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的。」莉絲點頭甜美地微笑。
「我們不對女人開放，她不在。」酒保回答。
莉絲記者的直覺冒出來了，一個精採的故事就在手邊等她去挖掘。人們盯著狄南看一定跟他的入獄有關，他到底干過什麼驚天動地的故事，使得兩年後的今天人們還對他印象深刻，看到他時以為是見到了鬼。
小紅坐下來拍拍他的手，「告訴我，牢里的日子很難捱嗎？」
「那你今晚要住在哪裡？」這是數十個小時來莉絲第一次直接對狄南講話。
「等一下，狄南。」小紅叫道。她拉起莉絲的手，將莉絲塞進大衣櫥，輕聲說，「這是一些無能的男人躲著看別人做|愛的地方，你待在這裏聽，我會問川狄南到底喜不喜歡你。」小紅關上衣櫥的門后大聲說，「狄南，我就來開門了。」
「真的嗎？」小紅笑著背靠到沙發椅背上，「你是說她那樣追逐你？」
「我是了解他，我幫忙撫養過他。聽著，親愛的女孩，每天都有女人愛上狄南，他長得太英俊了，他的聲音也迷得死人，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就我所知他從來不碰像你這樣的好女孩。」
「你的意思是她比我還像個男子漢？」狄南咕噥道。
小紅推開他，「那是因為你沒有戀愛過，你邀請過一個女孩去教堂做禮拜沒有？帶她去騎馬、野餐過沒用。」
他沒有要感到難為情的意思，緩慢地說，「我親過的女孩都希望我解開她們的衣服，」他笑嘻嘻，「你好像也滿喜歡我吻你。」
她把背轉向他，「你看看，你竟敢在街上解開我的衣服。」
「她是追逐我沒錯，不過不是故意犧牲色相。」他嘆口氣，「她說她要和我共度一生。」
艾許扶莉絲上樓梯抱怨她登記娜拉·達拉斯的名字，「你父親擔心藍尼會對你不利，雖然你沒能把藍尼的事寫出來，不過——」
莉絲在旅館的房間里換上一件小紅借給她的漂亮衣服後下樓，艾許和另一個男人趨前迎接她，男人自我介紹他是羅利·沙耶。他就是那種他父親會介紹給她認識的男人，英俊得平凡，鼻子和下巴都太尖了，但他對他自己的長相充滿自信。莉絲一看便知沙耶一輩子沒識過窮滋味。
他說完領莉絲走出旅館，一踏上月光下的街道他就放開她的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是因為你以前沒遇上過十八歲就逃家去做記者的女人。」
小紅回以微笑，「我不太會當母親。」
莉絲笑道，「我以為只有女孩的爸爸才會警告想搶走他女兒的年輕人。」
「哦？」莉絲佯裝不知她們在指誰，「那兩位先生好像都是好人。」
「他不能這樣侮辱你。」狄南說著要去追沙耶。
小紅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想看出她有多認真，「他是個好男孩，命運對他太苛了。你先告訴我他是怎麼出獄的，我就告訴你有關他的事。」
狄南親她臉頰后抬頭看到有三個女人站在旅館的大廳里，以鄙夷的眼光看他。他摟住莉絲的腰，熱烈地吻她。她的神魂都被他吮吸走了，當他終於放開她時，她必須靠著門框身體才不至於溜到地上。
「他也是這麼說。」莉絲嘆道，「我從來沒有戀愛過，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真的戀愛了，我只想多了解他一些。」
可惜女人們能告訴她的也很有限。他因謀殺罪被捕，當天下午審判，當天晚上執行吊刑。
「你們今天晚上在這裏過夜，我們明天一早走。」
莉絲走遍全美國什麼樣的男人沒應付過，「沙耶先生，我已經單獨跟狄南先生相處過一段時間，我知道他是個紳土。」
