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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端迷宮 第二章

盤端迷宮

第二章

「你說的沒錯,竹脇平常都住千馱谷一帶的商務飯店,這次好像是第一次訂這家飯店。」
「為什麼打給她?」
所以說,兇手就是這三人其中之一嗎?
「真的嗎?就連一般將棋迷也很少有這方面的興趣呢!」
「……是嗎……」
「就是先前提過的中野弟。這些事好像是他親耳聽到聯盟理事說的……然後,他還說很擔心我,問能不能儘快碰個面。」
榎本解釋了從外側也能將門鏈鎖鎖上、打開的方法。
「網路上已經出現伸平大哥遇害的報道,聽說將棋聯盟也一片嘩然。」
奈穗子的意見的確很有說服力。不過,就算感覺正確,在沒有經過實際驗證的情況下,推理也好,將棋戰法也好,自然都無用武之地。
「不過,這麼一來無論是兇手或被害人都沒有上門鏈鎖的動機了。那麼,到底是誰上的鎖呢?」
「這樣啊……」
「一般來說,鎖上門鏈鎖時打開的門縫大約十公分,而且傾斜角度很大,要從這個狀況下刺傷他人,我認為難度很高。」
「或許兇手不需要鑰匙也能鎖門。不是有撬鎖的手法嗎?既然能開鎖,是不是也能鎖門呢?」
禿鸛鴻沒好氣問道。
「不知道。飯店這邊就連打電話的是男是女都不記得了。」
「但也不是不可能吧?只要有十公分的空隙,比方說像我的手臂,就能伸得進去。」
榎本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從來沒想過使用密室詭計的可能性。
「應該是這樣。」
榎本微微一笑:「話題又回到原點嘍。好不容易從門縫中行兇成功,這下子又得先解決門鏈鎖之謎。」
就物理上來說也不是不可能,但這太背離現實了。若真如此,竹脇五段倒下的位置可能離房門過近了些。只不過十公分,更別提從現場痕迹看來他在遇襲之後還爬行了一小段。
「我認為害怕已經逃脫的兇手還會再回來,怎麼想都是一種毫無根據的膽小行徑,這跟我認識的伸平大哥一貫的思考模式完全不符。將門上了門鏈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就等於損失重要棋子的致命傷,手腳動彈不得后中了穴熊招數嗎?我想,以伸平大哥的作風,就算確定自己已經回天乏術,也不會採取這種被逼入絕境的守勢,反而會以類似和對方搏鬥的積極態度應對。就像當年那一記玉立妙著……回歸現實狀況,我也認為他會奪門而出,絕不讓兇手再次回來稱心如意。」
坐在榎本駕駛的Suzuki Jimny的副駕駛座上,奈穗子似乎顯得手足無措。或許因為吉普車側面印有「F&F保全商店」的標誌,讓她越來越搞不清楚榎本的身份吧。
「……那麼,或許這麼說有些天馬行空,難道就像榎本先生剛才說的,兇手是從外側開了門鏈鎖,然後到房裡拿走鑰匙嗎?」
「也就是說,中野四段對你也有好感嘍?」
「跟伸平大哥交往前,我的確經常跟中野弟一起出遊之類,不過他年紀比較小,read.99csw.com我一直把他當弟弟。」
「真的嗎?」
「嗯。竹脇不是固定住這家飯店。」
榎本瞬間感到一陣眩暈。青砥純子。為什麼?似乎只要遇到詭異的密室案就一定會扯上她。
「看來辛苦也有代價,您這一期在三段聯盟中維持佳績呢。」
