍然看了那人一眼。他就是霍德瑞嗎？愛妮低下頭趕緊下馬，但是兩個男人抓住她的身體，開始摸索她的胸部和臂。她掙開他們，但包著頭髮的頭巾也掉了下來，她長而閃亮的金髮刷地垂下來。

愛妮睜開眼情，面前坐著一位棕發女郎，她的眼睛有如鴿子般溫柔。「你是誰？」愛妮問。

愛妮不願意露出恐懼的神色，她抬起頭看他。他一面看著她，臉上漸漸露出積壓多年的憤怒。最後他仰頭髮出一聲陰森的大笑。愛妮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read.99csw.com疙瘩。

在昏暗的天色之中，他們又通過另一道橋、經過第二條護城河，接著又是隧道和油洞。

桃莉走到窗戶邊，她再度回頭看愛妮時，彷佛老了好幾歲。「頭是的，我背叛了他。我唯一的借口是我太天真、太無知。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許配給洛威了。我的父母在我小的時候就死了，所以我住在修道院。我從來沒有得到過愛，因此我對婚姻充滿了幻想，我以為我終於有了愛我的人，有了自己的家。」

這似乎就是問題的癥結了，桃莉想，但是沒有說出口。「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她者實地說。

「防衛什麼？歐家的幾隻小貓嗎？」愛妮苦澀地自嘲道。

「全都回去了。」桃莉也低聲回答。

但德瑞和他的人都沒有理她，他們甩上門便出去了。

桃莉嘆了口氣。「你難道不知道這兩家人的仇恨有多深？他們對彼此的事都了如指掌。」

她沒有麻煩自己去回答。她在心裏禱告，祈求洛威不要相信她會背叛他。但是她仍然感到害怕。

「夫人？」碧嘉在她身後叫道。「你還好嗎？」

「你的意思是慶祝？」愛妮說。她以為過去的日子已經使他們……就算不是喜歡，也開始需要她了。但是明顯的，她錯了。

當她醒來時，她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身上也換了乾淨的衣服，熱也退了。她看見桃莉坐在床邊替她擦拭身上的汗。愛妮的堅持漸漸被軟化了。「我的孩子沒事吧？」她柔聲問。

愛妮模模糊糊地感覺到強壯的手臂抱住她。「洛威。」她喃喃地說。下樓之後她便在昏迷中失去了知覺。

「呃，愛妮夫人，我來自我介紹，我是霍德瑞。」他說。「你讓我省了不少功夫，你會幫我把歐家奪到手。」

「作夢！」她說。「洛威不會屈服的！」

桃莉看了她一眼。「我很懷疑。就算是歐家，也有些基本原則吧。」她停了一下。「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撒爾是女孩子嗎？他們還是讓她打扮得像個男孩嗎？」

「我在那裡的時候她才五歲，我想她的哥哥們大概覺得家裡生了個女孩子有點難堪，他們全部怪到他父親的第四個妻子頭上。我原想代替撒爾的母親照顧她，那真是大錯特錯，她和她的哥哥們一樣兇猛。」

她走向鐵門，拚命地敲打。「我要見霍德瑞。」她叫道，但是沒有人答話。愛妮滑下門板，坐在地上。她要保持清醒，等有人來時她要要求讓她見見霍德瑞。她要叫他放了她，否則洛威和希曼如果想來救她，他們一定會喪命的。

愛妮看見在燭光中閃現一把剪刀。「不！」她喊叫著試圖掙脫，但是那人的力量太大了。當剪刀一刀剪下時，愛妮滾燙的眼淚也滑下面頰。剩下的頭髮甚至不到肩膀長。「這是我唯一美麗的地方呢。」她泣訴著。

「不是的。但是霍家對我非常友善，這整個環境……」她read.99csw.com回想著。「到處是音樂和笑聲，僕人都奉承我，德瑞又十分體貼……」

頭髮！愛妮伸手去摸她的短髮，幾乎同時又哭了起來。

愛妮眨了好幾下眼睛。「女孩子？撒爾是女孩？」她突然想起種種往事。她想起撒爾用他的——不，她的——拳頭打死老鼠，還有撒爾半夜出現在她房裡，她有一次為了撒爾和三個女孩子睡覺而氣得半死，但是洛威和希曼卻若無其事地大笑！