她對自己微笑步入陽光下。女裝店是搜集情報最好的地方，等到她回旅館時一定能滿載而歸。
酒保和兩個客人立刻換了一種眼光看莉絲。
狄南走回沙發擁抱地，「如果找到房子，你當然會有個房間，可是我無法想象我有老婆孩子了。」
「他有罪呀！每個人都知道。」
狄南撇撇嘴，「她不是我的莉絲。」
狄南表現得好像個被大人罰坐不得吭聲的小孩。有兩次當沙耶有意無意地揶揄狄南時，莉絲不等狄南開口就幫他解圍，暗諷沙耶回去。
「她何止不錯，她是個勇敢的鬥士、正義女神，每個女人都崇拜的偶像，她從事男人的職業，單槍匹馬闖江湖揭發不平之事。」
「沒關係，不管你要怎麼樣都可以。」她想和他並九九藏書轡奔騎到海角天涯。
「每個禮拜都至少會聽到一次。」小紅蹙起眉，「狄南沒惹上他吧！那條龍能把狄南活吞掉。」
有好長一段時間小紅只盯著她看不說話，「你可能正是他需要的女人，我看了好幾年你的報導，相信你能制伏他這匹野馬。」
一個小時后她把自己弄清楚了走到旅館的大廳，果真就聽到有人低聲在交頭接耳，「真的是她嗎？」
莉絲想抬頭看他，但他不肯，她乾脆舒服地偎在他懷裡，狄南聽到她享受的輕吟聲就停住話，她接著說，「你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就是這樣。」
「我想我看錯你了，你不是個淑女。」沙耶僵直地走開，艾許也氣呼呼地轉身走。
「噢！我真想認識她。」
「莉絲小姐，」沙耶說，「我見過你父親幾次，我不敢相信他的女兒會在巷子里任狄南這種人吻她。」
有幾秒鐘的時間莉絲仍沉醉在方才的甜蜜熱吻中，意猶未盡地舔舔唇。她背靠到巷口的一堵牆上，沒力氣移動分毫，現在就是有顆炸彈在她腳下爆炸她也跑不了。她似乎聽到沙耶在邀狄南決鬥，狄南答應了。她不得不回到現實，但她的背一離開牆眼睛就睜大。該死！她背後的扣子全打開了，誰的傑作？
狄南站起來再倒一杯酒，「別再開始說教，即使我要結婚也，不會找她，她爸爸握有開釋我的文件，我一碰她就得回去坐牢，還會丟掉一筆賞金。你看到跟我們同來的另一個男人沒有？她爸爸希望她嫁給他，如果我能使莉絲愛上艾許·皮斯特的話，我就能拿到一萬塊。只是她要的人是我。」
可能是還早，溫柔鄉只有兩個客人在—叫長桌子上玩牌，一個胖酒保在掃地。
他輕聲笑，「沒有一個男人會忘記第一次和一個漂亮女人那樣見面的情景。莉絲，」他軟聲哀求，「你必須趕快回旅館，我不能在暗街上和你散步，我會……」
「什麼？」沙耶和艾許個約而同地叫嚷。
「我想你已經有一點愛上莉絲了，你何不再跟她談談多了解她，帶她出去玩，做你追求一個太太前的練習。」
「這是我的事我當然要管。」她好怕她的衣服會鬆開來，真想踢狄南一腳，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膽敢解開她的衣服。天哪！他們還是在街上呢！她真該讓沙耶教訓教訓他。
「謝謝你們，現在我要去調查了。」她微笑著開門，「我一直很好奇不知道妓院平面是什麼樣子，你們不好奇嗎？祝我好運。」
他銳利地看她一眼，忽地抓著她手臂擁她進一條巷子，她還來不及反應他就抱住她，將她的頭固定在他胸前，「莉絲，你還是不懂嗎？我謝謝你今晚幫我應付沙耶，我能對付四把槍，但不知道要怎麼跟一個被寵壞了的闊少爺談話，可是你讓我覺得……」
她眯起眼睛，「不過如果你只當他是一則故事，得到他之後就甩開他，我會……」
「我們不是多事，不過你應該要小心你旅行的同伴。」。
「不，我是說這裏的人為什麼全盯著狄南看？那個女人還有警長為什麼要警告他？」
他聳聳肩，「那一定很無聊。」他再走到窗前，「不過有一天莉絲和皮斯特在唱歌，那個時候時間過得很快。」