奈穗子放下茶杯,兩道直視過來的銳利目光,讓榎本感到震撼力十足,不敢逼視。
「但不是事實?」
「那你的態度呢?」
「別這麼說。多虧有你,讓我似乎稍微整理出一點頭緒。」
「因為我……我想更精進。」
「我大致了解。第二位是谷二郎八段吧。」
「……這隻是我單純的相像。」
「我想不是。伸平大哥也否認了。不過,那人好像有很深的誤解,認為伸平大哥主動接近她,覺得膩了之後就拋棄她……我看她本身或許真的對此深信不疑。如果伸平大哥不理她,她就完全失去理性。平常看起來倒滿可愛的,但一發作起來就兩眼直直瞪著,感覺有些恐怖。」
就算是他本人打電話訂房,依舊有極大可能是由兇手選定這家飯店。
榎本僅在咖啡里加了一匙糖,邊攪拌邊說。他平常嗜喝黑咖啡,但有些咖啡廳的咖啡不加糖還真難以下咽。
「我……腦子越來越混亂。」
「我想跟同門沒太大關係。不過,有馬泉八段……就是伸平大哥的師父,經常邀我參加研究會,在研究會上很自然地就多了機會交談。」
「不是的。她是女僕咖啡廳的店員,應該說是已經帶點變態跟蹤狂味道的將棋迷,據她自己的說法,以前曾和伸平大哥交往過。」
「當然,我認為中野弟絕不可能殺害伸平大哥,而我當初列出他的名字也不是這樣的用意。」
接下來一段時間,車內籠罩著一股沉默。最大的問題還是動機呀——榎本思索。
「即使如此,伸長了也頂多夠得四、五十公分吧?再說,要怎麼讓竹脇五段背對著門呢?」
「谷老師一身日式盛裝出席,卻一進入序盤就在伸平大哥研究出的棋步順序中陷入苦戰,最後落得一敗塗地……之後谷老師就以生病為由,沒再出席對戰。說不定會就此退隱。」
榎本又扔了四粒爽口糖進嘴裏嚼碎。
「我認為,或許是伸平大哥還沒遇害前就已經上了門鏈鎖。」
「這一著棋的確也讓我大受震撼。我記得當時好像還被稱為盤端魔術師之類的。不過,這件往事和門鏈鎖的問題有什麼關聯嗎?」
奈穗子捲起外套衣袖,露出有如孩子般的白皙纖細手臂。榎本趕緊乾咳了幾下。
「……因此,無論是行竊后臨時起意,或是最初就預謀行兇,目前最大的謎團就是,為什麼要鎖上門鏈鎖呢?」
「或許已經陷入無法出聲的狀態?」
「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嗎?」
「不瞞你說,我也是個資深將棋迷。提到頭山金之助九段,過去還跟已故的原口金造八段,以及野尻金吾七段,三人並稱昭和三金呢。」
「了解。」
「這個嘛,我還沒想到……」
「不僅如此。如果真像你說的,從門縫之間行兇的話,又會出現其他無法解https://read•99csw.com釋的狀況。」
榎本認輸之後,奈穗子再次陷入沉思。
蓋上白色手機蓋后,奈穗子說道。
榎本靜靜聽她說:「一般外界對伸平大哥的風評就是他的棋風充滿鬥志,即使處於劣勢也堅持到終盤的最後一刻,不輕易放棄,甚至往往還能出奇招演出逆轉。兩年前在NHK杯上大破毒島龍王那一局就是最典型的代表作……」
「我剛想到,如果用西洋弓或十字弓之類,在弓箭的前端纏上利刃呢?在鎖著門鏈鎖的狀況下打開房門時,伸平大哥一發現被武器瞄準,立刻想要轉身逃脫。二兇手就在一瞬間將利刃朝他的背部射去……」
「發話地點是固定式電話,兩通確實都從她位於中野區沼袋的住處打的。」
聽到這個說法后,奈穗子的反應更令人意外。
「是啊。自行讓玉將包圍,陷入險境,藉此依序避免己方陣營的棋子折損,接下來以千鈞一髮的棋步因應,或許還有機會,結果卻因為這制勝一招引起龍王失誤。」
