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合利轉向礦場經理，只見那經理漠不關心無聊地在看我們。

白莎生氣道：「唐諾，你對這些人把腸子都吐出來，有什麼用處呢？」

我說：「為了證明我對你們的坦白，我願意告訴你們一些沒有人知道的事實。」

馬拉里拉問我道：「也許你有解釋，西牛賴？」

我說：「人本來是帶著手套在做一件事的，情況發生到很危急，他來不及拿下手套，這時只好帶了手套去開槍。我們只要去想，他為什麼帶著手套，再去想是什麼樣的情況轉變，使他覺得是危急了，就可以了。」

「說下去，」馬拉里拉說。

「你的事我們以後再談。」馬拉里拉打斷他話說。他向警衛點點頭。警衛把犯人帶出現場。

夏合利一籌莫展。

繆林杜的眼神現在像只落入陷講中動物，但是，他的反應仍是搖搖頭。

「西牛夏，一次次，很多次來礦地。最近我們認為他最有疑問。昨天，我們拘留了他，搜了他的行李，你要知道我們發現什麼嗎？」

「當然，」馬拉里拉抱歉地繼續說道：「我們對這一類事也沒有什麼經驗。已經有很久了。我們在調查這一個礦，我的密探在遠處山側發現一個豎坑和一個橫坑。自豎坑中拿出的山石，都經移走藏起來。在橫坑中的礦石，我們的地質學家對之非常有興趣。可能是連我們發現的一起算在裡面，這是國家蘊藏翡翠最多的一個礦。」

我說：「我不是做保鏢的料呀！」

「這的確也使我費過心，百思不解的。」馬拉里拉承認道。

馬拉里拉溫和地說：「我們有些原因，要調查一位邱倍德。我們的密探自他那裡，對羅秀蘭發生了興趣。他們回報你發現了他們，也甩掉了他們。於是他們回頭來追蹤邱倍德，又和你狹路相逢。這一點你有解釋嗎？」

我說：「夏合利很小心，在去麥家的時候，要讓我在他的身邊。在他走進那閣樓小辦公室的時候，他可能已經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他會發現什麼。但是，他把我一定要帶在他身邊，一起去看羅秀蘭，是絕對正確的。而且他絕對知道，羅秀蘭會告訴我什麼。」

「他說他願出大價錢。」白莎咕鋥地說：「他願意付平時3倍的代價。」

「從開頭的地方開始。」馬拉里拉肯定地說：「自一開頭起說起。」

我說：「沒有關係，你們請便。這件事反正現在我都弄明白了。」

我說：「我只有一個推理，沒有解釋。」

馬拉里拉蹙眉作不快之色道：「別這樣，別這樣，紳士們，這樣會把事情複雜化的。我不得不告訴你們兩位目前的處境，是以多多合作為佳。」

夏合利看看我，把嘴唇用舌頭潤一下，明顯有求助之意。

馬拉里拉開始說話了，他一連串說了兩分鐘。不斷的壓力繆林杜失去了他泰然的信心，手中香煙不自主地落到地上。他把眼光垂下，過一下，該輪到他說話了，他把眼光抬起，含糊地咕嚕了幾個字。馬拉里拉不說話，hｔｔｐｓ://ｒeａd•９9ｃｓｗ•ｃｏｍ只是看著他，他沒辦法，就一下講了5分鐘的話。他聲調開始尚還平靜，然後越說越快，最後手舞足蹈加強語氣。馬拉里拉問了一打的問題，繆林杜對每一個問題都立即回答。

白莎道：「一定要我們兩個人說的話，我們並不知道——」

裘拉多連眼也不眨一下。

他一定是看到了我臉上不明白的表情，所以他說：「在哥倫比亞，我們只准極少數的幾個人擁有未經切割的翡翠，非法持有是犯法的。切割寶石，有很多特點，我們內行一看就知道；相反的，走私品一上市，我們也是必定知道的。