他像個頑皮的孩子般微笑，「我要是手癢的話就永遠得不到自由。小紅，你的女孩子們在浴白邊除了摸我之外，還吱吱喳喳的說娜拉·達拉斯上門來了，她走了吧？她真的有那麼出名嗎？她爸爸給我看過一篇她寫的東西，寫得是不錯。」
「我要找一個紅髮高大的女人，她在嗎？」莉絲問。
小紅再倒一杯威士忌，「我等於就是狄南的媽。廿九年前我開始干這行沒多久后，一個礦工帶一個初生嬰兒來留給我們幾個女孩子照顧，那嬰兒身上還有剛出生的血污，餓得很虛弱。那礦工是個混蛋、臟鬼，孩子在他手裡一定活不過兩天，我們當然熱心地找奶娘照顧孩子。」
「孩子，你太瘦了，我們得把你養胖。」小紅說。
小紅微笑道，「哪個女人不要你？」
沙耶打斷她的話，「恐怕你對他的認識不深，他是個……」
他輕撫著她上臂說，「現在沙耶去告訴鎮上的每一個人，娜拉·達拉斯要嫁給一個殺人犯，是你惹出來的麻煩，你要幫我收拾。」
「喔，當然不會，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
小紅沒有九九藏書回答，因為門上有敲門聲。
「小紅，你醒了嗎？」
小紅點點頭，「我說狄南絕不會碰好女孩，上次他碰了，結果換來牢獄之災，要不是我們一些女孩救了他，恐怕他早就被弔死了。」
狄南搔搔頭，「為什麼我有被火車輾過的感覺？晚上見。」他打開門。
「莉絲是跟你一起來的金髮美女嗎？每個人都說她是娜拉·達拉斯。」
「我父親把他從牢里弄出來，你聽過伯龍·馬爾森的名字嗎？」
「小姐，請你快點簽名登記好嗎？」旅館櫃檯的職員催促她。
她母親立即大聲斥責個不停，「……他就靠那張俊臉到處引誘女孩愛上他，再使她們哭泣，達拉斯小姐，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好。」她心不在焉地拿起筆，自然而然的想簽莉絲，但轉念一想改簽下娜拉·達拉斯。
狄南的頭髮濕濕的，好像剛洗過。他一邊上進房間，一邊扣起襯衫的扣子。
沙耶很快地站起來握莉絲的手，「莉絲小姐，我陪你去。」
「你聽說了？」小紅莞爾道，「我們救了他，我和我的女孩兒們，我們全都愛他。狄南並沒有殺死地主的兒子，是那個來找他一起去的女孩殺的。事實上她是偷偷和地主的兒子約會，找狄南去故意要使她的男朋友吃醋，他們在爭吵時男孩子不承認女孩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種，女孩怒而失手殺死了她男朋友再誣指狄南是兇手，狄南沒有辯駁。」小紅長嘆道，「我想他是沒有生存的意志，他自暴自棄，表現得好像他那個人不值得活下去。」
「那很好呀！你是該成家了。」
「有一天下午我和莉絲在雨林里談得滿好的，她還為我擦藥。」他眯起眼睛，「小紅，你在打什麼主意？」
「上教堂？」狄南臉色蒼白地再退後一步。
艾許皺眉道，「我們只在這裏休息一個晚上，你何必……」
「你不該回來的。」紅髮女人說，「他們會再找你麻煩。」
「你休息一會兒吧！我去幫你吩咐他們送洗澡水來。」
她臊紅臉扣扣子，「我真該讓沙耶把你殺了，天知道你欺負過多少女孩，欠下多少風流債，你死有餘辜。」
莉絲等得差不多了，放下她試戴的帽子，然後走向門口，手握到門把時再戲劇化地回頭，「我就是娜拉·達拉斯。」
她甜甜地微笑，狄南消受不了似的放開退後一步，喉結滑動了一下。莉絲更開心了，「明天是星期天，我們早上去教堂做禮拜怎麼樣，一些女人邀請我參加鎮上的野餐會，我們可以以未婚夫妻的姿態出現，只扮演一天，禮拜一就上路回家，然後就退婚，好嗎？」
「她居然到瘋人院去親身體驗住在那裡的滋味。」