「沒人……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榎本搖搖頭。
看來他只有一開始才會尊稱被害人「先生」。
「是的。是前一陣子的事,因為將棋界不認可同時加入獎勵會和保有女流棋士地位,所以我孤注一擲,希望實現和男性棋士對等的夢想。」
「菲力浦?是誰?」
「文章中倒沒說得這麼明白。只是說老師在棋局中刻意選擇對自己不利的走法,讓人感覺毫無求勝意志,用詞相當辛辣。事後谷老師提出要求賠罪與撤銷該文章,但伸平大哥的回應卻是既然同為將棋棋士,就在盤上解決。於是訂在一家小餐館二樓對決,這件事只有棋士和一小部分相關人士知道。」
要成為將棋棋士,必須先加入「獎勵會」這個培訓機構,最終階段還得突破困難的三段聯盟,成為四段才行。目前雖然有不少女流棋士,但尚未有任何女性成為正式四段棋士。
「好的。」奈穗子的神色一變,就像對戰中一般嚴肅。
「我哪知道是誰。」
奈穗子失望說著。
「我倒不是模仿菲力浦·馬羅哦。」
榎本拿著手機走出咖啡廳。他撥了通電話給禿鸛鴻,直接轉到語音信箱,切斷後正想再撥一次,對方就打來了。來電鈴聲是「禿山的一夜」。
這類嚴峻的比試,不可否認從一開始就是對體力佳、精力充沛的年輕選手較有利。像這樣毀謗、中傷對將棋界有功的資深前輩,是號稱改革派的人該有的行為嗎。榎本心想,看來對竹脇五段這個人的音響得大大修正才是。
「……原來如此。但我想到的是,竹脇五段可能害怕兇手再回來。」
「可以請你稍等一下嗎?」
「嗯。這也不是百分之百不可能啦……」
「是的。為什麼這麼問……?需要調查到這些嗎?」
「榎本先生有什麼假設嗎?」
「證據顯示九-九-藏-書,兇手鎖上門之後逃走。但如果整起兇案是在狹窄的門縫之間發生,兇手又是怎麼拿到房間鑰匙的呢?我不認為竹脇五段在應門時會刻意將鑰匙帶在身上,也沒那個必要。」
「之前伸平大哥和中野弟,兩人的交情就像死黨,不過,在我跟伸平大哥交往後……」
「對哦……」說到這裏,奈穗子終於感到大傷腦筋。
「不過,這下子問題變得更清楚了。這起案件很明顯是個悖論,也就是說,如果要解釋門鏈鎖上鎖的問題,就無法說明為何鑰匙消失、門被鎖上。反過來說,假設鑰匙是兇手帶走,又找不出上門鏈鎖的理由。」
榎本有股不祥的預感,想趕緊結束對話。
「那場棋我也看了。」
「兇手嗎?但為什麼會再回去呢?」
奈穗子端正坐姿,彷彿準備展開正式攻擊。
「不,我現在也不敢完全肯定。」
「那麼,會不會兇手是從伸平大哥上了門鏈鎖時打開的門縫間行兇呢?」
「請說。」
她謹慎問道。語氣彷彿就像器具來到中盤,請教是否要不露痕迹捨棄小卒一樣。
「其實不太方便由我來說。」
「……只是,我認為兇手不太可能在行兇後冒著風險留在門外,刻意上鎖。」
「在一部分社會大眾眼裡,女人不僅肢體競技,就連頭腦競技也不是男人的對手,但我一直想讓這些人刮目相看,於是想以真正的實力,達成史上首名突破獎勵會三段聯盟……」
「第一位是中野秀哉四段吧?這位年輕的未來之星,老實說,當你列出他的名字時,讓我有些意外。」
奈穗子停下準備端起奶茶的手,驚訝地睜大眼睛。
「難道不能從窗戶嗎?」
這反駁實在太有道理了。榎本漸漸覺得自己像是隔著棋盤和她對弈了起來。
「這麼說來,兇手如何逃脫呢?」
「多靠大家關照。其實在上一期之前,和男性棋士對戰到終盤總是落敗得多,但本期看來應該勉強可望留下來。不過,接下來才面臨關鍵,加上還有年齡限制……」