我說是的。

「但是，等我真見到了邱信德，我改變意見了。我發現邱倍德不斷在收購古董飾物，尤其是鑲了便宜寶石的。他把這些交給麥洛伯。麥洛伯把上面的便宜寶石取下，代之以翡翠。然後再把飾物拿出去到處賣，可能是世界性的。用這種方式，可能是最好不驚動翡翠市場的銷售翡翠方法。」

「這不是我的，」夏合利道：「我從來也沒有見過這些東西，我對這些東西一無所知。」

我點點頭：「那石蠟試驗證實，麥洛伯手上沒有火藥顆粒存埋于皮膚之中。警方的理論於是認為手槍是兇手開的。但是，其中有一件重要的事，警方忽視了——那一雙就在手槍邊上放著的薄皮輕便手套。」

馬拉里拉用西班牙語向外面發命令。門外立即響起腳步聲，夏合利和霍勞普被帶進這小小辦公室。

「假如你來這裏的原因，和我沒有關係的話。」裘拉多說。

馬拉里拉解釋道。「他不屬於警方。他比他們職位高。」

馬拉里拉擠出一個微笑來。他轉向繆林杜，用西班牙話發出短而簡單的一句問題來。

「老天！」馬拉里拉感嘆地說：「多妙，各種技術人員都有，化學分析的，彈道的，法醫的。西牛賴，你繼續說——不要停。」

「你的職位——是——？」

「要知道，」馬拉里拉繼續說：「我們的作業人員依指示秘密訪查。在美國，他們知道有一隻烏鴉對翡翠有興趣；一人男人被謀殺了；一隻墜飾，上面的翡翠被剝了下來；一位私家偵探，似乎對翡翠大有興趣，真是絕妙的配合。」

馬拉里拉把他那大的鱷魚皮手提箱拿起來，把它打開來拿出一隻小羊皮口袋。他把皮袋解開。我看到白莎身子自椅中向前湊，嘴中倒吸一口冷氣，想看袋裡有什麼。

「不難說西班牙話。」馬拉里拉警告道。

柯白莎看看我。她的表情十分明顯，她要和我劃清界線，他們在問的事，她要表示和她毫無關聯。

那司機突然用純熟的英語，快速地說道：「我們的資料顯示你是一個私家偵探。你和這位柯白莎是合伙人。她乘早班機飛來這裏，立即租了輛車直奔這裏。」

我向他一鞠躬，我問道：「請教，你是……？」

「在此情況下，最好不過的辦法是自墜飾上取下13https://read.99csw.com顆翡翠，放回5顆去，因為通常情況下，沒有人會發現這一點的。當然，這個人不會想到自己會被謀殺，更不會想到警方對刑案現場的漏水管，都是例行公事要拆下查看的。」

我說：「邱倍德找上我。他告訴我一個叫本婉律的曾擁有過這個墜飾。我去找本婉律小姐。她曾有過一個相似的墜飾，但是上面鑲的是石榴石紅寶石。起初我認為是花招。」

馬拉里拉對我說：「請你說下去。」

他們離開我們，讓我們在熱得要命的房間里，和怕得要命的礦場經理，面對地坐著。

我決定用一點禮貌來緩和這件事。

「有一位西牛邱倍德。我們的探員對他特別有興趣。他的活動真是十分有意思。西牛賴似乎對邱信德也有興趣。不知道你認不認得這位西牛邱，西牛夏？」

「繆林杜是唯一知道那裡面有翡翠的。那一位現在已經死了的西牛麥，在翡翠一發現時，立刻到了現場，而且封鎖現場，宣布坑道放棄不用了。事實上，開採工作由繆林社帶了一批可靠的工人在暗中進行。翡翠主要是送去給麥洛伯。有一兩次送去給夏合利。」