愛妮開口了。「我被抓來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洛威有沒有發動攻擊？」

在好幾哩外地就看見高高的塔樓。他們走得愈近，愛妮的疲憊愈是消失無蹤。她從未見過像眼前這樣壯觀的城堡，沒有任何字眼形容得了它的大：龐大、巨大、無限似乎都不太夠。在城牆外有六座「小」城樓延展向城堡的內牆，其中每座城樓都比莫瑞城堡的主城樓大上好幾倍。

「你給的我不喝。」

「看看這個，」其中一個人說。「一個農村的女孩卻騎這樣的良駒。」

桃莉捏捏愛妮的手。「他們是歐家人，歐家和平常人是不一樣的。女人對他們來說只是得到金錢的手段罷了，現在他們得到你的嫁妝了，他們還要你做什麼？」

「任何事情，大人，任何事情。」愛妮裝出哽咽的哭聲。

她再醒來時卻是被猛烈搖醒的。她疲倦地睜開眼睛，看見霍德瑞在旁邊。在黑暗的房間里，他身後的燭光使他變得模糊不清。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麼不在乎。」德瑞說完對他的人點點頭。

就在這樣一個黃昏，愛妮發現她懷孕了，原來她以為自己生病了，但是她既不疲倦也沒有任何不適。她把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出神地想象一個紅頭髮的小孩子。

那女人笑了一笑。「而你是個標準的歐家人。你可以喝點湯？」

她遣走碧嘉。要走出莫瑞城堡不是一件簡單的享，自從霍家襲擊之後，洛威就規定她不準走出堡門，就算有騎士護衛著也不行。她看看身上的綢緞衣裳，笑了。如果他出去的時候扮成別人，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她從床尾搜出她在市集時穿的衣服，又把頭髮包起來。她偷了一匹馬，在幾分鐘后，她就離開城堡朝著東邊境去了。

桃莉皺起眉頭。「有人看見洛威和希曼在一起打獵和……喝酒。」

「但是一個不忠的妻子卻足夠了。」

「你不是有意要背叛的？」愛妮問，憤怒幾乎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她看著桃莉。「他們收到我的……頭髮之後有沒有什麼回復？」

「這馬是我偷來的。」她哀求地說。「哦，求求各位大人不要告訴我的主人。」

「我現在就在取消他的命令。」桃莉說。「快！除非你想被丟下去摔個稀爛。把她抱起來！」

那女人又替她換了條濕布。「好了，把這個喝下去。」她從桌子上端來一碗東西，舀起一湯匙送到愛妮嘴邊。

「他現在只剩下一個弟弟了，我相信九*九*藏*書他是不太願意冒險的。」桃莉帶著諷刺的口吻說。

第二天早上她又濕又冷又疲倦。她坐在馬上覺得全身的肌肉都松下來，她靠著那人睡著了。等她再度醒來時已經是黃昏了，她終於見到了洛威口中的歐家城堡。

桃莉仔細地看著她。「我想你和洛威應該很相配。你是不是真的放火燒他的床？你真的穿金幣去赴他的晚宴嗎？你真的和他鎖在一個房間里？」

在頂樓處有扇鐵門，他們打開門把她推進去，又關上門。愛妮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小房間，裡頭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椅子，西面有個廁所，北面有為小窗戶。她朝外看，看見外牆之外延展開來數百碼的土地。在城牆上有衛兵在看守著。

「體貼到讓你懷孕了是嗎？」愛妮問。

「把她帶過來！」那個年紀大的人說道。

第三天時桃莉又來了，愛妮暈眩地看著她的身軀在眼前晃動。

她停了一下。「你沒有見過他的幾個哥哥，你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對他們而言，我代表的只是錢、錢、錢。我開口說話時根本沒有人聽，僕人也不聽我指揮，那種骯髒和羞辱比下地獄還要糟。」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她再度醒來時，額頭上覆蓋一塊濕布。