榎本駕駛中為了讓頭腦更清醒,扔了兩顆爽口糖進嘴裏。
「沒什麼,那不重要。所以,來棲小姐是因為和竹脇五段有同門之誼,才熟稔起來的嗎?」
反正就當做受命到將棋聯盟走一趟,從某個角度來說,是個好機會。
「您居然連這麼舊的往事都知道啊?而且他們三位並不算主流棋士……」
「這部分我也沒辦法解釋……」奈穗子一瞬間露出哀傷的表情。
看來她的態度沒有閑錢那麼拘謹,榎本也準備進入正題。
「為什麼是我問?」
「……是嗎。原來不是在房間外的兇手上鎖呀。」
「還有一件事,來棲小姐打的電話呢?」
「來棲小姐和竹脇五段都同屬頭山一派吧?」
「房門的鑰匙。」榎本用開示的語氣說明。
「……最後是一位神保麻美小姐。她不是女流棋士吧?」
「結果如何?」
「那應該就能了解我的意思。那場棋局從伸平大哥的一手損角換開始,連https://read•99csw.com帶影響了終盤,但當初大家仍認為最後還是將由先手的毒島龍王生出。連解說的鷺宮老師也預測伸平大哥多半會中途認輸,沒想到最後伸平大哥竟使出一招定勝負。」
「還沒。到時我剛才問你的事如何?」
「我不太清楚參賽選手過世的相關規定,但應該是這樣吧……不過,更重要的是,伸平大哥本期狀況絕佳,目前維持全勝戰績,二中野弟則一敗,目前位居第二,如果沒有伸平大哥,中野弟就能候補晉陞到第一名。」
「那麼,您知道伸平大哥上鎖的動機嗎?」
奈穗子食指緊貼著下顎,似乎一心一意思考著門鏈鎖的問題。這陣子看多了只動嘴不動腦的人,此刻她的這幅模樣讓人看得心曠神怡。
「所以你為此拋棄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女流名人』頭銜?」
「倒是我發現另一件有趣的事。竹脇從入住之後只對外打過一通電話。嗯?你猜是誰呀?」
「啊,就是……那招玉立啊。」
榎本搖搖頭:「想從那裡脫身就連我都不……呃,我是說兇手不可能從內側上了鎖的窗戶逃走。」
講到後面越來越小聲。奈穗子顯得有些驚訝,或許因為榎本才三十五、六歲,外表看來又更年輕。
「嗯。果然不行啊……換做長矛好像也一樣。」
「說他故意落敗?」
「什麼狀況?」奈穗子露出一臉興趣濃厚的表情。
「……不對,這個方法果然行不通。刀子還留在屍體上,此外,光是切魚刀能否被纏在箭上都是個問題,還有,之後兇手又要怎麼單單收回箭而留下切魚刀呢。」
「跟你很熟的人唷……Rescue法律事務所的青砥律師。」
「呃,當然不是在他們活躍于棋壇當時就知道,只是研究舊棋譜排列棋局是我的嗜好。」
「是什麼樣的批判內容?」
「那麼,如果是這樣呢?伸平大哥在打開上了門鏈鎖的房門時,不小心掉了樣重要的東西在地上,於是,當他轉身蹲下去時,兇手從上方突襲。」
「但照您的說法,他至少還有餘力站起來鎖上門鏈鎖吧?」
「如果伸平大哥遇刺身受重傷,只要意識還算清醒,應該會大聲呼救或打電話求助才對。」
「剛才跟誰通的電話?」
「另外有件事,警方可能會認為是殺人動機,所以我先說明,那就是明天的C級1組晉級賽,剛好是他們兩人對戰。」
聽起來是個幾率極低的推論。仔細想想,若面對的是得上著門鏈鎖開門的對象,在不信任的人面前,竹脇五段不可能做出這等毫無戒心的董鎖;至於切魚刀的刺擊方式也有問題。正常情況下刺傷他人時,會將刀子放在腰際位置較便於施力,刺進對方身體;相較之下,從門縫間伸進手后,以些微力量由上往下刺,力道根本不夠,照理說不會造成致命傷。