「洗澡嘛，我同意。等你碰到熱水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多想念它。」
莉絲不經意的說，「我對他的了解很少。」
「可是他沒被弔死而是坐牢。」莉絲說。
「在你把她賣給別的男人之前她是你的。」
狄南露齒而笑，「不是我的錯。是她跟著我纏著我，我試過想離她遠一點，可是我是個男人，無法不回想她的裸體使我多心動。不過我不會傻呼呼的為了一時的歡愉，而以後終生在牢里後悔。我和你的女孩階級才相同，莉絲，或者是娜拉·達拉斯都不是我能要的女人。」
狄南用手指耙一下頭髮，「夠喜歡，我最初幾次看到她的時候，她什麼也沒穿。」
「老天有眼，你出來了。」小紅憐惜地撫摸他臉頰，他握起她的手親吻。
當第三次沙耶對狄南出語不敬時，她再也受不了，站起來，「對不起，我有點頭痛，狄南先生，可以請你陪我到外面乎吸一下新鮮空氣嗎？我想散散步會對我的頭痛好一點。」
店員、顧客六、七個女人全向她湧來，劈哩啪拉地問她好幾打問題，她耐心簡短地儘可能一一回答，終於等到她想聽的話。
「好吧！你說皮斯特配莉絲不夠好，羅利·沙耶怎麼樣？他有錢，人長得也不錯，也不軟弱。如果你能使莉絲愛上他，馬爾森一定會很高興，說不定會多賞你一些錢。」
「如果她還一直說她愛我呢？我不願為了她或任何人回去坐牢，那裡不是人待的地方。」
莉絲儘可能不失禮地甩開他的手，「先生，我今天晚上才認識你，我不能信任一個我剛認識的人。狄南先生……」
狄南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后坐下來喝一ｈtｔｐｓ://rｅａｄ.99ｃｓｗ.cｏｍ口，「上帝！真好。在牢里除了缺乏自由外，還缺少好酒、美食和一張乾淨的床。」他咧嘴笑，「還有女人。告訴我這兩年鎮上發生什麼事。你的生意不錯吧！女孩子的人數好像增加了。乖乖，她們幾乎要把我吃掉。」
「或許有些侍候你洗澡的不是我手下的女孩，是跳窗進來湊熱鬧的。狄南，別跟我打哈哈，你為什麼回到這裏？你是永遠自由了嗎？」
狄南站到她身邊向她伸出手，對沙耶說，「這位女土很有格調懂得挑人。你何不坐下來吃完晚餐呢？我會好好照顧她。」
「對。」莉絲勾住他的手，「我們得趕快離開這條巷子，否則我名譽就要真的毀了。」沒幾步他們就走到旅館前面，「明天見，狄南，高興一點，上教堂不會要了你的命。」她甜甜地微笑，「晚安，親愛的，你可以親我的臉頰，手不準碰我的扣子。」
狄南抬手指示莉絲他們停馬，他則接近那婦人。莉絲努力地豎起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莉絲用力把狄南推進巷子里，「你是這樣保衛一個淑女嗎？」
女人們七嘴八舌地回答，莉絲歸納出是鎮上的一些人要動用私刑弔死狄南，但聯邦法官因沒有證據顯示狄南是兇手而判他無期徒刑。
狄南沒有停馬，沒有聽見似地依舊慢步走。他們經過一家沙龍時，一個穿著俗艷的女人自裏面走出來，一看到狄南就驚叫一聲在街上跑起來，跑進一家掛著招牌上寫「溫柔鄉」的房子里。不到幾秒鐘的時間，溫柔鄉的門大開，一個年紀已經不小但發色仍紅亮的高女人走出來大聲喊，「狄南。」
莉絲聽不見狄南低沉的答話，他騎回來，繼續領她和艾許到一間旅館。
「我相信你一定經常練習。」莉絲詛咒著，她竟然愛上一個這樣的男人。
「我叫小紅，雖然我該改名叫老紅了，不過人人都習慣叫我小紅。」女人示意莉絲坐到沙發上，「你要喝什麼酒，我沒有茶可招待。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喜歡她嗎？」