桃莉手拿著碗，轉身憐憫地看著愛妮撫著短髮。「吃點東西吧，頭髮會長長的，以後還有更糟的事呢！」

愛妮的憤怒漸漸消退，她對這些話有切身的感觸。

這才是屬於洛威的地方，她想，這種恢宏的氣象，這裏氣度才是適合洛威的地方。

他們又通過了一條隧道，兩旁各有一個巨大的塔樓。即使愛妮父親的眾多城堡中也沒有這樣規模的塔樓。通過隧道之後，眼前是一片有數畝大小的美麗中庭。這裡有許多石造的建築：一座教堂、大廳和倉庫等等。

「不必了。」愛妮說。「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結果德瑞就任他的脾氣去做了，他剪下你的頭髮送去給洛威。」

「經過洛威粗暴的行為之後，德瑞是個很好的床伴。」桃莉突然停住嘴，站了起來。「我現在要走了，明天早上我會來看你。」

「把她帶到東北塔的頂樓。」霍德瑞說，於是她就被拉下馬，半拖著走過中庭，上了東北塔的樓梯。

愛妮雙手反縛被帶到他面前，她一直低著頭。

愛妮深深吸了口氣。「那麼你們現在要拿我怎麼辦？我丈夫不要我，我想我的繼母也不會要我回去的。我想現在頭大的恐怕是你的丈夫了。」

「你也殺了他的兄弟。」愛妮的聲音沒有多少力氣，她太疲倦了。但即便如此，她仍要想辦法拯救洛威。「放了我或殺死我對他都是無所謂的。」她說。「但是要就快，他還想娶個新妻子呢！」如果快些，洛威就不會攻來了，她心想。

「沒有，」愛妮縮緊了下顎。「沒有半個人有閑功夫來告訴我撒爾是女孩。」

他們騎了兩天，到了晚上他們把她綁在樹榦上，大read.99csw.com家輪班看守她。

「看看這個！」一個人驚嘆道。「我想我對這個小馬賊有點興趣了。」

桃莉變得很生氣。「那些人不是為了救我而死的，他們連我都認不出來。他們是想奪回這片土地才死的。我在歐家時聽到的是霍家人有多殘暴，現在我在這兒，聽的全部是歐家的壞話。這場可怕的爭鬥要到何時才了？」

莫瑞城堡真的是改變了。每當愛妮走過時，人們不再忽視她或瞪著她了，他們都摘下帽子或微微鞠躬表示敬意。希曼對她好得不能再好，蘭蒂也開始和他們一起吃晚餐。但最好的是洛威，他的眼睛總是跟著她移動。他不再去沉思室睡覺了，每天晚上他都來日光室和愛妮在一起。希曼也逐漸加入他們，還有撒爾和蘭蒂。

「那你要拿什麼回報我們呢？」其中一個人戲弄道。

桃莉疲憊地撿起豌來。「我如果走了，就不會有別人來了。德瑞下令不準任何人來看你，但是我要進來他們也莫可奈何。」

愛妮突然怒從中來，她使出所有的力氣揮手撥開桃莉手上的碗。「滾開這裏！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的。如果你沒有背叛他，洛威今天就不會這樣子了。」

「他不曾為桃莉屈服，他也不會為了我而屈服的。」她說，心裏希望這話有足夠的力量。因為她其實在顫抖地想：洛威會不會以為她像桃莉一樣背叛他？

她睡著了。當她醒來時躺在床上，渾身淌著汗。又有人來過了，但她卻醒不過來。她倒了杯水，結果顫抖的手卻打翻了杯子。她虛弱不堪，於是又橫倒在床上睡著了。

愛妮儘管十分虛弱，仍然坐起來想看清這個傳奇性的女子，就是她害死兩個歐家兄為的。她長得很平凡，中等身材，棕色頭髮——

「很好，好極了，我從來沒這麼快活過。你在做什麼？」

「看著我！」他命令。「否則我會教你後悔的。」

「他們還說你情況很好！」桃莉轉身去敲門要警衛開門。「把她抱起來跟我走。」桃莉說。

「當然不會。」桃莉說。事實上德瑞確實威脅過要這樣做，但她知道他只是說說而已。只是現在洛威不肯贖她回去，德瑞真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好。