自從我見到裘拉多，我第一次看到他有情緒上的改變，他突然把他雙手拍在一起。「阿米哥（西語朋友），」他說：「有了。」

「我做了一些調查工作，發現墜飾是經由麥洛伯那裡出售的。我覺得這件事里有它不明的地方。我向夏合利報告，夏提議我們去拜訪麥洛伯。我們到那裡的時候，麥洛伯已經死了。他是被謀殺的，顯然他是在講完一次電話，或仍在打電話時被謀殺死的。」

「這件事我不知道。」夏合利說，又加了一句：「那豎坑和橫坑都在這一個產業上嗎？」

「故意造出來騙騙人的。」馬拉里拉解釋道。

馬拉里拉用一個客氣，但是絕對的手勢，請白莎不要講話。「我的思路現在循了西牛賴的方向在走，」他說：「西牛拉，假如你能忍耐一下，等一下我會有話要問你的。」

馬拉里拉說：「你和這個人在一起，你是共犯。」

我說：「那隻住在麥家的寵物烏鴉，另外還有一個窩。在那窩裡我發現另外有5顆翡翠。」

「什麼倒是一件好事？」白莎問。

「但顯然的，你有腦筋，西牛賴。」

「我不知道。」我說：「我只知道夏合利自認他有極大危險，他要找一個保鏢。然後他做了一件特別怪的怪事，他要雇我做他的保鏢。」

「保鏢不只靠腦筋呀。」

「我一輩子從來也沒有見過她。」

夏合利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困難。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的行李中，假如你們發現什麼禁運品，那一定是栽贓，別人放進去的。」

「現在，柯賴二氏的西牛賴，假如你是受雇於夏合利的，你的地位就十分十分特別了。十分十分不利了。所以，你必須在這件事里表白清楚你的立場。說實話和坦白，對你是有利的九九藏書。」

我沒有開口，白莎也吭不了氣。她臉上有不能置信的驚奇。

「沒有職位。」

夏合利用舌頭潤一潤嘴唇。他說：「我告訴過你們，對這些東西，我一無所知。」

「花招？」襲拉多插嘴問道。

「不但在這個產業上，而且已開採了三四年了。」馬拉里拉說。

「這當然更好。」馬拉里拉道。

馬拉里拉向我伸出手來，嘴裏在說：「謝謝你，和你合作真是愉快。」一面看得出他在深思。

我說：「奇怪的是，在翡翠裝上這墜飾，這墜飾已經上市去賣之後，翡翠為什麼又拿了下來呢？」

「喔！」裘拉多說。

裘拉多用他笨拙拙，一點也不露出智慧的眼光，看著我。他說：「我代表政府。任何有關翡翠的事都和我有關。」

「當然，當然，」馬拉里拉快快地說：「但是我相信西牛賴一定有更多的解釋，使我們相信他。」

夏合利看看霍勞普，看看我，又看看白莎。

「那有什麼怪？」

馬拉里拉爬上兩級梯階，來到有點搖動的門廊。為了表示紳士風度，他一面遞一支香煙給白莎，一面他說：「我能坐下來嗎？」

馬拉里拉態度改變了。他快速斷連地用西語責備地發出一連串責問。

她看起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剝，但她保持不說話。

霍勞普聳聳他的肩。

我看到馬拉里拉和裘拉多兩個人都很注意地在聽我說。裘拉多的眼睛毫無表情，眨都不眨一眼，但是我注意到他的頭，向前伸出了只是一點點。馬拉里拉的雙眼則正如向我衝來的汽車兩隻前燈。「說下去。」他說。

我說：「夏合利要我替他做的事太簡單了。我認為自一開始，這件事就有人在設計。假如墜飾是屬於羅秀蘭的，夏合利一發現墜飾要出售了，他應該直接去見羅秀蘭。假如羅秀蘭有困難，急需錢用，她就應該去找夏合利。假如她要賣掉這翡翠墜飾，因為她對這翡翠墜飾已經不感興趣了，那麼她也不必一定要去找麥洛伯，她也該去找夏合利。整個事件就是湊不到一起去。」