莉絲微笑著柔聲打斷他的話，「沒有想到連這麼遠的小鎮我也有知名度。」
小紅臉上浮起笑容回憶道，「當他回到我身邊來時已經變了，變成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我問他這些年來過得怎麼樣，他只淡淡的說他和農人的意見不同，十二歲的時候逃走。我相信那農人是把他當牛當馬不停地要他做苦工還打他。從十二歲起他就四處流浪做零工，學會用槍和一些男孩會做的事。有一段時間他差點變壞，他的一個朋友因為犯法受絞刑，使得狄南走回正路。」
「這是怎麼回事？」莉絲疑惑地問艾許。
「那太不公平了。」莉絲叫道。
「她在墨西哥差點被殺呢！因為她寫墨西哥政府的腐敗。」
狄南吃了一驚，但立即服從她的命令抱住她親吻她的唇。莉絲完全忘了她為什麼要狄南吻她，她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熱情地吻她，自然也傾注全部的熱情回吻，昏眩神迷地往他懷裡鑽，摟住他脖子，感覺到他的大腿緊抵著她長裙里的大腿，她融化了，恨不能脫下裙子更真實地感覺他……。
「別人也許不難捱。我想培諾的父親有朋友在監獄里，他沒能弔死我但想整死我。」
「莉絲，你別管。」狄南說，「他早就看我不順眼了。」
「狄南不是。」一個女人說完就趕快掩嘴。
狄南悶聲不響地再倒一杯酒，「莉絲可能不喜歡沙耶，她是個真正的淑女，有格調、有頭腦，觀察力敏銳。你知道嗎？她看出我穿新靴子腳痛，猜到我是剛從牢里釋放出來的。」
「喬依，」一個聲音自樓梯傳來，紅髮女人站在樓梯上說話，「她就是娜拉·達拉斯，你記得嗎？就是假扮過歌舞|女郎的那個記者。」
她嗔他一眼，怪他不解風情，「如果我守規矩，你是不是能陪我散會兒步？我保證暫時不會逼你愛我。」
「喔。」他涎著笑臉道，「這是我的習慣動作，我沒有想我在做什麼，自然而然就做了。」
狄南嘆息一聲鬆開她，讓她先走。莉絲一走出巷子就看到沙耶和艾許正在街上尋找他們倆。她轉向狄南，低聲催促他，「吻我。」
狄南上前一步，莉絲擋到他前面，「我父親僱用他保護我，他把他的工作做得很好，事實上狄南先生剛剛向我求婚，我答應了。我相信一個男人有權吻他的未婚妻不受別人https://read.99csw.com干擾。」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莉絲勾直狄南的手，「我知道他坐過兩年冤獄，他是個窮孤兒，沒受過正規教育，但是他講話比你們都像個紳士，他在他空閑的時候看書，樂於幫助別人。沙耶先生，你幫助過多少人？」
「釣到一個像我這樣的好女孩？」她柔聲說，雙手撫到他胸上，「狄南，說不定我只是在雨林里把你當英雄，現在我們回到文明世界了，或許我們該離遠一點，你一碰我不是就得回牢里嗎？」
「她不是我的莉絲。」他輕嚷道。
女人們臉上肌肉全僵住，「是那種女人。」
莉絲進入房間攬鏡自照，她的模樣還不壞，洗個澡梳梳頭能恢復舊觀。她相信不多久之後半個鎮的人就都知道她是娜拉·達拉斯，人們，尤其是女人，會主動來告訴她一些故事。
「你的嗓子很好，為什麼不加入他們唱歌？」
「我以為每個女人都喜歡他。」
她直接走向「溫柔鄉」，聽到背後的女人們誇她好勇敢。
在他們走到雨林盡頭進入一個小鎮時，莉絲已經把眼淚哭幹了。她成功地避開狄南，不管他對她說什麼都不理睬他。她也沒理會艾許，默默地幫忙做一點工作。狄南在試了一天想和她談話未果后就離她和艾許遠遠的，和他們的旅程開始時一樣的神出鬼沒。
「再也不坐牢。我想拿那一萬塊買塊地開個小牧場。」他誠懇地說。
