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了。」

「那份黃色報紙啊。」班說。

「你說南太平洋的事嗎？那件事我從約翰閣下還有休姆先生那裡聽說了。你對這些知之甚詳呢。」

「對。」

「何必做到殺人嘛。」

「嗯，我在路上遇到了。」

「我非常、極度地疲倦。改天再跟你們說吧。」丹尼爾懇求弟子們后，癱坐在椅子上。

「你說那個少年？」

然後亞伯又添上一句：「相信我們的愛德吧。」

丹尼爾思索了一會兒，「無臉男的身分差不多查出來了。」他接著說。「是一份叫《公眾日報》的報社社長帕汀頓——不對，哈靈頓。」

「約翰閣下說那是一份很糟糕的報紙，原來你讀那種報嗎？」

「你們的好意我真的很感激，可是我現在滿腦子混亂。」

「老師把奈吉帶出去以後，法官的女助手跟『鐵夾』來了。」克倫說。

「我父親是貿易商，對社會動向很敏感，而且read.99csw.com也玩一點股票。幸好我父親只投資可靠的公司，就跟銀行一樣踏實。南太平洋那件事很有名哦，有很多人被那件事搞到公司倒閉或上吊自殺。」亞伯說道，「啊」一聲露出想到什麼的表情。「羅伯特醫師在搞投機嗎？」

「對。」

「屍臭的問題，如果藏在這裏，就可以被其他屍體的臭味所掩蓋。」亞伯接著說。「等到壁爐開始生火的季節，屍體就會變成熏肉。他認為應該不用擔心被發現，但為了預防萬一，還是把屍體的衣服剝光，把臉搗爛。我們也是，如果不是在安裝絞盤的時候注意到，也沒有機會得知壁爐的構造。我是不欣賞羅伯特醫師，但也不願意相信他會做出那麼殘忍的事，可是……」

「愛德和奈吉在二樓嗎？」

「聽到剛才的話，任誰都猜得到呀。如果羅伯特醫師是在南太平洋的投資大虧了一筆rｅad.9９ｃsw.ｃoｍ，當然會想殺了那個社長吧。」

丹尼爾呻|吟說：「他是被仲介人陷害的。」雖然他覺得不該拿這事讓弟子們操心。

「是的。」

他覺得被逼到了絕境。

「就是他。他們說約翰閣下請老師過去。」

「我也去看了。」班說。

「是幾個月前的事？當時不是有一場要把維克斯送進議會的示威遊行嗎？」

「老師去了法官那裡嗎？」

「你知道艾凡斯？」

「那個社長先前被判了示眾刑呢。」克倫說。「我去看了。」

「連我們都一下子看出來了，約翰閣下當然也已經在懷疑羅伯特醫師了吧。」

「上面的花邊新聞很有意思。」

「那傢伙應該要被判更重的刑的。」亞伯憤恨地說。「他操作消息，炒作股價，或是讓股價暴跌。」

「等愛德跟奈吉回來，就算把他們吊起來，也要問出個水落石出。」克倫說。

「還有琴酒工廠被燒九-九-藏-書掉了。」

「老師，我們交換一下訊息吧。」皮包骨亞伯難得強硬主張。儘管他年紀最大，但幾乎總是話匣子克倫在主導場面，所以他通常沒什麼聲音，但這時他的語氣魄力十足。「老師的問題就是我們每一個弟子的問題。我們都清楚解剖教室是靠著羅伯特醫師的資金才能運作，如果失去羅伯特醫師，解剖、實驗和研究都不能繼續了。所以如果丹尼爾老師叫我們不要把羅伯特醫師的事情說出去，我們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會泄露給任何人。不管碰上任何事，我們都會為老師的利益行動，所以請讓我們協助老師吧！這是我們討論出來的結果。」

「那另一個怎麼了呢？」

「《公眾日報》老是刊登一些煽動文章，所以社長被抓去關了。」

「你怎麼知道？」

「我們也同意亞伯的說法。」克倫說。「除了羅伯特醫師以外，不可能有別人了。羅伯特醫師沒想到九_九_藏_書我們會知道壁爐的構造，所以以為那裡是絕佳的棄屍處，加以利用了。」

「他們還沒有回來。奈吉不是跟老師一起出門的嗎？您沒在銀行遇到愛德嗎？」

「老師，我想您已經聽愛德說了，知道壁爐構造的不只有我們而已。」亞伯說。

「中間出了很多事。」

哥哥被無法指望還清的債款所逼迫，而丹尼爾耗費半生心血製作的標本就要被人奪走。只要東西還放在哥哥的博物展覽室，不管哥哥如何主張東西屬於他，也不怕失去，因為只是保存在哥哥家裡罷了。可是萬一落到別人手中，不曉得會被轉賣給哪裡的什麼人。標本很搶手。

「是羅伯特嗎……？」

「既然都殺了人，想救也沒得救了呢。」

「果然是艾凡斯嗎？我父親說過，南太平洋那件事就是叫艾凡斯的仲介人策畫的——仲介人跟哈靈頓兩個人勾結。仲介人這種人，全憑一張嘴皮子騙人上當，而且聽說ｒeａd.99cｓｗ.ｃｏm艾凡斯是當中特別厲害的高手。他都巧妙地讓當權者撈到甜頭，所以能得到政府相關人士的庇護。」

「那個仲介人是誰？」亞伯逼問。「該不會是叫做艾凡斯的傢伙吧？」

「沒錯。」班和克倫齊聲說。「我們是光榮的巴頓弟子！」

丹尼爾留下這句話，神情悄然地上樓去，三名弟子在樓梯下目送他。查理也趴卧著仰望，搖搖尾巴。

「鐵夾……？哦，那個人。」丹尼爾齜牙咧嘴做出對咬的動作。

「我把那個人的名字也告訴克倫和班了。」

「怎麼可以！」

「解剖教室會關掉嗎？」

班也點頭同意。

丹尼爾回到家時，三名弟子都在等他。查理趴在地上搖尾巴。

「那具屍體究竟是誰呢？」

「休姆先生也這麼說……我到二樓休息一下。愛德跟奈吉回來的話，叫他們到我房間來。」

「別這樣。」亞伯制止。「他們可能有什麼苦衷，萬一逼得太緊，奈吉搞不好會自殺哩。」