愛妮彷佛在自言自語。「幸好洛威沒有冒著他和他弟弟們的生命危險來救我。」

「但是霍爵士下令說要把她關在這兒。」

「我比你還要笨，因為我連猜都沒猜到。」愛妮說，而他們竟連張開嘴說一下都不肯，她想。他們把她擋在門外。本來她以為她已經是歐家人了，但是現在他們卻根本不想要她再回去。

愛妮知道她說的全部沒錯，但是內心仍然忍不住地傷心。「那些星期女郎呢？」愛妮低聲問。

「洛威和希曼現在一定笑得開心極了。他們拿到了我的嫁妝，擺脫了我，又丟給他們的敵人一個醜陋煩人的潑婦。」

「你丈夫似乎沒有意思要你回去。」他兇惡地說。「他對我們開出的贖人條件一概相應不理。ｒｅａd•99ｃｓw.ｃｏm」

「即使是用你作交換？」

「壯得很，天天都在長大。一點熱度是傷害不了歐家人的。」

入夜以後開始下起雨來了。看守的人輪得很勤，最多不超過一小時。他們沒想到要把她帶到帳篷里，只是要她在樹下淋著大雨。

桃莉慢慢轉回身來。她又坐在床邊，既同情又哀怨地看著愛妮。

她撐著頭，竟得疲憊而暈眩。這幾天來她經歷的事情使她筋疲力竭。她躺到床上，拉起毛毯子，很快便沉沉地睡著了。

「隨你。」桃莉說完便離開了。鐵鎖一扣上，愛妮立刻又睡下了。

桃莉放下手上的毛巾，站起來走向門外。

「我也不敢想象。」愛妮喪氣地說。

「德瑞還沒有決定要怎麼做。」

「我全都聽說了，我甚至知道他有一次沒有武裝就潛進村子的市集去。如果我事先知道我是不會放過他的，我要像他殺我兄弟一樣的殺死他。」

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她想站起來，但身子搖晃不停。桌子上有人拿來了水、麵包和乳酪。她渴飲著水，但是吃不下東西。她伸手摸摸額頭，她發燒了。

愛妮看著四周富庶的景象，她開始明了洛威為什麼對莫瑞城堡那麼不屑。單就這片中庭就可以擺下三座莫瑞城堡。

碧嘉手上捧了一籃子的草藥。「洛威爵士和庫伯摔角的時候滾進一叢扎人的蕁麻里去了。我要去把這個熬一熬，可以讓他們比較不痛。」

樹林里又出來一個人。他年紀比較大，額前有撮灰發，身體壯實，但是眉宇間有股似乎揮之不去的陰鬱。「把那女孩子丟下來，」那人命令道。「那是歐家的馬，我要帶走。」

愛妮無力抵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不能責怪任何人。

愛妮轉開頭不讓桃莉看見她的臉。「哦，我知道了，連我的頭髮送回去之後，他都不在乎。」她又轉回來看桃莉。「現在你丈夫要怎樣處置我？把我一段一段地送回歐家嗎？今天送一隻腳，明天送一隻手？」

他們首先來到一條護城河，經過一座木橋。那條河有一條河的寬度，沒有船是很難通過的。過橋之後是隧道，愛妮抬頭看見許多圓洞，在戰時那是用來倒熱油淋在進攻的敵人身上的。

愛妮顫抖了一下。蕁麻扎到是很難受的，她父親城堡附近有些草藥比碧嘉拿的要有效得多，就在她來莫瑞城堡時，沿路也曾看見一些。那是多遠的地方？十哩、十二哩外吧？只要騎匹好馬她可以在天黑之前趕回來。然後她可以在替洛威敷傷口的時候，告訴他孩子的事。

抓她的人在她耳邊說道：「霍家男人對歐家女人特別有魅力。你要不要也嫁過來呀？就像前一個一樣。」

愛妮坐在馬上瞪著眼前的景物。她從來也沒想到過世上會有這麼巨大富裕的地方。這就是歐家三代不斷戰死的緣由，這就是歐家人痛恨霍家人的理由。

桃莉回答得很慢。「洛威派人來說……說你不是他的妻子，還說如果德瑞要你就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