「六點鐘，在旅館大廳。」小紅在他背後叫。
「那孩子就是狄南？」莉絲問，「他是礦工的兒子嗎？」
「我現在只對洗熱水澡感興趣，」艾許走進旅館，莉絲跟在後面，「還有一頓熱餐和一張溫暖的床。我們的嚮導本來就是個神秘人物，何必多花腦筋去想他的秘密。」
「他比任何人都值得活下去。」莉絲擠出一個勇敢的笑容，「你想我能得到他嗎？我是很認真地想要他。」
「像你懂得怎麼追求女人有什麼用，我漸漸老了，想看你安定下來討個老婆生一打孩子。你要留個房間讓我去養老。」
他搖搖頭，「我說了，我和他們是不同階級的人。我的工作是湊合他們，雖然莉絲該嫁個比皮斯特好一倍的男人，她膽氣十足不畏困難，不像一般女孩子見到蛇就尖叫，她也幫忙生火、煮咖啡、照顧馬，皮斯特則像個大少爺等我侍候他。」狄南收斂笑容喝乾酒，「見鬼！她不是我能要的女人。」
小紅閉閉眼睛搖搖頭再張開，「他做沒有人敢做的工作，有一次甚至應聘到一個滿是盜賊的小鎮肅清匪徒。但是等到小鎮安寧了，他們就趕他走，他們怕他。」
莉絲震驚得掉落紙筆，她趁低頭撿起來的時候掩飾內心的激蕩。
一個年輕女孩說，「狄南其實是個好人，他好……」
狄南捏一下小紅的手走到窗前看街道，「不容易，比我估計的困難許多。那個傢伙太軟弱沒有技巧，不曉得要怎麼追求女人。」
他突然放下喝了一半的酒杯，「小紅，我還有事要辦，晚餐的時候見。」
「好了。我明天來接你。」他將她轉過身面對他，「莉絲，你聲稱我們訂婚了。我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表演給鎮上的人看我能……」
莉絲眼中亮出好奇的光採等小紅說下去，雖然小紅的皮膚保養得很好，但年紀也約莫有五十歲了。
「放開她！」沙耶叫著拉開狄南。
「為什麼呢？如果她真心想要你，她爸爸應該不會把你丟回牢里。」
「要是我能管住自己不碰馬爾森的女兒的話，我就是個自由人了。」
「然後你救他？」莉絲問。
小紅頓了一下，喝口酒再接著說，「早先幫忙撫養他的妓|女一個個走掉，他就簡直成為我兒子，我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只愛他。但是他八歲的時候就被礦工帶著律師來把他要走了。隔了一段時間后我聽說礦工把他拍賣給出價最高的一個農人。此後十年我沒有他的消息。」
小紅在長沙發的另一頭坐下，「噢，親愛的。你也愛上他了，你們認識多久了？」
「他是我父親。」莉絲伸手阻止小紅道歉，「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他把狄南從牢里保出來綁架我回家，現在我們是在回家的路上。狄南說因為他熟知雨林的路徑，所以我爸爸才找他，但我知道一定還有內情。」
小紅笑道，「如果我認識他夠清楚的話，他現在應該正在洗澡，由我手下三個以上的九-九-藏-書女孩在侍候他。」
她儘可能的設法不使衣服鬆開來，「沙耶先生，你沒行權利干擾我的生活。」
莉絲吸口氣問，「那個紅髮女人是誰。」
「噢，狄南。」小紅握住他的手，「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她們都知道那是誰的聲音。
「好的，孩子。你何不到旅館吃飯，邀請你的朋友一起，或許我可以幫你賺到一萬塊的媒人錢，我可以幫你代邀沙耶吃飯，讓你的莉絲拿皮斯特和沙耶做比較。」
她倒抽一口氣，「習慣？你每親吻一個女孩都解她的衣服？」
他微笑道，「我是沒有。你真的頭痛嗎？要不要回去休息？」