「不知道呀。只說了是法律諮詢,但那個女律師根本不肯說出具體內容。大概是因為我們每次都不透露案情相關訊息,這次讓她逮到機會報一箭之仇吧。」
「為什麼?」
掛斷電話后回到咖啡廳里,奈穗子也剛講完電話。
「有關你剛才列出的三個人,可以再請教一下嗎?」
「的確辦得到。也九_九_藏_書可能早有了備份鑰匙。但這麼一來就無法解釋為何房間鑰匙不見了。」
只是,這麼一來對兇手的形象預測就要大大改變了。如果竹脇五段是主動開了門讓對方入內,那麼應該僅限於熟人。但若是連門鏈鎖都沒打開,情況就完全相反了。
「關於這一點,難道不可能根本沒人在案發後上鎖嗎?」
奈穗子露出思索的表情。
「怎樣?有什麼發現?」
「果然這起案子從最初就得以密室來思考啊,然後,關鍵就在,動機……到底是誰,以及在什麼樣的動機下,將現場布置成密室呢……」
奈穗子的語氣像在辯解,又像抗議。
「谷老師對伸平大哥相當不滿。最初的導因就是伸平大哥在將棋雜誌專欄中,指名道姓批判他。伸平大哥他……強烈地試圖改革將棋界,經常和一些棋士前輩起摩擦。」
榎本把剩下四顆爽口糖全倒進嘴裏。
「他說谷老師是個具備挑戰過名人頭銜和驚訝的大棋士,卻在確定從B級2組降級后,和也有可能遭到降級的弟子大路六段對戰。當時谷老師很明顯無心應戰,將勝利拱手讓人。」
不僅布置出密室的動機,還有回歸根本,行兇本身的動機。
「還沒發展到假設的階段,只是我猜鎖上門鎖鏈的,大概是被害人竹脇五段。」
榎本自己也發現似乎稍微鬆了一口氣。如果兩通電話都是從沼袋打的,來棲奈穗子就有不在場證明。光要在三十分鐘內往返住家與飯店就已經很難,再加上行兇時間根本不可能。
「既然這樣,就算髮不出聲音,也還能打開門爬到走廊上呀,說不定會有人發現他。」
對榎本而言,三人的動機都還不如竹脇五段不為人知的個性讓他留下深刻印象。
奈穗子嘆氣說道。
三角關係確實是個強烈動機呀!榎本思索著。更別說女主角還是將棋界的漂亮寶貝。
「嗯,我想大概是這樣。」
「換句話說,這下子中野四段不戰而勝嘍?」
「只是,若說到懷有恨意……或者應該說比較特殊的情緒,我想警方展開調查后也會找上他,既然如此,也別遮遮掩掩,趁早讓他排除嫌疑。」
「這樣啊,我知道了。那我繼續努力調查嘍。拜啦。」
「還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比兇手上鎖感覺合理一些。」
「如果是門擋,還可以解釋成門在開著一半時關上,碰巧彈上才卡住,但門鏈鎖又不可能有這種狀況。」
「對了,那你先去給我找女律師,問出法律諮詢的內容。」
「原來如此。算是共同鑽研下累積的感情哪。」
「不過目前還是以順利舉辦完龍王戰第一局為優先,接下來就等勝敗決定后再從長計議。」
「我對竹脇伸平這個人非常了解。與其說是男女朋友間的交往,不如說是因為從千鈞一髮的勝負之際更能清楚看出這個人的本質……不僅思考模式,更深入個人本性。」
「訂房的是他本人的聲音嗎?」
奈穗子低頭啜了口紅茶,潤潤嘴唇。
「因為我怎麼也想不出兇手非把門鏈鎖鎖上的動機。」
但由於並非立刻晉陞,以致這樣的動機到底有多強,可能還有局外人無法理解的部分。
「我也搞不懂,大概她對你比較沒戒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