這次由馬拉里拉發言，裘拉多又退回幕後做他的司機。

我對馬拉里拉說；「警方對麥洛伯的手做了一次石蠟試驗，手上根本沒有火藥痕迹。顯然他根本沒發射過那支槍。所以他們認為一定是兇手開的槍。另外的測試，發現這支槍在安洛伯死亡前後確曾發過火。」

「各位先生，請坐。」馬拉里拉說。

我說：「有關麥洛伯的死亡，有幾件事是十分特別的。子彈只發了一發。一支點二二口徑自動手槍留置在桌上。警方認為，兇手想造成一個假象，麥伯洛在受刺時，開了一槍，這樣就可成立一個自衛而遭殺害的說法。再不然，他一定是想誤導警方，使警方相信兇手也受傷了。經調查后，警方相信兇手是指向閣樓斜角窗下的一個空洞，希望子彈頭永遠不會被發現的。事實上子彈射掉了木框的一片——正好給警方知道了子彈的去向。」

馬拉里拉對我說：「你read.99csw.com說你對礦的產業有興趣？」

「喔。」馬拉里拉說，一面搓著他的雙手。

費律潑·繆林杜聳聳肩，用仍拿著煙的手做一個姿態，搖搖他的頭。

裘拉多聲調平板地說：「西牛賴假如在我們發現那麼多之前，先對我們說明，會使我們更相信他。」

「不認識。」夏合利直截了當地說。

「豈有此理，我對這個卑吝有怪解的老頭一點興趣也沒有。」霍勞普說：「這位賴先生，他可以告訴你。除了我要想從他身上弄點鈔票出來之外，我什麼也沒有興趣。」

夏合利開始用西班牙話說話，馬拉里拉一下把他打斷。他說：「請你用英語。」

「夏合利給你的代價好嗎？」

白莎把嘴閉得緊緊的。

「我們洗耳恭聽。」

我說：「假如有人有一批翡翠存貸，存貨中短少了5顆翡翠。也許他知道，什麼人取走了翡翠，但是他不知道這人會把翡翠怎樣處理。但他知道，這些翡翠一出現，就會追蹤到他這裏。於是他面對了保管一批不合法得來的翡翠，但是他失去5顆了的困難問題。」

馬拉里拉轉向我。「我要向你道歉，西牛賴。當然，也要向你道歉，西牛拉柯。不過，這位礦場經理不會說英語，而現在我們一定要查明一兩件事了，所以，我們只好說你們聽不懂的西班牙話了。」

「不關你事。」

我說：「白莎，對警察，我看我們應該不保留地把一切實話照說。」

司機上來，我們全回到屋去。

裘拉多道：「我們和其他幾個人談談，也許會有些結果。」

「原來如此，我現在懂了。」

「有意思。」馬拉里拉道：「有什麼事實能證明這個理論嗎？」

霍勞苦道：「我不知道你對這位先生有什麼，但是你沒有我什麼犯規的依據呀。」

霍勞普不加思索地說：「等一下，我和這件事沒有干係。我來這裏，因為我認為整個這件信託的事，是個騙局。我偷偷來這裏，所以——」

「真可惜，」馬拉里拉說：「他是個有腦筋的人。」他轉向警衛。「把他們帶走。」他用英語說。然後又加了一大堆西班牙語指示。

馬拉里拉對我說：「你真是可惜，不懂我們的語言。事情現在很清楚，繆林杜已經全部承認了。3年之前，一組勘探隊進入一個坑道，以為裏面有礦源。但他們發現了翡翠。」

我說：「據知，侯珊瑚死的時候，羅秀蘭仍是個小女孩——根本是個女嬰兒。依調查，侯女士全部財產皆歸信託。這包括全部現鈔，所有不動產及私人財物。在此條件下，假如那墜飾確是侯珊瑚的遺物，問題是羅秀蘭怎麼會得到手的，她又是什麼時候得到的？」