小紅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狄南，你想做個試驗嗎？羅利·沙耶住在旅館里，你何不介紹他和你的莉絲認識？」
小紅再喝一口酒，「狄南到那裡的時候，展開槍戰，等混亂過去，大地主的兒子死了，狄南被捕入獄。」
「明天早上見，甜心。」狄南對她擠個眼睛笑著離去。
他們進入小鎮的時候仍是早上。這是個忙碌的小鎮，街上有不少人在裝貨、卸貨、談天、購物。剛開始莉絲以為行人盯著他們看是因為他們三個是陌生人的關係，但當每個鎮民臉上出現那種驚愕的神情時，她就有個感覺事情不那麼簡單。原來人們都是盯著騎在她前面的狄南看，不是因為他的俊美，而是把他當怪物般地瞧。而狄南視若無睹地挺直背脊任憑人看。
「那傢伙根本不會玩槍。來，我幫你扣，我扣扣子的速度和解開一樣快。」
「怎麼會那麼快？」莉絲疑問道。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臉上並沒有表情，「我在這裡有朋友。你們進去洗個澡吧！」他說完就丟下他們離開。
「不是。我們灌礦工威士忌要他說出來，他說他在樹林里發現一個孕婦，那孕婦一頭的汗抓著他要他幫忙生孩子，孩子生下來，孕婦只說了一句狄南，然後就死了。狄南一天天長大，我們都很喜歡他，把他寵壞了。鎮上的人都以為他是我們妓|女中的一個生的。其實不是。」
「你說話的口氣就像莉絲。」
小紅微笑道，「你的問題出在你從來不必費心討女孩子的歡心，除了知道帶女人上床之外一無所知，你不曾真正接觸過除了妓|女以外的女人。我敢說你走出卧室后就不知道該拿女人怎麼辦了。」
「你做得很好。我的問題是狄南不喜歡我，至少不像我喜歡他那麼多。我要如何使他忘了我父親的威脅，和所謂的好女孩給他帶來的災禍？還有我想他比較欣賞別的類型的女人。」她往下瞄她自己苗條的身材。
「因為我受不了他那個類型的男人。」
小紅徑自倒杯酒，莉絲搖搖頭表示不要，她白手提袋裡取出筆記本和鉛筆擺出一副記者模樣，「我相信你認識狄南先生，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警長自他的辦公室走出來警告狄南，「別給我惹是生非。」
「你想你能幫莉絲小姐做得成媒嗎？」
她淡然禮貌地微笑，由他領她進餐廳。晚餐進行得很糟，只有沙耶一個人滔滔不絕地說狄南坐牢這兩年附近發生什麼事。
莉絲低頭長嘆，「我很喜歡狄南，我從來沒遇見過像他這樣的男人。我厚臉皮地追求他，但他說如果他碰我的話，我父親就會把他丟回牢里。這幾天我儘可能地疏遠他。」
「沒有多久。」她低頭尷尬的拉拉裙子，臉上發熱地承認，「我可能愛上他了，他快把我弄瘋了，我希望你能幫助我了解他。」
「上來吧！」紅髮女人向她招手，領她進—個人房間，房間里的色調太暖了，教莉絲有點不自在。
櫃檯的職員往登記簿上一看，瞪大了眼睛，「娜拉·達拉斯？名記者娜拉斯？正義女神？」
他轉向櫃檯的接待員說，「請別告訴別人她在這裏。」
「親愛的女孩，不公平的事還在後頭。我說過狄南從不和好女孩鬼混，他知道他不配，但好女孩仍是追逐他，他愈不理她們，就愈吸引她們。有一天一個女孩到我沙龍來找他，我看到她在哭，狄南擁抱她、安慰她，他一向最怕女人眼淚。幾分鐘后他就拿著來福槍隨女孩騎馬出去。女孩說一個大地主在攻擊她父親，需要狄南的幫助。」
果然她一進女裝店就引人注目。
「要是你猜錯了使得我的腦袋搬家呢？再說她只是在雨林當我是帶路英雄，等事過境遷她就會忘了我。她說她愛我，但她能愛我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