白莎怒目向他看去，點點頭。

「再說，」同機繼續道：「你——賴先生，你在離美前，你在飛機上，曾對翡翠發生過興趣。而我們，」他冷冷地加一句：「一直對你有興趣的事發生興趣。」

「來蒙·裘拉多。」他說。

「我看還是由我來講。」我說：「因為一切接觸，都是我ｈtｔpｓ://rｅａｄ.９９csｗ.coｍ自已經手的。」

我說：「麥洛伯屍體被發現時，墜飾上的翡翠已經取下來了。墜飾就在旁邊，翡翠取下了。警察在桌上發現兩顆，在烏鴉窩中發現6顆。那是8顆，另外5塊翡翠在洗手池漏水管的『U』型管中找到的。」

馬拉里拉看看裘拉多，幾乎不可覺察地點點頭。

他微笑道：「這倒是一件好事，恭賀你。」

「我看過信託的內容。信託中約有20萬元——也許會更多。兩位信託人如皆死亡，全部遺產歸兩位繼承人，平均分兩份，各人一份。如果他們都活著，他們可以以他們的喜好，自由決定要給兩人中任何一人多少錢，換言之，不必平均分配。」

「失陪一下。」馬拉里拉回過頭來對我們說。

白莎坐在那裡，像是木頭上長只肥菇，這件事好像完全與她無關。

馬拉里拉看著裘拉多，像是想從他穩定的眼光中找出一點指示來。他對我說：「對於這個礦，後來我們才知道有些古怪。我們也知道一些別的。翡翠市場有些不正常，市場上有哥倫比亞出來的寶石，但是沒經哥倫比亞政府正式出口的許可。」

口袋一打開，皮口袋內層照出冷冷閃閃的深色綠光，催眠著每一個注視它的人。

馬拉里拉對他用西班牙話說了些什麼。裘拉多點點頭。兩個男人站起來，走出門去。

裘拉多轉向柯白莎。他問：「柯太太，你為什麼來這裏？」

馬拉里拉蹙眉看向裘拉多。裘拉多臉色毫無表情，像塊木頭。

白莎說道：「這個叫夏合利的，要想雇一個24小時的保鏢……」

我說：「夏合利來找我們，要知道為什麼一個特定的翡翠墜飾，會被放到一個一流的珠寶店去求售。他告訴我，墜飾是屬於羅秀蘭的，而她是從侯珊瑚那裡遺傳而來的。」

「呀，沒錯。」馬拉里拉道，一面笑著。「這位賴先生無疑可以給我們所要的資料。賴先生可以擔保你，你可以擔保夏先生，夏先生當然可以轉過來擔保賴先生。」

馬拉里拉問：「那麼，你認為麥洛伯之死，不過是第一步，次一步就輪到西牛夏了？」

馬拉里拉道：「人會帶了手套去開槍嗎？」

白莎聽懂了，她雖然臉色變紅了，但是她嘴巴閉上了。

我對馬拉里拉說：「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問題是，該從什麼地方開始來說？」

「喔！你真纏不清，」霍勞苦道：「你為什麼不早點成熟呢？」

馬拉里拉不客氣造：「他在自救，西牛拉。說說你看——你不是應夏合利請求而來這裏的嗎？你現在在哥倫比亞，西牛拉。這裏法律有規定，翡翠是公賣，專賣的。」

我說：「屍體被發現時，我和夏在一起，我是和他一起進入麥洛伯住家。之後，我們又一起去拜訪羅秀蘭。羅秀蘭告訴我們，她把那墜飾在相當久以前就交給麥洛伯了。

「你們兩位中哪一位該負責柯太太的來到這裏？」馬拉里拉向柯白莎的方向，做一個手勢道。

馬拉里拉現在有笑容了，「說下去，說下去。」他等不及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